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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9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9部分阅读

    姐,右边挨着迎姐姐,可好呢?”

    迎春探春惜春一个个抿嘴笑。

    黛玉被湘云吵吵的心里喜悠悠的,忍不住伸手一捏湘云脸颊,又在她鼻子上一刮:“疯丫头,你看看人家大姐儿,不比你娇俏呢,也没得你会撒娇卖痴呢!”

    湘云便索性笑嘻嘻靠在贾母怀里,冲着黛玉皱鼻子:“哼,你天天跟老祖宗腻歪,我今儿不过些微亲近些,你就吃起醋来,还一本正经拿大姐儿说事,谁不知道老祖宗疼你得紧,不说把一干姐妹都靠后,只怕抱你的时候,比大姐儿还多呢,你倒来说嘴,真正笑死个人儿了。”

    黛玉被她抵黑,追着湘云要打,湘云就满场子跑着躲闪,迎春探春惜春一个个加入战团,姐妹们笑成一堆,小花厅里尤氏凤姐停了筷子只羡慕:“我那个时候虽是可以扮作小子外面游逛,终究没有姐妹作伴孤孤单单,哪有这般热闹开心呢!”

    尤氏转过筷子头在凤姐手上一敲:“你就知足吧,多少人楚家之前能逛回寺庙已经烧了高香了。谁像你,男人堆里也敢去。亏得琏儿敢要你!”

    凤姐笑嘻嘻把脸腆近尤氏:“怎么来,你嫉妒啊?去把去吧,唆使你小叔子不要我呗!”

    尤氏咬牙把凤姐一戳,正要发话,却听那边湘云一声惊呼:“哎哟,我的妈也,二太太,您,吓死我呢!”

    原来湘云嘻嘻哈哈满屋子飞奔,一众姐妹又帮着黛玉也有帮着拉劝的,总之乱成一团,笑成一堆,冷不防湘云一头撞进跟静悄悄而来的王氏怀里,顿时吓了一跳。王氏也被撞得奥哟哎哟叫唤。宝钗母女落后一步,慌忙敢上前来搀扶。宝钗更是出言责备:“云丫头,你多大岁数呢,还假小子一般,这般疯跑做什么?”

    湘云乖巧一俯身,脆生生道恼:“给二太太见礼,二太太见谅,云儿方才没瞧见您!”

    贾母见不得王氏死灰脸色,更见不贯宝钗称霸二房,还要将手伸到自己房里来,我贾府贵也是随便人等能够得罪呵斥。

    却说王氏见湘云请罪,本来不屑之人,倒也没打算计较,堆起笑颜,正要挥手说句气话。

    却不料贾母忽然沉脸一声喝:“门上是谁当值?怎么不通报就放人?幸亏是二太太姨太太,若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放进来可怎么好?”

    门子上小丫头叫雁子,闻言吓得直哆嗦:“老太太赎罪,婢子通报了三声您没发话,二太太们就自己进来了,婢子,婢子”

    贾母把脸唬起:“做错了事情还敢分辨,这是你说话的地方呢?竟敢如此张狂起来,难道我贾府是没有规矩人家?”言罢一声喝:“来人啊,把这个丫头拖下去掌嘴二十。”

    一时婆子上来将小雁子拖将下去了,旋即响起噼里啪啦掌嘴声。

    二太太王氏薛王氏宝钗三人气得面如土色,只觉得那嘴巴子长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直发烧。

    迎春暗暗一拉贾母:“老祖宗!”

    贾母回头,故作一惊一乍:“哎哟,姨太太啊,快些坐下,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贵临门竟然只记得教训小丫头,真是老背晦了,招人嫌咯!”

    二王氏明知道贾母借题发挥,哪里敢龇牙,只得借坡下驴,寻个椅子坐下了。薛王氏陪笑道:“看老太太说得,我们常来常往自家人,何须这般气。”

    贾母便微笑不语了。

    正好鸳鸯着人上了茶水,贾母静静品茶不提。

    原本满屋子欢笑静若无人了。

    王氏咳嗽一声:“怎么,珍哥媳妇没来呢?”

    众人一愣,鸳鸯正要解答,那边尤氏笑着转了出来:“见过二太太,老太太慈爱赏了侄儿媳妇饭菜,刚刚用完。”

    王氏眼珠子频转,询问尤氏可曾搭上言语,尤氏借故咳嗽,微微摇头。

    王氏眼眸顿时一冷:“珍哥儿父子呢??

    有事忙着必恭必敬道:“想来是在外房陪老大爷说话呢!”

