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54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54部分阅读
。咳嗽一声:“晴雯?”
晴雯忙着放下手里绣花绷子,嘴角收起了却不及藏起眉眼弯弯。
“你们?”迎春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叶儿小绣箩哐啷一声翻在地上,迎春晴雯同时间扫过去,叶儿顿时面红耳赤:“姑娘,婢子什么也没听见。”
迎春脸色绯红。
晴雯忙着上前帮着收拾绣箩,一掐叶儿,暗咬牙:“我怎么嘱咐呢,还是这般毛手毛脚?”
迎春忙着端起茶来镇定,一声咳嗽:“绣青,你姐姐呢?”
绣青上前一步:“回奶奶,姐姐乘着午间去家里见父亲,说是有事,只没告诉婢子何事儿。”
迎春原是尴尬之间无话找话说,绣青一说,迎春也记起来了,绣橘办差去了,因点头:“哦,如此,你去告你母亲一声,太太哪里晚餐主清单,着她亲自去送,问一问太太意思,明儿如何下菜单,还有,大爷的饭菜送到这里来。”
绣青答应着去了。
迎春便问晴雯:“看掌柜的事情,你要仔细想想,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
晴雯摇头:“婢子不想去看。”
迎春皱眉:“为何?”
晴雯抬头:“婢子不愿意外嫁,婢子愿意一辈子跟着姑娘?”
迎春心里一跳,这个晴雯一只心高气傲,前生稀罕宝玉,这一辈子没见她们过多交集,不过宝玉贾珏都在葳莛轩进进出出,难道?
迎春忙摇头,这是不可能的,自己作为姐姐,哪怕弟弟纳妾十个八个,也决不能赛人给弟弟,让人怀疑自己心思不纯。迎春看着娇俏晴雯,若是这个丫头有这心思,只当自己白疼她了,那便是再能干也留不得了。
因默然不语,闲闲饮茶。
晴雯见迎春不做声,眼神意味不明,生怕迎春多想,靠近一步,声音甚是陈恳:“婢子自己知道,婢子比媚人更爆碳,若无姑娘这些年提点爱护,只怕早就得了媚人下场,还论什么其他?可人时常跟我说起,受人滴水之恩,就要粉身以报,婢子跟可人一个心思,可人做得到,婢子也可以。婢子在这世上也没亲人,姑娘就是婢子亲人,婢子愿意效法司棋可人,一辈子帮衬姑娘。”
迎春皱眉看着晴雯:“这却难了,潘又安是机缘巧合,可人丈夫是庄头儿子。我的陪房来的都是三十岁以内人家,孩子都小。这府里也只有你姑爷伴当泉儿一人适龄,却是他心里另有期盼,你这般人才,我也不想委屈你。故而,我才嘱咐挑选俊俏能干小掌柜。”
晴雯摇头:“姑娘美意婢子明白,婢子并非不嫁给小掌柜的,婢子意思,一切听从姑娘安排,婢子不乐意瞧他是谁,只要姑娘瞧着好,安排谁就是谁,婢子绝无二话。”
迎春闻言额首,只要不是还想着那个爷们去做小就好了。
晴雯见迎春面色缓和,压低声音继续说着:“再者,司棋已经嫁人,不方便在姑娘身边伺候,绣橘姐姐年岁大些,姑娘先紧着绣橘姐姐。姑娘身边不能没有贴心的人,这府里虽然逼不得我们荣府里,却是各人都有一个心眼,尤其是云英丫头,婢子看她有些袭人的心思,却比袭人更猖獗。姑娘您一双眼睛只怕看不过来。婢子加紧教导叶儿雀儿绣青三个,等她们行事稳妥独挡一面了,婢子那时任凭姑娘安排。”
迎春伸手,晴雯近前一步,迎春握住晴雯:“听你这一番话,足见你果然长大了。你的婚事就再看几年。至于云英姑娘,我自有主张,她跟袭人不同,姨奶奶跟太太情分匪浅,所以没有真凭实据不要动她。”
晴雯点头。
迎春又道:“倒是这月二十四是太太生辰,你快些帮我绣一幅富贵牡丹帐幔,再有同花系的被褥枕套出来,再有一套万字不到头朱红袍子,同色绣鞋,抹额,一套蚕丝亵衣,赶得出来么?”
晴雯笑道:“婢子正在绣一幅富贵牡丹的帐幔给小丫头们描样子,这倒正好了,剩下袍子不是问题。”
迎春挑眉:“嗯,生辰宴会讨了太太口彩,你年下赏银翻一番。”
迎春房里丫头,自从绣橘开始,大丫头都是每年十两银子赏赐,这翻番可就一亩上田三木旱地了。晴雯尚未脱俗,忙着道谢:“姑娘您就准备好赏银吧。”
这里主仆话说透了,晴雯喜滋滋告退。看门户的小丫头秋儿颠颠来报:“叶儿姐姐,绣橘姐姐回来了。”
叶儿装大在秋儿头上一敲:“毛里毛躁,慌什么呢?鬼撵呢?”
