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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3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3部分阅读

    红衫子,绣着金丝百蝶牡丹图,笑盈盈跟着嫂嫂母亲一起接待各府贵戚。听了一路能干,标志,端庄,贤淑。有心的夫人便在暗地打听,何时及笄,可许得人家了。更有当面跟贾母张氏套话者:“这般能干标志女儿,也不知道哪家高门有福气得了去。”

    贾母张氏俱是一色微微笑,门第高矮倒不拘,只要清白人家,人品才学配得上。后面再加一句,孩子还小呢,过年才及笄,还要多留一二年,不急呢!

    贾母张氏话虽这般说,各位夫人心中自有考量,如今贾府圣眷优渥,家境豪富,迎春虽是庶女,却被张氏记在名下,跟嫡出小姐并无分别,只怕不是寻常人等能求得。

    说话到了十六,张氏在这日替迎春补办了及笄酒,也不明说,只是让迎春亲手写了薛涛信笺,寄给亲戚朋友家相好的姐妹,大家借着这个聚一聚。

    一为迎春素服一年蜗不出,再为庆贺迎春年满十五,招告亲朋好友,我家有女初长成!

    这一天,四王八公家里都有小姐奶奶莅临,大家都知道,这虽说得赏秋宴,实则是迎春及笄礼。送礼的不在少数,多时亲戚家长着奉送的头面首饰衣料,也有送玉器古玩的,一色都是精细贵重就是了。

    姐妹们则是只为高兴,陪着说话喝酒。湘云是个活泼风雅的孩子,就提议诗词接龙游戏,错了罚酒。

    迎春没想到,是时移世易,湘云依旧说出了这鸭头那丫头。惹得紫鹃雪雁绣橘司棋一窝蜂的围着她要桂花油。

    彩霞彩云如今倒没不自在羞红脸,如今他的小主子贾环尚在孝期,只差了她来恭贺服侍。她他是低眉顺眼,满场子帮着绣橘司棋紫鹃张罗着,迎春瞧着她甚有平儿的风范。

    哦哦,忘记提了。凤姐在贾葳百日宴上将平儿高调的许给贾琏做偏房。凤姐倒不郁闷,只把夏荷偷偷哭了几场。虽然贾琏对她恩爱不断,她的肚子只是鼓不起来。究竟什么缘故谁也不知道,夏荷也曾经怀疑凤姐使坏,只是她自己十分谨慎,却依然没有信息。

    府里人不光夏荷怀疑凤姐,就是张氏也曾经跟迎春提了一句。说是夏荷这丫头恁没福气。

    因为凤姐怀孕,要分房,那时节凤姐要提拔平儿,平儿不肯。贾琏几乎就住在夏荷房里。却是丝毫不见动静,就跟石板撒种一样,没见发芽。

    迎春们母女说话一点就透,迎春光看母亲眼眸也知道了,遂一笑:“这也是个缘分,只说凤姐姐生了大姐儿三四年了,眼睛差点忘望穿,要贵重药材吃了只怕有一大车呢。”

    这话一说,张氏就笑了,再不提这话了。

    回头却说迎春补办及笄宴,杜大奶奶也来了,如今要叫翰林夫人了,杜桐中了进士点了翰林。

    杜大奶奶张怡君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了。她是一举得男,三年抱俩,小的是个女孩儿。丈夫婆婆都欢喜。张怡君又会做人,如今在婆家混得如鱼得水,小叔子,小姑子无不跌幅。

    这些姐妹中,虽然应缓存最心疼湘云黛玉,却是跟张怡君这个新生朋友最能交心。

    这大约是因为张家一家子毫不吝惜的热情接纳温暖了迎春罢,也或许正因为迎春前生跟他们没有交集,没有恩怨纠葛,更能敞开心扉吧。

    张怡君今日可有受人之托而来,乘着酒过三巡,酒色遮脸,试探迎春:“妹妹比我小四岁,今年也十五了,睡梦中可有梦见谁啊?”

    迎春微笑点头,靠着张怡君:“有,梦见姐姐家里的远哥儿了!”

    张怡君笑吟吟:“还说呢,那日带他过府吃酒,回去难道一天,说是迎姑姑比小姑姑好看,气得她姑姑追着掐他。”

    张怡君的小姑子今日也来了,是一个脸蛋鼓鼓红纷纷的娇憨姑娘。对张怡君这个嫂子掏心掏肺。

    杜家不甚富裕,虽然规矩重些,有些刻板,却是婆媳和睦良善人家。迎春真心赞叹:“姐姐长在香里,嫁进清贵家,娘家兄嫂爱惜,夫君温煦,婆婆慈爱,少有人有这样好福气。”

    张怡君就笑:“妹妹没说到点子上头,这是小家有小家好处。不像你们家,又是爵位,又是银子堆积,把人眼睛都晃花,自然要发昏!”

    正说着,张怡君的小姑杜玉婉跟湘云追着来了,一个姐姐一个嫂嫂笑嘻嘻上来就灌酒。

    张怡君拉着迎春飞也似逃跑,一边贴着迎春耳朵:“你认得衍哥儿不?她娘跟我娘是远房表姐妹,曾经是很亲密的闺阁密友。我娘这会子正在姑姑房里说话呢!”

