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9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9部分阅读
不着儿子发丝儿。
宝玉偶尔到了她房里,她也是一幅苦大仇深晚娘嘴脸,宝玉稍微调皮,她便絮絮叨叨,打打摔摔,根本不会殷勤小孩子。
宝玉尚小,成天所见不是笑如弥陀老祖宗,就是美貌伶俐小丫头,那时赏心悦目之事,二三次之后也怕见她了。
元春陷在深宫,探春黏糊她,她又觉得不是亲生不贴肉,探春便掉头黏糊老祖宗二哥哥二姐姐去了。落下王氏孤家寡人,整日家无所事事。
人一无事,就会瞎琢磨生些幺蛾子作怪,长夜无聊,王氏就想起贾府每年进项几万银子几万良田,想起府库成山古玩珍珠玛瑙与金银。
她这几年掌家小偷小摸顺银子,可是尝到了抓权甜头,也因此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
王氏眼下百无聊赖,便左性了,想着既然儿女离散,夫君无良,自己要翻身做人上人,唯一途径就是掌权弄钱,至少要即便里子不堪,至少在外人面前活得光鲜神气。
这王氏弄权为主为了捞银子,为元春在宫中拉关系铺路,扶她上位。说到底,这弄钱也是为了更好弄权。
只要想象皇妃的母亲,皇子外婆,那身份何等尊容,谁人敢藐视!每想到这一日荣耀,王氏就会分外兴奋,双目放光。她期望有朝一日母凭女贵,出门起居八座,进门一言天下,跟贾母一般,做个说一不二老祖宗。
王氏没想到柔张氏乘着贾珠之死自己不得不撒手家务之机,上来就是杀手锏,瞬间乾坤挪移,把收租息的周瑞换掉了,大厨房总管换了,府中所有采买也全部换成了张氏亲信。一下子把王氏所有捞钱门路堵死了。王氏手中只余下几间无聊商铺。
别看收租息是个不起眼差事,他却掌管着整个贾府经济门脉。
贾府之所以重农抑商,是因为贾府老祖宗渊缘。
贾府祖上也是读书人,后来虽然尚武发达了,老国公很崇尚读书人,常常自诩自己耕读传家。只是到了贾赦这辈人不成器,才看不起穷酸书生。
是故,打老国公爷开始,便信奉读书人观点,是谓谋道不谋食!亦即偏重置办土地,轻视商贾。贾府传统,有了余钱不喜爱弄商铺钱滚钱,却喜欢在东省置产买地,而且偏爱荒山老林子。
故而,贾府如今在东省地有良田数千顷,山林子牧场也有几座,商铺却只有零星少许。
仅有几家金铺,绸缎铺药材铺,还是贾母跟着一般太太们做耍跟风置办。贾母自己也是轻视商贾,对铺面根本不上心,只当玩儿。原本不大景气,这两年被王氏折腾,越发不堪,苟延残喘了。
张氏收回了所有贾府命脉产业,堵死了她所有搂钱门路。就是那几家商铺,也是张氏为防王氏狗急跳墙,故意施舍。
只因这几家铺面本来不大赚钱,盈利不多,王氏即便全部昧下,也填不满她牙缝的,她是见过大钱之人,如何甘心呢。
她又是那样偏执古怪的性子,憎恨才是正理,不恨张氏才怪了
有了这一层仇恨,王氏每见张氏,心里恨得针扎一般,鲜血淋淋,只想生吞活剥了她,却又不敢,面上表情就十分古怪了。惯常不是傻笑就是僵笑,莫若说是抽筋儿更精妙。
张氏虽然笑不达眼底,确是满脸宁静,喜怒不露形色。两妯娌关系降至冰点,若非张氏温煦贞静,只怕面子情分也难维系。
王氏憎恨湘云就更加没有道理了。她以为是湘云把晦气带进了贾府,妨了贾珠命脉,致使贾珠英年早逝。
话她压在舌根打了多少转悠没敢发出来,倒不是她仁慈,怜惜湘云孤苦,而是上头有贾母镇着呢。
王氏如今女儿尚未出头上位,儿子没成年立家,她即便心中不服,却也不敢跟贾母翻脸。
且说如今一般小丫头已经分配各房院当差,金钏玉钏儿这对姐妹便分到了王氏房里。
太太房里鸳鸯,迎春房里司棋晴雯跟她们是连裆裤亲密姐妹,大家都是一条藤上苦瓜果,约好了相互照应,同气连枝。
鸳鸯虽然知晓且不会跟贾母哓舌,免惹贾母伤怀。
司棋晴雯不是藏的话的,又因为张氏才是正经主母,湘云成天就在眼前,所以毫不隐瞒,不拉不拉竹筒子倒豆子,尽数报给迎春知道。故而,王氏跪在佛前如何咒骂张氏李纨以及湘云,迎春一本之策。
