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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6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6部分阅读

    叶儿把手一转:“是雀儿,那一次姑娘到这绣橘姐姐过去大太太那边去,叫我看着房子,偏我内急去趟如厕,回来远远就看见雀儿慌慌张张在门口探头探脑,我便问她做什么乘着姑娘不在时候进出屋子,她便嚷嚷起来,正跟她纠缠,不妨头李奶奶也不知道从哪里走了来,兜头给我一顿排头,打得我头都晕了,雀儿乘机就跑了。”

    叶儿说着又巴巴看向绣橘提醒道:“几号我不记得,就在上个月末几天,姐姐那日不是问我哭什么,就是那一回。”

    迎春闻言忙道:“绣橘快想想,是上月二十五之后的事情还是前头?”

    绣橘擦拭金饰那日正是六月二十五,迎春故而如此问法。

    绣橘板着指头,默默思忖片刻,道:“二十八,是二十八,正是擦拭金饰三日的事情。这可对上了。”

    这一确定绣橘变了脸色,立时柳眉倒竖喝令雀儿:“平日看着你伶伶俐俐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来这手,还不如实招来,东西藏哪儿去了?再不说叫你奶奶打死你!”

    雀儿立时就哭起来:“没有,没有,我没有”

    叶儿闻言踏上一步,手指雀儿气愤喊道:“雀儿,你敢不认?”

    雀儿吓得跪下了,双手乱摇:“不是我,不是我,那一天李奶奶睡觉我也眯着了,醒了不见李奶奶,我怕挨打,就出来寻奶奶,到处都寻不着奶奶,我以为奶奶定是偷空子家去了,就来寻绣橘姐姐玩儿,想跟绣橘姐姐讨些好吃东西回去逗趣弟弟高兴,结果绣橘姐姐也不在,我房内房外喊叫几声,正要回去,不妨头被叶儿看见,她误会我偷东西,我就恼了。”

    叶儿气道:“你还恼,今日出了这事,可见我没冤枉你,怪得我那天不过说句顽话,你就恼羞成怒,可见是做贼心虚。”

    雀儿哭得更厉害:“姑娘别听她,我那日气恼,也是眼红叶儿,我跟叶儿一批丫头,她就好命跟着绣橘姐姐,好吃好看待,我则要挨打受饥饿,如今还要冤枉我,我一时不忿就跟她纷争起来,后来李奶奶忽然来了,下冷子敲了叶儿头,我就趁机跑了,那天情形就是这样,我真没拿什么,若是说谎,叫我顿顿没饭吃,做个饿死鬼!”

    东西哪儿去了,绣橘心知肚明,吓唬雀儿不过做足样子,这会让见雀儿吓得痛哭流涕,又不落忍,啐道:“谁让你赌咒呢,是叫你说清楚,你就在门口,倒地看没看见谁进房子了?”

    雀儿抽抽噎噎,也说不清楚:“我真是来寻绣橘姐姐,真没看清楚谁人进了房间,绣橘姐姐拿东西也要踮起椅子,别说我够不着,就是椅子凳子我也是力气,搬不起呢”

    这话在情在理,迎春沉脸不语。

    绣橘便回迎春道:“姑娘,雀儿说得对,这屋里我与几位嬷嬷奶娘都有嫌疑,不如姑娘回了太太,索性大家好生查一查,搜一搜,我就不信东西不出来。”

    绣橘想着李奶奶纵然当了东西总有余钱当票在,搜出来就是凭证。

    迎春闻言想起夜搜大观园,自从那之后便开始人才凋零,一个接一个死人了,遂沉脸一声呵斥:“胡说什么,大家一个屋子住着就是缘分,应该互相信任,今后切莫轻言这话。”

    绣橘不知道迎春因何忽然发火,却也醒悟自己的注意不是什么好注意,忙着认了错:“婢子失口,下次再不敢了,姑娘息怒。”

    “嗯!下次不可!”迎春点头又道:“若是别的东西,不见了也就罢了,只是这一套物件万不能舍,我们只要找出来就成了,以后大家上心些也就是了。”

    虽然迎春只是放错了,把玩,避讳一个‘偷’字儿,大家却心知肚明这屋里除了贼盗了。

    两位教引嬷嬷按照雀儿说法,在这屋里最有嫌疑了,忙着附和:“姑娘真是青天明镜,我们生来没这个毛病,对姑娘不敢说多大功劳,却从来都对姑娘一心一意,不敢怀二心。”

    司棋一阵旁观,看出来眉高眼低,这物件绣橘不会动,他跟姑娘一条心,两个小丫头不会沾,正如他们所说,搬不动凳子够不这,那么偷盗者只在两位嬷嬷一位奶娘身上,她拿眼一瞧,两位嬷嬷心安理得,唯独不见奶娘。

    她眼眸一转,心里忖一忖,如何这样大的漏洞,姑娘跟绣橘都没发觉,不见奶娘也不见问一声儿?倒底是特特信任,还是?

