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26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26部分阅读
儿这边跟迎春一起搀扶凤姐坐下:“凤姐姐快说说们那里不好?”
张氏也忙过来拉凤姐,惊慌询问。
凤姐方才腹中针扎一般疼痛倏然而逝,这会儿只觉得屁股发麻。见众人如临大敌,她满不在乎,将身子扭一扭笑嘻嘻:“没事儿,我又不是林妹妹,仙女似的轻飘飘,这算什么呢,我好着呢。”
贾母心有余悸:“快传太医。”
凤姐只说不需要,还笑微微转个圈儿。
张氏一边忙着吩咐人请太医。一边令贾琏将凤姐抱了回去。
李纨其时就在凤姐身边,王氏眼眸凶狠乍然而逝,却也被她捕捉,只觉得身上寒冷,暗暗替凤姐担心,也为自己前景凄惶,凤姐与他血相通,自己算什么呢。
迎春起初吓得不轻,这会子见凤姐精神焕然,稍稍安心。安抚了贾母,与李纨相携来探凤姐。
却说贾琏此刻正在忧心忡忡,拉着凤姐详细盘查,言语之间也有责备之意,嗔怪凤姐不该以身犯险。
凤姐听了这话很是熨帖,心中激荡,美眸欲哭似笑,水眸盈盈,楚楚可怜。
贾琏一见顿时心慌,忙着替夫君拭泪,口里急急捡白:“又没说什么呢,哭个什么劲儿呢。”
凤姐这样也有个缘故,前些日子凤姐蠢蠢与怀,鉴于吉祥如意越来越马蚤动不安,再三权衡之下,凤姐以为与其抬举不知天高地厚吉祥如意,不如顺遂贾琏心意抬举老实的夏荷,婆婆面前也是一份大度。遂向张氏讨回了夏荷。
贾琏的偿心愿,正在情意浓浓,凤姐虽然面上顺服,想着那边清热似火,难免清冷无趣,言语泛酸。贾琏却为凤姐大度陪了一份儿小心。
当时凤姐讨要夏荷,迎春十分担忧,迎春深知贾琏对夏荷有些真情意,生恐凤姐嫉妒太重,闹出事端,又恐怕贾琏重蹈覆辙,被凤姐拿捏没了气性,枉费自己一番苦心周旋。
后见凤姐尚且温煦,倒跟贾琏有些疏远,迎春又怕他两个因妒生恨,就此生分。贾琏是大房长子,一旦夫妻失和立不起,劳心的还是嫡母,受累的就是整个大房了。
故而,自从五月夏荷进了西跨院,迎春心中甚为忧虑。此刻却见贾琏凤姐相对泪眼,一个撒娇一个赔情,足见一份真情在,暗暗舒了口气。
却说李纨见她们夫妻情深,不期然想起和煦贾珠,心中酸楚,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无愁觅恨,撒痴卖娇。
李纨再坐不住,强装一笑,携同迎春辞别出门。吉祥如意奉命送了出来。满口阿谀奉承,却不能少见李纨心头烦躁。
瞅着这两个如花的丫头明媚欢笑,李纨直觉刺眼,为了掩盖泪水,李纨仰头看天,逼回泪水,嘴里埋怨:“秋老虎真是名不虚传,都快乞巧节了,还这样热法。”
迎春闻言心中一颤悠,顿住脚步。
巧姐儿正是乞巧节的。上一世总说巧姐儿因为生日不好多灾多难,迎春还说这一世巧姐儿能够不叫巧姐了。
李纨见迎春停住,心中讶异:“这是怎么得了,落下东西了?”
“大嫂子先行一步,我还有一句要紧话说。”迎春言罢反身折回西跨院。
平儿见之惊讶不已:“二姑娘可有什么紧要事呢?”
凤姐正在房里跟贾琏腻歪,闻听迎春去而复返,也甚奇怪,甩脱贾琏拉扯,敏敏鬓角,擦擦眼角,抬眸睨着贾琏:“二妹妹怎又回来了?别是老太太吧?”
贾琏摇头一笑:“这不会,应是不放心你,二妹妹一向细心,且别吓唬自己。”
平儿掀起珠帘:“二姑娘来了。”
迎春却在门口顿住:“凤姐姐,我进来了?”
凤姐忙着一声笑:“迎妹妹快些进来呗,学什么酸腐。”
迎春微笑进房,迎面碰见贾琏笑着出来:“妹妹来了。”
见他溜号,迎春忙着伸手一拦,仰脸瞅着兄长:“索性告了假,二哥哥今天就不要出门了,多陪陪凤姐。”
凤姐闻言把脸一红,嗔道:“看二妹妹,人都说了没事儿。”
迎春回眸一笑:“有事儿没事儿要请过平安脉才成,再说,老祖宗那里也要着意,一屋子女眷可不成呢。”
贾琏点头笑着抱拳:“为兄省得了,妹妹大人!”