迎春碍于嫡母体弱心气又高,不敢告之。却也知道王氏奈何不得母亲。只有李纨湘云可怜。故而,迎春每每拘着湘云,尽量避开王氏。
这一日也是事有凑巧,张怡宁要办喜事,家里吵吵嚷嚷不得安宁,张家人口简单,各人自有分管,张老太太张舅母都是身子硬朗之人,人逢喜事精神爽,亲力亲为。根本不劳张怡君这位孙小姐操半点心思,张怡君只落得剪双喜窗花。她心灵手巧,玩儿似的就做成了。
新嫂子尚未进门,祖母母亲满口夸赞,似乎都没了张怡君的席位。兄长也是每天忙碌,甚至宁愿自己一个人傻笑,也不爱跟张怡君这个巧嘴妹子啰嗦。
她就觉得备受冷落了,赌气来贾府探望姑母表妹。
迎春乐得有人做伴,茶水点心亲自招待,轻言细语好招待,两个姐妹躲在花架下晒这温煦阳光叽叽咕咕说心思。
张怡君便说他兄长如何可恶,成天像个傻鸟,回家就躲在着傻笑。
贾琏如今也被王家盯着要完婚,逃不脱八月去了。
迎春就跟张怡君笑话贾琏,说他如何怕娶老婆,成天愁眉苦脸。两姐妹头碰着头,叽叽咕咕,嘻嘻哈哈,争着埋汰自家兄长,直笑成一堆。就这么眨眼一会儿功夫,宝玉湘云就跟探春三个牵手跑到老祖宗房里去了。
事有凑巧,人有背晦。偏偏就在这会子,蛰居思儿咒人发泄的王氏,也乘着阳光好出来放风,走着走着心气也顺了,便走到贾母房里来请安卖乖。想着如何跟贾母提说张氏身子病弱,不好操劳过度,让她自己分担一些家务事,分一杯羹。
这一来正好撞上了宝玉湘云探春他三个在贾母面前承欢。
王氏一眼看见了头扎小银钗的湘云跟宝玉手牵手腻歪,眼睛便直了,冷飕飕直冒寒光。执拗疯癫的王氏,犹如鬼使神差,伸手出去粗鲁掳下了湘云总角之上小银钗。
她粗鲁动作唬了湘云一跳,小脸煞白,仰头颤声惊呼:“二太太?”
贾母一把搂过湘云去,瞅一眼王氏,皱眉不语。
王氏回过味来,觉着这个动作出格了,却又不甘心,脸上僵硬的笑一笑,言道:“哦,云丫头正是花朵年纪,怎么带这样肃静东西,像你三妹妹一样,索性不戴还好些呢。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不是。”
贾母见她发恶拿自己做幌子,心头恼怒,想起她丧子之痛,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没有发作。却也不会轻易放过她,遂一笑:“难为二太太孝顺了。迎春湘云都养在我这院子里,我是老背晦,不怕的。这几年有她们说笑,这把老骨头倒越发精神了。二太太不比我人老命硬,身子娇弱,珠儿又去了,你好生歇着,或是东府逛一逛,跟你侄儿媳妇说一说散散心去。”
意思是你好生保养自己吧,不要成天说东道西,胡思乱想。怀疑别人妨了你。各人有个人福分呢。看看我七老八十,成天跟迎春湘云这两个戴孝的一起混,还不是红光满面,越发精神呢。
王氏虽蠢笨些,这话还是听得懂,面色有些许扭曲:“媳妇心如死灰,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自己,又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日夜享乐。”
她这话是骂得贾政赵姨娘。
贾母知道她恨赵姨娘,可是骂了赵姨娘享乐,他跟谁享乐?
这不是骂贾政没心没肺吗?
贾母当然不乐意人家找上门来骂自己儿子,哪怕自己儿子确乎做的不地道,死了儿子,不安慰老婆,却跟小老婆掺合。
贾母冷冷看一眼王氏,这位原本木讷二太太一张灰白柿饼脸,眉头紧锁。这原本中庸的长相配上目光凶狠,恶毒嘴巴,实在没法看了。哪个男人愿意跟一头凶恶母老虎同床共枕呢!
只是看在贾珠面上,贾母不忍心骂出口,因放缓了音调:“成天想着有的没的做什么,你只管凭心做事,家里无趣,就到家庙多陪陪珠儿,一来你自己出去看看太阳,放宽心胸,而来珠儿他百日在即,你这个母亲也该张罗念念经,替他消消孽障,让他去的顺遂,来生托个好胎,这也是你们母子一场情分!”