    不过瞬间,她心中豁然开朗了,这个奶娘很有嫌疑,只是姑娘碍着情分,不好直言,绣橘跟李奶奶是死对头,两位嬷嬷只怕事关自己心慌意乱吧。

    司棋一笑,承蒙姑娘青眼抬举,这个时候,自己不出头分忧,还待何时,因笑道:“姑娘当然相信你们,只是说了半天怎么不见奶娘呢?”

    雀儿哭道:“李奶奶昨儿一夜未回,今早回来就躺下了,睡得死猪,不是,谁死了,也不是,总之叫不醒,我听叶儿叫得急,就自己先来了。”

    司棋不知道奶娘过往,不由讶然:“竟有这样大白天睡不醒的,难道姑娘这葳莛轩需要奶娘值夜呢?”

    迎春咳嗽一声:“绣橘,你与司棋去把李奶奶好生搀扶起来。”

    一时李奶奶被搀了进来,披头散发睡眼惺忪,见了迎春倒没忘记礼数。

    迎春也很客气:“本不当惊动奶娘,只是有一句话要问问奶娘,故而不得不惊动您老人家了,今儿二婶得了儿子,我”

    李奶奶忙着插嘴:“姑娘是让老身替姑娘走一趟去?这不是问题,老身回房梳洗一番,这就去。”

    绣橘插嘴道:“李奶奶,姑娘的意思是问您看没看见琏二爷当年送的那套金三件,您若是拿了把玩,现在也该还回来了。”

    李奶奶闻言大惊,立时跳将起来:“好你个绣橘小蹄子,你怎么敢说此话?要知道老太太面前我也有个小凳子呢,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质问我?”

    迎春见她这般时候还要嘴硬,果然不见棺材不落泪,心中一声冷笑,沉了脸色,眼眸越发冷冽了。

    司棋一笑:“知道奶奶有体面,只是奶奶体面再大也是这屋里奴才,东西丢了还不兴人问一声儿呢,奶奶拿了就说拿了,姑娘也说,您老换回来就是了。没看见您老就说没看见,这般嘴里不三不四,叫人好没意思!”

    绣橘泣道:“这也是姑娘心慈,拦着不许告太太,叫我说,一早告诉了,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一并拉了去,挨个一顿板子,铁打的人也吐口了。”

    奶娘不敢看迎春冷冽的眼睛,低头絮叨:“我没看见,谁说我看见了?告太太我也不怕,我可是老太太得人。”

    两位教引嬷嬷是知道奶娘好赌的毛病,也知道奶娘最近频繁参赌,手气奇背,都成了散财观音了,只要有她参加,每每三家盈利,外面还有场外分红的。

    今日之事出来,他们就有怀疑,只是没有证据,他又是奶娘跟姑娘最亲,故而隐忍未发。却在奶娘进房之时就留心观察她的言行,见她虽然嘴里说得硬气,却闪烁其词,神情紧张,心中一默算,也便猜到了八分。

    两个嬷嬷交换眼色,方嬷嬷先出了头:“老姐姐这一阵子手边一直紧张,问我就借了好几回,一两也有,几钱也有,更是前几日,急得快要上房揭瓦,几百铜子也收了,三日前倒拢共还回来了,敢问老姐姐,这钱哪里挪来的?”

    另一位嬷嬷忙着点头:“就是,我的一两三钱也还了,就在三天前。这可是一大笔钱,老姐姐月例不过二两,请老姐姐说清楚这钱来路,姐姐可别抵赖。”

    方嬷嬷紧着附和点头:“我还知道,这府里姐姐还欠了别人,厨房赵顺家里就是一个,这事儿一问就知,姐姐还是说实话吧。”

    “你们胡说!”奶娘头上汗液出来了,抬头看着迎春,急急向迎春辩白:“姑娘别听他们,我,我”

    话已至此,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一个个屏住呼吸,瞪着奶娘,也等着迎春最后发落。

    迎春叹口气:“所有人都出去,奶娘留下说话。”

    众人一一告辞,绣橘最后关上房门。

    迎春笑一笑方道:“奶娘,您老说实话,刚才您掖进去的是不是当票?”

    奶娘慌忙捏紧袖口:“没有,没有?”

    迎春见她这般时候还在抵赖,不由冷笑:“为了奶娘面子,我都让人出去了,怎么,奶娘还不预备说实话呢?奶娘不愿意当着我说,难道真要我回了太太,把奶娘交给赖大家里?”

    奶娘一惊:“姑娘,你不能这样绝情,我对姑娘一心一意,当姑娘是宝贝一般抱在胸口长大,纵没功劳,也有苦劳呢!姑娘看在吃奶吧。”

    迎春淡然道:“功劳苦劳,宝贝不宝贝的,奶娘心里清楚,我也心中有数,不是看在吃奶份上,我也不与奶娘说这些,直接就告诉了太太,奶娘只怕这会儿已经进了黑房子了。算了,说这些也没意思。现在说的是那套东西哪去了,奶娘最好别说不知道,要不请绣橘娘来一趟?”