众人闻言,各各抿嘴偷乐。
“二哥哥就会皮,人是好心好意正经话。”
迎春笑着进房,又把凤姐着意盯了几眼:“凤姐姐,你倒是仔细感应感应,倒底哪里不适应,且别掖着,早些告之母亲也好早做防备。”
凤姐原本嘻嘻笑着,见迎春一本正经说着话,也当了真。略一思忖,不由皱皱眉:“方才吧,落地那一刻,我这腹中有一瞬刺疼,似乎一根线儿牵动了五脏六腑,疼得叫人差点厥气,不过就那么一晃,我还没抓住呢,他就过去了。”
迎春顿时紧张了:“现在呢?“
凤姐摇头:“现在只是头晕晕的,肚子倒没了感觉。”
迎春想着那样推搡跌倒,好人也会头晕了。稍稍安心,微笑叮嘱凤姐几句,正要辞别呢,丫头打起帘子,却是张氏陪着贾母来了,鸳鸯琥珀搀扶着,后面跟着贾琏陪着小心。
凤姐心生感激也甚不安,眼眸又水濛濛了:“老祖宗太太,你二老则的来了,大热的天气呢,我真是没什么。”
贾母蹙眉直叹气:“真没什么才好你,若是有个……唉,我这老脸可是没地儿搁了,他日也没脸见老国公爷了。”
张氏闻言忙劝道:“老太太这是什么话,有老太太福大命大,百岁千岁,重孙子托了您的福,保准没事儿。”
贾琏忙着忙腔:“正是呢,老祖宗,孙儿被您回去罢,您老要好生保重,可别……”“
张氏伸手一挥:“才说没事儿,你又来说。“
贾琏嘿嘿一笑:“儿子是说,老祖宗一定要好生将息,一定要长命百岁,我们也好跟着您富贵无边呢。”
众人都笑微微附和着,一力劝慰。
好说歹说,贾母只是坐着不动,说要等太医来了再去,不然回去也不得安生。
众人再不好违拗,只得依从。
一时太医进门,平儿放下蚊帐,老太医翘着胡子,凝神半晌,退出了内室。
张氏忙着闻讯,邀请太医处方。
太医甚是谨慎,不肯开药方:“孕妇有些气血不稳之像,这几天要着意。“
贾母再三请求太医帮忙,太医固执摇头:“孕妇已经七月有余,此刻安胎反而不利,顺其自然吧,过了今夜晚,我明儿再给少奶奶开方子。”
这话无异一石激起千层浪,张氏立时就慌了:“您这是何意?孩子看着精神尚好呢?”
太医摸着胡须:“一般人看法跟医家看法不尽相同,众人看着凶险医家未必紧张,医家紧张外人未必知道。过儿今夜再看吧。”
贾琏送走太医,留下一室寂静。
太医这话几乎明示了,凤姐对半会有事。
李纨曾经六个月滑胎,凤姐又是这样。贾府这是怎的了?贾母心中一痛,拿手捂住嘴巴,只抽气。吓得鸳鸯琥珀齐齐替贾母拍背,好容易平息了。
这话背着凤姐说的,一提人等吓得鸦雀无声。张氏心里惶惶的,却是不敢显露,与迎春合力把贾母送上轿椅去了。
巧儿生在七月,七月是鬼月,这个出世会一生不顺。前世被贾琏气得早产,这一世贾琏改了,竟然又出了个幺蛾子王氏。
因迎春不由感慨,看来人生命运总是这样缠绕不休,很难有所改变。这个巧儿看来注定就叫巧儿了。
张氏这里按下不安,进房安抚凤姐:“太医说好着呢,养着吧,没事儿。”
凤姐闻言把心放宽,咯咯一笑:“我就说嘛,我这牛犊子似的,哪里有事呢。”
张氏并迎春出门,张氏特特吩咐如意吉祥平儿:“你们好好伺候奶奶。”
夏荷一路送出门来,张氏就在院门停住:“我当初独独留下你,因为你是个本分孩子,你二奶奶既然跟我要了你来,你就要帮着二奶奶一心一意过日子,只要你谨守本分不出错,有你的好日子。”
夏荷忙着福身:“婢子谢谢太太恩典。”
张氏又道:“你奶奶年轻,几个丫头也都是一团孩子气,这屋里就你大些,你今夜晚要格外警醒些,着意留神你们奶奶房里动静,也要提醒你们二爷留神,可记住了?”
