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6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6部分阅读
恐了,看来,元春母女们真是做了亏心事了。否则,迎春如何编的这样齐全。
贾母颤声追问:“之后呢?”
迎春眼眸泪光隐隐:“然后,正合了凤姐所言烈火烹油!”
迎春接着把府中人如何疯魔一般,倾其所有建造一座美幻绝伦,堪比皇家御苑的大花园子。银子花的淌水一般流出去,土地买了,银钱尽了,凤姐姐为了贴补生活,把嫁妆也变卖了。
然后,二太太为了弄钱,无所不用其极,杀人害命,开当铺,高利贷。
迎春最后颤声道:“最后,最后……老祖宗……”
贾母泪水盈盈,拿手摩挲迎春:“你说,老祖宗也经历过一次抄家了,经得住。”
迎春惨声点头:“的确抄家了,老祖宗。”
贾母眼睛瞪的滚圆:“抄家?你大姐姐呢?”
迎春便把大姐姐元春无端端一夜暴毙,然后墙倒众人推,一夜间,参奏贾府的折子状子雪花似的飞扬,什么亏空国库,什么重利盘剥,什么杀人害命,什么包揽词讼,什么买官卖官,还有窝藏人犯,等等切切一起压下来。
迎春最后颤声道:“为了还债,父亲叔叔婶娘们一起把孙女卖了五千银子,把三妹妹远嫁番邦,以期脱罪,只是萤火之光难敌狂风暴雨。”
迎春告诉贾母道:“老祖宗,整个一切想是演戏,大姐姐封妃之时,正是二叔生日小宴,阖家喜气盈盈。抄家之日,正值二叔小宴,一纸圣旨,锦衣卫包围了贾府,阖府男女老少披枷戴锁……”迎春眼眸凛凛看着贾母:“然后,孙女看见贾府火光冲天,化为齑粉啊……”
贾母跌足落泪:“一败涂地,怎会如此?”忽然抓起迎春:“你们太太呢,她那样聪慧,如何竟不沙发遏制?”
迎春泣道:“大姐姐封妃,二太太便理所当然被拱上当家主母之位,她不仅倾其所有造园子,还奢华享乐,短短一年,便府库空虚,债台高筑,东省封地也卖了,还动用祭祀款项。母亲据理抗争,无奈全家上下都觉得母亲不合潮流,嫉妒二房成了皇亲国戚,没有一人理解母亲,母亲气急交加,一病不起,不久便……”
贾母怆然:“辞世?”
迎春点头,泣不成声。
贾母冷眸看向凤姐:“然后呢?”这意思很明白,凤姐又没参加推倒贾府。
迎春也看凤姐,一句话将之摘干净:“母亲一去,二哥哥迁怒,将妆奁殆尽的凤姐姐赶了出去……”
婆婆死了?自己被休?那贾府岂非真正成了二太太天下?凤姐此刻真正被吓到了,拉住迎春摇晃:“二妹妹,休要胡说!”
迎春看着凤姐,眼中是化不开的悲痛:“正如姐姐所言,我为何要诅咒自己?我乐意被卖,乐意看着众姐妹死的死,散的散么?最后连三妹妹也要牺牲远嫁,宝玉被逼出家。”
迎春说到最后,悲痛欲绝,咬破唇瓣不自知:“老祖宗,一切一切,都只为了二房鲜花着锦,金玉良缘啊!孙女死了也不安宁啊,不安宁啊,老祖宗!”
贾母被迎春脸上蜿蜒的血迹吓着了:“迎丫头,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别怕,醒醒,醒醒啊!”
迎春噗通跪地,对着贾母‘砰,砰,砰’三叩首:“老祖宗,是真的。七月初二,倘若圣旨不来,大姐姐不封妃,或者封号不对,或是大姐姐不要求二太太当家,二太太不提议省亲造园子,孙女情愿被老祖宗当成妖孽,仗毙除害以正视听,孙女绝无怨言!只请老太太相信孙女,防患于未然啊!”
凤姐也跟着跪下,给贾母磕头:“老祖宗见谅,二妹妹这是糊涂了说胡话,老祖宗切莫当真啊!”
贾母却知道此话只怕实打实了,迎春曾经通夜守护张氏护佑珏儿降生,贾母是亲眼得见。如今只怕是祖宗菩萨借了这两个丫头之嘴示警贾府。
贾母至此已经心头信足了十分了。
当日,贾母招集房中所有丫头婆子,厉声训斥:“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些人舌头长,喜欢说东道西,听见针尖大的话就要吹成天大窟窿,以求达到自己私欲。”
贾母说话间顿一顿,目光凛冽扫视所有人等:“之前种种,老太太我也不再计较,但是,从今日起,凡在这院里屋里的丫头婆子,再无中生有嚼舌挑事儿,一旦发觉,即刻不问情由,凭是说的,还是听得,一起乱仗击毙!以我贾府今时今日地位,想来打死几个刁奴,没人敢龇牙咧嘴来动问!”