    奶娘闻言心头一震,知道再无狡辩了,立时跪下了,自己一个耳光扇在脸上:“姑娘,我不是人!”

    迎春一偏身子不受礼:“奶娘起来,坐下说话,别折我寿。”

    奶娘抖抖索索起身,哪里敢坐下。

    迎春便问:“东西呢?不会这块就完了呢?”

    奶娘掏出当票搁在桌上,又摸出一包碎银子也搁在桌子上:“就剩下这些了。”

    迎春看看当票,看看银子,叹口气:“银子奶娘收起吧,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

    奶娘闻言扑通跪下痛哭流涕:“姑娘得好,老身一辈子不会忘记,今后定然一心一意伺候姑娘。”

    迎春摇头:“奶娘应该知道,您伸手之时就该知道,我们缘分尽了。”

    奶娘惊愕抬头:“啊?姑娘不是说?”

    迎春言道:“这事儿我不会说出去,东西我会想法子赎回来,奶娘的银钱我不回收,权当感谢奶娘这些年照顾,只是家有家规,我这屋里奶娘不能待了,如何出这屋子,奶娘自己想法子,我不忍心破坏奶娘的声誉,只望奶娘自己也该掂量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否则。”

    李奶奶至此除了哭泣也无别的法子,迎春不出她的丑,她当然也要顾全迎春面子,不能叫迎春背负不容他人名声,她知道该如何做,只是不甘心:“你奶兄不得力,我若没有了月例,一家子还要过日子呢。”

    迎春笑道:“奶娘说的什么话,奶娘有恩于我,您若出了什么事情,我当为您争取一份荣养银子,奶兄事情我也会跟二哥哥提提,有机会自然不会落下他,您毕竟是我奶娘,我不会眼见您一家子没活路。”

    奶娘忙着道谢。

    迎春盯着奶娘眼睛,脸上笑盈盈,眼眸却情冷冷的:“只是我若没能力,也就没法子了!”

    奶娘吓得一低头:“姑娘是个良善人,必定会福大命大,一生顺遂!”

    旋即又给迎春作揖:“姑娘容情,我男人昨儿带信来了,说我婆婆病了,叫我回去看一眼,我想回去一二天,姑娘?”

    迎春这才起身搀扶奶娘坐下,一声招呼:“绣橘?”

    绣橘开了房门,大家一溜烟进了房门。

    迎春笑道:“两位嬷嬷散了吧,东西是奶娘昨个拿去把玩一回,今个睡迷糊,忘记了,这会子想起来了,已经还回去了。”

    两位教引嬷嬷虽然疑惑,主子有云,却也不敢多言,只得散了。

    迎春便吩咐绣橘:“你奶奶家中婆婆病了,要请三天假回去伺候,你等下告诉一声赖大家里,叫她知会二婶子一声,免生误会。再有,奶娘心情不好,你陪着去帮着梳洗一番,收拾收拾包裹,等下奶娘出门,记得给奶娘带上一包点心,再包一包冰糖,老奶奶吃药也好甜甜嘴。”

    李奶奶心里冰冰凉,知道这是不叫自己再进这院子这屋子了。

    她不知道自己缘何到了这一步,也不知道姑娘缘何这般见弃自己,虽然姑娘小时候她不大精心,却也亲手养大了她。自她懂事自己也是勤勤恳恳,怎么偶然一次就不能谅解?

    殊不知他有如此下场,是她自己积攒两辈子的凉薄与怠慢堆积而成,迎春只是不动声色将她赶出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有道是,莫道人生无因果,报应临头悔恨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很肥啊。

    第二个祸害灭了。

    撒花。

    学小老鼠打滚,香草表现好啊,要求表扬啊。

    第49章

    奶娘这人也算有毒气,回家第二天,李奶奶男人,在贾府做车把势李大财,进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寻着赖大家里给李奶奶告假,说是李奶奶昨夜半夜如厕,不小心摔坏了腿,而今摊在床上,不能进来伺候了。

    迎春很快也得了信,派了两位嬷嬷收拾李奶奶所有的衣衫,带去了李奶奶当月月例,到后街探望,并转告迎春的话,有何困难直管言讲。

    李奶奶收下包裹,落了泪,只说自己摔得狠了,怕是要落下残疾,这辈子再无主仆缘分了,叫迎春各自珍重。

    这话听在迎春耳里,心情沉了沉。

    这日傍晚,迎春再次让绣橘包了二两银子以及一包干果点心去了李奶奶家,绣橘任务是打听实落消息,看李奶奶到底伤势如何。

    绣橘回来告诉迎春,李奶奶说了实话,她腿虽然肿的厉害,其实骨头并未受伤,夸大其词是为造势。伤经动骨一百天,李奶奶让绣橘告诉迎春,姑娘给她留了脸面,她会在床上躺足半年,绝不连累迎春。

    迎春闻言一块石头落了地,此后每天让雀儿过去一趟,在那边当差,伺候奶娘茶水汤药,一日三餐让绣橘替她留饭。

    这是后话不提了。

    李奶奶这事儿演变的太快,张氏得了消息派出的探子何嫂子尚未有所动作探,李奶奶已经干净利索出府了。

    何嫂子一出马就打听得这个马后消息,急匆匆报给张氏。

    张氏闻讯不能置信:“腿断了?迎丫头的奶娘?这是真的?”