    贾母闻言把眼睛一眯:“哦,这倒奇了,今个不是月头也非月半,你们一家子到来的这般整齐,我早就说了,你们都忙,用不着记挂些成股百年的老规矩,心里有孝心就是了,不在形式上头。”

    尤氏不善言辞,见老太太装糊涂,一声咳嗽,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王氏便挑起话题:“珍哥儿父子们也不是专门来请安,乃是大家伙商议着,如今圣上开恩,各家有楼台殿宇之家可以接回娘娘省亲归宁,可怜我们娘娘十五岁进宫如今十年了也没回家一次,娘娘夜夜思亲思故里,只是巴望着回家瞅一眼,看看祖母叔伯们过得好是不好,也就安心了。”

    贾母一声咦:“省亲?你们别忙活了。一来我们家不具备姐接驾条件,二来,前个娘娘已经打消了归宁念头了。”

    王氏闻言一滞,打消了?眼眸瞪视贾母,心中气愤难平,定是这次老太太说了什么了,否则,已经说定的事情,娘娘岂肯放弃呢!只是这省亲设计钱财不是一百二百,故而,王氏不敢质疑贾母,满腔怒火也值得忍下了,冷眸把姐姐薛王氏一瞪。

    薛姨妈见状一声笑:“娘娘最是心地慈善,只怕给人添麻烦,只是娘娘虽然体恤,我们做长辈的也该慈爱才是,娘娘一入深宫十年,好容易盼到今日这样的好机会,岂能白白放过呢!哪怕只是片刻相聚看一眼也是好的呢,哪能任由孩子苦苦思亲不动心呢?老太太,您是最疼娘娘的不是吗?”

    贾母原本就许多话摔在薛王氏脸上,想了一想还是忍住了,忽然一笑:“嗯,的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儿女都是父母心头肉,京都距离朔北三千里,寒冬在即,不知道姨太太可曾遣人前去送寒衣?”

    薛王氏一愣:“喔,这是自然,承蒙老太太惦记了。”

    贾母薛王氏一问一答,无力瞬间咳嗽之声此起彼伏。

    迎春李纨跟薛家前世今生有仇怨,甚解恨。

    湘云后来屡屡被王氏言辞暗示命不好,克父母,再是神经大条,也知道王氏不喜自己与宝玉交好,有无端被宝钗母女言语挤兑,一日前生挤兑黛玉,说成侯门寒女,寄人篱下。

    话虽不错,却是很戳耳朵,让人气闷。所幸今生宝钗不能影响不能波及荣禧堂,湘云的憋屈要比黛玉轻得多了。今日得见宝钗母女出丑,出了口怨气,却也没落井下石。说实话,湘云还是很羡慕宝钗,哥哥虽然混账,毕竟有哥哥,可以互相牵挂互相依靠。不像自己,孤身一人。

    原本薛王氏提说儿女情是为了逼迫贾母就范,不想贾母不咸不淡反将薛王氏,寓意不言而喻,自己儿子杀人越货,身陷囹圄不去好好管教,倒来操什么淡心呢!

    薛王氏一时脸色涨成猪肝色,再不敢随便开口了。

    二太太王氏见贾母不动声色便把自己两名生力军封住了嘴巴,心头之火就开始一蹭一蹭的跳跃,不是宝钗在他身边时时拉扯衣衫提示,早就忘了婆媳尊严跳起来了。

    却说凤姐,听见房中贾母一句一个挤兑得薛家母女山穷水尽无人色,心头亦喜亦忧。喜得是屡屡给自己使绊子薛家母女出丑,心头爽快。忧的是这些人倒地是王家亲戚,只怕自己今后会被老祖宗婆婆公公迁怒。

    故而,又是出场之时,凤姐只作揖,叫她谨言。自己则悄悄躲在外间观动静。意在制止王氏闯下什么大纰漏,错不过大家都姓王。

    却说凤姐看见王氏三人已经被贾母那话困住,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头打破僵局,让她三人安全撤退,以全颜面。不料望风的柳儿颠颠而来:“二奶奶,大老爷二老爷,那边的珍大爷,琏二爷,还有族里一些白胡子长衫子,总之一大阵子,纵有十几二十人,一起往这边来了。”

    凤姐闻言,深吸口气,故意放重脚步,眼睛暗示门房丫头通报。

    小丫头也甚机灵,笑吟吟道:“老太太,二奶奶来了。”

    贾母终于放缓了脸色:“哦,快叫进来!”

    凤姐随着小丫头通报声已经跨进房来,圈圈与人见礼。最后自己拣错:“二太太姨妈既几时来的,都怪我人笨,些微几许家务事情,都把我忙得手脚打跌,也没来得及迎接太太姨妈,还请二太太姨妈赎罪,赎罪啊!”

    凤姐这话明眼人一听就是屁话谎话,明明刚才在隔壁用餐呢,一众姐妹连带尤氏都翘起嘴角,睨着眼睛看她表演。

    薛王氏知道凤姐一贯捧着婆婆祖婆婆,远着自己娘儿们。只是这是在贾府老太太跟前,薛王氏不敢摆长辈谱,更不敢面上带出来,气笑着:“你是当家主母,自然事多,哪个怪你做什么!”