贾母说到此处,特特提高声音:“你们,可记住了?”
这些婆子有些爱听见一字半句传话嚼舌的,也有老实巴交,也有什么也不知道,任凭什么人,在贾母威仪之下,俱是低了头,齐齐应道:“谨遵老太太教训。”
贾母又吩咐凤姐:“即刻起,关闭二房与主屋通道,不许二房之人到主屋来请安,告诉二太太大奶奶,就说我要斋戒百日为祖宗祈福,任何人不许上门打搅。”
复又叮嘱凤姐迎春:“今日之事再不许提起!”
二人忙着应了。
翌日起,贾母果然素衣素食,吃斋念佛起来,孙子孙女请安也不接待了。唯一允许迎春每天下午伺候一旁抄写金刚金。
迎春如今已经辞了闺学,除了早晚给母亲请安,管理手中大小厨房事宜,下午一准陪着贾母抄经。
三月初,春日暖暖,运河冰雪融化殆尽,贾珏与恩师起身游学,直奔扬州去了。
贾府女眷这一年春夏十分反常,既不举办赏春宴,赏花宴,也不应邀踏青聚会,十张请柬,十份回绝。当家人凤姐迎春,不是推说张氏抱恙,就是借口贾母不愉,作为孙女的迎春探春凤姐理所当然要伺疾,不得外出应酬。即便是王公贵戚也怪不得人家孙女儿行孝道。整个贾府大房一脉前所未有的沉寂。
二房这些时日却是屡屡出些作兴事情,先是三月末,赵姨娘不知何故,打滚方踹闹腾一场,结局是终于把已经八岁的贾环入了私塾了。
紧着四月初,跟着贾政鹦鹉学舌附会风雅赵姨娘,午后晒着太阳赏莲叶,竟然梦中掉进荷花池里,差点淹死。若不是恰好遇见李纨也来游逛,救了已经晕厥的赵姨娘,只怕就一命呜呼了。赵姨娘为此病了半月多。
最让人惊讶,是四月底,李纨竟然不顾贾母禁令来了上房。
这一日,凤姐迎春正好分派完了活计,姑嫂坐在廊下饮茶叙话,却见久不露面李纨悄悄来了。
凤姐迎春都甚惊讶,一贯循规蹈矩的李纨缘何要违拗贾母训诫。
李纨却是来求凤姐帮忙,言称道姑静虚有门亲戚,亲戚家有个叫张金哥的女儿被人强婚,李纨请求凤姐给云光写封信去,代为周旋一二。
迎春凤姐闻言,齐齐变色。
这事儿迎春闺女儿不好插嘴,一旁默然不语。凤姐便问道:“这事儿是大嫂子自己收受还是受人请托?大嫂子可知道这个中关碍?”
李纨虽然木讷却也聪明,立时警觉追问:“有什么不对么?”
凤姐道:“大嫂子可知这张金哥可比香菱,李公子就薛霸王?大嫂子若是帮忙,成了什么角色了?”
李纨正在品茗,手中茶杯顿时跌落,粉脸苍白:“什么?可恶,可恶,我做错什么啦,她要这般害我?”
凤姐忙着挥退各人:“你说的是谁?”
李纨颤声道:“我们太太!”
迎春变色:“有什么说头吗?”
李纨生出一根指头:“说是张家谢银一千两!”
凤姐笑道:“错,张家出银五千两!”
李纨知道王夫人已经对自己灭绝了情分,她除了博取凤姐迎春同情,面见老太太诉苦别无出路,遂哀哀哭泣起来:“怎么这般横,夫君是捡来么?兰儿不是他亲骨肉么?求二为妹妹让我面见老太太,否则我们母子迟早难逃性命。”
凤姐作难的瞅着迎春,叫她定夺。
迎春略一思忖,以为这未尝不是打击王氏的机会,故而点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得先去问问才成呢。”
谁料贾母竟然不见,只说:“她婆婆叫她办她就办呢,自己没长脑子呢?竟敢违抗我的教训偷偷过府来办这事儿!叫她回去,回去自我反省去!”
迎春只要让贾母了解二房动静,并不十分勉强,就出来了,不过对李纨说话委婉许多:“老太太心绪不佳,不想见人絮叨,你且回去,把这事儿退还回去,别管了就是。”
李纨闻言眼中尽是绝望,心中怨恨所有人,竟然这般欺凌自己孤儿寡母呢!
却说李纨恨恨回府,进门就见马道婆从赵姨娘房中鬼鬼祟祟而出。李纨便吩咐素云:“去把鹊儿叫来。”
原来李纨接受了上次教训,花钱买通了赵姨娘房中鹊儿为自己眼线。
少时鹊儿进门,福身言道:“奶奶不叫我也要禀告奶奶的,求奶奶救救婢子。”
李纨皱眉,满心火气:“什么救命,说清楚?”