夏荷再次福身:“婢子一夜不睡也不会让奶奶出事。”
张氏摇头:“这倒不必,少时稳婆进府,为怕你们二奶奶紧张害怕,就先到你的西厢房等候,叫琏儿在书房等候,一旦你们奶奶发动,你切记火速送信给我,我今儿歇在老太太房里。”
夏荷一一答应了。
张氏这里出来,忙忙派人去接稳婆进府,自己坐车回去,将一根百年老参翻了出来,急忙忙又坐车回了贾母房中。
贾母也翻出了一根老人参来。婆媳相视一笑,是苦笑。
贾母张氏两层婆婆强装镇定,大眼瞪小眼,竖着耳朵等着后院凤姐消息。满屋子丫头走路都是踮脚慢挪,生恐发出一丝儿声音,打扰了两位主母。
贾母最爱热闹了,今儿也吩咐不想有人打搅。鸳鸯一个眼神,迎春忙着将黛玉惜春贾珏一一安抚。探春宝玉被今日一闹吓得半死,早就攒着王氏回房去了。迎春去了一趟,却见宝玉探春围着王氏床前,听着王氏絮絮叨叨,历数自己进府之后的委屈辛酸。
王氏房里的四大陪房尽数被贾母关了黑屋子,扬言要老账新帐一并算。守着门户不过是探春宝玉的奶娘与嬷嬷们。这些人正是惊恐不安,见了迎春如见救星,围成一团,哭天抹泪,皆为自己前程担忧。
迎春见他们说得不像了,把眼睛一瞪:“有精神嚼舌不如好生照顾主子,踏实做人做事自有你们好处。”
镇住了一般刁钻婆子,迎春回头叮嘱下面丫头金钏玉钏并媚人可人袭人,一定要好生看紧宝玉探春兄妹以及二太太,今夜晚就陪着太太歇息,切勿再出差错。
却说贾母张氏婆媳,凝神静气吃过晚饭,凤姐房院仍无动静。张氏心焦派了木樨前去探听消息。少时,夏荷一同前来,言说凤姐这会儿正大口吃饭喝汤,笑语盈盈呢。
贾母松了口气:“这个孩子是个大气的。”
饶是如此,张氏依然不敢大意,是夜,张氏留在贾母房中,婆媳说话消磨时光。
刚入定,夏荷手边小丫柳儿慌慌张张来了,说是凤姐房中有呻吟声。
张氏心惊乱蹦,忙问凤姐情形。
柳儿却道:“不知道啊,吉祥如意拦着不许我们夏荷姑娘进门呢,夏姑娘就怕耽搁事情,自己守着门外,让婢子来请示太太。”
凤姐的人防着姑爷新宠也能理解,张氏却不敢消停,急忙往凤姐房里来了。凤姐乍见婆婆唬了一跳:“太太怎在这里?”
张氏伸手抚上凤姐额头,冷汗涔涔的,急问:“可是胎动了?”
凤姐一个忍不住呻吟几声,听着就是忍着剧痛。
“媳妇也不知道,又不是着急疼,只是冷一阵热一阵,不疼的时候跟没事人一样。”
张氏一声唤:“夏荷进来。”
夏荷领着两个收生婆子进了门:“见过太太。”
两个婆子也要行礼,张氏忙一摆手:“无需虚礼,快些看过二奶奶。”
夏荷这边忙着将一应准备奉上,收生婆子热水净手,给凤姐摸拿胎位,未几一声惊呼:“不好,奶奶胎位尚未顺过来,孩子斜在肚子里。”
凤姐顿时吸口冷西,张大嘴巴又疼起来:“太太。”
“好孩子安心。”张氏拍拍凤姐,回身忙作揖:“嬷嬷经验丰富,请你务必想个法子。”
嬷嬷略一沉吟:“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机会一半一半,太太奶奶信得过,老婆子即刻施为,若是信不过……”
凤姐咬牙一声喊:“我信!”
张氏握了凤姐手:“媳妇儿?”
凤姐大口哈气,频频点头:“媳妇愿意一试,只是,媳妇求您,太太,万一的话,紧着孩子,也请您善待孩子。”
张氏厉声道:“胡说八道,给我收起这些胡思乱想,没娘的孩子谁待见啊,不是说你牛犊子呢,打起精神来,老婆子我大的小的都不舍!”
这边收生嬷嬷得了允诺,一阵忙碌,给凤姐熏艾催生。
张氏则起身来禀报贾母,贾母一听只发慌,怀氏夫人里来凶险,生死各半,如今这孩子有没到月份,情景堪忧。贾母不放心,只说要亲自坐阵。却被张氏拦了:“老太太您白天受了惊吓,万不能再熬夜,您早早睡下,一切有媳妇盯着,媳妇也生养三胎,不比您的经验少。凤丫头今夜未必生,老太太今天好生歇息,明天夜里再换您坐阵。”
贾母点头,自去佛前许愿念经不提。
张氏却折身到了葳莛轩。
迎春原本不担心凤姐,只是乍见母亲夤夜登门,吃了一惊:“母亲,可是凤姐姐?”
张氏点头吩咐绣橘司棋等:“好生照顾林姑娘。”
张氏携了迎春出房,来至宽大游廊,打住脚步,目光灼灼盯着迎春,握住迎春之手轻微颤悠:“迎丫头,你要帮帮母亲,帮帮你二哥哥,他们结发夫妻,头胎孩儿,万不能出事。”
迎春知道这是担心凤姐,反手握住母亲,嫣然一笑:“母亲勿忧,您道女儿如何没主动守护凤姐呢,只因女儿我昨日做个好梦,我梦见凤姐姐房里开了满鲜花,花枝颤悠,香气扑鼻呢。”
“真的?”
