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5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5部分阅读
不错,最好是本分不生事儿的,外面卖的不懂规矩,我的意思,就在家生子儿里挑一个好的给政儿放在房里服侍。”
张氏最厌恶做这个事情,满头白发纳红颜,花枝一般丫头,糟蹋谁也不忍心。张氏此刻甚觉赵姨娘不该死。贾母问话却也得有个态度:“媳妇的意思,要么就在二太太原有丫头里挑一个,太太丫头服侍老爷名言正顺。金钏玉钏姐妹正在等着发嫁,就很合适。”
贾母眼眸一冷:“她房里能调教什么好丫头!”
张氏只得继续出主意:“或者干脆就由老太太赏赐一个吧。”
自己赏赐一个?
贾母看看自己身边丫头,无不花枝一般,贾母那他们当成孙女儿一样疼爱打扮,一个个聪慧灵巧水葱似的,有些舍不得。
再一想王氏身边丫头,谁知道跟着王氏学些什么狐媚歪道呢。贾母可不想再出一个赵姨娘。心里打定主意,忍痛割爱,就在自己房里挑一个吧。
这日晚餐后,贾政来贾母房里请安,张氏知道贾母有话要说外面丫头通报就辞了贾母往迎春房里去了。
这日腊月二十三请灶神,原是灶神得意上天庭的日子,贾政在这日得意洋洋小登科,贾母把自己房里年岁最长大丫头琉璃给了贾政做姨娘。
贾政这种年纪也不好意思请,再者也要顾及娘娘感受,宝玉的面子。张氏又早推脱了不想插手,李纨守孝,不好理会这事儿。贾母就把这事儿吩咐给了凤姐。凤姐领命,吩咐厨下做了一桌酒菜送去二房院里。贾母小库房赏赐琉璃一身银红绣银丝的长袍,全套上等丝绸锦被,金玉头面,由林之孝家里几个婆子帮着她梳妆打扮起来,已然就是奶奶模样,由着鸳鸯琥珀鹦哥几个一起长大姐妹陪着。
林之孝家里吩咐一众媳妇子,打了一路红灯笼,乘着夜色把琉璃送去二房院里,往贾政房里送成堆就算完事儿了。
琉璃父母都在贾府当差,她父亲是门房上头小头儿,母亲是厨房厨娘。如今琉璃受了抬举,做了贾政房里人,虽不是正经亲戚,也不好再使唤他们,太不厚道。贾政老天拔地见天看着年纪轻轻的小妾父母在面前晃悠伺候也不像话。
贾母再想到这一层,翌日一早便吩咐凤姐把琉璃的父母恩放出府,在后街给了他们家一个单独院子养老,家俱一应俱全,都是府里操办,月钱不减发双份,再拨了一个小丫头帮着打杂做饭看门护。
琉璃元不乐意这般,如今见贾母这般安排自己父母,从此不再做奴才,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这也是贾母心里高兴趁兴办喜事儿。琉璃隔天论理要给贾母房里来磕头奉茶。无奈贾母张氏东府尤氏一早品级装扮起来进宫朝拜去了。到了晚间,琉璃才过来贾母房里给贾母张氏凤姐奉了茶。贾母张氏凤姐各有赏赐,左不过金玉饰物,想着贾政虽然年老却是礼仪谦谦,并不轻慢癫狂,琉璃渐渐欢喜起来。
对于父亲二叔这样子老牛吃嫩草,黛玉湘云惜春们见怪不怪,大家子都是这般,黛玉父亲钟情贾敏也有通房姨太太。像是史家几个侯爷庶出子女不在少数。大家子这种事情只要两厢情愿,不像贾赦当年那般霸王硬上弓,谁也不会见怪。
再者贾政身边的却没有服侍,周姨娘老天拔地不要别人服侍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服侍得了贾政!