绣橘伸手就在叶儿头上一敲:“你倒有脸教训人,满口胡沁什么?是不是要嬷嬷掐嘴才记得忌口呢?”
叶儿顾不得脑门疼,忙着讨好一拉绣橘:“下次不敢了,奶奶方才还问姐姐呢!”
绣橘想起正事,忙着进屋。迎春正在看闲,听见脚步声,抬眸一笑:“你爹娘还习惯吧?”
绣橘点头,看一眼伺候雀儿,雀儿便去门口跟叶儿做针线。绣橘笑道:“姑娘吩咐我已经告之父亲,他已经去见人牙子,明儿就会荐人进府。我父亲明儿就去西山以及昌平两个庄子转悠。”绣橘说着话压低声音:“奶奶吩咐打听府里田庄也有消息,这个管理佃户庄头奶奶再想不到是谁。”
迎春摇头:“这可真是考著我,名册上就没这一款。”
绣橘笑道:“孙福贵!”
迎春皱眉:“孙福贵?”
绣橘抿嘴笑:“奶奶不知道吧,月姨娘本姓孙呢!”
迎春点头:“她们被太太放出去,就在庄子上落地生根了,怪不得三百亩上等水田一年出息只有三百五十两呢,昌平气比京都还要适于人,故而很多人家在昌平有别院,那里的土地可是水旱两季春季小麦夏季稻谷。不说春季,只说稻米一季,也是四担粗米三担细米。一半出息也是四百五,水家不用交税,这又是六十担。”
绣橘点头:“是啊,他几乎跟府里平分秋色了。”
迎春想起说服一大家子六百两,孙家四口人带着孙子却是二百两,只怕如今应该比水母还富裕些。
迎春不由想起当年凤姐借当过日子,赖家却修花园子。
绣橘见迎春沉吟,又道:“还有,还不知道他倒地是不是五五开呢?这个庄子是个老庄子,像是村舍池塘旱田都不在三百亩里,也有三五十亩呢,这些土地原是佃户自己耕种,听说孙家去了也收归起来一起耕种,池塘喂鱼,旱地买卖蔬菜,只是府里的出息十几年了没变过。”
迎春点头:“这个人倒是能干人,只是心歪了,大约以为土地是他家里了。”
绣橘道:“奶奶只看媚人一家子一百亩土地也有一百五十两出息上缴,他爹娘还对奶奶感激不尽就知道了孙家有多黑了。”
迎春看着绣橘:“这些都是打哪儿来的?”
绣橘道:“厨房两个厨娘说出来的。”绣橘说着话看着迎春:“这事儿月姨娘只怕知道,府里管事还有林嬷嬷每年都得孝敬,就不知道水母知道不知道。奶奶只看这府里这些年不起翻就知道咱们太太只怕内宅争斗是好手,开源生财不在行呢!”
迎春叹气:“我也在想呢,这十几年来这一大家子,早些年还烧了大爷俸禄,如何养活了?”
绣橘一笑:“奶奶不知道罢,府里原本只有三户人家,门房一户,就是那个刘志一家,厨房一户,这两家男人做粗使,管理洒扫整理花园子。还有管家奶奶一户,内外才卖张罗都是他们,其实管家的是月姨娘呢。
迎春愕然:“这些人?“
绣橘笑:“这些人早些年都在庄子里种地,不然奶奶以为她们如何知道这般详尽呢,去年大爷议婚了,太太才把他们抽调上来的,奶奶只看春风夏露那般黑法,手指粗大,那里是内宅之人,分明就是村夫农妇。”迎春抿嘴偷乐:“这看起来,婆婆倒是吃的苦的。”
绣橘笑道:“嗯,据说早些年族人妄图勒逼太太改嫁好霸占这宅子与庄子,一大群人进屋里来搬东西,强占房舍,住着不走。太太跟他们大打大闹,舅姥爷家里因为跟咱们太太不是一母所生,根本不管这茬,还是几位姑奶奶也回来跟着帮腔闹腾,这才把这些人赶出去了,为了族里不替太太做主,为了杜绝她们口舌,太太十几年来不出门子,就跟族里的妯娌都断绝往来。”
绣橘说着笑得有些岔气:“还有,太太怕人引诱大爷,姑爷跟前从小跟前没有十三岁以上丫头,一只只有一个十岁左右做洒扫,反是年满十三太太就换人,严防死守呢。姑爷除了上学堂,练武场,姑爷从来不兴乱走,花费银子也有定例,每月过了五两,天塌地陷也不许再添了,就连几位姑爷一起出去玩乐也要太太允诺才成。”
这话说的迎春一愣一愣:“我看着大爷身上男子甚足呢?”
