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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6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6部分阅读

    ,在早晚服侍两位婆婆理顺丈夫的同时,还要讨好两位姑子与小叔子。因为两位小姑子都在上方养着,李纨也成了上房常客,除了跟元春迎春席针凿女红,李纨几乎成了宝玉的保姆娘了。

    却是这宝玉自幼喜欢漂亮的女性,贾母王夫人老迈,迎春身子稍小不曾长开,宝玉最喜欢之人就数青春貌美的元春与李纨。只因此刻元春正在进行严格的宫规训练,无暇过多关注宝玉,宝玉便缠上了李纨,除非他睡着了肚子饿了要喝奶,或者被更有趣的事情吸引,否则休想将他从李纨怀里接过去。

    幼年宝玉常常霸占嫂嫂占据哥哥位置睡觉,这事儿宝玉三岁之时跟侄子贾兰争宠被人嘲笑,他才有了羞惭心,慢慢改了过来。

    这是后话不提了,言归正传。

    却说四岁迎春已经成功的在贾府找准了自己公府二小姐位置,成功得到祖母嫡母二婶喜爱,并与兄长姐姐嫂嫂建立了良好姊妹情义,生活舒心充实。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李纨进门不久,恰逢五月五端午节,孙子进学,孙媳进门,接连添了外孙女儿孙女儿,贾母甚是高兴,这日特特置办酒席,之余留下所有孙子孙女用餐,小酌几杯怡情。不料一旁伺候饭食的张氏忽然头晕目眩一个踉跄,结果被诊断出有了三月身孕,一时间阖府大喜。

    不喜者唯有两人,一人就是郑贵姨娘,她自生了迎春,虽然应尽了心机,四年过去不曾怀孕,不想张氏这个徐娘半老却怀上了,你叫她如何不怨恨。

    另一个就是重生迎春,张氏怀孕的消息不呃晴天霹雳,把春风得意迎春打懵了,呆愣片刻过后,迎春瞬间心疼到了极致,有泪如倾却只得生生压住,往肚里咽下。

    这一夜,很久没失眠的迎春再次整夜无眠。夜半更深,迎春起身,望着嫡母院子泪流不止,嘴里喃喃自语:“老天爷,红判爷,难道就不能饶了信女,让信女嫡母逃过这厄运么?”

    正文 妒意横生郑氏生歹念,祸起萧墙迎春寒透心

    更新时间:2012317 4:39:29 本章字数:6606

    却说迎春获悉嫡母怀孕,无异被当头一棒,心情瞬间跌至谷底,糟糕透顶。想着嫡母噩运将至,迎春心中阵阵绞痛,只恨自己人小力薄,做得不够好,以致嫡母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迎春虽然心疼如绞,却在隔日强打笑脸,到嫡母跟前承欢问安,只因心头悲凉,迎春笑得很累很无奈。张氏怀孕后十分疲倦,跟迎春说着话竟然眯瞪着了,迎春恹恹出门,心如死灰。豁然间想起称病不出的生母,不免心惊肉跳,难不成生母也有了身孕?心下着急,慌着脚走至亲母房里,却见娘亲跟前服侍丫头婆子一遛站在门口,迎春一见更慌了,不等她们开口通报,一头拱进房内,且见生母好生端坐,正跟赵姨娘相对私语,迎春抚着胸口松口气。

    却说郑贵姨娘陡见迎春进房,眼眸一瞅赵姨娘,二人倏然打住了话题。

    赵姨娘面色讪讪恭维迎春几句,跟郑贵姨娘心照不宣一个微笑出了房。

    迎春忙与母亲福身见礼:“见过姨娘,姨娘昨个没去晚宴,哪里不舒服么?看过太医没有?”

    迎春忽然发问,郑贵姨娘有些愣怔。迎春盈盈抬头对上生母,只一瞬,迎春却吓得心肝儿乱跳。这一吓,便是开了闸,重生以来生母所有不端,便如潮水般汹涌至,充塞了迎春脑海。

    自迎春重生,几年来耳闻目睹生母所为,既可说聪明玲珑,也可谓嚣张跋扈。她不仅把贾赦有名分新宠暗算得灰头土脸不自知,甚至敢避过贾赦,不动声色间把几个跟贾赦黏糊过,偷摸掐捏过的露水丫头,做主发嫁给府里歪瓜裂枣污糟奴仆,事后贾赦竟然毫无意义,这一分胆略计谋,不得不让迎春佩服。

    其实,这也怪迎春从不愿跟她爹贾赦亲近,若她肯稍加辞色,亲近贾赦一二次,就会发觉,贾赦虽然打发这些丫头,却并未放手收心,不过是换个名目,偷摸丫头变成了偷摸某某家里。

