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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25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25部分阅读

    格不入。其实不过因为各自受到教养不同,生活环境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实则,张氏待人真诚,不会两面三刀。

    贾敏告诉贾母,自己接到母亲来信,言及大嫂理家新规,看似针对二房兄嫂,似乎不睦兄弟。实则大嫂是反对靡费钻营。母亲以为大嫂斤斤计较,锱铢必较,又不会铺排,似乎有些小家子气,其实大嫂此举乃是秉承张家谋道不谋食之祖训。

    大嫂一系列行止,诸如求田问舍,置办祭田,收购瘠田养种,约束家人抛洒银钱,无不都在提倡勤俭节流之清贵家风,遏制奢靡纨绔之风气。无不都是兴家之道,培养子嗣,各展所长,更是一个家族长远之计。

    贾敏分析了大嫂张氏种种施为,看似违拗母亲,实则是真心为了贾府好。

    贾敏最后告诫贾母,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贾敏劝慰母亲遇事三思,多听从大嫂意见。又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不要一味听信二嫂嗦摆,殚精竭力,奢侈靡费以求攀龙附凤。须知,高处不胜寒,伴君如伴虎!

    最后贾敏写到,女儿叩别母亲,祝愿母亲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子嗣延绵,千秋不绝!

    贾母摸着最后两字泪流不止,手指移动之间,一滴热泪正滴落在两字中间。鸳鸯忙着拿丝绢子一按,移开一看,却是‘绝笔!’二字。

    鸳鸯取信在手慢慢折叠收起:“老太太,夜深了,婢子替您收起,您明儿再看吧!”

    贾母珠泪滴落,无言点头,慢慢躺下,睡眼迷蒙之间,却拿手在鸳鸯头上慢慢抚摸几下:“真是好孩子!”

    葳莛轩内,迎春与黛玉并排而卧,各自一床锦被,迎春闭着眼睛,直到身边黛玉响起细微悠长的呼吸,她方才最后替黛玉掖掖被头放心睡去了。

    殊不知迎春睡稳,黛玉睁开眼眸,眼角滴落一行眼泪,转眸看了迎春半晌,慢慢合眸真正睡熟了,嘴角噙起一丝笑意儿。

    翌日一早,探春惜春宝玉贾珏齐聚葳莛轩,不过晴雯奉命守在内室门口,只许探春惜春入内帮助黛玉洗漱穿戴,宝玉贾珏只许他们在外间等待。

    黛玉梳洗完毕,一班表兄妹相互见礼,亲亲热热一起来给贾母请安,贾母搂着黛玉疼爱不已,贾珏宝玉从此退了一箭之地。

    黛玉从此在葳莛轩安身,上午随着迎春探春惜春一起上闺学,下午则在贾母上房陪着贾母说笑消磨时间。黛玉一应生活所需自有贾母张氏想在头里,无不比照迎春探春姐妹,事无巨细周到妥帖。

    不过三日后,张氏根据迎春所列清单,将黛玉春日所需一应襦裙坎肩褙子夹袄小毛皮衣衫置办齐全,比之迎春所有一般无二。

    闺学所请女先生很快发觉黛玉诗才敏捷,优于所有本家小姐,比之偶尔来此附学的湘云只高不低。黛玉偶尔所作诗篇,被宝玉贾珏充数,竟然得到蒋先生这位举人夸赞。黛玉六岁诗才已经超过了八岁的宝玉六岁的贾珏。这让宝玉贾珏这对兄弟羡慕之极。心中对这位表姑娘崇拜的五府投地。

    迎春听闻宝玉贾珏竟然将黛玉诗作滥竽充数,以为此风不能助长,因为迎春希望宝玉贾珏能够学有所成,特别宝玉不要再走前生老路,一辈子被母亲祖母拿捏,落得个大厦倾覆出家为僧的下场。遂对他二人当面警惕,不许再行此事。

    熟料这两人不久又犯,偷偷把黛玉所题对联当着先生吟诵显摆。

    迎春闻讯十分苦闷,她既要导正兄弟,又不敢告知贾赦贾政,这两人实在不会教养孩子,所依仗手段,不过就是对儿子下毒手。

    鉴于这小兄弟二人不把自己话当回事情,迎春又不能违拗祖母阻挡他兄弟出入内廷。为防他们再行泄露姐妹笔迹,养成虚假习气,迎春思忖再三,将这二人告到长兄贾琏面前。贾琏作为长兄有权利教导弟弟,贾琏也以为他二人做法不合礼教。将他二人叫去,训教半个时辰,罚站抄书百遍,外带不许吃晚餐。

    宝玉贾珏觉得委屈万分,事后双双投告老祖宗贾母,贾母对他二人将姐妹习作出示外男很不高兴,一项喜爱这两个金孙的贾母也对他们黑了脸,冷了眼。严正警告二人,今后不许泄露家中姐妹消息半点与外男知道。否则就要告知二人老子,板子伺候。