唯有迎春分外十分郁闷,却也知道不是自己能够管辖。知道自己婚事就在明年春天就要说定,想起妾这种存在,迎春心里甚不自在。想起贾母嫡母作法,一个个妾放在房里。想着自己他日也要这般过日子,吃够了小妾暗亏的迎春嘴里有些发苦。
这确实女儿家出不出口心思。迎春也只有暗暗郁闷罢了。只是希望将来的丈夫能够温煦守礼些,能够一如自己二哥哥那般等着儿女双全了,自己力有不逮,再添她人。
黛玉湘云都发觉迎春闷闷不乐,二人时时说话逗笑,无奈迎春心思说不得,不好姑父二位妹妹好心劝慰,强作欢颜一笑罢了。
同样郁闷的还有金钏玉钏姐妹,她们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只是王夫人厉害,不敢想,如今竟然落在琉璃头上,他们一般的姐妹,如今却要弯腰伺候唤声姨奶奶,心里也直苦。
二十四这日晚上,贾珏回家来了,皇子们彩服日,贾珏这位太子伴读回家过年,年后初六御房开科,再去当差。
贾母张氏房价迎春一个个拉着贾珏摸索不住,问不住口,无非是习惯不习惯,一个个担心贾珏在家里金枝玉叶进了宫受人欺负。
贾珏咧着白森森牙齿笑:“谁敢欺负,小爷不欺负人就好了。”
贾母张氏忙着吩咐:“宫里那些蚂蚁也是金贵的,咱们不受欺负也别欺负人。”
太子希望贾珏头一年能够住在宫里,等一切顺利了混熟了,第二年再行走读。
贾府离皇宫有半个时辰路程,皇子卯正就上房,要贾珏走读实在有难度,一夜之间也不要睡了。就是贾母张氏也舍不得。
如此就要给贾珏预备服饰行头。皇宫其他事物,迎春不懂,迎春包揽了替贾珏打点衣服行礼饰物之责,从头上发带道脚下鞋袜,小到一个扇坠儿,扇套儿花色选定,颜色搭配,大到贾珏的铺盖行礼,随身携带打点所费银钱。事无巨细,都是迎春亲手操办。自从腊月二十四得知贾珏要进宫寄住,迎春就开始忙碌起来,直至把贾珏送出贾府大门,迎春才算是完成了这件大事儿。
火头再说元春,虽然孝满了,皇帝跟前新人一茬一茬犹如雨后春笋,一个个花容月貌,好在元春看得开,一心守着宝钗,替宝钗安胎。年前却在皇后大喜之时得知贾珏得了太子青眼,知道贾母所说贾珏结拜大哥竟然是太子,心中无限欢喜。至少,这代表圣上不十分宠爱自己也不厌恶自己。
高兴之余,元春排遣自己跟前小太监送了长长一张单子,写着宫里就学上房几位皇子的脾性喜好,还有几位上房师傅的脾性喜好。再有眼下太子读的进度,太子平日喜欢读些什么等等信息。
当然宫中眼睛千千万万,一不小心那草堆里墙壁上就有眼睛盯着你。元妃分外小心,也不敢多写什么。除了介绍皇子于师傅们喜好秉性,就是再三叮嘱弟弟好生当差,千万别辜负了圣上皇后以及太子爷对贾府信赖。
估计是怕贾府藏不凑手,元妃随信附上了好几套御制籍,都是世面难买的珍稀版本。
这一份单子来得正好,贾珏过年也不敢稍缓,他师父也不敢稍有懈怠,想着决不能让贾珏塌了自己名声,帮着贾珏梳理一遍,好在贾珏聪明,读得不错。
师徒梳理一遍腹中诗,贾珏胸有成竹,蒋先生笑得志得意满。
上房师傅?蒋先生还不放在眼里,自忖这些博学鸿儒未必超过自己去。
贾珏师徒忙碌不堪。
与此同时,荣府当家主母张氏,少主母凤姐也忙之不跌,非为其他,乃是为了侯府二姑娘迎春择婚而忙碌。
第 116 章
贾府当家主母张氏有个天子近臣做哥哥,得窥圣意,圣上目下已经越来越不能忍受一众功勋借势压人,自以为是指手画脚。其中就包括手握重兵贾府亲家王子腾。
却说当今圣上水澈算得一个英明天子,继位伊始就有清洗两班文武刷新吏治之志,只是太上皇左拦右劝,知道太上皇顾念老臣,只得压下励精图治心思,慢慢设法消磨。
之前省亲就是圣上试探世家掏空世家之策。贾府得了张舅舅暗示,迎春警惕,贾母一众娘儿们上下齐心,守住了底线,挡住了王氏,没有冒犯圣上逆鳞,藏富藏拙成功。
但是一众功臣占据许多国家资源,一家一户就占据良田万顷,苛捐杂税一概全免,国库空虚,整个朝廷就是一艘承载超重的破船,圣上这个掌舵人迟早不堪重负,要动刀子割腐肉疗伤。
话张氏藏在心里不敢言讲,一直以来犹如巨石压心坎。
为此,张氏战战兢兢,克勤克俭,私下摁住了丈夫许多不法行径。张氏之所以违背自己誓言,替贾赦迎娶穷家女子为妾,就是两还相对取其轻,维护贾赦面子贾府体统。
之前张氏正在操心要如何安排好鸳鸯出路,从而彻底消除贾赦老年失德之隐患,却被迎春找上门来和盘托出那般惨烈之梦境,因为张舅舅透露天机正好跟迎春梦境吻合。
张氏因此吓得不轻。
为了贾府,为了儿孙们的将来,张氏至此终于下定了决心铲除孙家,赖家,以及冷子兴。目的就是将现实中,梦境中,一切不利于贾府,威胁到贾府的不利因素,提前清除干净,不留给圣上拿贾府开刀的借口。
这件事情天随人愿十分顺利。这件事情成功棋子石呆子,张氏也听从迎春计策,花高价买了他名下一间偏僻的门面商铺,意在资助他回乡祭祖攻读。