    当然,这一笔烂账,迎春不知最好了。

    要说这郑贵姨娘这人,天生适合豪门生存,她的醋意跟当年凤姐大不相同,凤姐要求贾琏情有独钟,眼中只有自己。

    郑贵姨娘却很清醒,她不需要贾赦情有独钟,她所求是名分地位与富贵。只要那些丫头婆子不威胁她的地位名分,不登堂入室跟她争宠生儿子,她并不在乎贾赦夜半去踹了哪个奴才家门窗,也不干涉贾赦半夜上了哪家奴才炕床。

    贾赦采了多少烂花野草,睡了多少粉头花娘别人的老婆,郑贵姨娘并不在乎,也管不过来。只要贾赦不给名分,只管睡他个一千一万,生他几马厩孩子,左不过都是不要钱白使唤的家生奴才,翻了天也姓不得贾。

    当然,郑贵姨娘活动范围有局限,他摁得住府内丫头不冒头,却无法阻挡贾赦从府外往回顺女人。

    郑贵姨娘纷争对象有两类,一类就是这些被小轿子抬进府有资格生儿子的新姨娘。对于这些人,她绝不含糊,她是来一双打压一对。自郑贵姨娘后,贾赦先后弄了三房姨娘进府,这些人却在进府后,一个个都成了郑贵姨娘好姐妹。

    不管这些人是真心实意,还是表面臣服,反正表面上是一团和气。她们一个个有事就跟郑贵姨娘求情,张氏反被搁在一边了。

    郑贵姨娘虽然管不住贾赦从外面娶小老婆,也管不了贾赦要上那个小老婆炕床,她便退而求其次,求了差事,欢天喜地替贾赦布置新房。管制这些新人房舍与摆设,饮食与茶汤,甚至还居中调停这小小老婆的纷争,编排这些新姨娘承欢的日子。

    一番周旋下来,不仅贾赦对郑贵姨娘恩宠有加,凡有新姨娘的东西,就有郑贵姨娘一份,就是那些新姨娘,也以为张氏刻板,郑贵姨娘和蔼,简直正方偏方是天敌,反身一个个满口姐姐姐姐叫着郑姨娘,大家一起谈笑风生。

    郑贵姨娘却在获得这些姨娘新人同时,于无声处暗撒网,不动声色间,已经埋下一个个暗器,一个香炉,一把熏香,一顶蚊帐,一床被褥,已经让这些敌人尚未战斗就飞灰湮灭。

    任凭贾赦夜夜狼,却是夜夜耕种不发芽,只是枉费这些如花似玉的新土壤。

    除了笼络这些新姨娘,郑贵姨娘最大的兴致,还是明里暗里跟张氏较量。对于张氏,郑贵姨娘却不敢如法炮制,一来不敢下手,二来也没机会下手,三来张氏年长,她不屑下手。

    她跟张氏争宠,明明白白就是争面子。她常常在初一十五,夜半三更装病闹腾,生生把歇在正房贾赦挖起来糊弄到自己房里。隔天却又在贾赦庇护下,笑吟吟怯生生去张氏跟前认错赔情。

    一回是凑巧,两次三次,瞎子也看明白了,张氏常常气得胃疼,可是面对娇怯柔弱的满口歉意的郑贵姨娘却发作不得,搞不好,郑贵姨娘来个当场晕倒更麻烦。是以张氏只得忍疼装欢,满脸堆笑赐药材,以示关切。

    郑贵姨娘吃透了贾赦就是色中饿鬼,她在贾赦面前毫不掩饰自己恃宠生娇本性,她的一切手腕只是瞒哄张氏与众人。前一刻在众人面前她还要死要活奄奄一息,下一刻却花枝招展娇滴滴出现在贾赦面前。

    贾赦乐于享受妻妾争夺乐趣,不仅不恼,反是甘之如饴。偶尔也逗趣一次,一本正经说要请太医。郑贵姨娘却也不疾不徐缠上贾赦,笑吟吟只说自己即便病入膏肓,见了贾赦就立马神清气爽,百病消除。

    这话鬼也不信,偏生贾赦这人爱好奇特,放着端庄贤淑的夫人不稀罕,倒嫌她啰嗦,不该屡屡规劝他爱惜名声,将息身子,好生做官。反是郑贵姨娘这种作兴之人,倒对了他得口味,无事就爱听她鬼话连篇,无论郑贵姨娘演什么戏码,他都爱看,乐此不疲,食髓知味,事后还替她圆谎,一起乎弄张氏,谁能奈何尔!

    回头却说迎春发觉生母不端,不止今日。早在重生之初,迎春就看懂了姨娘藏在眼眸中的不甘,她不甘屈居人下!