迎春甜笑:“当然真的呢!女儿何曾骗过母亲呢!”
第 75 章
张氏得了迎春保证,一颗悬悠悠的心肝落了实处,拉着迎春手连连点头:“好孩子,母亲信你,你说说什么是什么。”
张氏虽然说了这话,手里却没放开迎春,母女一路进了西跨院,来看凤姐。
贾琏的奶娘赵嬷嬷刚得了信儿,风风火火赶来,正在忙前忙后。抬眼见了张氏,就似见了菩萨救星,一把搀住张氏:“哎哟,这是什么话说呢,原是预测九月生,我还欢喜来着,直说他们父子有缘分,倒生在同一个月份,这是怎么说呢,忽然间就早产了?二奶奶身子又不是那羸弱的呢?”
家丑不得外扬,张氏且不会说什么,只是摇头:“这孩子早产,谁人想得到呢,真是劳累嬷嬷担心了。”
赵嬷嬷忙摇头:“太太这话说的外道了,老奴不操心二爷操心谁去呢。”
赵嬷嬷搀扶着张氏,亲婆婆奶婆婆一起进门来看媳妇,却见凤姐合目躺着,两只腿上熏着艾香,老嬷嬷则拿手占了酒水,替凤姐按摩顺胎位。天气炎热,凤姐与嬷嬷都是满头脸汗水。
平儿守着凤姐身边,不住手替凤姐擦拭脸上额上汗水,间或在凤姐耳边嘀嘀咕咕,替凤姐宽心。见了张氏一行,忙着过来张罗接待。
夏荷则不时替两个收生婆子递敷子递茶水,也是满头大汗。
反观吉祥如意,却是碍手碍脚堵在门口,手里丝绢子扇的呼呼的,平儿不拨一下,她们也不知道主动张事儿。
张氏眼眸一扫见贾琏走出书房门,心下明白了,那眼眸就越发冷了:什么妖精玩意儿。连累张氏再看儿子贾琏心气也不顺了。
男人不许进产房,贾琏只能守在中堂。就是张氏,收生嬷嬷也说房中之人不宜太多,只得在套间坐定。迎春青春少艾原不许进产房,正好陪伴张氏,母女静坐,话也不敢大声,一起眼巴巴瞅着平儿进出忙碌。
张氏眼见平儿忙来忙去,挥汗如雨,倒是越看越顺眼。吉祥如意见张氏再做,不免时时过来殷勤服侍,嘘寒问暖续茶奉承,可惜张氏不是浅薄之人,最看不得这样狐媚妖道不实诚之人,媳妇的下人却也不便直言斥责,只是沉静脸色,眼角也不撩一下二人。唯平儿夏荷过来,张氏方才殷殷垂询,询问凤姐情形。
等待的时光真是难挨,尤其是等待一个新生命降临,让人心焦不了。那钟表的滴答声,一下一下直敲在人心肝尖上。让人有滴血的冲动。
两个时辰静静过去,子时将至,凤姐疼痛加剧,忍耐到了极限,开始凄声尖叫。迎春吓了一跳,临门偷窥,却见嬷嬷动作也重起来,那气喘的呼呼有声。伴随着摸摸推拿搓揉是凤姐一阵阵惨烈叫声,只叫迎春心中渗得慌。
张氏原本合十静坐,此刻再也坐不住了,一掀帘子进了产房,看这摸摸粗鲁动作,张氏吓得心肝打颤:“嬷嬷,您轻些儿?”
嬷嬷大口喘气:“太太,您别心疼,一旦宫门全开,孩子位置还没正过来,若是胳膊先出来,大人孩子可就遭罪了。”
张氏闻言僵住。
嬷嬷手里不住:“太太别急,没事儿,奶奶情况还算好呢,我有把握一双两好,您还是外面候着吧,没得吓着您。”
张氏闻听这话,心中稍安,却是惊吓够呛,那腿只跟压了石板,哪里拖得动呢,全靠迎春木犀木香三人驾着出了产房。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过了子时,凤姐尖叫更加凄厉,只跟杀人似的。迎春听着,一颗心肝乱蹦。这已经超出了迎春的承受力,这阵势比当初张氏生贾珏那会儿吓人多了。当初张氏虽然羸弱,却是不哼不哈,多半时间昏迷不醒。迎春那时一心点击救母,鼓着一口气,虽然害怕发慌,却没得这般渗人,叫人六神无主心里慌乱。
凤姐尖叫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变成闷哼,迎春心里也没底了。因怕吓着母亲,迎春暗暗握紧拳头,强自镇定,不敢稍露怯色。
最终,迎春撑不住了,手握澄亮铜镜,慢慢挪步至门口,狠心咬破食指,迅速描绘一幅慈眉观音,口里念了三声佛号,踮脚将铜镜挂在房门上。
贾琏就在中堂守候,这个动作勾起贾琏记忆,似乎是母亲生珏儿的时候。贾琏无声走近门前,张嘴咬破自己食指,紧紧摁在观音眉心。
迎春愕然抬头,原来贾琏什么都记得。
张氏看似闭目合十,暗暗祷告,实则无时无刻不在注意迎春,迎春初时变色,张氏吓得差点把持不住。迎春这个动作却让张氏真正放了心。张氏想起自己那会儿可是比凤丫头凶险多了,自己能够逃出生天,凤丫头肯定没问题。
五更梆子响起第一声,凤姐屋里传出呜里哇啦婴儿啼声。嬷嬷声音更响亮:“恭喜太太,姑娘命好呢,我说如何爱到这般时刻,原来等待凤展翅呢。”
张氏接了孙女在手,喜气盈盈:“好俊的丫头,瞧着粉嘟嘟脸蛋,亮晶晶眼,果然花枝颤微满屋香哟!”