    “你自己心里要……”

    话没说完,却被小姑子玉婉拉住胳膊,只得把话吞回去了。

    第 112 章

    却说张怡君特特寻了迎春说了几句云遮雾绕私房话,只是话没说完,就被玉婉湘云搅扰了。杜玉婉性子跟湘云一般爽朗,手上一倾,一小盏酒倒进了迎春嘴里,还要怂恿湘云:“云姐姐,快些儿,再倒,再倒,哪有寿星躲着消闲不理人的呢,罚酒三杯!”

    任是张怡君如何替迎春遮掩,说是自己要蹬东邀请迎春作伴,哪里哄得过去。

    杜玉婉扑闪睫眉:“嫂子且别再编了哟,嫂子可没少跟妹妹我说这葳莛轩,只没住成家呢,这样蒙蔽视听,是不是也想喝酒啊!”

    张怡君很没义气闭嘴了,她如今是当家奶奶,过了率性年纪,女儿跟随婆婆在姑母前面去了,自己若是喝醉了回去,不仅婆婆面前难为情,自己积攒了几年的威仪还不荡尽哉!

    迎春方才掐着酒量,再有三杯也不惧,爽快饮了。

    杜玉婉跟湘云起头,缠着迎春敬酒者就多了。今日来的人多,迎春乃是东道,哪里敢放量,却是湘云玉婉两个只是缠夹不清,非要灌酒。幸亏黛玉惜春闻讯寻了来,左挡右驳,挡住了玉婉,却不住湘云闹腾。

    黛玉知道湘云经不得激又爱诗成痴,遂拿话醋那湘云:“哟,我知道了,四妹妹才刚说了要赛诗词,你就跑了这里来闹酒,敢是怕输了不好看躲羞藏拙吧!”

    这一说就起了湘云兴致,放过迎春不理了,单掐黛玉去了。

    张怡君是少奶奶身份了,不好跟这小姑娘闹腾,见迎春危情解除,借故去寻女儿芸姐儿,去了张氏房里探消息。临行给了迎春一个眼风:“那话,你心里要有数哟。”言罢径自去了。

    今日及笄宴,来了不少世家亲眷诰命夫人,都是贾母张氏跟凤姐招待。而今在这葳莛轩坐席者,都是一色血脉至亲,像湘云黛玉惜春这样亲密姐妹,另有还有本家姐妹喜鸾后廊上四姐儿这几个旬日跟迎春有往来者,玉婉是沾了张怡君的光,再有贾珏曾经在杜家附学,她又跟嫂嫂张怡君亲密得很紧,顺带着也跟迎春混熟了。

    回头却说走了张怡君,众姐妹回座,湘云惦记着吟诗,不再馋酒,大家都惦记一展诗才,很快放盏,撤了筵席。湘云巧舌如簧鼓动尚且羞涩众姐妹们,不妨即兴作诗助兴。在坐着无不通文墨,备湘云蛊惑着无不跃跃欲试。

    一时黛玉吩咐,紫鹃绣橘边张罗起来,葳莛轩里住着两个女秀才,最不缺的就是笔墨纸张。一干烂漫的姑娘们就在厅堂做了临时诗社。

    黛玉、湘云、惜春,以及后街贾王扁之妹喜鸾,贾琼之妹四姐儿喜凤,再有张怡君的小姑子玉婉,一致兴致高涨得很。各自分派丫头伺候笔墨,凝眸拧眉沉思起来。

    唯独迎春酒一旁岔着神:“衍哥儿?谁是衍哥儿?难道是那个御前侍卫呢?”

    蓦然间,脑海中飒爽英姿一闪而过。迎春眼帘一阵热,知道这是表姐暗示自己水家有意结亲,暗示自己若不乐意尚有可为。

    迎春眸光散漫,自己乐意不乐意呢?面色红一红,暗暗啐一声,什么乐意不乐意,哪有女孩儿自己做主的?心里忽然又咯噔一下,倘若不能自主,孙家又来怎生了得呢,要知道父亲贾赦除了喜欢银子,对孙绍祖的弓马骑射夜深推崇。

    自己也要听之任之,重蹈覆辙吗?这是玩玩不能呢!

    迎春心神凛然,自己最近日子过得太顺溜了,竟然忘记了这个天大仇家了。忽然惊心不已,据孙绍祖后来尖嘴辱没,他应当是省亲当年上京谋缺,故而跟父亲搭上关系。岂非就是眼下?

    迎春浑身一个寒颤,暗暗使个眼色把绣橘雀儿一招,如此这般一番吩咐,着两人各自去父亲母亲跟前打探,母亲跟前来了什么人,父亲跟前可有何人递过牌子求见。

    却说绣橘趣儿去了,湘云黛玉惜春一个个已经把诗作抄录出来,问及迎春却是没有。不免缠着迎春罚酒。迎春认输认罚,接过红红的葡萄酿一饮而尽。

    迎春被他们连贯三杯,有些晕眩,尚且清明,笑吟吟伸手:“输家认赌服输了,赢家是否应该不吝赐教,奉上诗作呢?”