    凤姐甜笑:“还是姨妈最疼我。”

    这里正在上演骨肉亲情,外面小丫头一声通报:“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珍大爷,琏二爷,宝二爷一起来了。”

    房中之人都是本家小辈,各自俱不惊慌,凤姐尤氏起身迎接。迎春姐妹则齐齐回避,进了贾母内室说话去了。

    唯有薛家母女,一个寡之人,一个待字闺中,两个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房中个人恼她们不自重,各人都不理睬,还是凤姐看不过,给平儿使眼色,平儿只装看不见。只得使个小丫头吩咐道:“把薛姨妈宝姑娘带去我院里,叫你丰儿姐姐好生招待。”

    这才算是借了薛家母女之尴尬。

    薛家母女出的门去恨得不行,宝钗眼泪也出来了,她堂堂薛家大小姐何曾受过今日之辱。在凤姐房中不过略微坐一坐就借故告辞了。且没有回家去,而是母女驱车去了二房等候。

    宝钗暗暗握拳冷笑,越是不欢迎,我偏偏要堂堂正正做主人。

    薛姨妈呢,靠着车座闭目神游,想起凤姐之前暗示,自己之前的犹豫,她不清楚,自己如何一边抗拒一边走到今天。

    这是闲话不提了。

    回头却说贾政几人联袂而来,各各与贾母行礼,一时按序排座。这种场合,尤氏凤姐没有座位,二人分开两边,站在贾母身后伺候。

    一时茶水点心齐备,贾母这才开颜笑道:“今儿如何到得这等整齐呢,闹得我还以为记错日子,今日是除夕夜呢!”

    贾赦虽是个爱热闹的浑不楞,张氏这些日子没少做功夫,吧整个省亲事件实质,掰开了,揉碎了,一一讲解剖析,点点滴滴灌输给贾赦知道,贾赦这些日子终于弄明白了,圣上省亲并非好事,乃是迎春所说,丢个石头试水深,打草惊蛇取苦胆,不是什么好事。又告诉贾赦,有钱陪着皇帝玩儿,不如自己淘换古董回家把玩呢!

    张氏还允诺,老爷实在喜欢热闹,可以在花园子搭个戏台子,老爷喜欢哪家戏班子,就请哪家戏班子唱戏,唱腻了咱再换。决不能被皇上当成年猪宰咯!

    年猪肉?

    贾赦此刻想起张氏所说还有些忌讳,刮着茶碗,只觉得脖子凉凉的,不自觉缩一缩。随即沉脸品茶不语了。

    贾政呢,这些日子老婆小老婆屡屡闹腾,元春又弄个巫蛊事件,幸好被琏儿发觉摁住了,贾政是个忠厚少谋之人,只是后怕不已,心中对王氏更加绝望了,却又不能休妻,心情灰败至极。

    不过,对于省亲,贾政跟张氏等人看法不同,他以为这是圣上隆恩,做臣子只能接受,不能辜负了。

    贾珍是省亲极力拥戴者,他以为元春封妃,自己就是国舅爷了。如今圣上允许贵妃省亲,这是多大恩宠啊,今后看谁还敢跟自己作对!他那颗自从秦可卿死后黯然失色心胸,瞬间亮堂起来,也激动起来,只以为贾府除了老祖宗开府以来又爬上一个高度,如今是皇亲国戚了,跟皇上成了一家了,这可是世世代代荣华富贵不用愁了。

    原本贾珍心情激荡,熟料两位堂弟贾琏宝玉并不热衷,就连大老爷贾赦似乎也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来。贾珍不由把眼睛看向二婶子,直犯疑惑,不是说只有大太太反对么?如今看着似乎不像呢?

    第 104 章

    却说贾珍热情激昂而来,要跟贾母商议迎接元春省亲,却发觉除了王氏,整个荣府都兴趣缺缺。不由心生疑惑,目视王氏二婶,想要知道究竟。

    这王氏原本就是利用贾珍的身份地位达到自己霸占展贾府目的,如何会给他说实话,更不会当众承认自己私心了,遂故作糊涂,只是频频给贾珍使眼色,叫他说服贾母。

    贾珍虽然察觉情势不对,只是他既来了,不能白跑一趟。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怎么也要把心里话说了才是。

    故而,贾珍一声咳嗽,起身冲着贾母一揖到底:“论理,儿孙们本不该惊动老祖宗,打扰老祖宗清静,只是如今省亲这事儿,侄孙想来想去,对我贾氏一族,只有好处,您想啊,皇上虽说号称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实则封妃又有几人呢?历朝历代又有哪个朝代有这样恩典,允许后妃归宁?这可是天恩浩荡啊,老太太,我们做臣子只有感激涕零,哪里能够不理不睬呢?”

    贾母心中早有打算,任是贾珍舌灿莲花,兀自不动如山,怡然一笑:“皇上天恩浩荡是不错,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臣子应该感佩,圣上旨意理当奉若生神明。”

    贾珍闻言一喜:“老太太真知灼见!”

