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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8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8部分阅读

    ”

    王氏就骂起来:“你个丧门星”

    贾母厉声道:“住口!”回头看着太医:“还请太医用药。”

    老太医道:“伤寒此病药物是一部分,最主要靠病患体质强健,方能复原,如今大爷本身患有肺痨,又进考场一番煎熬,身子犹如败絮,正是巧手难补了!”

    贾母无法,只得下令送客。

    紧着又请太医进门,只请了五位,一个个摇头摊手。贾母王氏尤其李纨,便如天塌地陷一般了。

    一时间,贾府整个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贾珠堪堪熬了三天,二月二十夜里,贾珠忽然神清气爽,起身于书桌上写下两字儿:“贾兰!”

    推醒李纨,递于他手中。

    李纨惊见贾珠两颧赤红,惊叫一声:“大爷,快些躺下,大冷夜里。”

    这一声惊叫惊动了外面守候之人,却见贾珠大爷跟李纨说话,一个个惊喜交加,忙着各房通报,这是贾母交代下的。

    却说贾母这几天夜夜难眠,每每守候贾珠至深夜。这一日却忽然瞌睡了,却在睡梦中惊醒,兀自心惊肉跳,贾母是上了年岁之人,自有一定的诚服阅历,一时回味,顿时一声惊叫:“哎呀,不好了。”

    今夜正是鸳鸯带着鹦哥守夜,见贾母迷瞪,他们两个也靠着床铺迷糊,闻听,鸳鸯忙着捻亮了灯芯,探身闻讯:“老太太?”

    贾母冷汗淋淋,忙问鸳鸯:“什么时辰?”

    鸳鸯道:“三更刚过,不到子时呢,您安心睡吧。”

    正在此刻,外面小丫头轻声问讯:“鸳鸯姐姐,说是大爷醒了,正同大奶奶说话呢。”

    贾母闻言心头一痛,一口鲜血涌到嗓子眼,生生闭住了。闭目半晌下了床铺:“服侍我穿戴。”

    贾母急急赶到东跨院,贾珠已经着床,气喘如牛。王氏正拉着贾珠生生呼喊:“你有话只管说,娘一切听你!”

    贾母这时候进了房,拐杖丢了老远,抢上一步:“我的珠儿,祖母来了。”

    贾珠转眸瞧着贾母:“老太太,您白白疼了孙儿了。”

    贾母珠泪滚落:“不许胡说!”

    贾珠摇头,眼中泪水涌出:“孙儿不孝,兰儿靠老祖宗了!”

    贾母又痛又愕然。她知道贾珠不放心李纨,兰儿谁呢?

    贾珠便颤抖着手将李纨之手避开母亲递给贾母。

    王氏呜呜就哭起来:“我的儿呀,你这说些什么呢”

    李纨也放了悲声:“大爷,您带着我吧!”

    正文 第 54 章

    更新时间:2012319 21:17:41 本章字数:8575

    贾珠死在二月二十夜里子时,已经桃花初绽早春,竟然飘飘洒洒下起了桃花雪,及至天亮,存雪竟然淹没了脚背,整个贾府室内室外混为一体,一片白茫茫的凄凉景象,让人不忍观瞧。

    可怜贾珠脚下无子,头上两层老人,不能正厅发丧,按规矩脚下无子属于夭亡,应当当日移丧庙宇停灵。

    王夫人悲痛欲绝,追打李纨,李纨直嚷嚷要随贾珠同死。

    贾母想起贾珠临死之言,喝令人等制服了疯癫王氏,请太医过府请脉,李纨已有三月身孕。

    这个喜讯虽然不是时候,总算让贾母老怀稍稍宽慰。

    贾母是含悲忍痛,亲自张罗请来族里一众长老并族长贾珍,将李纨怀孕之事晓谕众人:“珠儿媳妇刚刚被诊出三月身孕,遗腹子也是子,珠哥儿也算脚下有人了,我的意思,让珠儿就在他自己居所停灵开吊发丧。还望各位叔伯们玉成,老身感激不尽。”

    贾母发话,岂有不睬之理。族长贾珍与一众族老商议决定,允许贾珠在他自己居所东跨院停灵开吊。

    贾母年迈,多年不理家务了。王夫人中年丧子,痛断肝肠,数次晕厥。李纨身怀有孕,一心只要同死,俱都不能理事。唯一剩下这些年深居简出养病张氏,临危受命,出头露面张罗起来。

    张氏将近四年不理事,府中旧日执事媳妇,新旧更替了不少,搁置降级者众,一应大小执事媳妇,凡跟张氏沾边者,这些年都被王氏以各种借口铲除殆尽,唯有贾府盘踞多年的老人尚在,只是这些人这些年跟二房王氏沆瀣一气,共同掏摸大房公中银钱,难免怠慢差事,想将张氏拿下,等待王氏回来。

    特别赖大两口子一贯跟王氏狼狈为j,王氏大捞昧心财,他们也顺手捞了不少,如今张氏乃是贾府正主子,岂容他们顺手牵羊,昧心发财。这样就势必是挡了他们财路。听闻张氏出面打理家务,顿时警觉撼动了他们利益,不免暗中联络,授意亲信,届时故意拖拉懈怠,让张氏出丑,不得不自动放弃管家权。

    赖大跟心腹原话是:“二太太宽厚仁慈,只有二太太掌家,我们才能大家发财!”