    迎春不敢冤枉自个生母。怪只怪重生的迎春被黑白无常开了法眼,只需看人眼眸,就可窥人心思。

    迎春重生初始,对于生母想取而代之一事每每胆颤心惊。以至于迎春面对生母不敢与之对视,生恐再发现什么龌龊不堪。她不想自己母亲是恶人。迎春每每对着生母,总有一种隔着雾纱的虚渺。无论她如何努力,也不能跟生母贴心贴肺。

    究其实质,一为郑贵姨娘对迎春不上心,二也是迎春内心厌恶生母好高骛远与不择手段,却又因血脉相连不忍厌弃。

    其后一段时日,迎春暗中注意生母一举一动,却见生母虽是屡屡作兴,也不过使些手腕霸占贾赦,阻止他在正房歇夜而已,并未对嫡母使出什么大j大恶卑劣手腕,也没造成什么恶劣后果。

    反观嫡母,除了偶尔郁闷,身子倒日益康健,又有贾琏迎春真心孝敬,张氏日子倒过得悠哉游哉。迎春私心倒希望父亲索性远了嫡母,以免嫡母怀孕,从而摆脱厄运。

    迎春想着父亲贾赦虽然荒唐无能好色贪财,却并不是孙绍祖那般心狠手辣,会打杀嫡妻,大面上总对嫡妻有一份敬重。

    嫡母乃是三书六礼聘娶的大家闺秀大房太太,而今又有娘家兄长起复撑腰,即便没有丈夫恩爱,她只要活着,她就是贾府正经当家主母,贾府谁也别想撼动大房地位。

    当然,迎春并非捧高踩低,偏帮嫡母,见弃生母。生为女儿,父亲贾赦宠谁,她无可奈何,生母嫡母闺房争斗,她也无计可施。

    她不敢指责父亲,也不能开口责备生母,更不能偏帮暗助嫡母生母任意一方。她虽有法术在身,却没有害人之心,也无害人之意。身为女儿,她唯有竭力孝道,静观其变,抱着美好希望,暗暗祈祷,希望上苍看在自己虔诚礼佛行善,垂怜怜悯,无论生母嫡母,保留一个胜于无。

    这也是迎春无可奈何,无权抉择的一份小女儿私心,实在无可厚非。

    回头却说迎春虽然知道生母野心,随着时日推移,迎春在府中慢慢站住脚跟,也慢慢参透了,贾府不是暴发户孙家,尊卑有序之道里,泾渭分明。荣国府的当家太太,不是谁都可以做得,更不是一个后门悄悄抬进府来姨娘可以企及。

    想着生母比自己聪慧百倍,想来应该会明白这个道理。

    这一想,她慢慢释然了。

    想通的迎春回头从生母角度思考,以为生母有此野心,只不过是受了强势压迫所产生的逆反痴想而已。

    回头再说郑贵姨娘,她这些年想尽办法不能坐胎,无奈之下,回头再看迎春这个女儿,却也看出些女儿价值,惊觉这个女儿也并非一无是处,从之前漠视慢慢重视起来。想着既然生不出儿子,有个女儿聊胜于无。

    这一想,郑贵姨娘把生儿子的心思转回一部分在女儿身上。这一回心她才警觉,女儿对她甚为疏离,至少远远不及对张氏贾母亲厚,她可不想十月怀胎辛苦生下女儿,只认得嫡母不认得亲母。基于此,自迎春两岁之后,郑贵姨娘慢慢回心,时不时于贾赦外出或是夜宿他处空隙,抽空亲近女儿。她跟迎春接触多了,也渐渐发现了女儿可爱,慢慢上心起来,态度随之和蔼多了。

    迎春当然希望跟生母多些交集,兼之嫡母也不蛮横干涉,故而迎春每每有空便走来探望生母,母女们闲话唠嗑。迎春心智成熟,很快看出生母转变,见生母逐渐像一个母亲了。再看生母,从她眼中读出了一份真心关爱,迎春心下窃喜,她还以为聪慧生母想明白了,从此安生了。

    这之后,迎春便少了一份担忧,一心只挂着两位母亲生死,日日心馨香祷告,默默积攒金钱,各处施舍供奉,一心一意行善积德,希望能够惠及母亲,再无暇顾及其他。

    不想迎春正为各方进展良好而暗自庆幸,却忽然闻听嫡母高龄怀孕之噩耗,这个忽如其来消息无异给迎春当头闷棍,直打得她晕头转向。

    前生,嫡母与生母这两个斗得天翻地覆女人,乃是前后脚怀孕,又前后脚因为惨难搭伴西去。也正是从此后,迎春跌入痛苦深渊。如今旧事重演,你叫迎春如何不怕,痛到极致的迎春只想找个地方大哭大喊一场。

    懵懂之间,担心生母,却不料竟然窥探到生母心中的恶念,美丽笑颜却淬了毒:下作无耻黄脸婆,诺大岁数还要勾引老爷,还怀孩子,哈哈哈,这可真是地狱无门你自闯来!