鹊儿道:“我们姨奶奶这回祸闯得大了,她竟然请马道婆施妖法,要诅咒二太太,还叫我去太太房里放那些小鬼纸人儿。”
李纨大惊:“你放了?”
鹊儿哭天抹泪:“姨奶奶逼着说要把婢子卖到窑子去,婢子焉敢不从,大奶奶救我。”
李纨挥手:“你起来,太太呢?”
鹊儿道:“二太太去了薛家吃酒,说是薛家要替薛大爷纳妾,摆酒清客替香菱开脸,二太太就去了。不然姨奶奶焉敢呢?”
李纨笑道:“你去吧,没事儿,我替你将哪些东西烧了就是。”
鹊儿欢喜不迭,磕头去了。
素云进来搀扶李纨:“奶奶真要去搜那纸人儿?”
李纨冷笑:“太太房里丫头婆子一个个大眼贼似的,我去搜,只怕还要怀疑是我干的呢?“
李纨忽然看着素云笑:“要不你去?这在太太面前可是大功一件呢?“
素云吓得花容失色跪下了:“奶奶饶命,婢子焉敢沾惹这些个呢。“
李纨厉声道:“那就只当不知道,免得惹祸上身。“
素云浑身直发抖:“可是那纸人儿……”
李纨死盯着素云:“你方才也听见了,太太这般挖坑害我害哥儿,你就不替我委屈,也不替大爷委屈么?”
素云浑身抖索得像是抽风打摆子:“奶奶饶命,婢子焉敢!”
李纨擦把眼泪:“算了,大爷人都死了,说着些做什么,你跟我一场,只要你一如既往忠心耿耿,等到了岁数,或是你家里有好对象,告诉我一声,十两二十两嫁妆银子我还有。”
素云忙着磕头,只说自己生事李纨人,死是李纨鬼,要一辈子陪着奶奶。
李纨笑着夫妻素云,替她擦去眼泪:“这就好!”
回头却说贾母,思忖再三找来凤姐,吩咐道:“再不许静虚师徒进府,吃着贾府供奉却要来贾府作恶,简直作死!她那个徒弟我看着也不是安生的,派人盯着她们师徒,有机会拔了她们!”
三月末,扬州来信,林如海殁了,贾琏贾珏帮着黛玉扶灵回苏州去。
贾母闻讯哭了一场,为了林如海这个孝顺女婿,也为了黛玉孤苦。张氏迎春凤姐无不洒泪唏嘘。
五月间,秦邦业被儿子秦钟活活气死了。消息传到贾府,个人唏嘘不已。
贾蓉得了凤姐指点,一封书信道县衙,智能儿师徒便被官府拘捕,各打了四十,发配充军三千里,充作苦役去了。
秦钟因为跟智能儿私通被老父亲杖责四十大板,尚未康复,父亲便死了。他羞愧难当顿时着床,病势沉重。
宝玉可谓冰火五重天,不是跑来跟迎春凤姐嘀咕抹泪:“林妹妹只怕要哭死了,这可怎甚好呢?可叹我不如珏儿好命,没有托生在大太太名下,不然也去苏州陪着妹妹去。”
凤姐无奈苦笑。
迎春安慰道:“宝兄弟你好生读书上进,将来护佑妹妹不叫别人欺负她也是一般。”
宝玉便道:“我们这样人家,何须得我做官呢?满门富贵,也不差我一个禄蠹呢!”
迎春冷笑:“如此,你就做个金丝雀儿被人捧着养着吧,何必又来羡慕珏儿兄弟,回去二太太跟前撒娇去,我们这里忙得很呢!”
宝玉灰溜溜去了。
凤姐便叹息:“这府里那个不是这样想得,你跟他发什么火气?”
迎春叹气:“二哥哥比他强,珏儿小些也比他强些,就他成天云遮雾绕,不知所云!”
凤姐便笑:“二爷跟宝玉这般大还不是一样呢?”
迎春想想也笑了:“这倒是,还有珏儿呢,可不比他小些?”
凤姐恼怒王氏,却是偏疼宝玉,捏捏迎春粉腮:“你公平点,珏儿若非你怂恿,还有张家表兄弟南来北往作比照,太太岂会放心他出门子?珏儿不出去游历见识,焉有今日男儿铮铮气?你不替他分忧还要乖挂落他,你这个姐姐也特偏心了!”
迎春皱眉:“我有么?”
凤姐浅笑:“没有么?”
迎春叹息:“他被二太太捏在手心里,唯有出仕一条路,他又不上心,叫我能如何?”
凤姐了然点头:“也是呢,言语好些吧!”