    何嫂子点头,言之凿凿:“应该是真的,她男人李大财亲自来向赖大家里告假,他岂有诅咒老婆道理。”

    张氏闻言纳闷了:“这是什么话说得?难道怕受处罚自残以博同情?”

    何嫂直摇头:“这倒说不准。不过赖大家里已经回了老太太,说李奶奶肯定短时间不能再伺候二姑娘了,询问找谁补上这个缺儿。”

    说起开赖大一家子,张氏就皱了眉头。张氏老早看不惯赖大一家子,仗着祖宗跟过老太爷,狐假虎威,吃主子喝主子,到头来作践主子。眼睛长在头顶上,稍微弱势点的主子还不在他们眼睛里,张氏亲眼见过后街族人必恭必敬对他,口称‘赖爷爷’,他竟然头也不掉,扬长而去。

    主子喊他一声赖爷爷,他倒敢不做推辞反摆谱。

    张家也是礼贤下士人家,也没有主子倒过来给奴才请安的,只可惜不是自己当家做主,一旦自己做主了,首先就请他们回家去养老去。

    张氏想着这些烂事有些气恼:“知道老太太怎么说?”

    何嫂道:“老太太到没话传出来,如今府里人倒攒动起来了,一个个围着赖大家里转悠,听说请客送礼的不在少数,都想来谋这二两银子。”

    张氏冷笑:“她倒也有脸,焉不知这李奶奶就是他家推荐的,哼,人心不足东西!”

    何嫂子忙一笑,一杯温凉茶递给张氏:“太太如今各自将养身子要紧,何必为这些小人烦恼,犯不着呢。”

    “说的也是,只是我就听不得他们一家子。我们姓贾的倒要受他个奴才气,什么道理!”

    何嫂子见张氏摁住额头直皱眉,知道她头疼毛病又犯了,忙着替张氏掐捏。

    张氏松快了,任然放不开那事儿,又道:“二姑娘哪里可有什么动静没有,别吓坏了?”

    何嫂子正要说话,就听外面小丫头一声通报:“二姑娘来了。”

    一时小丫头打起竹帘,正是迎春带着新得丫头司棋走了进来,见了张氏盈盈福身:“见过母亲,给母亲请安。”

    张氏忙亲手扶起来:“快坐下。”又吩咐左右:“给姑娘拿个冰碗。”

    所谓冰碗,并非碗中有冰。贾府太太小姐肠胃娇嫩,是不直接吃冰的,只是学了宫廷秘方,拿了各种新鲜的水果打碎了,混合在奶酪中或是莲子粉里制成甜食,用器皿盛了,放在冰盆里濆着降温,既解渴又不会太冰冷凉了肠胃。

    迎春接了冰碗儿,吃得很慢,半晌也没去掉一半儿。

    张氏知道迎春为了何事犯怵,却假作不知,伸手抚上迎春额头,轻言细语:“我儿这是怎了,不舒服呢?”

    迎春摇头:“太太别担心,我很好,只是……”

    张氏眉眼盈盈看着迎春:“只是什么?我们娘儿们有什么不好说呢。”

    迎春遂起身再一福:“女儿有事恳求母亲。”

    张氏忙伸手拉起迎春:“做什么又行礼呢,有话只管说来,只要不犯碍,母亲无不答应。”

    迎春又一福:“多谢母亲。”这方道:“女儿奶娘李奶奶婆婆生病,请假回去服侍,夜半不小心摔坏了腿。老太太意思要再给女儿寻一位妥当的放在身边,只是女儿想着,李奶奶错不过奶大了女儿,不好叫她生活无着落。”

    张氏一听这话,心知这丫头下了手又心软不落忍了。李家婆子做了那样事情,不一顿班子打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自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原是为了自己不掌家,插手太多王氏不高兴,也是为了顾全这丫头的面子。如今两好合一,还想怎样呢?

    难道泼出去的水还要收回来?

    这真是有些扶不上墙了!一向聪明都哪儿去了呢?

    张氏心中不悦,却是平静问道:“我儿以为?”

    迎春皱眉缓缓言道:“女儿意思。我如今也大了,有没有奶奶无关紧,左不过有母亲呢,我想着我屋里就不再添人了,只把这一分月例依然把了奶娘奶,她而今病者,正好养病吃药,而后老了顾一份口食,这也是她奶我一场了。”

    张氏思忖着并不急着开腔。

    迎春见嫡母不答腔,期期艾艾把手搀住张氏胳膊,仰头看着嫡母,又道:“女儿知道这事儿不合规矩,老太太还不知道,只怕二婶子现在管着家,求她的人一堆,她头一个就不答应。女儿左思右想,太太最是良善人了,这才来求母亲,还请母亲去跟老太太面前说一声儿,可好呢?”