迎春跟嫡母张氏之间如今说话已经无需遮掩。迎春说话很明确通透,让石呆子离京返乡,一时让扇子事件冷却。毕竟首先逼迫石呆子买扇子的就是贾赦贾大老爷。二是釜底抽薪,让贾赦彻底熄了抢扇子心思。
至于石呆子,扇子事件中,贾府相当于放过他一次,救了他一次。又贴钱他逃命,已经仁至义尽。今后无论他功名成与不成,扇子能否保得住,再跟贾府没有瓜葛了。
石呆子不是傻子,一间僻静的二层楼房,三百银子人家多出一倍,出了六百银子,还许诺说,日后石呆子可以原价赎回。他经过孙绍祖官司,已经知道些人情世故了,贾府这回并未仗势作恶,孙家想要牵连自己,还是贾府出头帮着挡了。
他知道贾府如此做法含义,不过想跟孙绍祖之死,赖尚荣之死摘清关系。
石呆子学的孔孟之道,虽然倔强固执,好歹还是知道的。人不能无情无义,故而很爽快的打包走了,说是要返乡祭祖。闭门攻读去了。
石呆子其人甚有骨气,他需要银子,却不愿白白占人便宜。衙门过户之时,他将自己自己后院几间住房也补写在契约中,连同门脸房一起做价六百两,虽然依旧不值得,却也是他一番至诚。
不过,石呆子也有附带请求,他母亲当日的妆奁收在一间房里上锁封存,并言称,倘若自己十年不回京都,家俱任凭贾府处理。
石呆子还说了最重要一句话,关于贾赦曾经派人逼迫买扇子一事他绝不会人前提起。石呆子不是傻子,他虽然不知道孙绍祖哪里是贾琏派人故意透露信息,却是已经猜测到,这次扇子事件跟贾府多少有些牵连。
张氏有此心意且不不会承认,林之孝回家复述,她当即就啐一口:“无知狂生倒会胡沁,快些给我追回来,房子不要了。”
林之孝忙着劝慰:“人已经走了,奴才亲自替他套的车。”
张氏作色:“你还踢雇车,当时就该一巴掌甩过去,夺了银子回家来。”
林之孝是个老实人,汗滴滴落:“这个,太太,那个”
凤姐忙着劝慰林之孝出去了:“太太骂得石呆子那个行货,与你不想干,你辛苦了,这个月月例双份。”
处理完石呆子事件这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
回头却说打从腊八开始,上贾府送节礼人家比之往年陡增一成,平日八竿子打不着的亲眷也上门来了,这些人都是有意之家遣来探消息。
京中之人大都知道,贾府二姑娘及笄出孝,贾府当家主母年前四处走动比往年勤便许多,乃是为二姑娘择婿。
一家养女百家求,京都中名门世家大族,有意跟家父攀关系结亲者都抢在在年前奉上自己诚意。毕竟贾府如今在世人眼里可是炙手可热香饽饽。
且京都早有传言,贾府二姑娘不仅嫁资丰厚,还出得厅堂能下厨房。
迎春没想到,今生会做药膳管理厨房也成了婚嫁优势了。不免哂笑,这真是人嘴两张皮,说话不费力,但看怎么说了。
对于迎春的婚事,张氏尚未定论。并非挑花眼,实则是十分纠结。
张氏一心希望,迎春将来嫁入有钱有闲有权势世家豪门,生活舒适做人上人。
可是,如今得窥圣意,哪些世家大族在张氏眼里就成了冰雕翡翠楼,一个不好就是粉身碎骨,烟消云散。
如次心境之下,许多世人眼里良配在张氏这里就成了鸡肋。贾府并非固若金汤,如今也需要助力。张氏希望迎春在自身顺遂之下,还可以顺水推舟成为兄弟们的助力。兄妹间同气连枝,互为犄角。
这是大家子不得已生存法则,怪不得张氏掂量谋算。
回头却说贾珏,正月初五这天正式进宫开始他的伴读生涯,亦即开始他人生政治生涯。所谓伴读,就是太子读伴当,自己就是伴当,童不许带了,一切都有小太监打理。
贾母张氏一个个拉着舍不得,直送到而门口。
宫里自有东宫太监驾车来迎,骑马仗剑开路者正是御前侍卫水衍。看着单腿下跪,宝剑戳地向贾母张氏行礼水衍,无论贾母张氏还是贾琏凤姐一提觉得这个水衍最近似乎不出不在。时不时就要出来晃荡晃荡,似乎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存在。
迎春头戴着大大风帽,遮住大半脸颊,跟着老祖宗母亲嫂嫂身后来送弟弟贾珏。听着水衍的声音响起,心跳不自主快了。却也不敢抬头,只是眼角余光迅速一瞟而过,只是那人跪像十分老实,低眉顺眼,必恭必敬。
迎春这有心一眼,拢共只瞟见他一个戴着暖帽顶扪心。
贾珏在大家眼里就是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这叫大家如何舍得,一个拉住摩挲叮嘱,殷殷话别。无论大家如何依依不舍,最终,贾珏上了宫里来接的马车,水衍仗剑在前喝道,贾琏骑马在后护轿。与初五傍晚,将小弟贾珏送进东宫去了。
贾珏初进宫几日,一家子女眷伸长了脖子等着宫里消息。好在水衍是御前侍卫,没事也可以四处走动,贾珏消息事无巨细传给贾琏。贾珏进宫秉承贾母张是吩咐,一切以太子为主,不出头不冒尖,不招事儿惹事。
张氏听了三天生活细节,无不乖巧安静,一刻玄心逐渐放平。兼之迎春的婚事迫在眉睫,张氏没有许多时间再挂念贾珏。
再者,贾珏之前已经撒放过许久,张氏一忙之下,恍惚间权当贾珏跟着师傅游学去了。不过是进了龙潭虎|岤去了而已!