    这两个兄弟第一次知道男女之间有大妨。

    这事儿不久被王氏张氏获悉。

    张氏对儿子进行了细心说教,她借此机会,教导儿子贾珏,身为家中男子,姐妹们的兄弟,要有担当,要保护姐妹不受外人伤害欺辱,并且告诉贾珏,女孩儿容颜,字迹,乃至随身物品,都是神圣不可侵犯,一旦被人偷窥,触摸就是亵渎,就是侮辱,这是绝对不能容忍之事。

    贾珏从这日起,知道了自己除了能够受到二姐三姐四姐表姐之优待,更有责任保护她们不受外人之伤害。

    王氏则与张氏不同,他得知宝玉受到了贾琏惩罚,受了贾母责骂,心疼不已,隔天就熬了冰糖燕窝给宝玉进步,不仅当着宝玉责怪贾琏大惊小怪,又警告宝玉以后不许他跟林妹妹亲近。愤愤不平,指着小丫头骂了几声‘晦气’‘妖精’。

    宝玉经过贾母教训已经知道自己行为不对,也很聪明,知道母亲骂得林妹妹,他又偏爱漂亮姐妹,私心以为母亲骂林妹妹很不该,林妹妹那么聪明可爱,应该是仙女才对,怎么能说晦气了?

    只是他原本胆小怕事,王氏有威胁说他再不听话要告诉他老子贾政知道,贾政曾经打破宝玉手掌心,旬日见了宝玉不是横眉竖眼就是满口出声孽障,宝玉见了他根本不敢利索说话。故而宝玉对他母亲吩咐之话也不敢违拗,在宝玉心里对父母认知就是,只要父母高兴,随时可以将他打个半死,遂连连点头称是:“儿子记住了,太太!”

    在宝玉心中,贾琏比父亲可亲的多,老祖宗二姐姐宫中元春姐姐比之母亲更可信任依赖。

    正文 第 72 章

    更新时间:201249 19:21:40 本章字数:7003

    岁月如梭这话不错,转眼就是五月,随着春衫脱去,凤姐人本来生得苗条,越发显得挺胸大肚了。虽然凤姐自以为动如脱兔,行动敏捷,一切无碍,可是众人看她这样颤颤巍巍走路,一个个替她悬着心,至此,大家一致劝慰凤姐歇息吧,这个样子她自己不出事,大家都要担心坏了。

    只是张氏体弱人所共知,叫她独当一面一二月尚且,若时日长了肯定不成。凤姐如今方才五个月身孕,从她生育到复原,至少需要需要八个月到一年时间。张氏身子又不堪重负,所以,这一段时间必须有人出面协助张是管家,接手凤姐所管一摊子事情。

    当然,这是大家眼里看到事实。其实,这之前,张氏早做了安排。上一次生育贾珏被王氏得逞,乃是因为张氏彼时没有帮手。

    这一次则不同。大房有个能干女儿迎春已经长成,迎春早就介入襄助打理府内常务这一摊子事情。二房大奶奶李纨早得了张氏默许,受了凤姐请托,已经暗中接管贾府大厨房。只是凤姐尚未生产,大家没有正式交接。

    张氏凤姐不以为然,家务正在有条不紊慢慢交接到继任手中。却架不住有人盼着机会很久了。

    却说这一日凤姐正在房中胡吃海喝兼听平儿说笑话,不料对凤姐冷脸冷眼两年王氏姑母,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至凤姐西跨院,王氏笑吟吟一挥手,随从放下一桌子燕窝人生高丽参,另有许多贵重药材。

    凤姐这些日子有李纨迎春襄助,已经处于半蛰居状态,怀孕夫人不仅身子蠢蠢,脑袋也有些迟钝了,凤姐对于姑母忽然驾临示好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她是圆滑聪明之人,就是怀孕迟钝也比别人聪明许多,他生就八面玲珑,当然不会落人口实,让人挑理儿,当即咯咯一笑起身,亲热接住王氏,嘴里噼里啪啦一阵吩咐。丫头们上茶上点心,吗,忙之不跌。嘴里更是抹了蜜一样:“太太这是什么话说得,伦理该是我做小辈的上门给太太请安才是,倒要劳烦太太罚步,真是大步该呢。”

    王氏此来且不是来跟她客气,也不是喝茶聊天来的,只是为了目的,也不得不客气虚应几句:“这孩子跟姑母客气什么,这府里还有谁不姑妈跟你亲,快些坐下,起来做什么,自己姑妈不许这些俗套。”

    凤姐笑嘻嘻落座:“姑妈这些日子还好呢?我可听琏儿说了,说我们宝兄弟可出息了,做得诗词对联很得先生夸赞,连老爷也夸奖宝兄弟呢,我还跟二爷说笑呢,宝兄弟要不了三五年就能入学了,可要把二爷比下去啰。”

    王氏可不是来说这个,咳嗽一声打断了凤姐喋喋不休:“他一个毛孩子,如何担得起这些夸赞。倒是琏儿如今眼见当爹了,越发稳重出息了。怎么着,姑妈替你做主不错吧?”