    这浓烈的煞气,只吓得迎春心脏收缩,寒毛直竖,身子不由自主瑟缩,脑子轰隆炸响:难道嫡母惨难是么?

    此刻,外边正是阳光明媚艳阳天,迎春却只觉得浑身冰凉,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两年屡屡被贾琏敲打柱儿娘就站在迎春身后,惊见迎春满头汗水,摇摇欲坠。再不敢掉以轻心,急忙倾身询问:“姑娘怎么了?可是身上冷么?”

    郑贵姨娘今日心中有事,十分烦躁,对上迎春,却也发觉迎春神情有些不妥,遂耐住性子,将手覆上迎春额头,入手汗腻冰凉,不由光火:“刚刚还好生了,怎么就病了?”

    迎春却在生母覆上之时下意识一躲。

    郑贵姨娘见迎春躲避,心头更加不悦,手上带了气性,大力将迎春硬拽进怀里摁住,摸了摸迎春后背心,却是满手湿润,迎春背心汗透了,一时间,她心头之火蹭蹭冒将起来,咬牙斥骂起来:“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头啊,派你们到姑娘身边来浪费米粮白吃干饭呢?一个个惯得你们浑身懒骨头,不戳一下就不会动弹一下,姑娘贴身衣服都汗湿透了,你么眼睛白瞎了么?也不知道替姑娘换一换?我一早是如何吩咐你们,叫你们看好姑娘,不许姑娘瞎跑,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说,今儿是不是又带她去族学了?”

    柱儿娘知道郑贵姨娘这是借题发挥,找人排揎发泄邪火。

    她不敢纷争。她能说什么?说自己劝过了,只是二姑娘不听劝,硬要跟二爷黏糊么?二姑娘转头说给老太太或是太太,自己还能干得下去么?

    她也不敢说是琏二爷主动带着姑娘跑么?连老太太都发话了,说他们是亲生兄妹,正该亲近才好,自己一个奴才管得着么?

    得罪琏二爷,自己今后还有好日子么?

    不过,柱儿娘也知道,自己惹不起老太太心尖孙子,也惹不起这位贾赦宠妾。唯有满口认错,付诸行动,抱着迎春一溜烟躲进了旁边暖阁间,手忙叫快给迎春擦洗换衣衫,好在郑贵姨娘这里换洗衣衫现成有。

    耳听得外面郑贵姨娘一声声点着名字责骂,几个老嬷嬷唯唯诺诺,忍气吞声,柱儿娘偷空抹一把额上冷汗,暗自庆幸自己溜得快。伺候迎春的动作也轻柔许多。

    坠入冰窟迎春充耳不闻生母恶声,他满脑子转悠着两句话:祸起萧墙,父债子还!

    正文 不堪重负迎春女卧病,狭路相逢胭脂虎龇牙

    更新时间:2012317 4:39:29 本章字数:5280

    却说迎春刚刚得知嫡母怀孕,又窥见生母恶意,真可谓雪上加霜,伤口撒盐,只让迎春痛到绝望。可是如今的迎春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必须打起精神,设法击破生母诡计,化解嫡母厄运。

    自隔日起,迎春每日天方亮就起身,见过贾母就一头扎在嫡母张氏房里,每日问安变成了攒着嫡母张氏嘘寒问暖:“母亲身上可好呢?”

    “昨晚弟弟可乖不乖?”

    “母亲昨日睡得可好?”

    “母亲想吃什么?”

    等等云云,难以尽述。

    张氏见迎春紧张兮兮,想起之前迎春所忧,还道迎春是吃醋,因笑抚迎春脸颊:“我的小迎春最乖了!”

    何娘子一边在脸上划一划:“二姑娘,羞不羞也?”

    迎春心知嫡母会错意,却也解释不得,没没面上羞涩,暗地纠结劳心,回到房中长吁短叹,却不敢叫人瞧见。就这般接连三夜苦思冥想,只是无计可施,以至夜夜难眠。

    迎春虽然心智成熟,到底只是四岁孩子,身子骨稚嫩,那经得这样日夜忧心如焚,强撑着熬了三天,迎春终于熬不住了。

    却说这日一早,正是迎春嫡母张氏被确认怀孕第四日,守夜的绣橘早早就醒了,轻手轻脚开了房门,传了热水,回头替主子配好衣衫荷包香袋儿,放好绣鞋,却不见一贯早起主子有动静。起初绣橘以为迎春这几日忙进忙出,昨夜又辗转半宿,天将方明还喊着吃了一盏茶,想是累着了,困极了。想着让主子多睡会儿,绣橘伸出的手缩了回去,没忍心惊动。