不说贾母日日念经祈祷,五月底,终于百日功满结束斋戒。儿媳孙子孙女们回府正常早晚请安。
贾府里贾母这个第一爱热闹的人提不起精神来,连累得阖府大小没精神。堪堪又是月余过去,这一日,贾政王夫人忽然联袂而来,只把张氏凤姐等稀奇不了。却是王夫人提议,说是贾政也小五十岁了,这几年七灾八难,不如今年借着寿诞庆贺一番冲冲,也不消请外人,只把亲戚与本家到齐也就是了。
贾母日日计算着这个日子呢,闻言抬眸把迎春看一眼,迎春心中了然,只不敢看贾母。
贾母心头眼眸盯着王氏恨不得将她笑脸打烂了,却是沉吟半晌,长叹一声,点了头:“那就这样吧!”
第 98 章
王夫人出头这日,正是六月底,距离贾政生辰尚有三天,宫中并无一丝儿消息传出来。其实宫中早有传闻,只是贾府的宫中通道一直借重王家,如今王家致力于扶持元春,这些通道便掌握在元春手中。
当然,如今贾府有了贾琏新渠道,这事儿贾琏若在,又自不同了。
却说凤姐,随着亲眷们陆续到达,心中疑惑顿生,她还算厚道,暗暗替迎春担忧不已。只怕一个不好,迎春失宠于贾母,果然被当做妖孽处置,怎生得了?
贾母心中却又是一番境况,她迎春预言,甚为信奉。这些日子,贾母心中一直在暗暗筹谋,如何才能冲破难关,保全贾府血脉延绵。
及至贾政生辰这日来临,贾母一早忐忑不安起来,她寄希望宫中来人,又不希望,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倒地是什么心思。
唯有迎春十分笃定,寸步不离贾母左右,时不时給贾母一个暖暖的笑意儿。
凤姐人在两幅女眷中周旋,一双眼睛却时时在暗觎王夫人薛姨妈的脸色,这两人除了满面笑意儿,倒也无甚特出之处。
凤姐眸中精光闪烁,倘若她们也不知道封妃消息,凤姐只能佩服大姑奶奶城府深厚。
一时到了晌午,上有歌舞助兴,一班人推杯换盏,吃酒划拳,热闹非凡,阖府盈盈。唯有贾母迎春凤姐三人心中有事,一个个提着心,捏着手心直出汗。
未几,门子来报:“有六宫部都太监夏老爷特来降旨!”
这一报,如同重锤砸在贾母心上,贾母心坎一颤,手里筷子就掉到桌上。
迎春忙着替贾母将拾起,摆放整齐:“老祖宗!”
贾赦贾政在外闻言俱是一般慌乱,忙着令停了戏文,撤去酒宴摆上香案,打开中门,跪接圣旨。竟是叫贾政入朝听宣。
这话一出,贾政糊涂至极,马满腹女眷除了张氏迎春没忍心告之,再有李纨探春惜春这些不知情,那心只揪得老高。
其余分为两派,一为王氏薛王氏宝钗三个,面色已经抑制不住喜气往外透。二为贾母凤姐迎春三人瞬间只觉得被置身在热炉子上煎烤。
可恨王氏薛王氏宝钗三人还要故意制造紧张,三人围着贾母嘴里唠叨不止,薛王氏还故意搀扶贾母胳膊,拿话试探:“老太太见多识广,忖忖这事儿凶吉最好是喜事儿,可别出事啊!”
气得贾母只要捶人,却是皮笑肉不笑应酬道:“姨太太说笑了,江山代有人才出,见识广不过老不死活得久些罢了,哪里及得如今小辈儿脑子活络,一个个人精似的,特别薛大姑娘,我们家四个丫头拧一起,怕也不及呢。”
薛姨妈见贾母话锋不对,赔笑讪讪:“老太太真会说笑!”
贾母坐在榻上,凤姐迎春两边陪同,张氏也在一边坐着,看见贾母脸色不对,只是安慰:“老太太且宽心,老爷二叔虽在部里做事,却是被人排挤着不管事,平日觉得不能立功,如今想来也应该无过。琏儿又出门在外,就是有错也不在此时发作,许是好事也未知。我们府里除了诸位爷们,不是还有贵人在朝吗,或是贵人有了喜讯也不定!”
贾母闻听张氏这一番话,心中对这个大媳妇更增一分好感,不说这份的洞察力,直说这样吓人阵势,难为她依旧这般云淡风轻,看的透彻。
贾母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儿:“有大太太这话,老婆子就安心了。”
张氏真有些受宠若惊,自己说了什么了,老太太竟然这样好的心情,这么高的评价。眼眸扫向媳妇闺女,二人一色满眼笑盈盈。
张氏便疑惑了。却是按下不表,接了鸳鸯们奉上凉茶,慢慢品着。
一时,外面林之孝带着几个管家跑得气喘吁吁:“奉老爷命,请老太太率领太太们进宫谢恩呢!”
贾母不死心,仔细询问一番,果然元春封了凤藻宫尚书,封号贤德妃!
