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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7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7部分阅读

    问张氏:“这些账簿?”

    张氏按按嘴角,笑道:“大姑娘将来无论嫁去谁家,即便不为冢妇,自己一房总要自己管理。我听迎丫头说了,大姑娘在家曾照管姑爷起居,略微懂得一些俗务。这些账簿不如索□给大姑娘自己保管,老太太派个妥当人,慢慢教导大姑娘。将来成家立业,她总要知道自己有多少家业罢?”

    贾母闻言点头:“这话很是,还是大太太打算的长远。”因着一声唤:“鸳鸯,去请你林姑娘二姑娘说话。”

    鸳鸯脆生生答应一声去了。

    少顷,迎春偕同黛玉一同前来,黛玉换上了月白衫子。迎春则是一身粉兰。二人齐齐给贾母张氏行礼。一左一右挨着贾母坐下。

    黛玉略外头儿瞧着贾母:“老祖宗唤玉儿何事呢?”

    迎春也点头:“是啊,鸳鸯姐姐还要着重说了叫孙女一同来,孙女只当鸳鸯姐姐传错话。”

    “错不了,就是叫你们两个!”贾母笑指箱子里包裹:“玉儿,这是你父亲交给你琏二哥带回来,我跟你大舅母商议了,我老了,眼力劲儿也不好,原想叫你大舅母帮着看管,只是你大舅母身子也弱,你们凤姐姐呢,一天忙成车轱辘,也难有空暇。思来想去,还是你自己看着罢,你若是自己看不懂呢,就问你二姐姐好了。”

    黛玉看诗书传记从来只会嫌书薄了,如今看着厚厚账本直皱眉,拉着贾母撒娇:“老祖宗替玉儿看着可好呢,玉儿这些日子一路思念老祖宗舅母姐妹们,如今只想陪着老祖宗说说话,跟姐妹们读读书,这些劳什子我一看就头疼呢!”

    张氏看着黛玉轻笑:“不如就等大姑娘先歇息三五天再接手罢,玉儿只当是看麻衣相术,这可比那些费脑子的书本简单多了。”

    黛玉闻言笑盈盈看着张氏:“大舅母教训的是,只是玉儿隔几日就要上闺学,也不得空呢!”

    张氏看着迎春:“如此,迎丫头先替妹妹带回去仔细收起,等妹妹恢复了,就拿出来教她看帐,嗯,这事儿也不急,既然上午你妹妹要上闺学,下午要来跟老太太混时间,不如就午饭后一个时辰吧,小孩子家家哪里有许多瞌睡,以后就用这点时间学账本,再难,三五年也该学会了。”张氏不及黛玉撒娇就看向贾母:“老太太,您说这样可使得?”

    贾母也知道黛玉有个爱静不爱动毛病,喜欢午后懒洋洋犯迷糊,夜里反而辗转难免,为此,贾母之前特特交代紫鹃拿话陪她混着时间,屡屡不生效。如今张氏安排正合贾母之意,遂点头:“如此倒好,一举两得了。”

    张氏想起迎春所言,又道:“大姑娘来信所说要在庄子上安放牌位祭祀,我听着不甚好,那庄子虽不远,倒底在城外,来往不方便。我替大姑娘择定了日子,就七月七罢,也无需请的外人,大姑娘把姑爷牌位请上栊翠庵去,跟姑奶奶并列受香火供奉,只是姑爷新丧,大姑娘就辛苦些,一早一晚到庵里上香祭祀一番,至少坚持三年,以后再改为每月朔望一祭,大姑娘看着可好呢?”

    黛玉本在淡笑撒娇,听着听着就肃静了脸色,此刻见问,忙起身拜在张氏膝前:“舅母如此待承,玉儿何以为报呢……”

    张氏忙道:“这是什么话呢,迎丫头,快搀扶妹妹起来,这个孩子……”

    黛玉擦着眼角,轻轻抽泣。

    张氏听不得哭声,自己心里也湿润了。

    贾母手里轻拍着黛玉后背,皱眉道:“只是这里去庵中说不远也有二里地,进了庵门还要二里山路,只怕……”

    张氏道:“媳妇自三月听闻林姑父去了,便跟迎丫头商议定了章程,如今一切妥贴了。”

    当日林如海死讯传来,迎春到母亲房里报信,母女们当即落泪。迎春想起自己当日在府里祭奠母亲,一些不方便,黛玉想来也是一样。便想起了姑母设在庵中祭堂,遂跟母亲提议,不如到时候让黛玉大大方方在庵堂设灵堂,祭祀供奉姑父三年,以免她忧思抑郁。

    再者,太医每次替黛玉请脉,总叮嘱她要多活动锻炼,只是贾府女儿衣食无忧,无需劳作,黛玉喜静,不爱游逛,时时犯困思睡,总是病恹恹的,不及湘云跳脱康健。

    如今着她形成规律,日日上香祭拜,岂非锻炼也有了,孝心也有了。

    只是母女们知道这一路虽然不长却也不短,遂一商议,自贾府后花园子门开处,修建一条青石板路,直通栊翠庵山门。黛玉便可坐车直达山门。上山二里地,黛玉正好步行,一来观景致,二来练脚力,反正林妹妹跟贾府姑娘们一样,也不兴缠脚。脚虽小,走路没有一丝问题。

    贾母听了这一番话,只是笑眯眯点头:“好好好,好啊!”

