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51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51部分阅读
哥儿又去晨练呢?”
得到答复,林嬷嬷就笑:“这个哥儿,新婚之时也不知道陪陪娘子,一天不练又怎的。”
迎春笑道:“我不碍,承嬷嬷慈爱。”
晴雯按照惯例捧着描金托盘出来奉上,一共三个荷包。林嬷嬷,两个丫头,人人有份。
林嬷嬷略作推辞笑纳了,又给迎春行礼:“老婆子放肆了,太太等着老身报喜呢!”
迎春脸上一红。林嬷嬷已经示意随行丫头去掀开了锦被,丫头快手将白凌子收紧红木匣子里,却对林嬷嬷微一点头。这是看见落英了,迎春脸上烘烘做烧。
林嬷嬷却带着两丫头给迎春等身行礼:“恭喜大奶奶!”
迎春红脸叫起。
林嬷嬷带着一行人告辞而去。
绣橘晴雯忙着伺候迎春沐浴,一边少时水衍回来碰上。
幸亏迎春手脚快,她这里刚才出浴,擦干身子,穿好衣衫,正在盘发,水衍已经大汗淋淋回了房,见者迎春已经梳洗停当,不由嗔笑:“娘子这般快手脚!”
迎春也不接话,微笑吩咐晴雯绣橘替水衍找好衣衫,预备他沐浴更衣。
及至水衍沐浴更衣已毕,外婆一个婆子掐着时间送了甜汤进来,米酒糯米汤圆,寓意新婚之喜甜甜蜜蜜。
迎春笑领了。
一切停当,方才随侍小丫头盈盈俯身:“太太有请大爷大奶奶。”
水衍领头,迎春端正身子,满脸恬静跟在水衍身后三步远。水衍几次要拉迎春手,都被迎春早有防备划过了,最终还是被水衍握住玉手。身后传来闷闷笑声,迎春脸色发红,记起母亲教诲:“你婆婆寡多年,与儿子相依为命,在她面前,切要小心谨慎,以免婆婆不悦。”
迎春聪慧异常,又有读心之术,知道母亲之意,乃是暗示自己不要婆婆面前跟夫君太过亲密,惹得婆婆不悦生气。思及此处,迎春细若蚊蝇:“夫君慎思,婆婆面前若失了庄重,今后如何相处。”
言罢用力一挣,这回挣脱了。
水衍也回过味儿,老实了形色,及至到了前厅正堂,水衍已经面色沉静,姿态卓立了。
谁家房舍就是一个简单四进院子,比贾府九曲十八弯好走多了,不一时就进了正堂,
水家亲眷不多,水衍家三代单传,这一代只有三个姐姐。此刻都到了场。
水母坐在主位,三位姐姐坐在下首,还有一位衣着不俗,挽着发髻的妈妈立在水太太身边,迎春猜测,这应该是水母当年的丫头月牙月姨娘。以为始终跟水母站在一起,一致对外,甚至对付老爷的忠婢。
小丫头摆上拜垫,水衍迎春并排跪下,晴雯递上红漆描金托盘,迎春高高举起:“请婆婆喝茶!”
水母微笑喝了茶,旁边月姨娘便把托盘上鞋子受了,拿起细看:“太太您看,大奶奶好好手艺,这鞋底儿针脚密实,这鞋帮青梅指还接着指头大的毛杏儿呢,恭喜太太,您就要儿孙满堂子满枝了。”
水母笑:“你哄了我一辈子了,我就爱你哄人。”水母在茶盘上搁了荷包。笑着对迎春道:“这是你月姨娘。”
迎春起身一笑:“月姨娘安!”