    丫头奉上抄录诗作,先看湘云诗作《对菊》,迎春一愣之下看内容,打头一句:别院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淡一丛深迎春手一抖,忙唤黛玉诗作抄录:《咏菊》,竟也与前世一般无二无:赖诗魔昏晓侵

    同样的人,同样诗篇。提示着贾府曾经的荣华曾经颓败。迎春恍惚了:贾府如今似乎已经走出败局,只是迎春很怕许多跟前世契合之事,这诗句虽是小事,直叫迎春惊心不已,其他相携之事难道也一起来了么?

    湘云黛玉再说了什么迎春恍惚之间都没听清了,一时晕眩得很,亦步亦趋的晴雯忙搀扶着迎春进房去半靠在榻壁上。寿星醉酒,别人也被了兴致了,此乃午宴,姑娘们兴致,留到此刻已经是未时三刻了,各自散去了。

    迎春微醺歇息,黛玉湘云闹了半天也乏了,自去歇晌不提。

    却说绣橘去了张氏那边可人繁多,却没有空子谈事儿,却是在那边帮着搭手。

    倒是雀儿回来忒快些,因为如今房伺候的就是迎春奶娘的小儿子坎儿,坎儿比迎春小三岁,是张氏看了迎春的面子安排的差事。这个小子识得字儿,很快给迎春带回来一个小纸条。

    迎春一眼所过,顿时手脚冰凉了,脑袋嗡的一声炸响,手脚不免乱颤,纸张脱落飘落地上:山西大同孙绍祖,求老爷谋求兵部实缺指挥使,孝敬白银五千两。

    五千元银子竟然由此来的,迎春心潮澎湃,自己嫁过去那会儿孙绍祖尚未就职,应该是贾赦使力不上,又挥霍了银子换不上,故而拿了自己女儿做亲抵债。

    迎春气得咬牙,父亲竟然许得这样糊涂亲事!

    还有孙绍祖,自己孝敬巴结差事,事不成又算后账,逼迫亲事,眼见贾府颓败讨不到便宜,就来祸及自己出气,自己虽是贾府女,出嫁从夫却是正经孙家主母,孙绍祖竟然那般毫无人伦宠妾灭妻,简直猪狗不如,算不得人了!

    凶残的孙绍祖,暴发户婆婆狠毒磋磨,刻薄小姑添油加醋,自己被洗劫一空的妆奁,被婆婆小姑穿戴头面衣衫,被粉头睡过锦被

    那段惨绝人寰日子,如今想起,直如地狱一般暗无日月!

    人怎么能够坏成那样,恶成那般?

    迎春心里一时锥心刺骨疼,眸光中泛起了凛凛寒光,攥紧双拳指甲掐进掌心暗咬银牙:孙家!孙绍祖!

    只可惜这事儿迎春再恨再锥心,却是使不上力。自己这一世修炼的再能干也只是内府手段,与外面官场一概不通,要了销孙家,必得要求助母亲与兄长方能成就。

    一夜噩梦不断不能安枕,迎春的梦就在孙家宅门里打转转,俗不可耐且狠毒婆婆,爱贪便宜刻薄小姑子,还有满屋子横纠纠婆子,妖娆的粉头,爬床丫头,一体压向迎春。

    迎春到处躲藏,好容易摆脱梦幻,却有陷入噩梦。迎春梦见自己又坐上轿子,颤悠悠红彤彤,正字无处可逃,忽然眼前一亮,红盖头飘落空中,孙绍祖那张粗俗凶恶嘴脸当在眼前。

    迎春这回终于一声惊叫吓醒了。

    帘子外面守夜的正是晴雯带着叶儿,忙着披衣起身,拨亮烛台进房,却见迎春黑暗里坐在床铺上,冷汗涔涔。

    晴雯伸手一抹吓得不轻:“姑娘哪里不好呢,快说说?”

    迎春心跳如鼓,有些气喘不赢:“递口水!”

    炉子在外间,晴雯开了门拧铜壶倒水,冲了茶水卤子递给迎春,迎春急急饮下,心坎少定。

    这一响动,对面守夜紫鹃也被惊动了,悄悄掌着烛台过来了:“二姑娘怎的了?可要去叫绣橘姐姐来?”

    绣橘司棋睡在厢房里,这若叫起来响动就大了,说不得要惊动上夜嬷嬷。迎春忙摆手:“我还好,你们打盆水来我擦擦,一头汗。”

    叶儿掌灯,晴雯兑了热水,紫鹃忙着收起帐幔,三人服侍洗漱,方毕,倒底惊动了院门上夜嬷嬷,在外敲门:“晴雯姑娘?”

