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9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9部分阅读
够脱开关系么?我们跟宁府出了五福没有呢?”
这回轮到张氏发愣了,转头握住迎春手:“我儿?”
迎春抿抿嘴:“珍大哥这件事情牵涉甚广,尤二是孝期怀孕,那时还是国丧,如今又出了聚赌,这是家孝,这头一宗可大可小,女儿也是鼠目寸光,还是母亲远见卓识,做主张!”
张氏叹气:“一切等你二哥哥回话再说。老太太,只怕不肯呢!”
第125章
这个迎春当然知道,上一世两府缠绕到死也没分开,想要轻易达成肯定不简单。
迎春一叹:“老祖宗不忍心,可是不忍心丢掉一个,就忍心丢到所有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母亲固然难,也要努力看看,总好过白白受过,什么不也不做。老祖宗纵然固执,没有亲疏部分道理。葳儿莛儿巧儿,一排排粉嫩圆润,多可爱呀。还有珏儿”
张氏忽然一握迎春手:“还有我儿聪明知心,母亲知道了,会勉力一试!”
迎春把下巴搁在张氏膝盖上:“母亲一路包容女儿,女儿让您为难了!”
张氏捏捏迎春胭脂色粉腮,盈盈浅笑:“不是,母亲很喜欢你跟在身边啰啰嗦嗦,可惜。”
迎春皱鼻子俏笑:“母亲永远是迎丫头最最亲近之人”
言罢忽然觉得这话不多,忙着一俯身,撒丫子跑了。
当晚。
贾琏受命出去来那个时辰,夤夜而归,张氏尚在等候。但见贾琏满脸背晦,顿时心沉谷底:“他果然做了那些事情!”
贾琏点头:“他与薛蟠金荣合伙子做庄,骗了人来赌,获利均分。”
张氏恨道:“不上道东西,好歹也是世家公子,眼皮子忒浅!”
贾琏又道难堪更甚:“还有,珍大哥养了一般清俊孩子,使人调教了,充当招待”
张氏愕然:“什么?”
贾琏难堪更甚:“金荣老娘死了,尤老娘跟了金荣,每每金荣夜堵,珍大哥插空子就去了金荣家里”
张氏啐道:“j情起杀机,这真是作死呢?卖官鬻爵呢?违制买卖皇家饰物呢,有没有?”
贾琏摇头:“这个在暂没发觉,慢慢访察!”
忽然张氏想起迎春所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话意思不是暗示自己不懈努力么?那又何必一次发作?忙对贾琏一笑:”你去寻老祖宗,把这些话说给他,就说我还不知道,您就请老太太规劝规劝那边。你私下注意那边动静,再有新的发现,再去告诉老祖宗。毕竟这个家里也只有老祖宗能够全服珍儿了。“
贾琏也没多想,他对贾珍还是有感情,毕竟贾珍也没害过他,大家一起长大。
结果一说,把贾母气得脖子桶粗,立时派人把贾政贾赦张氏叫了来,问他们知道不知道贾珍的事情。
贾政哈里哈气:“儿子知道一些,珍儿丢了文,如今捡起武来,倒也相宜,毕竟贾府袭的武爵。儿子已经吩咐宝玉贾环贾兰三个有时间多去跟他珍大哥学习”
话没说完,贾母一个靠枕砸过去:“打你娘的皮,学习,一个个学到监牢去”
贾赦眼见贾政受宠一辈子,老了挨了这样打骂,噗嗤一声就笑出来。
贾母正光火,鸳鸯替她捶着美人捶,贾母闻听这话,夺了美人捶就砸贾赦。贾赦吓得花白胡子翘起老高。鸳鸯可是贾赦心仪美人,顿时难堪要死。
张氏忙着一拉他,夫妻们跪下领罪:“老太太息怒!”
贾母气哼哼的:“琏儿,把你母亲搀起,她一天忙得的陀螺似的,可怜见而,哪有时间去管外头?我有你母亲这个媳妇,可比那些白吃干饭的东西强多了,别跪出病来了,我老婆子指靠谁去?”
贾母这个人好恶到地之人。当初喜欢贾政不喜欢贾赦,看张氏,哪儿哪儿不顺眼,如今厌恶贾政贾赦不能干,再看媳妇就是一枝花,看看胡子拉喳不成器两儿子,狗屎不如了。
贾赦不做声了,他老婆给他露了信儿。他虽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却也知道逼着贾母锋芒。贾政不知道就离,追问道:“老太太这是受了什么气了?那哪有什么事情告诉儿子,儿子一准替您出气。”
说起这章贾母又恼了:“你一天到晚除了读书作画,喝酒,你有没有关心过子孙后代,祖宗家业根基呢?”
贾政低头:“儿子惭愧!”
贾母啐道:“知道惭愧倒好。琏儿,说个你老子叔叔听听。”
贾赦援救晓得些风声,贾政这个道学家吓得不轻:“这个珍儿,真是岂有此理,老太太定要好生教训!”