王氏闻听这话,忍气发作不得,差点把嘴唇咬破,再看祸首湘云,那眼神越发冷了。
湘云再聪明也只有三岁,哪里就听得出大人话中讥讽,她还跟宝玉探春一起屈膝福身,礼仪谦谦:“太太好走。”
正文 第 57 章
更新时间:2012325 11:33:36 本章字数:6709
贾母看着懵懂的湘云,越看心里越发疼得化了,火气又上来了,半晌,拍拍湘云:“云丫头乖,后院二姐姐房里玩儿去。”
宝玉最是爱玩爱闹的,闻言即可笑嘻嘻跟贾母作揖告辞,忙不迭牵了湘云探春往后院而去。
花珍珠与媚人可人三人可是最会察言观色丫头,她们刚刚领略王氏冷冽目光,一个个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满院子明媚的太阳洒在身上,他们却一个个只是身上寒冷。
却说迎春正跟张怡君花架下开心嘀咕,忽见宝玉三人疯跑而来,迎春赶紧起身迎住:“别跑,慢着点,当心摔了。”
湘云唧唧笑着,拉着迎春腻歪。
张怡君晓得湘云遭遇,展开那方花喜鹊丝绢子逗引湘云,湘云见那红花朵朵,鸟雀而鲜活,扑到张怡君怀里腻歪去了。
迎春抬眼寻找湘云影子花珍珠,却见她满脸忧色,再看媚人可人,也是满脸背晦,更多是惶恐不安。
迎春知道,这些小丫头不比湘云探春无忧无虑,最会察言观色了,暗忖湘云三人在贾母房中必定出了纰漏,遂一笑:“你们三个,来,跟我去端些茶果来招待表小姐,不然,又该挑理,说来了半天没人理睬了。”
张怡君的丫头青梅忙起身:“奴婢也去。”
迎春把手一拦:“你也是客,哪有指使客人道理呢。”
青梅只道是迎春客气,咯咯一笑:“表姑娘真会说笑,奴婢算是什么客人呢?能跟姑娘出来走走已经是千恩万谢了,哪里还能甩手吃喝等人服侍,咱也没生那个命呢!”
张怡君原本跟湘云说逗趣没注意丫头情形,这会儿却看出来,迎春大约有事儿要背人处理。见青梅拧不清,遂冲着青梅一声嗤:“平日在我跟前也没见你这般有眼色呢,不拨一下,你也不爱动弹一下,怎么见了二丫头,你倒怪伶俐了?难道你也‘淮南为橘,淮北为枳’?”
青梅知道主子脾气,不以为杵,一笑不理,自去跟探春宝玉两个打粘粘。
迎春带了媚人三个到了廊下:“你们在此稍待。”自己进房去了。迎春一边吩咐司棋准备茶果点心,一边吩咐绣橘:“外面三个丫头面色不对,你去问问。”
绣橘领命去了,少时返回,如此这般告诉迎春。
迎春嘴唇勾了勾,自己这个二婶子可真是个妙人儿,害人性命眼睛不眨一下,捏死人命只当捏死蚂蚁。自己死了儿子就来怨恨别人。湘云已经这般可怜无助也要迁怒,其心之狠难以尽述。
迎春总算明白了,二太太因何当年屡屡当面慢待黛玉,大约也是嫌她晦气吧。亏得林姑父大车大车年礼敬奉,只是暖暖不热乎她。
迎春不由弯弯眼睛,嘴角一丝讥讽,黛玉进府十年,贾府可是平安无事,并未死人呢。倒是黛玉被她逼死,贾府也就散了。四角俱全宝钗并未给贾府带来什么转机,反是贾府因为救援薛蟠惹了众怒。
迎春同时想起前世,老祖宗总是对王氏好一阵歹一阵了,也有好几次当面不给贵妃之母二太太面子。
迎春只觉得理不清堵得慌,长叹一口借以舒缓,幸亏自己拼命保住嫡母,否则,自己明知其恶行还要忍气吞声,献媚讨好于她,岂不要跟林妹妹一般怄死吐血了。
张氏这次强硬复出,除了准备阶段,其余并未隐瞒迎春,迎春参与整个新旧更替过程,得窥个中缘由奥妙,获益匪浅。
迎春知道,嫡母之所铁腕出击,皆因二太太捞银子捞得太过了。至于她倒底捞了多少银子,张氏正在清算,迎春并不知道具体数字。不过张氏大略告之迎春,贾府在东省地除了山林荒地,良田大约两万亩以上。每年出息也在两万以上。
迎春虽然没正经当过家,却也知道,贾府一年花销用不了二万银子。
张氏告之迎春,自己当家那会儿,丰年都会有五千银子进府库,祭田良田荒山林子三头并进,各增加二百亩以上。盈利逐年增加。即便年景不好,也有一半富裕。
王氏当家四年,银两未剩一分,土地未曾一亩。
张氏说话之时给予一句评语:“金钱鼠,败家子。”
迎春凝眸思忖,王氏如今已经被张氏掐住,除非老祖宗不顾儿孙死活,否则在元春上位之前,王氏不过是吓蹦跶。
迎春担忧湘云李纨。
湘云犹可,不久将家去,目前自己多拘管她就是了,李纨要如何在整日无所事事王氏手中讨生活呢?如今的王氏可比不得当年事事顺遂,前世的王氏只是凶狠贪财,如今王氏要再添一条,即偏执性变态。
李纨前生不偏迎春,却也灭嫌弃过迎春,迎春不能眼睁睁看着李纨再次因为王氏失去孩子。
迎春正在沉思纠结,张怡君一阵风飘了进来,拿手在迎春眼前一晃:“嗨嗨嗨,怎么一个个喜爱发傻呢?”