    凤姐展颜一笑:“姑妈从小总是维护我,我怎会不知道。”

    王氏就提起凤姐怀孕之事来,先问了孩子有动静没有,平日爱吃什么,直管告诉姑母,又问凤姐可有哪里不舒坦等等云云。

    凤姐一一回说了,都好呢。

    王氏话锋一转,一幅慈眉善目,叮嘱凤姐好生休息安胎,这头一胎最是重要了,千万不要学她媳妇李纨,几十岁的人了,不知轻重,好端端一个大胖孙子恁叫她败家子整掉了。

    凤姐闻言心里一咯噔,恼怒顿生却不好发作,那笑颜僵在脸上:“咳,哦,这个呢,姑妈说的是。”

    王氏手拍凤姐一声叹:“不过,你也别怕,你有我这个姑妈不是,家务上头有什么倦怠不明白,只管告诉姑母,自有姑母替你担待分忧分劳。”

    凤姐一愣:“家务?”

    王氏笑盈盈点头,一幅救世主摸样:“是啊?你婆婆就似个灯草人儿,经不起事儿,什么事情都指派你,可怜你如今挺胸大肚子,整天忙碌,这怎么成呢?明儿起,你叫执事婆子有事去问我,我自替你张罗起来,你就消停安胎罢,力争一举得男,那样老太太就更加器重你了,这贾府还不我们姑侄说了算。”

    凤姐瞠目结舌,这家务事她婆婆张氏早在她怀孕之初就安排妥帖了,李纨迎春一直私下协助凤姐记账铺排,如今凤姐如何叫手下管事去投靠王氏呢。再者,那些管事媳妇多时婆婆张氏提拔自己户下人以及府中几辈子老人,其实凤姐能够反正呢?

    王氏见凤姐沉吟,不由挑眉:“怎么?不放心姑妈?我们至亲骨血,难道姑妈会害你。你也看见了,你婆婆对迎春也比对你们来那个口子好,我还听说啦,你婆婆要把就家产三一三十一,分与迎春珏儿呢,你难道就甘心?你婆婆这样宠爱小儿子,保不济也想把爵位传给幼子罢。”

    这话一下子扎疼了凤姐心,眼神茫然起来,间或飞了门口把哨平儿一眼。平儿却眼观鼻鼻观心,恍若未闻。

    凤姐暗暗咬牙思忖起来,婆婆宠爱幺儿,她当然看在眼里,断肠儿总是受到优待些,这并不出格,凤姐很乐意宠爱这个小叔子,想着小叔子教导自己读书写字儿,凤姐还笑一笑。

    今天之前,凤姐拿小叔子当儿子一样疼爱,从未想过小小童儿有一天会跟自己儿子争抢爵位。

    这事儿会发生么?

    凤姐皱眉叹口气。

    至于平分家产给三兄妹,凤姐却也能理解,自己不也带了十万家财呢,两位姑妈都是五万银子十里红妆出门子。大家一母同胞,亲生骨血,没有一个天堂一个地狱道理。

    只是,凤姐再飞一眼依旧低头不响平儿,这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话呢?自己怎么死人一般,一丝不闻呢?

    王氏见凤姐脸色变换,心中暗喜,知道不能逼得太急了,起身一笑:“你也不必太着急了,等你想明白了就来找姑母罢,姑母总是维护你的。”

    凤姐微笑起身送出王氏,回头瞟眼平儿:“说话呢?”

    平儿小心道:“说什么呢?”

    凤姐一声啐:“当是太太说的话,二太太,你什么看法?”

    平儿忙着在门口张望一番,回身劝道:“我的好奶奶,快些小声些,这话儿若是传到我们太太耳朵里还得了呢?奶奶该记得,我们怎么熬法才得了太太姑爷阖府认同,难道如今凭了这个一句话就要一切都毁了?”

    凤姐深深一叹:“总不能听见当成没听见罢。”

    平儿低声道:“别的婢子不敢说,这爵位绝对不可能又转移。”

    凤姐凝眸:“为何?”

    平儿道:“你只看看大老爷二老爷,老太太那样偏爱二老爷呢,把大老爷撵到了边角去了,还不是没把爵位给二老爷?何况我们太太如何出身,最是规矩礼仪之家,就连一贯婆婆拿捏媳妇塞人离间儿子媳妇也不屑,岂会这样呢?”

    凤姐心中纠结瞪着平儿不做声。

    平儿扁嘴嗤笑:“要我说,这位自己会这么干吧,你瞧瞧她怎么收拾大奶奶?我们太太怎么提拔大奶奶呢?”