晴雯奉上托盘,也是鞋袜,只是月姨娘迎春无需跪拜了。
紧着三位姐姐,迎春都有鞋袜奉上,三位姐姐都给了荷包。人少也有人少好处,迎春膝盖不用受苦。
三位姐姐都是合家来吃酒。所有外甥,迎春都有打法,女儿是一个荷包,两支堆纱宫花,一对米珠流苏对钗。男孩子也是荷包,外家没人一套文房四宝。
一时认亲完毕,月姨娘一声吩咐:“都进来拜见新奶奶。”
水衍的奶公奶娘充任内外管事,都是四十左右年纪。姓顾,人称顾管家。他们有一个比水衍大半岁女儿已经放出府出嫁了。还有两个小女儿,一个正是水衍跟前小丫头,今年十二,叫做翠玉。一个在水母跟前当差叫做翠环,今年十五。眉眼不算漂亮,贵在青春气息。
再一家就是水母陪房林嬷嬷一家子,林嬷嬷寡,嬷嬷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出府嫁给了小地主。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都在府里当差。
他儿子叫做刘志,是府里专管车架马匹的,其实也就太太一架车,一匹马,水衍一匹马。水家人口简单,水衍出门,太太不出门,故而,这个吴志兼顾车把式养马。
儿媳妇管着阖府的针线房,她家里也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做了水衍贴身小厮,叫做全儿,今年十六岁。家里也两个女儿,一个跟着她媳妇做针线,名□燕十岁,一个是水衍房里新提起来接替春风的小丫头,名□柳,也是十二岁。
再有一家姓王,男人是门子,女人管着厨房事宜,家里两个女儿,一个就是水衍屋里的大丫头春风,时时刻刻急着出嫁丫头,另一个就在厨房帮厨,样子跟她姐姐差不多,白净皮肤小下眼睛,名□枝。
再有一户人家姓夏,家里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就是水衍大丫头夏露,出府在即。小丫头也在水母跟前伺候,名叫夏云,十五岁。儿子最小今年十三岁,专门负责内外援传话,名叫夏雨。
姓夏夫妻两个管着水家后花园子以及府里花花草草,兼顾府里内内外外洒扫。
再有月姨娘一个侄女儿跟着月姨娘服侍,这个丫头眉眼不错,今年十五岁了。
一时间大家上前磕头,迎春一一吩咐发下赏钱。
贾府千头百绪,迎春也能一一摆平,水家四户人家,迎春眨眼功夫已经记得清楚明白,并且基本记住了所有小丫头名字。不过眨眼功夫,迎春还品出一个重要气息,迎春闻听介绍,水衍奶娘一家子在府里很吃香,占据了府里要害部门。
不过水家清贫,占据子重要位置也不过是劳心劳力替主子把日子过好了。
拜见完毕,水母就一串钥匙递给了迎春,再有家里内府账目以及奴仆花名册子递给了迎春。水母笑盈盈拍着迎春手言道:“今后这个家就交给媳妇了。”
迎春谦辞,退回了账簿:“账簿就有婆婆管着,您有事吩咐媳妇也就是了。”
水母却甚干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媳妇进了水家门,就是我水家少主母,为娘我操心半辈子,也该享些儿孙福了,除非媳妇嫌弃这个家穷不乐意?”
迎春看眼水衍,水衍一笑:“母亲看重娘子,娘子就孝敬孝敬娘亲。”
迎春只得接了账簿。
水母笑言:“我旬日不大管事,一切都是月姨娘经手,有不明白之处尽管开口询问。”
月姨娘笑颜如菊:“大奶奶且别气。”
会亲回门
婆婆吩咐,迎春自然要点头应承。有俯身向月姨娘道一声有劳了。迎春俯身起来,水衍手自然搭在迎春身后腰间,将她轻轻一带,面相自己母亲。
水母看着佳儿佳妇,甚是欣慰,且不叫坐,微笑看着月姨娘:“厨下可齐备了?”
月姨娘俯身回说:“回太太,一切俱都齐备。”
迎春知道,该祭灶了。
果然水母言道:“带你媳妇去吧!”
本朝祭灶有规矩,本应由男方家长拈香,新夫妇三叩首祭拜,然后将临时设位供奉的灶神纸像取下,与一些纸钱一并在院内焚化。水家却有例外,水衍父亲早逝,水衍又是独子,姐姐姐夫又是外人,算不得水家人。水衍便自己拈香,而后与拉着迎春一同跪下,三叩首,拜祭灶神。
拜祭完灶神,又去佛堂拜佛,程序与祭灶大约一样,不过多了一项,拜祭者要念祝词。水衍小厮泉儿怕水衍出错,悄悄递上一纸,水衍大约也怕说错话对佛祖不敬,便接了单子,满脸恭顺肃静照单朗读。
“男室女家,人之大伦,礼重婚姻,嗣源所系
“今迎娶贾氏迎春,共承宗祀
读完这些祝词,夫妻们跪拜三叩首,双手合十,搀扶而起,双双鞠躬退出佛堂。
接下来就去拜祖宗祠堂,祠堂且不再水淹家里,在昨日主事祺大嫂子家里。迎春夫妻带着喜饼喜封上门,一则祭拜祠堂,随带感谢祺大嫂子操劳。
迎春进得祠堂,随着水衍下拜虔诚叩首。水家族谱上水衍后边从此添上名字:贾氏迎春水衍从此也算成|人成家了。
这一日午餐,只有水家三口再有三位姑奶奶并家人。一共两桌,一起摆在厅堂上,不过中间用品吧个风格开来,男人们被安置在屏风外面。水母迎春三位姑奶奶,再有两位外孙女儿则在屏风内坐席。
月姨娘与她侄女儿云英站在水母身后伺候着饭菜,迎春原不欲坐,要服侍水母用餐,水母却道:“少奶奶是新妇,理该坐下用餐。”
迎春知道这话潜台词,新妇不用,等回了门应该立规矩了。
“媳妇遵命!”迎春恭顺答应坐下了。
月姨娘云英殷勤的服侍水母,不时帮着奉菜,候着与人盛饭。迎春瞅着云英忙碌身影,面色不改,心里却是转了几转,面若桃花,眉眼温煦,手脚伶俐,磊磊大方。这倒是丫头,还是表姑娘?
