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0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0部分阅读
不起,阖府众人无不知晓,无心参合也说得通。一众族亲羞惭顿生,不该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掉头便揪着贾珍吵嚷,只说贾珍不成体统,办不来事情。
贾珍自知今日事情办岔了,如今自己是两边不落好,只有圈圈作揖:“五太爷,六太爷,七叔,八叔,您们别生气啊,实在是,实在是”
当初议定省亲之事,各位族人分管差事都议定了,摩拳擦掌指望大赚一笔,如今已经听见响声银子忽然没有了,岂能不失望嚷嚷。
贾珍也不知道说什么,一双桃花眼瞅着张氏,面上可怜兮兮,心中却又仗恃,今儿这事儿解决不好,自己虽然没面子,这里是荣禧堂不是?这些个长亲怒了打打砸砸,遭殃的且不是自己。出去乱说乱喷也不是坏的自己名声。
怕他怎的!
张氏在上,各人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早有成算,她与贾珍一个心思,此事必须巧解,不能强逼,扬声一笑道:“六老太爷,您这就错怪人了,这事儿不怪珍哥儿,他一早过府来,费尽口舌说服老太太,只是我们老太太近来身子骨实在不好,耳朵也不好,眼睛更是模糊不清,认了半天才把珍哥儿认出来,结果听不得三句话就头晕,须得歇一歇。老太太又怄不得,急不得,珍哥儿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干着急,这才耽搁了,还要各位叔伯见谅才是。”
五老太爷,六老太爷是荣府老公爷一个爷爷的堂兄弟,亦即贾母小叔子,搬出贾母能吓倒别人,吓不倒他两个。
贾五太爷首先开了腔:“既然说了这半天,倒是结果怎的呢?别叫我们瞎耽搁工夫啊?”
张氏笑道:“耽搁各位功夫很不好意思,中午饭我们摆席待,酒菜管够。”
六老太爷在私塾坐馆,比旁人多一份傲气,鼻子哼哼:“这是什么话,倒像我们来蹭饭,我们是来商量大事,且不是来吃酒席呢!”
张氏看着这些吃着贾府还要发飙之人,觉得很无趣,眼眸冷了冷,排揎之话说不出口来,唯有缄默。
凤姐眼见冷场,咯咯就笑了:“看六太爷说的什么话,各位叔伯长亲,平日里请也请不来的贵,说什么蹭呢,谁说这话,就该一顿嘴巴子打死他去。谁不知道您家是干大事情的人呢,只是这事儿要办,饭也得吃,总不能平白劳动叔伯太爷们呢?等下我们太太还有二两茶水银钱车马费,这是我们做小辈一片孝心,个位叔伯一定要笑纳哟,不然我们老太太该教训我们太太,说我们婆媳们不会办事儿了,慢待了亲戚!”
二两银子?堂上吵吵声音一下子安静了,要知道平日里后街本家靠着族里周济银钱生活。除了年关额外一份年货,平日一家子也只有二两银子伙食费,如今张口就是二两银子茶水费,确乎很够意思了,很有诚意了。心中一股怨气也平复了,觉得今儿来的值得。
只是大家虽然喜欢银子,面子还要顾着,六老太爷一声咳嗽:“老大家里,老朽知道你一项待人慈和,这家族众人没少受你照顾,只是我们今日是为了娘娘的事情而来,到底如何,老太太是什么意思,总要叫我们知道知道吧?”
这话说的甚有道理,张氏在上笑道:“六太爷说得极是,但未知六老太爷,您是个什么章程?”
六老太爷捋捋胡须:“我们的意思啊,省亲之举,乃是皇恩浩荡,必成千古美谈,何乐不为呢,老大媳妇,你说呢?”
张氏一笑,环顾一圈:“想来各位都是这个意思吧?”
下面一群人本就是跟着六老太爷来的,无不点头称是。
得到肯定答复,张氏一笑:“二奶奶,把你老祖宗意思告诉各位叔伯太爷们。”
凤姐脆生生答应一声,一张巧嘴吧嗒吧嗒脆生响,把迎春的意思说了。省亲可以,修建别院也没问题。只是既然省亲乃是和族荣光,又是和族公议决定,荣府只有勉为其难了。无奈,贾府人力财力物力都有限,还请和族老少爷们有一个算一个,群策群力。修建别院的银钱平摊出来。
凤姐最后告诉大家:“老祖宗使人算了下,要修得富丽堂皇,不坠皇家威风,这费用可不菲,大约需要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在场叔伯们无需多出,你们只要能够凑足一百万,余下五十万荣府一力承担了。”
底下一阵惊呼声:一百万?
满屋子爷们差点骂娘,老子有一百万还来收你们几个娘们气呢?奶奶球!