    凤姐依旧沉吟,这事儿实在关乎她自身利益,再者,在凤姐心里王氏是她姑母,不会越过宝玉帮她,也不会故意害她吧。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旁观者清,平儿知道凤姐犯了疑惑,忙道:“奶奶自己想想看,我们老太太怎么待承孙子呢,二太太如何待承兰儿呢?宝二爷八岁了二太太动不动拉在怀里搓揉,那兰儿不错三岁不到,奶奶几时见她亲热过?对亲孙子这样不慈祥,奶奶以为她会为了奶奶真心打算呢”

    凤姐听着这话深以为然,长长舒口气:“今儿这事儿如何下场呢?”

    平儿伸出两根手指:“两条,一条,奶奶两边不帮,誓言相告二太太,就说家务事已经听从大太太吩咐交给大奶奶二姑娘接手了。”

    凤姐点头:“这倒也行,二条呢?”

    平儿微笑:“彻底跟二太太翻车,把二太太之话透露给我们太太知道,旗帜鲜明向我们太太表明立场,从此婆媳一心,共同进退。哼,大太太若是知道二太太这般调三窝四,一定气恼不休,也一定有法子整得二太太灰头土脸吧。”

    凤姐闻言愣住:“错不过我也姓王呢!”

    平儿叹气:“那就实言相告呗,然后奶奶就等着一次一次跟她斗,直到二爷袭爵为止。”

    估计叹口气,必定一笔难写两个王字,就此将王氏整死,凤姐有些难以决断。

    只是,她不急,王氏着急呀,第二天又派了周瑞家里这个笑面虎来探消息。

    凤姐无奈只好推诿:“这事儿太太虽是好心,可是我是小辈儿,哪有小辈儿致使长辈劳累得道理,就是要我卸任也要上头发话才成啊!”

    周瑞带着这回去了。

    凤姐吩咐平儿悄悄尾随:“看他们如何作为。”

    平儿少顷回复:“二太太往老太太房里去了,说些什么可不知道了。”

    凤姐笑道:“你跟鸳鸯亲姐妹似的,这话未必探不来?”

    平儿认命一笑:“什么事情瞒得过奶奶呢,二太太跟老太太请命呢,只是,她把责任推到奶□上,说奶奶跟她抱怨累得慌呢,她心疼奶奶,故而愿意勉为其难替奶奶操持操持。”

    凤姐气得柳眉倒竖:“这是什么话呢,我和曾抱怨过?这话要是我们太天知道还了得?”

    平儿就冷笑:“当断不断呗!”

    凤姐一声啐:“你倒说说要如何断?”

    平儿一笑:“奶奶点个头儿,自有奴婢去办,包管奶奶落不下一点不是。只是日后奶奶不能怪人才成。”

    凤姐疲惫一叹:“去吧。”

    这平儿微微一笑:“奶奶等着吧。”

    说话间就往葳莛轩来寻迎春,迎春见了她还道凤姐有什么不好,忙着动问;“凤姐姐呢?身子可还好呢?”

    平儿皱眉迟疑再三方道:“说不上好不好,就是气闷得慌。”

    迎春一听这话不对路,忙挥手让一行人等退下:“说吧。”

    平儿看眼探春惜春并黛玉,欲言又止:“也没什么的,其实。”

    迎春勾唇:“你这个丫头专门寻在我这里来叹气,难不成你奶奶刻薄你呢?”

    平儿忙笑:“二姑娘真会说笑”

    探春既有眼色,自己是二房,王氏又是讨人厌烦的,姨娘又是喜欢胡搅的,平儿丫头这样遮遮掩掩,躲闪自己眼神,指不定就跟二房有关。她有些尴尬,有些气闷,也有些不忿,豁然起身拉起惜春。勉强一笑:“我们下学还没起看望老祖宗呢!”

    两人牵手出了门。

    黛玉也要起身,迎春单单拉住黛玉:“林妹妹别去,这会子太阳正烈性,老祖宗吩咐你落了太阳在前头去呢。”言罢对平儿一笑:“说吧,林妹妹不是外人。”

    平儿虽然气走了探春有些不安,却总比自己奶奶遭暗算好些,这一想,平儿也不愧疚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王氏之话一字不漏说给了迎春。

    迎春立时气个柳眉倒竖。黛玉则是听得瞠目结舌。

    平儿最后哀求道:“我们奶奶是不信的,可是二太太三番两次上门,我们奶奶又急又怕,这会子正在坐蜡,婢子怕奶奶愁坏身子,这才来跟姑娘寻个主意,这要如何才好呢?”