    心中再次感叹贾敏眼睛亮,托付对了。

    却说黛玉七月初七卯时起床开始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月白衫子,乌鸦鸦头发只在头顶松松挽个常髻,用一根银簪子攒住。耳垂银丝米珠耳坠,通身再无一件饰品累赘。

    又有特特而来的湘云,再有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还有宝玉也特特起个早,兄弟姐妹们一起汇集,姐妹们坐了两辆大车,宝玉骑马,又有一众丫头婆子徒步随车拱卫。

    掌庵师太携带来四个徒儿打坐念着往生咒,孝经。

    黛玉自撰祭文,朗读烧化。香烟缭绕中,黛玉亲手将父亲牌位跟母亲牌位并列安放香堂之上。亲手上了第一炷香。

    迎春姐妹挨个写了词章纪念姑母姑父,诵念烧化。黛玉在上跪拜答谢,前后直忙了一个时辰,总算大功落成。

    这些都是孩子们一番孝心,贾府贾母张氏等并无参合。

    湘云在贾府陪住半月,日日与迎春探春惜春一起陪同黛玉上山上香祭拜。湘云跟黛玉同病相怜,每日总是泪眼模糊。

    如此一直到她二婶子派人来接,说是家中活计累积,忙之不迭。湘云只得忍气而去,临行拉着迎春黛玉,欲哭不敢,抑郁蹬车而去了。

    探春惜春坚持几日就因为这个那个耽搁了,唯有迎春,一为受命,二为自愿,日日陪同黛玉上山一趟,直至黛玉孝满。其间,除非迎春患病,或是黛玉身子不渝,从未耽搁。

    迎春上山上香,并非有形无实,有口无心,而是每每虔诚之至,上香磕头祷告,祈求姑父姑母护佑黛玉,护佑自己护佑贾府,并在灵前承诺,只要自己尚有一口气在,必定护佑黛玉一日周全。

    这一年,元春刚刚封妃,迎春足十四岁,黛玉足足十岁。可怜黛玉,是母丧刚满又丧父。

    且别说,张氏迎春这一番别具匠心,黛玉受益匪浅。

    黛玉初时,又是劳累又是哭祭,几乎不支。上山几乎靠姐妹们托着上去。幸亏迎春一边调理药膳与黛玉补身,一边会同湘云探春等日日陪同,让黛玉不至孤单丧失信心。

    一月之后,黛玉慢慢好转,虽然依旧喘息不定,上山再无需人生拉硬拽,只需人稍稍搀扶即可。

    三月后,黛玉虽然依旧气急,却是日日走路平稳,虽是走走歇歇,毕竟可以独立支撑了。

    半年后的黛玉,已经上山下山,气息平稳,再不心跳如故气息急促了。

    这一年冬日,黛玉依旧有些畏寒,上山之时,毛皮大氅,手炉捂着。

    不过,黛玉有一个明显变化,虽然依旧偶犯咳嗽,确实没再病重着床,精气神好多了。

    迎春建议黛玉停了人生养荣丸服食。只是隔三差五食用一盏半盏冰糖燕窝,再用雪梨清炖当茶。

    这些俱是后话了,且不提了。

    回头却说张氏,起初见黛玉被人硬拖着上山上香,心里不免提着,后来眼见黛玉一日日好起来,心里喜滋滋的。

    恰逢这一日迎春走来请安,张氏不免嗔怪:“这样好法子竟然不告诉母亲,赶明儿母亲也想试试去。”

    迎春慌忙拽住:“妹妹是天生体弱,依赖补药,却是正在发育成长,身子中有潜伏的能量,女儿不过叫她返璞归真,重拾青春气息。母亲不同,母亲身子曾经受过药物损伤,又生养二哥哥珏儿,身子受了亏损,可谓气血两亏,光是锻炼已经不能弥补,必须药疗食补方能无虞。母亲没见,林妹妹正是花骨朵,也要补品辅助呢。”

    张氏拿手摸摸迎春额头发丝儿:“年青真好,就似那出土苗儿,一天一个样,乘人不备,已经婷婷玉立了。”

    迎春仰头笑:“未知有多少人羡慕母亲,生在清贵之家,嫁入豪门勋贵,儿女双全,至诚至孝呢。”

    张氏笑吟吟抿嘴乐。

    何嫂子忙着一旁奉承凑趣儿:“二姑娘自从懂事气,每每说话,总能叫太太神清气爽多进一碗半碗呢,百试百灵,比药还强些。”

    张氏微笑额首:“可不是呢,迎丫头啊就是我的保命丹呢!”