    且说死了长子贾珠,贾政一夜之间鬓生白发,心情灰败至极,堂堂男子,泪水不干,直差没有嚎啕出声,根本不能理事。

    贾赦见兄弟如此悲伤,此前一点怨怼早飞到天外去了,只得收拾心情,出面奏请钦天监,择定了二十二日正是吉日。

    贾府贾母与贾赦贾珍商议决定,就在二十二日发丧开吊。棺木等外务外头的事物自有贾赦贾珍贾琏三个爷们分头打理,内务就靠张氏一人操办。

    虽说贾珠乃是黑发人,不宜大四铺排,无奈贾府树大根深,盘踞京都历时三代百余年,亲朋故旧不在少数。

    张氏思忖着,自己虽然管家不在话下,只是仓促上手,难防有人使坏,明日一个不好,就会出纰漏,为了自己面子,也为了贾府将来,自己明日必须万无一失,否则这贾府再给王氏折腾几年,非折腾空了不可。

    为了稳妥起见,二十一日一早,张氏重出江湖头一日,卯正十分,张氏便带着迎春,何嫂子坐镇议事厅,召集府中上至大管家赖大,下至各房丫头一体训话。

    一顿开场白过后,张氏吩咐何嫂子按照花名册一一点名。

    张氏按着人头,亲自分配差事,这都是作业规划好了,大家子自有定例,张氏将她们分班排组,自管一行,各自当差,不予混淆。

    大者四十人一组,少者四人六人一组,按照贾府巡夜老规矩,每组分成两班轮换,相互策应,务必万无一失。

    最后,张氏亲自宣布奖惩规矩,便遣散众人,叫他们各司其职,要求他们一切准备事宜,必须在晚饭前教令验收,误卯家法伺候。

    下面的做事的仆妇尚好,坏在王氏一手提拔各色小头目,她们跟了王氏三四年,吃了不少好处,那心早就偏了,又被赖大鼓动,只觉得张氏是来断大家财路,又欺负张氏一贯柔弱温煦,把她那话根本不放在心里,三三两两暗送递眼波,会心阴笑,有心要跟张氏别劲儿,试一试身手。

    及至晚班点卯前查验,许多事情不尽人意,张氏毫不犹豫,责令当事人重新来做,其余人等一体等候,惹得一体有心人怨声鼎沸。

    张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隐忍不发,并不纷争。那些吵嚷之人越发得意了,沾沾自喜,以为不用三天就能挤兑得张氏走路了。

    只等最后一组验收完工,万事妥帖,张氏再次召集所有人等,集体训话。只是,这一回语气便不客气了。

    且说张氏在大厅坐定,喝了口茶,滋润喉咙,一声问:“何嫂子,现在什么时辰?”

    何嫂子郑重看眼钟表:“回太太,亥时正。”

    张氏突兀一笑:“哈,这可真是新鲜哈,堂堂荣国府荣华百年之老宅,大家都是府中久经历练老人,办事情都是办老了的老手了。有些还是亲历过国公爷的大事之人,怎么在一个晚辈丧礼上这般手脚忙乱不堪,戌时交接的事情,竟然延误至亥时,足足晚了一个时辰,却是何故?”

    下面一体人等,有的是故意懒怠看戏的,有的是一贯嘴笨的,总之一个个闭口不言就是了。

    “是我信错你们,还是你们一个个都活回去了?”

    张氏说着话,双眸缓缓扫视大厅,她眸光清冷犀利,大厅内所有人等都觉得张氏在自己脸上有所停留,心怀鬼胎者,便搭了眼皮。

    心底私者更是静默无言,这些人哪怕只是底层人士,却是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知道这话针对何人。

    张氏见状,复一笑:“嗯,我知道了,长期懈怠懒散,难免手生,我也不想一棒子就定人生死。今日延误一个时辰上夜,权当演练了,我暂且不怪大家。从此刻起,我们书面行文,各人具保,各负其责。等下我让林之孝家里再把作息时间,奖惩条例宣讲一遍,各人仔细聍听,好生记牢。明日一早开吊,各行其责,再若出错,决不轻饶。”