    晴雯隔着房门搭话:“没事儿,姑娘口渴要吃茶水。”

    婆子乐得无事,回去躺下了。

    这边黛玉睡得浅,也醒了,索性睡不着,披着衣服过了中堂就进来了,笑吟吟上了雕花床:“二姐姐,我睡不着,我们一起说说话儿。”

    紫鹃忙着去搬黛玉被褥,春纤抱着枕头只哈欠,紫鹃忙接了,叫她自去睡下。

    紫鹃晴雯安置两位姑娘睡下,放下帐勾,退去外间,也把自己被褥搬来与晴雯一起挤着,两人不敢高声,偶尔交谈一句。听着内房没动静了,她们也眼睑缠绵起来。

    内侍迎春却在黛玉睡熟之后睁开了眼睛,瞅着黝黑的帐顶,缠绕迎春的还是孙家孙绍祖,迎春慢慢坐起身子,靠在雕花栏杆上沉思,自己前世许嫁尚在两年后,还有大把时间转圜。

    迎春替黛玉掖掖被头,慢慢睡下,默默诵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贯温煦迎春,此刻心胸异常冷硬起来,孙家孙绍祖,你又找上门。前世不过仗着爆发横财,不知天高地厚,横行无忌,那般作践。这一世你若家无隔夜粮又将如何?只是,怎生才能谋算了孙家家败人散呢!

    迎春慢慢回想孙家的财富从何而来,忽然记起,自己入嫁孙家,孙绍祖日日喝得烂醉,问起都说是与人谈生意,记得婊|子路过口风,说是孙绍祖似乎专门谋算人家王府皇家的东西,以稀为贵发横财。

    薛蟠也开当铺,曾经纠结冷子兴一起贩卖古董,这三个胆大包天之徒若是混在一起,又将如何?

    这些都是迎春内闺女儿小见识,思来想去再没什么一举荡平法子了,慢慢就犯了困了。

    翌日,晴雯把这茬告诉了绣橘:“姑娘昨夜被噩梦惊醒了。”

    绣橘就心里突的一跳。绣橘已经有了经验了,姑娘每每噩梦,府里人或是亲戚间就有白事或者祸事临头,绣橘试了几次了,像是小蓉奶奶,珠大爷,林姑爷,无不灵验。

    绣橘这一想就痴了,这回是谁呢?

    绣橘把这府里老太太太太老爷数一遍,忙摆头一啐:呸,呸,呸,肯定不是府里,是亲戚家里!

    迎春洗好了脸等着绣橘梳头,她却在那儿挤眉弄眼,摇头咂嘴。便把手一敲梳妆台:“绣橘姐姐?”

    绣橘见迎春打趣,把脸一红:“噢噢,昨日被云姑娘灌了,头还是晕乎。”低了头忙着替迎春梳起头发。

    一时黛玉也梳洗停当了,二人结伴走到贾母房里,湘云已经梳妆整齐了。今日贾母出钱请,还有一天酒戏。那戏台子就搭在大厅里,请了有名坤班来唱戏。

    昨日上有外,今日来的都是姓贾的本家妯娌姐妹。迎春是寿星,今日无需动,与湘云黛玉惜春四人陪着老祖宗坐着。凤姐带着尤氏的媳妇儿胡氏在哪儿忙不迭。张氏跟尤氏却在一边坐着说话。张氏看着迎春如花容颜,就想起昨夜嫂嫂之话,微微叹息,迎丫头只怕留不住了。

    虽然知道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张氏想着迎春明儿含着别人最母亲,就跟被人偷了宝贝嘎达似的,甚是失落不甘。接连叹了几口气。

    尤氏惊问:“大伯娘哪里不舒服呢?”

    张氏摇头,眼睛瞅着迎春几个:“昨日还是牙牙学语呢,转眼就及笄了。”说话抚摸鬓角:“唉,是该老了!”

    尤氏忙一叹:“大伯娘说着话侄儿媳妇无处站了,您跟我一起就似姐妹呢,您这话是嫌弃侄儿媳妇未老先衰呢。”

    张氏就笑:“学者你二婶子,你哪儿花开怒放呢,就敢说老了,仔细老太太掐你嘴。”

    尤氏就盯着张氏抿嘴,婆媳们都笑了。

    昨日嫂嫂说的门户倒也配得上。孩子张氏也见过,人才品性都不错。只是一宗张氏不大如意,这家婆婆是个寡母,名声在外,甚是厉害。她自己生了三女一子,姨太太一个个蛋也不下半个。临了丈夫死了,再把姨太太一个个扫地出门,说是自己不耐烦守寡也有人来争坟头。

