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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21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21部分阅读

    ,喜欢跟年轻俊俏小媳妇黏糊,像平儿银蝶凤佩这些个美貌小妾,摸摸捏捏。

    贾珠几个守了多年的姨娘通房也一个个变了心肠嫁出去了。

    别的姐妹不知道,前生时,迎春是很看不惯的,口里不说,心里别扭,一回二回便远了她了,轻易不往她跟前凑。这是后话,不提了。

    很快就是腊八,贾珏满三岁进四岁了,哥哥姐姐嫂嫂俱都有礼品赠送,迎春送了贾珏一大叠红字影本,让他去哄嫂嫂,探春送了自绣荷包丝绢子,贾琏送了小弟一对巧嘴八哥,却被贾珏转手送给了二姐迎春,挂在长廊外面树梢上,说是让二姐写字绣花的时候的时候,逗她说话好解闷儿。

    叶儿喂着八哥跟绣橘磨牙:“三爷这是贿赂二姑娘吧。”

    绣橘在她额头上一敲:“得罪了三爷去跟雀儿作伴去。”

    叶儿摸着额头跑了:“不说还不行么。”

    史家湘云的也有表记,送给贾珏一个亲手绣的扇套儿,她是求了她奶娘周妈妈悄悄送来,说姑娘十分想念在葳莛轩的岁月。

    张氏给奶娘收拾一食盒精细点心,又把从南海采办的新鲜水果装了一大食盒。叮嘱她一定要亲自交到湘云手里,就说老祖宗婶娘姐妹们都想着她呢。

    周妈妈只抹泪:“老太太太太放心,老奴总会设法让姑娘吃得上。”

    贾母看着自己团花簇锦的孙子孙女,越发揪心湘云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好在周妈妈临行说了句:“听说三爷要奉调进京了,三太太倒是个爽快人,我们姑娘必定与她合得来,只是没个人跟三太太说上话。”

    贾母会意点头:“你放心去吧,你一心待承你们姑娘,她不是无情之人。”

    这年的年宴,贾珏也正经入席了,跟宝玉,被奶娘抱着的贾环,贾兰,在贾母房里一人一方,正经占了一桌。

    当然,贾环贾兰叔侄是来不吃饭,不过凑齐一桌来领贾母床下那些闪亮的龙钱串子。

    大年夜,最高兴事情,是贾母这个老祖宗给儿孙们发红包,内里装着一年花红。

    张氏乘着大家欢喜,在拜祖宗之前这个小空挡,贾府头头脑脑小聚会领红包时刻。当着全家男丁来给来给贾母报账。这是张氏当家管理,被王氏省略四年了,贾母也觉得新鲜。

    当然,孙子辈只有结了婚的贾琏有权参与,像迎春探春这样女儿,还有宝玉贾珏这样没成年的是没资格的。

    张氏把一年账簿摊开在贾母面前小几上,一笔一笔指着明算开支账簿给贾母观看。

    今年贾府所有进项除了活物土货米粮不算,掐去零头给办事者作为车马茶水费。现钱二万六千两银子。填补本年度亏空六千两,下余二万两,一万留作明年花费,五千照例山林良田祭田三头并进。余下五千银子,就是阖家老少红利。

    贾母闻听亏空二字把眉头一皱:太平年景,贾府何来亏空?

    这话却被贾赦首先问了出来,不得不说贾赦对于银子比贾政敏感,贾政是那种只要自己有书读,出门清客有银子就赛神仙之人。其实这一点宝玉跟他父亲很像,不同一点,是贾政会装,宝玉不会。

    张氏便道:“我三月正式接手府内小账,账上不足五千银子,珠儿大事完成便只剩下不足五百,不说琏儿婚事,只说一家子吃喝,这五百银子够哪里使?”

    贾赦闻言那心头火气蹭蹭的冒出来:“废话,谁问这些,我问的是去年年底银子哪儿去了,二万六千银子为何只剩下五千银子?”

    张氏便把王氏小账给贾母看:“去年只有二万银子进账,腊月间光皇宫替元春打点就是将近一万银子,又有亲戚间寻常走动花费几千银子,全家分红去了四千多,余下便不足五千银子在帐上了。”张氏说这话抚抚额头:“若非珠儿琏儿这两桩大事碰上了,也不会亏空,只是……”

    贾赦愤愤敲桌沿:“珠儿事出突然,琏儿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几万银子哪儿去了,为何准备不充足?”

    贾母瞪他一眼,贾赦愤然住了嘴。贾母这才回头问张氏:“之前收息是多少?”