一个个成了没嘴葫芦。
张氏一声咳嗽。迎春出来盈盈俯身:“今日老祖宗身子十分不爽,我们太太身子也弱,不能久留陪伴各位叔伯太爷,这就告辞了。各位叔伯太爷们就慢慢跟这个商议着,等下会有丫头通知开宴,宴会已毕,再去账房领取茶水车马费,我会吩咐账房先生恭候各位。”
张氏紧着欠身道恼,随即吩咐道:“珍哥儿,琏儿,你两个陪着各位叔伯,务必招待周全。”
贾珍贾琏齐齐应承,躬身送别张氏一行。
张氏便由着女儿媳妇两边搀扶,身后一队丫头,一队婆子,浩浩荡荡离了荣禧堂。
娘儿们三个端着姿态,一起回到张氏正房。丫头婆子忙着替他们娘儿们换下大衣服,茶水点心伺候上来。
凤姐如今跟张氏处得极为亲密,婆媳之间有些女儿撒娇的成分。但见她接了茶水饮了,浑身松散靠着炕桌,娇喘喘只拍胸脯子:“哎哟,哎哟,这可是我第一次得见这样许多叔伯爷们,吓得我哟,当初过门认亲也没见着这么些爷们呢。本以为今日难得下地呢,不想竟然有惊无险!”
张氏笑道:“有人打上门庭,总不能无人抵挡吧。论理我们娘儿们不该见外男,怪只怪你那个公爹无良,遇事就逃。偏偏琏儿分量又不够,还不够那些族老吓唬的。老太太偏又身子不爽,剩下我们娘儿们,也只有咬牙撑了,谁让我们摊上呢。不过也好,我们娘儿们出头,他们也不好意思太过胡缠蛮搅,毕竟欺压侄儿媳妇孙媳妇名声将出去也不好听!”
张氏说这话看着迎春:“不过,今日能够这般顺理脱身,也是你二妹妹功劳,他们想挖我们肉吃,我们就逼着他们先挖自己肉,人心都是自私的,什么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才知道疼了。”
凤姐点头嬉笑,冲着迎春抱拳:“二妹妹高见,嫂嫂佩服!”
迎春笑盈盈恭维回去:“也是风姐姐棋高一着,一百万砸下去,哪个背得起呢,不跑就傻了!”
娘儿们三个喜滋滋相顾而笑,省亲事件大约应该就此落幕了吧!
回头却说贾政,听了张氏一席话,羞愧难当。呆坐房,回想起这些年月王氏所作所为,真是谋财害命都做全了,贾政想起贾珠来,这个孩子不死,二房是不是就有希望了。想起王氏曾经迫害李纨差点令兰儿夭亡,贾政恨得不行。
最终下了决心,使人传李纨训话:“自明儿气,我二房闭门谢,凭他是谁,一概闭门不纳。再有,二太太饮食起你别管了,我自有安排。”
李纨讶异:“闭门不纳?薛姨妈呢?”
贾政知道霹雳木刻一事就是出自薛家娘儿们主意,恨得要命,冲口道:“闭门不纳,谁也不见。”
李纨讶异:“薛姨妈现在府中,总不好开口赶人罢。且薛姨妈一贯常来常往,陡然不纳也该有个说法才是,否则。”
贾政心情十分烦躁:“那就暂时放着吧等机会再说。”
李纨心头一动,机会么?还真有呢!
却说王氏被迫子拘押回房,薛家母女正在等候,王氏一番咒骂哭诉,只把薛家母女惊呆了。她们万般没想到,老太太绝情至此。薛王氏只是跟着哭泣抹泪。薛宝钗却动起气脑筋,如今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子,看来老太太摒弃了二太太了。宝钗眼神凛一凛,难道真的不顾宫中娘娘了?宝钗百思不得其解,缘何老太太憎恨二太太到了这个地步了?
只是如今王氏被贾母禁足,不能在进攻探亲,宝钗想问个究竟也没机会。一时哄得王氏睡下,宝钗暗暗跟母亲商议:“看来我们光靠姨母是不成了,必须的争取娘娘支持。”
薛王氏摇头:“娘娘鞭长莫及呀,就拿这回事情,娘娘也暗示了,你姨母百般努力还不是老太太一句话就葬送了。娘娘再是为尊,不过出嫁女儿,想要在娘家当家作主,不成呢!”
宝钗冷笑:“省亲娘娘不好自己给自己出头,别的事情应该可以罢?”
薛王氏惊讶:“我儿所指何来?难道你说的是婚事?”
宝钗点头笑得讥讽:“哼,可笑大房凤丫头迎丫头,自以为是占了上风了,焉不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呢!如今我们只要说服娘娘赐婚,再改爵,我看他贾府谁敢不遵!”
薛王氏兴奋的眼眸冒光,只是瞬间有黯淡了:“莫说老太太下了禁足令,就是老太太允了,你姨母如今这般摸样,整日里胡言乱语,哪里敢让她进宫呢?只怕一个不好,得罪了圣上还不得掉脑袋呢!”