    一时间大家散去不提。

    是夜,张氏这屋里生出来的根芽就起了作用了,张福的妹子,亦即何嫂子姑妹子许给了钱家里,钱家在贾府也有几辈子老人了,祖祖辈辈管着府里的库房钥匙,是一个肥缺,也是紧要部门,明日要晒张氏,库房重地出错也是一个法子。赖大心腹就有这钱家老大,叫做钱柜。

    钱家大婶子就是赵国基的妹子,赵姨娘的姐姐。她姐姐得了这个消息,悄悄来跟赵姨娘商议拿主意,说是赖大家里,周瑞家里私下联络,要晒大房台子,到时候还会起哄王氏出来借机发难。问赵姨娘,这事儿做不做得。

    赵姨娘因为王氏屡屡下杀手恨得王氏要死,她又是唯恐天下不乱性子。再者,赵姨娘也会看人,她以为张氏掌家她们母子们更容易讨生活。她宁愿讨好张氏也不愿意讨好王氏。遂私下吩咐她姐姐一番。

    结果,这个消息很快通过李富贵家里传到张氏耳中。张氏心有成竹,一番布置,按下不表了。

    翌日五更点卯,张氏早早驾临议事厅。

    迎春因为嫡母体弱,答应了嫡母提议,故而早早起床会同母亲,陪同母亲来至议事厅,意在帮忙嫡母长一双眼睛。且这迎春可是知道王氏心腹之人有哪些,一双眼睛盯着这些人仔细瞧着。

    她站在张氏身边,看得明白,只见下面人等,首先不见赖大家里,要知道这府里赖大家里是总管,她不来,会让很多人见风使舵,跟着懈怠。另外二婶手下几位得力干将一体不见了。

    迎春暗暗皱眉,忧心不已,看来母亲这回差事不轻松。不由咳嗽一声,伸手在母亲后背一画。

    张氏却稳稳坐着,回给迎春安心一笑。

    你道张氏因何稳坐钓鱼台呢?

    却原来这张氏虽然身子弱些,却性格刚毅,胸有谋略。当初得了迎春透露先机,她便警觉这是一个平稳收回权利的好时机。

    话说回来,这也是王氏确乎捞得忒明显了,难怪人家张氏利用他儿子葬礼。

    腊月间迎来送往,府中各种忙碌,王氏因为元春之故,这几年不遗余力跟各王府宗室结交,一道年节忙得不亦乐乎。

    四大家族除了王家薛家她惠顾尤佳,再就是对娇客林姑爷特特对待,这也是人家林姑爷年年用车队上京送年礼之故。就是贾母后家史家,她也有所怠慢。这也有个缘故,贾母本就对侄子有心病,看在眼里,也不露声色,纵得王氏越发胆大了。

    贾母娘家也敢怠慢,张氏娘家张翰林家就更不消说了。王氏对张家这房贾府正经亲戚,是略略也不睬了。

    张氏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回禀贾母,直说王氏劳累忙碌,自己张罗娘家之事自己操办,左不过自己无所事事。

    贾母知道个中猫腻,因为元春之故遂也不多言,张氏言之有理,她边顺水推舟了。

    张氏便自己打理娘家年礼,以及新近结交的清贵门户,礼尚往来,无一缺漏,其乐融融。

    当然,这是所眼一看,明面上的事情。暗地里张氏却利用这一忙碌之际,着令手下四大陪房暗中召集训练自己心腹人手,以备自己复出夺权,一击而中。

    张氏名下八户陪房,四个陪嫁丫头也都嫁给了贾府奴才,成功渗透进了贾府大根系之中。其中有个佼佼者就是嫁给了贾赦长随,如今很有出息的林之孝,她闺名银翘,如今人称林之孝家里。

    说起来,这林之孝两口子当初得宠于凤姐,也是贾琏功劳。凤姐若是活到王夫人岁数,只怕林之孝两口子会越过赖大一家子也说不定。

    除了这些在府里原本得用之人,何嫂子另行从张氏铺面里,庄子上筛选十名男丁,十名媳妇,又从户下人子女中遴选了十名男童,十名小丫头,这其中有会当差的只是目下不显眼,也有生手,张氏勒令何嫂子监督查验,让他们父子,母女,姐妹,相互教导,等待时机,顶漏补缺。

    故而,眼下对于赖大家里暗中刁难,张氏是求之不得,只等他们冒出头来,一棒子给他们敲掉了。

    怪只怪张氏做事甚是机密,迎春不得而知,只为这事儿替嫡母担心一夜。

    回头再说张氏携带迎春驾临议事厅,吩咐何嫂子按名册点名签押,头一个赖大家里就着人来请假,说是昨夜晚下雪路滑不仔细摔了一跤扭了脚筋,走不得了。

    剩下执事媳妇便有五位请了病假,张氏细看他们的分管事物,一个个都是紧要部门,差一环无能人操办就会混乱不堪。张氏合上名册,问其病因,不是头疼就是吃坏了肚子。剩下又有两个迟到一刻钟。