贾母至此也无甚话说,忙着穿着装扮起来,唯有张氏觉得这事儿不对头,追问林之孝:“可说没说为何进位?大姑奶奶可是身怀龙脉?”
林之孝一概摇头不知道。
张氏眼睛看着贾母:“老太太?”
贾母摆手:“先谢恩吧。”
一时间两府诰命贾母张氏王氏尤氏四乘大轿,在贾赦贾珍父子们护卫下进宫去了。
一时间阖府上下俱知喜讯,满门喜庆。
也有几人不悦,一位赵姨娘跌足大恨,手里拿着个布偶,拿银针连刺她眼睛珠子:“这个杀人害命毒妇,竟然做了皇帝老子的丈母娘,真是老天没眼睛啊,哼哼,得瑟罢。”
刺罢布偶,心头又恨马道婆,白哄了自己五十两银子,自己可是攒了好些年啊,结果那个东西竟然毫无损伤。想着王氏连环儿的红利也要攒在手心里,说什么将来娶亲用,赵姨娘恨得牙痒痒,只想咬人以解恨。暴虐的砸了一件不值钱的摆设,赵姨娘的心头愤恨依旧不能平复,心头气极,吩咐鹊儿:“你速去寻舅爷来。”
鹊儿迷糊:“姨奶奶,那个舅爷啊?”
赵姨娘咬牙就是一巴掌,骂道:“糊涂东西,我的兄弟赵国基,他是环儿舅舅,难道当不得舅爷称呼?”
鹊儿忙不迭去了,出门摸着脸颊哭起来。
李纨没资格进宫,正在房里不自在,听着鹊儿哭声,不免疑惑:“素云,哪些东西你丢了呢?”
素云正给李纨宽衣,一声娇笑:“看奶奶说的,婢子跟奶奶寸步不离,何时有得空工夫呢!”
李纨一笑,严重精光闪烁,把二房人头在心里过一过:“你去探探彩云口风,她跟环儿母子们最近乎,或许……”
素云凝眸:“奶奶的意思是彩云发觉了赵姨娘的企图,怕惹祸,暗暗收拾了?”
李纨点头:“不然说不通啊!”
素云果然来探话,嘴里只说前些日似乎看见鹊儿丫头有一日慌慌张张来了主卧,提醒金钏玉钏彩云们要当心,且别被盗。
金钏玉钏闻言柳眉倒竖:“这个贱坯子,她到太太房里作甚,看我不捶死她。”
彩云闻言就慌张不堪,忙着拉住金钏:“姐姐兀自性子急,听风就是雨,倒底也没丢什么呀,素云姐姐不是也说约莫像,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呢!”
彩云说着给素云赔笑祈求,素云也一笑:“没丢东西啊,这就好了,或许是我看错了。”
素云出门彩云相送,素云悄声笑道:“彩云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就连环哥儿跟前一个小丫头也这般维护呢。”
彩云就涨红脸:“姐姐说笑,她原本也没做什么。”
素云不是来查案子,探出了口风也就罢了,劈脚走了。彩云又赶上一步拦住:“姐姐舌下超生。”
这就是有什么事了,素云微微笑道:“放心,我不过顺嘴一提,当真什么。”
素云回去说与李纨:“奶奶猜得不错,彩云处理了。”
李纨略微思忖:“你去把新近西瓜挑一篮子给赵姨娘送去,就说叫她收仔细,别叫人看见,连累我们吃挂落。”
素云答应一声,方要出门,李纨又道:“告诉姨奶奶,娘家或有什么需求一时不及,自管来告诉我,多的没有,几百两银子我还挪得出来。”
素云应声去了。
回头却说宝玉,元春封妃阖府闻讯大喜,他却是那第三个不欢喜之人。
一为他不以为深宫大内是什么好去处,二为好兄弟秦钟卧病不起。任凭府中客来似云,他只是闷闷不乐。
却说这一日,迎春正陪着贾母坐着,一时凤姐喜滋滋来了,却是贾琏着人报信,明日就携带黛玉回家了。
贾母迎春欢喜不迭,迎春想起贾珏:“可说珏儿没有?”