每一道菜上席,迎春都会注意水母眼色,只要水母一门菜看了两眼,云英就替她奉上。水母嘴里说不要,眼睛却是笑盈盈。
这个难不倒迎春,只要轻瞟一眼,哪怕她面无表情,迎春也知道水母心意。不过,迎春不想表现的太过伶俐,让众人防备,直到一道火腿笋汤上桌,迎春放下碗筷,亲手替婆婆盛了奉上。
水母顿时眉眼弯弯了,这个媳妇真是聪明人,一顿饭的功夫就学会察言观色,弄清楚婆婆喜好,倒底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有眼色,家教也好,并未因为婆家清贫就眼高于顶。
水母脸上就有了喜色。
几位姑奶奶也落下一半心来,虽说日久才能见人心,前有姨母夸赞,三位姑奶奶得出一致结论,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个弟媳妇知达理是不错了。这才是兴家之兆呢。虽说有些气疏离,新媳妇那个不是这样子小心谨慎过来的。
三姐妹都笑盈盈看着母亲,只道母亲好眼力,今后只等着含饴弄孙了。
水母跟女儿眉眼官司一番,更加高兴。微笑指着桌面吩咐:“把这个挪到奶奶面前去,这个味儿不错,媳妇尝尝看。”
迎春则是先行起身谢过之后,才坐下开始享用,吃过之后,又赞美一句,一顿饭吃的气气。
晚餐过后,迎春陪着水母几位姑奶奶说一会话,便告辞了,挪个空儿让姑奶奶母女说话,想来他们一天见了自己有许多话儿交流。
迎春回房靠着美人榻,由绣橘捏脖子,迎春一概头饰简洁,不过一根凤钗,一朵珠花,这几日凤冠珠翠可不轻松。
不过,迎春回想今日一天,与婆家相处,一切顺利,并未有劈头来给下马威。
记得迎春前生出嫁翌日,伺候婆婆姑子丈夫吃饭,饿得前心贴后心,老婆子还在慢慢饮茶剔牙,嚼舌闲话,及至迎春匆匆回房用过残粥,略坐一刻,老婆子又传午餐了。迎春一顿午餐在晚上,一顿晚餐在夜里。夜里还不能睡个囫囵觉,又要应付中山狼,真是苦不堪言。
如今这般婆婆,这样夫君,迎春已经十分感恩了,甚是满意了。
明日归宁,三位姑奶奶回家,迎春有把握把水母哄得开开心心,绝不会有人心眼子比贾母还多呢!至于水衍一夜又要如何闹腾,不说也罢了。
贾府已经派人传话,会在卯正四刻过府迎接。
却说翌日,卯正时分,迎春已经打扮停当。先去上方拜见水母,水母却也早早起身候着了。天色未明,屋里却是烛台明亮。迎春夫妻刚坐定,云英便张罗着饭菜摆上了。
迎春吃了两只饽饽,半碗粥就放下碗筷。
月姨娘便上来报备:“回门礼品都备下写好签字,这是礼单,请太太示下。”
水母瞧一眼,笑答:“你是妥当的。”
月姨娘便笑:“奴婢就吩咐装车了!”
水母便嘱咐儿子:“见了老太太替母亲磕头问好,就我祝老太太福寿康泰。”
水衍恭顺应道:“是,母亲,儿子记下了。”
“你父亲去得早,见了你泰山要虚心受教,老辈子吃的盐也你们吃的米多,总有些人生哲理花钱也买不来。”
“是!”
迎春闻言,顿时汗颜低头,水衍还是别学父亲为好!
闲话一阵,外面古乐齐鸣。这是贾府迎接车架到了。
一时水府打开中门。进门却是两人,正是送亲扶轿杆的宝玉贾珏。二人上前拜见水母姐夫,得了两个喜封,再次道谢。
迎春夫妻辞别水母三位姑奶奶,宝玉贾珏一边一个陪着迎春说话,无非说老太太太太如何想念,昨日晚上就开始唠叨了。又说姐妹们如何挂念。贾珏笑道:“还有廊上鹦鹉呢,昨日还学二姐姐,‘绣橘给,倒茶来!’”