    所幸下面奴才多是最底层老人,齐齐一堂,一个不少。

    张氏拿眼一看,请假迟到之人都是王氏心腹,其中姗姗来迟者就有周瑞家里。她是府中负责照管女眷进出车驾的管事,这些人跟各家主子关系密切,有最是难伺候一群人,是个顶顶重要场所。

    王氏总共有四房陪房,分别是吴兴家的,郑华家的,来旺家的,来喜家的。她们都是跟王氏差不多岁数的老人儿,当时跟过来是一色水嫩小媳妇,年岁并不比王氏大,是王家老太太有心替王氏培养得力帮手。

    周瑞家里身份更特别些,她是王氏的二等陪嫁丫头,本来有些心思在姑爷身上,后来看着王夫人身边几朵梅下场太惨,熄了心思,由王氏做主嫁给了家生子儿周瑞,成了王氏最最得力心腹。

    所以,在王氏一众臂膀之中,周瑞家里在府中最是得脸,平日里眼高于顶,除了赖大家里她是谁也不睬,就是二管家林之孝家里也不在她眼里。她又口舌伶俐,最会巴结当权主子,贾母夜深喜爱她。

    张氏偏故意问她:“周嫂子是办事老人了,侄儿大事,缘何竟然迟了?难道在嫂子心里,小主子不在你眼里呢?”

    周瑞家里道:“原是我们太太太过悲哀,奴婢昨个陪伴太太一夜,今儿就……”

    张氏原本马上将她拔出,一听她拿王氏说话,知道这是个套儿。遂面露戚容,一点头:“唉,这话也在理儿,你们太太身边委实也离不得人,不如周嫂子你就别领差事了,对牌交与别人,你专心去陪陪二婶罢,候二婶好些了嫂子再来听差,可好?”

    周瑞家里闻言顿时慌了,眼下这个差事可是肥差,不仅可以自己出门二五二六冒充主子,驱马坐车,还可以插空子租赁与人收受好处。

    再者,每年的修缮费用,车帘子,布幔子新旧更替,又是一大笔银钱,他们两口子内外配合如鱼得水,银子哗哗只淌,如何舍得脱手。闻言急忙跪下表白:“奴婢虽是二太太陪嫁之人,目下却在府里当差,如今既是大太太主事,一切听从当家太太,岂能任凭心情使性子呢。”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又有一份委曲求全之意。

    张氏微笑点头:“我就说周嫂子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因小失大,很好。”

    周瑞家里忍气回队,眼眸请冷冷的心下冷笑,下马威是吧,等着瞧吧。

    既然饶了周瑞家里,来喜家里也是因为开解王氏起得迟了,只有一并饶了。

    再者,这周瑞家里来喜家里虽则迟了,却也来了。比那些干脆撂挑子者好多了,张氏便决定放她们过去,以观后效。一笑言道:“既是这般,且当差去,不过丑话说在头里,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明日再若迟到,决不轻饶。”

    随即分派令牌,开口点将:“林之孝家里,你顶替赖大家里缺,总管各处巡视,上传下达,又偷懒的,懈怠的,擅离职守的,随时报备我听,严家惩处,切勿出现纰漏。”

    林之孝家里答应一声,接了令签。

    张氏紧着点了自己四个陪嫁丫头,张全家里,李富贵家里,王平家里,朱顺家里,秦三家里等五人,顶上请假执事之位,分管紧要的之处,茶水间,大厨房,来吊亲戚家茶水供给,席面茶饭供给,再有顶顶重要之处灵前上香等事宜。

    迎春当初见过凤姐的风采,今日又见嫡母风范,只有暗暗佩服的份儿。特别是嫡母临危不乱,派兵点将,瞬间将瘫痪的支架扶起来的本事,更令迎春钦慕不已。

    同时,迎春看着这些贮备人等,心中明白了培养亲信之重要。

    一个上午过去,各处情况正常,张氏稍稍松口气。

    不料午饭时刻,林之孝家里匆匆来报,周瑞家里车马出了事故,按照分管,周瑞家里带领四十个人分管招待来客仆从,诸如车夫长随等人的茶饭,结果,不是茶水冰凉,就是碗碟不够,客人上桌坐了半天,前头菜碟子都冷透了,后面菜肴还不见踪影。

    这些人平日在府里也是人五人六的,如何受的这般怠慢,就嚷嚷起来。

    张氏便问:“可知问题出在哪里,是茶水间,还是厨房,还是库房,还是传递之人故意怠慢?”

    林之孝家里道:“出在招待传递之人身上。”

    张氏便问:“这两处分管者是谁?”

    林之孝家里苦笑道:“还能是谁,周瑞家里,来喜家里呗,还不是一早受了太太气,如今使性子撒气呢!”