贾母闻言又恼了:“我呸,有子不要父上前,你们一个个长着好看呢?到要我老天拔地去管家务事?,你们两个速速去把珍儿这个不争气东西骂一顿,镇住了,否则不要回来见我。”
贾赦贾政两个狗血淋头走了。黛玉湘云迎春探春三个躲在内间忍笑认得浑身发抖,谁也不敢笑出来,黛玉眼泪也出来,迎春自己忍得幸苦还要替他拭泪。
却说贾政贾赦奉命过府去,两个人倒也没干开骂,只是说道他干得狗屁烂事儿老太太知道了,气得不轻,要跟他断绝关系,要他知情识趣儿呢,就把家里赌博窝子扯了,把那些个烂事儿戒了,再去老太太磕头认错,大家还是一家人,否则,哼哼!
这是贾政说得,贾赦没做声,贾赦以为老太太夫人媳妇儿子都是杞人忧天。如今贾府就是搞女人赌博也犯不了事儿。不过是老太太差遣,他不得不得来。
贾珍倒也挺劝,果然收了剑道,驱散了人群。带着尤氏头上带着竹帽子,额头缠着草绳子,給贾母额头认错,哀哀恸哭,直说自己亲娘死得早,没受教,往老太太怜惜多教导。
贾母见他替死去母亲,心里又软了,吧贾珍骂了几句,祖孙倒抱头哭了一场。
迎春至此知道了,贾母轻易不会舍弃贾珍。但愿贾珍不要重蹈覆辙。跟着搅和立储之事。迎春虽然愚钝,却也知道,贾府是因为阴谋颠覆眼前的太子而受了太子忌讳,暗示党羽将贾府铲除了。
如今珏儿是太子党,水衍也是。迎春只希望宫里姐姐不要瞎掺合,也希望东府不要瞎掺合,就则样平衡过渡却是最好了。只是迎春不是儿子,不鞥去做主张,只能在母亲祖母跟前敲木鱼了。
正月十五荣府侄儿侄女替贾敬的服孝也满了。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二月十二,荣府接着黛玉十三岁生日为由,光撒请柬邀请所有宝亲贵眷入府赏花。
这次来了水太太,迎春未来婆婆,她是来相看迎春跟张氏探口风,商议择婚之事。保驾护航的已然是张舅母,张舅母如今不是侍郎夫人呢,已经是尚书夫人了。
张舅母既是迎春舅母又是尚书夫人,这个闻讯级别不低了。贾母心里十分很满意。极为张舅舅升迁,也为迎春高兴,有个尚书府舅舅,迎春女婿在升迁上多了一份助力。
贾母看眼娴静迎春,那笑从心底发出来。再看张氏格外顺眼。眼睛一滑看见黛玉湘云探春一拉雀儿,最后眼睛落在探春身上,心里只恨王氏不尊重,探春也如迎春一般成长岂不十全十美?
贾母眼睛就在湘云黛玉身上逡巡,来那孙女一样优秀,一样喜欢,舍弃哪一个也不忍心。眼睛又把张氏一睃,脑海里反复出现十全十美四个字儿。眼睛笑眯眯的瞅着张氏,似乎张氏身上什么宝贝如了意。
张氏正跟嫂嫂说得投机,忽觉脑后凉悠悠的似乎不对头,忙着回首,却是贾母端着酒杯看着自己笑眯眯的就是细眯眼睛老狐狸。张氏心里突突一跳,实在猜不透贾母打的什么鬼主意。
那边张舅母一拉张氏:“姑奶奶,我说你在听么?是不是让水家去请阴阳师择日子呢?”
张氏回头:“哦哦,这事儿,等我少时秉过我们莱太太再给你准信儿。”
张舅母听这话是准了,笑道:“合该如此!”眼睛却对着堂姐把手里酒盏一举。水衍母亲随谈几上吃食点心瓜果并无分别,论资排辈,座位排在末尾去了,见了堂妹打手势,心里满满欢喜。眼睛再看贾母跟前的迎春,活似在春天看见隔壁人家菜园子里的金花未谢嫩黄瓜。管你培育多少年,自己一伸手,这嫩黄瓜就是自家得了。
水母笑得志得意满,也举举手里女儿红!
水家很快请了婚期,拢共三个,一个是九月初九,十月初十,还有一个是腊月初八。
张氏择中九月初九下大定,腊月初八大婚。
水家母亲又不满意了,招了张舅母过来讨价还价,把婚期钉在十月初十,水母说了,今年就要享受媳妇操持年节。养女儿人家应该矜持,张氏再三不肯:“迎丫头二兄弟宝玉三兄弟珏儿今年都要下场,十月婚期,我怕他们赶不及回家来送亲!”