张怡君身后是牵手嬉笑的宝玉湘云,后面气吁吁赶上来个敏探春。
探春瞅着宝玉湘云手拉手,拉扯迎春裙边扁扁嘴:“二姐姐,二哥哥只跟云姐姐好,都不理我一理呢。”
宝玉一双眼睛明亮清澈,笑眯眯跟探春纷争:“云妹妹是客人,且她二月末,你三月初,也不比你大几天呢。”
探春被他说破撅起嘴。
迎春等□子拍拍探春:“二姐姐理你。”回头抚摸粉嫩宝玉,迎春心头一动,眼眸中笑意深了:别怪二姐姐利用你,二姐姐这是替你积德呢。
迎春这一通透,心情轻松了,笑盈盈打趣张怡君:“唉,我在担心呢,大表哥娶亲了,明年后年二表哥又要做亲,唉。”
张怡君把手里藤蔓在迎春脸上一抚,摇头晃脑:“他们爱娶不娶,干卿何事,多事悲秋。”
迎春握住她,夺了枝条在张怡君额上抚来抚去:“唉,后年不知轮到谁呢,是谁要及笄了呢。”
张怡君今年十一岁,这个年代女子十三许婚,十五及笄出嫁是常事。见来迎春调侃笑话自己,如何能饶,伸手就抓迎春,迎春拔足就跑,两人一追逃,银铃笑声弥漫庭院。
张怡君住了三天,张家使人来接,说是新娘子到了,住在张家别院,等待出阁,叫张怡君回家去陪新嫂嫂。张怡君邀请迎春同行,迎春辞谢了。张怡君知道她的忌讳,也不强求,欢喜去了。
临别之时,张怡君担心迎春羡慕,小女孩哪有不爱热闹呢,因侠义满怀,信誓旦旦:“待我得了好吃好喝好玩的,必定少不了你一份!”
却说自从听闻王氏当面排揎湘云之事,迎春心疼湘云年幼受欺辱,更加拘管湘云,成天形影不离,无论是上书房读书,还是跟孙姑姑学刺绣认布料,总是随身携带湘云。
湘云也从这回起,开始接触了刺绣。
这一天,湘云被她病重母亲接回家小聚,迎春上午进闺学,下午便来陪母亲说话,看母亲处理家务。
这日傍晚,张氏回过贾母留下迎春晚餐。
张氏一般不留饭,倘留下迎春,便是有话要说或是有事交待。
果然,饭后,张氏搬出两本账让迎春慢慢看。
迎春快拿来看去看的眼花,张氏一笑,何嫂子递上一把巴掌白算盘给迎春。
迎春观之愕然:“这是象牙?”
张氏笑道:“你爹爹掏摸东西,搁着也是废品,给你学算盘吧。”
迎春皱眉:“母亲,这小的珠子,如何扒拉呢?”
张氏一笑,自己接了过去,十指尖尖,飞快拨打起来,伴随着轻微的劈啪声响,迎春看的呆住了。心里对嫡母景仰又多一层。
迎春接过来,却总是觉得自己手指太粗了,似乎算盘太小无法下手。
张氏笑道:“慢慢来,等练熟了,就会觉得这算盘还可再小些呢。”
言罢手把手教导迎春看账拨打算盘,且不是基本功,而是教导迎春换算府中出息与用度的平衡大帐。
迎春算盘没看懂,嫡母的话却听明白了。
嫡母说的是二太太当家四年这本大帐。
前面说了贾府大笔收息都在土地,丰年大约二万五千两,一般年景也不低于两万两。
张氏指着账本问迎春:“这四年我已经问清楚了,土地年年丰收,你看看这账。”
迎春皱眉,知道猫腻何在。
王氏当家这四年每年都是丰年,东省地收入应该在十万以上。
王氏账上一律按照一般年景入账,光这一笔就是两万银子烟消云散了。
张氏再指着本年度账本给迎春观瞧:“看看这里,可看的明白?”
迎春知道这是出入总账。
两万银子在腊月间已经支出了一万五千银子,余下五千,二月贾珠丧事已经花费殆尽,如今尚在四月,账上已经只剩下八百银子了。
见迎春迷糊,张氏解释道:“你父亲一年只有五百两俸禄,你舅舅呢,就更少了,一年大约二百两,你二叔也是一样,二百两不足。两万两是个什么概念呢,相当与两位亲王俸禄,四位郡王俸禄。”迎春大约懂了:“二婶这些年开支,相当于两座王府,四座郡王府?”
