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沧海 作者:琴昂

    第一二二章 针锋相对

    方金凤怒发冲冠，那混浊无光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痛苦地扭成团，爬满的皱纹挤成丑陋的秃丘，整个脸庞气得涨成紫色，面相看起来很可怕。

    听着母亲些些发怒的言语，王大海静守默候，如果在年少时，肯定是破门而出。王大海在jīng guò 番人生波折后的今天，他没有怨恨，虽然刺耳，然而却倍感qīn qiē ，他知道世界上有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发自内心的言语。

    王长江、王小荷以及章文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劝慰母亲方金凤，王小荷看着这年夜饭尴尬的局面，她打破bsp;mò 对王长江说：“你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又让母亲dān xīn 。”

    “我也不知道，是最近李检察长说的，要我给哥哥说清楚，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缠。”王长江看着母亲方金凤仍然没有消气，他对刘王小荷支支吾吾地说。

    “真是急死人，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小荷竖着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王长江讲述，然而没有听出什么让她明白的意思，便急不可耐地追问。

    “是这么回事，父亲出事那年，哥哥被带到派出所，在审问过程中，哥哥举报滚刀肉苏跃富给经委主任行贿。现在李检察长说，没有真凭实据，只是听说的事，不要散布谣言，如果再要传播，可以告王大海诽谤罪。”王长江面对母亲方金凤咄咄逼人的目光，王小荷的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他把实情讲出来。

    “是否有这回事？”王小荷听明白弟弟王长江说出来的事情，接着转身问哥哥王大海。

    “jiù shì 因为这件事，李建国将我打入监狱。当时找滚刀肉去要父亲死亡的赔偿款，天经地义，即使发生点语言和肢体的冲突，怎么能把我以流.氓罪打入监狱。”直bsp;mò 不语的王大海，看着王小荷焦急的目光，他低沉地回答王小荷。

    “真的是这回事，难道李建国能手遮天。”王小荷听完王大海的话后，也感到忿忿不平，他又反过来问王长江。

    “也不完全是李建国个人的事，当时恰恰碰到全国严打，罪判得都重，有些强.奸犯，情节恶劣点的，拉出来召开万人公审大会，然后还要押上大卡车到繁华闹市游行示众，最后落得打头的下场。”王长江压低自己的声音，给大家讲释当时的情况。

    其实，王长江心里很清楚，他怎么不知道呢，当时也是个初中生，火是他气之下到苏跃富家门前烧的，哥哥王大海为了弟弟王长江的前程，冒名顶替说着王大海自己烧的。现在，自王长江分配工作以来，他也对那段历史做了番了解，从自己学习法律的角度看，哥哥王大海是无罪的，顶算作人民内部矛盾，给个治安处罚，算是对王大海冲动行为的种教育。然而，这些话王长江都埋在心中，不能透露半句，因为王长江的仕途之路才刚刚扬帆起航，他的引路人正是当年的派出所所长，现在升任区检察院检察长的李建国。如果王长江将zhè gè 案子翻过来，那么他靠的这棵大树就要摇摇欲坠，甚至轰然倒塌，有可能还要牵连到王长江分配工作的事。

    “你说的要王大海交出什么材料？”王小荷还是不依不饶地追着王长江问。

    “李检察长说，当时给他的材料是复印件，要把原件给他。”王长江回答道。

    “哥哥，你因祸得福，安心搞你的企业，就把那个材料交给弟弟，不要耽误他的前程。”王小荷理解礼尚往来的事情，现在的社会上太普遍，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到学校去，拿两个糖果，个首先送给老师，与老师搞好guān xì ，剩下个留着自己吃。哥哥也真是小题大做，不必太认真计较。王小荷的思想很简单，把李检察长要的材料交出去，对他们俩人都有好处，哥哥少了麻烦，弟弟仕途帆风顺，何乐而不为。