水母再三恳求:“中间有一个月呢,我们哥儿说了,届时会让朋友前去接应两位舅兄,一路驿站提供良驹,包管赶得及。”
张氏知道这个朋友应该是太子水骏吧。既然话都说成这样,太子也出来担保,不能再矫情。这才松口,对传话人张舅母一笑:“我这是看在嫂嫂,我们好了几十年,也不能不将情面,只是我们迎丫头一点不好,这话可不好说了。”
张氏笑微微半真半假,张舅母一哼:“你纵不说,难道我这个大媒还能消停了。我堂姐刀子嘴豆腐心,别人花不听,我的话是言听计从!”
张氏这才一笑:“瞧嫂嫂,人家说句顽话,当真什么呢,来来来,我敬嫂子一个酒。”
姑嫂笑盈盈推杯换盏,纵然春华不再,那笑容并不逊色,恰如这杯中女儿红,温润甘醇,越久越有风味。
兄弟返乡
既然定下定下了婚期,打制家俱便正式提上议事日程了。张氏派人去丈量尺寸。水家是个三进老院子,后面也有个花园子,虽比不得贾府,却也五脏俱全,春夏秋冬四季花卉俱全,也有一方小小莲池水榭。
丈量尺寸是何嫂子带人去的,回来给张氏说了房舍布局,是京都老宅子的款式,虽然摆设物品成旧,房子还不错,无需再买宅子,粉刷修葺一番即可。
又给张氏详细介绍房屋格局,宅子前后共四进,前头一进,倒座房三间,分别是厅堂与姑爷房房,为主招待姑爷朋友。
前院目下没住人,两侧各有一个小院子,左边那个是车马棚,门子与车夫姑爷长随住者。
宅子的第二进就是正院,水太太带着老姨娘住着。
第三进姑爷住着,正屋三间,当中是正堂,东西两侧是暖阁,正房两侧各有一间小耳房,供近身大丫环住。
正院后头第四个院子,是一排过的七八间后罩房,都是家中男女仆役所,厨房,柴房,水井都在这个院子。
张氏便问:“今儿丈量房舍是二进还是三进?”
何嫂顿一顿:“第三进!”
张氏又问:“家下人口可问清楚了?”
何嫂子笑道:“都问清楚了!”
水府拢共四房家人,管着府里的厨房洒扫浆洗。水哥儿奶公奶娘权充内外管事。
老太太跟前姨太太跟前规格一样,都是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其余则是粗使丫头。
何嫂子告诉张氏,水家真是靠着俸禄过日子,清静得很。姑娘过去人马可以立时撒开,一天之内可以接管正个府邸。
何嫂子最后直笑:“姑爷屋里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都是户下人女儿。两个大丫头上前来照应,我细看了,唉,笨笨的,只说是眉眼齐全,连我们府里三等丫头机灵劲儿也没有,我们老太太肯定是一个也瞧不上。可见水太太确乎不喜欢窈窕水色莺莺燕燕。”
张氏微笑:“她夫君去得早,她年轻吃了妖精亏,唉,但愿她宝贝儿子,不连着媳妇也排挤才好。”
何嫂愣一愣:“水太太看着精明是精明,却很爽朗,似乎不是那种阴沉古怪性子。”
张氏笑道:“舅太太倒也是这般说法,如此最好。不然,我一心为这迎丫头好,才拒绝了那些空架子世家大族,选了这家,倘若迎丫头过不得,岂不要被老太太埋怨!就是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何嫂笑道:“不说我们后附又老太太太太爷们疼姑娘,就我们二姑娘摸样性情,凭是到了谁家,也能立得起来过日子。我们姑娘既能干,又不稀罕婆家一草一木,正是腰杆子挺直,硬气得很呢!”
张氏笑道:“这话也有道理,不过家果日不是比勇斗狠,要一家子合心才好,否则就是赢了也是累得慌。”
何嫂子忙着应是,主仆议论半晌方罢。
这里情况自有人特特通报迎春知道,对于水家清贫迎春并不在乎,对于水家水母对于儿子教养迎春心里十分欢喜,至少不会跟母亲一般被小老婆包围。却是面上淡淡的,只当与自己不相干。淡淡的喝茶,跟黛玉慢慢下棋。却是心无二用,未几便出昏招,直到中盘就投子认输了。
迎春一愣之下:“再来!”
黛玉起身一叹:“心不在焉,再来实盘也是这般。紫鹃丫头,你陪着二姐姐输吧!”
紫鹃就笑:“姑娘他绕了我吧,我紧赶慢赶能够算清输赢已经很不错了,这会子有分派我下棋,我还是帮着婆子去洒扫去吧。”
迎春追着黛玉掐脸:“你就埋汰人吧,我就那样次,支配跟丫头下了!”
黛玉被迎春掐着腮帮也不改口,笑盈盈的:“没有心,只怕连丫头也赢不得呢!”
她死不认错,迎春却舍不得再掐:“明明这般的刁嘴,却是叫人爱,算了,饶了你吧!”