    张氏道:“我们家为主收息是土地,媳妇当家七八年,若遇丰年,每年都是二万五千左右徘徊,逐年土地增加,收益逐渐增加。若遇灾荒年也在二万银子。我们土地都在东省地,那里是黑土,除非三四月天反常下冰雹子,毁了庄家要反茬补种,一般年景都还好。”

    贾母眉头紧皱了:“二太太当家这几年都是收息二万两,这看来是年年三月四月间都下冰雹子啊。”

    贾政这会儿方才听出不对了,站起身子:“老太太,这是什么话。”

    贾母搭着眼皮子:“看着账本子说的话呀?”

    贾政瞠目结舌。

    贾母巴掌本子合上:“大太太继续。”

    张氏便按着账本念着分配:老太太二千两,大房二房减半,各房一千两。贾珠贾琏已婚兄弟一样,每房二百两。余下迎春探春宝玉贾珏贾环贾兰按人头摊算,每人得一百银子。

    贾母睁开眼睛:“二房还有元春丫头呢?”

    张氏点头一笑:“这也有,大姑娘元春不在家里吃穿用度花费,每年的月例花费折算现金按五百算,她分红比照她两个哥嫂,算二百。她孤身在皇宫,怪可怜见的,也没个人服侍,我这里想跟老太太商量一下,再多给她三百银子补足一千,可好?”

    贾母点头微笑:“你想得周到。”

    张氏又道:“媳妇之前当家规矩,两位老爷在公中列支费用不得超过一千两,这几年暴涨道一倍。另外,账上记载,这四年二婶花费在皇宫打点银子竟然高达四万两,不知道老太太可否知情?”贾母眼眸一冷,看了贾政一眼没做声。贾政满额头冷汗涔涔了。

    张氏叹口气:“论理,姑娘进宫博前程,我做伯母不该说什么,可是,也不能因为大姑娘一人就置家里这些兄弟姐妹于不顾,大姑娘眼下才是一个普通宫女,就这般花费,他年若有变迁,我们贾府能不能负担起?我们这样人家虽说有些家底,只是这般花法,怕是金山银山也挡不住。”

    贾母看着张氏言之凿凿,知道她肯定就这事儿想了许久了,或许也有了主意罢,故而耷下眼皮,不动声色:“大太太有什么想法?”

    张氏叹气道:“大姑娘进宫也是不得已,想要搏个前程也是为了家里,只是我们贾府之所以兴家立业,靠得是老祖宗马背上一刀一枪拼命得来。以后我们贾府要兴旺发达也要靠儿子们争气,没有哪家靠着姑娘吃饭的道理,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再者,姑娘出嫁在婆家地位高低,得靠娘家兄弟撑着,娘家立不起,姑娘就受气,舅舅家里一滩泥,几个外甥看得起?”

    张氏说着话眼睛盯着贾母,见贾母微微额首,遂又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儿,姑娘能够出头,与她自己与家里都是好事,只是媳妇以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样非常荣宠乃是福分,该来自会来,岂能这样不顾一切糜费银钱谋求能成?

    一来,这样奢侈糜费下去,我们贾府会终有一日负担不起被拖垮。二来,会让家中子嗣思想行为产生偏差,以为钱能通神,以为有钱就可以横行无忌肆无忌惮。当真我家儿郎一个个养了这样拧不清,混不论,我们贾府出路是什么呢,老太太?”

    贾母面色无波,眼眸清冽,她不以为这话虽有理,且事情不会这般严重。贾母看着张氏半晌才点头:“这话不错,不过,元春孤身一人在宫中,我们不能不顾罢。”

    张氏点头:“当然要顾,只是我们须得量力而为。一年一万,相当于一个亲王了,老太太?这事儿落在天子耳中要如何向我们贾府?那前朝的沈万三是如何家破人亡呢?”

    谁都知道,沈万三是钱多烧包,终究一日被皇帝当成肥羊宰杀了。

    贾母面色沉静,入定一般。

    张氏却要把话说完才能心安:“倘若这些银钱当真是全部送进宫去了,大姑娘还是眼下这个样子只是做个书阁姑姑,依我说,不如设法让姑娘指婚出宫,也好落一个好去处。毕竟元春今年也十九了,比琏儿还大了半岁多,实在耽搁不起了,再晚,就只能填房了。”

    贾母自然之道张氏言之有理,自己时就那会儿已经生下儿子三岁了。

    可是,贾母依然记得算命所说,元春命贵无比,只是这话她在心里没对别人说起过。

    贾母也曾经想过,贾府女儿做个王府王妃是命贵了,只是后宫指婚下来却没有荣府元春。贾母这才疑惑了,只怕是皇妃?却是这些年下来一无所成。

    贾母不是糊涂人,王氏小动作她不能说不知道,为了哪一点虚无念想,她也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睛,却也没想到王氏胆大如此,四处伸手。敢把一年收息花的只剩下零头,真是大手笔啊。