薛宝钗瞅着母亲嫣然一笑:“母亲不觉得您跟姨母有八分像么?若是由您代替姨母进宫,而后借故将女儿留在宫中陪伴娘娘,岂非一举两得?凭女儿智谋,说服娘娘下旨赐婚绝非难事儿。”
薛姨妈亦喜亦忧:“这能成么?欺君之罪可是不轻呢?”
宝钗信心满满:“这事儿要跟姨母说好,到时候车帘子一蒙这贾府说人知道,进了宫中,那些宫女都是陌生之人,谁认得谁呢,到时候,您速去速回,只要您出了宫门,谁敢说什么?”
宝钗巧舌如簧,终于劝说得薛王氏动了心思,二人一起悄悄来见王氏,却叫莺儿香菱守住门户。三人叽叽咕咕一阵密谋参商。
王氏原本还有些晕晕糊糊不清白,及至听见宝钗妙计,顿时兴奋起来,抚手称赞,只道此计甚妙。
且别说,这事儿被瞒薛家母女王氏三个瞒得一丝不透,贾府阖府女眷竟然无人知晓。倒也不是多么高明计谋,委实有些出其不意,众人实在想不到。
李纨得了凤姐授意,一心挂在马道婆子与巫蛊事件上头,想着要如何捉她现行,竟没想到薛王氏母女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出——李代桃僵。
九月十六,薛王氏当真以王氏名誉混进宫去探亲,穿了王氏诰命,依旧一如从前带着宝钗进宫去了。
元妃听闻母亲会亲,甚喜,及至见到母亲,大惊失色,这可是欺君之罪。不过三言两语,便打发王氏匆匆去了。
王氏则以贾府不能接娘娘省亲归宁,怕娘娘孤独,留下表妹宝钗陪伴娘娘。
薛王氏提着脑袋提着心,出的宫门,也不知是后悔还是后怕,薛王氏摸着凉飕飕脖子流下两行清泪,心里只是苦叹:何苦来哉!
第 106 章
却说薛王氏侥幸成功,后怕不已。还有人比她更怕呢,谁呢,就是周瑞两口子。
说起来也是贾母当日一念之差,知道王氏跟冷子兴勾结,只怕一日不好,故而留下周瑞家里以为人质。本来已经撵去打杂了。不料元春封妃,王氏有抖擞起来。周瑞两口子又得了重用,整日跟着王氏进进出出,成了二房当红人物。周瑞家里依然做回老差事,专门管理二房车轿出行之事。
这回薛王氏此行全仗他两口子暗中与王家渠道勾结配合,这两口儿虽然害怕,却也不敢违拗王氏,只有配合主子们份儿。再者富贵险中求,也只有勉力一搏了,也正是她们两口子全力配合,这一次欺上瞒下之举侥幸成行了。
此刻周瑞两口子带着仆妇侯在宫门,别人犹可,周瑞家里一时难挨一时,只怕出了岔子。两口子此行薛家许诺二百银子,她也怕有命挣,无命花用呢。
周瑞家里双手合十,口里把从小听过的神灵挨个叨念一遍,祈求今日之事顺利过关,只要把薛王氏抬上轿子,今日差事就算了了。
乍见薛王氏出来,周瑞家里恰似捡到宝,兴奋差点落泪,那容得薛王氏有煽情机会,嗖的就上去搀住了,手脚兴奋直打颤:“太太,奴婢搀扶您上轿罢。”
薛王氏当然知道高低,依言上轿,一路飞奔回府。如此一般述说,一切顺利。贾王氏听闻事成,喜之不迭,自己好日子不远了。
欣喜王氏眼眸凛凛:那时节,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了!
回头却说李纨,她如今在二房虽说当家,可是王氏毕竟是婆婆,贾政也只说要王氏抄经养病严禁出门子,并未说要休妻,王氏依然是尊贵的二房主母,椒房贵戚。谁人有敢怎的她呢?她除了不能大摇大摆出入门庭会亲友,其他享乐作恶一丝儿不变。二房上下除了贾政,别人依然拿她当成神物一样恭敬。
再者,薛家母女一早上下使钱,李纨除了自己房里丫头婆子能驾驭,基本就是聋子耳朵。王氏房中之事,她更是一丝不闻。
回头却说凤姐,这些日子贾母卧病,虽无大事,总是心里不舒坦,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头,不思饮食。迎春日日宽慰照料,百般细致。凤姐也没了会亲心情,尤氏跟元春隔着一层,一心等着凤姐一并进宫,这事儿就耽搁下了,宝钗进宫之事被瞒得密不透风,家府之中竟然无人知晓。
三日后,贾琏回家暗中告之凤姐:“二太太可是被祖母禁足抄经呢?而今怎样呢,你可看过没有?”