绣橘笑道:“我们姑爷跟宝二爷不同呢,姑爷从小就没读过私塾,小时候上族学,十岁时候竟然考上西山官学。每月还挣二两银子。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得了当尽太子缘法,进了国子监,姑爷偏重习武呢,后来索性有挑上了御前侍卫了。”
这个缘故迎春听贾琏说过,是因为水衍忠厚才得了太子缘法,跟着太子当差。
迎春想着婆婆跟张家舅母都是出自田家姑奶奶,田家也是香门第望族,如何不管姑娘死活?
迎春陡然想起自己曾经死在孙家,贾府也没动问过,不由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心:“田家并非籍籍无名,否则也不会有资格嫁给宗室,如何这般行事呢”
绣橘微笑:“这个我娘也打听得了。”
原来水母幼年失母,受继母磋磨长大,既没学会女红,也没学会如何治家理财,反是跟继母斗争长大,浑身反刺,若不是当年祖父与水家有恩,只怕婆家难觅。好容易长大出阁,田家老太爷在任上,继母带着水母在老家大名府住着备嫁。
谁知这个继母在任上答应好生了,回家却变了卦,不仅昧下丈夫给女儿三千银子妆奁银子,还昧下水府聘礼跟前头太太妆奁,想以次充好,结果被当年月姨娘之母,水母之||乳|母发觉,悄悄告诉了奶女水母。水母一气之下告到族里,族长就是现在张舅母祖父。出面主持公道,却是水母母亲自知有后娘必有后爹之古训,临死将自己的妆奁托付给婶娘族长娘子。
当时族长娘子拿出了前头太太托孤文,以及妆奁册子,领着几个族里老妯娌一一清点,结果,却是后母已经卖了前头太太留给女儿两家铺面,银钱补贴娘家兄弟做生意,且做赔了。许多金玉头面压箱底金子都被继母霸占,结果被族长娘子待人在继母妆奁里强行搜了出来,且那后母头上手上俱是前妻收拾,也被族长娘子一一拨了下来。族长当着族众,把后母好一通责骂。水母就从族长家里出嫁挨了。
这还不算,后来族长写信派人送到山东任上,将五品知府田老太爷骂得狗血淋头,这事儿不知怎么的还被御史知道了,奏上一本,天老太爷本来有机会再升一步机会落空,结果五品官儿也丢了,只得灰溜溜回了老家求田问舍,闭门不出。终究难舍权柄,又悔娶了恶妇,又恨养了悍女,就是不检点自己治家无术,不出两年郁郁而终。
继母甚是凶残,想着你害得我做不得官太太,我也闹得你不安生,瞒着老爷子托儿带母打上门庭,打滚放踹,说是水母狼心狗肺,将父亲身败名裂。
左右邻妯娌间平日有嫌隙或是嫉妒的,一通胡说八道,水母娘家族人隔得远,没有反证,因此在婆家邻面前颜面荡尽,原本婆媳就因为没有儿子纳妾之事生气,这一来更加不待见水母,族里妯娌明里暗里挤兑,那这事儿说笑。水母也是气不过,回娘家族里哭诉,结果族长又把水母父亲继母一顿痛责,水母带了娘家族长证词信笺回婆家,交给当时水家宗长祺大嫂子的公公,晓谕族众不许嚼舌。
从此水母把娘家一条路竖了,跟婆家落井下石的妯娌也断了往来。没有丝毫助力,水母连生三个女儿,被婆婆夫君不待见,后来因为婆婆屡次给儿子买妾,水母两次被且是挑唆使坏滑胎,水母便还施彼身,那个通房姨娘承恩就设法整治,没怀孕惯避子汤,怀孕了灌益母茶。致使水母婆媳夫妻交恶,得了一个恶妇之名,再加上左右邻又不和着故意传播,水母名声越来越坏了。
而从始至终,月姨娘一家一直站在水母身后,死挺到底,这便是今日水母善待月姨娘宽宥孙家的道理。
张舅母之所以会力挺水母,替做媒迎春,就是知道水母之所以成为悍妇恶妇,实在是逼不得已。除此外,张舅母还有一个私心,水父当年宠妾灭妻闹到宗人府,结果丢掉差事还被降级三等袭爵,从正一品子爵成了三品将军。如今水衍争气,一日复爵,岂不是白捡个子爵诰命?水衍迎春出息了,对贾府张家都是助力。
这话张舅母悄悄说给了大太太张氏,因为没有影子的事情,张氏并未说给迎春。
反是水母死了男人从此闭门守寡,奉养婆婆,婆媳间慢慢舒缓。没有男人在中间梗着,水母没有怨毒,奉养婆婆至诚至孝。在族里慢慢有了些地位,再没人干说东道西了。
及至水衍读出息跳上御前侍卫,族里老妯娌思及水母不幸,大家慢慢恢复些许往来,直至今日。
迎春听着水母血泪史,跟自己前生就是一个模子,不过水母是个齐天大圣,自己是个阿弥陀佛。迎春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若是嫡母不再,再次在邢夫人手底下讨生活,性格叛逆起来,是不是就是水母的下场呢?