    贾府自老太爷起,一向尊崇奶娘||乳|母,视同亲母赡养,当然,作j犯科带坏主子者例外。

    李奶奶就属于后者。

    所以,迎春要想李奶奶体面自己体面,就必须得到嫡母支持。大房自己摁下了,想必别人也没话说了。

    迎春言罢眼巴巴瞅着嫡母,很怕嫡母说个‘不’字。

    张氏看着迎春沉吟,这个丫头精明且精明,杀伐决断还是差了些。

    反头又一想,这丫头还小呢,小小年纪知道打一下揉一下,算不错了。这帐也算得精明。钱财公中出,她自己也没损失,眼前清净了,还能落个好名声。关键是这样的贱脾气留着就是隐患祸害。

    张氏耷下眼帘又笑了,这个丫头,无论他如何做到的,敢拿奶娘开刀,也算有担待。

    迎春会读心的。她看出了张氏眼眸中的戏谑玩味,也看出张氏疑惑猜测。被嫡母猜中心思,迎春难免心中惶然,局促站起身子,有些难堪:“母亲?”

    张氏再抬头,疑惑尽释,取而代之满脸慈爱,拉着迎春坐下,摩挲迎春小脸:“为娘上次说过了,我儿是福星,今儿娘又多了一项认知,我儿还有一颗菩萨心肠。”

    迎春看得出嫡母这话出自真心,不免羞涩一笑,心中惭愧,她知道自己其实不是好人,起码不纯粹。她讨好祖母,救助母亲,和睦兄弟,无不怀了私心与目的。奶娘也是她亲手遗弃了。

    其实今生的她完全有能力挽救奶娘,她大可以替她了了债务,再训斥奶娘一顿,责令她改过自新,相信奶娘被戳穿后,绝不敢再犯。

    只是迎春不愿意操这一份心,她不愿意奶娘再打着自己幌子养尊处优,人五人六。

    因为她心胸不大度,她对奶娘前世捧高踩低作践自己耿耿于怀,也嫉恨她幼时对自己的虐待。

    迎春笑盈盈看着嫡母,心道嫡母看错了自己,自己没有割股疗伤的医家义,也没有割肉喂鹰的佛家心。

    自己有私心,也有恶念,自己不犯人,但是逼急了也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咬人。

    不过,迎春在心中发誓,自己绝不会辜负那些善待过自己的人。

    奶娘事件在张氏一番周旋下完美落幕,李奶奶获得荣养的尊荣。虽然出了府,每月月例照旧。

    张氏不仅赐于贵重药材,还将他八岁大儿子安排进了大房内院做了传话小幺儿,一月五百个大钱。

    李奶奶一家子都知道这是迎春的功劳,故而李奶奶虽然当初被逼出府,远离了荣华中心有怨怼,从此却烟消云散了,对迎春只剩感激了。人前人后说不尽的感激话。一年后,李奶奶病好,没再要求进府当差,而是拿着一份月钱,闲来无事在家帮人做衣衫鞋袜赚些外快。当然不不上周瑞家里金家里赵家里,更比不上她妯娌李二婶子,不过日子也能过了。这是后话不提了。

    迎春这边走了作威作福自以为是的李奶奶,其余两位教引嬷嬷见识了迎春兵不血刃,再不敢托大,一致的勤勤恳恳起来,尽心尽力教导几个小丫头规矩,绣橘细心精明,管理迎春的钱财衣服,司棋爽朗泼辣,负责跟外面方方面面接洽,这年八月,六岁晴雯也到了迎春屋里做二等针线丫头,分管了迎春四季衣衫。上头又有张氏贾母护着,一时间葳莛轩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成了贾府里女眷以及小兄弟姐妹们最喜欢窜门子的地界儿。

    这年八月中秋,贾府迎来一个小小客人,在外地任职的史家大爷携带妻女返乡了,史家大爷乘着中秋佳节过府来探望老姑母,他家有个三岁的女儿命唤史湘云。

    一大早的,迎春正由绣橘晴雯等服侍梳头,前头贾母是了鹦哥来传话:“史家大奶奶来了,带了她家大姑娘来做客,老太太叫二姑娘快着点去,免得是史大姑娘一人不自在。”

    迎春闻言一笑,知道唧唧呱呱的湘云到了。

    不一会功夫,迎春已经收拾整齐了,知道这会史湘云必定会在贾府打住一阵子,而早前给湘云所住的碧纱橱已经住了贾珏,迎春知道史湘云要留下必定会跟自己住一起,便吩咐绣橘司棋将柜子里的铺盖行礼找出来,抖一抖晒一晒,预备给湘云使用,八月天气夜间也甚清凉。