    迎春那样温煦性子,狠不来心肠,能够立得起吗?张氏只怕迎春过去受磋磨。

    迎春虽是庶出,却因为张氏待迎春如亲生,迎春在荣府的地位一如嫡女。

    许多人家更是都得到了风声,荣府主母张氏答应了,要拿出资产的十分之一给二姑娘做陪嫁。谁都知道,荣府家财百万贯,十分之一可吃几辈子了。

    自从迎春十三岁那年请旨免选了。这几年有意向结亲的人家还真不少,一色都被张氏以孩子尚小推拒了。

    不过私下里张氏也让人细细打听了各家详情,以备参详。如今迎春已经出孝补办了及笄礼,那些有意向人家又都通过各种渠道传递了消息。迎春的婚事就迫在眉睫了。

    这日晚餐后,贾琏与凤姐前来请晚安。张氏便把曾经递过话,有意结亲几家人选拿出来,跟他两口子商议。

    其中不乏门当户人家,想是将军府陈家杨家,靖国府蒋家。这三家都是跟贾府相若的百年门第。老一辈是战场上的老兄弟。陈家是二房长子,石家是长房次子,蒋家是独子。

    但凡这样的世家求亲,不会贸然请媒人,俱是私下打探清楚,双方有了口风才会动作,不然谁也丢不起那份人。

    按照张氏心意,最好能够寻一个自己娘家那般清贵人家。却是这些人家不愿意跟贾府攀附。张家侄儿年纪又不符合,俱是大了六七岁的,不然张氏早就下抢手了。

    这事儿都在张氏手里攒着。心里压着,所说了孩子小,不甚急。私下也在比对挑剔。昨夜也跟贾琏凤姐参商了,把这些配得上几家孩子摆着比对。

    结果一大扒拉候选人,都被贾琏否决了。

    威震将军陈家的儿子,贾琏说他上头哥哥有爵位,下头弟弟会读,就他是个百不成,十七八岁了也没个差事,又不屑于经手家务。在家里也不受爹娘祖父母待见,整天闲逛,提笼架鸟,打架赌狠。挂着招牌说在族学里读,且是考了四五年了,连个秀才没考过,显见就是个笨的,大约大十岁了也只能是个童生了。且他好眼高手低,自己不成器,还一心一眼要求个世家绝色。

    贾琏最后给他定论:他跟薛蟠一个货色,太太自己考虑。

    威远将军马家呢,贾琏又说杨家儿子多,老三房没分家,三房拢共十余个儿子。没得一个出息的,一个个寄生在祖宗身上。

    阖府上下好排场,一家子男人不是老纨绔就是小纨绔,只知道花天酒地,出入青楼酒楼。

    一个老祖宗只好拢这媳妇孙女其乐融融,不管儿孙稼穑生计,也不教导女儿勤俭持家,只知道穿金戴银不肯稍微简朴些……

    如今债台高筑不自省,在外到处借银子做空头,据说日前正在采谋下家,要卖直隶几座农庄子支应门面。

    贾琏惯纵一句话,马家只剩下花架子。如今只怕等着媳妇妆奁填亏空。

    神武将军冯家幼子,冯紫英弟弟冯楠英,贾琏说一句话,冯紫英带倒是不错,可惜已然有了婚配对象,他这个弟弟比二妹妹小了二岁不说,还,太太您看着蓉儿可是个好女婿呢?

    再有柳家一等子柳芳隔了十岁幼弟,贾琏倒没多说:“岁数小了些,岁数品行恰似宝兄弟,屋里总有十个八个漂亮丫头缠绕,知不知道生没生儿子!”

    凤姐不停反动纸片名单,一个个都被贾琏嫌弃,挑剔的体无完肤。

    张氏把桌上名册合起来丢给何嫂子:“烧了吧,看你这差事办得,辛辛苦苦收集这几月,都在人家二爷脑子里了。”

    贾琏腆着脸拣夸赞:“那是呢,儿子一贯聪明记性好。我们部里同僚一天我就认全了,隔天我就能喊出他们姓名,把他们全体震住了。”

    张氏抬手要打贾琏:“你就能吧。瞧你那嘴脸把人嫌弃的,谁敢嫁进你们贾府?为娘当初就该远着姓贾的了。”

    贾琏知道娘亲不会恼,索性嘻嘻笑:“舅舅一家似乎很不满爷爷当年仗势抢亲呢!”

    张氏被他怄得慌,却也发不得火:“哼,看在你与迎丫头珏儿,倒要感谢老公爷了。”

    凤姐忙把贾琏一瞪,贾琏忙着躬身大礼:“儿子失言,太太勿恼。”

    张氏要打却舍不得把手放下了:“你却好生打听打听,最迟要在明年春日过小定,把迎春婚事定下来,就要派人去南边采买木料,最快也得一年呢。”

    贾琏恭敬答应一声:“儿子明儿就去,一定打探的明明白白。”

    凤姐夫妻相携告辞去了。

    木香木犀进来服侍张氏梳洗。

    张氏心肠懒懒的直没劲儿,何嫂子知道是说起姑娘亲事太太不自在了。因替下木犀,亲自替张氏捶腿:“太太舍不得二姑娘,等定下亲事就跟亲家太太商议商议,多留几年再去。”

    何嫂子不是外人,跟张氏多年左膀右臂,心腹忠仆,就似老太太鸳鸯无二,几乎要比贾赦还亲些。在何嫂子前面,张氏可以全身放松:“再是舍不得,姑娘不能养过十八岁呀。”

    言罢又是一声叹:“这么多人家,怎么就没一个满意的呢!”

    何嫂子哧溜一笑。

    张氏皱眉:“我说错了什么?”