    迎春闻言笑吟吟,想起今日来意:“母亲昨日进宫见着大姐姐,可还好呢?”

    张氏笑着一挥手,何嫂子含笑点头退下了,瞬间把房中丫头婆子一概清除的干干净净,带着木香木犀守在门首做针线纳鞋底儿。

    张氏便拉了迎春坐下:“前日初六,老太太刚过了寿诞,心中欢喜,因吩咐我与王氏三人递牌子请见,我原是不爱走动,想着大姑娘多年不见,就随了老太太进宫去。到了凤藻宫,元妃竟然分别对待,为娘刚落座说不过三句话,元妃就说请我别室饮茶。”

    迎春一惊,忙着安慰:“大约亲生母亲总归好说话些……”

    张氏点头:“的确如此,后来老太太也来别室饮茶,王氏最后方才出来。可见,元妃也不是当初深明大义大姑娘了,乃是心里分了三六九等的主子娘娘了。”

    迎春追问:“老太太可曾说了什么没有?”

    张氏摇头:“老太太倒是没吭声说什么,我看王氏眉眼得意,只怕在打什么主意吧。”

    迎春一笑:“再跑不出惦记人前光鲜人后银钱,之前二叔排揎了二太太,不许冷子兴女人再上门庭,听说如今倒跟薛家火热了,母亲您想,薛家跟二太太分得开么?”

    张氏啐道:“薛家仗着几个臭钱作兴,快出嫁姑娘成天围着成年哥儿转悠,薛家也不怕坏了名声!”

    迎春叹气:“云儿在府里都听说了金玉良缘,她还要什么名声?之前有老太太挡着,如今大姐姐是君,薛家紧着上供银钱,大姐姐见家人不过片刻之间,宝钗黛玉都没见过,好歹还不是全凭着二太太嘴里一句话,只怕老太太也挡不住了。”

    母女们正在议论,晴雯进门一福身:“二姑娘,老太太跟前的鹦哥来了。说是老太太找。”

    迎春闻言忙着告别:“母亲歇着,女儿去去再来。”

    张氏眼眸虚眯,看着迎春身影消失,嘴里呐呐:“若是杀人案子再掀出来呢?”

    何嫂子一旁惊诧:“太太说什么?”

    张氏一笑:“无事!”

    却说迎春走了来见贾母,贾母屏退各人,叹道:“二丫头,你是神算呢,你大姐姐果然提说二太太住得偏院出入不方便,各王府公卿造访,在花园子一角接待也不成话。”

    迎春一笑:“这话甚稀奇,之前我么老爷太太每逢年节喜庆之日,哪次不是赶来荣禧堂会客?独独二叔二婶就不能罚步呢?”

    贾母叹道:“这话我不是没说,只是,唉!”

    迎春起身一福:“老祖宗,人是最会得寸进尺了,您这一退步,隔不了几天,只怕就要提说修园子了,您答应不答应?倘若再过几日,大姐姐心疼宝玉,说教二哥哥把爵位也让了,您同意不同意?”

    贾母一惊:“怎么说到爵位了?这原是长房嫡孙继承,国有法度,谁敢乱来!“

    迎春苦笑:“老祖宗,难道大房不该住在荣禧堂?大姐姐既然以为贵妃之母应该住在上房,那么贾府爵位为什么不能转移给贵妃之亲弟?”

    贾母呐呐:“这不会,琏儿跟贵妃血脉相连,且不会这样想法。”迎春再一福身:“贵妃不这样想,别人会想,会去嗦摆贵妃,三人成虎,强行索取惯了脾胃,自然就理所当然了。只怕贾府全部搭上了才能餍足呢!”

    贾母愣愣看着迎春,无言反驳。

    迎春瞅着贾母迟疑下不得决心,决议再推一把,遂轻声告之贾母:“孙女试探过母亲,倘若二房再有反复,该当如何?”

    贾母忙问:“你母亲如何说法?”

    迎春白你告诉祖母,母亲说了,身子羸弱再也没精力跟王氏斗智斗勇,她们能够逼迫至亲血脉,难保不会仗势逼迫百姓,自己管不了,唯有避而远之。带领大房老少,一家老小退回金陵老家守墓耕读,怎么也要留下一点资本以为延续家父血脉。

    贾母愕然:“父母在,不远游,做下人岂能丢下老母一走了之?”

    迎春眼眸凛凛迎住贾母:“祖母您不能责怪母亲有此想法,倘若今日母亲退让搬家,明日必定要交出府库钥匙,母亲眼睁睁看着府库空虚,土地荡尽,如何能活?”

    贾母愕然,想起迎春梦境。

    迎春略微一顿,继续言道:“所以,老太太您若真的扶持二婶。母亲说了,可以让出府邸,只是爵位不行。而且出让府邸母亲也有条件,老祖宗您必须出面主持分府,并立下文书到官府存档,以示两房各立门户,再无瓜葛,大房自此退回老家去。”

    贾母哪里舍得几位孙子,就是张氏她也舍不得,贾母希望的是一团和气,其乐融融,惊闻张氏萌生此意,不由大怒,狠力摔了茶盏:“胡说八道!”