    张氏便道:“张树家里,王山家里,你们跟着林之孝家里去顶缺,告诉下面人等,若是要学他们主子尽管学,我有的是人手顶上去。”

    回头又对林之孝家里道:“你亲自送她们去当班顶缺,再跟客人好生解释赔礼一番,直到客人满意为止。还有,倘若周瑞家里来喜家里两个回来了,你收了她们对牌,告诉她们爱跟哪儿待着,便去哪儿待着。让若不服,让她们来跟我说。”

    正文 第 55 章

    更新时间:2012325 11:33:35 本章字数:8210

    张氏打发林之孝家里三人,起身对何嫂子迎春一笑:“你们跟我各处巡视一番,与各位亲戚告罪一番,免得被这些奴才们多嘴坏了亲戚情分。”

    迎春便抬头挺胸,姿态端正的第一次代表贾府女眷,出现在各亲戚女眷之间,跟着嫡母浅笑盈盈与各位亲眷问好道恼致谢。

    尚且扎着总角的迎春,就这般被张氏隆重推到所有贾府亲戚面前,彰显了迎春在大房乃至贾府的重要地位。

    贾母房中一般老诰命围着说话开解,迎春乖巧与各位老诰命见礼。贾母落泪,迎春温言细语开解祖母,那话说得在情在理,不失分寸。

    “虽是大哥哥去了老祖宗伤心难过,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老祖宗再哭也不能叫大哥哥回魂,大哥哥在世最孝顺的人,祖母伤心太过,大哥哥九泉必定难以安心。大哥哥虽不在了,还有兰儿等着喊您老祖宗与您膝下敬孝呢。”

    贾母擦干眼角,点头道:“是呢,你大哥哥把你大嫂子侄儿托付老祖宗呢。”

    迎春替贾母拢拢头发,依偎贾母膝下,仰头盯着贾母,一双清水明眸灼灼其华:“正是呢。兰儿要托您的福分,还有二哥哥,三弟,四弟,他们将来读书出仕,都要靠老祖宗福佑,还有我这个笨笨的孙女儿,也要指靠老祖宗护佑呢。不若您听孙女劝,好好保养,长命百岁好不好?”

    贾母闻言手抚迎春脸颊,看着一般老诰命和泪笑了:“不想我这个腐朽老婆子在我孙女眼里这般有用呢,看来我要可劲儿活着才成呢。”

    这些老诰命就怕人家嫌弃她们命长当道,一个个笑着夸赞迎春。

    ……“这孩子跟人真亲啊。”

    ……“跟老姐姐生得一个模子呢。”

    ……“这个孩子生的好,真可人疼。”

    ……“真孝顺啊。”

    ……“知书达理啊。”

    ……“老姐姐福气啊。”

    ……

    一场丧礼下来,迎春长相性格酷似贾母的,知书达理,端庄贤淑美名自此便在京都亲戚间慢慢传开去了。

    七岁的女儿便能襄助母亲,应酬亲眷,难得温恭端方不刁蛮,这要大了还了得?有几家公府结亲的心思也有了。只是孩子尚小,言之太早,且放在心里了。

    不过此后,每逢春分夏至深秋霜降,邀请迎春过府赏春赏夏赏秋花冬雪之家便多起来了。

    以致张怡君几次来探不得碰面,赌气送给迎春一件绣品,绣着一只喜鹊站在梅花枝上,嘴巴喳喳叫,尾巴翘上天。

    迎春噗嗤一笑当天回访舅舅家,表姐妹两个叽叽咕咕直笑了半夜。

    这是后话不提了。

    回头却说周瑞家里来喜家里,你道她们哪里去了呢?

    却原来这周瑞家里的却赔了王氏大半夜,四更才回去睡下了,其实她一早完全可以赶得上点卯,却是依着赖大吩咐,仔细梳洗一番,慢条斯理到了议事厅,到了门口才故意加快脚步,一幅赶不及模样。其实,她就是要试试深浅,看看张氏如何处理这事儿。

    结果张氏不软不硬说了一通话,虽然没有实质处罚,却也差点让周瑞家里下不来台子,不得不跪下表白一番,方才勉强混过去。

    这在奴才跪主子,原是稀松平常之事,周瑞家里却觉得丢了面子。

    要知道王氏当家那会儿,她成天陪着王氏,同进同出,早早晚晚也没谁敢龇牙。府中打小人等见了她无不恭敬喊声周嫂子,与她寒暄让道儿。

    如今张氏当家才头一天,她就受了一通话,简直天上人间了,她心里就极不舒服,只觉得张氏驳了自己面子。

    张氏因为她牵三挂四,拿着王氏与死人说话,不愿落人口舌,对她网开一面,不想却被这周瑞家里想左了,以为试出了张氏底线,张氏不处罚她应是看在王氏面子。

    由是周瑞家里越怕坚定了信心,一定是张氏自知身子羸弱,不宜长久管家,故而才不敢得罪王氏。

    周瑞家里既然心里认定了张氏不过是荷叶上露水珠儿,长不了,便以为眼下张氏不过是山中无老虎,被贾母临时拉她出打个替,一旦自家大爷丧事过去,二太太必定回来继续主持中馈。且这晒台子看热闹本是大管家赖大的主意,赖大经历了多少风浪,其会错算?