    迎春略一思忖,凤姐平儿这一对主仆可不是简单人物,前生,二房太太当道,就一起投靠二房王氏,这一世大方当道就把姑妈卖了。

    迎春有些气恼,这人心真是。

    就当此刻,绣橘匆匆来了,一个眼神,迎春就知出了事情,一招手,绣橘附耳一阵密语。

    迎春再看平儿莞尔一笑,这个坏丫头。这一下子,迎春又释然了,凤姐也难呢,她们不卖二房,就要被王氏卖了。至少这一对主仆还知道轻重,省得亲疏。迎春一笑:“你说这话我倒想起来了,太太曾经说笑,要把自己妆奁三三四分割,珏儿小些的四分。至于其他我可没听过呢。告诉你们奶奶放心吧,太太是什么人,她自己有眼睛不是。没得听人说什么呢。至于家产,珏儿不说什么,我做女儿没有吃垮娘家的理儿呢。”

    平儿忙着检白:“姑娘且别误会,奴婢这样说不过是让姑娘拿个主意,我们奶奶且没什么想法呢。奶奶也说呢,一母同胞,嫡亲骨血,没得为了身外物生分道理呢。”

    迎春一笑:“这就好!”

    第 73 章

    张氏见王氏又跳将起来,觉得王氏这个脓包养了几年是该挤一挤了,放任不管又该坏事了。微笑着吩咐迎春:“告诉绣橘母亲,摸准她们开赌时间。”

    唉,且别说,这个机会还真的难寻,厨房这些赌鬼竟然鸦雀不闻没有动静了。

    无他,因为王氏已经暗中联络昔日旧部,多方体恤拉拢,预备要反戈一击。这些人都被周瑞家里来西家里等几个拉去家里联谊吃酒小酌去了。余下留守值班人员想赌也不够角儿呢。

    别说她们这一私下运作,日日聚会参商大事体,为了明天扬眉吐气而努力,把那些打牌赌博的心思也熄了。

    只苦了凤姐主仆,天天跟她姑母磨叽周旋,为何呢?王氏要凤姐主动跟贾母推荐自己接替,凤姐却说要王氏自己争取,自己必定配合,这都是跟她婆婆张氏商议好的推诿之词。要么,凤姐实在没话说,就偶尔装装胎动。把那些外交辞令翻来覆去说了也不知道多少遍。

    整整一月过去,绣橘娘才传来消息

    迎春与李纨这天夜里等着四门关闭,夜深人静,忽然领着一队执事婆子查哨,重点排查厨房。迎春理由十分充分,天干物燥,厨房是火种之地,尤其要分外小心。

    这一下子关门打狗,将厨房大小一窝赌博鬼抓了个现行。

    这个赌博案不仅牵连大厨房主厨分管采买,也牵连贾母小厨房的主厨采买,一下子将盘踞厨房二十年赖大亲家吴德家里敲掉了,葡萄串似的腾出了两个采买两个主厨空缺。主厨其实就是分管厨房头头,也是肥缺,即便不贪的头头,他一家子大小吃喝不用自己掏银子。起了贪心,那帐没法子算了。毕竟贾府每年宴会不在少数,不说那银子哗哗溜进荷包,说是沁水坑不为过了。

    这次抓赌,除了大厨房大总管张全家里,其余头头脑脑无一遗漏。这赵全家里正是张氏陪房,他之所以漏网倒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却是她进厨房之初张氏就有训诫在先,着她不得养成恶习,否则就没了主仆情分。

    赵全家里记性不错,一直谨守本分,从不参与聚赌,否则就是侥幸脱逃,也会有人供出她来。赌博窝一端,赵全家里暗自庆幸,自己幸亏一切都听太太,没贪小利。

    鉴于张氏的人已经占据了大厨房总管一职,总采买一职,迎春与张氏参商决议,用贾母户下人鸳鸯的父亲金彩补上。

    迎春之所以提议金彩继任,一为他识得字又是个老实人,她媳妇跟林之孝家里有一拼,平素闷声不肯,说一句顶一句,心里很有成算一个人。

    鸳鸯祖父也曾做过账房,因性子鲁直跟赖大不睦被挤掉了。后来甚至被赖大忌惮,发配到南京看房子去了,后来郁郁而终,留下鸳鸯兄妹在京中受孤单欺凌。

    迎春知道,如今的金彩已经被挤兑道边边角角了,再过些时候,金彩就要被发配了。

    这样的人再次起复,必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也会对主子忠心不二。

    二为补赏,前世贾赦曾经觊觎鸳鸯姿色,好好的姑娘差点被逼死。

    贾母一贯信赖赖大,以为金彩父子太过是老实人,不堪大用。贾母之话也很有道理,金彩的确不善机变,不然他身贾母这个当家老太太户下人,恁被赖大挤兑成了打杂跑腿儿。

    张氏起初也觉得金彩不会变通。之所以听了迎春建议用金彩,是因为金彩家里是贾母用惯的老人,虽然金彩跑腿打杂,金彩家里一直在老太太跟前当差。虽是做杂物,也是贾母顾念老人。

    张氏此举正是为了安抚贾母。免得贾母心生疑惑,以为张氏当家想要一手遮天。

    张氏会如此周全细致,皆因她心里已经下了决心,迟早要把赖大这个尾大不掉,奴大欺主东西敲掉。而赖大正是贾母当家时一手提拔扶持起来得力帮手,赖嬷嬷跟贾母有着姐妹一般的情分。