    何嫂子摇头:“二爷那话能听么?须知小蓉大爷续弦媒婆不是踏破门槛挤破头,多少人家希望嫁进宁国府啊。今儿看的这些人家,凭是那一家姑娘嫁过去也能过日子。叫我小的说一句,不是人家不好,是二爷太太舍不得姑娘了。”

    张氏哑然失笑:“你说的是,等明儿琏儿再打听打听,总要挑个更好地,家事门第尚在其次,为主要女婿能干,婆婆良善才能成。我们迎丫头捧在手心里长了这些年,如何也不能叫她去受别人磋磨。”

    这些都是母亲的疼爱女儿小心思,何嫂子一声喟叹:“二姑娘前世修来好福气,今生投在太太名下。”

    且说贾母又给迎春请了一天酒戏,迎春心里有事,只是时时晃神,人只是懒懒的有些提不起兴致。

    迎春尚在思量如何跟母亲示警,牵出孙家而后灭之。这日来给嫡母请安,迎春尚未寻找时机开口,她那为难迟疑神情就落在张氏眼里了,不由动问:“可是这几日酒宴过量上了脾胃?寻个大夫请请脉呢?”

    迎春摇头:“无需,只是睡得不安稳,过几日就好了。”

    “睡不安稳?你小小年纪如何有了这症候?”

    这可是熬费心神气血虚弱症状,久之必成病。张氏心里顿生不悦,看向晴雯就冷了脸:“你们怎么服侍姑娘呢,姑娘夜不安眠睡不宁,如何不报?”

    晴雯忙着蹬身请罪:“姑娘连续两日噩梦,直说这几日太太老太太正高兴,且别添堵,不许声张,直叫绣橘姐姐做了宁神汤,只是效果不大,今日太太知道了,婢子恳请太太替我们姑娘好生诊诊脉吧。”

    迎春见张氏发作晴雯,直觉这是个好机会,忙着替请问辩解:“非是晴雯不好,只是这事儿不是医家能”迎春说着故意一顿:“太太就饶了晴雯吧。”

    张氏瞅着迎春神□言又止,也没心思追究晴雯,把手一摆:“既是你主子求情暂且不论,下去吧,好生服侍主子。”

    晴雯告退,迎春趁机吩咐:“绣橘,林妹妹前日被我夜里闹了,这几日有些犯咳嗽,你去二奶奶那里说一声,自今日起,林妹妹每日添补一两眼窝二两冰糖份例,再有去吧药房熬制雪梨枇杷膏领回一瓶子来交给紫鹃,叫她看着姑娘吃。

    绣橘也忙忙答应去了。

    何嫂子见迎春直走贴身丫头,也一笑将木香木樨二人指了事情带出内室,带外面去陪着迎春随侍嬷嬷吃茶磨牙。

    张氏这里牵起迎春手,眸露关切:“我儿可是梦见什么呢?难不成是谁又”

    孙家是迎春的噩梦,迎春的恨,他们那样践踏自己,迎春只觉得难以与他们共存。只是迎春能力有限,而鼓动母亲帮助自己铲除孙家可不容易,故而,迎春决定利用母亲对自己疼爱与信赖,以自己为诱饵孤注一掷,激发张氏铲除孙家。

    迎春瞬间泪眼模糊,扶着张氏膝盖就跪下了,把头伏在张氏膝盖之上哽咽抽噎:“母亲”

    张氏吓了一大跳:“迎丫头,这是怎的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快起来,有话直管告诉母亲,万事有母亲担待!”

    迎春就等着一句,仰头珠泪滚滚:“母亲,娘啊,女儿,女儿估计不能再服侍母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三千五,今日三千五啊。

    二合一哟,要表扬!

    得了表扬,明日还有哟!

    第 113 章

    这一句话直说的张氏心惊胆颤,忙着想搂起迎春坐下,迎春却是哭得直不起身子。张氏被他哭得眼发酸,心发慌,把手颤悠着摸着迎春脸颊:“乖乖,别吓唬娘亲啊,告诉娘亲,可是梦见不好的事情?”

    迎春摇头:“不是的,这个梦境持续很久了,只是不怕吓着母亲一直没敢告诉。”

    张氏颤抖着拉起迎春:“你到底梦见什么恶兆?梦是反的啊,切别怕!”

    迎春哭着摇头:“您叫女儿如何不怕?之前一切都应验了,打蓉哥儿媳妇夭亡开始,我就一直断断续续做着梦。最近却是越发清晰起来,事情与人都丝丝如扣对得上,且不说之前大哥哥,林姑父事事灵验。直说大姐姐的事情,在蓉哥媳妇殁了当夜,女儿梦见了咱们贾府将来的许多事情,比如大姐姐会飞升妃位,封号贤德妃。还有省亲的事情,也是我梦见告诉老太太,老太太才死力杜绝了省亲。再有巫蛊之事,二太太之死,女儿无不梦兆在先。”

    张氏不知道贾母极力反对省亲好有这个缘故,张氏还以为贾母是从勤俭出发呢!

    “这些事情无不解决,你好担心什么呢?”