想起这茬,迎春不由想起贾珍尤氏三姐妹,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了。希望贾珍能够在年前发出不满来,这个脓包越早挤出去越好,至于东府将来,迎春宁愿荣府供养他们父子吃白食,也不乐意他们仗势欺人,胡作非为。
主仆商量完正事,迎春开始说起绣橘婚事,并告知绣橘,这个月二十四日水母祝寿,届时会邀请东西两府亲眷,迎春会在水母寿宴上发布发还绣橘身份,并且发嫁丫头的消息在两边亲友间放出去,必定会有动心者,还会跟凤姐私下提请,请她替绣橘张罗一门亲事,到时候择吉选择一门合适亲事。
迎春说话间握住绣橘手告之:“我已经着人把你跟你弟弟的脱籍文送去衙门了,总在风封印之前会有消息,你自己嫁衣要慢慢绣起来。”
若说晴雯婚事迎春有试探成分,绣橘的婚事迎春是真真切切想替她办得圆满,让她过得幸福。
绣橘知道自己跟姑娘同岁,却是年岁大了,也不再推辞,只是低头:“姑娘做主,婢子信得过。”
却说迎春召见晴雯绣橘,主子们说了一个时辰话,水衍尚未回返,倒是前院的洒扫小丫头翠儿来送消息,说是云英去了前院伺候茶水,还问询水衍,说她替太太炖了野鸡汤,问水衍要不要陪着水母一起用餐。
迎春闻言心头拱火,没出嫁大姑娘追着成亲的男人是什么意思,瞎子也知道,因问:“姑爷怎么说呢?”
翠儿只有十岁,贾府家生子儿都很水灵,一双眼睛水汪汪溜溜圆:“姑爷回说‘太太要念经礼佛,超度众生,人野鸡找你惹你,你却杀生,胡闹嘛!”
迎春噗哧一笑,吩咐叶儿:“给你翠儿抓一把果子吃,难为她说话好听。”
贤妻难当
却说迎春这几日吧水府内务摸得七七八八,却也有些疑惑,这日水母又让人传话,说是自己要茹素礼佛,叫水衍迎春两口子不要去打扰。
迎春大约猜到这话打哪儿来的,水母纵然不乐意水衍迎娶云英,大约不希望水衍偏向迎春。昨日水衍虽然明着推搡云英,却是让水母心里不对付,觉得辛苦养大儿子不贴心了,偏向了外人。只是水母求亲之言热乎乎的尚未冷却,宝山张舅母言之凿凿,贾府张氏出名护犊子,这二人就似两座大山挺立在迎春身后,是的水母不敢发作。
迎春又是新媳妇,水母跟前晨昏定省,礼仪不错一丝儿。水母自己名声在外,这些年略微好转,不想再兴败坏连累子孙,故而心里不悦,也不好发作,只是她的郁闷需要找个发泄之处,遂借口吃斋礼佛,实际却是试探迎春,看看迎春反应。
水母一发话,就被迎春看清楚了他的意图,不说迎春会读心之术,直说这些年迎春跟着贾母身边历练,贾母前世惯常用礼佛这些借口埋汰邢夫人与王氏,今生更是把王氏逼得山穷水尽。水母小小伎俩,迎春如何看不出来高低呢,却是故作愚鲁,水母说要茹素,迎春便拿着鸡毛当令箭,实心实意操办素食。
每日叫人做了精细的素食亲手送了去,水母推脱不见,迎春则礼仪谦谦说完自己甚为媳妇该说之话,再不疾不徐告退。至始至终不生丝毫烦躁。
只是经过云英之事,迎春看出月姨娘的情分不止表面这般轻飘。迎春猜测,只怕孙家一切都是水母故意放任所致。似乎是一种万里江山平半分意味。
迎春不缺那一百五十两银子,只是不想糊里糊涂,让人觉得是个傻子。吃亏也要吃在明面上,不能让人以为是个冤大头。
迎春私下吩咐自己陪嫁嬷嬷刘嬷嬷吴嬷嬷两个,她两个这些年虽然没有得到过迎春宠信,却是一生靠着迎春吃饭,迎春带他们不薄。
迎春着她们整了酒席,请了水衍的奶娘水府顾妈妈吃酒,打听一些水府旧事。他们帮不跌就去了。迎春想知道孙家事情水母知不知道,知道多少,再做定夺。
一顿酒席下来,顾妈妈喝的高了,一切都出来了。这水府起先有些资产,原有千亩土地,水老太太也有些私产,只是一个儿子难免娇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水母嫁进来又是个浑身长刺的主儿,夫妻并不和谐。叮叮当当就没断过争吵打闹。
只为水母跋扈,银钱把得紧,水老爷在外面惹了祸事每每跟水老太太拿钱贴补。以至后来老太太妆奁贴的精光。反正她也没女儿,也不在意,只要儿子高兴。