    第 100 章

    贾母摔了茶盏尤不解气,霍然起身,手指迎春:“是你母亲的话,还是你说的?”

    贾母的威严让迎春心生畏惧,不过一瞬,贾府分蹦的残酷后果又让迎春在顷刻间心神坚定,她咬紧了牙关,就那么直挺挺跪在贾母面前:“眼目前一切无不应验了孙女的噩梦,孙女既然无力改变,孙女也只有顺从母亲意思逃开,孙女不想失去慈母!”

    迎春越说越有底气,眼眸坚定迎住祖母眸光:“老祖宗,孙女也不想失去您,真有那时,孙女求老祖宗,您带上玉儿,跟我们一起返乡,让孙女伺候您颐养天年罢!”

    迎春言罢跪行几步,抱住贾母腿杆,轻轻饮泣:“孙女不想眼睁睁看府邸倾覆,也不忍亲见骨肉离散,姐妹飘零!”

    贾母盯着迎春有一刻恍惚,喃喃自语:“我贾府团花簇锦,难道真会一朝倾覆?”

    迎春肃目凛凛:“老祖宗可知‘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兵败如山倒’啊!”

    天子一怒?

    贾母嘴里喃喃,陡然记起元春进位秘密,顿时如坠冰窟。这些天贾母听见恭维话多了,又接了诰封,置身花团锦绣之中,心中就美起来了。浑然忘记了,元春既非皇子之母,也非帝王宠妃。乃是无端端平步青云!

    世上万事皆有因果,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富贵贫穷往往只在帝王一念之间!

    清醒贾母瞬间颓败,跌坐榻上。

    迎春仰头,双手握住贾母之手:“老祖宗,只要您愿意,您可以延续阖府儿孙福泽!”

    贾母盯着迎春激烈喘息:“我?”

    迎春点头,眼眸巴望着祖母:“当今圣上宣扬仁孝治国,所以,您只要做到慈爱公正,就可以力挽狂澜,救贾府于倾覆!”

    贾母心神大乱:“说说?”

    迎春蹬在贾母膝前:“您也说了,国有法度,长子承爵,故而由大房继承荣国府,名正言顺,大太太当家打理荣国府府务,也是理所当然。二太太虽是贵妃之母,却是您的儿媳,她之任何无理由要求,您作为贾府长亲,身为婆婆,大可以予以否决。”

    贾母知道迎春言之有理,只是元春也是贾母心头肉,椒房贵戚无论听起来看起来都是那么迷惑人。

    “话是不错,就怕贵妃”

    迎春果敢言道:“贵妃虽尊,却是出嫁女!她若需要娘家银钱帮助,只要在合理范围,母亲绝对不会吝啬。只是家有家规,贾府谁袭爵,谁当家,得按国法家规办理。除非贵妃下懿旨,或是把贾府家事变成国事,说服圣上改封。否则,贵妃任何私下言语暗示,您大可不必领会!”

    贾母凝眸:“这样子?贵妃如何想呢?”

    迎春冷眸言道:“孙女说句不敬之话,贵妃好生伺候皇上,孝敬太上皇太皇后就好了,原不该插手家事国事。她这般胡乱指挥,搅扰娘家倾覆败落,对自己有什么好呢?还有,大姐姐仗势打压逼迫伯父伯母出让爵位府邸,一旦传将出去,大姐姐将要如何立足后宫?”

    贾母闻言摁住额头跌坐榻上。

    迎春放缓声音,话意却更加诛心:“老祖宗您想想,大姐姐并无寸功与朝廷社稷,却在两年之间连升六级,从一个普通官女子,一跃而成贵妃,后宫之中被大姐姐压服之人必定会有诸多不甘怨怼,就是朝堂之上,肯定也有许多人等着揪辫子,看笑话呢!”

    贾母闻言心潮翻滚,连连点头,是啊,历朝历代后妃后族,除非皇家嫡系一支,有几个能够善终?

    贾府公爵连降三级成了将军,明说是考核不过关,其实各人心知肚明,贾府吃亏在上一轮排序中列错了阵营。

    如今再又沾惹,岂非?

    贾母无端端打个寒战:皇家事情实在沾不得边了!

    贾母想通透了,长长叹口气,招手让迎春坐在身边:“迎丫头,这些年越发长进了,比你大姐姐当年也不差半分。”

    贾母对待迎春和颜悦色,即为赞同迎春所言,只要自己时时警醒,量来祖母心思不会再有大的波动了,迎春窃笑:“孙女跟大姐姐无异云壤之别,岂敢跟大姐姐并论!”

    贾母淡笑:“你比大姐姐懂事,你处处为了贾府着想,为了兄弟打算!”

    迎春没再接口,大姐姐也甚懂事,她想通过王夫人掌控贾府。张氏当家,她便不好操作。

    故而不得不谋嫡夺权。

    迎春眯眯眼,只不知道,薛家这几年倒地贴了多少银钱给大姐姐呢?