    迎春摇头,泪流如倾:“如今,女儿梦中看见自己被夫家折磨,少年夭亡”迎春拉住张氏:“娘亲,女儿舍不得娘亲,舍不二哥哥珏儿风姐姐老祖宗,女儿不想死,娘啊,女儿喊没活够呢,女儿也没好好孝敬您呢,女儿不想死啊,娘啊”

    迎春直哭得喘气不赢。

    张氏也吓得面无眼色,颤抖着伸手捂住迎春嘴巴:“胡说什么呢?你时候付贵女,有娘老子兄弟撑着,谁敢呢!快别胡说!”

    迎春摇头:“您不知道,您不知道啊,这都是真的啊,那梦境真真切切,万事应验,只差女儿没死了!”

    迎春忽然哭着一愣:“不对,还有一件不应”

    张氏愕然:“什么?”

    迎春愣愣看着张氏半天不响,不敢说出来。

    张氏忙着催促:“说啊?看看到底何事,既然一件可以避免,难保两件不能一起避开。”

    迎春伸出手指指指贾母房间:“鸳鸯?”

    张氏大惊失色,这事儿自己摁住了迎春如何得知呢?

    “鸳鸯的事情变了”

    迎春看着张氏眼睛,知道自己赌对了,老爷对鸳鸯生过心思,被母亲扼杀了。

    张氏心头慌成一团:“你快说说呢?你们倒底梦见什么,又瞒着我什么呢?”

    迎春这下子更有底气了,把自己遭遇当成梦境。告诉母亲,在梦中,贾府遭逢巨变,父亲用了人家五千两银子,逼迫自己抵债成婚。最终自己被折磨致死,贾府旋即倾覆。

    迎春告诉张氏,她本来以为阻止了大姐姐省亲,二太太作孽飞升,贾府命脉改变,不想当初害死自己,祸害贾府之人现在又出现了。且来到了贾府,还跟父亲搭上了关系。

    迎春添油加醋,说自己梦中,贾府颓败由东府坏事儿开始,连累老爷遭圣上申饬,许多人见风使舵,将贾府几位老爷几十年来的点点滴滴错处俱都抖落出来,夸大其词,无限上纲加以抨击。

    贾府女婿孙绍祖借机投靠中忠顺王府,掉头反诬贾府自己老丈人贾赦,指证老爷卖官鬻爵,把他当初孝敬,后来当成聘礼的五千两银子,说成是被强行勒索索贿。

    暗中勾结买通了姓李的御史言官弹劾参奏,孙绍祖挺直干证,给贾府冠上贪赃外卖,巧取豪夺,包揽词讼,早年二太太高利贷盘剥也揭露出来,还有本家亲眷谋求贾府爵位,落井下石,拼力推到了贾府。联合王姓锦衣卫,将贾府抄了个干干净净。

    孙绍祖为了巴结忠顺王府,将自己活活折磨致死,以为投名状投,续娶忠顺王府侧王妃的侄女儿,从而攀附权贵,飞黄腾达起来。

    张氏虽然之前屡屡信任迎春,从不疑惑,可是迎春如今所说,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能人可以预测将来古来有之,比如有诸葛孔明,珠玉在前不容置否。可是像迎春这样,在梦中活了一世之人太过骇人听闻。

    张氏瞅着迎春不能置信,伸手摸上迎春额头:“迎丫头?你你你”

    正当此时,外面咯咯一阵娇笑连连,不是凤姐是哪个?

    何嫂子知道迎春母亲话未说完,起身行礼却是将身子挡住门户:“二奶奶这是来请太太安呢?且待老奴通禀一声。”

    凤姐无论见贾母还是婆母俱是一阵风来一阵风去,那容得人家挡她的路,顿时拧起眉毛,想着何嫂子是张氏贴身的嬷嬷,在张氏面前很是得脸,无异凤姐副婆婆,遂又忍下了:“莫不是太太昨夜晚睡得不舒坦呢?”

    昨夜晚跟母亲商议了二妹迎春婚事,凤姐了解婆婆对姑子眷念,只怕睡不好也是常情。

    何嫂子上尚在犹豫,迎春抬手握住张氏之手:“母亲,我这梦,凤姐知道始末。”

    张氏眸露狐疑:“可是二奶奶来了,着她进来!”

    一时发觉进房,却见迎春哭得面无人色,暗暗讶异。先是给张氏见礼,忙着来搀扶迎春:“二妹妹这是怎的了,如何这般?”

    迎春惨然道:“凤姐姐,且把我之前所梦告诉母亲吧。”

    凤姐心头一颤,这事儿贾母叫不许外传,如何今日迎春又掀开了?

    迎春见凤姐犹豫忙道:“姐姐可记得我当日梦境?可还记得父亲与二婶子与合伙子把我卖了五千银子?”

    凤姐茫然点头:“记得,你说了老爷卖官鬻爵事发,去昂倒众人推,不得已把你卖了五千银子以故生活,把三妹妹远嫁和番,谄媚朝廷,结果依旧独木难支,终究难敌大夏倾覆!”

    张氏惊愕异常霍然而起旋即跌落:“什么?你们说些什么啊,给我说清楚?”

    迎春忙着安抚张氏:“太太别急”

    张氏一甩手:“你们说说,倒地还有什么瞒着我?凤丫头?二奶奶?”