    却说绣橘梳洗完毕,坐了一会针线,后来见卯时过了,琏二爷已经上学走了,自家姑娘还在酣睡。绣橘虽然心疼姑娘,也怕误了给老祖宗请安时辰,落得主子嗔怪,这才上前提醒。却不料她这伸手一推,着手火烫,不由一声惊讶出声:“呀?”心中吃惊,不免凑近了细瞧主子,只见迎春满面通红,热汗淋淋。绣橘大惊之下,急忙伸手覆手迎春额上,竟是火炭一样滚烫,顿时吓坏了。

    绣橘这下便着了忙,嘴里一边呼唤:“姑娘,姑娘,您醒醒啊?”一边用力推搡,只可惜,任凭绣橘如何推搡叫唤,迎春兀自昏迷不醒。

    见了这般情景,小绣橘再也绷不住了,吓得失声嚷嚷起来:“李妈妈,赵妈妈,快来啊,姑娘大热了!”

    这一喊不大惊,外屋守夜嬷嬷们急脚鸡一般咋咋呼呼就进来了。柱儿娘衣裳敞着,汲着拖鞋就进来了,一见迎春满面通红,大烧大热情形,心中咯噔一下,立时吓坏了,一声姑娘,一声儿的哭嚷起来。

    柱儿娘这一通大喊大叫,一时阖府惊动。

    最先赶来是早起习字元春,她一见迎春发热昏迷,暗道不好,急忙使了丫头来请贾母。贾母闻讯,急忙起身赶到后院葳莛轩,一见这情形,也跟柱儿娘一般,心下一声咯噔。你道为何贾母与柱儿娘都这般惊骇,只因迎春这样子无来由发烧让他们想起了无药可治天花。这病眼下帝王也只有等死的份,难怪贾母吃惊。

    贾母这里着了忙,一边急叨叨令人传太医。一边吩咐配药房熬制大蒜埂子艾蒿汤来,与上房各人洗手撒地。并吩咐元春速速回避。

    元春这些年跟迎春姐妹情深,迎春描红发蒙都是元春手把手教导,何忍离开,遂回绝了贾母:“孙女儿这些时日正在研习病例,也学了些常识,正好出力,老祖宗年岁了大了,且歇歇去。”

    一边说话,一边紧着吩咐丫头打来温水,亲手替迎春擦拭降温。

    少时,张氏闻讯赶到。

    贾母心中隐忧忡忡,力劝她回去歇着:“大太太,你有身子之人,她这个病有些不好说,你切回去歇着,等太医看过确诊了你再来。”

    张氏初时看顾迎春有几分疼爱也有几分膈应郑贵姨娘心思,这些年处下来,迎春的乖巧可爱与孝顺已经打动了张氏,心里对她有一份真心疼爱。看着昨日乖巧体贴的迎春一夜之间成了这个样子,心疼的紧,眼睛直发酸,哪里离得开,因点头道:“承老太太挂怀,媳妇还撑得住。”

    一边按按眼角,俯身替迎春归顺头发,见迎春嘴唇干裂,忙令人倒了温水亲手喂食迎春,一轻声呼唤:“丫头,是娘亲啊,认得不?张嘴啊,我们喝水啊!”

    迎春虽然迷迷糊糊不认人,却知道张嘴接水,咕咚一声就咽下了。

    张氏见状大喜,再喂一口:“哎,我们二丫真乖,来,再喝一口哦,喝了水我们就好啰……”

    却说郑贵姨娘闻听张氏怀孕,心下发急,这几日拼命缠磨贾赦,昨日直缠了贾赦一夜,正是浑身酥软,吩咐厨下熬些人参乌鸡汤来与贾赦滋补,以便恢复体力。

    她这里吩咐完毕,回房梳洗,描眉贴花,却见小丫头杏儿三脚猫一般拐进来,心下不悦,生恐惊醒了内间贾赦,压低声音叱喝道:“吓跑什么,死了你娘老子啊?”

    不料杏儿抖抖索索一番言语,却是迎春得了急症,昏迷不醒。

    郑贵姨娘惊闻迎春病倒,倒地是自己骨肉,这两年也有了感情,第一次没有精心装扮,便惊慌而来。却她也是关心则乱,一贯很有章法的她竟然忘记了贾母忌讳,当着贾母之面便大力推搡迎春,哽咽出声:“迎春,我的儿,你这是怎的了,做个还好好的呢?迎春,迎春,你睁开眼啊,可别丢下娘啊……”

    贾母眼见平常乖巧伶俐的迎春出气多进气少,她又大烧大热,贾母疑心是天花,本来就心情沉重,一阵一阵闷疼,哪堪得郑贵姨娘再来撩拨,立时火冒三丈,厉声叱骂:“谁封了你是娘?我怎么不知道?迎春也是你叫的?我好好丫头被你个混账东西嚎背晦了,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来得?谁给你胆子?快些给我滚!”