    贾母忽然一笑:“你们兄弟带着琏儿兄弟们写春联桃符去吧。”

    正文 第 62 章

    更新时间:201248 10:59:51 本章字数:7458

    贾赦明白被人算计,愤愤不平了。

    在他贾大老爷心里,府库银子多的是,他这个人其实也是个含着金匙落地的二世祖,在他眼里,他不在乎府库少了多少银子,他只是不乐意被人当成傻瓜蛋子糊弄,也不乐意有人吃独食,银子大家的,要花大家花。

    即便谁有化用,比如元春需要打点,贾赦也乐意,元春一日出息了,大家落得个光彩不是。你这样偷偷摸摸把人当成傻瓜就不成了。

    贾政就是再傻也听出来了,自己夫人这是明枪暗夺蚕食家产,他虽是老纨绔膏粱,却是个比较纯粹的人,羞惭不已。

    贾琏是小辈儿,亲耳闻听母亲揭露二婶,他也不好说的谁,听得谁,一时坐立难安,尴尬不已。

    贾母这一发话,贾政贾琏叔侄两个如蒙大赦,惟恐走之不及。唯有贾赦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走。

    贾政羞惭不已,故意落下红包不取。张氏偏偏不许他轻易过关,吩咐儿子贾琏:“琏儿,把你二叔红包奉上。”

    贾政头也不回只拱手:“请大嫂列入公中罢!”

    张氏舒眉轻笑:“瞧二叔说的话,嫂嫂岂是是非不分之人呢,各房院开支多寡自有明细记载,入息分红份例也自有定例,我虽是当家理事,也只有按规矩办事,没有随心所欲胡乱混淆的道理。”

    这话相当明白了,二房兄弟不可能一辈子栓在一起,各自花销各自记载在册,一日分家要算账,那时候一笔结算就是了,这样这样模棱两可算什么事儿。

    贾政这下也不好走得了,只得回返拱手:“就依大嫂。”接了红包,只是烫手得很。

    张氏最后起身告辞要去:“老太太您坐坐,媳妇去看看祭祀三牲菜肴,少时再来陪伴老太太说话。”

    贾母却道:“一切都落定了,不过过一眼警醒警醒,吩咐你媳妇去就是了,那丫头看着还精细。我们娘儿们也好得空说说话。”

    张氏回身,含笑坐下:“是,老太太。”说话间回眸一个眼风,自有何嫂子会同凤姐代劳做最后巡视去了。

    身边人进退涵养,很能映射主子的气度,贾母心中额首便笑了:“听说舅老爷要升礼部侍郎?这可要好生庆贺一番才是呢。到时候记得让琏儿父子亲自过府与舅老爷恭贺,贺礼也要厚厚送上一份才是。”

    张氏笑盈盈起身行礼:“承蒙老太太挂心惦记,媳妇这儿替兄嫂拜谢老太太。”

    贾母笑盈盈点头:“你们老太太也好罢,也不见她出来逛逛。”

    张氏闻言忙又起身行礼:“母亲年岁也大了,喜静不喜动,等闲不出门子。”

    贾母点头:“老人家都这样,大太太多走几回罢,老人家不爱动,有人上门说话会欢喜。”

    张氏含笑应了:“多谢老太太有心了。”

    贾母黯然点头:“张家子嗣一个个读书上进,你们老太太有福气啊。不像我们家行伍出身,如今不时兴了,子孙转武从文无所成就,珠儿看着不错,可惜福分又浅,唉!”

    张氏忙着劝慰:“人死黄泉难扶起,各人自有个人造化,好在老太太命好,不成器的孙子还有不少,可娱晚年。”

    贾母微笑点头:“嗯,琏儿也不错,只是老人家难免贪心些。”顿一顿又道:“送元春入宫我也曾犹豫过,也替元春相看过人家,更与几家老姐妹递过话,元春撂牌子就结亲家,人家也乐意。只是他王家舅舅操办一切,王氏说话那意思似乎万无一失,我也只能顺水推舟。我们这样人家女儿都要走这一步,只是没想到她们兄妹给办成目下这样。”

    张氏当然知道王氏敢肆无忌惮,贾母定有纵容之责。既然贾母说穿,她做媳妇到底是晚辈,也不好再说什么。

    贾母见张氏不语,遂叹道:“只没想到王氏是这样不知好歹,我允诺她替元春打点,她却上下其手,我真疑惑呀,她倒底送进宫去有多少?我元丫头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啊,她可是个聪慧懂事好丫头,在家也是金樽玉贵长大呢。”

    张氏听贾母这话是不准备撤出元春,今后少不得还要塞银子。一年一万糟蹋确实不行了。思忖再三,张氏把一张单子摊开放在贾母面前:“老太太请看,这是她二婶每年替大姑娘打点明细数目。”

    贾母盯了一眼有些模糊,遂摸出眼镜,张氏忙着起身服侍她戴上了。

    贾母这才细看账目,指着画押处:“这姓钱的是不是赵家那个,那个?”