凤姐正在帮着张氏忙碌参详嫁妆单子,迎春的妆奁总额张氏已经确定了,除了张氏妆奁三分之一,贾府女儿出嫁规定的三万妆奁,这是贾敏的当年规格。
张氏却使人唤来凤姐商议,总账上又一百四十多万现金,张氏心很宽敞,两房人家一人一半。张氏跟凤姐商议:“你妹子这些年没少为家里操心劳力,她婆家你也知道,吃穿不愁,却是毫无积蓄,你妹妹金尊玉贵长大,没有养大了却叫她去吃苦道理,珏儿的家我当了,你呢,我要问你一声,我们二房也只有一个女儿,你也只有一个妹子,我想着把大房现金总额的十分之一给你妹妹做妆奁,余下九成是你们兄弟二人平分,你是什么想法?”
凤姐忙着站起身子:“看婆婆说的这话,您怎么想就怎么做,这是您的慈爱,谁还有意见不成?就是我们兄嫂,我也早给二爷说了,二爷早年得了些好的红宝,我早就给迎妹妹预备了全套头面,金玉宝石珍珠一样一套,都是时新款式。我已经带来了,就看太太您满意不满意,若是看着不好,媳妇即可就让人改去。”
夏荷平儿丰儿小红在后面果然一人捧着一个首饰盒子进了房,齐齐放在桌上,凤姐自一个个打开,张氏看时,果然光华灿烂,金子熠熠闪耀,却是时新打造。
张氏额首:“嗯,这才是兄友弟恭的兴家之兆呢!”
何嫂子忙着夸赞:“量大福大,舍得舍得,说得就是我们二奶奶呢,将来必定富贵无双啊!”
凤姐笑得似朵花儿:“都是妈妈夸奖的好!”
张氏笑道:“巧姐儿多跟姑姑亲近,她二姑姑是个心善的。”
凤姐笑盈盈的:“巧姐儿跟姑姑可亲呢,已经在描摹姑姑打得影本了,最喜欢就是去葳莛轩找三位姑姑亲近了。”
婆媳们欢欢喜喜说这话,却是平儿去而复返,神色甚是尴尬。
凤姐当着张氏不想背话,便问:“何事?”
平儿小声道:“姨太太来了!”
凤姐皱眉:“那个姨太太?哦,薛家?”
平儿尴尬点头:“恩呢!”
凤姐这才忙着起身辞别:“婆婆无甚吩咐,媳妇去去再来。”
回来却见薛王氏哭得眼圈鼻头红红的。凤姐忙着搀扶坐下了:“姨妈这是怎的了?”
薛王氏就哭起来:“你表兄好好的娶个搅家精,进门不过半月就闹起来,这会子连我也敢对着骂了,昨儿十六,听闻你宝妹妹病了,我递牌子会亲,回来却是你表兄又跟搅家精闹了一场,把家里的银钱拿走一半,人影不见了。我倒没问得她,她却跟我对起嘴来,还说我一心想着女儿,不如去跟皇帝女婿过日子,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我有儿子有房有地,凭什么撵我去跟女婿?凤丫头啊,你说我姨妈我命苦不命苦啊。你宝妹妹金玉人品,全是为了哥哥才落得今日地步,不想却得了这样嫂嫂,如今有我,他好这样,他日我去了,你妹妹不是个孤人呢?”
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家里有老人最不喜欢见哭声了,这样被老太太张氏听见都是不好。凤姐忙令丫头关门闭户。又是苦苦劝慰半天,薛王氏才住了哭声,还是抽抽噎噎:“凤丫头,你是个好的,都是二姑姑错了念头,今后姨妈我不在了,你宝妹妹你切看他一眼吧。”
倒地骨血至亲,凤姐被他说得心酸起来,眼圈有些湿润:“您且别急,表兄总坛混账些,对宝妹妹还是好的,必定不会不管,再者,姨妈您且要长命百岁呢!”
又吩咐打水提薛王氏匀面,梳洗了叫他歇着,也不敢引她区间贾母张氏,却是自己来跟张氏报备,言说薛姨妈家里乱糟糟的,媳妇忤逆,想在这里清静几日。
张氏本不想再见这样人,便道:“你安排吧,我这几日没精神!”
凤姐知道这话音,张氏不可以接待。贾母就更不用说了,宝钗那样作兴贾母,薛姨妈当面诅咒林妹妹,不叫人打出去已经很够面子了。凤姐只得吩咐丫头好生看顾薛姨妈,等待贾琏回来设法。看能不能吧薛蟠找回家来。
找三五天,薛蟠派个人回家送信,说是跟人出门做生意去了。勿念!
薛姨妈气得脖子梗梗。却也不能常驻亲戚家。凤姐无奈只得亲自护送薛姨妈回家,意思要劝劝夏金桂。且不料夏金桂这几日乘着薛王氏不再,把家里变成赌博场,一边啃着鸡骨头,油闪闪的嘴巴油闪闪手里摸牌,差点把凤姐恶心死。
薛姨妈还没张嘴,夏金桂竟然叉手叉腰骂街起来,说是自己嫁人嫁汉,连饭也没得吃,汉子跑了,婆婆不管。
薛姨妈当即气得晕厥。
凤姐无所谓跟他吵架,却也起了火星,当即着急薛家来人训话:“你们是死人啊,太太不见了也不见你们找找寻寻,向你们这种背主无德的东西就该一顿板子打死!”