    接下来,祖孙轻声交谈,气氛融洽,全无了方才剑拔弩张。

    这会子正是午后,未几,探春惜春也来了。之前话题不宜再提,贾母迎春默契闭了嘴,随着姐妹们一起谈笑闲话。

    少顷,黛玉睡起来请安,挨着贾母一阵搓揉撒娇,贾母心情转好。

    又过一刻,小丫头打起竹帘通报:“大太太,琏二爷,连二奶奶来了!”

    贾母闻言笑道:“快请进来!”

    除了贾母,迎春黛玉探春惜春几姐妹齐齐起身行礼。就见张氏带着贾琏凤姐面色凝重而来。

    三人行礼入座。

    贾母察觉几人神色不对,问道:“琏儿这才下朝呢?你们老爷二老爷可是一路?”

    贾琏摇头:“老爷二老爷早散了,我去会个朋友,落后一步!”

    凤姐忽然间咯咯一笑,拍拍手:“几位妹妹,猜猜你们二哥哥都谋了什么好东西回来?走走走,跟嫂子瞧瞧去呢!”

    贾府养出小姐如何听不出凤姐暗示,各自起身不跌。迎春一手拉了黛玉,一手扯着惜春:“老祖宗,母亲,我们去去再来啊!”

    贾母微笑额首。临出门,迎春稍微放缓脚步,落在最后,耳听噗通一声,回眸惊见贾琏跪地上了。

    迎春皱眉,难道是省亲旨意下来了?旋即否决自己,应该不会!只为贾琏读孔孟之书,凤姐迎春都不敢用鬼神糊弄与他,故而贾琏对内宅之事一概不知。

    迎春一路随着众姐妹脚步慢慢走着,心中却在神游:二哥哥倒底探得何事,竟然这般惊慌失措?

    一时大家到了议事厅,却见一篓一篓妃子笑摆在大厅之上。妃子笑历来都受女孩儿喜爱,黛玉探春惜春都露出笑意儿。

    探春笑言:“敢是大姐姐恩赐呢,往年顶多一二篓,今年翻了几番呢!”

    凤姐笑而不答,只是吩咐道:“各位妹妹看着那篓好,就吩咐人抬了去罢,今年荔枝管够!”

    惜春天真,东瞄瞄西瞅瞅,黛玉探春都是随意一指。迎春也就着边上指了一篓,便有婆子忙忙送去了。

    迎春想要打探消息,因对黛玉笑道:“妹妹先去,我跟凤姐姐说句话就来。”

    黛玉最是聪慧之人,微笑告辞去了。

    凤姐便携了迎春手,去到后面小账房,关了房门平儿看着,自己坐着凝眉叹息。

    迎春便笑:“有话就说呢,难道二哥哥惹祸了?”

    凤姐叹息:“我倒宁愿是你二哥哥惹祸,且不是。”招手迎春靠近言道:“宫中那位如今也觉得悬脚,怕了,正在私下设法求子呢!”

    迎春一笑:“这很正常啊,后宫嫔妃那个不想生儿子呢,不过跪祖宗菩萨,皇帝知道也不会责备!”

    凤姐咬牙恨道:“若是她磕头拜佛倒也好了!”

    迎春顿觉事态眼中,惊愕:“怎么呢?”

    凤姐言道:“你二哥哥在宫中有个朋友,是帝王亲信,之前他家中老母病重,要二两以上成型人参配药,恰好你二哥哥得了些好的,就与了他一根,他母亲当真就病好了。他心生感激,只说家中并无财帛,遂告诉你二哥哥一个信息。”

    凤姐说着压低音量:“说是他之前几次碰元妃月圆之夜于御园山石之上供奉香案拜月,他起初也没在意,宫中拜月娘娘多了。后来一次不经意竟然瞧见我们元妃偷偷化了黄表佛,他才惊觉靠近,却见娘娘拜的竟是巴掌大霹雳木刻!”

    迎春不懂这些:“有什么不对么?”

    凤姐颤声道:“什么不对?霹雳木上写着今上生辰八字,这是巫蛊求子,要知道,宫中历来厌恶巫蛊,这可灭门之罪啊!”

    凤姐说着话手也抖索起来:“若非你二哥哥偶施恩惠,那人特意留意娘娘,及早发觉,若是这件事情被他人察觉,兴风作浪,那就不是求子了,被冠上谋逆之罪也未知!”

    迎春闻言吓得浑身瘫软,依在凤姐身上:“什么?”

    凤姐搀扶着硬化村饮泣道:“之前,你二哥哥还探听出来,娘娘这一二年花钱如流水,一年只怕花费在五六万,简直就是散财娘娘,不是出钱替太后抚慰贫穷亲戚,就是替皇后娘娘后家侄子办妆奁。一色都是皇商薛家经手,那妆奁办得花团锦绣,却不需要一份银子。太监宫女,娘娘动辄五十一百打赏。去年万寿节,我们娘娘竟然敬奉给太后娘娘一件珍珠衫,说是前朝遗物,价值连城。”

    凤姐惨声道:“据说现在后宫都在传言,说是我们贾府只怕富可敌国了!”