熟料水老爷在家里宠姨奶奶宠得不相干,竟然看上一个官卖的清倌儿,这女子大家小姐出身,琴棋画无所不能,身上却又那么一股空谷幽兰意境,立马就把水母这个母大虫比到地里去了。只是这清倌人需要三千银子赎身银子。
水父这精虫上脑的家伙嫖了几次不餍足,竟然在情人无声眼泪之下行偷盗之事,竟然乘着水母不察,偷偷把一个五百亩上等庄子卖了。只为这位新宠奶奶不愿意进府立规矩,水父便把人安置在外面。也是他胆大包天,为了方便起见,竟然把情人安排在水府邻街上,自此所有俸禄小费再无一分一毫交回去,一分不少交给外室,一心一意过着小日子,俨然两头大。
世上没有不透风之墙,水老爷行事不计小节,很快大家都知道了,水母却不知。最终还是月姨娘兄弟年终收租息发觉了庄子易主,暗暗打听明白外室所,告知了水母。水母一气之下带人打上门去,请人搬空了外宅,并把外室揍得个半死。
这一场大闹,不仅坐实了水老爷宠妾灭妻,还揭露了水老爷私纳犯官之女为妻。
私自纳娶犯官之女可是重罪,这比宠妾灭妻更加严重了,谁老太爷请动本家战功赫赫老北静王保驾,老北静王跟谁家老太爷是过命交情,致力死保。圣上这才从轻发落。水老爷虽然保住了爵位,却被直落三级。
水老爷心上人再次官卖为营妓。
水老爷恨得要死,及至明白是月姨娘一家子中使坏,着人灌了月姨娘红花水,生生打掉了一个成型胎儿,自从不能生育了,又把月姨娘兄弟退杆子打断了。
水老爷此后变着法子折腾水母母子们,就连水老太太也骂他冤孽托生。好在他醉生梦死,最后酒醉落水死了,否则水家不定连宅子也败光了。
眼前这个三百亩小庄子,是水母买了大庄子发家女儿再行倒腾小庄子,之前就是水姨娘兄弟打理,后来他兄弟脱籍却没离开庄子,继续做着庄头。
迎春带着绣橘晴雯听得唏嘘不已,迎春至此明白,只怕这个庄子上的事情水母一清二楚。遂吩咐两位嬷嬷以及绣橘晴雯,从此不许再提庄子上的事情,只当不知道一样。
却说迎春一边积极准备水母的盛宴宴会,亲手写了请柬着水家大管家顾同送贾府张府杜府这些至亲人家。史家在京是史家二爵爷,一项跟贾母生分,迎春便写了帖子给贾母,着贾母转交湘云。
为着黛玉湘云着想,迎春除了各家各户的请柬,分别给黛玉湘云探春惜春喜鸾喜凤等青春少艾的小姑娘单另写了花笺。
其余便是水府亲眷本家,都是水衍跟股管家一起商议拟定,拢共发出了三十六张请柬。
水府厨下没有这个能力,迎春便让绣橘回了贾府,让凤姐贾府的红案班子借了使用三天。
十月二十二日一早,迎春亲自指挥阖府上下装扮起来,大门仪门院门一色挂起红灯笼,凡院子里树木都用了大红的绸缎扎了花儿装点起来,一个时辰,真个府邸已经是喜气洋洋起来。
水母知道迎春要给自己办寿宴,此刻闻听这个阵仗亦是茫然,亦喜亦嗔起来。
前院正厅前搭了戏台子,在后花园搭了喜棚戏台子,作为女眷活动场所。厨房正在四进,送吃食往前往后都方便。前院男,后花园女眷正好相宜。
辰正时刻一切就绪。贾府大司务也带着班子到了。一色锅盆碗盏都是贾府里带了来,水府目下上没有一马上几十套餐具。
午时,水衍的三位姐姐一起到了。
三姑奶奶婆家最近,就在直隶,三姑奶奶家境殷实,丈夫只是生员尚未入仕,故而阖家都来了。
大姑奶奶随着夫君在大名府为官,大姑奶奶便有有儿子护送,与三姑奶奶结伴而来。
二姑奶奶夫君则是榜下招婿,在翰林院里做编撰,寒门学子,清水衙门,这些年某外放一直不成功,靠着二姑奶奶妆奁帮扶着过日子,二姐夫也放得□段,替人作赋题词,平日替人看功课,些许挣些银钱。
如此,三位姑奶奶跟往常一般,在二姑奶奶家汇合,结伴回娘家祝寿。
迎春得了消息,一边使人给婆婆送信,自己急忙带着丫头婆子到二门迎接,姑嫂门拉着手到了水母上房。
迎春将三位姑子交给婆婆手里,略坐坐告罪而出,自去张罗午膳不提。
一时水衍下朝,却是会同二姐夫一起回家,这是水府管理,女儿们提前一来,二十三日暖寿,二十四吃了早餐各自分道扬镳。
这日午餐,女眷们的席面就摆在水母正方正厅,外男则在前院正厅用餐。
水母原本只作等闲,及至席面上来,鸡鸭鱼肉鹅鸽荤菜二十碗,果食八碗,蒸食三碗,蔬食四碗,最后一道燕窝鸡丝汤。共计三十六碗,老人都喜欢吉祥数字,取六六大顺之意。
水母以及三位姑奶奶这才发觉这一次的生日宴会不同凡响。水母知道迎春在张罗自己生辰宴会,却不知道这般大办起来了。