    王氏更是满脸生辉,暗喜自己这一步走对了。的却,前生之时,贾母也有些许犹豫,结果就是王氏唆使凤姐暗中联络贾珍,利用贾珍一族之长身份,鼓动和族长老出头,达成一致修园子。

    前生王氏之所以可以达成,真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邢夫人太各色,不仅失却了婆母的欢喜,就连自己媳妇儿凤姐也完全倒向王氏。

    也怪凤姐自己聪明误,只以为自己姑母绝不会害自己,也以为迎春可以家族带来无尽财富与荣耀,全然不把可卿警惕放在心上。结果傻里傻气联合外人,把属于自己子孙的家产花得一干二净,最后贴上嫁妆不说,还搭上了性命跟巧姐儿一生。

    如今的凤姐有了张氏掌舵,迎春提点,早就眼明心慧,看得透彻,故而王氏今生阴谋诡计无法施展,只觉得步步受制,步履艰难。这是闲话不提了。

    回头却说贾母顺着贾珍之意肯定了圣上恩宠不能辜负,使得王氏以为自己阴谋得逞,正在暗自高兴,却不料贾母话锋一转:“可是,皇上所发邸报琏儿抄录回家我也仔细琢磨了。圣上谕旨所说,乃是家有楼台殿宇可以接驾的嫔妃后家,反之,没有楼台殿宇就不能够接驾。想我们两府虽然房舍够大够多,却远远不及皇家气宇,即便请旨,圣上也不会答应呢!”

    贾珍闻言差点失声嗤笑,谁家有现成呢?这不是妇人之见么?这份意思却不敢表露分毫,只得暗下不屑讥笑,耐心给贾母解释:“皇上是说了家中须有楼台殿宇方能接驾,我贾府没有可以修建啊,如今吴家,李家都已经破土动工了,孙儿我在府里日日巴望叔父们上门商议,只不见人提起,今日方才冒昧上门来了。”

    贾母眼眸睨着贾珍,笑得甚是慈祥:“修建?这倒是个好主意。”

    贾政贾珍王氏无不欣喜,熟料贾母语气一顿:“只是,修建省亲别院不是修建民宅所,三进四进院子,花费万两银子就够了,那可是动辄百万之巨。珍哥儿,你想没想好,这银子从何而来?”

    贾珍差点冲口而出,当然荣府府库咯!却是话到嘴边含住了:“这个?”

    贾母眼光一扫儿子媳妇,见贾政王氏都惊愕个嘴巴,遂眼露讥讽:“珍哥儿,你该不是想让你二叔们学那吴家,摁住乡绅筹集,巧取豪夺,被人背后咒骂断子绝孙罢?”

    贾珍一滞,几声干笑:“这不能够,我们贾府乃是传承百年候府,哪能学那些不良行径!”

    王氏见贾珍被贾母捏住,行将烟消,急忙拿话奉承贾母:“正是我们贾府托了老太太福气,家大业大,富贵荣华,不比吴家乡下土包子,不顾体统。老太太是历经岁月的老祖宗,几十年来扶保贾府欣欣向荣。任何事情也难不倒老太太。因此,媳妇们才来跟老太太商议呢,凭是天大事儿,只要老太太答应了,定会顺畅无阻!”

    王氏说着话,眼眸乱瞟,示意贾珍两口儿帮腔,又拿眼睛睨了凤姐李纨,眼眸之冷冽,颇有警告之意。凤姐李纨各自掉开脸去,行如盲眼,只气得王氏指甲掐进肉里不觉疼了。

    幸亏尤氏无嘴,贾珍倒还机敏,忙着附和:“是啊,只要老太太做主,还愁没有银子吗?”

    贾母苦笑声声,那眼眸从王氏身上转到贾珍身上:“二太太,珍哥儿,你们娘儿们太看得起我老婆子了,我老天拔地,混吃等死,不被人嫌弃老不死就很不错了,哪里有什么法子哟!”

    贾赦贾政王氏闻言俱是惶恐起身:“老太太何出此言?叫儿子媳妇们如何担待得起呢?”

    贾母淡淡一笑,连连挥手:“坐,坐,坐,我也不过那么一说,年老嘴碎,也没怪谁。”

    贾赦几人稍微松口气。正在坐下抹汗,又听贾母叹气:“娘娘封妃确是好事,她想省亲回家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合情合理。只是我贾府哪里置办得起富丽堂皇之皇家别院呢?也只好委屈娘娘咯!”

    贾母说着话,转眸看着两个孙媳妇,笑得慈和:“不过,圣上仁慈,允许后妃亲眷会亲,今后呢,珍哥媳妇,琏儿媳妇,我老了,大太太二太太身子又不好,珠儿媳妇不宜出门,你们两个幸苦些,每月抽空去瞧瞧娘娘去,免得娘娘挂心。”

    凤姐尤氏起身应了:“谨遵老祖宗教诲!”

    贾母笑盈盈点头:“好了,你们无事就散去吧,老身近来身子越发不济了,见天思睡,不成了,去躺躺!”

    贾赦几个爷们面面相觑,这就完了?荣禧堂上还有许多本家等着消息呢?