凤姐见他问起这章,无奈叹气:“我前儿去看了看,头发越发花白厉害了,精神倒好,见了我,还使性子骂人,看着又可怜又可气,能怎样呢?谁叫她除了是二太太还是我姑妈呢。想想她屡屡生事,真是恨得慌。”
贾琏叹气:“果然没病,这就对上了。”
凤姐没听明白,知道贾琏疑她,忙着给贾琏保证:“你放心,我也就看看她,关心关心,错不过一个门里出来的。至于她说些什么,我是不听的。”
贾琏知道她想左了,压低声音:“哎哟,不是我不敬长辈,二太太真不是消停的,老祖宗的话在她那儿完全不管用了。”
凤姐一惊:“怎的啦?”
贾琏道:“她竟然瞒着我们偷偷进宫去了,还把薛家表妹留在宫里了,你说说,她这是想干什么呀?”
凤姐吓一跳:“不能吧?”少顷,凤姐苦笑道:“这也是没法子,二太太身份摆着呢,老祖宗也是作难,总不能一如从前,再强行关进庵里去罢。娘娘看着呢。如今不过勒令她抄经自省,也未派遣执事婆子看押。必定她是贵妃之母,不是囚徒,也不好做的太绝情,总要给娘娘留着几分面子呢。还有宝玉没说亲,老祖宗也要顾着。后面还有我二叔呢,也不能不考量,老祖宗也是左右权衡,狠不下心来。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愁病了。”
这些弯弯绕绕贾琏也很明白,只觉得宝钗在宫中不是个事情。遂提醒凤姐:“二太太这般行事,必定又在筹谋什么,你还是提醒提醒老祖宗的好。”
凤姐心里直纠结,难道叫自己去跟老祖宗谏言大义灭亲不成?恐怕自己敢谏言,老祖宗也不敢采纳呢。这般想着,嘴里却顺嘴答应敷衍贾琏:“知道了,快些用饭吧,下半晌不是还要铺子去察看呢,且要盯紧些,万不能出了岔子。”
“知道了,太太念,二妹妹念,如今你又跟着念!”
贾琏被一群女人管头管脚,甚不开怀,闷头用餐,收拾去了外房。
平儿服侍凤姐饮茶,一旁直犯疑惑:“奶奶觉着这宝姑娘进宫是什么含意呢?”
凤姐吐口茶末,一声嗤:“什么意思,还不是金玉良缘呗。“
平儿皱眉叹息:“真不知道二太太做什么,好吃好喝,椒房贵戚,偏偏要跟莱太太别劲儿,元妃娘娘难道只是二太太女儿不是老太太孙女儿?说大些,元妃娘娘是贾府女儿,难道为了二太太一人舒坦颠覆加付不成呢?倒地作兴什么呢?难道二爷二奶奶袭爵将来会亏待他们不成?非要赤眉绿眼抢过去?”
凤姐抿嘴笑:“还是我们平儿又聪明又善良,我是越看越喜欢了!”说着摸上平儿脸颊:“啧啧啧,瞧这粉面嫩生生得,脱了壳儿鸡蛋似的,赶明儿我给二爷说,把你”
平儿把脸一红,劈手一格:“奶奶也太没正行了,人家说正事呢。二爷既然交代了,这事儿您不能不说与太太老太太,免得他日落不是,再有,奶奶不妨过府去警醒警醒大奶奶,叫她多盯着些薛家,即便不敢明着阻拦,也不能这般一丝不闻,连个信儿也不晓得。”
凤姐深以为然:“好好好,这就去!”起身却是眼一花,嘴里喊声:“平儿?”
平儿以为她有做耍子糊弄人,远远躲着笑:“又怎的呢?”后见凤姐扶着额首,不像是做假,这才慌了,急忙搀住:“怎的呢?怎的呢?”
凤姐闭目一阵却又好了,只把茶水喝一大口。平儿搀住,主仆两个慢慢出了院子,一路参商,想着贾母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实在不敢惊动,折身来见婆婆,屏退左右,悄悄把话告诉了婆婆张氏,故妹子迎春。
张氏想起自己那日嘱咐,竟然成了这样,摇头感慨不已:“这些贾府男人啊,真不,没法子说了。”
凤姐征询道:“二爷吩咐,叫告之老祖宗,二太太这样摆明违拗,老祖宗年岁又大了,前个已经气得够呛,媳妇委实不敢。”
张氏点头:“你做的好。想她眼下还能谋划什么呢,不过就是宝玉婚事上头跟老太太别劲儿,薛家就薛家罢。”
凤姐笑微微点头:“媳妇听您就是了。”
迎春听着直觉不对,问道:“宝钗开年才满十五,薛家只是丢了皇商资格,女眷并未入罪,薛宝钗入宫……”
迎春眼眸讪讪,承恩两字没敢说出口。
张氏哂笑,当今风流无比,舅嫂姨妹子也不知道沾惹多少,笑着摩挲迎春玉手:“你大姐姐敢接纳,自有考量,又不与我们相干,随她去罢。”
凤姐脑子飞快,即使明白映出所指,凤姐了知道当今天子的潇洒风流。一时眼眸闪烁,这两个碰上了……
凤姐嘴角勾勾直乐呵,假作咳嗽,按按嘴角,果真如此,别人皆大欢喜,就不知道元妃娘娘是高兴呢,还是吐血呢?