一时来至二门,上了贾府华盖车。车架行至街面,古乐吹打起来,热热闹闹直奔荣宁街。一时到了荣宁街,早有贾蓉贾兰在此等候,迎春夫妻进了宁府,却见贾琏贾珍正在正堂等候,引导迎春夫妻人了宗祠。
这是水衍初次进贾祠,不免暗暗留神,细细打量。
却是宁府西边另一个院子,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上悬一匾:“贾氏宗祠”。两边有一副长联:“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功名贯天,百代仰蒸尝之盛。”
迎春水衍夫妻跟着贾琏贾珍进入院中,白石甬路,两边皆是苍松翠柏,葱郁优雅。
月台上设着古铜鼎彝等器。抱厦前面悬“星辉辅弼。”九龙金匾。两边一副对联:“勋业有光昭日月;功名无间及儿孙。”
五间正殿前悬一块闹龙填青匾“慎终追远。”旁边一副对联:“以后儿孙承福德,至今黎庶念宁荣。”原文
所有牌匾俱是先皇御笔,水衍见之不由暗暗咋舌,自家乃是皇族宗亲,论起荣宠不及贾府这般亲厚了。
迎春夫妇拜了家堂里的神、佛、祠堂里的宗亲三代牌位。然后来至荣府荣禧堂,水衍给贾赦夫妇行三叩首的拜岳父岳母礼。
贾母没到荣禧堂,水衍迎春夫妻便有张氏凤姐陪伴到了贾母院子,贾母屋里今日十分热闹。来了许多亲眷,有本家几位老祖宗,一贯陪着贾母抹牌顽耍的,今日都到了,再有张家舅母,大表嫂,杜家大奶奶。再有有史家湘云,林家黛玉,再有李纨,探春,惜春,喜鸾,喜凤。齐齐一堂,喜笑颜颜。
水衍迎春夫妻给贾母磕头,收了厚厚红封。水衍又再磕头,替母亲问候贾母。贾母甚是高兴:“代问亲家母好,叫你母亲得空来贾府走亲戚,我老婆子最喜欢抹骨牌,你母会不会呢?”
水衍忙磕头:“会的,只是打得少,没有好的牌搭子。”
贾母就笑盈盈了:“这感情好,我这里多得是好牌架子呢!来,你们见见这几位老祖宗。”
凤姐便在边上笑吟吟提醒:“这是三老祖宗,这是五老祖宗”
水衍迎春挨着磕头,收了红封。接着拜见张家舅母,也得了红封。在拜见贾珍尤氏贾琏凤姐李纨,张家表嫂,杜大奶奶。这些是平辈,行礼即可,红封不许少。
接下来,是妹妹弟弟拜见姐姐姐夫,就该迎春水衍夫妻派发礼品了,喜封。
湘云,黛玉,探春,惜春,喜鸾,喜凤几位妹妹,自有绣橘晴雯奉上首饰盒子,外带每人一套上好文房四宝。
宝玉,贾珏,贾环拜见姐姐姐夫,贾蓉贾兰上前拜见姑父姑母。男孩子礼物,水家每人一套御制新,四五经。这是太子馈赠,正是有钱难买之物,除了贾珏已经得了,别人可是稀罕的紧。就是贾蓉这样不喜读,摆着也是荣耀。除了水衍准备礼物,所有兄弟侄子跟姑娘们一样,每人都是上好文房四宝一套。
最后是八个小丫头出来端着描金的盘子,上面满室各色锦缎荷包,内装吉祥如玉金锞子四个,银锞子四个。所有弟弟妹妹侄子侄女都不落下。
这些是迎春在娘家之时已经攒下了,出家时候就放在葳莛轩,根本没有带到水家去。所有荷包都是迎春带着绣橘晴雯亲手所裁,所绣,所装。
贾葳,贾莛,巧姐儿三个小的,用不上文房四宝与新,她们的礼物又自不同,除了迎春备下荷包,三个嫡亲侄子每人一见白狐毛皮凤帽,坎肩,窝窝。乃是她们姑父水衍围猎亲手所打,迎春这个姑姑连夜赶制,真可谓礼轻情义重。
所有长辈,除了水家派送礼品,迎春都有礼物奉献,从贾母开始,到李纨尤氏凤姐,俱是迎春亲手缝制新衫鞋袜。料子都是上好锦缎,裁剪绣花都是迎春亲手张罗。这些衣衫鞋袜也一色整整齐齐码在葳莛轩,并没有冒充妆奁抬进水府去。
贾府上下不缺金银,长辈兄嫂们不缺衣衫,关键是这份心意难得。各人都收的欢喜。
绣橘晴雯端着盘子送出去衣衫,收回来轻飘飘银票,两个丫头嘴笑歪了。
水衍在旁边看着妻子派发礼品,一愣一愣。他初时见母亲准备礼物,只怕减薄了,怕岳家不悦。却不料妻子另有安排。却这些礼物原本存在贾府没带过水府去,也不算是违拗嫌弃水母。
一时认亲派礼完毕,众人皆大欢喜,夫妻们该分头行动了。水衍随着贾赦贾琏贾政贾珍去外房叙谈。迎春则被张氏凤姐拥进了张氏卧房。
来至张氏卧房,迎春重新给母亲三叩首,张氏亲手拉起来,眼圈这才红了,问道:“我儿嫁到水家三日,婆婆待你可好?”
迎春点头:“婆婆尚好!”迎春说着抬眸,眼睛水汪汪的:“只是不及母亲!”
张氏一把抱住迎春摩挲:“我的儿,为娘哪里舍得呢,只是女大当嫁,为娘不能因为舍不得就耽搁你!”