迎春眼眸湿润了,忙着过来接受小侄女,捧在手里,小小巧巧,活似个小猫咪。双手掂着递给贾琏:“恭喜二哥哥做爹爹了,来。看看你女儿。”
贾琏把手一缩,不敢接受:“这么小啊,如何抱呢?”
张氏抱回孙女一声笑:“瞧你这个当爹的,没出息。女孩子秀气才好呢,要五大三粗做什么!”言罢回头看着凤姐笑:“好好歇息,我去给公公报喜去,他又升官咯,当了爷爷呢。”
今晚一切,凤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时泪眼婆娑:“太太……”
张氏保住了媳妇孙女儿,眼睛也有些湿润:“好好的哭什么,添人进口,高兴才是呢。”
凤姐抽噎着笑了,却无端端蹦出一句:“媳妇没用呢,没生下儿子来!”
张氏摇晃着孙女,一声嗔:“这话该打嘴,女儿才好呢。先开花后结果,姐姐牵着弟弟跑,如何不好呢。”说着点点孙女嘴唇:“丫头,你说呢?”
巧姐儿却本能伸出尖尖小舌头,快速舔了一下张氏手指,连连吧唧嘴唇。张氏呵呵一笑:“快拿蜜糖水儿,这孩子敢是饿了呢!”
原本这会儿应该奶娘上阵了,只可惜巧姐儿提前出世,找好的奶娘还在坐月子,月份大些的倒有,只是月份大了奶水没有营养。月母子又不能进府,只好另外再找了。
张氏想起来忙着吩咐:“林之孝家里可在?”
主母未睡,林之孝家里如何敢先睡去,自然在外等候,闻听忙着进来道喜:“恭喜太太,给您道喜了。”
张氏点头:“生受你了,你下去打听打听,最好赶在明天寻摸一个合适奶娘来,最好是这东西两府知根知底儿头生胎。”
林之孝家里答应着退下去了。
就这会儿功夫,夏荷已经端着四个红糖鸡蛋上来了,笑盈盈递给平儿:“快喂奶奶吃下去,生了姑娘,奶奶肚子里该有多大的亏空呢。”
凤姐这回真心对着夏荷笑一笑:“劳烦你。”
夏荷恋着贾琏,很怕凤姐,见她道谢,有些手足无措:“看奶奶说的,这不是该当呢,不值得提呢。”
丰儿忙着替凤姐围上丝绢子,平儿则将凤姐搀扶靠着炕壁,这才接过红糖鸡蛋定心汤来喂凤姐,间或眼眸锥子似的扫射眉眼缠绵的吉祥如意。
夏荷招呼收生嬷嬷:“嬷嬷这便请,您二位幸苦了,我一并替您二位也煮了一碗甜汤鸡蛋,您二老吃了我们姐儿定心蛋,也好福佑我们姐儿顺遂康泰。”
凤姐性子野,或者也可说眼高于顶,跋扈性子,岂会有人祖宗似的对自己指手画脚,掣肘妨碍,故而出嫁过来并无奶妈嬷嬷相随,除了八户下人,其余一水是八岁至十五岁的丫头陪嫁。故而吉祥如意这样大丫头二小姐越发闹得不像,也没个人敢约束了。
这会儿夏荷忙碌不堪,她们二人竟然靠着门方,眼睑缠绵惺忪欲睡,那头一点一点跟啄米鸡仔似的,越发挨了张氏眼睛了。
还是平儿有眼色,忙着把定心汤递给丰儿伺候,自己走过去暗暗一掐她二人,在她二人惊叫之前言道:“快去帮着招呼嬷嬷去。”说话间把眼睛瞪得溜溜圆,不叫她二人出丑败兴。
这边收生嬷嬷吃着甜汤鸡蛋暗暗夸赞张氏:“我也替人收生半辈子了,这般慈祥婆婆还真是少见,不说一直守着,就是听了落地是个丫头多少婆婆翻脸的,偏着张氏夫人还喜滋滋安慰媳妇,真是少见的菩萨了。”
夏荷就笑:“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太太最是喜爱女孩儿了,没瞧见我们二姑娘,跟太太形影不离,可是太太心尖尖呢。那亲热劲儿,把脚下的小哥儿也比下去了。”
两位嬷嬷也知道些贾府之事,难免挤眉弄眼:“这二姑娘真不是太太亲生呢?”