    不过,贾赦虽然疑惑,却也十分乐意看着贾母排揎王氏二房,看着王氏吃瘪贾赦心里甚是欢喜:“儿子恭送老太太,老太太安心歇息吧。”

    贾政贾珍兀自愣神,想不通一项爱热闹的贾母为何忽然性情大变。前不久贾母不是还特特进宫探望元春么?难道不是心疼娘娘之意么?

    贾琏心思却很简单,那就是紧随贾母父心意,见父亲起身,也忙着起身预备附和,预备告辞散去。

    王氏这些日子日日做着美梦,自以为乃是贵妃之母,说不得省亲过后,圣上龙颜大喜就有赏赐,那时节,把自己封赐一个一品诰命又怎的呢。自己可是皇上岳母。熟料,自己要求主理贾府贾母回绝了。如今比贾府穷的多的人家都在修园子预备接驾,闹得热之闹之,唯有贾府不动声色。

    王氏知道贾母爱热闹,也喜欢元春,如此反常冷淡,必定是受了二房张氏迎丫头蛊惑。想着这些年委曲求全,王氏就怄得半死,夜夜要吃顺心丸安魂汤。好容易又得了圣上允准后妃省亲,王氏以为此举即可讨好圣上,又可以襄助自己一飞冲天搬到张氏,一时间精神亢奋,上蹿下跳,内外联络。

    结果被贾母因为巫蛊事件禁足,不能递牌子跟元春商议,只得依靠薛家母女出面,漫撒银钱,暗中收买本家亲眷,想要联合起来给贾母施压。

    不想她忙道手脚大跌,却被贾母三言两语打发自己,见也不见族亲长老们。这叫王氏如何甘心?王氏心中愤怒之极,忍耐到了极限,霍然起身,冲到贾母面前。凤姐尤氏唬得不轻,双双护主贾母:“二太太?”

    最受惊吓的是贾政,他眼见王氏失措,心头一个激灵,想着她最近满嘴里嚷嚷什么鬼啊神啊,言语颠倒,还道她发疯要对老太太不利,忙着一声呵斥:“王氏?”

    宝玉也被王氏神情吓着了,急忙起身搀扶王氏:“太太可是哪里不舒服,儿子送您回去歇息吧!”

    王氏方才直觉愤怒蒙住了心,只想大叫大喊大声质问。却叫李纨凤姐尤氏一通惊叫蒙住了。又听宝玉的喊叫,她慢慢恢复几丝清明。

    王氏用力眨巴眨巴吊稍眉,一双四白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袖管里拳头攥得死紧死紧,十分艰难才没口出恶言。

    王氏这里强压怒气,尽量稳住气息,心平气和,为了缓和气氛,王氏甚至很艰难堆起一丝僵硬笑容:“老太太说没钱,儿媳却想问一句,府库库银百万之多,每年尚有收益二三万两,您怎么能狠心拒绝,说是没银子呢?”

    王氏诉说着,忽觉委屈满腹,落下泪来:“娘娘一个人身在宫中多可怜啊,难道甚为女儿,她想回娘家来看看就不成么?”

    王氏说这话动了感情,声音也哽咽起来。宝玉是个多愁善感之人,见母亲说得煽情也鼻子发酸了:“太太别急,老太太不会不管大姐姐呢!”

    贾母招手:“宝玉!”

    宝玉坐到贾母身边,眼睛瞅着王氏,只是不敢再说什么?在宝玉心里,他却不知道一天吃饭要多少银子,府里能不能有钱建别院,他以为贾母既然有银子就建造一园子好了,他正想见姐姐一面,叙一叙离别情。

    贾母安置了宝玉,回头看着王氏:“二太太也坐下吧。”

    回头眼眸把两个儿子扫一眼,问道:“老大,老二,你们怎么看法?”

    贾赦见了王氏就有气,他已经知道老娘跟自己太太同意了想法了,自己就是反正也怕是反正不过老太太跟自己太太,再者,他为何要帮着王氏这个毒妇得意呢?贾赦以为自己媳妇说得很对头,心疼娘娘不能拿整个贾府垫背,贾家传承还要考贾府子嗣。

    当然,张氏也说了,元春是贾府女儿,只要自己当家一日,必定每年在收益中给娘娘列支一份,一如贾琏兄弟,让元春在宫中不至于拮据。元妃的妆奁五万银子也不会少,她几时要,几时给她。

    这话贾赦很满意。当即说夸赞太太想得周到,以为劳命伤财买那个虚热闹实在不合算。

    此刻见贾母动问,忙道:“这府里老太太见多识广,儿子一切听凭老太太主张!”