    张氏点头:“他是赵姨娘姐夫,媳妇也是通过赵姨娘才说服他,赵姨娘很怕被二太太知晓,一再不敢,媳妇再三保证她才接手,还请老太太不要责备她。”

    贾母看帐念叨:“账上出一千,王氏便扣押五百?”

    张氏点头:“是,余下五百还得再去二百,一百赖大自得,余下一百帐房一应大小人等,凭是洒扫的,看门的,也都有份,一律按照等级分摊下去。”

    贾母眯眼暗咬牙:“这般看来,一千银子十去七八呀。”

    张氏点头:“是啊,这样细算算,元春每年花费银子约莫二三千而已。”

    贾母喘气便急促起来。

    张氏见状手上一缩。

    偏是贾母眼尖:“你那手上是什么?”

    张氏被贾母看穿了,只好递上:“老太太慢慢看啊,且不要激动。”

    贾母一看脑袋就‘嗡嗡’起来,眼前金星一阵阵乱蹦。

    你道为何?

    原来这又是一份黑供状,签押人换成林之孝与周瑞。

    贾母怒道:“怎么那儿都有林之孝?我还以为他爹是个老实的,他也是个老实人才提拔他,没想他倒是个变数。“

    张氏闻言忙道:“老太太息怒,这林之孝老太太冤枉他了。当初媳妇养病不理家务,忽然一日,他带着媳妇来跪我,言说叫我救命。媳妇这才知道二婶竟然这般做事偏差。”

    “老太太也知道,媳妇那个时候刚生了珏儿,元气大伤,一年之间就没离过药罐子,就连说话力气也没有,哪有闲心管他们呢?就叫他来找老太太说话。”

    “您也知道,林之孝两口儿最是胆小怕事之人,哪里敢来见老太太,直怕被他人说成背主,又不愿意同流合污,有愧德行,辜负老太太信任。”

    “两口子哭得伤心不了,他媳妇儿脑门都磕破了,看着实在可怜得很。媳妇无奈,只好吩咐他们按兵不动,勉为其难收下他们两口子每年非法所得,登记造册,他这四年竟然也得了三千银子,比老爷这个二品官也不差了。”

    贾母一项临危不惧,喜怒不露形迹,这回终于破了功,拿手猛力拍打桌几:“孽障啊,这个孽障,竟然跟奴才合谋自己家财,这可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唉,家门不幸啊。”

    张氏本来对贾母偏爱二房颇有微词,见贾母伤心,少不得又来细心劝慰:“老太太且别伤心太过,但愿她二婶这一年吃斋念佛能够有所感悟,且老太太如今已经认清她了,只要老太太能够遏制她,她再想作怪却也不能够了,媳妇只怕二婶不是屈居人下的,今后这家里怕是免不得要风波不断了。”

    贾母怒极再拍桌子:“她敢,我还没死呢,轮不到她起雄。”

    张氏递上茶水,替贾母摸背:“老太太且息怒,自己保重最要紧。”

    贾母叹气摇头:“唉,我只说她也是大家子出身,却不料……”

    张氏听这话耷下眼皮子,当初自己父亲因为朝廷情势复杂隐退,随即病逝,贾曾经嫌弃自家清贫落寞,不是老公爷主力,自己险些被退婚遗弃。

    张氏嘴角勾起一丝讥笑,这就是婆婆您看重的人大家子罢,知不知道到底是败家子还是大家子。

    贾母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并未发觉大媳妇脸色有异:“这个人再不能沾手家务,接触银钱,你要把握紧些。”

    张氏因为沉思一时不及回答,贾母这才察觉大媳妇心不在焉:“大太太?”

    张氏迅速找回思绪:“哦,媳妇再听呢,老太太您有话就吩咐吧。”

    贾母微微皱眉:“我说这家里你要精心些,看紧些,你身子不好,你那媳妇看着还不错,人聪明有孝心,让她多帮你分担一些,你替她掌掌舵,把把关,自己多保养,万不要累病了,我老婆子可把这一家子交给你了哟。”

    张氏闻言忙起身:“老太太说的是,媳妇都记下了。”说话间顿一顿,又道:“老太太既是这般相信媳妇,媳妇有话就跟老太太直说了,还望老太太不要责备才好。”

    贾母闻言:“嗯,只要为了家族子嗣好,你只管说来。”

    “承蒙老太太信赖。”

    张氏含笑言道:“媳妇知道老太太心疼儿孙,这是儿孙们福气,只是任何事情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俗话里不是有个说法,叫做富不过三代,这三代,并非指的银钱花尽了,而是指的子孙不争气,骄奢滛逸失了本色,败坏家风,家运自然衰败了。”

    张氏说着自袖内取出一纸来递给贾母:“我们这样人家万事自有定例,媳妇也不多言。只是各家自有各家特性,我们家也不能一成不变。媳妇这些日子一直在思忖,如何才能使我贾家血脉万世昌隆无断绝。终于给媳妇想出一些路数来。”

    贾母闻言很有兴趣:“哦,什么路数呢?”