夏荷但笑不语。
嬷嬷也是人精自然意会,摇头感慨:“这可是一点看不出呢。怪道人常说福大命大,一点不假呢。”
这边嬷嬷刚放碗,那边木樨木香端着盘子过来了,揭下红凌子,却是双倍的赏钱与尺头。两位嬷嬷欢喜不迭,柳儿提着灯笼引引路:“床铺已经安排好了,二位嬷嬷将就一夜,不要嫌弃。”
两位嬷嬷漱洗上床,齐齐唤声菩萨:“这样的软枕玉簟,丝罗蚊帐还说将就,我们也别活着咯。”
林之孝家里办事还真是实在,隔天刚过头晌,便来了四位应选奶娘,一排排站着任凭张氏挑选。张氏选中两位眉眼周正,肤色白皙的||乳|娘吩咐人带去凤姐相看。
少平回报留下王平家里。
张氏赏赐其余三位二两赏银,道声辛苦打发了。
张氏凤姐挑选的奶娘跟李纨选择截然不同,是顶顶漂亮一个。不过凤姐不是看脸选择,而是让巧姐儿自己选择,姐儿吃谁家娘就留下谁。
这王平家里两口子都是张氏庄子上的下人,这媳妇生了孩子在后街偏远小院子住着,与另外两家供住一个小院子,一家子老小三代住着三间厢房。如今做了巧姐儿奶娘,张氏便吩咐下去,就在后街最近便地方找一处房子,将她一家老小移来,以为就进看顾巧姐儿奶兄。
林之孝家里有些为难,原是后街急出最近便房舍都被王氏几户陪房谋去了。张氏尚在沉吟,这话边传到贾母耳朵里,一声令下,让把最近变一户腾出来,却是周瑞家里。
周瑞家里如今失了车马管事之职,却依然在车马处当差,这回抓赌却没她什么事儿,叫她腾房子似乎师出无名。张氏这人做事身有尺寸,将稍稍偏远的来喜一家子跟王平家调换居住。来喜家住着六间房舍,正好缓解了王平一家三代拥挤窘态。大姐儿奶娘平地翻身,也彰显了张氏这个祖母对孙女的喜爱,阖府之中那些嚼舌之人再不敢私下胡咧咧二奶奶不如大奶奶了。看看这是什么待遇,大房太太把孙女看的比人家孙子更金贵呢。
孩子是父母心头肉,贾琏倒是无所谓,他以为祖母疼孙女理所当然,凤姐的感触大不相同,对婆婆的恭敬中有了三分真心了。暗自庆幸自己是大方媳妇。反观元春几年没个动静,哪有自己这样顺心如意。凤姐这人很有自知之明,元春比她会认字,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还只是书吏。还不如自己这样丈夫在侧,儿女在怀来的怡然。从此把那没进宫的不甘之心彻底湮灭了。
三天后,大姐儿洗三,东西两府如花美眷齐齐而来。最美者当属荣哥媳妇秦可卿了。
收生嬷嬷这日收获可不小,光是添盆就是一大笔入息,那奉承之话车载斗量,只把大姐儿说成了天仙子下凡。李纨可没有着这样待遇,只看得眼窝子发酸。
大姐儿这个出生日期不大巧,虽有迎春美梦在前,张氏倒地心中难安,隔日就着人往城外娘娘庙,西山的碧云寺,后山的栊翠庵各处添香油,请师父念经消孽。又把大姐儿八字送去家庙请长老神仙亲收了寄名弟子,张道长将寄名符儿在佛前镇着受香火沾佛气七七四十九天,方才亲自送了来。
贾府这一番惊扰下来,大房大获全胜还添人进口得了孙女儿。
王氏经此一役,可谓输得彻底。这说得贾母的信任与她在贾府的谋划,当然,贾母虽然将王氏陪房全部打压殆尽,却不能同意贾政休她。只是对外宣称王氏撞客受惊,不能再见外客。私下里,贾母严令王氏闭门念佛抄经,每月六六三十六卷,派人去各个十字路口火化,借以消除她高利盘剥之孽障。
八月初三,乃是贾母寿诞,凤姐尚在月子里。亲朋好友亲戚邻居齐来恭贺,张氏车架来往招待甚是不便,累得够呛。
贾母经过一月思忖做出重大决议,在这日贾政贾赦拜寿磕头之际,告知贾政,鉴于八月十五中秋节,府中要大宴宾客,王氏病重不能理事,张氏身为主母偏居一隅,来往不便。王氏卧病需要清静,命贾政一家八月初八跟大方对调居所。
贾政闻言满脸羞愧:“合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亲们一路支持爱护,让香草满怀信心快乐写下去。
第 76 章
大房偏居,远离了上房,这是一种权力剥离,荣誉上打压,精神上的排挤。其实,大房居所虽比不上主屋气派巍峨,依然雕梁画栋十分雅致宜人,不是等闲能比。