    迎春惊愕失声:“这不是把贾府当成肥猪摆在皇上案几上么?”

    凤姐惊叫:“肥,肥猪?这是什么话?”

    迎春清眸哀痛:“猪儿肥了,凤姐姐以为该当如何呢?”

    “宰杀!”凤姐捂住嘴巴跌坐哀叹:“天,这可怎生好?”

    迎春心中哀怨丛生,原来贾府覆没,就是这般作起来的,可怜前生这一切罪责却都推在凤姐姐身上。迎春看着貌似精明凤姐,心中感叹,看着光鲜之人,也是一个替人垫背的可怜人!

    闻听凤姐声声哀怨,迎春眸中冷飕飕泛着寒光:“怎生都不好,莫如掐断根源,一了百了!”

    “掐断根源?”凤姐念叨几声,忽然眼眸冷冽起来,咬牙一击案几:“对,釜底抽薪!”

    迎春忽然想起李纨前几日的眼眸,俯身耳语:“凤姐姐,不如你去跟大嫂子亲热亲热去,你略微提一提马道婆,定有所得。”

    凤姐凝眸盯了迎春片刻,欣然点头:“好!”

    却说迎春慢慢走到母亲房中,张氏竟然尚未归来,迎春暗暗思忖,祖母得了这样消息,只怕会铁了心思偏向大房了,只是大姐姐的事情要尽快了销才成。因为这个巫蛊时间很可能就是大姐姐葬送的根源祸胎。

    迎春想到此处,不由眸光亮一亮,如今二哥哥得了这个先机,提前加以铲除,是否大姐姐就可以平安度日?至少不会一夜暴毙,惹得龙颜大怒,抄没贾府罢!

    迎春正在左思右想,门帘一声哗啦作响,张氏回来了。迎春慌忙迎住,张氏却是一个踉跄,差点跌落,身后木香木犀迅速接住了,迎春也飞步迎了上去搀住:“母亲?”

    大热天气,张氏额上冷汗涔涔只摆手:“没事,没事儿!”

    何嫂子已经绞了帕子,迎春接了替张氏慢慢擦拭汗滴:“母亲勿忧,总有法子可想。”

    木香找来清心丸,迎春服侍张氏咽下,又替母亲抹胸顺气。

    张氏闭目半晌,方才神智清明些,眼角有清泪滑落:“大姑娘在家看着尚好,如何一入宫门变成这样呢?”

    迎春不敢接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干巴安慰:“总会有法子化解的,母亲安心。”

    一时张氏又饮了半盏温茶,情绪慢慢回落,拉住迎春:“母亲失态,吓着我儿了!”

    迎春闷闷摇头:“无妨,母亲无事就好了!”

    张氏这会反头去安慰迎春:“老太太已经发话,着王氏闭门念经祈福百日。拘谨她不许出门子,老太太自己则会在下月初二进宫面见娘娘,届时,老太太会逼迫娘娘销毁木刻,晓以利害,不许娘娘在犯糊涂。至于圣上恩赐令御后家接驾省亲之事,老太太也答应为娘会坚决阻止。”

    迎春追问:“薛家怎么办?如今拜他们所赐,贾府已经名声在外,气势如虹了!”

    张氏拍着迎春:“我已经着你二哥哥去见舅父,寻找几个铁面御史参奏薛家,把杀人旧案翻出来。贾雨村一项仗势跋扈,不怕没人落井下石!”

    迎春心中忐忑:“不知薛家案子,我们贾府可有沾染?”

    张氏摇头:“这件事情在我当家之时,所办外务我一清二楚,府里没有办过这事儿,只是你二叔曾经替贾雨村联络过起复,只怕要受牵连,或许还会连累娘娘受斥责。”

    迎春笑道:“这倒无妨,大姐姐合该受些警惕清醒清醒了,也该认清楚薛家不可靠了。”

    旋即又道:“如今讲究株连,老爷二哥哥只怕也会被牵连呢!”

    张氏笑道:“老爷反正不得志,牵连也无妨。如今老太太已经定了章程,琏儿只怕要在这府里抱孙子了。我想好了,就着机会,索性就便请罪,让你父兄上折子请旨,改换门庭,将荣国府改成将军府,让圣上知道知道我们贾府诚意。”

    今日虽是诸事不利,惊吓连连,却也有一点亮色。张氏想着贾母允诺,眼波盈盈看着迎春:“老太太答应了,今后贾府儿女联姻不在局限四大家族世婚旧习,一律往清贵新秀上面靠,真正如你祖母所言,只要孩子品貌相当,无非贴补几个银钱,拜年腐朽门第,也该招揽些新鲜活力了。”

    迎春避重就轻:“也就是老祖宗怎么也不会同意薛家啰?”