张氏点头:“还有五千多银子未进大帐。”
她告之迎春,王氏这几年,不仅土地没有添置一亩,库银也没增加一毫,还几次三番想要动用府库,要知道府库银两是贾府三代积蓄,不到万不得已,非天灾不许动用。
这件事情,幸亏贾母咬死了没松口。
张氏说着拿出王氏开支明细账簿指给迎春细看,迎春看了一眼只吓得目瞪口呆,原来二房每年用于宫廷打点银子竟在万两以上,还有自己父亲贾赦与二叔花费每年都要数千两银子。
迎春愕然:“大姐姐这是吃银子呢,就是当饭吃,也不用这么多吧?”
张氏摸摸迎春后脑勺:“孺子可教。”
迎春听懂了,这些数目不真实:“母亲准备如何呢?”
张氏笑道:“怎么样?太后娘娘一年不过几千两银子呢,正经娘娘也不过一年几百银子花费,元春一个女官要万两?我会如实禀告你祖母知道,并把这一笔开销记在二房名下。树大总要分叉,年底有花红,我叫她羊毛出在羊身上。”
迎春活了两世,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说分家之事。迎春记得前世,老祖宗临死,两房人绑在一起。
“分家?祖母绝不会同意罢?”
张氏笑笑:“像你二婶这样人,一旦在公中捞不到好处,就会不安生了,荣府开府之时,圣上所赐田亩,按规矩是要跟着爵位走的,其余祖产盈余才是兄弟分割部分。这些年下来也是一大笔银钱。她的性子绝不会甘心受制于人,必定会有所决断,要么设法掌控贾府中馈,这是不可能的,要么就是分家另立门户。她不动,我也自有法子逼她动。府里银钱再多,也架不住她这般谋算。否则让她的了机会掏空府库空虚,那时节只怕兵败如山倒了。”
迎春心中划算,爵位?祖产?府库?大观园?
前世,王氏力主为了大姐元春省亲修造大观园,结果花光了府库尚欠外债,从而家计艰难,要靠凤姐姐东挪西借,寅吃卯粮!
亦即,大房才是荣府真正主人,二婶前世根本就是仗着老祖宗宠溺,鸠占鹊巢,摆大房谱,慷大房之慨?
正文 第 58 章
更新时间:2012325 11:33:37 本章字数:11476
张氏的铁证如山,谆谆教诲,对迎春无异当头棒喝。迎春终于明白了许多不曾明白事情,老祖宗不仅对孙子孙女有所偏颇,对待儿女更是偏颇的厉害。
迎春甚至设想,自己父亲贾赦为之所以花天酒地,跟二婶二叔比着偷摸府库银钱,是不是也是一种不花白不花的心思呢?
迎春同时也想起,自己父亲连同二婶以及居心不良赖大,合伙瞒哄贾母,将整个库银偷摸一空。贾母临死,父亲贾赦才如实禀告,府库空虚久矣,东省土地也荡尽了。
迎春记得很清楚,贾母当时一口鲜血吐出来,仰头就倒了:“我对不起老公爷啊!”
只是府库倒地是多少呢?为何祖母这般在乎?
迎春讪讪抬眸一笑:“母亲,您可知道府库倒底有多少家底?”
张氏一笑拍拍迎春脸颊,一挥手,何嫂子将一本厚厚账簿呈上。迎春已经有了经验,直接翻到账簿最后一页,仔细一看数目,迎春不由吸口冷气,乖乖个天爷爷,四年前,贾府府库已经有一百二十八万之巨。
这般来算,只要贾府当家是个守成之人,哪怕是东省地颗粒无收,也可以支撑两三辈子了!
迎春瞠目凝眉,陡然想起修造大观园之时,凤姐一日跟贾琏吵嘴说漏,说大观园糜费百万之巨,贾府倾尽不过五十万银子,还说大观园是王家人出钱造办。
这样说来,嫡母死后,二婶当家,前后不过十年,贾府已经被她奢侈浪费掏摸大半。这是七八十万银子哪儿去了呢?
鲸吞?
靡费?
迎春惊惧不已,这样败家子当道,贾府不倒倒谁呢?
他们银钱花不了,山珍海味吃不下,百万之举只为大姐姐回家半日,自己堂堂正正侯门千金,当年出嫁妆奁不过一千两,简直打发乞丐一样打发自己,还不及他们指缝间漏下,吃酒所费。
正是因此,自己成天被孙家上下挂在嘴上,是买来奶奶,是赔钱奶奶,以至于被踩在脚下,作践致死。
迎春心中愤愤,嘴里喃喃,眼眸中蕴含了泪滴:“豺狼虎豹,不及也。”
张氏指着账本倾囊教授,何嫂子悄悄一扯她衣袖,张氏抬眸,却见迎春面色苍白,目中盈泪,不由惊愕,手绢子按按迎春眼角:“我儿怎的了?”