    张氏凑近贾母,指着纸上所写,慢慢给贾母解答:“这是媳妇拟定新章程,目下着重两个方面,一个是子嗣前程铺排。一个是家中钱财的合理用度与积累。媳妇以为这两项关系到一个家族中兴与延绵,具体事项我都做了详细注解说明,还请老太太斟酌,看是可行不可行?”

    贾母闻言顿时心情激荡,贾府富贵延绵无绝期,这可是大事情。忙着接过手去,细看分明。 张氏第一条就是改变贾府子弟上学老规矩,一个个跟着六老太爷混日子,学子层次不同混在一起很难兼顾。鉴于私塾中学子来自五花八门,难免良莠不及。所以,张氏建议,在外院特特辟出一个小院来,作为荣府自家私塾。

    对于授业先生,张氏也有注解,那就是邀请京中年轻落榜的举子任教。

    张氏以为,这些人年轻有冲劲,读书科考也有现成的经验教训,可以将身说法,便宜学子进益。再者,他们流动性也大,不合心换起来也容易。

    还有一个至关重要隐藏好处,这些举子难免一日一飞冲天,那时节难免不会对贾府这些弟子格外恩顾一二,这可是花钱买不来的交情。

    对于儿孙资质优劣有别,读书成就不一,张氏也有注解。但凡贾府子弟,过了二十岁尚不能入学者(中秀才),就走捐身份经商之路。

    二十五岁不能科举入仕者,则参加笔帖式考试,进入六部当差熬资历。

    总之一句话,贾府子嗣不许游手好闲,好吃懒做。

    其实,这是张家舅舅给贾琏规划的人生道路。被张氏推广成了所有贾府子嗣的人生道路。张氏私心希望贾琏能够两榜题名。却也知道,各人自有天命,不得强求,这是张舅舅原话。

    张氏深以为然。

    贾母看着这一条,听着张氏解说,以为切实可行,贾琏袭爵是最后一站了,且孙子辈只有贾琏一人可袭爵。张氏此举可谓未雨绸缪,为贾府子嗣开辟一种新出路。

    虽然贾母不屑经商,但是儿孙若真是功不成名不就,一事无成,经商其实也是一条好出路,至少可以积累金钱人脉,不至穷困潦倒,以图他日东山再起。

    心头已然认可,贾母微微额首:“大太太怎么想起这茬来?”

    张氏微微一笑:“媳妇这也是听了兄长之话才想起来,您看看贾府私塾这几十年来,何曾出过几个举人?两榜进士更是从来没有过,六老太爷日下越发老迈不堪,媳妇宁愿白白帮助他几百银子过生活,也不愿意让孩子去私塾里混日子,学坏脾气。”

    贾母面皮扯一扯,睨眼张氏,这个大太太有时候说话太犀利,说的六老太爷混饭吃一般。

    见贾母额首,张氏指着第二款贾母细看,这一条写着贾府今后经济运作方案,为主三条。

    第一条就是贾府坚持开源。

    张氏秉承张家贾家两家祖训,土地是根本,每年必须曾加一定额度的土地,以便生生不息。

    第二条便是节流。贾府生活之外交际应酬开支,必须有所遏制。这一款主要针对三人,贾赦,贾政,贾元春。

    张氏给他们三人每年额定,除了他们自己俸禄不上交宫中,他们在公中列支费用不得超过一千银子。

    第三点,亲兄弟,明算账。

    张氏特特注明,大房二房虽然没有分家,但是,各人除了生活必须之外的开支,必须分开记账,且无论哪一房有重大开支项目必须两房商议决定,开支额度不得超过府库半数以上。

    前两条尚可,贾母看到第三条,那眉头皱起来打成结:“这是何意?贾府还没分家呢?”