张好似体弱哭得不,迎春今日百感交集,顾不上其他,凤姐忙着亲手给婆婆递上茶水,中打岔:“迎妹妹,妹婿待人可温柔呢?”
迎春闻言,似乎被人窥破天机,面色红得朝霞一般,低了头:“尚好!”
张氏这是忙啦迎春手:“若是有何不妥,只管告诉,自有你嫂嫂兄长替你做主。”
迎春羞怯一笑:“姑爷待人真是很好。”
张氏摸着迎春头上五树凤钗,点头:“昨日似乎还在找人要糖吃呢,今日就是诰命夫人了。”
凤姐就笑:“妹夫真是有心,新娘过门之时诰封已经请下来了。妹妹有福气。”
一时凤姐悄悄问道:“我怎么听小丫头说,水家姨奶奶带这个十五六岁的表姑娘日日伺候在你婆婆跟前?”
张氏闻言愕然,想起当初养在自己身边夏荷来,但是夏荷是正经通房丫头,可不是什么表小姐,表小姐身份可大可小。张氏不由想起湘云黛玉,这可是正是人选。水家可别打错了算盘。
想起来何嫂探路,如何探得:“何嫂?”
何嫂子忙道:“奴婢那日去,实是没有见过这号人,主子就是水家母子,再有个老姨娘,其余小姑奶奶个七八个,都是说的丫头呢。”
迎春知道母亲担忧什么,忙笑:“不值得什么,不过是姨娘家里放出去的兄弟的女儿,说到底也是家下人女儿,她也不小了,我既然担了嫂嫂名声,自会替她打算,尽快替他安排一门亲事嫁出去。”
张氏看着迎春自信慢慢,想来夫妻恩爱,点头:“嗯,不过还是先看看她们什么打算,或许早许了人家了也不定。只怕是打了别的注意,可不成。这样的身份可不好处理。”
迎春点头:“这个女儿省得。”
少时开席,迎春被安排陪着贾母坐了上席,迎春看着上等席面,心里只是一阵阵激动。前生迎春在邢夫人房里讲究画面,邢夫人絮絮叨叨教训声音,在迎春脑海飞过去。迎春愣神之间,筷子在玉兰片里拈了三次。
贾母就吩咐鸳鸯:“等下让你二奶奶把新得菜蔬各色捡起一篓子,给你二姑娘带回去。”
鸳鸯还没答应,凤姐已经听见了:“老祖宗,知道您心疼二妹妹,二爷一早就特特给二妹妹备下了,什么新鲜的冬笋,莲藕都有,再有南边来的苹果雪梨金橘各色一小篓子都摆着呢,只等妹妹带回去了。”
贾母就笑:“嗯,我说一句,你就絮絮叨叨,生怕人家满你功劳,这样不好!要罚。”
凤姐最会凑趣儿,也是她今儿兴致高昂,笑吟吟凑近:“就罚老祖宗打嘴巴可好呢?”
尤氏一嗤:“这算什么,明知道老祖宗舍不得,偏说这个,老祖宗回回偏私,不过捏一下,捞痒痒呢,不成!”
凤姐转身就跟尤氏掐上了:“不然呢?今个没外人,都是自己亲眷,我也不怕丢脸,只要你能说得出,我必做得到!”
尤氏眼睛往屏风外面一扫:“风辣子,你若敢去给娇敬三杯酒去,我就服了你了,今后惟你马首是瞻!”
凤姐凤眼邪飞:“我也不要你服气,我就一个要求,我去敬酒,你把盏如何?”
尤氏一听埋头吃饭去了:“疯婆子,你自己去,我才不陪你疯呢!”
凤姐就硬要拉扯尤氏,尤氏吓得双手乱摆。
胡氏见之,忙着双手捧了酒盏过来:“二婶,您今儿操持这样好的席面招待亲友,着实劳苦功高,侄媳妇不才,敬您一杯酒,婶娘不嫌弃侄儿媳妇笨拙,就领了吧!”
尤氏有媳妇帮腔损失脱身,凤姐尚在气,尤氏就着媳妇手,搂着凤姐脖子就灌进去了。凤姐正在气说笑呢,哪知尤氏下这样毒手,差点呛了,忙着吞咽。带要跟又是算账,又是拉着媳妇去给迎春敬酒,凤姐就不好意思打岔了,咬牙恨道:“那日我有了媳妇,看怎么收拾你!”
贾母起了头,凤姐一发挥,这席面再不讲究食不语了,一个个起哄醋那凤姐。再有湘云黛玉探春也活泼起来,一个个再不惧贾母在座,开始挨个给迎春敬酒。
黛玉湘云探春惜春一个塞一个会说话,迎春盛情难却,只是接了酒杯,五盏小酒下肚,迎春已经满面桃花。旁边桌上的喜鸾喜凤也起身过来了,迎春边说实在不能喝了。她三个就故作生气:“我们姐妹带地疏远些,敬的酒也没有解解们亲香!”