薛家一群老人吓得够跪下了:“不是不想找太太,只是奶奶规矩大。”
凤姐凤眼一挑:“奶奶?什么奶奶?你们太太回来半天就没见过媳妇过来拜见伺候,这屋里有奶奶么?”
夏金桂扭扭捏捏过来挑起跟凤姐一样好看的丹凤眼:“哟,这位那位,跟这儿发威?这里是薛家!”
薛王氏这会儿缓过气来:“你也知道,这是薛家,我们薛家要不起你这样搅家精,把男人打得不落屋,你哥扫帚星,你给我滚!”
夏金桂还要啰嗦絮叨,凤姐一声令下:“听见没有,你们太太说了,这个女人不是薛家人了,请他出去!”
夏金桂把腰一叉:“谁敢?我是薛蟠夫人,是这里少奶奶。”
凤姐道:“既是薛蟠的新夫人,怎不见你孝敬婆婆?像你这样忤逆不孝,姨妈可以告你忤逆,你可知道,忤逆可以判绞斩立决!”
夏金桂啐的一声回后方去了。
凤姐直叹气:“千挑万选,这是选的什么呀,面子也不顾了?”
薛王氏只有哭。
凤姐遂道:“姨妈也该拿出婆婆的款来,自今天起,要给他立规矩,哪能这般,男人不在家,婆婆也不再,竟然男男女女一桌子坐着说说说笑笑,当这是菜市场暗门子呢?”
凤姐看见帘子外面一双绣花鞋,回身大声教训地下人:“男主子不再,打今儿起,大门关闭,后门上锁,只留角门供采买进出,角门排遣四个精壮汉子日夜轮换看门子,再找是个婆子,分两半日夜巡逻,遇见脸生的,直管捆起来送到衙门去,皮不揭了他!”
薛王氏也知道借势,厉声喝问:“你们听见没有?”
地下仆从齐齐应承:“是!”
只把帘后的夏金桂气得仰倒!
薛王氏此刻方知骨头香,拉住凤姐潸然泪下:“凤哥儿,姑姑对不起你啊!”
凤姐摸一摸薛王氏;“没什么对不起,倒是表哥回来不怪罪我才是。”
薛王氏一啐:“他敢,有脸呢!”
饶是凤姐曾经怨怼过这个大姑妈,却也心酸得很,儿女一个个不幸至此。这话搁在心里,到了荣宁街,看见荣府门前气派的狮子,威武兽头,凤姐心里又笑咪咪了,管他谁家不停当,自己一家和乐才是最最重要呢!
他且忙着呢。
忙什么呢?
且是宝玉贾珏的事情,还附带王氏移灵归葬之事。
贾府两位公子,宝玉贾珏都进了学,屈指算来三载有余,他各自读不缀,今年恰是大比年,贾政吩咐宝玉返回原籍乡试。本来嘛,七月动身即可。
只是迎春看着贾珏日日进宫奉承太子,夜里读通宵达旦,这般熬下来只怕身子吃不消,暗暗担心不已。虽跟母亲提议,不如让贾珏提前返乡攻读备考,也免得他心挂两肠,劳累伤身,毕竟刚满十三岁。
张氏哪有不答应呢,自是千乐意万乐意,今年迎春出嫁,若是贾珏开个举人献礼,岂非双喜临门!
贾珏也有此意,日日在宫里也待的腻味。正是来那个好合一好,忙着进攻递折子请辞。
再有宝玉在府里也憋得久了,闻听贾珏要返乡攻,索性也提出提前返回金陵闭门攻读。
只是宝玉想着母亲尚未归葬,大哥去了,侄儿还小,父亲老迈昏庸,自己不提起只怕母亲就要经年空玄。虽跟贾母提出,要奉母亲灵柩回乡安葬。
这是儿女孝顺,正是为人根本,贾母纵然厌恶王氏,也有有欢喜。只是贾母不大放心两个金孙,担心宝玉年轻不懂俗务,又怕他太过劳累耽搁读进取,遂吩咐贾政随行。贾政哪里敢推辞,自然满口答应,倒把琥珀哭了几夜,直说有子不要父上前,责怪贾政不该答,闪下自己一人,日子难捱。
贾政平生三个老婆,王夫人狠毒木讷,赵姨娘泼辣无知,哪见过这等温柔知理又内敛可人的妇人,临老倒开了窍,无限这婉转。只是这是安葬大房夫人,没有带这小老婆道理,也只有忍痛分离,说道:“老太太吩咐,谁敢不依,不过半年功夫,转眼即逝,权且忍耐。”
这事儿很快就叫贾母知晓,再不待见琥珀,几次她来请安,贾母都说无需。原本贾母舍不得儿子孙子,要等些日子,这回且是吩咐凤姐,速速安排人手,请阴阳师付择定起灵日子,好上路,越快越好。
这日正好月底,凤姐来与婆婆报备上一家家务账务。张氏一般知道凤姐不会差错,手里随手翻着,眼睛却是并未细看,口里便问:“二房宝玉事情可安排妥帖了?”