月姨娘协管家务,府里的银库府库根本也没什么值得交接之处,迎春已然吧账本放在上房东稍间。其实还是月姨娘管着。迎春这一次操办宴会,直说自己孝敬婆婆,银钱并未从公账上支取,一概走得自己小账,故而月姨娘并不知晓。包打听云英因为受了水衍一顿嘟嚷,直觉没脸,这些日子一直装病卧床,不敢出面见人。
故而,迎春并未怎么刻意隐瞒生日宴会要大办之事,水母却因为心不在焉,并不知道。
及至晚间迎春跟三位姑子商议,明日敬请三位姑子姐姐帮着应承人,水房得知这一次盛宴盛宴。水母抚摸着人名单以及明日宴席席面,拿手就颤抖起来,嘴唇也颤抖起来。
水大姐忙着握了母亲手:“母亲真是好命,摊上这么过好媳妇,真是前生修造,不亏您辛苦这些年。”
水二姐见母亲甚是激动,忙着替母亲拭泪:“这是高兴的事情,您哭什么呢?”
水三姐出嫁晚些,跟母亲比两个姐姐更亲些,她瞧出来了:“母亲您是直爽人,一贯恩怨分明。这会子这样哭法,莫不是您这些日子做了什么?敢是为了什么针对弟妹?”
水大姐这会子也发觉了,母亲一贯爽快,这回竟然不言不语哭得厉害,也犯了蹊跷:“母亲,你倒是说说,难道弟媳妇不贤惠?可是这府里宴会动静,我看着不像呢?”
水母终于哭出声来:“我一辈子跟人争斗,只知道人心险恶,人家对我不好我是不怕的,比我狠我也是不怕的,却是别人对我好,敬着我,我有些不习惯,也有些不相信了”
水母自己抹抹眼角:“就是你们,有那个不跟我驳嘴呢,偏是媳妇儿,我不见她,天天来请安送饮食,我说不吃荤要茹素,她就熬了鸡汤撇了油做菜汤,茄子合了鸡肉炒了,摘了肉丁只端上茄子来。清晨燕窝冰糖,宵夜冰糖雪梨,我确是做梦一般心发慌,你们直说,我这是怎的了”
三位姑奶奶俱是噗哧一笑。
水母自己也红了脸。
水三姐看了眼月姨娘,叹息道:“月姨娘,您说母亲这时怎的了?您天天跟着母亲,母亲最信赖您,你该为母亲分忧才是呢?”
月姨娘面皮一红。
云英依然十五,早先水母有话交代月姨娘姑侄,正房不能,二房不能跑。云英虽然委屈也甚高兴,从此便记在心里了。却不料贾府许亲有附带条件,姑娘三十不生育方才允许姑爷纳妾。
这话月姨娘知道,暗暗劝说云英,只是,任凭月姨娘如何劝,云英咬死了不嫁人。因为水母有言在先,媳妇进门就纳云英,云英等着水母做主呢。
新娘子进门,水衍夫妻感情蜜里调油,水母纳妾之话却不复提起,云英这才慌了,着急了。暗地唆使姑母跟水母要一句话,若是话也没得一句,她在府里实在也住不得了,怎么说十六岁也该许人家了。
月姨娘眼睛比云英生得亮,知道这话说不得,说了也是白说,遂一直按兵不动。
云英只好亲自披挂上阵,心里想着一个人大鱼大肉纵有厌烦的时候,自己这盘青菜也许就合了胃口。她想着凭着自己跟水衍自小情分,只要水衍肯兜揽,她就有法子生米煮成熟米饭。不想那日去黏糊不成,倒得了大爷一番训斥,虽然水衍并未说重话,云英委屈的不行,直说表哥娶了媳妇就忘记了自己大小情分了,哭着来跟水母哭诉一场。
月姨娘当时在场,并未劝阻,为了大爷实在是难得之人,也为了新奶奶温柔可亲,只怕能够容忍。再者,他知道云英并非贪图富贵,云英实在喜欢水衍。
水母当时答应了张舅母,至极看见迎春温煦和蔼,很有容人之量,也添了这个心思,毕竟云英跟了许多年了,很会奉承水母,水母夜深喜爱。只是聘娶之时有言在先,不好反口。水衍也不兜揽,水母便生了叫迎春开口的心思,自己只答应自己不塞人,并未答应不许迎春自己给丈夫安排。这些日子冷冷淡淡就是这个主意,让迎春不知所措,自动上钩。
熟料迎春是个吃尽姨娘苦头之人,想也没想着这章。她只记得母亲临别私话,三十岁了不生养,千万要为了子嗣计。
这之前,迎春不会考虑给自己添堵。水母安排她会将之晾起来,水衍自己找了她会将之打出去。想要迎春主动安排,门也没有。
水母这个人是个爽直性子,喜欢快意恩仇,明刀明枪,如是她会弯弯绕,就会一如凤姐一样,连太婆婆也帮着她收拾贾琏,不会悍妇之名满天飞了,
却说月姨娘被水家三位姑奶奶盯着,虽是笑意盈盈,月姨娘只觉得面皮发烧,后背发凉。她以一心一意帮助水母而著称,此刻难道为了云英一点私心把一世英名荡尽了?