迎春最是温煦之人,哪听得这话,忙着起身接过饮了,酒饮得多了,迎春也放开了,拿手把水灵灵喜鸾一拧腮帮子:“看你敢不敢再胡说了。”
喜鸾笑吟吟讨饶:“哎哟,姐姐饶了我吧,妹妹寻常蛮乖,姐姐知道啊。”
及至迎春放了,她又说嘴:“二姐姐不公平啊,喜凤也泛酸了,姐姐也去拧一拧,这才公平合理呢!”
喜凤听见早跑到贾母跟前去了:“老祖宗,您要罚喜鸾才行,哪里能都当面说是了非呢?”
贾母就笑:“喜鸾啊,你是不对,以后说你妹妹啊,要背着点,哪能这样当面锣鼓对面鼓呢?”
这话一出,喷饭也不知道有几多了。
这一番闹腾,湘云黛玉们早放了碗筷,一旁看戏。湘云插嘴:“对对对,凤姐定不要放过去,你有来那个个媳妇,怕什么呀,俗话还说了,双拳难敌四手呢!”
凤姐这一听高兴了,只夸云妹妹会说话,笑吟吟跟姑子们闹去了。
这一下用了餐,迎春们一般姐妹围着贾母说笑。
少时,外面有小厮传话,谁是姑爷下了桌子了。问奶奶就回去还是在晚一会。
这人是贾赦房小厮。
迎春方要搭话,贾母已经开了腔:“家里请了一天酒戏,这么早去什么。叫你们老爷二爷好生陪着孙女婿高兴,用了晚餐再去。”
少时小厮又来:“老爷说知道了,这会子姑爷二爷三爷宝二爷都去了东府,说是比试弓马骑射。”
迎春忙问:“东府剑道不是撤了吗,如何比试?”
贾母也道:“是啊?”
尤氏脸色胡乱变换。
张氏却一挥手,让那小厮去了。
贾母就看着尤氏。尤氏半天方才说出话来:“是收了几个月,最近又办起来了。赌牌九是停了的,绝对没再沾了。”
贾母脸色就很不好看了:“你老实说,都是些什么人?”
尤氏面红耳赤:“都是京城名门世家子弟,多是蓉儿朋友,媳妇想着蓉儿迟早要出仕,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次没干涉。”
迎春看眼张氏,没再说话。
一时贾母困倦,大家散了。迎春被黛玉湘簇拥道葳莛轩歇息,黛玉只是笑吟吟看着迎春:“姐姐满脸笑意,想来心满意足了,恭喜姐姐。”
湘云却是抱着迎春胳膊:“二姐姐,快说说,拜堂的时候你怕不怕?真的蒙着盖头什么看不见么?要是新郎找错了怎么办?”
迎春就笑:“云妹妹,你一下子问着许多问题,叫我说什么呢?”
绣橘笑着告诉湘云:“不怕,由我与晴雯替姑娘看着呢,哪能错了新郎呢?”
湘云一啐绣橘:“嗨,你看见了就是真的了?”
晴雯嗤笑:“在云姑娘眼里我们就这般不济事?发亲的时候,新郎可是给老太太太太老爷们磕了头,我们跟绣橘搀扶着姑娘辞行上轿,这样还认错,我们还是人呢?”
黛玉在脸上一羞:“云丫头这么紧张,敢是怕被人抢了新郎啰?”
湘云就扑过去跟黛玉撕扯。
正在欢喜不了,张氏跟前大丫头木香来了,进门笑吟吟一福身:“给各位姑娘问安!”回身才对迎春单一福:“太太请二姑奶奶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一起啊,一更算昨日,一天三千三。
撒花!!!!!!!!!!!!!!!!
败枝腐叶
迎春笑盈盈起身与众姐妹辞别,湘云神鹿一般飞跳起身,笑吟吟挽住迎春:“我送二姐姐过去。”
张氏这会子找自己必定要说私房话,湘云跟着肯定不方便,迎春微笑看眼见黛玉。
黛玉与应缓存住的久了,甚有默契,眼睛盯着孤本棋谱,嘴里闲话:“云丫头,你不说我的荷包比你的灵巧呢,你若能赢我三盘,我就送给你,如何?”
湘云得了个葫芦形的荷包,黛玉却是一早选定蝴蝶形状,绣橘特特留给黛玉。却被湘云瞧见入了了眼,缠着要跟黛玉换,黛玉美心东西岂能拱手,推辞了。这会儿黛玉拿荷包做饵,湘云果然被吸引,顿时豪气干云:“别说三盘,三百盘又如何?”
湘云那头迎战了黛玉,回头跟迎春歉意:“二姐姐,我送你到门口啊!”