    “当时我气之下，把那人写的材料给撕得粉碎，扔到厕所里去了。”王大海迫于;，只好编出个理由糊弄他们。

    “那你把写材料的人交出来。”王长江看到哥哥王大海步步退让，王长江反而得寸进尺，进步提出要求，他还欣喜若狂地想，如果zhè gè 要求能够实现，那么李检察长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你的心给狗吃掉啦，如果你要想到李建国那里邀功领赏，先把我给杀掉。”王大海怒不可遏，在母亲方金凤当面不好发作，他横眉冷目，眼前的弟弟王长江，已经不是血浓于水，而是水火不相容，王大海将心中的怒火化成句话，每个字jiù shì 把利箭，从他牙缝地射向王长江。

    “有话好好说，xiōng dì 相见忍便安，莫因毫末起争端。”章文眼看着年夜饭上的气氛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他起来用手向王大海与王长江摆摆，好言相劝。

    餐桌上，又现暂时的安静，鸦雀无声，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思。王小荷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怎么办，束手无策，是劝说哥哥王大海，还是调和弟弟王长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不知道用什么话语ān wèi 母亲方金凤。

    “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直默默无语的方金凤，此时开口说话。她见xiōng dì 俩人犹如刀枪对峙，玩起命来。她在想，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是自己的教育无方，还是在社会大染缸里，把他们染得六亲不认，互相残杀。

    “今天是年夜饭，不要搞得不欢而散。你们俩人不要再争执。我们都听妈妈的，大家看好不好。”王小荷看见母亲方金凤没有暴跳如雷，而是转变为心平气和，她大胆向大家tí yì 。在这样的时候，也只有母亲方金凤能压得住台，王大海与王长江俩人，说起话来火药味十分的浓，弄不好又要擦枪走火。

    “首先我说的是，你们的父亲去逝早，我没有把你们教育好，是我zhè gè 家庭妇女没有本事，只知道需要供你们吃喝，不知道你们还有思想，都有不同的人生。要我说，社会上的事情怎么能说得清楚，只要你们自己把好就行。”方金凤拿着王小荷递过来的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滴，她想到还用儿子小时候的那种强压的方法，现在看来已经不能管用，她想到刚才对王大海顿喝斥，虽然，王大海脸上没有biǎo xiàn 出不满，然而她看得出，王大海肯定还会是我行我素。

    “妈妈，你接着对他们提出要求，不能再这么针锋相对下去。”王小荷看母亲方金凤只说了句开头，就停顿下来，她急着鼓动母亲方金凤jì xù 说。她想不管哥哥经营么大的企业，也永远是方金凤的大儿子王大海。弟弟不论做到官居哪个级别，也永远是方金凤的小儿子王长江。

    “别的我不懂，只说说做人的道理，先要把人做好，才能去做好事。做人首要的是不要害人，像王长江说的要你哥哥交出写材料的人，这是要遭到报应的，切不可有这样的想法。另外对王大海来说，不要老是记恨，惹不起，还躲不掉吗。对你不喜欢的人，躲得远远的，不要把鸡蛋往墙上碰，他们权大位高。”方金凤会儿看着王大海，又会儿看着王长江，语重心长地对两个儿子说着。章文在旁，端着杯热茶，送到方金凤的手上。

    “你们俩人都仔细地听好，妈妈的话要记在心上，落实到行动上。不要搞得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你们无所谓，可是，妈妈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如果想妈妈好好的，就不要再明争暗斗。”王小荷趁母亲方金凤喝水的间隙，对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发号施令起来，指指点点，从内心里想，希望哥哥与弟弟俩人能回到童年的美好时光，想不明白的是，zhè gè 社会怎么就把血脉相连的亲xiōng dì ，坑害成有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的死对头。

    “到社会上做人，不害人，不被人害，就行了。”方金凤看两个儿子，能安静地听着王小荷的长篇大论，算是不错的，她的心情愉悦起来，又在谆谆教诲王大海和王长江。

    看到方金凤情绪好转，章文端起酒杯说：“边吃边说，大家来为辞旧迎新，干杯。”

    “来喝酒，要吃菜，章文可是zhǔn bèi 了两天。”王小荷gāo xìng地吆喝着。

    “如果材料不交，今后发生什么事情，可别怪家人不认得家人。”王长江端起酒杯，还没有忘记提醒哥哥王大海句。

    “只要你做到公正执法，问心无愧。”王大海将杯满满的酒，干净利索地倒入口中，掷地有声在回答。

    第一二二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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