贾母所说宁静静养也没睁眼瞎说,大方居所实在算得上风景这边独好,只是远离了权力中心,与道理上不通,故而贾赦夫妻心中窝囊。
张氏如今夺回了权柄,正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人要求见张氏也不得不屈尊跑一趟,贾赦这份窝囊气也逐渐平复了,他是个惫懒之人,躲在这边好吃好喝左拥右抱小老婆,也就万事大吉了。
张氏这边也住了几十年了,故而也就住惯了,习惯了。从初始愤愤不平到如今不甚在意了。
贾母忽然兴头了,张氏再三推辞,言称不必麻烦。张氏这话真心实意,无奈贾母心意决绝,只得依从。
且说这事儿参商决议,李纨就在当场,当即变了脸色,面如死灰。
贾母心知她的难处,也是一贯真心怜惜她,这一去成天跟着王氏,纵然能逃一命,也不知要受多少磋磨,贾母时时记得珠儿临死之言,对李纨出路,心中早有计较,不免拿眼看着张氏:“大太太,我想着探春惜春两个丫头可怜,跟着王氏能学什么呢?你的身子也不耐操劳,我的意思,珠儿媳妇依旧跟这边住着,以便她照顾宝玉探春惜春兄妹,你意下如何?”
张氏忙着应承了:“老太太就不说这话,我也正要禀报老太太呢,珠儿媳妇识文断字,有她照顾宝玉探春惜春兄妹们上学读书,正是相宜。”
贾母闻言喜之不迭:“珠哥儿媳妇,快给你伯娘见礼,从此跟着伯娘好生过日子。”
李纨忙着拜谢张氏,眼中盈盈蕴泪。
却说贾政领了贾母命,越想心中越发羞愧难当。当即回去知会王氏,着她命令仆妇,即刻收拾打点,准备搬家。
王氏焉肯轻易退出主屋,心中光火,直觉贾母张氏逼人太甚,自己已经交出管家权利,还不够委屈呢,如今还要腾出住屋,自己自进贾府居住至今,已经几十年了,住成家了,大家都是儿子媳妇,凭什么大房就该占尽一切,简直岂有此理嘛。
王氏这里张口就跄跄,大声质问,歪理一堆,更是理直气壮,要去贾母跟前评理。
贾政见她事到如今还要拧巴,满心郁结,冲口便道:“你若有夫妻情分,就速速收拾,若不听我,我也不怪,这就与你休书一封,凭你离了这里。”
王氏如今人老珠黄,纵有金银满箱,一个被遗弃的女人,无儿无女如何能活呢,再不敢闹了,期期艾艾收拾包裹不提。
熟料这一搬家,王氏又出了个大纰漏。却也是被赵姨娘挤兑设计了,引导贾政亲自发觉了王氏设在佛堂的地下室与双佛堂。
这也是赵姨娘意图自保之意。只因此去偏安一隅,想着王氏狠毒,只怕性命不保,故而与周姨娘两个计议,决定合力一击,求得贾政警惕庇护。故而收拾佛堂之时,故意措手掀开了暗格,掉出巴掌大的灵牌子足有八块。
王氏也是无有成算,劈手就来打人,赵姨娘就吵嚷起来,周姨娘些许认得几个字儿,便故意大声惊讶:“咦哟,皇天爷爷呢,这不是,这不是”
贾政正坐着生气呢,听见惊叫,只道是王氏又作祟,便度了过来。却是一地牌位,看着说煤堋v芤棠镎裘访妹茫终哪钜欢ǎ鹨还劭矗词且豢粗拢缶2坏轿危庑└雒郑闶嵌炷芟辏渲兴拿罚群蟾终瞪殂杭》粝嗲坠1纠匆蜃派岚翁岚我晕丈苡茫幢煌跏喜缓卟还都蘖讼?br />
熟料却一个个拱在佛堂之中,怎叫贾政不惊讶:“她们不是恩放了呢?”
赵姨娘周姨娘乘机告发,言称这些女子其实根本就没嫁人,无不有孕之际,被王氏借口发嫁,拘谨在田庄里,下药残害致死,一尸两命。
“毒妇!”
贾政哪里听过这样恶毒,不由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绽,倒不是为了女人孩子,只为这妇人太过狠毒。当即将所有的牌位砸在王氏头上,王氏瞬间成了血葫芦。
王氏见事情败露,扑地大哭,抱着贾政退杆子请求原谅,说她也很害怕后悔,故而才设了牌位超度他们。请求贾政看在元春宝玉谅解一回,她再也不敢了。
贾政是个古板纯粹之人,直觉这样的毒妇,一日也过不得了,命人捆了王氏塞了嘴巴,自己来见贾母,一定要休王氏。
王氏当然不能休,几位贾府体面也为元春宝玉。
贾母当即驾临王氏内室,下令封门闭户,却把赵姨娘周姨娘也一并捆了,跪在当地。
贾母面黑如铁,厉声问道:“你们是三人一起死,还是三人一起活?”