    正文 第 63 章

    更新时间:201248 10:59:51 本章字数:7942

    贾母这个反应也在张氏预先设想之列,当然这是张氏最不喜欢看见反应,却不能不再一次让事实验证贾母偏心。

    好在张氏其人做人做事,甚有成算,提出这个建议的同时,就已经准备了充分的理由,预备应付各人质疑。也做好了受人责备与人辩解的准备。也相信只要贾母真正为了子嗣前程会顾全大局,放弃一己之私而生偏颇。

    故而,张氏虽然听出贾母语气不悦,却并不慌乱,反是从容以对:“正是因为贾府没有分家,就更应账目分明。只有明确个人利益,才能杜绝某些人私欲贪念,才能让大家伙大家劲儿往一处使,齐心合力过日子。否则,人人都跟二太太一样,想着反正公中银钱,不花白不花。甚至一时走了歪道,自甘堕落,不惜联合奴才坑蒙拐骗。别说这个家只有百万之资,就是千万亿万,堆山填海,如此内外勾结,明抢暗偷,也有枯竭一日。”

    张氏言及此处,尽量克制激动,放缓语气,眼眸恳切的看着贾母:“老太太您细想,媳妇说话在理不在理儿?”

    贾母眼眸凛凛看着张氏:“你对二房,对府里银钱财产倒是什么想法,能不能开陈不公告诉我老婆子?”

    张氏起身正色道:“家国传承自有定例,媳妇焉能有旁的心思,一切听从老太太铺排,只是,媳妇乐意一家子共享荣华,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家族被莫名贪念拖垮败落,满门子嗣落得个没饭吃的下场。相信老太太要比媳妇更加乐意子嗣旺相吧!”

    贾母眼中眼中有了厉色:“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没饭吃?琏儿将来有爵位,谁敢把他撵出去不成?”

    张氏清眸静静看着贾母,毫不避讳:“今日是媳妇当家理事,只是,媳妇身子老太太也知道,”

    贾母厉声打断她的话:“年纪轻轻,你说这些做什么?”

    张氏神情一暗:“人生百年,有起有落,媳妇不忌讳一个死字。眼前就有一个珠儿,他比媳妇更年轻呢,老太太。”

    贾母闻言默然,凝眉思忖。

    张氏继续道:“媳妇相信,只要老太太在一日,琏儿必定无碍,只是人生无常,若有一日,媳妇不在,老太太也力有不逮,怎么办?二太太一日得势,她那个做派,这贾府能有好么?

    所以,媳妇以为这府里必须有个章程加以遏制。任何一房不得蚕食另外一房利益,只有这样泾渭分明,才是长久之计,请老太太仔细斟酌,细细思量。”

    张氏固然言之有理,贾母难免生了恼怒:“我贾府眼下繁花似锦,花团锦绣,倒底有什么隐患让你大太太如此忧心忡忡?”

    有什么隐患?

    张氏不由想起那日得闲,张氏招了迎春留饭,饭后旁敲侧击,询问她那一日当着贾母面因何走神。迎春满脸忧色,不答反问:“母亲,倘若一日我们家花费百万巨资,只为建造一座中看不中用的锦绣花园子,将会怎样呢?”

    张氏当时就惊骇了。

    你倒为何呢?因为前朝先后两位首辅大臣,皆因为家中出了后妃,皇家一道圣旨,着令省亲,两家无不倾尽繁华,争奇斗艳。只恨压不倒对家。结果呢?两家俱是一般零落不堪。其中一家一家,全家男丁赐死。另一家因为种种原因,略好些,总算保住一脉香烟,却从此元气大伤,子嗣飘落无踪。到如今,两家均是烟消云散,世上再再无人提起他们姓名。

    这事儿就发生张氏幼年,跟张氏之父张家老太爷辞官避祸大有关联,一度成为张家禁忌,故而张氏记忆深刻。

    而且张氏自小跟着母亲出行,曾经跟这鼎盛两家的女眷,有过来往,她们那样的气派比贾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堪比皇宫宗亲之中佼佼者。巧的是,两家都因为家有后妃,建造了堪比皇家御苑的花园子。

    如今贾家正好有个元春力图上进,迎春有预测将来先见之明,此话一出,张氏马上联想到元春身上,迎春这话必定暗示,他日元春定然心愿达成,陪王伴驾。那时候圣旨再说省亲事,贾府一众该当如何?

    依张氏对婆婆对夫君小叔子了解,他们不定心向往之,欢喜雀跃,或许就如迎春之问,耗费百万只求博君一乐!

    张氏自幼熟读经史子集,通晓二十四史。看惯了十里长河中王宫贵胄起起落落生生死死。且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张氏可是个玲珑心肝人,叫她如何不惊心呢!

    贾母见张氏沉吟不语,脸色白了红红了青,变幻不定,不由大为惊讶:“大太太?”

    张氏凝眸:“哦,媳妇想问老太太一句话,倘若一日,大姑娘进位,却需我贾府倾尽所有,老太太您将如何抉择?”

    “元春?”贾母眼眸一亮:“你是听到什么风声?”

    张氏断然摇头:“姑娘毕竟在宫里,一日不出来就是帝王女人,不到最后很难定论,老太太也说了,大姑娘命贵,媳妇依理推论,未必没有那一日。”

    贾母心中如风车一般转悠,元春命贵,倾尽所有?