    迎春自己带着晴雯便走到贾母房里来会湘云,一眼看见湘云,正如前生第一次见面一般,史湘云已然是一身大红锦缎,白白嫩嫩,正如一朵鲜活彩霞般耀眼。

    此刻湘云正窝在贾母怀里,小嘴吧嗒吧嗒,脆生生跟贾母拉呱。

    别看湘云小小年岁,她倒甚么都知道,贾母问什么她说什么了,贾母问一句江南可好玩。她把江南有那些好吃,好看的,好玩的统统数一遍。

    贾母便笑呵呵的:“好丫头,一张巧嘴。”

    她母亲倒不好意思:“让姑母见笑了,这丫头自从会说话就是话篓子,唧唧呱呱,他声音响亮胆子又大,侄媳妇教训她不是一回两回,总是记不住。”

    贾母便道:“嗯,大户家人千金要文雅,也要大方,说话蚊子似的哼哼,半天说不清楚,我就看不上。云儿这样就很好,很有大家子气度。”

    迎春正要进门就听见这话,触动心中隐痛,不由顿住脚步低了头,自己前生是不是就是这个摸样才让祖母看不上?

    晴雯本来喜滋滋跟着迎春,忽见迎春停住脸色大变,她心中一颤,也很有言色顿住脚步,并且十分乖巧的退后三步,静默等候。

    第50章

    不说迎春僵在屏风外面进退维谷,却说贾母见湘云口齿伶俐,心下甚喜,随口又逗湘云,问她说京都好,还是江南好呢。

    老实的迎春以为湘云不满三岁的孩子,落地就在江南,肯定会说江南好。熟料湘云竟然说道:“当然京都好,京都有老祖宗呢,云儿天天想念老祖宗,急着要见老祖宗,云儿路上都没敢睡着呢,就怕错过了。”

    迎春闻言愕然,三岁湘云会察言观色,六岁的林妹妹满腹诗书,反观三岁探春尚无这般功底,自己也会作诗却不止六岁心智。

    迎春不由喟叹,看来这一班妹子都是天生聪明,胎里带着学问,勿怪贾家三姐妹都入不得贾母眼了。

    难怪当年自己在老太太眼中就连拜见客人的资格也没有。

    迎春真想掉头就走,脚步颠了颠又放下了,迎春自己深深吐口气,告诫自己,不要任性,过去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了了。

    迎春努力让自己平静。

    房内贾母却被乖巧懂事的湘云逗得开怀大笑,只搂着湘云疼不够。只是湘云这般表现太好了,勾引出的贾母对自己远在异乡女儿,以及未见过面外孙女儿无限思念。

    贾母叹口气看着史家大奶奶笑道:“看这个灵慧的丫头,嘴巴又甜又利索,就不知道你们三妹妹如今怎样了,半年也没来信,她家也有一个女孩儿,今年也是三岁,原也说今年女婿上京述职,她要跟着女婿归宁,来家看看。春上忽然又说身子抱恙不来了,这都几个月了也没个后续,只等她女婿年底上京了。也不知道她那丫头可有云儿这般灵巧呢。”

    史家大奶奶笑道:“三表妹最是蕙质兰心,她养的姑娘只会胜似云儿,绝无不及。”

    张氏王氏都附和:“正是这话,老太太不用愁。”

    迎春听着大家对湘云赞誉之词,心中甚有同感,只觉自己跟这些聪慧的表妹们相比,就似砖瓦朽木,不堪一提。长长呼口气,迎春苦笑安慰自己:好在我已经在改了。

    迎春思忖是就这会儿空隙工夫进去,还是再等一等,正在犹豫,屏风后面闪出一位身量娇小,却明眸善睐的小丫头,正是贾母房里小丫头鹦哥。她轻盈而出,抬头见了迎春,未语先笑,盈盈一福身:“二姑娘可来了,老太太问了几遍了。”

    这就是善解人意又侠义的好紫鹃。

    因为对紫鹃一份天生的好感,迎春报之恬静一笑,回头看一眼晴雯,昂头转进屏风里面。

    鹦哥反头一声笑:“二姑娘来了。”

    贾母笑道:“快些领进来。”

    迎春转过屏风,维持满脸笑意,端正身子,碎步快行,直如弱风扶柳,轻盈无比。来至贾母面前,盈盈福身见了祖母,转头又拜了嫡母张氏,二婶王氏。

    贾母笑对史家大奶奶言道:“这是你大嫂子家女儿,唤作迎春,笨且笨些,倒也孝顺。”又拉了迎春手:“这是你史家大舅母。”

    迎春便给史大奶奶见礼,史家大奶奶忙着起身,拉着迎春手仔细一番大量,惊诧出声:“我看侄女儿怎么看怎么面善,倒似一早认识呢。”

    贾母就笑了:“你也这样觉得呢,他们都说像我年轻模子呢,我还不大信,你这一提,竟是真的了。”