迎春吸吸鼻子,并不躲避,自己接了丝帕子擦拭泪痕,抬眸间莞尔一笑:“女儿后怕又庆幸,幸亏有母亲,否则,不出十年,我们还不被人撵出门去讨饭吃呢。”
张氏嗔怪亦笑:“看这个丫头,耸人听闻呢,哪里至于呢,我儿出嫁,娘的妆奁你有三分,你爹爹家产总要与你十分之一,你就一辈子坐着,也吃穿不尽,切莫再说傻话。”
迎春顿时羞红了脸,匆匆起身一福:“夜深了,母亲也该歇息了,女儿告辞。”
张氏见迎春害羞了,心里怪喜庆儿:“忙什么,你嬷嬷们没来接呢。”
迎春只是匆匆紧走。
张氏回眸,见何嫂子抿嘴偷了,也是一乐呵:“老货只是笑,快些儿套车送姑娘回去。”
迎春一般在张氏处用餐,回来都会在贾母房里说笑一阵,道了晚安方才回房,今日径直回了房,进门直嚷嚷香汤伺候。
迎春泡在水里发愣。既为母亲之话高兴,又为这话担心,迎春想起了孙家,想起了中山狼。
迎春将头埋进水里,直至窒息方才出水。
头脑清明的迎春冷眸凛凛,自己宁死也不再进孙家门了,一定要想个法子才成。至于什么法子,迎春心中没谱。不过,时间尚早,自己慢慢打算,一定会有圆满解决法子!
五月初八,张怡宁大红花轿娶亲,俊俏新郎官,一身大红官袍,头插金花,春风得意,正是闺阁千金梦中的夫郎。一时羡煞许多京都闺阁女郎,只恨自己不是轿中人。
张氏回家只跟迎春夸赞,说到时新媳妇模样俊俏,识文断字儿,尤其性情温柔,习得一手好女红,张家上下每人衣衫鞋袜皆是新媳妇亲手所绣。张氏是个有修养之人,夸赞了侄儿媳妇,便说自己没福气。
迎春知道张氏这是嫌弃凤姐不识字儿,但是凤姐杀伐决断甚是了得,只要张氏将之收服,正好弥补张氏体弱,婆媳相辅相成,共同对付王氏。因笑道:“人上一百种种色色,须知温婉有温婉的好处,爽直也有爽直的好处呢。”
张氏叹息:“怕只怕不是爽直是狮吼,家宅难安呢!”
狮吼?
迎春不由暗自抿唇,贾琏曾经骂过凤姐是夜叉,嫡母又说凤姐是狮吼,真还是母子连心呢。
张氏见状一声哼:“难道我有说错呢?”
迎春忙搂住嫡母肩膀轻笑:“母亲想想呢,那孙猴儿可厉害不?上天入地敢斗玉帝,结果呢,还不是被驯服,心甘情愿鞍前马后服侍唐僧呢?”
张氏被这个比方说动了心,这才勉强一笑,倒地心有不足:“可知我明明放着颜如玉呢,何必费力调|教一只毛猴儿?”
迎春神秘一笑:“母亲难道不觉得咱们家里现在就跟唐僧取经一般,那些盘根错节奴大欺主之徒,居心不良之人,一个个就跟妖魔鬼怪似的,时时想要侵吞蚕食我们贾府。我以为母亲您正需要一个类似孙猴儿一般,铜头铁尾腰杆子强硬的帮手才是。”
张氏闻言颇为意动,意味深长一笑:“说说看。”
迎春笑道:“您也知道,贾王两家联姻不能更改,您与其徒劳伤感,不如用其所长,凤姐姐底细女儿这几年已经了解详细分明。她虽然不认字,不爱女红,可是却从小跟着她祖父大伯在衙门长大,帮着她伯母打理家务,人情练达,见多识广,杀伐决断,甚是了得。您只要将之降伏,婆媳联手刚柔并济,必能立于不败之地。倘若真娶一个大嫂子似的二嫂子,心慈面软立不起,您身子又不好,岂非还要劳心费力照顾儿媳妇?”
张氏嗔怪一笑:“你的意思是叫我聘礼要厚厚的,婚礼也要盛大隆重。”
迎春微笑点头:“嗯,您给了她面子,她才能在贾府站住脚跟,也才会对您感恩,待您亲厚。不过,凤姐姐曾经扮作男子混迹衙门,对衙门之内一些阴私鬼魅伎俩见惯不怪,怕只怕她胆子太大,二婶子”
张氏当然知道王氏心狠手黑,为了一己之私,贪财害命,可谓无恶不作。遑论凤姐也是王家养出女儿,还比王氏多一番宦海历练。张氏不由眼眸一冷:“她敢胡作非为,我断然不会容她!”