    这一想,她心里就得意了。生怕湮灭了自己功劳,抽空子赶到王氏跟前磨齿报备,把早上的事情说了:自己与来喜家里如何迟到了,张氏如何示弱,并未敢做处置。吴家里几个请假,她也不敢深问吃了哑巴亏,乖乖让她几个憨登登陪房顶了缺。

    王氏听到此处虽没说话却皱了眉。

    周瑞家里可是察言观色老手,忙道说明儿就让她们几个正主儿上工,看她如何收拾。

    王氏虽然死了儿子,伤心欲绝,管家权利关系着今后顺银子大买卖,还是费心听了一耳朵,点点头,笑一笑,虽然笑得比哭难看,表示自己知道了。

    得了主子夸赞,周瑞家里就更得意了。

    王氏赏了她一杯茶水,她又美滋滋回去了。

    何不该第一拨进府客人中,就有王家几位舅太太并凤姐。这周瑞家里最是捧高踩低会巴结,忙着献殷勤,亲自将她几个带到王氏房里。

    王氏房里伺候婆子丫头一大堆,她偏偏要忙进忙出,指手画脚亲自张罗茶水点心,又跟着王氏以及几位舅太太哭天抹泪一通。

    这还不算完,这哭完了,她又充能亲自带着客人去西跨院上香,上完香人家王家太太跟其他亲戚会见去了,她又折回去陪着王氏磨牙说话。东扯西拉,害得王氏哭晕厥了,她又是一通忙碌。亲自把太医所开安魂汤给王氏灌下,直到王氏睡着了,她自己有哭又忙,也累极了。想着左不过时间还早,王氏房里烧了地龙,又燃着熏笼,室内暖和,正好借着陪伴主子,迷瞪一下子,就是张氏知道,自己也有借口乎弄过去。这周瑞家里想着心思很快靠着熏笼迷瞪过去了。

    来喜家里心里没有周瑞家里这般算计,只是昨日也睡晚了,今早又被说了几句,觉得张氏这是排挤人,心里有些气不顺,也来寻王氏说话,却见周瑞家里跟哪儿迷瞪,他原是等周瑞家里醒了好说话,等着等着,竟然也迷瞪过去。

    那些手底下人不见了头头,无人拘管,成了无笼头马儿,乐得躲在房中躲清闲烤火扯白话,结果,厨房饭菜好了无人传递,茶水好了无人筛。

    这边桌上客人数目,茶水房厨房都不知道,还以为这边不需要呢。结果就是那边饭菜闲着,这边客人晾着。

    却说林之孝家里令人顶缺,自己两边调停,她是府里二管家娘子,亲戚间都知道,见他亲自来赔笑脸,热饭热菜上了桌,大家气也平了。

    回头却说周家家里来喜家里迷瞪醒了,一看钟表,吓坏了,撅起屁股撒欢跑,却也晚了。林之孝家里等着呢。

    只得双双来至议事厅寻找张氏,张氏巡查去了却不在,她两个只得等着如坐针毡。

    一直到午后大小管事碰头,张氏才问起她二位去向何处。可笑这两人如法炮制,又说安慰二太太去了。

    张氏便笑了:“看来我这个人威信扫地啊,一早规矩怎么说的呢,可有人记得呢?”

    林之孝家里言道:“凡误点卯,偷懒,懈怠者,一律杖责四十,另派差事。”

    张氏点头,肃正脸色:“我虽非无情之人,可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能定了规矩又不遵守,大家伙说是谁不是啊?”

    下面也有跟周瑞家里不对付之人,连同大房一派,回答声音十分响亮:“是!”

    张氏一笑:“既如此,你两个这就去执事房领四十板子,打今天起,你们就不用再来这里领差事了,专门去陪伴二太太吧。”

    周瑞家里来喜家里哭丧着脸道谢领赏去了。

    不过张氏很仁慈,打过了屁股,又传令药房给她二人一人一瓶化瘀膏药。

    隔天,吴兴家的,郑华家的,来旺家的,还有郑华家里,吴寿家里回来当差。

    张氏便问道:“几位嫂子都还利索了,怎不多养几天?”