凤姐忙道:“一切妥当!”
张氏点头:“择定那一日?”
凤姐言道:“三月初八,益出门,易安葬!”
张氏微笑:“好,你一向做事令人放心。”
日子定下,宝玉贾珏衣衫行李包裹自然还是迎春打点,其余都还罢了,只有几件夏衫,元说不急,这下也要连夜赶工,不免湘云黛玉探春惜春知晓,齐齐伸手,姐妹们为了两兄弟,着实忙碌几昼夜,堪堪赶了出来。
除了帮办针线,姐妹呢自有心意奉上,探春与宝玉贾珏一人一双鞋子,那鞋子真是做得好,绣金描银,挑花绣朵,恰似工艺品。
贾珏毫不气受了,却是捧鞋在手,只是感叹:“这可叫人只想供着,不认穿着呢!”
宝玉却是知道探春,言道:“兄妹情谊也不在此,哥哥日日记挂妹妹,妹妹一切自有哥哥替你做主。妹妹是大家子,以后不要再做这个,免得熬坏眼睛。”
迎春听了,只为宝玉这话叫奇。宝玉真是长大了。
探春眼睛湿润,知不道是忧是喜。
黛玉便笑:“二哥哥此去,只怕要蟾宫折桂!”
湘云马上一俯身:“祝愿宝哥哥珏儿弟弟,此去蟾宫折桂,青云直上九万里!”
宝玉贾珏忙着回礼:“承蒙吉言,定当不负!”
迎春出嫁
却说贾珏把宝玉返乡,贾府就剩下迎春婚事一桩要事。
迎春的妆奁像古董玉器字画之类小件,张氏有心,这十年来已经攒下不少了,只需配足一些锦缎布匹即可。玉石摆件之类,也齐备了,三尺高珊瑚树,两尺高的翡翠竹,一尺高翡翠白菜。除此外还有一棵碧玉黄翡雕成的蟠桃树,碧玉黄翡虽非极品,确实贵在吉庆,难得。
这些东西都是当初替张怡君彩办嫁妆之时,张氏见财起意谋下了,当初每样俱是双份,预备给迎春与孙女儿添妆。都是张舅舅请托云南督抚从南诏国运来,比起京都价钱要便宜一倍,拢共花费了八千银子。几年了,装箱收在张是小库房,一直没动。
这回张氏上了妆奁单子,凤姐才有幸得见。凤姐也见过好东西,似这样齐全却是少见。
贾母见了单子,吩咐鸳鸯开了小库房,搬出来一件镶嵌螺钿的花鸟屏风,让张氏添在单子上又指着单子上压箱银子,留下三万银子银票,其余换成金子二千金子,不上妆奁,给迎丫头自己拿着。
张氏忙着点头应了:“还有什么不妥,请老太太过目。”
贾母把妆奁单子一合,取下眼镜,微笑额首:“很好,迎丫头落在你名下是她的福气。”这个妆奁单子比当日贾母也不差了,那确实明面上只有三万,其余都是自己这个母亲多年积蓄与妆奁才成就了贾敏十里红妆。故而,迎春妆奁这般厚,贾母不得不得在理感叹量大福大,王氏死在她自己算计了里了。
贾母这般感叹也有遂探春怜悯,贾府女儿公中有定数,探春是庶女,妆奁稍稍次于嫡女,将来张氏不给三万,李纨乐不乐意给探春添妆奁贾母不好干涉,贾母唯有贴补一部分不偏不倚。
想起这些,贾母不由一叹。
张氏心里一忽悠:“老太太,可是妆奁?”
贾母摇头一笑:“不是,我想起了探丫头!”
这个张氏就不好说的了,探丫头是二房,自有二老爷做主。
这个话题不好继续,凤姐不乐意得罪李纨,虽说起了巧姐儿,说是巧姐儿前儿给自己绣了一条丝帕子,说着拿出来给贾母看。贾母看着半天,青枝绿叶,花似毛刺,终于一笑:“大姐儿能干,老身眼拙!”
张氏确认的孙女所绣,抿嘴一乐:“这必是她二姑姑教导,这花叫做石竹花。”
贾母一乐,再看一眼:“却不错,嗯,这二丫头倒说最喜欢老祖宗,俏丫头也是,怎的不给老祖宗也绣一条。”
这回轮到凤姐笑:“哎哟,老祖宗,您这可冤枉二妹妹与巧丫头,我可是替他们保平不平了,她们姑侄可不是心口不一之人呢。”
贾母假作瞪眼:“怎么呢?难道不给我东西还是我的错了?”