迎春之所以会为凤姐说话,乃是怕张氏厌恶凤姐太过明显,伤了婆媳感情为王氏所乘,闹得大房内宅不安。且迎春也知道,凤姐比王氏多一份爽快,却少一分忍耐宫功夫。以嫡母张氏手腕,只要有心,必定能将之降伏,再者,在贾府,凤姐与张氏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希望贾琏顺理袭爵,继承贾府。
五月底,贾珠满白日做法事,王氏希望李纨一同前往,送贾珠最后一程。贾母却做主留下了李纨,直说什么事情也比不上子嗣传承。要知道贾珠既是王氏头生子又是王氏一贯的骄傲,正是心头肉一般,如今好端端的就死了,李纨这个罪魁祸首却好好喘气,王氏心中愤恨汹涌,你这个红颜祸水,不知羞耻缠死了男人,还有脸呢!的心头的恨一拱一拱的,整个一个心智失常了,虽则周瑞家里很有眼色,一再拉扯她衣袖暗示她时辰不早了。王氏却失子之痛占了上风,被嫉恨蒙蔽了眼睛,我的珠儿死了,你为什么要活着?也不顾人中萧萧,对前来送别的李纨一声冷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如今你夫君命也没有了,何必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各自好吃好喝长命百岁吧。”
李纨闻言无异当头一棒,当即跪地大哭:“婆婆说此话叫媳妇如何自处?若非我不忍夫君骨血断绝,追随夫君何须婆婆提醒。看来是媳妇想错了,媳妇谨遵婆婆教训,这就随同婆婆前往。”
李纨哭罢挣扎着就要登车。只把一干服侍人等唬得魂飞天外,要知道贾母有话在先,李纨母子出事,服侍人等一个也别想脱身,遂一个个死命拦住。
却是这几天本来因为贾珠早逝,身心摧残,兼之王氏嫌弃,虽有贾母疼惜,倒地隔了一层,过日子还是要仰仗公婆,李纨整日心绪难安,吃不好睡不宁,整个人眼大窟窿,只剩下一个肚子最厚实了。且最近思及贾珠百日将满,就要返乡安葬,李纨想起夫妻恩爱,如今天各一方,黄土掩埋,便终日啼哭不休。这一番挣扎激动,便只觉得头重脚轻,步履虚浮,一时血气上涌,眼前金星乱蹦,脑袋嗡嗡乱鸣,眼前一黑,软软就往地上溜。
一时间直吓得众人手忙脚乱。
王氏眼眸也有一时悔意划过。只是想到自己那样玉树临风的儿子如今已经化为腐朽,王氏有冷了眸子,只觉得李纨这是障眼法,不过借故不想去庙里受苦罢了。竟然不管不顾率众等车去了。
这边贾母活得消息,急忙亲临关切。李纨已经被张氏掐醒正在悲悲切切:“大娘,您何苦救我,让我随了夫君去吧?”
张氏闻言倍觉心酸,一半劝慰一半斥责:“这可是胡言呢,你婆婆也是痛失爱子,方寸大乱,有口无心,你何必跟她计较。你好生养大孩子,延续珠儿血脉是正经,切不要这般胡思乱想!”
那李纨正在哀哀哭泣,抬眸见了贾母,再次珠泪滚滚,哀痛欲绝:“老祖宗,您白疼我了,孙媳撑不住了!”
贾母怒极痛极,拉着李纨声泪俱下:“你要撒手就先掐死老祖宗罢!”
一时间,婆孙两个流泪眼对流泪眼,好一顿断肠嚎啕。
张氏迎春母女两个,好一番苦劝,贾母李纨才住了哭声。
贾母给李纨吃了一颗定心丸:“你好生养下哥儿,老祖宗不吃也有你们母子一口饭。”
李纨可是聪明人,贾母这一口饭可是不少,他母子两个只怕一辈子也吃不了。李纨自此得了军令状,一门心思安心养胎,再不说一个‘死’字。他也别无所求,直望着儿子长成那日,扬眉吐气。
三日后,王氏回府。得知李纨安然无恙,府中一切正常,并无什么言语风波,不由暗自得意。
当夜,贾母忽然病倒,昏迷不醒,贾府连延请太医过府,汤药换了好几道,却是药石罔效,毫无结果。
阖府惊惧惶然。
张氏的铁证如山,谆谆教诲,对迎春无异当头棒喝。迎春终于明白了许多不曾明白事情,老祖宗不仅对孙子孙女有所偏颇,对待儿女更是偏颇的厉害。
迎春甚至设想,自己父亲贾赦为之所以花天酒地,跟二婶二叔比着偷摸府库银钱,是不是也是一种不花白不花的心思呢?
迎春同时也想起,自己父亲连同二婶以及居心不良赖大,合伙瞒哄贾母,将整个库银偷摸一空。贾母临死,父亲贾赦才如实禀告,府库空虚久矣,东省土地也荡尽了。
迎春记得很清楚,贾母当时一口鲜血吐出来,仰头就倒了:“我对不起老公爷啊!”