    史家大奶奶一幅恍然大悟样子:“姑母这一说倒是确了,我说呢,一见面就亲得很,正有八分姑母影子呢。”

    说着把手上一只通身翠的镯子戴在迎春腕上。

    这玉镯一看久之价值不菲,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说不得又是上百甚至上千两银子,表礼不是这般表法,亲眷间受礼也要回礼的。迎春不敢授受,忙着推辞:“太贵重了,侄女不敢当呢。”

    张氏也笑道:“她小孩儿家家,这礼却重了,她姐妹各人,你已经备办一份表礼,这却不需要格外了。”

    史家大奶奶笑道:“原给侄女儿准备了文房四宝与尺头,却是不配二侄女这双皓腕了。”

    大家一笑附和。

    贾母含笑额首:“既是舅母一片心意,迎丫头快些写过舅母。”

    迎春这方道谢收下了。

    众女眷重新就做叙话,说些江南风土人情,名胜古迹与景致。

    少时,门口一阵脚步声杂,挤挤嚷嚷,却是宝玉,探春,贾珏,由各自奶娘抱着来了。史家大奶奶自有表礼打点,各人欢喜收下,道谢不尽。

    最高兴的是宝玉,他倒不是喜欢舅母礼品,而是一见了粉嘟嘟香馥馥的史家妹子,就喜爱了,本来在贾母怀里腻歪呢,转脸看见湘云争着一双黑白分明清亮亮的眼睛盯着他,红蕊蕊的最初花瓣似的,转身就扑过去把人家搂着了,搂着了还不够,又伸手捏捏人家粉腮。

    这一变故只在眨眼之间,贾母愕然,没想到宝玉对不熟悉湘云也下手。一众丫头也不及反应,一个个张口结舌。

    张氏,王氏,史家大奶奶坐在下首,隔得远些,也来不及阻止。

    依偎贾母而做的迎春也吓一跳,她以为湘云定要吓哭了,快不起身预备替宝玉收拾残局。

    却是这湘云胆子大的很,不仅没哭不怕生,还笑嘻嘻反手摸捏宝玉同样粉嫩蕊蕊的腮颊。

    她两个你捏捏我,我捏捏你,回头又捏捏自己,相视而笑,捏捏的很欢乐。

    众人见之个个惊异之下抿嘴笑。

    贾母笑得畅快:“这两个小东西天生亲呢。宝玉,这是你云妹妹,好好打个招呼。”

    又搂了湘云,对湘云道:“云儿,这是你宝二哥哥,来,见个礼儿,以后好生相处。”

    这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家伙已经互相喜欢上了,都当对方是活宝玩具。一听贾母吩咐,双双笑嘻嘻的手舞足蹈了。

    一个道:“云妹妹好。”

    一个说:“爱哥哥。”

    宝玉平日最喜欢腻在贾母怀里了,这回也不挤了,大方让与贾珏,他自己反是挨着湘云坐着,对湘云红粉粉笑脸很感兴趣,虽是贾母警告他是哥哥,是主人,对云妹妹要端庄,他还是忍不住对湘云红苹果一般粉嫩的笑脸感兴趣,冷不等就偷摸偷捏。

    湘云也不吃亏,没被宝玉摸捏,毫不犹豫,劈手就回击过去,闹得不亦乐乎。

    一时外头传话,今个过节,有几位本家小爷们要来给老太太磕头。

    虽是本家,到底男女有别,张氏王氏李纨尤氏一般女眷忙着回避。张氏便说那边花园子树木葱茏,花荫凉快,乘着这会子时辰尚早,过去坐坐。

    贾母应了,张氏便起身带着史家大奶奶去了。史家大奶奶原要带着湘云一道,贾母想着这样天气太阳说来就来了,一会儿回来湘云怕受不了暑气,便说让迎春领着湘云去葳莛轩玩耍。

    史家大奶奶瞟眼毛手毛脚宝玉,人来疯的女儿,心头老大不自在,眉头微皱,架不住客随主便,只得叮嘱奶娘好生看顾。

    奶娘受了主母令,忙要抱起湘云。

    宝玉一见,还道云妹妹要回去,一把搂住湘云,整个身子扑到身上护主,跟人家周妈妈闹起来:“我的妹妹,不许你抱。”

    大家一见又笑起来。

    贾母笑着拉起宝玉:“宝玉,你云妹妹不走,这个样子成什么话,快些儿起来,好生领着你云妹妹到二姐姐屋里玩去,看叫舅母笑话。”

    史家大奶奶脸色就有些不大自然,却还是勉强笑着。

    贾母开口叫宝玉领着,奶娘周妈妈直得放了手。

    宝玉倒是细心,又是替湘云扯衣衫,又抱着两脚悬空的湘云着地,再细心牵起湘云得手,笑眯眯道:“云妹妹这边走,我哥你说哟,二姐姐房里可好玩呢,还有好吃的哟,跟着我,我的都给你。”