    郑贵姨娘自进府,虽然不得贾母欢心,却也没被这样人众萧萧辱骂过,一时委屈的很,却也不敢忤逆老太太,只得啼哭着下去了。

    王氏因为今日张氏怀孕,贾母着她帮办家务,她心中就起了个跟张氏较劲儿心思,天交卯正就起了床,在议事厅着急管家婆子议事,铺排一天家务。因她是新官上任,威严赫赫,下头人等无人敢随口哓哓。等贾母派人传话邀请太医,她方得了消息,知道迎春病了。虽然郑贵姨娘不是东西,错不过迎春逗人喜欢,再者贾母面前,她也不能不表示。安排人去请太医,她自己也匆匆赶来了。

    熟料在游廊上迎面碰见被骂得狗血淋头郑贵姨娘灰溜溜落荒出逃,不由心中如愿。

    王是这里以便让丫头报门,一边放缓脚步,昂首挺胸,眼角斜睨着郑姨娘,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桉定例,郑贵姨娘虽是贾赦屋里人,却依旧直算得半个主子,见了王氏这位二房正室太太,就应该俯身问安。

    对于王氏,这礼她可以受,也可以叫声免礼,客气不受。在往日,王氏众人面前面子情还在,一般悔匆匆说声免礼或是罢了。

    此刻郑贵姨娘弯腰行礼,她不仅直挺挺受了,还不言不语,悠悠然信步而过,一双眼睛笑眯眯似乎不曾瞧见,脸上讥讽却是一览无余。

    你道为何王氏这般行事呢?

    只因王氏令周瑞家里对贾政两个姨娘严防死守,却不料赵姨娘却在他眼皮子底下怀孕生女,直叫王氏气得七窍生烟,她可是在娘家得了母亲真传,王家只有嫡子嫡女,她这个门第师一贯顺风顺水,不料栽在一个不上道贱皮丫头身上,教他怎能不惊心?

    王氏起初还道赵姨娘多高端,跟自己藏拙呢,后来抢夺迎春一出戏,王氏试出了深浅,赵姨娘就是个不上道傻厉害。这才吩咐周瑞家里暗暗查访,周瑞家里酒醉钱家里,探出实情。王氏这才知道,赵姨娘能够躲过自己层层机关,怀孕生女,平安无事,都是郑贵姨娘帮办提点之功。

    这个梁子,王氏明面上不好找回来,心里却时时在诅咒算计,只要什么时候寻机扳倒了郑贵姨娘,狠狠踩一脚出出气。

    不想六月债还得快。今日亲闻贾母辱骂,王氏心中恰似三伏天吃了冰西瓜,舒爽极了。

    郑贵姨娘虽然得宠,侯府规矩却一早定下了,贵贱有别。

    别说郑贵姨娘没生下儿子,就是他日生了儿子,也绝对越不过张氏去。

    再者,她再横行无忌,也是大房人。王氏二房正室夫人,娘家腰杆子又硬挺挺的,焉能怕一个生不出儿子姨娘?

    王氏是有仇必报之人,且这左右无人经过,她焉能放过践踏机会?虽然说不得报仇雪恨,慢慢磨,出出气也是好的。

    王氏一边似笑非笑慢慢挪步,一边故作没瞧见郑贵姨娘这尊半蹬瘟神。

    侯府等级森严,礼不可废也不可错,王氏没叫起,郑贵姨娘就只好那么弯着身子等着,直等得她弯腰背驼,额上微汗,也没听见王氏叫起,却听得王氏扬长去远了。

    郑贵姨娘一重恨又添一份狠,愤恨而起,回首瞪着王氏背影,面上微微笑着,却是眼睛瞪得溜溜圆,眼眸中寒意凛凛。袖管中的手掌只把掌心掐破了皮,她自己竟然丝毫不觉得疼了。

    从此,王氏算是跟郑贵姨娘正经杠上了,互相恨死了,双方私下蠢蠢欲动,各各发誓,要伺机报复。

    回头却说管家赖大一阵打马急跑,小轿子抬回一位白胡子王太医来,尽管贾母等心急如焚,王太医却是老神在在,凝神静气,一番望闻问切。而后点头捻须,得出结论,迎春乃是受了风寒,兼之郁结不发所致。

    众人闻言个个欢喜,不是天花就好了。

    贾母放心同时却又双眉紧皱,眼中一片迷惑:这小孩子贪凉受了风寒犹可解,什么叫做郁结不发?

    正文 救嫡母孝女自封守护使,赏秋叶宾朋满座似云来

    更新时间:2012317 4:39:30 本章字数:5514

    却说迎春因为忧虑太过,有感染风寒一病不起。不想竟被经验老道太医看出端倪。所幸迎春昏迷不醒,不然定会吓得半死了。

    四岁孩子会郁结不发?