凤姐神游幻想微微浅笑,以致迎春唤了她几声她才惊觉:“哦哦,二妹妹说什么意思?“
迎春道:“我是说,亡羊补牢犹未晚,凤姐姐最好去知会大嫂子一声,叫她设法把那些巴结薛家东西剪除掉,免得她们内外勾结闹出大乱子来。“
凤姐点头:“嗯,我这就走一趟。“
迎春忽然心念一动,拉住凤姐:“那周瑞家里最是诡计多端,惯会媚上欺下,听说上次刘姥姥与她有恩才求得她,她竟然为了大嫂子冷淡,把人家一个乡间婆子大冷天丢在寒风里撒手不管了,十分冷酷无情一个人,且要防着些。”
张氏闻言点头:“嗯,是该提醒大奶奶一声,如今她们那边自成一体,这个周瑞家里就是二太太的第一狗腿子,他两口子又熟悉府里规矩,她女婿人头地面又熟,叫大奶奶设法掣肘一二,万别惹事儿。”
李纨得了凤姐提点,惶然大悟:“我说呢,这就对上了。怪不得那日我去请安,金钏玉钏都被撵得远远的,只有薛家丫头莺儿香菱守门户,一步不许靠近。”
凤姐讶然:“香菱?她不是早离开薛呆子呢?”
李纨讽笑:“哼,人走啦,名字留下了,姨妈又买个丫头和莺儿一起服侍宝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依旧用了香菱名字。”
凤姐龇牙吸冷风:“这样啊,还真是各色!”
李纨摇头咂嘴直笑。
凤姐也笑一笑,想起此行目的,放低声音叮嘱道:“你暗地里探探,别弄出大动静,探清楚若是周家里搞鬼,二太太面前找个借口敲掉算了。”
就这会子说话功夫,彩霞来了几趟:“太太叫奶奶呢,等着呢!”
素云看着凤姐似乎不乐意拜见那位,忙着支吾:“我们奶奶正换衣服,就来啊。”彩霞便央求:“素云姐姐催着点,只当疼了妹妹了。”
彩霞声音越来越低,隐隐带着鼻音。
凤姐耳尖早听见了,拿眸光问询李纨。
李纨苦笑叹气:“你也听见了,这就是我过的日子。要不几天不照面,闭门把人赶出来,要不就一天十遍折腾。老爷甩手不管,就管呢,也不过骂几句,说几句无关紧要之话,什么休啊,吓唬吓唬,如今也不怕这茬了。除非老祖宗不发话,我是没法子了。”
凤姐拍拍李纨:“唉,忍忍呗,老祖宗不也因为面子忍着呢!你快去吧,我也告辞了。”
一时李纨带着素云去了。
凤姐自己上车,却给平儿使个眼色努努嘴,平儿点头一笑去了。
少顷,平儿赶上来扶着车驾:“打听清楚了,二太太因为那日大奶奶不帮她说话折腾大奶奶呢,假作腰酸背痛腿抽筋儿,只说大奶奶手法好,别人拿捏不见效,没白天黑夜折腾。凭是夜半三更,屡屡使人叫唤折腾,听说这一阵子大奶奶院子里夜不安枕,就是金钏玉钏儿彩霞们也是非打即骂,特别是彩霞,二太太抓住什么是什么,一概往身上抽,只留着脸面好见人。唉,听得我胆战心惊呢!”
凤姐听了也只有叹息份儿:“这倒是作些什么呢,好好日子不好生过!”
其实,真正原因只有王氏自己心里清楚,李纨也犯糊涂,知道为的省亲表决。实则,李纨另有行径妨碍了王氏不自知。
前些日子李纨总见周瑞家里出入内房,跟薛王氏二太太做堆嘀咕,后又见薛王氏三番两次进进出出,每回都是四门紧闭,几层人围着,不叫人靠近半步。后见周瑞家里偷偷摸摸把王氏小轿子也抬去薛家,甚为讶异。暗中着人打探,只是随行婆子都被周瑞家里重金收买贿赂,哪里有一丝半点漏出来呢,反招了王氏嫉恨,变着法子瞎摆布。
回头却说贾母那日被王氏联合外人算计怄病了,缠绵床榻降息月余,慢慢好转了。时间转眼到了十月。
黛玉映出每日结伴必上栊翠庵,回头跟贾母细语描摹,栊翠庵中的菊花绽放,枫叶染霞,又有苍松翠柏,整个峰峦绽放着一年中最后的妖娆。
姐妹两个一唱一和,只把栊翠庵说成了人间仙境,贾母闻听动了心思。
这一日,黛玉上山上香可热闹了,贾府老太太卧病一月终于起身了,又有史家湘云来瞧姑婆婆,再有贾府三位姑娘,一位张氏大夫人,一位二奶奶凤姐,可谓浩浩荡荡,一队车马小轿子到了山门下车下轿,丫头婆子小姐们簇拥着奶奶太太老太太往栊翠庵中来赏秋游。
庵中主持师太带领收下师妹弟子排成两班齐齐来迎,言说祭堂一切准备就绪,请太太奶奶小姐们上祭。
众人上香已毕,早有香茶奉上,一切安排的妥帖周全。
迎春慢慢饮茶,瞅着手里的胎白瓷上缠枝莲花,陡然记起曾经孤傲冷艳那人,心中喟叹,如今不入贾府,也该另有一番际遇罢。
熟料一念才起,就听门外老尼声音:“老太太,贫尼有一位游方挂单师妹,因为叨扰贵府,想来给太太奶奶们磕头请安。”
贾母最是怜贫惜弱施舍僧道慈悲人,闻听这话忙着一声答应:“既如此,引她进来!”