    张氏在整饬同时也不得不得考虑贾母感受,免得老人多思多想不安宁。

    至于贾母担心金彩不够聪明能干,迎春的理由很充分,她说贾府现在是守成阶段,所有事情都有一定之规,办事之人只需按部就班即可。

    所以,府中办事之人忠厚诚实比聪明灵慧更重要。只有诚实忠诚之人,才会时刻以主人利益为利益,才不会胆大妄为,打着贾府旗号招摇撞骗,连累主子名誉受损。

    迎春以为,人不能干可以学习,可以教导。反而是太过聪明,藐视主子就会生外心,背主反噬。迎春告诉祖母,贾府这样的人家已有百年根基,只要大家一心一意互相扶持,就能抵挡外人攻击谋算,最怕就是内部作乱反戈一击,令人防不胜防。

    迎春说着话,心里想的是凤姐因妒生恨,暗中支持张华投告兄长贾琏之事。这就是聪明的可怕面。

    贾母闻听此言颇有感触,不期然想起了赖大联合王氏昧下土地出产之事,贾府对来家可说仁至义尽,他们却依然不餍足。

    贾母心中无限感叹:人心难料,欲壑难填。

    只是,赖家毕竟是跟着老祖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伴当,功不可没。贾母不忍心下狠手,或者说面子上抹不过。

    故而,之前张氏要严惩赖大,被贾母轻轻放过去了,反劝张氏,水至清无鱼,权当酬劳他家几辈子的恩情了。

    对于他的亲家,贾母就没这份顾忌了,爽快发落了这位曾经横着走得吴大采买守大门去了。

    张氏对于迎春所说忠诚很有感触。鉴于她前次提议拘押赖大质对,着他吐出私吞银两,贾母否决了。这次张氏提议,不如就此机会将赖大全家脱籍恩释。

    张氏以为,赖大既然求了恩典将儿子脱籍成了良民,说明他自己羞于为奴。像他这种为自己留下退路的之人,危急时刻多半不会跟主子同患难。倒不如成全他达成心意一家子脱籍为良,省得这样不奴不良,身份尴尬。

    张氏这个提议再次被贾母否决。贾母以为,赖家小辈儿没成器,老辈子没营生,这样放出去不是恩惠是结仇。

    贾母态度坚决,不容置否,张氏迎春也不好再违拗。

    却说迎春与李纨是忽发奇想,忽然查岗,赖大这个老太爷早就出府歇息去了。对于贾府昨夜之事丝毫不闻。隔天一早,四门都换上了张氏心腹镇守,不叫消息走漏半点。

    赖大进府就被老太太传唤。鉴于有人举报吴德瞒上欺下,中饱私囊。贾母命令赖大,让他负责处理吴家一事。这既可说是贾母对赖大信赖,反之也是贾母对赖大一家子的警惕与挽救。有主仆一场仁至义尽之意。

    由于张氏是夜间忽然发难,封锁了消息,赖大与吴家毫无防备。

    却说赖大带着大小执事来至后街吴家,吴家境况让人有些不能置信。不说女人家身上绫罗,头上珠翠。吴德家中竟然搜出了金银玉器数十件,最让人吃惊,一个奴才家里堂而皇之摆了好几件价值不菲古董瓷器。更别说那床上帐幔铺盖,一色丝绸锦缎。散碎银子头面首饰就不说了。光是五十两一锭现银整整就有五千二百两。整整齐齐码在吴德老妈房间床头夹墙中。

    吴家的人口也很奇怪,吴家老太太跟着小儿子居住,有个小丫头使唤无可厚非,毕竟上了年纪行动不便。吴家孙子竟然也请了奶娘,吴家二媳妇,亦即赖大的女儿也有一大一小两个贴身使唤丫头,厨下有专门厨子。

    丫头也仿照贾府,一色穿红着绿,涂脂抹粉。

    即便吴德儿子是绸缎铺掌柜,月例也只有五两,年底分红数十辆,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家当,这样的排场。况且这几年绸缎铺子一直持平,几乎没有出息入账,掌柜伙计也不可能有花红。

    这样的富贵荣华,体面排场,若非大家心知肚明这是一家奴仆,还当是进了官宦之家了。

    追查这些金玉器皿与绸缎一下子又牵出了吴家二儿子,贾府绸缎庄的掌柜吴兴。

    赖大被点将查证亲家,为防止他半途通报,张氏早有安排,着他带领一班小管事随同前往。众目睽睽之下,赖大毫无办法,顾不得他女儿哭诉撒泼,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追查绸缎金器来源。