凤姐笑吟吟把花儿只给贾母瞧:“巧姐儿了说了,二姑姑林姑姑云姑姑说,这叫石竹花,也叫母亲花呢!”
贾母闻言倒地又把丝帕子拿在手里反复看:“嗯,这可是活到老学到老哟!豆丁大的孩子,却知道这些,快把巧丫头抱来,我倒问问她,还知道什么新奇百怪!”
外面一叠声叫巧姐儿。贾母笑眯眯等着,张氏婆媳抿嘴一乐,老小老小,只要不生气就好了。
且说三月宝玉去后,四月初着人回报,王氏已经顺利归葬贾府祖坟。余下宝玉贾珏跟着蒋先生学习读书,贾政则日日出门访亲会友,吟诗作赋,不在话下。
及至五月初,这边迎春妆奁逐渐齐备,贾芸带着去江南给迎春打造家具的大船也回到京中,迎春新家的新房书房一应家俱毛胚俱全。直合回京接了榫头打磨上漆最后一道工序,还有五个月,时间且是富裕。所有师傅木方直接进了后街梨香院,有贾芹看着,日日给贾母张氏通报进展。
八月初,贾琏告了休沐,带着二管事以及张是迎春凤姐们给宝玉贾珏准备的全套衣帽鞋袜,一律按照贾母吩咐,大红山子,簪红缨的珠冠。切吩咐贾琏,一定要他们兄弟这样子打扮进场,说这里头有祖宗的福佑。
贾琏去后,贾母张氏凤姐迎春探春几个日日伸长脖子望着金陵,湘云黛玉也日日心香祷告,祝愿宝玉贾珏能够高中魁首。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又至。
凤姐一早开始忙碌置办中秋家宴,中午时分,贾母院里大花厅已经喜气盈盈,东西两府以及后街本家叔婆婶娘齐聚一堂,贾母精神好得很,跟一般老周里划拳行酒,哈哈大笑。
正在就喊热闹,外面林之孝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太太,中了,中了,二爷中了”
一听二爷中了,屋子里顿时一片静谧,探春激动的手指发抖,二哥哥中了!二哥哥说了,一切都由他做主,自己有靠了,顿时清泪滑落。
张师凤姐迎春也都欢喜,只是贾珏未中些许遗憾。
却不料林之孝还有下句:“不是,奴才口拙,是二位爷都中了,宝二爷还是解元,珏三爷第五名,恭喜老太太,大太太。”
哎哟,这一下,满屋子恭喜之声不绝于耳。
贾母笑得满脸金丝菊花:“赏赏裳,满府之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二两赏银,林之孝,快快快,套车,老婆子要去家庙酬神,吩咐家庙家庵开粥棚,发馒头,凡来排队这,一人一碗粥,二馒头,一吊钱。再有,大太太,在荣宁街上开三天三夜流水席,无论男女老少,街坊邻居还是过路者,只要愿意道声恭喜,统统坐席。”
说这话一边笑,笑得直喘气,面色潮红泛紫:“鸳鸯,快扶着我去拜祖宗。”
张氏见状,心头乱蹦。忙着上前给贾母摸背顺气。
张氏一动,迎春及时发觉,贾母已经八十岁,这般笑法,如何使得?迎春手指轻微颤抖,忙吩咐鸳鸯:“快寻清心丸!”自己也抢步上前,假作撒娇给贾母抹胸:“老祖宗!”
张氏见了迎春直觉,自己亲自奉上茶盏:“老太太,您喝口茶润润,且有您乐呵呢,明年还有会试殿试呢,等到宝玉珏儿跨马游街,有您乐呵呢!”
少时,鸳鸯出来。迎春悄悄接了丸药,暗示母亲凤姐配合。张氏乘着贾母张口欢喜之机,把药丸喂进去,凤姐赶着喂一口茶水,迎春再假作替贾母擦拭,把手在贾母下巴一按,贾母嘴巴阖上,就听咕嘟咕嘟一阵响,丸药咽下去了。
药丸下了半晌,贾母还在笑,人却安静了。
张氏凤姐迎春三人配合行云流水一般,除了鸳鸯其余人等还在欢欢喜喜议论兴头,俱无知晓,贾母曾经在鬼门关上打个忽悠。
及至贾母面色平静,人却精神疲惫得很,凤姐迎春忙着搀扶贾母:“老总觉得累,就去躺躺,您是来祖宗,谁也不怪您!”
张氏出来吩咐道:“快请王太医过府号脉!”
这才仔细询问:“谁回来报信?”
林之孝道:“是二管事赵栋!”
张氏额首:“着他进来!”
一时赵栋进来,细细告诉了。
宝二爷中了第一名,二爷第五。二老爷二爷都很欢喜,本来要早些回京,只是二爷五爷要参加鹿鸣宴,府里也要宴客,还要拜恩师,一时快不得,又怕家里着急,故而叫赵栋提前进京回报。
张氏便问:“都有哪些人临门?”