    贾母看着贾政。贾政不想贾赦如何说法,不合自己心思,遂沉吟片刻道:“儿子以为此事既然圣上恩典,我们做臣子应该慎重考量才是,不要惹得龙颜震怒才好。”

    贾母额首:“老二这话意思我听懂了,你与你们太太一样心思,赞同接驾修建别院。还有珍儿。”

    言罢,贾母叹口气:“俗话说得好,父管三十年,子管三十年,论理,如今这府里本来是大房袭爵,许多事情只有大房说了算,我老了不该参合,只是你们既然相信我,我今日就做主了。”

    屋子里所有人等齐齐转眸看着贾母。

    贾母言道:“我的意见,做任何事情都要量力而行,买空卖空做花架子,最终只会伤自身。我们贾府还没有花费百万银子的能力,所以,我不赞同修建省亲别院!我也知道,光靠我一张嘴说你们也不服气。”

    “这是府中大事,既然意见不一,不如就表决吧。嗯,老大,老二,琏儿,宝玉,珏儿,还有兰儿他爹不在了,就有大奶奶代为表决。看看民意再论,你们以为如何?””

    贾赦忙着起身作揖:“一切都听老太太!”

    贾琏也跟着老子作揖:“孙儿也听老祖宗!”

    宝玉见贾母盯着自己笑,也忙起身作揖:“孙儿也听老祖宗!”

    贾母又看向李纨,李纨便把贾兰一推,七岁贾兰肥嘟嘟小手只作揖:“重孙孙也听老祖宗!”

    王氏见所有人都听贾母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们,你们,如何对得起娘娘?娘娘进宫是为谁?娘娘是为了家族利益,才在在宫中孤身奋战啊,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她?”

    贾母闻言顿时变脸,勃然大怒:“混账女人,敢说这话侮辱祖宗,就该叉出去打死!”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贾政贾琏宝玉凤姐尤氏贾兰都跪下了:“老太太息怒!”

    贾母却只是怒斥:“愣怔什么?还不把这个愚妇叉出去打死!”闻听外面瞬间裹乱,躲在房中迎春姐妹也唬了一跳,迎春姐妹交换眼色,一起跑将出来围着贾母,一个个软语求情。

    黛玉依偎着贾母,直替贾母抹胸顺气:“老祖宗息怒,不是说过几天摆宴请我们游湖划船赏秋荷呢,可不许生气赖账哟!”

    湘云便替贾母揉背:“是呢,是呢,我还惦记采莲子呢,吃新鲜莲子羹呢,老祖宗可不许气坏了!”

    惜春也忙凑热闹:“老祖宗,您不是说了要亲眼看我画画儿,若是画的好,就给我在院子里建一座小房子,让孙女把花园子春夏秋冬四季美景留在画上么?可不许返回哟!”

    迎春则亲手給贾母奉上温差:“老祖宗,您也说累了,先喝口水,换换气再说吧!”

    贾赦恨不得把王氏打死,只是他也知道,这话说得办不得。又见女儿们一个个竭尽全力在周旋,只得也跪下磕头:“老太太自己保重身子,为些不相干之人气坏身子划不着!”

    他心里还恨着王子腾,也闹着凤姐,说话间就一起捎带了。

    贾政见所有人都跪下了,王氏还挺立不跪,忙着一声喝骂:“王氏,还不快些给老太太请罪?否则,我休你蠢妇!”

    贾政一声休,终于把王氏又气醒了神,顿时浑身发抖,手指贾政:“你休我?”

    贾政昂头道:“正是!快给老太太赔罪!”

    却说鸳鸯见贾母只是抽噎不说话,知道老祖宗气蒙了,忙着把清心顺气丸喂了贾母一颗。

    贾母咽下,这才醒神过来,自己摸着胸脯子,依旧怒气不息:“我贾府有今日虽是圣上恩典,却也是我老祖宗精忠报国,流血流汗亲手所挣,我们家女儿能够入皇家服侍皇上是我们荣幸,难道我们贾府兴旺是靠女儿邀宠不成?你这个蠢妇毒妇安得什么心思?你说这话,置我贾府于何地?”

    贾政一边自己磕头,一边声声责骂王氏,着她磕头赔罪。

    贾母哪里肯听他两口子说话,手指从王氏身上滑到贾政,怒目断喝:“你们也不用给我磕头,你们乃是椒房贵戚,我且受不起呢。你们给我滚,我从今儿不想见着你们!”

    贾政的话,知道贾母气大了,忙着磕头:“老太太您息怒,儿子这就回去反省去,您千万保重啊。”

    贾政说着话只给王氏使眼色,叫她退下,王氏却煞神一般,须发怒张,一双眼睛瞪着贾母,似乎深仇大恨化不开。

    却说贾政百般暗示王氏不理,他又是个少谋算的,不知道把人拖出去呢,也可以平复一下老太太怒气呢。只是嘴里教条,王氏油盐不进,哪里肯听。却是把贾母气上加气,冲着外面一声喝:“伺候的人呢?把你们二太太,不是,是椒房贵戚,弄回去!”