回头却说正月初八,张氏带着迎春过侍郎府给外婆舅舅拜年,张怡君纳得了消息,选在这一日归宁。她也是受人之托,特特前来帮腔。
迎春这里进门刚给外祖母舅母磕头请安,红包还未来得及收拾妥帖,就被张怡君挟持到她在前所赏梅花去了。
这一回,左右无人,又有绣橘青梅守门户,张怡君开口直言:“知道衍哥儿因何遣媒么?”
迎春微微低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有什么好说呢,自古来就是这个规矩。”
张怡君拉起迎春手一拍:“错,是衍哥儿看上你,暗地求了他母亲,她母亲隐忍不发,直等到你及笄开宴她见了你一面,这才上门请求我母亲从中撮合。衍哥儿你也见过,这桩婚姻可比旁人来的如意哟!”
迎春心里也有几分欢喜向往,却是低头淡淡笑:“左不过父母做主罢了,论什么旁的。”
张氏这边也在跟他嫂嫂说话,这些日子张氏把所有有意结亲人家细细挑选。除了张舅母极力撮合宗室子弟水衍,张氏对另一家学士府长孙子楚天遥也有意向。
这楚天遥是长子嫡孙,举人身份,他因为母亲亡故守孝三年,今年十九。张氏以为这个岁数很相当,女婿大些多谢担待,夫妻间更和睦。
水衍只比迎春大一岁,男孩子晚熟些,其实就是两个大孩子。
楚家家境犹如张家一般,世代香,耕读家族,家有良田千亩,家风纯良,乃是湖北荆襄地面名门望族。
楚家唯一不好,就是徐家有一个刚进门二年继母婆婆。
张氏故而犹豫。
婆媳本来就难得相处,亲生婆媳拗劲儿,中间尚有儿子可以转圜,如今继母婆婆,儿子也不是亲的,媳妇更加难做。
张舅母听张氏老道一声嗤笑:“像你这般挑法,君儿嫁去杜家就不该,唉,两层婆婆弟妹多,岂不累的慌!”
张氏微笑:“女儿终生大事,总要慎重才好。”
张舅母哂笑:“我这个亲生岳母也没的你这个大娘难缠。”
张氏把茶盏一顿,声音清冷:“迎春自满岁抱在我屋里,比我亲生还亲些。”
张舅母忙笑:“小姑莫怪,我不过一时口快而已,谁不知道你们娘儿们感情好。来来来,嫂子亲自替你冲茶!”
张氏也觉得反应大了,接了茶杯一笑:“这岂敢呢!”
张舅母也不再催逼了,只道:“水家家境一般,我那老姐姐却是真心待承媳妇,她当初有压箱金子二百两,是她母亲嫁妆之外另给傍身所用,他埋在床头底下接近三十年,当初堂姐夫病重,用的一色贵重药物,拉欠不少外债,家计艰难,他带着小女儿日夜与人做针线嫩没舍得动用。这回要与儿子做亲,知道贾府不是等闲人家,这才挖出来了,说是要给媳妇打首饰置钗环。二百金子在侯府不算什么,在她却是真心一片,可见她是真心喜欢迎丫头。她也当着我的面说了,她就喜欢迎春性格柔顺,端方能干。她也知道自己名声传得不大好,想要娶个贤淑端方的媳妇回去襄助儿子,好生过日子。”
张氏唏嘘:“我们老太太担心他家人丁单薄”
张舅母一笑把姑子手一拍:“这话我上次也暗示了,说你想给迎丫头找个清贵人家,只怪我儿子岁数不对,她十分通透,马上答应了,说是迎丫头三十岁之前,绝不会因为儿子插手媳妇房里事情,不过她也说了,他家单丁独苗,总要有人传宗接代。”
张氏一嗤:“在嫂嫂眼里我是那样蛮横之人,只是我们老太太看上石家。”张氏是养女儿人家,虽然心里已经十分肯了,却还是言道:“嫂嫂知道,我一向为出身张家自豪!”