一人进来,一身蓝白相见道袍,宽袍大袖,衣袂飘飘,近前稽首:“贫尼妙玉稽首,各位施主平安!”
迎春惊愕抬眸,果真妙玉!手中茶盏差点跌落,这个世界太小么!
贾母喜爱漂亮伶俐孩子,看清了妙玉眉眼,慈眉一笑:“好标致小师傅!”
妙玉一稽首。回头招手,两个小尼托着茶盏铜壶而进,妙玉盘腿而坐,烫壶泡起茶来。
此回没有宝玉,缺了宝钗。妙玉只是贞静的展示茶艺,既不饶舌,杯盏也没甚特出之处,并未分出三六九等。
迎春暗暗哂笑,大约大家都是俗人,不配妙玉姑姑盛情。
湘云是个没城府的,见了妙玉面容姣好,身子窈窕,心里爱的紧,一双眼睛只是来回逡巡,忍俊不住扑哧一笑:“你们瞧瞧,她不仅名字有个玉,就连眉眼也似林姐姐呢,你们不是失落姐妹吧?”
今日之人都是通透之人,闻言都是暗中皱眉,湘云这话说的实在莽撞了。谁都知道黛玉父母双亡,妙玉也是自由孤苦,这不是揭人伤疤么。
迎春忙着圆场:“都道江南山川俊秀,地灵人杰,林妹妹跟妙玉师傅身上都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飘逸吧!”
众人其口赞同。
妙玉却轻轻一笑:“姑娘高看了,贫尼哪有林千金好命,失了父母有外祖,想我父母亡故,竟是无依无靠了!”
言罢稽首,不亢不卑去了。
旋即主持师太近前言道:“妙玉师妹自来就是这种孤傲性子,并非对人不敬。还请老太君各位太太奶奶姑娘们勿怪才是。”
贾母便问妙玉来历。
师太言道:“她是我师傅关门弟子,家中原是世家大族,自小琴棋画无不精通。只是自由体弱多病,不得不带发修行躲避噩运。熟料家遭大难,门墙尽毁,只留下她在庵堂逃过一劫,却是孤苦无依了。”
众人闻言无不叹气。特别黛玉湘云迎春三个,最能体会无依无靠的惶恐,各自晦暗面色。
贾母最是心慈,叹息道:“可怜生的好人才,却是个苦命的,她既是生在南边,却如何到了这里了?”
师太言道:“她是跟着师傅北上来寻观音遗迹,却不料师傅不久前坐化了,临行交待,南方与她不利,叫她切切不可返回,留在这里自有际遇。”
大家闻言又是一阵沉默,少顷黛玉言道:“师太转告妙玉师傅,若是愿意,可在这院子里落脚,这院中之物随她取用。我日日上来敬香,也有个说话下棋玩伴,未知她肯是不肯?”
少时妙玉再来,单单给黛玉行礼道谢,说是自己四处飘游惯了,不会在一处停留太久,不过他乡遇知音,乐意盘桓几日再去。
众人闻言各自讶异,凤姐嘴边显出讥讽来。
迎春想起妙玉前世是王氏派了撒金柬邀请回来,如今只怕际遇不合,一份傲气放不下罢。遂笑道:“自古来大约有才有貌有品行之人,都天生有些怪癖,这个妙玉只怕就是如此。”
大家闻言一笑了了。
茶毕,姐妹们簇拥着贾母四处游逛观景。贾母窝在房里一月,今日出来走动只觉得神清气爽,越发兴致勃□来。
贾母不愿断了游兴,这日午餐,便叫人摆在半山亭子间,大家观者山景,品着素斋,别有一番风味。
却说大家宴罢,正在品茶闲聊,湘云忍不住就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起来,一时得一句“红叶飘飘风飒飒”,众人称赞道:“应景。”一时又吟‘金菊摇曳百花残’,拉着众人评判。
黛玉笑而不语。迎春觉得尚好,正要夸赞。贾母却摇头:“应景却应景,意思不甚好!”
