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沧海 作者:琴昂

    第一○四章 冬去春来

    “最黑暗的夜空，不只是迎接东方破晓的开始，今天，还降临个令人振奋的日子。”曹爱国接着王大海的话，神秘地说。他坐在副驾驶wèi zhì 上，看着王大海轻松自如的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打心眼里gāo xìng。

    “暗夜过后，日光倾城。”王大海马上给曹爱国回答八个字。他驾驶着吉普车，以30迈的速度，平稳地向前行进。

    晚上，王大海在母亲操办的庆贺宴上，面对弟弟王长江无言的背影，他强忍着自己的愤怒，没有爆发。在开车回德豪公司的途中，再也没有bàn fǎ 让自己平静下来，禁不住失声痛哭，索性停下车，让自己酣畅淋漓地宣泄，后来，与曹爱国的番交谈后，搬掉压在自己心头的大石头。现在，王大海想着快点天亮，把痛苦的天永远地翻过去。

    “不是zhè gè 意思。你再拓宽思路想想，关键是令人振奋。”曹爱国没有说出dá àn ，他要王大海绞尽脑汁地再想想。

    “今天新厂区工地挖土方工程全部jié shù 。”王大海对曹爱国笑着说。他想这应该是令人振奋的日子，在恶劣的气候条件下，解放军指战员，不畏严寒，奋战三天，把zhè gè 硬骨头给啃下来，为下步浇筑玻璃窑炉基础，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也不是zhè gè 意思，”曹爱国看着王大海兴奋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老厂区输液瓶销售突破亿只大关。”王大海想了想，肯定地说。既然不是新厂区土方工程，那么肯定是今年营销市场取得的辉煌成绩，在过去的年，德豪公司成为全国同行中杀出的匹黑马，有不少厂家派人来学习参观，探寻其中的成功经验。尤其是江海市场的开拓和迅速扩大，令人刮目相看。

    “你还没有猜对，我指的并不是zhè gè 意思。”曹爱国听着王大海津津乐道着营销市场突飞猛进的发展，等王大海激情地说完后，他还是平静地回答。

    “这两个都不算令人振奋的日子，还有什么能算得上呢？我想起来了，zhè gè 肯定算是正确的dá àn 。那jiù shì 公司新盖的三栋楼房，每栋有三十二户，共计九十六户配套房交付使用，将九十六把钥匙发到员工手中。”王大海想员工安居乐业，在工厂辛辛苦苦地工作，能拿到钥匙，搬进装修新，宽敞明亮的新房，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安乐窝，还有什么比此能令人振奋。

    这项庞大的搬迁工程，是王大海与张胖子起商定的，为能好地进行老厂区的退二进三的开发，必须先行将居住在老厂工棚区里的员工搬迁出去，吸取跃富集团的jiāo xùn ，老房拆了，三年时间过去，拆迁户拿不到新房的钥匙，拆迁户牢骚满腹，集体上访，甚至还闹出群体性事件。所以，决定由海公司垫资成批购买已经落成的配套房，既经济合算，员工又满意，是个两全其美的良策。从目前住户平稳有序搬迁情况看，海公司接下来的商业房地产开发，有zhè gè 良好的开始，可以说是成功了半，因为，在房地产开发中，老房拆迁往往是制约新楼盘建设是否成功的关键所在，拆迁是阻碍整个工程建设进度的瓶颈。

    “我讲的还不是zhè gè ，当然，你刚才列举的事实，都是德豪公司年来取得的骄人成绩。但是，成绩只能说明过去的进步，已经成为光荣的历史，我们要放眼未来。你再开支脑筋想想，除了你刚才说的，还有没有令人振奋的日子。”曹爱国在耐心地诱导王大海，他想必须要王大海自己想出zhè gè 日子，才能让他振奋，刻骨铭心。

    “该想的都已经想过，这时还真的想不出来。”王大海左思右想，找不到曹爱国想要的dá àn ，只好无可奈何地说。

    “人们讲文钱难倒英雄汉，现在，不会是个自己司空见惯的dá àn 难倒英雄汉王大海吧。”看王大海有点想泄气，不想jì xù 往下猜。曹爱国在给王大海鼓气打劲，调动积极性，接着往下猜想。