    吴兴倒很合作,不仅爽快交代这些银钱锦缎来源,还交代出这些金玉器皿来源,俱是从金铺低价掏摸而来,金铺的掌柜来喜因此也被牵连出来。

    来喜正是王氏倚重奴才,也是王氏子王家带来的陪房。

    吴兴扯出来喜,因为这来喜是王氏陪房,吴兴以为,来喜受命王氏,这样牵丝绊藤滚雪球滚到主子名下,就会让上头顾忌。

    是所谓板子再也打不到主子身上。这内里牵着王氏的,王氏一定不会就范,必定要垂死挣扎。贾母为了贾府声誉,也为了王家权势,势必会选择装聋作哑,暗中阴消这事儿。

    如此一来,大家就搭载过渡,逃出生天。这也是赖大暗示女婿坦白之意。

    赖大为了表达自己公正无私,遂不隐瞒,点点滴滴毫无遗漏,和盘托出告之贾母。

    贾母看着供状,气的浑身乱颤。若说之前只是气恼,这下子可谓如遭雷击了。

    这王氏把两家铺子当成她自己私产也不算什么,因为贾母从未真正在意这玩儿间置办铺子出息。在贾母心里,她乐意置办产业租赁,却不愿意亲手涉及生意。

    贾母恨的是王氏不尊重。

    王氏为了遮掩自己私吞出息,不惜与奴才同流合污。这让贾母分外痛心。

    迎春知道凤姐曾经高利放贷,看着古董瓷器,迎春一眼看出这是一个隐藏祸端。

    心头一动,想起周瑞女婿冷子兴。前世,凤姐二婶可是跟他关系密切。

    她故作懵懂,指着其中一项记载追问赖大:“赖大爷,金铺缘何竟有古董?别是记错了?”

    赖大盯了迎春一眼,直觉她眼神犀利,不由心中一凛。

    贾母闻言警觉,冷声道:“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贾母一贯对赖大一家子和颜悦色,如同亲眷,这是第一次冷眼以对。

    赖大在贾母冷眸之下低了头:“这个奴才也问明了,金铺生意不大好,掌柜的便以金器为本,偷偷做些典当放贷业务,以补铺面亏空,平衡收支。”

    贾母闻言眼眸犀利起来。她可是活了半辈子,老成精的人物。精明贾母马上嗅到一个危险气息:王氏挂羊头卖狗肉,利用金铺幌子,暗中经营当铺与黑钱庄。说白了就是打着金铺幌子,干着高利盘剥勾当。

    贾母不由攥紧了拳头,朝廷明文禁止高利盘剥,当铺犹可,放贷就是大恶。

    一旦被御史言官获悉张扬出去,贾家爱惜了几辈子老脸也就丢尽了。

    无论典当行还是地下钱庄,往往会为了一己私利,逼迫人家倾家荡产,一般慈善人家不屑以顾,只为此行利虽大却有伤阴骘,会祸及儿孙。

    像贾母这种连张氏支持子孙做正当生意也反对之人,岂会去赚这样昧心财。

    贾母看着来喜与吴兴交待,只气得浑身哆嗦,血冲脑门,上下牙直掐架就是说不出话来。

    迎春指点之下,贾母发觉王氏私下经营当铺放贷已经五年,看来她是自从接手铺子就在动这个歪脑筋了。看着王氏为了谋财不惜以身试法,连子孙后代也不顾了。贾母甚是后悔,当初不该为了平衡二房媳妇让王氏接管家务。

    贾母再看赖大,那眼中就有了毒了,连连挥手,让他滚蛋。话也不愿意说了。

    打发赖大,贾母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有请你们二太太!”

    少时,王氏欢天喜地来了。她以为贾母回心转意了,又要支持她复出了。心里得意洋洋,一路盘算着要如何挤兑的张氏山穷水尽。

    不料她这里喜滋滋见礼请安,不提防贾母扬手将账簿狠狠砸在王氏脸上:“重利盘剥,有伤阴骘,祸及儿孙,你知不知道?”

    王氏愕然:“老太太,您这是什么话?媳妇何曾重利盘剥,何曾有伤阴骘,又何曾祸及儿孙了?”

    贾母见她振振有词,气得浑身一阵冷颤,手指地上账簿供状:“你好,好家教,好涵养,好口才,好手段。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自己看看罢,你做的好事,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对你的信任与恩情?”

    王氏也认得几个字儿的,账本她看过无数遍了,供状上字儿大多数也认得,都是她平日看熟悉的。

    王氏看过账册供状,人虽跪倒,却并不惊慌,她以为自己委屈受得够了。她是堂堂王家嫡女,王家是豪富门庭,功勋之家。张家不过是一户穷酸耕读人家,侥幸出了个进士罢了。自己堂堂豪门贵女,却要在张氏这个穷酸女儿手下讨生活,忍受她的指手画脚与排挤。

    王氏觉得这本来就是个笑话。

    王家如今如日中天,王子腾步步高升。贾府上下受着王家恩惠却不待见自己,天下哪有这样道理呢?

    王氏毫不以为自己有错,她虽跪地低头,却不认错求饶,只是声声哭诉:“老太太总说疼我们老爷,疼宝玉,疼元儿。媳妇一直相信您,可是,您是如何疼爱呢?爵位没有,元春在宫中无人理睬,府里一切都是大房把持,我连边角也摸不着,您叫我二房子孙今后如何吃饭呢,老太太?”