凤姐一愣:“哎哟,这可没问呢,我这就去。”
迎春一拦:“既没说,想是没回来,他那个师傅不爱尘世热闹冷清性子。”
凤姐点头,顿一顿跟贾母诉苦:“二太太这几日乘着来客众多,指手画脚,一会子说这儿不好,一会子又说哪儿不妥当,一时都哭谈抹泪,说什么大姑奶奶在宫里熬的苦啊什么,我又不好跟她对着阵,弄得亲戚邻里看我眼神都不对了,似乎我们刻薄大姑奶奶似的。”
这话没落地,张氏慢慢走来一声笑:“见过老太太。”
贾母笑:“大太太也坐罢,这几日人来人往也够辛苦。”
张氏告罪坐下了,接了茶水品了一口淡淡一笑:“刚才听着媳妇儿说亲戚们眼神不对,我还听着个新鲜话儿,王家二太太说是我们二太太每日来往这边应酬客人真是辛苦了,先时住着就蛮好了,合不该搬来搬去,如今到麻烦了。”
二太太竟然回说:“当初搬过去是为了养病,如今倒是养好了。”张氏说着话笑看贾母:“我听着这话说的二太太像是要搬回来住呢!媳妇当初也说了搬不搬无所谓,媳妇都听婆婆的。”
贾母淡然一笑:“我贾家的家务事倒叫外人挂心,看来我们真要特特置酒谢承她们了。”
凤姐听着就红了脸,王家二太太就是王子腾夫人,自己二婶子。
贾母知道这也怪不得凤姐,遂一笑:“你们婆媳这些天也闹够了,回去歇着吧。二丫头,扶你太太回去罢,我这里不须伺候了。”
迎春搀扶着张氏往卧房去,服侍张氏宽衣净面,悄悄笑着:“太太只管安心,老太太自有安排,且不会再偏心了。”
张氏笑道:“老太太偏心娘也是不怕的。这一回再换房,我就给他们腾地界儿,不住京都了,索性回金陵了,迎丫头可乐意呢?”
迎春笑道:“当然乐意,只是老太太怕不许的,这阖府交给二房太太就放心。”
张氏笑道:“她倒想。哼,还要我答应呢。我这一走可不是一个人走,我得把属于大房一切都搬走,还得把搬家动静特别闹得大些,叫满京都之人都知道,荣国府大房被驱赶出府出京了。”
迎春愕然:“这也是一条路呢,能成么?”
张氏笑:“逼不得已,只能成了。这府邸她们喜欢就留给他们好了,只是不能暗地就给了,要通过官府契结文书。大方二房各立门户。凭王氏闹上天庭去,也于我们不相干了。”
迎春皱眉:“可是,这府邸不是赐爵敕造么,该属于二哥哥呀?”
张氏笑:“爵位到你二哥哥手里,便是最后一战了,且他只是将军,终究要被皇家收回。倘若老太太一日辞世,这荣国府就得大修方能入住,否则就是逾越,。与其如此,不如我们自己早做打算,摔脱了王家害群之马,听你舅舅说,王子腾已经跋扈上天了,总有一日会登高跌重。还有你大姐姐,论理,她无生养,贵人升做嫔位已经是天恩,她竟然连升三级成了贵妃,拔苗助长,可不是好事啊!我这心里直发慌呢!历朝历代,后妃之中有几人能得好死呢!”
迎春惊愕看着嫡母张氏,直觉嫡母是不是孔明再世呢?自己亲历还不如嫡母看的透彻啊!
迎春顿时后悔,是不是不该跟凤姐联合唱戏呢?就按照嫡母路子似乎也行得通呢!
不过,反头一想,嫡母办法虽然听着好,以贾母性格,只怕不能轻易屈服,弄不好,落个不孝之名也未可知。再者,母亲离京,贾府王夫人一干人等没有顾及,倘若任性胡为,惹下大祸,还不得株连呢,本朝可是有连坐法。
迎春叹气,事到如今,只有按照既定路线往前走了。
翌日,贾琏偕同黛玉回府。
张氏迎春姐妹一早等候在贾府房中,迎接黛玉,一时亲人见面,不免相拥弹泪。尤其贾母,搂住黛玉,儿呀肉啊,狠狠痛哭了一场。
这一番黛玉再进府来,已经出落得更加飘逸灵秀。贾母搂住只是伤心,她倒是先收了泪,反劝贾母节哀保重。她的乖巧剔透,惹得贾母张氏更加怜爱不已。
张氏拉住,细问了一年经过情形,黛玉一一备述。又问贾珏,黛玉说是贾珏跟随师傅游历去了,说是年下一准归来。紧着将贾珏的信笺交给迎春张氏。
一时间,迎春引着黛玉回房歇息,各位姐妹一路相随,湘云昨夜已经接进府里,特特等着接见黛玉。姐妹到了葳莛轩,又是一番别后私语,免不得抹泪含笑,一时悲她痛失双亲,一时又因为姐妹今后日日相伴而欢喜,正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宝玉闻听黛玉回府,下学就往家里赶,将自己新得蕶苓香串郑重取出来转赠黛玉,黛玉听了来处,劈手把一串价值连城,别人梦寐难求的香串丢在地上:“什么臭男人东西,我且不稀罕呢!”
众姐妹见他吃了挂落,个个抿嘴浅笑。宝玉涨红了脸,各自收起了。
回头却说贾琏,远行归来,满府里见过各位老爷太太,阖府长辈至亲。贾母知他一路劳顿,吩咐他歇着去,有事儿明日再论。
贾琏闻言迟疑,欲言又止。
贾母挥退众人单留下了张氏与贾琏母子们。
贾琏忽然就跪下了,磕头哭泣:“我对不起老太太,没能保住林姑父。”
贾母愕然:“他是体弱病重,你有什么法子呢,起来吧!”