    一时间,金钏玉钏都进来了,还有贾政特特安排给王氏两个蛮力婆子也进了房,是个人推推搡搡把王氏拖了出去。

    王氏一路不死心:“老太太,您不能这样啊,您不能这样对待娘娘啊,这个府邸不光是大方的,二房也有份啊?您不能大方说什么是什么,把我们二房不当人啊,老太太”

    这话就是忤逆诋毁了。

    贾母气得差点晕厥升天,靠着贵妃榻上一声声噎气。只把凤姐尤氏迎春等吓得不轻。裹乱不堪。

    回头却说张氏,因为已经跟贾母达成协议,为了避免王氏受刺激,张氏今日故意缺席。熟料一波一波丫头回报消息,越来越糟糕,王氏已经歇斯底里不顾脸皮了。荣禧堂上更有一批长亲族老静坐呢。

    闻听王氏贾政被贾母斥退。张氏知道自己再不能就假作不知,置身事外了。匆忙遂换了大衣服,带着丫头婆子往上方而来。到正是时候,在长廊正上将将碰见泼妇一般喊叫的王氏,后面跟这个束手无策的小叔子贾政。

    贾政见了张氏躬身施礼。

    王氏一见张氏,那嘴里嚷嚷就换了词儿:“你个痨病秧子,心忒毒啊,你们咒死了我的珠儿又来害我的元春啊,你们好毒,好狠啊!我好恨啊!”

    张氏本当一个耳光扇过去,却是忍住了,眼眸冷冽一瞪几个婆子:“喊得好听是不是?还不快些把嘴堵上!”

    几个婆子忙着堵上王氏嘴巴,拖着上车去了。

    贾政忙着赔情作揖:“嫂嫂莫怪,王氏近来屡屡疯癫,不是有心。”

    疯癫?这倒是个很好的借口。

    张氏微笑一瞅贾政:“二叔,俗话说长嫂比母,嫂嫂我就托大说几句,这二太太既然都疯癫成这样了,你如何还叫她出来丢人献丑呢?之前听说她日日嚷嚷见了鬼魂,今日又臆想说人害了珠儿,再过些日子,也不知道也说些什么骇人听闻之事了。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贾政有什么话说的,只有忙不迭低头作揖:“大嫂教训的是,得罪之处还请嫂嫂谅解一二。”

    张氏笑道:“一家人说什么谅解不谅解呢,二婶子这些年做下的事情,二叔想也知道,真要计较早呕死几个来回了。”

    贾政再作揖:“嫂嫂宽宥阖府皆知。”

    想着王氏不择手段,到如今还不消停,为了掠夺本不属于他的爵位不停挑事儿,狠狠心,咬咬牙,又道:“不是我说二叔,其余都好,就是面情太软,心太慈和。这个性子好却好,却失却了刚性,二太太既然已经疯癫成这样子,二叔再心软也不该放任她出来乱说,得罪我是没关系,若是说漏了什么,得罪了天上,怎生好呢?”

    张氏说罢悠悠一声叹:“一大家子人命呢!”

    贾政知道张氏所指,一时冷汗涔涔:“嫂嫂所言甚是,这就回去办。”

    张氏闻言甚喜,甩手走了:“只是她错不过是贵妃之母,与贾府有功。也别亏待了,多派些人手看顾,只别叫她乱走乱说话就是了。”

    贾政早有此意,嘴里连道:“是是是,嫂嫂说的极是!”

    张氏本当要说隔开薛家母女,想着凤姐计策,遂又忍下了,心中安慰自己,各人自有各人缘法,作恶之人受报应也是天理循环。

    第 105 章

    却说张氏进得上房,看见贾赦贾珍贾琏爷们吓得三孙子似的仓惶失措,心里也紧张起来,还以为贾母出了什么大事呢:“老太太还好呢?”

    贾珍见贾母气得不轻,王氏已然自顾不暇,甚是后悔,不该为了渺茫的荣华,这般汹汹而来,贾母倒底上了年岁,倘有一差二错,自己身上就有洗不净的污点,今后难以抬头做人!

    他这里正在悔之不迭,不该贸然出头,乍见张氏进门,忙着上前见礼:“婶娘您可来啦,老太太气大了,见谁骂谁!”

    贾琏也在一旁热锅蚂蚁似的:“您好生劝劝老太太,千万别气坏身子!”

    见了张氏最高兴者,莫过贾赦,这些年靠着张氏点拨,习惯了依靠老婆,此刻看见张氏就似看见救星:“夫人啊,老太太平日最听你,快些去劝劝老太太,且别出了事儿。”

    张氏儿子丈夫一个个六神无主,能说什么,唯有额首点头:“切别急,老太太一生经历风浪数不清,这此不算什么!”

    却说贾母此刻已经慢慢缓回来了,跟自己子孙斗心眼,让贾母觉得累心的紧。见了张氏松散了精神:“大太太来了!”勉力抬手指指正厅:“荣禧堂!”再也不想多说半句了!