张舅母知道姑子还在惦记楚家,遂道:“这婆媳间讲究个缘分,妹妹疼爱迎丫头,自去思量,一个是一心一意护卫儿子婆婆,一个是隔心隔肚皮继母婆婆,倒地那个好相处些。”
张舅母也有婆婆,自己也正在做婆婆,不好说得十分露骨,那年轻婆婆一日生育,就是媳妇头上紧箍咒心上刀子。
这个张氏岂能不知道,也是张氏犹豫原因。
一时外面嚷嚷,老太太那边传饭,叫请太太姑奶奶。姑嫂这才打住话题,一起往老太太房里来了。今日都是至亲血脉,张外婆叫张舅母婆媳也一起入席,直叫丫头们伺候。
回程之时,多了贾琏押车,他是下朝后特特来接母亲。
迎春在二门上了软轿,却听见前头有人给张氏见礼口称侄儿见过大伯母,不由脚步一顿,却是没回头慢慢坐进轿子,却将轿帘偷偷掀开丝丝缝隙窥视。却见那人正跟在张氏轿旁,一壁走一壁说这什么。迎春瞅一眼绣橘,再看一看前头。
一时到了贾府门前,水衍辞别,说是明儿要值早勤,今儿要歇在侍卫处。
贾琏与他拱手作别。
少时轿子进了二门。司棋搀扶迎春下轿,迎春紧走几步,上前搀扶母亲张氏,娘儿们一起往贾母房里来问安。
贾母说了几句,见张氏母女面有倦色,只留下湘云黛玉说笑,吩咐迎春们母女先行回去熟悉歇息。回房之时,绣橘已经打探清楚,水衍是特特前来告知三爷在宫中的信息。
迎春便问:“可知说了什么?”
绣橘道:“说是三爷十分聪明机灵,授课的乔师傅还夸赞了三爷,我们娘娘跟皇后娘娘都有赏赐,三爷在宫中应付自如,躲过了好几次调皮皇子的算计呢。”
迎春一惊:“啊,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三弟可是太子伴读啊!”
绣橘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似乎水大爷也没说是谁。”
迎春顿时纠结起来,贾珏在贾府跟迎春接触的时间比张氏还要多,若说迎春姐代母职一点也不过分。稍作歇息,迎春带着绣橘晴雯走到房间房里来见房间。
其实贾琏尚在外房,房中只有平儿跟凤姐靠着熏笼徐眯着眼睛有一针无一针做针线。乍见迎春前来,平儿忙着让开位置给迎春。迎春稍微犹豫便把对贾珏的担心说了,希望凤姐转告二哥哥,明儿打探一下贾珏倒地受了什么欺负。
凤姐却把迎春手一拍,笑道:“这大可不必担心,不说公里有太子娘娘,直说我们珏儿那一纵上树倒挂上房的本事,宫里有谁能够暗算他呢!”
凤姐言罢又悄生告诉迎春:“知道珏儿进宫跟我要什么吗?要了二百颗银瓜子儿,知道他做什么用么?”
迎春狐疑摇头:“做什么?”
凤姐眉眼弯弯:“射麻雀儿!”
迎春惊喜交加:“他用了套子给林妹妹捉松鼠我倒是见过,银瓜子射麻雀姐姐亲眼的见么?我怎么不知道?”
凤姐龇牙笑:“那时候二太太每满周年,他在后山用石子射那竹鸡用土埋了烧着吃,被你二哥哥瞧见告诉我的。他还跟我撒谎,说是银瓜子打赏用的,你二哥哥跟踪他,看见他用银瓜子在花鸟市场打一个嘴巴不干净的鸟贩子,一下子就把人家牙齿打掉一颗,又把人家一直虎皮八哥打死了。你二哥哥怕人发觉,用脚踩了,捡回来给我瞧了,就是我替珏儿打造那一批。”
平儿一边笑:“这也不知道谁该欺负谁了。”
迎春心情愉悦:“只是宫中大都有功夫呢。”
凤姐一嗤:“那些都是弓马骑射大刀阔斧,抡圆膀子干的事情,手一动还不叫人拉住了,太子可是贴身侍卫,哦,那个水衍,衍哥儿,你哥哥说,他如今就在东宫值勤,天天跟我们三爷做一路呢,放心吧。”
迎春自此放下心,三弟有这样的本事又有太子娘娘罩着,就是有人使坏,也不会吃什么大亏了。
回头却说张氏,回府翌日,就将新近所得讯息跟贾母细细磋商,贾母心里比较倾向于石家幺儿子,以为上面有父母兄嫂顶着门户,小两口正好可以悠哉游哉过日子。
张氏却知道石家手握兵权,宗室贵女婆婆,家大口阔,是非也多,不如水家进门就是主母,婆婆纵然刁难也不过对付一个,糊弄也好,哄骗也好,左不过直费一次精神。
再一个,石家当家主母出自西宁郡王府,西宁郡王府可是跟圣上不大对付,石家手握兵权,依附西宁王府,以圣上目前心境,如鲠在喉。看着光鲜,实则岌岌可危。
不过这是贾母之意,张氏不得不采纳。张氏不免有些头疼了,就连凤姐也觉得石家不错,本身权重,又有王府靠山。
只是这西宁王乃是圣上眼中钉,无时无刻不在算计除之后快。这是张家舅舅参透天机,张氏岂能轻易透露,只在心里气苦不已,一旦跟西宁王府扯上关系,他日背晦,不光迎春不得好,贾府也受牵连。
再一个,张氏又怕兄长猜测出错,自己若对着贾母干,将来石家富贵延绵,水家婆婆不好,岂不是要被贾母埋怨?