她三人当然乐意一起活了,齐齐磕头。
贾母声音冷冽似刀:“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若是泄露一丝半点为外人知道,我把你们三人舌头一起割了去喂狗,你们信也不信?”
三人再次磕头,泪眼婆娑。
贾母先令放了王氏,命她一番梳洗,一旁端坐。之后,贾母传令执事婆子:“周赵二妾,忤逆主母,以下犯上,每人掌嘴二十,抽二十鞭子。”
贾母镇着,听着外面噼里啪啦一阵耳光藤条。
随后,周赵二人满脸鲜艳拖了进来磕头谢恩。
贾母挥手驱散众人,着令关闭四门。
贾母单问二人:“可记住教训了?”
二人口舌肿胀不能言,唯有磕头如捣。
贾母厉声喝道:“我贾府是规矩人家,主就是主,奴就是奴,奴才再得脸,也是奴才。一辈子也别想爬到主子头上去,你们可记住了?”
二人再次磕头泣血。
贾母挥手:“带她们二人下去疗伤。”
二人被拖下去了。
贾母再次关门闭户,单单留下贾政王氏。
贾母盯着二人足有一刻钟,方才眼中滴泪,一声叱责:“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还给孩子留不留活路呢?”
贾政磕头哽咽:“儿子死罪,老太太切勿伤了身体。”
贾母便问:“你还休妻不休?”
贾政心中不甘,却是言道:“一切都听老太太。”
贾母厉声叱道:“王氏,跪下!”
王氏噗通跪下,碰碰磕头:“老太太饶命,媳妇嫉妒心盛,一时糊涂,再不敢了!”
贾母咬牙恨道:“丫头小子虽是个玩意儿,我们这样人家,你不喜欢打发几个银子远远地发嫁出去也就是了,你这蠢妇,竟然残害人命,蝼蚁也是一条命,何况还是人命,你纵不怕短命不记得,你就不怕有伤阴鸷会祸及儿孙呢?”
王氏哪里还敢回嘴,以为磕头认罪:“老太太饶恕则个,媳妇再也不敢了,媳妇跟您发誓,从此痛改前非,吃斋念佛,重新做人。”
贾母恨道:“若非看在元春宝玉,看我不把你乱杖击毙!”
王氏兀自磕头哀求,哭得倒也可怜!幸亏宝玉探春惜春都去上学,否则,难以收拾了。
贾母恨得头晕脑胀,半晌方道:“记得花园角上有一座临水小院子,大小九间房舍倒也齐整,那地界翠竹掩映,临水而居,倒也是个雅致之所。”
贾政忙着磕头:“儿子记下了,儿子几十岁还要老太太操心,实在罪过不轻。”
贾母起身:“王氏,你好自为之,希望你不要污秽了花园子景致!”
王氏见贾母总算是允诺饶过了自己,喜极而泣,磕头不迭。
却说贾母一番发作,回得房去,只是精神萎靡,只觉得心里发慌,胸口发闷,一声声叹着长气,后半夜就大烧大热起来。
鸳鸯听着不对,欠身一摸,贾母额首火烫烫,再看贾母,满脸通红,满嘴燎泡。吓得嚷嚷起来。一时间阖府惊动。
贾琏连夜出府,搬请太医过府。太医一番诊断,言称贾母乃是怒火攻心,虚火上升所致,又小感风寒,故而撑不住了。
开了纾解方子,言说只要患者心情舒畅,慢慢调养就好了,并无大碍。
这倒是合了贾母心境。
贾母病倒,亲朋故旧齐齐来探,贾母张氏一致口径,直说贾母饮宴,一时高兴多坐些时刻,着凉所致。
只是这一闹,两房对调时间耽搁了。那些森森牌位只在贾母面前晃悠。贾母一生耍尽手腕,老公爷老姨娘三位通房一堆,并无一人诞育子嗣。只是贾母从不扼杀人命,她只是毁坏良田成瘠田,让那些花儿春风无限不结果。王氏这样的血淋淋,直叫贾母毛骨悚然。
这话贾母却不敢对张氏言讲,也不敢轻易让张氏入住,贾母怕冤魂缠绕大房一脉,致使福运衰败。
三天后,贾母痊愈,召见贾政,母子密谈半个时辰之久,最终达成协议。
当天,王氏再次为表孝心,主动请缨,自愿进驻后山栊翠庵,为贾母吃斋祈福。随即,贾母命人请来张神仙,言称老公爷托梦,说是荣府今岁犯太岁,有些不好,嘱贾母请道士作法驱邪,正本清源。
张神仙带领九九八十一命道士,三天三夜日夜念经消孽祈福。
贾母则在房中跪拜国公灵位,祈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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