凤姐嘻嘻笑道:“我是不懂,不过听着霸气得很!菊花是个厉害的。”
张氏一旁饮茶,闻言挑眉勾唇,凤姐不识得什么字儿,字面意思还掐的准,倒是个聪明脑瓜子,可惜被王家白糟蹋了。
众姐妹闻言齐口称赞凤姐:“不错不错,批得真好。凤姐姐,下次作诗请你做评判罢。”
凤姐忙摆手:“这我哪会啊!“
湘云更是拉着凤姐:“凤姐姐,你很有悟性,不如你来几句试试,或许一试扬名天下知了。”
凤姐更加吓着了,把手乱摆,劈手跑到贾母身边躲避:“老祖宗救我,妹妹们都欺负我!”
贾母却把凤姐一推:“你就跟妹妹们玩玩去。”
湘云得了贾母纵容越发活跃,姑嫂们嘻嘻哈哈歪掰瞎闹。贾母张一旁乐得喜滋滋看热闹。
正在其乐融融乎,不料有婆子仓惶而至,跑得手脚只打跌:“老太太,二奶奶,不好了……”
凤姐见一贯稳成吴登新家里这般惊慌失措,恼怒之下一声怒喝:“活回去了呢,什么不好了,慢慢说,吓着老祖宗仔细皮筋!”
那媳妇子直磕头:“不是奴婢无用,实在是不得了了,出了大事体。”
凤姐又要呵斥,迎春拦住了:“没事,你只管说,天大事情,总要说出来才能解决不是!”
媳妇子磕头道:“不知道怎的了,二太太忽然发了疯,也不知道哪里拖得刀,满屋子追着杀人。”
贾母闻言心惊肉跳:“杀着谁了?”
媳妇子上下牙齿之掐架,咔咔直响:“大奶奶唬得要命,拉着兰哥儿爬上假山,跌落摔坏了腿,倒底躲进假山洞里去了。”
贾母直拍胸:“还好,还好,祖宗保佑!”
凤姐稍微定了心:“二太太被关起来了,清了太医没有?”
媳妇子颤抖着:“没,没呢。满屋子只有丫头婆子,二太太举着明晃晃的刀子,谁敢捉去。”
凤姐毛躁了:“一次说完,到底如何了?”
媳妇磕头:“满屋子丫头婆子吓得东躲西窜,不妨头环哥儿下学回来,迎头就碰上了这茬,二太太就举刀追杀环哥儿,环哥儿吓得四处乱窜,最后跑到花园子去了,倒底没逃脱,被二太太追上砍伤了肩膀,幸亏赵姨娘扑上去拼命,这才救下环哥儿,结果二太太砍伤了赵姨娘,两个人拼命拉扯,一起跌落荷花池,赵姨娘死拽着二太太不撒手,两个拼死都想摁死对方,结果,结果……”
媳妇子浑身抖索,不敢说下去了。
一众人等已经听得腿脚发软了。探春抢上一步,拧起媳妇扇了婆子一耳光:“说?”
媳妇子终于喊出最后一句话:“都溺死了!”
探春头皮一炸,一口血喷出来,仰头就倒了!
唬得贾母张氏婆媳差点晕厥,忙着喝令救治。
凤姐迎春快步抢上去搂起探春,死掐人中,探春醒来愣怔瞬间,忽然大放悲声:“娘啊……”
第 107 章
贾母见探春醒了喜极而泣:“三丫头啊,你吓死老祖宗啊!”
探春搂着贾母大哭起来:“老祖宗,太太啊……”
贾母忙着安慰:“别急,别急啊,万事都有老祖宗!”
家里出了这样事情,再好的景致也没心情了,大家急急忙忙起身预备下山。只是当时上山原为了走路锻炼脚力,没抬轿椅上山,贾母张氏乍闻凶信,都是腿软的不行,探春更是哭成一滩泥。
凤姐只得吩咐壮实婆子背起瘫软探春,将贾母张氏半搀半抬簇拥下山,及至上了小轿子,一路飞奔回府。
到了贾母上房,就连泼辣凤姐也只是腿脚发软无主张。更别提众姐妹,一个个吓得面色煞白,谁也不敢过去二房探查。
唯有探春,事关自己反而不怕。经过刚才发泄,此刻已经安静,却是沉寂可怕,不言不语,默默垂泪。
嫡母生母厮杀而死,还杀伤同胞弟弟,她不知道该怪谁,该哭谁,该向谁申诉去。
静默一刻,探春想着平日也没好生伺候母亲,如今死了,总要见生母一面,哭几声,权当酬谢养育之恩。心念一起,便挣扎起身往外闯。
迎春就在身边,慌忙拉住:“三妹妹做什么?”