其实贾母没有最终定论,不过是提出来大家参详。这话张氏若要问询迎春本人意见,事情很好解决,因为西宁郡王后来海疆一战,兵败如山倒,风光无限石家成了替罪羔羊,贾府搭上了探春还跌了个头破血流。西宁王若是挺立不倒,贾府还能苟延残喘不少年。
虽然圣上看在族妹开恩,石家虽不至于灭门,却是阖家发配岭南,一大家子老弱妇孺寒冬腊月被押解上路。
阖家唯有郡主留京,带着圣上留给她一个五岁孙子,守着年老婆婆,那日送别夫君子侄,一夜白头。
轰轰烈烈的皇亲国戚子爵府,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子孙飘零,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第 117 章
回头再说贾府,虽然张氏眼下急着给迎春择婿,却也没有仓促成事之意,因为跟老太太意见相左,故而暂时搁置了。
不过,张氏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迎春结亲一定要避开招圣上嫉恨的六公六子,另起炉灶,跳出老圈子给贾府寻找一份新的活力。
回头却说贾母,除夕夜,贾母领头,阖族血脉至亲云集,论资排辈齐齐磕头,拜了祖宗,上了香供,花了纸马,子时放了烟花爆竹,左不过年年如此,难以赘述。
五更时分,贾母张氏尤氏几人装扮起来,进宫给元春恭贺华诞,自有内官接送,元春宫里人来人往,俱是主子娘娘,贾母们也不好多待,略略一叙也就罢了。
正月初二,元春按照出嫁女儿规矩,派了太监上门给贾母几位长辈送礼,各位姐妹兄弟侄子侄女儿各有表礼,左不过是些御制机巧之物,贵贱难说,代表元妃对亲人的惦记。
元春这回礼品不分高下,所有低眉侄女侄子一视同仁。
阖府外人并无察觉,只有迎春暗暗合计,这大约是二太太往事不在了,再没有人唆使元妃跟贾母斗心眼子了。
正月初五贾珏进宫之后,正月初六贾母便进宫会亲,一早递了牌子,都是内官安排妥帖了,进了宫门径直来见元春。
贾母之所以选择今日会亲,乃是今年宫里要大肆庆贺元宵节,皇后老蚌生珠怀孕了,三十岁的年纪不容易,皇上太后都是大庆的意思。
贾母此来一时托付贾珏的事情,二是告之元春自己对二房安排事宜,包括自己替贾政纳妾之事,再有商议宝玉婚姻人选。宝玉还有一年多就出孝了,这些事情要造作定论,免得慌乱。
却说贾母进宫,先将一年用度,贵妃妆奁所置办田庄出息拢共四千银子给了元妃,着她自己花销,贾母告诉元妃,贾琏说了,这只是开始,往后还会继续增加。
元妃让抱琴收拾妥帖:“琏儿越发出息了,我听说她在礼部混的不错,上官只说他好,家里有没有让他再进一步打算呢。”
贾母笑道:“你大太太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无需刻意求之。”
元春便问起宝玉读情况,贾母直说宝玉如今稳重多了,预备后年出孝参加乡试。
又说宝玉今年十四了,闻讯娘娘对包与婚事有何打算。
元春知道贾母心意,左不过不是史家就是林家,只要老祖宗看着好就好,元春相信贾母不会祸害宝玉,遂道:“做这事儿没谁比老祖宗眼光好,老祖宗看谁好就定谁。”
贾母点头又说了贾兰读也甚勤奋,预备后年跟宝玉叔侄一起返乡参加童生试乡试。
元妃因为李纨不许贾兰替王氏送殡,十分膈应,贾母提了贾兰,她只是唔了一声,随口问一句也免了。
贾母也没再提起,看着元妃精神不错,转而询问:“娘娘看着气色甚好,一切还顺心吧?”
元妃知道贾母所问何来,羞涩笑一笑,告知贾母,自己一切尚好,圣上虽然不十分宠爱自己,一月总有一次会歇在自己宫中。
贾母眼眸亮一亮,满怀希翼。
元妃一笑摇头:“顺气自然!”