只是府库倒地是多少呢?为何祖母这般在乎?
迎春讪讪抬眸一笑:“母亲,您可知道府库倒底有多少家底?”
张氏一笑拍拍迎春脸颊,一挥手,何嫂子将一本厚厚账簿呈上。迎春已经有了经验,直接翻到账簿最后一页,仔细一看数目,迎春不由吸口冷气,乖乖个天爷爷,四年前,贾府府库已经有一百二十八万之巨。
这般来算,只要贾府守成,哪怕是东省地颗粒无收,也可以支撑两辈子了!
迎春瞠目凝眉,陡然想起修造大观园之时,凤姐一日跟贾琏吵嘴说漏,说大观园糜费百万之巨,贾府倾尽不过五十万银子,还说大观园是王家人出钱造办。
这样说来,嫡母死后,二婶当家,前后不过十年,贾府已经被她奢侈浪费掏摸大半。这是七八十万银子哪儿去了呢?
鲸吞?
靡费?
迎春惊惧不已,这样败家子当道,贾府不倒倒谁呢?
他们银钱花不了,山珍海味吃不下,百万之举只为大姐姐回家半日,自己堂堂正正侯门千金,当年出嫁妆奁不过一千两,简直打发乞丐一样打发自己,还不及他们指缝间漏下,吃酒所费。
正是因此,自己成天被孙家上下挂在嘴上,是买来奶奶,是赔钱奶奶,以至于被踩在脚下,作践致死。
迎春心中愤愤,嘴里喃喃,眼眸中蕴含了泪滴:“豺狼虎豹,不及也。”
张氏指着账本请囊教授,何嫂子悄悄一扯她衣袖,张氏抬眸,却见迎春面色苍白,目中盈泪,不由惊愕,手绢子按按迎春眼角:“我儿怎的了?”
迎春吸吸鼻子,并不躲避,自己接了丝帕子擦拭泪痕,抬眸间莞尔一笑:“女儿后怕又庆幸,幸亏有母亲,否则,不出十年,我们还不被人撵出门去讨饭吃呢。”
张氏嗔怪亦笑:“看这个丫头,耸人听闻呢,哪里至于呢,我儿出嫁,娘的妆奁你有三分,你爹爹家产总要与你十分之一,你就一辈子坐着,也吃穿不尽,切莫再说傻话。”
迎春顿时羞红了脸,匆匆起身一福:“夜深了,母亲也该歇息了,女儿告辞。”
张氏见迎春害羞了,心里怪喜庆儿:“忙什么,你嬷嬷们没来接呢。”
迎春只是匆匆紧走。
张氏回眸,见何嫂子抿嘴偷了,也是一乐呵:“老货只是笑,快些儿套车送姑娘回去。”
迎春一般在张氏处用餐,回来都会在贾母房里说笑一阵,道了晚安方才回房,今日径直回了房,进门直嚷嚷香汤伺候。
迎春泡在水里发愣。既为母亲之话高兴,又为这话担心,迎春想起了孙家,想起了中山狼。
迎春将头埋进水里,直至窒息方才出水。
头脑清明的迎春冷眸凛凛,自己宁死也不再进孙家门了,一定要想个法子才成。至于什么法子,迎春心中没谱。不过,时间尚早,自己慢慢打算,一定会有圆满解决法子!
五月初八,张怡宁大红花轿娶亲,俊俏新郎官,一身大红官袍,头插金花,春风得意,正是闺阁千金梦中的夫郎。一时羡煞许多京都闺阁女郎,只恨自己不是轿中人。
张氏回家只跟迎春夸赞,说到时新媳妇模样俊俏,识文断字儿,尤其性情温柔,习得一手好女红,张家上下每人衣衫鞋袜皆是新媳妇亲手所绣。张氏是个有修养之人,夸赞了侄儿媳妇,便说自己没福气。
迎春知道张氏这是嫌弃凤姐不识字儿,但是凤姐杀伐决断甚是了得,只要张氏将之收服,正好弥补张氏体弱,婆媳相辅相成,共同对付王氏。因笑道:“人上一百种种色色,须知温婉有温婉的好处,爽直也有爽直的好处呢。”
张氏叹息:“怕只怕不是爽直是狮吼,家宅难安呢!”
狮吼?
迎春不由暗自抿唇,贾琏曾经骂过凤姐是夜叉,嫡母又说凤姐是狮吼,真还是母子连心呢。
张氏见状一声哼:“难道我有说错呢?”
迎春忙搂住嫡母肩膀轻笑:“母亲想想呢,那孙猴儿可厉害不?上天入地敢斗玉帝,结果呢,还不是被驯服,心甘情愿鞍前马后服侍唐僧呢?”
张氏被这个比方说动了心,这才勉强一笑,倒地心有不足:“可知我明明放着颜如玉呢,何必费力调|教一只毛猴儿?”
迎春神秘一笑:“母亲难道不觉得咱们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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