    她几个一口同声回道:“奴婢们什么人呢,岂敢托大长期养病,昨天实在起不来,今天略略爬的起来了,就来了。”

    张氏微微一笑,道:“奥哟,几位嫂子行为真是让人感动,不仅我这个当家太太感动,就是我那睡在东跨院的大侄儿也会感动了。只是这大冷的天,几位嫂子都病成这样了,岂能再让你们出来操劳呢?”

    这几个人听说贾珠也会感谢,只觉得后脑勺发麻。

    张氏话说到这儿,那笑意儿一丝也没有了:“几位嫂子还是回去好生养着吧,且别着急,我们贾府可是慈善人家,绝没有人病了还要使唤的道理。”

    这几个人心里叫苦不迭,总不能现在反口说昨儿没病,今儿更没病吧。她几个只得会灰溜溜出了议事厅,几个人一合计,悄悄去寻周瑞家里拿主意,到了荣禧堂后面王氏门口,就听王氏撕心裂肺怒骂:“我是同意你们,可没叫你们耽误差事呢,没用东西。”

    骂声落地,便是一阵杯盏破裂声响,她几个吓得一激灵,赶紧夹着尾巴溜之乎也,一个个心里悔之不迭,不该听了赖大周瑞嗦摆。

    却说迎春本来不懂丧葬礼仪,当初秦可卿正厅发丧,大事铺张,奶娘当时就说了句:“作孽。”

    迎春当时虽没言语,只以为奶娘嘴碎,心里伤感可卿的温煦典雅,哪里想过是否呵护礼仪,只道是人之常情,如今比照贾珠,迎春不免疑惑,也不敢正大名分去问人,只是自己处处留意,从贾母与母亲置字片语中倒底窥探一二分,原是大哥哥头上有人,正厅停丧犯忌讳。

    迎春因为想到了有关珍大哥的闲言碎语,想到了惜春对东府的厌恶至深,想到了尤氏之病,不由一声叹息,尤氏日子也甚苦楚。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贾府白茫茫一片办丧事,张府却传来喜讯,张怡宁会试第八名。

    已经是正经进士了。只剩下最后一场殿试,张怡宁便是朝廷命官了。

    张家并未让报子上门,而是张舅母带着女儿前来吊丧之机,私下告之张氏。

    张氏心里欢喜,却不好露于行色,大房眼下谁也不好离了贾府前去吃酒,嘴里便给她嫂子道恼,只说等白事过了,一并补赏侄儿,并说祝愿侄子一举夺魁。

    她嫂子听了这话,却微笑摇头。

    张氏不解:“嫂嫂难道不想大侄儿状元及第?”

    张舅母悄声道:“我也不懂,是你兄长意思,说是能进二甲就好,年轻人太过意气风发并非好事。”

    这就是政治上的事情,张舅母与张氏并迎春都通文墨,她们都想到一句话,便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其实张舅舅用意更为深远,一般状元公都会留在天子身边,或直接入翰林做编修。他们一帆风顺,难免得意洋洋,其实不过多读几句圣贤书,对于官场人情世故一概不懂,很容易被捧杀。且在帝王身边当差,并不轻松,不然也不会说什么伴君如伴虎了。

    二甲则不同,在内行人眼中,二甲跟三鼎甲并无多大差异,不过时运而已。

    二甲就有许多优惠不足外人道,只有自己知道好处。

    一般二甲都会被赐予庶吉士,进入翰林院跟前辈师傅修炼,一般只要正经跟了师傅,只要你不是十分不着调,师傅便会倾心教导,三年散馆,已经人情练达,世故圆滑了。有师傅铺路,即便不能留馆,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也能派到地方任官,放个实缺。

    到了地方,自有一应师伯师叔做上官照应着,只要你不是十分混蛋顽劣不堪,就可以仗着关系,大展一番拳脚,做些实事,积累经验教训与人脉资历。后面的仕途不出意外就会一路畅通,直至阁臣。

    当然,张舅舅心里作此想,能跟儿子说,绝不会跟夫人说,在官老爷眼中,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张舅舅也不例外,至少,张舅舅以为女人不应该参合政治,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了,当然,才貌双全就更好了。