    贾母当然不信,迎春平日乖巧聪慧哪像郁结之像?心中暗哂太医老眼昏花,却也不便出口质疑,只是一颗悬着心儿落实了,心道:嗨,管你什么郁结不郁结,只要我孙女儿不是天花绝症就好了。

    一时心神安定,吩咐左右人等好生照看,又传话太医,不管什么药材,只要于病有利,管是多少银子,无需节省,直管下方就是了。

    虽然不是天花,贾母稍稍轻松,无奈迎春兀自昏迷,贾母不免忧心忡忡,除了吩咐人等时时传递迎春病情,她自己也不顾天气炎热,一天三遍亲自走来探视,甚为关切。

    却说昏迷的迎春生魂数次离体,魂魄欲飞,次次都被红判银钩闪耀逼回体内。

    再见红判爷,迎春泪水涟涟,伸手拉住衣衫,哀怨声声:“红判爷,信女自那日得到判官爷提点,日日一炷心香,一个银钱不敢乱花,积攒起来供奉菩萨救济穷人,为什么命脉还是顺着老路走,不给信女一点点希望呢?”

    红判爷一声哂笑:“真乃无知妇孺,没到最后怎知没有希望,须知上天自有公论,各人自有缘法!”

    迎春闻言一愣又窃喜:“判官爷言下何意?是说我嫡母能冲破劫难么?”

    红判爷却倏然消失:“天机不可泄漏,到时你自会明白,好自为之。”

    却说迎春这一病只昏迷了三日三夜,到了第三日深夜子时,迎春竟至气息全无,慌得绣橘奶娘等俯身大哭,张氏郑贵姨娘两位母亲双双涕泪,大放悲声。

    贾母也是老泪纵横:“迎丫头啊,你如此哄骗老祖宗作甚呢”

    王氏元春等一边抹泪一边去安慰,贾母好歹住了声,吩咐迎春奶娘等人道:“捡她喜欢的东西都带上,也是我们祖母一场了。”

    却说众人见迎春穿戴整齐,一个个上前抚摸作别,暗暗洒泪,不想迎春却突兀的双手抬了抬手,呓语道:“红判爷?”就那么在众人惊诧之下直挺挺坐了起来,死而复生了。

    贾母大喜,抢上一步搂住:“迎丫头,可认得祖母不?”

    迎春抬眼迷瞪:“老祖宗?”

    贾母便搂紧了迎春大哭起来:“我的迎丫头啊,吓死老祖宗了!”

    一旁众人具是转悲为喜,围着迎春嘘寒问暖不住声。

    贾母更是喜泪纵横,只说是祖宗护佑,菩萨显灵,不由跪在佛前三拜九叩大力叩谢菩萨祖宗。

    阖家人等争相议论,都云二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唯有迎春自己心头拔凉拔凉。

    迎春病好之后,遂收了心思,再也不跟嫡兄上私塾晃荡。她每日最感兴致事件有三,一是每日早晚不忘一炷心香,祈祷上苍保佑嫡母张氏平安无事。二是每日早晚到贾母跟前问安。第三件陪伴嫡母则成了迎春生活重中之重

    这之后,迎春除了睡觉如厕,几乎整日围着嫡母张氏打转。亦然成了张氏饮食起居的督察御史。她除了每日陪伴张氏闲话家常,替张氏混时间,就是着意张氏房中服侍婆子丫头。

    迎春好人自有憨办法,她以为做贼心虚,但凡作恶之人必定会心中惶恐,有所思虑恐惧。迎春倾其见识,以为若嫡母之死乃是人为,不外是下药与外力,这两宗外力易露行迹,下药最隐蔽,比如当初尤二姐之死。迎春遂决定贴身护卫嫡母。由是,自她病好,不仅日日陪伴嫡母替嫡母亲尝汤药菜肴,还把一身本领最大限度调动起来,一双眼睛灯笼似的笼罩着张氏身边伺候丫头婆子,但凡丫头婆子递上茶水饮食,迎春务必要亲自过手,意在盯视对方眼睛,以便读心审查这些丫头婆子是否忠心。

    而在阖府之中,迎春最防范之人就是自己生母郑贵姨娘。

    却说一日,迎春远远瞅见生母房中燕儿鹊儿丫头靠近嫡母补品火炉,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却不料燕儿鹊儿却拔脚走了。以至迎春失却了与他们照面机会,无法探知究竟,为了以防万一,迎春暗暗驱动法术,将药灌整个掀翻了事。

    本着救嫡母救自己也救大家原则,迎春对于张氏入口之物可谓严防死守,当然也不止一次连累当差的婆子丫头挨打了上等差事,降级使用。对于此,迎春毫无愧疚也不后悔。

    一来,这些婆子在非常时期玩忽职守,熬药期间擅自离开,这原本有错,理当受罚。二来,迎春若不这般防范,一旦造成后果,经手丫头婆子,就不是丢差事,而是丢命了。迎春自以为这是救她们而非害人生事。