    皇亲国戚,后妃宝眷,进出宫闱,俨然自家,那时无上荣宠。贾母左右摇摆,无法抉择:“贾府富豪,岂能倾尽所有?不会吧?”

    张氏闻言内心无比挫败,只是事关己身,却不能放任不管,她郑重一福身:“真有那一日,媳妇请老太太多为府中儿孙想一想,也为贾府后世千秋想一想。”

    见贾母沉吟,张氏心中火苗蹭蹭高涨,遂压低声音道:“当今圣上少年登基,后妃如云,子嗣更如春笋一般比比皆是,那序位都序到二十几了,纵然封妃,再生一个小皇子又能如何?”

    贾母闻言仰头,眼眸中满是愕然。

    张氏见状索性一咬牙再推一把:“别说宫中多阴私,这孩子能不能怀上,能不能养下,能不能长大,就是长大了,老太太,您看过多少庶子能继承家业呢?”

    张氏说话间贴近贾母耳语一般:“就连皇太子不也是了无下场,后家更是灰飞烟灭呢。”

    贾母脸色灰白,盯着张氏,眼中意味不明。

    张氏该说的已经说晚了,一旁静坐再不出声。心中却是越发主意拿定,贾母即便不支持自己,自己也要做,吃喝玩乐荣华富贵绝不含糊二房,但是,若要大房陪葬,决不答应。

    婆媳一时间静坐无语。

    少顷,贾母艰难开口:“王氏赖大私分银钱这些事情还有谁知道?”

    张氏摇头:“这是内宅密事,不是什么光彩的,媳妇焉能信口哓哓,除了老太太并无二人知道。”

    贾母知道贾赦不在张氏眼里,可是儿子呢,迎春呢?特别是迎丫头,似乎这些日子整日跟张氏一起理家,是不是就是在暗地里铺排这些事情?遂虚眯了眼睛,挑挑眉头:“迎丫头呢?”

    张氏忙道:“迎丫头也不知道。”

    贾母显然不信:“这些日子,迎丫头可是天天跟你一起呢,难道不是忙这事儿。”

    张氏丫头笑道:“迎春是侯门之女,将来出嫁必定要主中馈,媳妇带着她学习家务也是有此一想,我贾家女儿纵不能让人看扁了不是。迎丫头只知道府中有哪些出息,那些开支,了解府中惯例,亲戚间如何迎来送往,人情往来。二太太那些不上桌面事情媳妇一字没漏。”

    见贾母依旧沉吟,张氏一笑:“不过,不瞒婆婆,终究一日,媳妇会把这些高门大户里的勾当,尽数解释给迎春知道,也免得他日出嫁一无所知受人欺诈蒙骗。”

    少时,外面脚步声响,张氏追问:“老太太?”

    贾母挥挥手:“暂时按你的意思去办,以后的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罢。”

    饶是贾母有所保留,张氏还是泫然欲泣,这个认同对于偏心已久的贾母来说,实在不容易。

    张氏抢在众人进房之前躬身大礼:“媳妇谢老太太宽待,媳妇恭祝老太太长命百岁,岁岁安康。”

    这话落地凤姐李纨前后进了房,凤姐眼尖嘴快:“媳妇还说抢着第一个来给老祖宗拜年呢,还是被婆婆您抢了先了。”笑嘻嘻一声招呼:“姐姐们,快些儿安排蒲团,别耽搁二奶奶挣压岁银子哟。”

    丫头们听见响动,一个笑眯眯出来安排蒲团。贾母张氏婆媳也就这会子忙乱恢复常态,笑眯眯看着儿孙们鱼贯而入,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蒲团摆好,凤姐抢先就给贾母跪下三叩首:“孙媳妇给老祖宗拜年了,愿老太太长命百岁,岁岁平安,儿孙满堂,千秋万代。”

    贾母被凤姐进房一同闹,心情大好,笑盈盈伸手一抬:“好好好,说得好,这可得靠你哟,你跟琏儿两个要努力哟。”

    李纨原本身上有孝,只是身上有双层老人,他不得不来给公婆太婆婆拜寿。这也是贾母怕她孤孤单单胡思乱想,让她出来沾些喜庆,少些孤寂。也好慢慢走出来。

    李纨身着素色夹袄,半新不旧,头上挽着圆髻,两支银色梅花簪将整个头发犹如篦子一般紧紧篦住,整个脸上光溜溜不落一根发丝儿。脸颊苍白小巧,恰如瓷白娃娃一般,静谧无波,只一双眼睛依旧清澈灵动。

    她也如凤姐一般叩首三百口称:“祝老祖宗福禄寿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贾母递了红包,递金橘,笑盈盈直点头:“乖乖乖,都是好孩子。”