    “能不能给点提示，不然，让人摸不到边际。”王大海重新振作精神，给曹爱国提出个小小的要求。言下之意，缩小点范围。

    “好，我就给你缩小包围圈。你想想，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曹爱国还是没有给王大海透露dá àn ，他不动声色地问王大海。

    “今天是个黑暗的日子，是个最倒霉的日子。刘春花出走，王长江背叛，王大海被爱情和亲情，撞得头破血流。”王大海刚才谈起企业的事情，还是眉飞色舞。可是，现在的脸上又是阴云密布，心中愁肠百结，情凄意切。

    “你看看仪表盘上的时间，现在是几点？”曹爱国指着吉普车方向盘前，对王大海说。

    “已经是午夜零点。刚才不是说，是最黑暗的时刻。”王大海jì xù 开着车，用眼瞄了下仪表盘，垂头丧气地对曹爱国说道。

    “你刚才说今天是个最倒霉的日子，可是，崭新的天，才刚刚开始，倒霉从何而来。”曹爱国抓住王大海时间概念错误的字眼，用反击的口吻，大声地驳斥王大海。

    “虽然，这天是过去了，但是，它在我的心中已经深深地刻下痛苦的伤痕。”王大海明知自己说漏嘴，还是在执迷不悟的为自己狡辩。

    “人不能老是停留在痛苦的昨日之中，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要你想想今天，是个怎样令人振奋的日子。”曹爱国仍然执着地引导王大海放眼未来。

    “痛苦的日子，日历可以翻过去页，甚至可以把这页薄纸撕得粉碎。但是，心底的记忆怎么能抹去。”王大海还是没有提起精神，无精打采地回答曹爱国。

    “时间，只有时间，可以忘掉切，说实话，虽然很俗，但是也很逼真，行之有效。”曹爱国紧追不舍，他想说服王大海，男子汉大丈夫，定要学会放下。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能让人下子能忘却。只有电脑能做到这点，把不想看到的魔鬼永久性删除。”王大海也不服软，与曹爱国针锋相对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让自己忙起来，转移注意力，这是通用的方法，”曹爱国灵机动，既然这样不行，他又想到另外个好bàn fǎ ，立即说给王大海听。

    “当自己停下来的时候，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起那些事情。”王大海听了曹爱国这么的建议，还是处在茫然之中。

    “如果是个真正的男人，必须努力调整自己，对那些事情，在越来越看淡的时候，记忆还在不在，已经不是十分重要。”曹爱国认为王大海真是顽固不化，他被王大海打破砂锅问到底，想不起来好的bàn fǎ ，来说服王大海。只好用强硬的态度，武断地对王大海下着最后的结论。

    “你刚才说范围小点，能不能再缩小点。”王大海侧眼观察曹家国生气的脸色，他马上调整自己的情绪，继而，又用讨好的口吻，对曹爱国哀求道。

    “你主要是心不在焉，没有用心去想zhè gè 日子。我再给你缩小点范围，如果还不能说出dá àn ，可就要受罚。”曹爱国gù yì 板着脸，气嘟嘟回答王大海。

    “好，如果王大海再回答得不正确，任由曹老书记怎么惩罚都接受，没有二言。”王大海不但是调整自己的心态，而且，还着丝笑容，向曹爱国进行保证。

    “从这天开始，kōng qì 渐暖，积雪消融，流水破冰，，草长莺飞，柳枝始绿。没有寒风陡峭，只有在温暖的气息下，万物生长，生机勃勃。”曹爱国详细地描述着这日子的景象，还想jì xù 往下说，被王大海急忙dǎ duàn 他的话语。

    “这下子，曹老书记罚不到王大海了，今天是立春，真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日子。”王大海只手握紧方向盘，另只手离开方向盘，使劝地拍着自己的后脑勺，充满激情地说道。

    “这虽然是生活中新的天，是新的年，新的希望，新的篇章。”虽然，王大海的情绪时好时坏，还不十分稳定。但是，此时，看到王大海发自内心的喜悦，曹爱国眉开眼笑，感叹地对王大海说。

    “你好，春天，夜间，就匆匆而来。”王大海对着车窗外，深情地说道。

    “立春日，按照习俗，必须咬春祈福。”曹爱国向王大海建议。

    第一○四章 冬去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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