月姨娘闭闭眼睛,忽然就跪下了。
水母慌忙命女儿搀起来,月姨娘却道:“月眉惭愧,这些年跟着太太,太太待月眉姐妹一般,比姐妹还亲,是月眉糊涂,生了觊觎之心,贪图大爷聪慧能干,想揽作侄女婿,今日月眉把私心拿出来,请太太发落。”
水母忙摆手:“不是你的错,原是我做事无章程,你起来吧。”
月姨娘却道:“太太果然谅解月眉,就请即可替云英说一门亲事,月眉安心留在太太身边服侍,否则,月眉没脸再见太太大爷大奶奶了。”
水大姐亲手搀扶月姨娘:“姨娘请起,母亲年岁大了,此事有我担待。”
月姨娘这才起身。
水大姐甚是爽快之人,随即吩咐贴身丫头:“悄悄去三爷,着带着他的伴读前来给姥姥请安祝寿。”
水母便知道这个伴读大约就是云英对象了,这是叫月姨娘预先相看了。
水大姑奶奶便说起这个伴读,乃是丈夫同宗兄弟儿子,家中小有薄产,百十亩土地,父母都是庄户人家,大儿子是个地道的农夫,这个是小儿子,一心攻读,要科举入仕,孩子却是聪明。只是他兄嫂唧唧歪歪,不乐意奉养弟弟,水大姐气个侠义之心,自己儿子左不过要伴读,两好合一好。
叔伯嫂子也托了她,如今她正好做这个现成媒人。这个水家大姐夫是个五品道台,正在大名府做官。
却说那孩子尚未到来,迎春却带着丫头浩浩荡荡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迎春今日好打扮,头上梳着螺旋高髻,五凤珠钗,凤嘴里一挂米珠流苏下坠一颗鲜亮红宝。垂在眉心颤颤巍巍。后面一只蝴蝶簪,将发尾扣住。耳边是红宝耳坠,与顶上珠钗相映成辉。
上身穿着石榴红的锦缎大褂子,绣着金丝牡丹,下穿珊瑚红的马面裙,绣着同色百蝶穿花,停在牡丹上得金丝蝴蝶似乎鲜活一般。
身后两个大丫头,一色竖着云常发髻,红色丝带绑着头发,头上除了鬓边一根珊瑚发簪,并无多余首饰。看着清爽秀美,倒不似丫头。
二人身后则是一溜六个小丫头,一色水红夹袄儿,柳青裙儿,瞬间水母记忆三位娇面前便是四品干过,四品点心,四色蜜果,四色鲜果,一色都是白胎瓷的盏儿,看着养眼得很。
迎春忙着与婆婆姑子姐姐见礼,水大姑奶奶拉了迎春让出自己作为叫迎春挨着水母坐下说话。
绣橘晴雯则指挥各人有条不紊上果盘。六个小丫头放下果盘后退着出门,绣橘晴雯则站在迎春身后。
一下子进来八个丫头进房,俱是进退有度,并无一丝杂音。
水家三位姑奶奶都是诰命夫人,却是家里没有这样齐整的作风。水大姐打心眼里为母亲高兴,这些年了母亲终于可以享媳妇福了。
这里迎春跟水母说话并无一丝异常,水家三位姑奶奶心里都放平了。
一时,水大姑奶奶的三小子带着伴读进来请安,给姥姥磕头,有给舅母磕头:“外甥周宏志拜见舅母,舅母吉祥安康。”
周宏志伴读也是周宏志的堂兄,跟着周宏志一般拜见迎春为舅母:“外甥周宏发拜见舅母。”
迎春早有准备,一样的口称舅母,迎春便是一样打发,锦缎荷包递了出去,两人一样份例,一钱重吉祥如意金锞子。外加一人一套墨宝斋的上等文房四宝。
绣橘晴雯上前打发见面礼,周宏志尚在束发之年,周洪宇却是弱冠之年,大户人家小姐养在深闺,他二人除了家里姐妹,鲜少见者明眸美人,这绣橘晴雯俱是女中豪杰,绣橘十七,晴雯十五,正是鲜花怒放年华,相貌比人家千金小姐不差半点。
周宏志兄弟二人只觉得眼眸有些睁不开,红了脸借了赏赐,忙着道谢。
大姑奶奶发话,着两人去前面跟舅舅说话,二人依言告辞,齐齐转身去了。
水大姑奶奶便发言言道:“那高些就是,他发蒙有些晚了,今年十八,去年已经入学,今年乡试下了场却是没过。”
水母微笑看着月姨娘,月姨娘当着迎春有些面面□:“但凭太太。”
水大姑奶奶有意买个好,转头看着迎春:“弟妹看着如何?”