    张氏点头:“这是一定了!”旋即有沉静了脸色:“就怕王氏这个搅…不安生,毕竟如今王家圣恩尚在,王子腾若因薛家跟贾府翻脸,你父亲无所谓,你二哥哥只怕今生仕途无望了。”

    迎春可知道,新皇坐稳,太上皇故去,王家终究要败落,与其那时节受牵连,不如现在就跟王家生分了。反正贾府没有什么显赫官位,丢了也无妨,还可以抑制老不羞的老爷子仗势欺人,抢人家姑娘扇子,败坏贾府名声。

    迎春打定主意,顺便把老不羞父亲算计掉,故而审慎言道:“王家乃是太上皇旧臣,宠臣,反正我们贾府不大受新皇待见,不如我们索性趁机跟王家分崩,最好母亲鼓动鼓动老爷,煽动他发一回横,在朝堂上跟王家舅爷针锋相对干一仗,王家受宠,圣上必定斥责老爷,老爷肯定会憋屈,母亲您就索性蛊惑老爷辞官归隐。老爷因为王家丢官,等于昭示天下,贾王彻底决绝了。”

    “二哥哥是王家姑爷,大姐姐多少有几分面子,肯定能够留在六部混差事,毕竟人在人情在,有个身份好办事,两眼一抹黑可不好。”

    张氏闻言眼眸灼灼看着迎春,眼下迎春跟那个清退奶娘之时的迎春已经大大不同。连亲生老子也敢算计了。

    张氏淡笑迟疑片刻方道:“你再不喜欢老爷,他也是你父亲,这般算计,老爷知道该伤心了!”

    迎春以为父亲那样花天酒地,母亲应该怨怼才是,如今听来似乎不是。

    迎春低头半晌方才怯怯言道:“女儿倒不是为了自己喜欢不喜欢,儿女又不能抉择父母呢,只有认命。女儿如此谋算,只为听闻自从大姐姐封妃,父亲书房拜访之人日日应接不暇,那日贾雨村来,我让李幺儿偷听一回,却是父亲再跟贾雨村商议,受了某某银钱,着贾雨村上下疏通,买官卖官谋缺补……”

    张氏惊得茶盏跌碎了:“什么?几时事情?”

    迎春道:“就是前不久,我还听说贾雨村鼓动老爷请旨省亲,还说,许多官员乐意帮衬!”

    这不是赤|裸|裸卖官鬻爵呢!这可是皇家大忌,无异自寻死路!

    张氏愤恨一拍炕桌:“这个狼崽子!”

    迎春低头:“女儿何尝不想父亲高官厚禄,只是女儿害怕,老爷这样下去不仅官爵不保,只怕会了无下场,那时要钱作甚呢!”

    张氏凝眸:“你曾经说过,你父亲在朝堂被人训斥?难道就是这事儿发了?”

    迎春黯然:“这才是将将开始,日子长了如何乐得!”

    张氏终于握住迎春:“娘知道,你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发作人。”

    伸手拂拂迎春额发:“放心吧,娘来想办法!”

    五日后,朝中有四位御史联名上书参奏贾雨村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迎春得悉,大喜!

    第 101 章

    龙颜一怒,朝堂许多官员闻风而动!一时间,两次保举贾雨村的王家王子腾与荣府贾政两郎舅被人就揪了出来。一个个辞费滔滔,俱说贾雨村原本贪墨苛刻,举荐之人必定任人唯亲云云等等。

    王子腾贾政被圣上单独召见,才俊皇帝雷霆震怒,只把半百两老唬得个面无人色。

    王子腾不是等闲之人,一朝背晦,明察暗访,访得这几个愣头青御史,与张家长子翰林院编修是同年,王子腾是老狐狸,马上嗅出,此事跟张家老爷张侍郎有莫大牵连。

    王子腾本想反扑,无奈张家历代做得清水官儿,参无可参,而张家老太爷曾经是今上师傅,王子腾不敢下手了。

    这一口怨气就鳖下了。

    却说贾雨村的案子正在如火如荼清查,又有贾雨村帐下刑名师爷上作证,言称贾雨村曾经受惠甄家老爷,方得上京赶考,得意发迹,却恩将仇报把杀死甄老爷爱女凶手生生走脱。又说了自己真实身份,当年葫芦庙中小沙弥,曾经受了甄家救济,当初贾雨村落魄三餐不继,借住葫芦庙,自己也曾服侍过贾雨村,等等云云。

    这可是铁证如山证实了贾雨村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了!

    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严惩贾雨村呼声喧嚣直上。贾雨村的下场乃是贾府期盼,严格说是贾府老太太太太以及迎春期盼。只是贾府一众不曾想道,原来薛家那个楚楚可怜的婢女竟然是江南望族之女。

    堂堂甄家贵女,竟然沦落与人做小妾还朝打夕骂,不由人唏嘘不已!