此事元妃已经获悉,自己寒宫很难怀孕了。只是不想贾母忧心,故而隐秘。
贾母临行辞别之际,看见了已经升为贵人的薛宝钗。肚子圆溜溜的披着毛皮大氅走了进来,活似个白胖狗熊。元春并未宣召薛宝钗,就是不乐意贾母诺大年纪薛宝钗见礼。只是薛宝钗似乎总是记不住,有意无意撞了进来。
贾母虽然是超品,无奈宝钗睡了皇帝床,占了龙气,就是主位。贾母活了一辈子,都成了精了,宝钗不甘与心思,贾母心知肚明,只要贾府如今事事顺遂,贾母且不会为了些许颜面落下话柄,让人诟病作兴。当即躬身行礼,拜见这个薛氏贵人。
元妃当即变了脸色,眼风似刀横扫而去。
薛宝钗暗中观察着元妃神色,想着自己在贾府委屈,本当不避不让,却瞧见元妃神色大变,权衡之下闪身避开,伸手一笑:“老祖宗快快免礼,且别折了晚辈寿数!”
贾母起身一笑:“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掌事姑姑金簪跟抱琴自去送别贾母不提。
元妃回眸一笑:“妹妹就快临产了,这天冷的很,出来作甚?难道有身事情比生下龙胎更重要?”
宝钗正要分辩。
元春一扬手:“小李子,快些送贵人回去歇着,这个时辰请脉的太医该到了。”
说话间笑盈盈看着莺儿:“你是贴身丫头,一日贵人产下龙子必定全体褒奖,且别除了差错才好。”
元妃句句都在理,句句都是为自己好,堵得宝钗说不出话来,只得笑盈盈俯身辞别去了。
莺儿小心搀扶着宝钗回宫,小声劝慰:“娘娘您这何苦呢?折腾来折腾去,最终还不是自己生气?依奴婢劝,您赶紧生下龙子最紧要。”
宝钗反手一挥,就听啪的一声:“连你也要教训我?”
莺儿含泪却并未松开宝钗,摒神静气将宝钗安置在榻上。
小宫女伸头探脑,却是没敢出声。
莺儿忙着给宝钗地上温水。宝钗猛饮一口,抱着肚子剧烈喘息,莺儿却忙忙提宝钗顺被,忙了好一阵子,宝钗方才逐渐平息,抬眸看向莺儿:“还疼么?”
莺儿摇头:“娘娘顺气就好了!”
宝钗伸手向摸摸莺儿又缩回了手:“等我生下龙子,看谁敢不下跪!”手上用劲几上插梅枝咔嚓折断:“秕子直头!”
莺儿忙着握住宝钗手腕仔细查看:“娘娘,您仔细手疼!”
回头却说抱琴回返:“贵妃娘娘,今日要不要去给薛贵人看脉案?”
元妃按按太阳|岤,皱眉一闪眸:“本宫这几日头晕目眩,总是嗜睡呢。”
抱琴忙一福身:“奴婢这就传太医。”
回头却说贾母坐在回家轿子里,心里一阵一阵的喜庆,元春如今顺顺当当,贾珏伴读东宫,贾母舒口气,贾府除了缺少一个顶门立户的朝廷栋梁,似乎没有遗憾了。
贾母难得心情舒畅起来。忽然想起元妃说元宵节会让太监上门赐宫灯节礼,顿时有了好主意。
当晚,贾母便吩咐张氏,府里几年不曾好好热闹了,今年纠就皇后的东风,好好庆贺一番。吩咐张氏,大办灯会。贾母知道张氏一贯低调,很怕张氏驳嘴。说了一通理由:宫中要大办,臣子呢没有不捧场的道理。再有元妃娘娘届时有赏赐,别娘娘满怀喜庆,府里冷冷清清。
张氏如今心境变了,也想借由上元佳节庆贺庆贺,彻底祛除王氏带给贾府的晦气。哪有不肯之理,忙着答应了。回头吩咐凤姐,老太太说了大办灯节,老太太这些年跟着子孙担忧不容易,也没提过什么要求,且别让老太太失望。
凤姐多么活络之人啊,忙忙跟贾琏商议过节之事不提。
贾琏得了贤妻命,过府联络宁府贾珍,两府顿时忙碌起来。
在荣宁街上拉起了帐幔,挂起了一排排红灯笼,又在就爱抚门前搭起一座鳌灯山。上下各色花灯拢共五百盏之多。雄踞在荣宁街上。周边之人都沸腾起来,听说贾府还邀请了戏班子舞狮队呢,一个个早早在附近相熟人家定下造访计划,不相熟也不管紧,银子开路。
凤姐有私下跟迎春黛玉惜春三个姑妹子商议,说是贾琏吩咐了,老祖宗既然有兴趣办灯节,我们不能败了老祖宗娘娘兴致,既然吩咐说要大办,就要办的热闹些,文雅些。
凤姐笑道:“你们知道的,热闹这事情包在我身上,戏班子,舞狮队,采莲船,你们二哥哥都请下了,只是这要文雅些,让老太太高兴,我就没法子了。”
凤姐说着圈圈拜福:“妹妹一定要帮我哟,我别的本事没有,吵架斗殴有一套,异日妹妹们出门子受了谁欺负,直管告诉我凤辣子,我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她郑重其事说有事,一众姑子都凝神静气听她说,结果说成这样子,姑嫂们平日感情好,也不怕她,一个个银牙咬着要掐嘴,凤姐就一路咕咕唧唧求饶跑到贾母跟前去歪缠:“老祖宗,您可要救我一救,我是听了老祖宗吩咐办差呢!”