贾琏暗暗饮泣:“姑父不是病症,乃是遇刺,虽然姑父早有准备,皇上御赐灵药,只是那暗箭之上喂了毒,虽有灵丹妙药也回天乏术,勉强拖着得见妹妹一面。”
张氏惊得目瞪口呆,果然江南多艰险。
贾母跌落:“可怜林丫头,你姑母只怕也是如此吧。”
贾琏点头:“姑母是误食了姑父羹汤,虽然抢救及时,还是没熬住。姑父告知孙儿,圣上原本要调姑父进京,姑父不甘心,留下帮着清理江南官场,结果……”
贾琏告之贾母,姑父刚死,林家亲戚就上门闹丧,欺负黛玉孤女无依,要接手姑父丧事以及林家产业留下林黛玉,所幸如海早有安排,留下遗书,分割了家产。
贾敏名下妆奁五万银子,陪嫁庄子以及贾敏这些年产业进项,历年收益也有五万多,累计十万银,尽归黛玉名下。
林家如海这一房名下房产,以及当初从族中分得祖产,如海都详尽列了清单,寄言林氏族长,暂时列入林氏祠堂以为祭祀之资产。
林姑父也有后续写得明白,一日黛玉有后嗣愿意继承林氏一脉香烟,则族中应该将祖产悉数返还。
余下林家数代宦囊积蓄,约有三十余万两白银,则归黛玉所有。
这是林如海留给黛玉明面上资产。
再有黄金五万两,古董字画收藏约莫万余件,自从黛玉进京,林姑父利用每年进京送年礼之机,已经陆续转移到贾敏西山的陪嫁庄子上。
这个陪嫁庄子眼下下辖着百余户佃户,土地由之前千亩扩展到了二千亩。林家大管家林忠带着大儿子林华一家人看守着,林家二小子林荣则带着老婆孩子在苏州为林姑父贾敏夫妻守墓。
林姑父已经给林家父子脱籍,并在老家替他们父子置办了一个五百亩的农庄。只待黛玉成年,接管了产业,林忠一家子回家颐养天年。
另外,林如海一如贾府,在东省地也购买了万亩土地,一概有林家忠仆打理着。这些都是林如海暗中留给黛玉的资产。
贾琏说着打开一个包裹,里面有厚厚账本数十本,再有银票一张,乃是如海给贾母孝敬。
贾琏言道:“姑父说了,自此永诀,却要劳累老太太代为照管安排黛玉今后生活,这十万银子权当女儿女婿尚活在远方,每年年礼孝敬,还请老太太一定收下了!”
贾母手握银票,眼睛瞬间又湿润了。少顷问道:“这些东西玉儿可知道?”
贾琏摇头:“姑母的遗产与三十万白银妹妹知道,其余黄金古董字画与土地,姑父怕妹妹担惊受怕,没有告诉。”
贾母感叹:“林姑爷一生耿介,祖产入了族产充了祭祀,无异肥羊落了虎口,如何能再拔出来?”
贾琏磕头:“都是孙儿无用,做事有欠周全,当时林家族人上百人围攻灵堂,孙儿记得姑父之言,不忍惊动衙门弹压,故而只得将祖产返还了林家。”
贾母道:“罢了,你听从林姑父遗愿也是该当,而后黛玉夫婿若是好的,何愁林氏一族不凑上来巴结。若是无用,拿在手上也保不住被掠夺。”
贾母一挥手:“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贾琏告罪退下,走至门首,稍稍犹豫,最终悄悄抹一抹额上冷汗,回房去了。
贾琏之所以这般,乃是因为林姑父额外赠送贾琏一盒南珠,一盒吕宋所产各色宝石,一箱子黑山所产人参,他没有向贾母报备。
贾琏看过,这些东西跟黛玉所有并无二致,在他心里,这些东西算是他这个父亲给大姐儿积攒妆奁了。
却说贾母目送贾琏出门,回首看着张氏淡笑,眼眸意味不明:“大太太,林丫头这事儿你怎么想?”
张氏一愣:“未知老太太所指为何?”
第 99 章
贾母凝眸:“林姑爷这一去,黛玉免选恩典是定了,玉儿既不入宫待选,也就可以自论婚嫁了,不是吗?”