    湘云一笑两个小酒窝,仰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甜甜点头:“哦,谢谢爱哥哥。”

    探春一旁羡慕不已,走上前也想去牵宝玉,宝玉两边被牵扯走不得路,左右权衡,无暇顾及,最终选择放开探春,吩咐道:“三妹妹,你跟三弟一起。”

    探春虽不乐意,却是撅嘴去牵贾珏。

    贾珏也想去牵湘云这个新姐姐,却脚步没有宝玉快,失了算,正撅嘴不乐呢,也不稀罕探春这个三姐姐。恹恹走到迎春跟前伸出双手:“二姐姐抱。”

    迎春一笑,弯腰亲亲贾珏额头:“三弟是小小男儿汉,最乖了,我们跟三姐姐一起啊。”

    一手牵起贾珏,一手牵起探春。

    探春贾珏互相看一眼,都笑起来。

    一群孩儿兵连带奶娘丫头一大帮子,都离了贾母房间,出了后堂,去了葳莛轩。

    湘云是个自来熟,跟谁都能玩一起。宝玉充能喂食湘云,搁不住贾珏追着湘云几声姐姐姐姐的套近乎,湘云便起了侠义心怀,以为自己是大姐姐了,心里认下贾珏做弟弟,笑嘻嘻忙着喂食贾珏。

    探春一见,忙着跟门进,自己才是正牌姐姐呢,捏了糕饼抢着喂食贾珏,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争吵:“我是姐姐,珏儿,吃我的。”

    贾珏很有经验,两不得罪,笑呵呵两边讨好,左边喊声‘云姐姐’,回头又喊‘三姐姐’。

    湘云不乐意了,捏着糕饼问贾珏:“你倒是说,云姐姐好不好?”

    贾珏咽下口水,笑眯眯:“云姐姐好。”

    探春也捏块糕饼在贾珏面前晃悠:“三弟,你说,谁是你亲姐姐?”

    贾珏又看探春咯咯笑:“三姐姐。”

    湘云又把贾珏拉过去面向自己问他:“云姐姐好,还是三姐姐好?”

    贾珏正在咽东西,尚不及答应。

    探春又给他拉回来:“三姐姐亲,还是云姐姐亲?”

    贾珏两边说不赢了,两边糕饼吃不成,他又要说又想吃,一着急,嘴角滚下一串露珠儿。

    探春湘云宝玉三个大的一见,哎哟,这有趣儿,一个个手指着贾珏,合起伙子扑哧一笑。

    贾珏已经懂事了,知道哥哥姐姐们笑自己,心里便委屈了,嘴角挂着晶亮涎水,眼里含着泪珠,嘴巴一扁,两眼汪汪,就要开腔。

    迎春刚才抱贾珏,把衣衫蹭黑一块,觉得不像,进去换了衣衫,一出来就碰见这茬,忙着搂着贾珏殷勤,顺手接了绣橘茶盏给贾珏喂水喝,又替他擦拭嘴巴圆面子:“哎哟,三弟弟嘴巴漏哟,喝水漏了哟。”

    贾珏吃了一回糕饼,嘴巴正好有些渴了,就势握住迎春手又喝了几口,倒忘记哭了。

    探春湘云还要追抵:“二姐姐,三弟弟不是……”

    迎春回头似笑非笑看着探春:“三妹妹,三弟怎么啦?祖母寻日里怎么说呢?”探春想起祖母交代,自己上有兄长姐姐,下有弟妹。作为姐姐,要照顾弟弟妹妹。身为妹妹,要听兄长姐姐教导。

    探春是个精怪伶俐的,知道自己欺负弟弟不应该,满脸堆笑,看着迎春甜笑:“二姐姐,三弟好聪明,知道我是亲姐姐呢。”

    湘云是个人来疯,一见探春买好,也来帮腔:“是啊,是啊,他还说我是好姐姐呢。”

    言罢她两个都过来围着贾珏讨好,都哄着叫贾珏说自己好。

    贾珏被她们捉弄笑话刚才哭了,眼泪刚擦干呢,他还记者仇,制着气,掉了头靠着迎春,搭着眼睛,扁扁嘴:“不好。”

    探春湘云两个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看着迎春讪讪笑。

    迎春要给她们一个教训,叫她们记得今后不要随意欺负弟弟,也不理会,自顾殷勤贾珏。

    宝玉可是聪明得很,知道二姐姐因为自己等欺负三弟不高兴,伸手自腰间取下一个葫芦状的锦缎荷包,伸到贾珏面前晃悠:“三弟笑一个,笑了荷包就归你,有山楂丹,雪梨丹哟,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这一提醒,湘云探春也忙着从荷包里摸出各色各样果脯糖丸来,一个个跟着在贾珏眼前晃悠逗趣。

    贾珏最终伸手接了宝玉的荷包,嘴里接了湘云果脯,又接了探春的糖丸,嘴巴咧咧,一口白牙,笑了。

    四个小家伙围着桌子又言归于好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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