    甄家本家家主,如今正领着江南织造,正是太上皇眼中得意人儿,如何忍得这口气,快马江南,一时信笺返京,确有此事,又画了此女幼时肖像一张,又有其生母肖像一张。悄悄使了官女子上门假作官媒,戏称奉了贵人之命相看,实则来探究竟。

    乍一见面,不消再说了,那女子眉心一点胭脂痣,柳眉杏眼无不酷肖生母。

    甄家怒极,一封奏折奏上,贾雨村有多一条灭绝人性之罪,这罪虽不致加刑,却是人人厌恶唾弃了。

    对贾雨村这个能吏尚有意思爱惜的今上也寒了心,知遇之恩,援手之情,贾雨村尚且落井下石,这样的人品再不敢用了。

    却说十日后,又遇朝会,贾雨村案件落实,那家伙只得收拾行囊离开吏部。碍于王子腾上下扑腾,最终发配去做边缘小县县令。

    贾雨村可是王子腾苦心扶持门吏之中楚翘,竟然被张家糊弄掉了,他焉能咽得下这口腌臜气。

    且说他怒气冲冲下得朝会,恰逢贾赦坐在城门口等待贾政。这贾赦一为自己眼下正在贾雨村勾搭,生怕东窗事发牵连自己,二为贾政担忧,故而在城门口等候。

    恰逢他舅子张侍郎路过,虽然贾赦最近有些眼中无人,错不过是姻亲,遂与他打个招呼。

    贾赦虽然瞧不上张舅舅这样腐儒,不过这些年有张氏掌舵,贾赦跟张舅舅关系一度不错。只是最近元春封妃,贾赦那脑袋昂起来了,这一二月,鲜少跟张舅舅套近乎了。

    今日圣上震怒,贾赦这个不懂政治的老纨绔心慌不了,想着大舅子是天子近臣,不免好言好色说了几句。恰被那下朝的王子腾看见。

    王子腾是个跋扈性子,心里就不对付了:你贾府多年来受我王某庇护,如今却恩将仇报,反头联合这个酸腐来给某家添堵买什么玩意儿!

    王子腾的官阶高于张侍郎,张侍郎依理与他见礼,他竟然大刺刺受了不回礼,这可是大失体统。

    张舅舅拂袖而去。

    王子腾倒觉得张舅舅挑衅,把一腔怒火烧在贾赦头上。他平日嘲讽贾赦也不止一回二回,这一生气,更不气了,当即一声冷笑做了开场白,讽刺贾赦不学无术,只会人云亦云,拉着妇人裙边云云。

    原本张氏已经暗中规劝贾赦,王子腾如今拱卫元春上位,又得圣上恩顾。他原就跋扈,劝慰贾赦低调做人做官。对王家王子腾要恭顺谦和,切勿招惹。否则,他们舅甥联手,必定要挤兑得大房山穷水尽无立锥之地。

    这原是张氏激将法,贾赦当即嗤笑张氏妇人之仁,说元春贾家的,跟王家什么相干,断不会纵容王家欺凌贾府。

    贾赦话虽这般说,心里却记起了王子腾屡屡对自己的无视鄙薄。一时失笑,以为自己小心眼,王子腾一直以来,似乎对自己尚可。

    熟料今日王子腾竟然当着许多朝官鄙视自己,要知道贾赦虽没有前世那样混账透顶,他被连降三级这个事情一直是贾母耻辱,也是贾赦耻辱,许多人只当他是个笑话。

    王子腾欺凌贾赦,这些人为了巴结王子腾,便一起看贾赦笑话。贾赦受了这些年的腌臜气,如今成了皇亲国戚,正在云里雾里,豁然发觉,自己依然是大家笑柄,顿时怒了。

    人至绝境,必定能够反弹激发潜能。贾赦瞬间记起王子腾妹子曾经害死自己骨肉,还有王子腾这些年抬举弟弟两口子,将自己这个长子爵爷挤到角落里缩头躲避二十年。

    新仇旧恨齐上心头,贾赦那个气哟,蹭蹭直冒。

    贾家老辈子赳赳之气就上头了,要知贾家发迹与老祖宗马背上杀伐,贾赦不才,毒气还有,撸着膀子就窜上前去,跟王子腾你来我往争执起来,直吵得不开交。

    贾赦这些年憋屈做官,低头做人,他又是个没文采之人,三言两语就被王子腾这个口舌锋利的封疆大吏挤兑的哑口无言。

    贾赦只觉得这辈子的委屈都上了头,心里咒骂,你娘奶奶熊,你王家挑唆我老娘不待见我一辈子了,你今当众侮辱我,老子受够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时间老夫聊发少年狂,伸手就给王子腾一耳光摔在脸上,王子腾闪开一半。贾赦的手指还是摸着了王子腾的脸颊耳朵,虽则不疼,面子掉了。

    王子腾岂是受气挨打之人?这一下子被贾赦捞着了,直气得肝火汹汹,掳起膀子就薅住了贾赦胸襟,一时间两人你推我搡楼成一团,王子腾技高一筹,贾赦被掼倒在地。

    幸亏贾王两家下人都在外城等候,否则以两家刁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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