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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 一走了之

      最沧海 作者:琴昂

    第二○六章 一走了之

    对王大海打击最深的人,不是凶狠的敌人,也不是结怨的仇人,是他最亲密的弟弟王长江,在德豪公司新厂区厂房封顶仪式上,王长江受李建国指使,为了照亮官路远大的前程,大义灭亲,亲手带走王大海,这无疑在王大海心灵的伤口上,撤下把盐,碰就痛,想就悲。

    如果有选择,王大海愿意抽掉年少的记忆。虽然像常人样,挺身而出,保护了过失纵火的弟弟,从此走上坎坷的人生道路。不像有则新闻报道里的哥哥伟大,xiōng dì 俩人同患尿毒症,在亲情大爱面前,哥哥无私奉献,自杀救弟,义无反顾,以死捐肾。但是,他与弟弟王长江曾许下诺言,定要实现爸爸教给他们俩的“我是家中梁”手语里的期盼,现在,对于王长江来说,早已变成从不问津的被遗忘的曾经,走了之,母亲方金凤失魂落魄。

    “现在人在哪里?”王大海从床上猛地起来,气愤地问母亲方金凤。

    “要是知道,我能来这里吗?”方金凤有气无力地回答。

    “不要着急,长江要当和尚,肯定是到庙里,能找得到。”曹爱国ān wèi 道。

    “这孩子岁数也不小了,还没有成熟起来。”方金凤忧伤地自言自语。

    “其实,长江已经成熟起来了,他成熟起来jiù shì 这样。”王大海忿忿不平地说。

    “我看也不是长江成熟起来jiù shì zhè gè 样子,是社会造成的,大环境太复杂,无所适从。”曹爱国从中调和道。

    “点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不管是什么社会,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王大海不fú qì 地zé guài 道。

    “话是zhè gè 理,但在机关里工作,如果有自己的脑子,就没有bàn fǎ 混下去,从上而下,级服从级,再从下往上,级糊弄级。”曹爱国拿他的经验,分析给王大海听。

    曹爱国为官几十年,深知机关里的环境,是个大染缸,没有培养出赞美和欣赏别人的能力,却发展成斗臭,或是阿谀奉承别人的二级化动物,由于在染缸里染得太久,思想和判断力以及视野都受到染缸的污染,很难跳出zhè gè 范畴。王长江肯定也在劫难逃,要么自大,目空切,当自己是皇帝;否则自卑,妄自菲薄,切不如人,又变成龟孙子个。

    曹爱国认为,李建国对于王长江来说,既是恩人,想bàn fǎ 托guān xì ,把王长江分配到检察院工作。又是主子,李建国是王长江单位的把手,并极力培养提携王长江。然而这棵大树,突然倒塌,还是不光彩的倒塌,说不定,可能牵扯到王长江。这阶段时间,应该是王长江的迷茫期。

    “不管怎么糊弄,nǎo dài 是长在自己的肩上,不能架在别人的脖子上,没有主见,同流合污。”王大海不同意曹爱国的观点,反驳道。

    王大海眼前浮现王长江bsp;mò 自傲的身影,王长江不仅深深地伤害了哥哥,加刺痛母亲的心,恍惚间母亲方金凤又老了许,小时候,儿子听从母亲的,现在应该是母亲听从儿子,需要儿子,离不开儿子的时候,儿子却背母亲而去。王长江想到让少人失望,王小荷辛辛苦苦,起早摸黑维持着小饭店,挣钱供弟弟王长江读书。曹爱国热情无私的援助。古人云:“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王长江不是在报答,却纯粹是在报复爱他的人。

    “是我点背,背时鬼,倒霉蛋。老天怎么不把我zhè gè 命狠的人,克他们的人,招huí qù 。先是他父亲出事故,接着是大儿子坐牢,再轮到小儿子出走,弄得他们个个不得安宁。”方金凤两眼无光,盯着曹爱国,唠叨着她自己的不是。方金凤把家庭里发生的系列不幸的事,责任都归结到她的头上,意思是她的命犯冲,因为她存在,克得家里的男人,没有个是顺顺当当,而是沟沟坎坎,波波折折。

    “不要相信迷信,他们的事,与你无关,人生总是与风雨相伴,道路总是坑坑洼洼的。”曹爱国批评方金凤的封建思想,他想,方金凤如此下去,身体必将压垮,失去生活的信念,精神上没有了支柱。他又接着劝慰道,“给王长江段时间,相信他会迷途知返。”