贾母得知原委先把凤姐腮帮子一掐,又把她往黛玉面前一推:“掐吧,掐吧,没有做嫂嫂样子,照实该掐!”
黛玉果然就把凤姐腮帮子一边拧一下,却也没下力,话说回来,黛玉没得四两力气,下力也不疼呢。凤姐就咯咯笑起来,拉着黛玉不放手:“哎哟,妹妹再掐几下好不好,妹妹怎么掐得我香喷喷的呢,妹妹倒是百花仙子下凡尘呢还是香喷喷香玉呢!”
黛玉身上有一种淡淡幽香味儿,只是谁也没说破过,宝玉曾经追着黛玉说是黛玉身上藏了什么精巧香囊,当时惹得黛玉恼了,啐了他,心里却暗暗欢喜的。
不想今日凤姐嚷嚷出来,顿时羞了,一啐,把脸伏在贾母怀里:“老祖宗,您快些掐她嘴,旧爱胡扯编排。”
贾母呵呵笑着:“还是饶了她吧,可怜见得,那嘴巴已经映红了,再掐,你二哥哥还以为猪八戒下凡来瞧他了!”
这话落地,满屋大笑不迭,黛玉迎春趴在贾母身上直抖索,就连张氏一贯正经,也笑得直憋气,何嫂子忙着替她摸背顺气。
凤姐娱乐了大众,上元节还没到,大家已经心情舒畅了。
贾府各人从初十开始就开始吃元宵酒了。
初十这日,凤姐一只没归宁,因为十五也不得回家,这日带了儿女回家去过节吃酒。
十一这日,贾赦张氏出钱请了酒戏进府,两府之人乐了一天。
十二这日,荣府就去了宁府吃酒。
贾赦贾政贾琏等在外院摆席。贾母张氏凤姐迎春黛玉惜春湘云等姐妹被尤氏婆媳两个迎到内院大花厅就做,戏台上唱着席。
尤氏得了凤姐提示,将后街几位本家老太太请了来跟贾母搭台子斗牌。
尤氏便带了三个人来拜见贾母一干亲眷,迎春正跟黛玉惜湘云几个观赏插瓶里的一枝红梅春,抬眼瞧见尤家三口,不免错愕。忙着拿眼去瞧凤姐。
凤姐因为跟尤氏关系好,很热情的招揽二尤姐妹,当着贾母好一番夸赞,只说二姐秀丽三姐俏丽。
凤姐忒的热情,自己夸赞已有不足,受了尤氏暗示,又带迎着二尤认识迎春黛玉姐妹们。
二尤按说是惜春正经亲戚姑娘,众姐妹却见惜春不拿正眼瞧那姐妹二人。湘云黛玉也不好太热情驳了惜春面子,凤姐介绍到面前,各自微微额首。
迎春心里只怪异,这已经完全脱离了前生轨迹。
前世二尤在大伯父临死之前从未被就贾府人正经认识过。东西两府之人从没拿尤家老娘当作正经亲戚,她夫死不满周年就改嫁了,在世人眼里占了寡情四个字。
阖府之人也瞧不起尤氏。因为尤氏家无隔夜娘,还有个这样庸俗继母娘。她的地位比邢夫人还不如,没有一抬妆奁。她是跟珍大哥先认识有了情,后才说的亲。贾母当时不大乐意,贾敬也不大欢喜。无奈贾珍只说好,尤氏如何温柔如何贤惠能干。说人家父母双亡可怜见的,能逃出一命也很不错了。又救了惊马受伤的自己。
贾母贾敬这才不反对了,左不过是继室,身份也不好挑剔。贾珍急急忙忙把人娶进了府。
索性尤氏却是温柔娴静,有口无嘴,贾母慢慢也就欢喜了,时不时还要压制贾珍。
对于尤家拖油瓶女儿二尤,就更没有人作兴了,除了把他们当成玩物的贾珍父子与贾琏。
如今竟然全变了。
迎春愣了。
却说二尤各方行礼,姐妹无不额首作答,唯有迎春默默静坐不应声。
尤氏甚是尴尬,一双眼睛瞅着凤姐,央她转圜。
惜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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