    张氏了然点头:“老太太安心歇息就是,媳妇省得。”

    贾母见张氏接下担子,知道此事可托,安心合上眼帘。

    凤姐迎春姐妹服侍贾母歪在榻上歇息,鸳鸯轻柔替贾母捶腿,贾母渐渐眼睑缠绵,睡去了。

    太医尚未请脉,张氏只怕贾母气出个好歹,坐在外间等候太医。

    少时,太医到了,就着贾母睡梦里请脉,悄悄告之众人,老太太不过怒火攻心,郁结不发,以致心窍迷糊。清心静养几日也就是了。连药方子也免了。王太医是熟人,迎春也没回避,悄声问道:“可辅以药膳么?”

    王太医额首:“如此甚好!”

    张氏一颗心放下,着人请了贾珍说话:“珍哥儿你说实话,那些个长亲族老是自愿前来,还是受人蛊惑?”

    贾珍一时语塞,不知如何答对。只为这些人之中也有薛家母女收买的,也有自己威逼利诱。

    薛王氏母女这些日子上蹿下跳,走街串户所为何来,张氏有什么不知道,冷笑道:“看来族中长亲并非主动参合啰。我就在暗暗奇怪呢,这些族亲旬日指着我们吃口安逸饭,平日见者甚是恭敬。如何而今一反常态,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委实蹊跷,不想却是受人蒙蔽唆使。这倒解得通了。”

    贾珍哪里敢跟张氏磨牙,只有默认了,作揖羞惭不已:“侄儿也是一番好意,绝无恶意!就是这些族亲,也是为了家族利益前途,并非有意违拗,还请婶娘见谅。”

    张氏不想苛责贾珍,他毕竟是一族之长,想要借由立威扬名也在情理之中。却也没有替他摘清意思。敢做就该敢于承担后果。

    身为一族之长,自己不修心修德,家事族务一塌糊涂也就罢了。倒有闲心参合别人家务事,可见是越来越糊涂了。

    还说什么没有恶意,没有恶意,就连可以强行干涉别家家务么?

    张氏不想再跟他多言,转而询问自己老爷老爷贾赦:“今日之事,未知老爷如何了解?”

    贾赦哪里知道如何了销,他处事的方法就是打骂欺压威逼胁迫。今日来的都是贾氏长亲族老,他这一套行不通了。他既性情鲁莽无才少谋,又笨嘴拙腮少有急才。唯有一宗,专会装疯卖傻,胡缠蛮搅。眼珠子一转,捂住脑袋哼哼两声,假称头晕:“哎哟,哎哟,头疼得很,顺子,扶我回去躺躺去。”搭着眼睛吩咐张氏:“为夫精力不济,一切劳累太太做主。”

    张氏起身应了:“叫琏儿伺候老爷回去吧!”

    贾赦慌忙摆手:“不用,不用!”一摇一晃自己去了。贾琏凤姐弯腰恭送,相视偷笑,且不知道回去喝酒喝药呢!

    张氏跟贾赦做了一辈子夫妻,焉能不知真假,也不戳穿他,任由他去了。回头看着贾珍:“珍哥儿?你是一族之长,人又是你惹来,你怎么说?”

    贾珍许了这些人利益好处,倘若直通通叫人回去,没有个交代,只怕不能了销,一时急得汗流浃背,望着张氏只作揖:“太太与侄儿个计策,总要把人请回去,又顾全侄儿面子,侄儿一辈子记得婶娘好!”

    张氏闻言一笑,站起起身:“好,我替你圆过去,只是珍哥儿,人既然是你蛊惑而来,少不得就幸苦一堂跟着我去送神罢。”

    贾珍忙着躬腰作揖:“这不消婶娘说的,侄儿伺候婶娘。”说着话身伸手来搭张氏。

    他礼贤下士,张氏不是凤姐,不爱沾惹他一身马蚤味,眼风一扫:“二奶奶,迎丫头!”

    凤姐迎春款款上前,一边一个搀扶住张氏臂膀,母女们领头走了。

    贾珍落得讪讪傻楞。

    一时间,张带着儿子媳妇侄儿侄儿媳妇,浩浩荡荡一队人马驾临贾府正殿荣禧堂。

    荣禧堂下那些长亲族老已经十分不耐,张氏威威赫赫而来,他们不敢招惹。单挑小辈子侄儿贾珍:“珍哥儿,你倒是商量事由还是耍人玩呢?把人丢在这里大半天,来那个人影也不见了,水倒喝了一肚子?”

    张氏娴静端方就做上堂主位。迎春凤姐一边一个站在张氏座后。其余尤氏丫头婆子,两溜雁翅排在两厢。

    迎春一双眼睛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些叔伯、叔祖、兄长们,心中暗暗哂笑不已。既想依附贾府吃饭,又想指手画脚控制贾府,天下就没这个道理呢。

    却说一众长亲不好跟张氏娘儿们犯横,便一个个指着贾珍贾琏说话。

    贾琏与这事儿也不相干,他可怜兮兮装可怜:“老爷受圣上申饬罢官,老太太一直身子不大好,侄儿外面忙着当差,回府忙着伺候汤药,一概外务都丢开了,实在不知道。”几句软话就摘清了自己。

    贾赦父子落汤鸡一般回家,贾赦罢官几至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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