    迎春宝玉贾珏探春一个个抢着来磕头,又各自抱着龙钱串子笑眯眯显摆去了。

    宝玉贾珏却把那金黄善良龙钱串子当成马匹一般在地上拖着围着众人圈圈转着撒欢跑:“噢噢噢,过年啰。”

    唯有贾环把着奶娘怀里嫩不敢下地来。给贾母磕头也要奶娘抱着代磕,话也不敢说,蚊子似的嗡嗡。哪有一点探春利索劲儿。

    贾母不由看看迎春探春,就皱了眉头,心里想着,这孩子还是要跟着嫡母才成呢。只是想起王氏,贾母心头一沉。眼睛从宝玉探春脸上滑落至李纨张氏二人面上,凝神片刻,贾母最终熄了接回王氏之意。

    张氏一直注意着贾母脸色,见她变色,忙着招呼道:“宝玉,珏儿,成什么话,奶娘做做么看着笑呢,摁住他两个猴子,给老太太送去,仔细碰着老太太。”

    宝玉贾珏两个人最是马屁精,宝玉这回儿玩疯了,他妈是谁也忘记了。太太交代的话也飞到天外去了。

    闻听张氏让人捉住他们,他两个自己先动了,一起跑去贾母面前卖乖,争着往贾母怀里爬:“老祖宗抱我,我乖……”

    “老祖宗,珏儿也乖呢……”

    探春盯着宝玉,想着太太吩咐,看着老祖宗的反应,却一直没有话说,她知道这会儿工夫了老太太还不发话,太太是回不来了。却也不敢一如太太交待,乘着大家拜年之际大哭大闹,哭喊要母亲。探春想着,二哥哥是老祖宗宝贝孙孙子,他若先哭了,自己肯定要帮腔。二哥哥这会子没哭呢,她岂敢开头呢。

    大家得了压岁钱一个个笑嘻嘻的撒欢儿,她却想着怕太太不高兴要责备,心里闷闷的不敢开怀。

    好在如今贾母已经令她暂时搬进了葳莛轩与二姐姐迎春作伴,生活起居皆有凤姐照应,倒也不比跟着太太差。只是,探春看着二姐姐迎春有兄嫂照应,有母亲疼爱,还有老祖宗关爱,小姑娘喜欢攀比,就觉得还是太太回来好,太太回来了,自己就跟二姐姐迎春一般无二了。所以,前日见了太太,回家就跟老祖宗求了情,叫太太回来吧。老祖宗没答应,却也笑意盈盈,探春以为老太太这是答应了。来那个天过去了,却没见太太回来。

    今儿是大年夜了,太太所说拜年之际也过去了。探春一双眼睛盯着二哥哥宝玉,宝玉却只是跟着三弟珏儿疯玩,并不理会自己眉眼暗示,探春也就没法子。

    少时拈香开始,探春被凤姐迎春一左一右牵着手,好温暖好惬意,她终于忘记了太太这茬了。

    回头却说贾母这房里正闹腾,外面贾琏报门而进:“老祖宗,珍大哥一家都来了,我们老爷与二叔问是否开始拈香了。”

    几位服侍奶奶忙着端上备好香汤,鸳鸯琥珀等忙着给各位主子绞帕子净手。除了羸弱李纨,其余连同贾兰也被奶娘抱着,一路拈香,去祠堂祭祀拜祖宗。

    贾兰的名字正式由贾珍这个族长记入簇谱。荣府二房长房嫡孙。

    回头却说王氏,自从被贾母勒令吃斋念佛,心怀怨怼,与其说念佛,不如说她天天念咒,诅咒。

    后来慢慢平静了,周瑞家里便给他出主意,大太太不是不喜欢凤姐嘛,不如借这个由头,唆使舅老爷找老太太老爷讨个说法。

    王氏满怀信心,原本以为想借着凤姐婚事挑唆兄嫂大闹贾府,自己必定要被贾母倚重,回家摆平事端,那时岂不可以风光回家了。不想张氏这回一改常态,高姿态接媳妇,使她阴谋失算。

    她又想利用新年之机会回家,利用周瑞家里将探春宝玉带来庵堂。王氏抱着探视的宝玉探春一通啼哭,声情并茂,只说哥儿姑娘没有母亲遭罪了,又言称自己病体痛楚,叫他们兄妹祈求老祖宗发慈悲,让自己回家去治病也好照顾他兄妹两个。

    宝玉探春当即回家就哭了,求了老祖宗。

    贾母见孙子孙女哭得可怜,原本想着李纨已经生产,王氏回家也不能奈何了,她关了小半年了,也应该得了教训了,毕竟除夕夜是个万家团圆的好日子。

    贾母心中已经暗暗打算好了,预备接她回家一起拜祖宗了,那时别人也不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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