迎春对着黛玉暗暗一福笑盈盈转身:“多谢云妹妹厚谊。”
一时到了张氏上房,湘云撒腿溜了。掐被凤姐迎在门口看见了:“云妹妹慌得什么?”迎春微笑拉住凤姐进房:“跟林妹妹厮杀去了。”凤姐了然一笑:“她们碰面没有一日不比试了。”
姑嫂携手进房,迎春给张氏见礼,却被张氏吩咐凤姐拦住了:“快些搀起你妹妹,一天见十次,岂不要磕头十回。”及至迎春起身,张氏拉上炕去坐了。
丫头婆子忙着茶果点心摆上,何嫂就将房中现在人等全部清除了。
迎春吮口香茶,却见张氏凝眉迟疑着,欲言又止。遂笑问:“母亲可是有话要问女儿?”
凤姐便笑了:“这可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二妹妹去。”
张氏点一点头,眼中尽是忧虑:“方才说起东府,我见你眉头拧紧,可是有何不妥?”
迎春闻听张氏问起这话,一时间只觉得难以言表,少顿方道:“倒也没什么,我只是听珍大嫂子说聚会者都是世家子弟,就有些担忧。珍大嫂子以为没有聚众赌博就无关紧,我却以为情形更厉害。聚众赌博,圣上知道了,最多骂一句糊涂顽劣,尸位素餐。罚俸申饬了事。若是聚众又不赌博,圣上该怎么想呢?哪个皇帝乐意臣子抱成一团?”
凤姐讶异:“这一说来,问题可真是大了。不过,我们家如今都安分守己,老爷叔老爷都不问朝政了,圣上发作也落不到我们头上吧”
迎春摇头:“凤姐姐别忘了,我们跟东府是本宗本家,外人一向把东西两府相提并论。东府一旦有事,荣府定然脱不得干系。”
张氏凤姐齐齐挑眉,随即各自若有所思,大家都是深知宅门规则,对于外面大政治却有些模糊。说起来迎春也不是政治敏锐之人,不过胜在先知先觉。
贾府倒霉大限之期就在明年冬季,明年有一系列噩运,平安洲暴动,王子腾镇压□返京途中暴毙。也不知道是暴民所为,还是暴君所为。紧着元妃病逝,圣上秘密发丧,不许贾府扶棺。贾府坍塌湮灭在大学纷飞日子。
在迎春心里,这一日不冲过去,犹如虎豹酣睡榻侧,难于安枕。
却说迎春瞧见母亲嫂嫂懵懂,不知道厉害所在,遂提醒道:“我朝世家都是军功出身,当年八公共同进退,在战场守望相互,才得胜出。虽然贾府现在无人领兵,可是八公后代一直没有断了联系。像石家,杨家,卫家三家实权,一直都跟我们交好。再有我们姻亲史家在军中也是实权,还有王家叔父也是军政大员。”
凤姐惊愕:“我叔父不在京中啊?”
迎春微笑反问:“王舅爷呢?他有无跟珍大哥来往?”
凤姐听着这个不争气兄长,不免咬牙:“叔父不在,谁说他也不听啊。”
迎春叹气:“我们这些世家姻亲,落在皇上眼里其实就是一伙子。前些日子,我们家两位老爷退,皇上对我们已经不甚在意,这从大姐姐如今任高位悠哉游哉可以看出来,可是,”
迎春说着顿一顿:“东府如今大张旗鼓纠结世家子弟,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啸聚,落在圣上眼里就是朋党。倘若圣上一旦寻着机会发作,我担心倾巢之祸。”
迎春想起明年年底王子腾的陨落,因问凤姐:“凤姐姐最近可曾有姻伯父消息?”
凤姐摇头:“确切消息没有,传言有一些,似乎我叔父又要升迁吧。”
迎春知道凤姐对贾母影响力,她一张巧嘴说服贾母可要比张氏强许多,不过不是切肤之痛,恐怕不会下力,遂喟叹拨火:“姻伯父已经是就九省检点了,这回再升就是阁臣宰辅了。若是受了东府牵连,岂不冤枉!最可怕者,荣府比之王家更易受到牵连!”
凤姐闻言拧眉,如今王家又回头来待见凤姐了。若是被东府搅黄了?凤姐银牙咬碎,看着张氏:“太太,这可得想法子才是。”
张氏闻言毛骨悚然,却又有些疑惑:“太平无事的,皇上也不是暴君,哪能因为几个毛孩子聚众就大动干戈?世家首尾相连,皇上除非一举荡平,只是荡平了容易,落下谁去替他守疆保土呢?”