    这就是张舅舅不图虚名务实的品行,这也是他不赞同贾琏这个纨绔外甥继续科考的原因。贾琏乐意到下面去做一任月奉十两八两的县令么?他零花钱也不止这个数。

    三鼎甲庶吉士倒可以留在京都,贾琏也没有那个寒窗苦读恒心毅力。

    张舅舅已经看准了贾琏这一辈子考个举人顶了天了,故而才建议妹妹,要么让贾琏顶着举人的名头经商。贾琏擅于跟人结交,应该可以荫实家业。

    要么让贾琏利用家族恩荫,参加笔帖式,在衙门做个辅官,既可以充门面,也可以父母膝下敬孝,老了袭个爵位,四平八稳一辈子,不失为一种中庸之道。

    这话已经打动了张氏,只是这一切的等贾琏再次下场后才能决意。这是闲话,不提了。

    三月殿试,张怡宁竟然中了探花,跨马游街,赐庶吉士出身,入翰林院学习修炼,已经活得准信,张怡宁拜在当世大儒乔学士名下。这也是意外之喜了。

    中状元,入洞房,大登科后小登科。张怡宁就占全了。

    张怡宁的小媳妇就是张舅舅同年之女,现在江宁的徐知府,可谓世家婚姻,珠联璧合。

    只因女方随父上任,已经又兄长母亲护送,乘船水路上京,船上满载妆奁,不能快性,婚期定在五月,石榴花开好季节。

    这倒正好方便张氏。

    却说贾府出了贾珠这桩白事让人心酸,倒也有两宗喜事,一时前面所说李纨身怀遗腹子,二是贾府姑奶奶贾敏夫君林姑爷派人上镜报信,贾母四月产下一子。

    这喜讯来得也算时候,正好冲淡了贾母郁结,终于露出了少有的笑意儿。

    回头却说王氏,自从贾珠死后,她是伤心欲绝,除了贾母,她对谁也不理不睬。

    贾府之中,她恨透三个人,一个首当其冲是李纨。

    其二就是兵不血刃,一举歼灭王氏所有爪牙,斩断她捞钱之路的张氏。

    其三就是因为丧父被贾母怜惜,寄居贾府史家大姑娘史湘云了。

    第56章

    其实,这王氏憎恨媳妇李纨,还真是牛性犯横,令人匪夷所思,毫无道理。

    可是这王氏偏是振振有词,自以为很有道理,毫不顾念李纨腹内是他儿子骨血自己亲孙子,心里诅咒李纨红颜祸水,害死了自己儿子,恨不得李纨死了才好。

    她以为,贾珠熬神备考,李纨不该不知尊重,纠缠夫君行房事,她以为倘若不是李纨狐媚纠缠,致使贾珠耗费精气,贾珠你年纪轻轻,绝不会身子那般衰败,一命枉断。

    她不容置否,自己在心里已经给李纨冠予鲜廉寡耻评语……

    这话碍于贾母威慑不敢明面谩骂,不得不强自收敛。只是见不得李纨,只要看见李纨就会想起贾珠之死,她就会恨的咬牙,气得发抖,嘴里忍不住冒出‘祸水’‘妖精’字样来。

    李纨却是聪明人,知道这话含意。暗地里不知落了几缸泪水。只是她这冤枉无处可申,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好在后来因为湘云事件贾母彻底恶心王氏,迎春设计推波逐浪,让宝玉童言无忌将李纨遭遇泄露给了贾府至高无上贾母

    贾母满腔怒火找到了发泄渠道,借口子嗣为重,一声令下,叫李纨安心养胎,无需早晚请安。同时,拒绝王氏请安叫她去庙宇与贾珠念经做法事,其实就是变相敲打王氏,以示警惕。

    这是后话,不提了。

    却说贾母为了震慑王氏,借机将李纨随侍婆子丫头一通警告:“倘若服侍不尽心,致使孩子大人略有损伤,一干人等统统刑仗四十,驱逐出府。”。

    这些婆子丫头平日都是看着王氏眼色行事,有意无意排挤李纨这个小寡妇,想立功表现,掉到有出息的王氏与宝玉跟前服侍,毕竟跟着李纨这样无权无势的小寡妇不可能有什么好出路了。

    如今得了这通教训方知道,老太太无二太太不是一条心思,虽然不甘心,也不得不尽心当差,且混过眼前再说吧……

    李纨这才逃得命来,吃了几天安静饭食。若非贾母鼎力维护,真不知道贾兰能不能睁眼看世界了。

    再说这王氏恨张氏,也是一桩很无道理事情。论理,荣国府贾赦袭爵,贾赦便是当然主子,张氏就是当家主母,她主中馈,理所当然,就是荣禧堂正房王氏也该让出来才是。

    无奈王氏占尽了便宜,搞坏了脾气,理所当然住正房,理所当然偷银子,一日不偷,心里就不踏实。

    且说这王氏初时沉湎贾珠夭寿,悲痛欲绝,倒也尚好。如今贾珠死了三月,她逐渐平复下来。

    只是她自私暴戾所造恶果尚在,李纨这个毕恭毕敬的受气媳妇,如今奉了老祖宗之命借口安胎躲灾。贾政也怕了她的疾言厉色,更因为她变态作践媳妇而灰心,绕着她走,成天不是歇在书房就是在赵姨娘房里。逗趣贾环,享受父子天伦。即便绕不过去碰了面,也不大睬她。说不了三言两语抬脚便走了。

    亲生儿子宝玉又养在贾母房里,白日由贾政清客门指点启蒙读书,她除了知道三字经天地玄黄,大字不识,根本摸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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