探春力大得很,扬手摔脱了迎春:“我去看看太太姨娘。”
贾母大惊失色,忙令人拦住,说是去不得,人刚落气有煞神,不干净,怕撞。
探春不过是聚集全身力气做了最后的迸发,婆子一拉,贾母一哭,她便再也撑不住了,冉冉倒了。
众人又要掐捏,贾母摆手:“索性叫她睡一睡,出了这样事情,睡着了必醒着好熬些。”
回头却说林之孝家里,一早候着了,早该回报,却见探春发作,只得暂时退让。此刻见主子们落定了,方才进门拜见。贾母令她回禀始末。
林之孝便将大老爷贾赦已经带着大小管家以及精装男子二十多人过去了,这会子人已经捞上来了。两边的下人都拘押起来关在柴房,预备回话。
贾母追问:“可又派人去寻二老爷琏儿们?”
林之孝家回道:“已经着人去了,宝二爷哪里也去了人。只是大奶奶兰哥儿环哥儿都受了伤,奴婢们不敢自传,还请老太太示下。是否传太医!”
贾母沉吟道:“你速速派人去请相熟王太医,再着人将他们三个安置在东跨院去接受诊治。”
林之孝家里领命自去办理。
贾母看着张氏凤姐婆媳:“这事儿务必暂时瞒下,待商议过后再做道理。满府上下也要警惕,不许私自议论泄露消息,违者乱仗击毙!”
凤姐忙着点头。张氏却起身一福身:“媳妇之意,这事儿能瞒官府不能隐瞒王家,须得速速派人去王家送信儿,大家把事情摊开来说,好生商议。”
贾母点头:“这话很是,凤丫头,这事儿由你去办,派遣心腹得力之人前去传话,万不要再行节外生枝生风波!”
凤姐点头:“娘娘封妃,我爹娘都上京来了,眼下正在京都,派谁也不放心,还是我亲自走一趟的好。”
贾母点头松口气:“如此最好,与你父亲好生说!”
凤姐答应一声的一阵风走个没影儿。
这样的事情别说迎春没经历过,就是张氏贾母也是六神无主,毕竟王氏身份特殊,牵绊着娘娘与王家。
目送凤姐去后,贾母疲惫的靠在榻上,招呼张氏:“大太太也坐歇歇,精心等到老大消息,唉,这宗事儿还有得熬了。”
张氏想起这事儿万不能传出不好风声去,哪里坐得住,起身告辞:“媳妇去去就来。”
贾母知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也不阻拦。张氏自去集合家下大小管事婆子齐聚议事厅,分派他们各自管好自己属下,切勿出了纰漏。
鸳鸯替贾母按着额头,替贾母松散神经。
迎春黛玉湘云惜春几个则是一个个鸦雀不闻守着贾母,根本不敢回房歇息,似乎到处藏着鬼魅魍魉,唯有贾母跟前才最安全。
贾母忽然这个开眼睛:“迎丫头?”
迎春急忙握住贾母手:“老祖宗,孙女在这儿!”
贾母拉着迎春,目光哀痛:“迎丫头,接下来府里事多,你母亲与嫂嫂只怕忙的顾不上,你大嫂子们三人诊疗之事还有几个姐妹,都由你费心了。”
迎春忙着起身一福:“孙女记下了,老祖宗安心!”
贾母又问:“三丫头可好些了?”
翠墨忙道:“已经醒了,滴水不沾,只是默默拭泪!”
贾母一声叹:“好好伺候好主子,老太太重重有赏,啊!”
探春已经又诗搀扶着起身,正在发呆,不知道自己日后如何自处,忽听贾母关爱,不由悲从中来,哇的一声扑在贾母膝上:“老祖宗,我该怎么办啊……”
贾母一直绷着,只为贾府如何度过这个劫难而忧烦。探春这一招惹,贾母也伤了心,搂着探春哄着拍着,自己也落了泪。祖孙两个相对饮泣,勾惹得迎春黛玉湘云姐妹无不落泪。
贾母可是府里主心骨,张氏生怕苦海了,忙着上前劝慰:“老祖宗,现在还不能哭,等下亲家老爷来了,还得老太太出面周旋,商议个章程出来,您可是府里主心骨,可千万要挺住。”
迎春也一旁劝探春:“三妹妹且忍悲痛,先紧着活人吧,大嫂子受伤,二房内眷就靠你支撑了,万不能病了,你要坚强些,我们振作起来,帮着府里撑过这个难关去。”
黛玉搭上探春迎春握着手:“三妹妹别怕,我会帮你!”湘云惜春也伸出手搭上去:“还有我们!”
探春是个好的,在姐妹们劝慰下慢慢止住哭泣,泪眼婆娑直点头。
贾母见一班丫头这般懂事,甚是欣慰,摩挲着探春安慰道:“好孩子,没事咱们不招事,事到临头,咱也不怕事,一辈子时间很长呢,总要一步一步慢慢熬过去。”
探春拭泪点头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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