    见她这样黑白颠倒拧不清,枉费自己一片心意。贾母气得浑身乱颤。张氏迎春合力劝慰也止不住贾母将一切手边东西砸向王氏,却是嘴唇颤抖,骂不出一句话来。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睛,找了这样无知蠢货。

    贾赦贾政闻讯而来,这贾赦原本对王氏怀着杀妻灭子仇恨,又见她吧贾母气成这样,他可是流氓莽夫,不似贾琏贾政酸溜溜文人腔调,冲动之下就是一记耳光扇出去,犹自气不忿,又飞起一脚,要踢王氏。唬得身后贾琏半死,大伯子打小婶子传了出去还不是笑话呢。忙着飞身上前,拼命抱住了贾赦腿杆子,将之托住了:“父亲,父亲息怒,自有二叔呢!”

    贾赦大怒,收回腿来要踢贾琏。

    张氏高声喝住了:“老爷这是做什么?老太太气得都快晕厥了!”

    贾赦这才警觉失礼,忙着跪倒:“老太太息怒,儿子孟浪。”

    却说贾政,他得了赖大耳报神,赖大当然是叫他来救火,谁人不偏自己房里人呢。

    贾政昏头昏脑而来,进门第一个念头就是跪下磕头给贾母赔情,不妨头贾赦来了这一出,到把他唬住了。及至听了贾琏之话,他方回过神来,这个温煦老实人发了狠,悍然起身,再没了读书人体统,一把薅住王氏头顶发髻,下死命拖至贾母面前:“贱人,快些给老太太认错,否则,我休你!”

    王氏闻言更是悲从中来,扑地大哭:“老太太,您说媳妇倒底有什么错,媳妇几十年来,那一日不是为了老爷为了孩子在操心,媳妇操劳一生却落得休弃下场,媳妇还活着做什么?我还不如死了,大家也好干净。”

    王氏哭着嚷着,发了疯癫一般迎头要撞柱子。

    唬得所有人等拉劝不及,吵吵嚷嚷一片混乱。

    贾母却是一声断喝:“放了她,让她撞,王氏,你有毒气撞死了,我老婆子替你填命,一命不够还有政儿与宝玉!”

    第 74 章

    贾母上房这一番变故立时惊动贾府所有人,各房各院的主子在得到了消息的伊始匆匆而来。迎春虽然安抚了黛玉贾珏回房,却挡不住跟王氏关系密切的李纨凤姐探春与宝玉。

    却说凤姐得知婆婆将王氏爪牙一并铲除,且搂草打兔子,不仅掀开了姑母私吞铺面出息之事,还揪出了姑母房贷盘剥之事。凤姐可知道这事儿不小,贾母阻拦贾府子嗣经商凤姐可是知道,知道王氏这回不能善了。毕竟一笔难写,大家同出一门,凤姐再不能坐视,不顾丫头阻拦,想前来化解,略尽自己绵薄之力。

    却说她匆匆前来,进门正巧听见贾母呵斥声。凤姐顿时吓煞,姑母这回事儿自己也有关联,倘若姑母当真碰死,自己还有何面目见娘家人呢?凤姐拔足一阵飞跑进了房,直扑王氏。

    回头却说众丫头婆子正在拉劝,忽听贾母震耳发聩一声斥,愣怔之下松了手。王氏原本只是吓唬人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不想被贾母看穿,呛着她撞墙。王氏心里恨极,暗想索性一死,让王家来给自己讨公道。心念一起,一声熬叫就奔柱子去了。

    宝玉探春李纨先恰在此刻进门,岂能叫她得逞,今后大家还要做人呢?贾府声誉还要不要呢!于是乎大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来阻拦。凤姐随后进门加入拉劝阵营。

    却说王氏一见有人拦阻,更加拼命挣扎,执意求死。挣扎之间,一眼看见凤姐,心里越发恨得慌,直觉凤姐猫哭耗子,有意无意拼命一推,凤姐肚子上着了一下,人也被惯性推搡出去。

    其时,贾赦贾政还跪着磕头请罪呢。大家一半都看着王氏,一半劝慰贾母,没提防凤姐中招跌落,众人惊觉要救,已经不及。

    这一变故来的突兀,满屋皆惊,

    张氏更是吓得半死,只是手脚发抖。迎春顾不得贾母,飞奔过来搀扶,凤姐已经被贾琏抢先搂起,一叠声追问:“可好呢,如何呢?”

    平儿惊慌之下拉着凤姐浑身上下察看,一叠声追问可有受伤不时。

    如意吉祥拉着贾琏哭将起来:“二爷啊,这可怎么好,我们早就说了叫奶奶不要参合,不要参合,凭她闹去,奶奶就不听嘛。”

    贾琏被她们一哭更加烦躁,不由大怒:“闭嘴!”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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