张氏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张舅舅透露,番邦笑过蠢蠢欲|动,而我国国库空虚,无力用兵。眼下圣上致力于江南官场整顿更新,为主是揪出钱粮硕鼠,追击欠债大户,借以充盈国库。再论其他。张舅舅递话给张氏,清查府里老账,看看有无国库欠银,若有,趁早归还。切勿引起圣上反感。
贾府开府之时,曾经借贷过国库银两二十万两,这些年张氏当家,府库充盈,根本无需借债,所以,所有功勋都把国库当成自己家府库,张氏却是谨守本分,并不伸手。不仅如此,上一次圣上下旨追债,张氏随大流已经归还十万,本当一次还清,又怕做了出头鸟,引得圣上忌惮,世家侧目,故而按照圣上公布还款措施,分期分批陆续归还。张氏已经计划了好了,这次圣上再提债务,张氏则尽数归还库银。
张氏另外一个安心理由,则是这次受到圣上重拳出击甄家,贾府因为甄家祸害林姑爷之故,早就跟他们断了联系了。
为了找个事情,贾母还曾经暗中责怪过张氏目光短浅,性情凉薄,不想如今正好夺过圣上清查。
综上所有,张氏以为几年内,贾府以及京都世家,应该没有倾巢之祸,张氏有些怀疑迎春这回是否有些言过了。
张氏知道,迎春想把东西两府纽带割断,免得遭受拖累。张氏之前也想过,只是贾母不肯,张氏也不好太过执拗,引得贾母不悦。只得接受贾母意思,带着东府一起过,张氏一直以来步步提防,无使贾珍造成大祸。
如今眼见迎春一心一意想要脱离东府,不改初衷,她既为迎春自主高兴,只是当初,她连一个奶娘也不肯下重手辖制呢?如今杀伐决断,不眨眼皮。
张氏深恐迎春转变得太过极端自私了,大家族之间有来有往,才能同气连枝,首尾呼应。张氏虽然不乐意再跟大家族有过多牵扯,东府错不过姓贾,一笔难写。且如今身在其中,不得不遵循游戏规矩,倘若能拉不拉一把,岂非太过凉薄?将来万一荣府有事,人人只想撇清,靠谁拉一把呢?
张氏虽然只在心里心思一晃而过,却被迎春看懂了。张氏眼中一瞬间的疑虑被迎春捕捉住了。迎春顿时后悔,自己是不是说话太直接了。
不过,迎春已经得知,今年平安洲旱情严重,明年将会持续旱灾。五月,平安洲将会全面暴|动,王子腾血|洗镇压,尚未得及享受荣耀,就暴|毙半路。
随即,平安洲反叛余孽再一次纠结,乘着圣上围猎,在铁网山发难,预备改朝换代。
因有□之徒曾经参与贾珍聚众骑射。西府被指筹谋暴|动之事,虽然没有确切证据,架不住御史大夫撞柱泣血。
荣府因此遭到圣上忌惮。为贾府湮灭埋下祸胎。
恰在此后不久,元春莫名亡故,贾府最后一根稻草倒掉。随即坍塌湮灭。
荣府这一世虽然已经退避低调,一旦东府沾上□之罪,荣府依旧在株连首列。
迎春记得,四大家族最先倒台从史家开始。事由正是平安洲暴|动。其实平安洲军政最高长官就是史家三叔父。他制下暴|乱首先有罪,暴|动发生之初,他以为不过乌合之众,轻忽从事,致使暴|乱迅速成燎原之势。仓促镇压,已经难以翻转局势,罪加一等。
暴|民乘胜夜袭府城,他不仅战死了儿子,还因玩忽职守,被降爵停职。
再后来又一次边关战事,史家偕同石家出战,再次败白,一起玩完了。还连累卫家与湘云。
后来贾府出事,史家倒了,王子腾死了,石家卫家也被发配。东西两府下狱,竟然无人相救,只余一个北静王,却恰好在边关督战。贾府倒塌犹如催腐拉朽。干净彻底。
这是后话,不提了。
想起过往,迎春心情沉痛,之前不是没有给过洞府机会,没有提醒过,他却执迷不悟走到今日。他自己都不爱惜身家性命,又岂能怨怼别人凉薄?
倘若明知死路一条,还要执意绑在一起,岂非太过愚蠢?与其愚蠢致死,何妨凉薄一回?
迎春抬眸对上母亲,缓缓言道:“太平之年,当然无事,若是天下不太平呢?”
张氏吓得不轻:“你怎说?怎么会不太平?”
迎春压低声音道:“母亲知道,女儿因何上一次极力劝慰咱们老爷致仕么?”
张氏心脏收缩:“怎么?”
迎春道:“我曾经瞧见幻境,咱们老爷披枷带锁。“
张氏扶胸,气闷不已:“何故?”
“一来因为东府被人诬陷参与谋划暴|动,荣府因此受到牵连。二来,老爷多年跟史家三伯父串通纠结,包揽词讼,买卖人命。再有二婶牟利事情,再有尤氏姐妹事情,零零总总合起来,就……”
张氏心里着急竟然说不出话来,她甚为担心,那个暴|动分子只怕已经到过东府了。心中焦虑,这样的罪责如何担得起。张氏激怒之下,怒气攻心,嘴唇嚅动,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干抽噎:“这,这……”人有些支撑不住往后仰倒了。
迎春见张氏这般,唬得不轻,忙着替张氏抹背顺气:“母亲,醒醒,醒来啊。”
凤姐心惊肉跳,却是把手心死命一掐,顿时稳住神,忙着给婆婆喂水:“您别急啊,别急啊,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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