    凤姐紧张直搓手,一张帕子搓成了草绳子,嘴唇微颤不成语:“太太,老太太下了封口令”

    迎春惨声道:“凤姐姐,不是我无信义为了老祖宗令,而是那个花五千银子凶残之徒出现了,眼下已经跟大老爷搭上了关系。我害怕,即便没有二太太,大老爷若是糊涂上了贼船,我贾府,贾府儿女依旧宿命难逃啊?”

    张氏惊怒交加,一拍桌子:“你们两个速速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事情瞒着我?”

    凤姐迎春一起跪倒,一人拉了张氏一只手:“太太别气,我们知道太太身子弱,只怕您受不得惊吓,这才瞒下了,您别急,我们原原本本说给您听。”

    张氏已经听过迎春的版本,指着凤姐:“你说,二丫头,你不许插嘴。”

    凤姐便道:“太太只记得可卿临死给我托过梦?”

    张氏点头。

    凤姐便道,说自己后来再次梦见可卿。便把那日对家所说重复一遍。随即把梦境也说了,自己姑嫂如何借此打动了老太太,联手抑制省亲一事。

    张氏惊愕不已:“迎春你说二太太揽权,贾府倾覆,母亲呢,难道我是死人啊?我就看着他败家祸害子孙?”

    迎春凤姐惊恐不已都低了头:“太太,您!”

    这样的表情,张氏如何看不住来,定然自己在梦里遭了荼毒了。张氏了然点头:“所以,你们不敢告诉我且去跟老太太商议联合,老太太”

    迎春赶紧扑在张氏膝上禀告:“老太太知道事情始末,她信任了我与风姐姐,她权衡利弊,选择了您,摒弃了二太太。”

    张氏闻言心跳如鼓,自己有利于贾府繁荣,故而老太太选择了自己,亲手破了局,所以王氏殁了。自己这条命再一次由迎春忙着自己捡回来了。

    张氏颤抖着抚上迎春脸颊,心中悲哀,自己们这些侯门女眷真是命如棋子。必须不停的争斗,让自己有用,有能力,被需要,方才能够挺立世间不颓败。

    张氏一时感慨万分,自己屡屡遇坎儿,迎春一次一次挽救自己。如今迎丫头自己遇到了死局,或许也是贾府死局,是自己该出手的时候了。

    张氏知道,圣上日前已经因为申饬了史家,据说是因为史家忠靖候吃空饷,喝兵血。若非水溶曾经与督战王子腾联合武官保奏,且如边境马蚤动,是怕这次史家就完了。

    喝兵血吃空饷并非史家一家,圣山却之揪住史家发作,其动机值得商椎!

    张氏知道,迎春预测是未来,自己已经努力支撑走到今日,无论是贾府,还是迎春,张氏都要竭力挽救。这还是挽救自己,也是挽救儿孙。

    至于那个找上门来冤孽,人都有弱点,只要找捉了他的弱点,正如她曾经对付贾府,罗列他罪证,将之爆发暴露,死期不远矣。除非,他是公正善良之辈,从无而行污点可趁。

    她伸手拉起迎春,右手递给凤姐:“别怕,你们守住母亲,母亲但凡有一丝力气绝不会放弃你们!”

    迎春凤姐俱是热泪盈眶。迎春看这母亲与凤姐,心里想着,自己救回母亲,促成他们这样和谐的婆媳关系,也是人间美谈了。心里顿时满满甜蜜,想着晚间回去一定再给观世音娘娘跪香一个时辰,感谢菩萨护佑。

    张氏略略安定心怀,一如贾母一般叮嘱二人:“老太太年纪大了,且别惊动了,让她安享晚年吧。”

    迎春姑嫂齐齐答应了。

    当晚迎春回去沐浴斋戒,给观世音娘娘跪香。贾琏凤姐再次奉命聚在张氏房中。张氏将一个地址递给贾琏:“速速动用所有关系,打探这个人的底细品行。如何发家,如何作恶,事无巨细,点点滴滴,越清楚越好。”

    凤姐谨守诺言,那话连贾琏也没告诉。贾琏完全一头黑雾:“母亲打探这人做什么?又不相干呢?”

    张氏道:“不想干么?他如今跟你父亲缠成一条绳,请吃请喝,还唆使你父亲卖官鬻爵,相干不相干?他还联合你父亲偷偷买卖皇家御用之物,相干不相干?”

    贾琏惊愕不已:“什么?老爷如何这般糊涂呢?依我说,这样的人,老爷就该衣柜棍棒打打出去,如何好跟他往来密切?”

    张氏挑眉:“我也是这话呢,且是你老爷倒把握还一等咒骂,说我自以为是,其实不过是些后院内宅夫人伎俩,能懂什么仕途经济?恁没有一星半点巾帼气概。反是这个孙绍祖真正是国之栋梁马上英雄,能跟之前的贾雨村一较高下,他那见识胆略,整个荣宁两府儿男无人能及呢!你听听,一个外四路倒把我亲生的比下去了,我这半辈子不是白瞎操劳了,说话还不及外人抵事了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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