迎春一时没想到,微微额首:“大名府是大省,能够入学已经不易,只是大姐姐特特说他做什么?”
三姑奶奶笑道:“弟妹看着他给月姨娘做个母亲可使得?”
迎春忙着起身给月姨娘道喜:“恭喜姨娘,得此佳婿。”
迎春得知他家里来那个兄弟一百五十亩土地,父亲早年在镇上替人家做掌柜,后来自己做行商,慢慢积攒家产,成了地主,如今要改换门第做读人了。
迎春心底替云英高兴,这户人家就是小户千金也嫁得,若是男方乐意,云英可谓高嫁了,说不得三年五载就是个诰命夫人了。迎春看着大姑子,眼神灼灼,这个大姑子这回行事有些蹊跷呢,如何来拜寿竟然替人家带着女婿呢?却是摁下不表,姑嫂门说些家务事。
迎春便问起大姑奶奶十三岁的外女儿因何不到外家来顽。水大姑奶奶笑得甜蜜:“原本要来的,只是她兄嫂接她去任上做耍,没得空就罢了。”
二姑奶奶嗔笑:“这里都是自家人,何必掖着藏着?”回头看着迎春道:“你大外甥媳妇又有了,你外甥女儿前去照顾嫂嫂安胎去了。”
迎春越发不懂了,挑了挑眉没做声。
三姑奶奶嗤笑:“一个个装精,说一句留半句,显得有学问呢?”
水母也上了心:“一个个神神叨叨。”
大姑奶奶这才笑道:“不是装神,大媳妇知府舅舅家里小儿子今年中了案首,他家有意结亲,大媳妇说了,眼下倒是个机缘,我叫妞妞自去相看相看,我们家不愁好女婿,为主要妞妞顺心。因为没定性,故而。”又嗔怪二妹:“嘴尖毛长,做了婆婆都没改。”
二姑奶奶不干了,赶着掐打,三个人加起来一百多岁倒闹腾起来了。
迎春看着姑子与婆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人家婆婆相媳妇,他来个姑娘相女婿,人家都是举人了,又是知府公子,大姑子还嫌。果然世上做父母心都是偏的!
迎春应付的一干姑子斗了半夜牌,迎春不善斗牌,足足输了两掉钱,回家原本想把大姐姐做媒说一说,却是被水衍拿住一阵颠簸,累极了,完事就没得一丝气力了。
一夜无话。
隔天早起,水衍依旧去宫里点卯,混一圈再回来陪。
迎春卯正起床开始忙碌起来,人们陆续都到了,东西两府在张氏带领下早早来了,这是迎春出嫁第一次给婆婆做寿,东西两府齐齐来给姑奶奶长脸。
张氏凤姐尤氏李氏都是每人一乘四人轿,黛玉,湘云二人共坐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探春、惜春三人共坐一辆朱轮华盖车。
然后就喜鸾喜凤也坐一辆朱轮翠帷车。再有黛玉的丫头紫鹃、雪雁。探春的丫头侍翠墨,惜春的丫头入画彩屏,李纨的丫头素云,碧月,凤姐的丫头平儿、丰儿、小红,再有巧姐儿,葳哥儿各自有奶妈子抱着公坐一辆。再有伺候主子出门的几个粗使的丫头,小姐们嬷嬷妈子,跟着出门的媳妇子们。
主子奴才车架差点没把胡同口堵严实了。惹得满街小孩子挨着挤着看热闹。迎春早知道有这一折子,在水府面前胡同口早早拉起了蓝色围布。
车轿一路弛入前院,水府没有贾府排场,没有许多软轿,迎春便命人清空了前院男丁,只有丫头婆子伺候着。所有亲眷一路浩浩荡荡直入水母上房,一时之间,两边又有厮见不迭。
不说贾府管家奉上银封古董插屏摆件,直说贾府来了六个水灵灵的女孩子齐齐行礼,水母以及三位姑奶奶眼睛简直不够看了。水母那嘴巴笑得裂至后颈窝子里了。
二姑奶奶家里女儿今年十三岁,正是哦花样年华,她长在京都,她爹爹是翰林,并不怯生,说声声音圆润,行礼落落大方。张氏凤姐尤氏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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