张氏听了这话已经知晓,贾母心头已经打定了肥水不落外人田的主意了。
只是,张氏不是眼浅之人,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张家钟鸣鼎食的日子也有过,落魄时候也吃过粗茶淡饭。张家满门并未跳脚骂天,而是怡然自乐。
如今贾府银钱已经够用几辈子了,无需锦上添花。
贾府盛行合纵联姻,张氏却以为联谊婚姻弊多利少,琏儿的婚事就宣示了无穷弊端。自己媳妇却要时时警惕,真是累心。
故而,张氏以为贾珏索性是小的,也不是贾府承重之孙,他之婚事还是要顺心如意,以求百年好合。正合了贾母之话,只要合适了,贴几个银钱也无所谓。
这倒不是张氏不想黛玉做媳妇,而是张氏想要顺其自然。不要像贾母这样势在必得,宝玉不行换贾珏,贾珏不行呢,只怕要换贾环?
张氏以为,只要贾珏黛玉乐意,联姻未尝不可,若是两下不对眼,黛玉未必不能外聘呢?
当然这话说不得,说了就是戳了贾母心,打了贾母脸,这样背晦的事情张氏且不会去做。因笑道:“玉儿跟了媳妇这些年了,媳妇拿她女儿一样,总要给她找个家世相当,才貌匹配人家,如今玉儿尚小,有孝在身,如今论婚姻似乎急了些呢。”
贾母见张氏放着百万家财竟不招揽,这般稀松平淡,心头颇为不悦,皱眉道:“这话是不错,只是林丫头没有娘家依仗,我的心思是要亲上做亲才放心。宝玉岁数人品无不合适,只是他那个娘,唉,李纨那样笨拙,也要怄死了,何况玉儿冰雪聪明,身子又羸弱,如何经得起她那样凶残磋磨!”
张氏从来就只是就事论事,或是当面质疑,不兴背后诋毁,故而沉吟不语。
贾母只得自说自话:“还有薛家三个,成天缠着,还画蛇添足,弄出个什么金锁谣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女儿大了,要嫁人。我只怕连累玉儿了。”
张氏这才笑道:“宝玉男儿,倒也不怕的,只怕任由她们这样作下去,薛家大姐儿势必要进府了。再说了,二婶脾气,也只有薛大姑娘那样身强体健才能受得住,老太太应该高兴才是呢!”
贾母便冷笑:“身强体健?云儿岂不比薛家姐儿更矫健呢,她又活泼开朗,说话叮当脆响,宝玉自小也喜欢跟云儿玩闹说笑呢!史家门第也匹配,岂不更是佳偶天成!”
张氏想着湘云,侯门侄女,孤女免选也容易,倒也是门好亲。配宝玉倒也配得过。
张氏不免嘴角勾起,这个丫头进门就是笑语飞扬,一人能抵得十人说笑。只是史家侯爷夫人眼高于顶,一项不爱跟贾府亲近,三太太倒和蔼,湘云又不养在她名下。
这话又是逆耳之言,这是无关贾府兴衰,不过顺口而论,无需论证是非曲直,只说:“云儿倒是个好的,未知史家侯夫人什么心意呢?”
贾母素来不爱提起二侄儿两口子:“不说宝玉了!”说着话看向张氏,心里还是记挂黛玉亲事,贾母看上了张氏待人温煦,她又和贾敏姑嫂情深,就是自己不在了,应该可以善待玉儿。玉儿身价也正好富裕了贾府后嗣,正是一双两好!
贾母越想越美,眼眸晶亮透着喜悦:“珏儿呢,岁数是小了点,不过老辈子也有女大三一说呢。”
张氏被婆婆问到脸上,便笑:“这姻缘之事虽是父母做主,其实也有个缘法在内里。大姑娘两头虚才十二岁,珏儿也才十一,我看他两个见面姐姐弟弟倒叫得亲热,就是太过亲切了,似乎都是没有心机的糊涂蛋呢。媳妇的意思,眼下不急,早订下了孩子们反而不自在。女孩儿十六七岁订婚也不算晚,再过几年看看,老太太以为可好呢?”
贾母闻言神情一滞,贾母之意思是要眼下就暗暗敲定,免得他日生变。贾母看着张氏,眸露疑惑,难不成大太太嫌弃玉儿身子骨羸弱?
张氏说话间瞧见贾母面色不悦,心中一哂,只觉得婆婆也太急了,虽说是婆媳,倒底自己才是正经婆婆,也没得强婚急成这样罢!
当然,黛玉身子弱点,张氏不甚满意,张氏想起自己吃亏身子弱,遭了许多罪。好在贾珏不是宗孙,无需他两口儿支撑家族,倒也无甚不可。只是黛玉这孩子太过聪明,心思太重,慧极易伤,只怕……
黛玉这样品貌气度,男子一旦沾上,如何能忘?
那时,珏儿岂不可怜!
张氏抬眸看着贾母殷殷目光,最终一笑:“珏儿婚事呢,虽有儿媳做主,总要合了老太太眼缘才能福寿康泰不是?只是如今他头上还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还有林姐儿,总要上头都办圆满了,才轮到他!”
贾母闻言一忖,这也是啊,总不能小弟弟跑到前头去了,遂一笑:“看来是我着急了。”心下一松,笑一笑,又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