赵栋道:“也不拘谁,二爷吩咐,在祖宅摆酒酒三天,不要贺礼,一声恭喜就入席。”
这倒真是亲祖孙。张氏抿嘴:“你下去吧,去账房领十两银子,给你娘买点好吃好喝的。”
赵栋磕头去了。
小儿子也成|人了,张氏笑盈盈走进来了,也不搭着和嫂子了。只觉得神清气爽,似乎陡然年轻了。
接下来贾府三天流水席,一句话,车马喧嚣,客似云来!
几家王府公卿世交夫人诰命齐齐来给贾母张氏道喜,就是那些人未到,礼物都叫大管事送来了。
今年与往年盛事相比又有不同,贾府酒宴上多了两家贺客,一是贾府新姑爷,水家水衍,亲自上门来了。二是太子水骏,特特派了詹事来了,上了一份大礼。固然添彩,却是喜忧参半。贾府已经经历过一次抄家了,只想平安度日,却是避无可避,也值得诚惶诚恐,跪领天恩了。
且说荣宁街上,府里三天酒宴过后,便依着贾母吩咐,又在街面上摆下三天流水席,反是过路者还是左右邻居,见者有份。
这样子只闹了前后六天。迎春要备嫁躲羞,不能出来会客,女客俱是贾母张氏凤姐李纨探春等几个接待,虽然欢喜,却是人困马乏。只歇息三天尚未恢复。
九月初九,是贾水两府行聘日子。两家俱是慎重其事,提前一月就往亲眷故旧家下了烫金喜帖。预防亲眷家里有事好避开,腾出时间赴宴。
这一日一早,贾府高朋满座,也有至亲好友,也已世交故旧。贾母张氏凤姐三代侯门主母,再有府里三小姐探春西四小姐惜春表小姐黛玉湘云帮着接待女客之中闺阁千金。
虽然水家清贫些,这结亲大事若是聘礼太过间薄就是对侯府千金不重视了,贾府不再乎钱财却在乎面子,水家至少要按照中等下聘才是。
张氏虽是笑意盈盈,心里却是向着这事儿。晌午刚过,林之孝家里在外面招手,何嫂子去而复返悄悄告知:“水家聘礼满满当当三十六台已经出府了,且送聘礼这级别颇高,俱是姑爷同僚,一水的俊俏后生,其中不法世家爵爷。可谓人比礼重。”
张氏闻言,那笑容就挂在嘴角摘不掉了。
两家相隔并不远,水家下聘队伍吹吹打打还绕了弯路,方才来至荣府。聘礼虽然不甚厚,却甚齐整,金银首饰,锦缎布匹,食盒果盘,大雁茶叶门门齐全。
宾客都知道水家家境,前些年一直灾祸连连,这些年方才好转,能有这些聘礼已经是十分慎重了。
贾府三个金孙与九月中旬方才道家,正好赶及迎春的好日子。
转眼就是十月初九,正是贾府送妆奁到男家的日子。
这日一早,两府俱是宾朋满座。
按规定,贾府要下午方能送妆奁,且要男家三催四请方才如愿。且说这日贾府一众亲友用过午餐,闺女们都聚集在葳莛轩陪伴迎春,迎春则身着红衫,打扮鲜艳,娇羞的坐着,接受各位姐妹的祝福。
张氏凤姐则在花厅招待所有女眷,贾赦贾政贾琏贾珍宝玉贾珏则在外面周旋于男客之间,敬酒看戏不亦可乎。
丑时正刻,水家八名俊俏后生,俱是水衍同僚,一色大内侍卫。这些小伙子正是谦辞下聘之人,多有爵位,又有官位,一色品级装扮,高头大马骑着来催装。
贾府这边自有宝玉贾珏招待这些熟悉催妆贵客。茶过三巡,八个小伙子唱诺三道,贾府开始发妆奁。
从库房发出妆奁一一摆在荣宁街上。
先是九十六台大宗家俱,俱是按照水家水衍房舍打造。卧房家具是上等花梨木所制。余下桌几箱柜一应都是红酸枝木一一安放在前门街上。
箱柜装满了衾被枕褥、幔帐挂帘、四季衣裳并尺头衣料。接着悬挂,一座西洋大钟,各式挂屏。再有摆设,红珊瑚,翡翠白菜,碧玉蟠桃,翡翠竹,再有一架黄花梨木镶嵌螺钿大屏风,一架花梨木白玉兰大屏风。
大红什盒里盛了头面首饰、胭脂水粉等物。塞满了整整八抬。最后一抬装着土胚,代表迎春嫁田庄子百倾地。这里头关外黑土千亩,再有西山脚下二十顷田庄,再有房山二十倾稻田。
再有一抬,放着两处房产,四间王铺子房契,再有陪嫁大丫鬟二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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