    “还是让我走,如果再活在zhè gè 世上,下个不知道又要克谁?”方金凤听不进曹爱国的道理,她仍然带着绝望的口气哀叹道。

    “王长江是当和尚,人完好无损,只不过思想上看破红尘,看不惯zhè gè 社会,与他的母亲命克不克,点guān xì 没有。”曹爱国急得;,不能让方金凤有轻生的想法,他大声地对方金凤斥责。

    “和尚都是在社会上缺德事、坏事、恶事、违法的事做了,去赎罪的人。长江怎么能到那里去,我的张老脸,怎么去见外人。”方金凤低下头,哭诉着,在她的心里,和尚是不光彩之人,与社会上正常人背道而驰,不和流,不入俗。

    “大妹子,你讲的不全面,应该是看破红尘的人,从烟云似的繁华生活,隐退到自由、简朴、自然的林野或是山野生活环境中。zhè gè 尘世,除了从容的大地山川,以及从不懂忧伤的云彩和石头,恐怕没有未曾痛过的人吧,不同凡俗的人生,不是快乐得有滋有味,而是痛得有声有色。”曹爱国坚持自己的观点,深入浅出地与方金凤谈论着,做和尚也不是无是处,也并非常人想象的那么可怕,或是神秘得深不可测。和尚既然有人去做,肯定有做和尚的理由。

    “把长江养这么大,读许书,场白辛苦,空欢喜,男人唯独不能断香火呀。”方金凤不知道做和尚的深浅,但她知道,儿子必须要传宗接代,不能要王家断子绝孙,后继无人。如果做不到这点,按社会上的说法,王家在前世有人作孽,后代遭到应有的报应。

    “我看王长江是受挫后消极回避,无所作为的生活态度。”吴兵在旁静心地听着,没有插嘴,当看到王大海的母亲方金凤越说越感到伤心,他没有从正面劝说,而是对王长江的做法讽刺道。

    “zhè gè 世界本来jiù shì 痛苦的,没有例外,王长江还年轻,没有认识到这点。”曹爱国想到方金凤在绝望的情绪中而不能自拔,他谈论着对痛苦的看法。

    “快乐是自己的事,只要愿意,可以随时调换手中的遥控器,将心灵的视窗调整到快乐频道。”吴兵赞成曹爱国的看法,他jì xù 着zhè gè 话题,有意贴近到方金凤的身边,大声地补充道。

    “孝顺孝顺,感觉不到孝,也就算了,但连起码的顺都没有。”方金凤听不懂曹爱国与吴兵谈论的人生哲学,她想要的是儿子要孝,孝敬长辈;二要顺,顺从长辈的意愿。

    “个人如果使自己的母亲伤心,无论他的地位么显赫,么有名,或是么有钱,都是个卑劣的人。”王大海气愤地发着牢骚。他对王长江真的很失望,恨铁不成钢。不敢面对现实,难道逃避是王长江唯的出口。

    王大海拖住曹爱国,zhè gè 与母亲方金凤年的老街坊邻居,对王家有恩之人,通过曹爱国反反复复地ān wèi 方金凤,正反两方面分析,虽然方金凤不能完全接受王长江出走的现实,但与曹爱国说说话以后,心里要宽慰点,退万步说,毕竟王长江人还在,至于什么时候能回头,再慢慢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天无绝人之路。方金凤心里接受现实的关过了,接下来,就急着催促王大海jìn kuài 找到王长江。

    正在这时,王小荷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穿过客厅,闯进卧室,径直走到王大海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单位里找人,必须马上见到王长江。”

    “你怎么回答?”王大海问道。

    “我说王长江不是在单位吗?”王小荷回答。

    “他们走了?”王大海接着问。

    “没有走,他们说,王长江有天时间没去单位上班,也没有办理任何请假手续。问我们,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王小荷回答。

    “他们还说了什么?”王大海警惕地问道。他想通过王小荷与区检察院检察官的对话,分析出王长江与李建国案子,有没有牵扯。

    “他们说,如果见到人,通知王长江立即回单位上班,上级要听取王长江办理的案件情况汇报。我说,人见不到呢。他们说,如果在天之内见不到王长江,王长江的父母必须要到单位说明最后次见到王长江的情况。”王小荷想了下说,她怕说得有遗漏,影响王大海对王长江事情的判断。

    “说话的态度怎么样?”王大海从侧面,进步追问。

    “态度和蔼,不冷不热,我没有侦探那个本事,人心隔肚皮,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情况。”王小荷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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