    只可惜迎春一份菩萨心肠,却无人能够理解她一片良苦之心。

    且说这一日,迎春再一次因为丫头擅离不得不叫捧汤丫头打翻汤碗。偏巧这次受罚丫头秋儿乃是迎春奶娘手帕交女儿,因为药罐打翻受罚丢了差事,暗中唆使奶娘来跟迎春抱怨,希望迎春说句话,替那丫头讨情保留差事。

    秋儿的事情迎春知之甚详,正因为那日秋儿跟郑贵姨娘一个小丫头咬耳朵说笑,另一个丫头靠近了汤罐,迎春才采取手段,这样漫不经心不听招呼丫头迎春撵之不及,岂会与她求情,给自己留下隐患,遂断然拒绝道:“妈妈,不是我不讲情面驳您面子,实在是那秋儿犯错,理该受罚,她并无冤枉,叫我如何讲情?”

    奶娘已经收了老姐妹谢意,想着迎春得宠,那秋儿也没犯什么事情,不过打破药罐撒了药,贾府还缺几个药钱么,便有些不高兴:“那秋儿虽然打破药罐,却并未伤及太太,有什么大不了,以姑娘在太太面前体面,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姑娘缘何就这般推诿?”

    迎春暂时不想跟奶娘翻车,遂耐心解释道:“妈妈,别说我没有本事说情,就是有我也不能去。妈妈想想,她打破太太安胎药,我却去讲情,说这不关紧,岂非不孝呢?这个罪名我担不起,妈妈怕也担不起,我劝妈妈安心管好自己就成了,对太太房中之事,自有何嫂子料理,妈妈还是莫要搀和才好。”

    柱儿娘闻言脸上更挂不住了:“姑娘这话叫人伤心,我何曾要参合太太房中事情呢,莫说是我奶了姑娘一场,难得跟姑娘开口一次,姑娘理该顾念一二。就是姑娘,也该替自己打算一番才是。乘着眼前在老太太面前太太面前得脸,姑娘就该拿出手腕来显些本领才是,也好让人知道知道,姑娘不比别人差,也免得日后被人轻视不是?”

    张氏怀孕正是迎春心中碰不得事情,闻听奶娘竟然这般轻描淡写,言语挑唆,迎春心头不免上了火气:“妈妈这话太糊涂了,太太如今怀孕,老太太都紧张兮兮,为让太太安心养胎,家务事情也不叫操心了。太太补品汤药乃是入口之物,这是何等大事?秋儿她敢擅离职守在先,掉以轻心掀翻药罐在后,这是何等胆大惫懒?就是被撵出去也不为过,如今只是挨板子被斥责几句暂时搁置,已经是太太慈软了,她就该好生反省吸取教训才是,倒有什么好埋怨呢?难不成她以为自己自己比太太还精贵?替太太炖汤不重要,反是她跟朋友叙旧更重要?还有,妈妈说话也要谨慎些,我是侯府千金,老太太太太一向爱护,跟大姐一样好看待,并无厚此薄彼。妈妈说什么轻视不轻视,谁比谁差谁好呢?这话传到老太太耳中或是太太耳中去了,妈妈在府里还待得么?”

    这话甚是诛心,只把奶娘吓了一身冷汗:“姑娘这是什么话?老奴焉有此意?”

    迎春点头:“直望口能对心才是,否则一日出事,我可没能力救得了妈妈。”

    柱儿娘唯唯诺诺而退,出门擦把额上冷汗,想不透自己姑娘既是这般老成持重了,只是自此再不敢轻易拿捏絮叨迎春,也在不敢随意揽事敛财了。

    所幸张氏一直身体康健,郑贵姨娘也并未传出有孕消息,使迎春揪着寸心稍稍安稳了些。

    时间如梭,转眼就到了八月,贾母寿诞,因为不是整寿,只是两府自己庆贺而已,迎春全程陪伴嫡母张氏,那一个贴心,只叫大家眼红。迎春生母郑贵姨娘,更是心头愤愤,极为迎春极力黏糊张氏,也为了张氏似乎生了火眼金星,屡屡破获她之埋伏。

    王氏是个火中取栗之人,只因查出赵姨娘怀孕真像,对郑贵姨娘更加厌恶。除开利用当家之便,暗中使坏调换了郑贵姨娘熏香不说,明面上也不落下跟郑贵姨娘添堵,此刻瞅见郑贵姨娘脸色背晦,越发笑得开心,笑盈盈拉着迎春赞不绝口:“瞧瞧这个灵巧的丫头,听说都成了大嫂贴身小太医了,规范大嫂,这样不许,那样不好,大嫂子走路她要扶着,大嫂子躺下,她还要帮着掖被子,端茶递水,亲尝羹汤,多贴心啊。可笑世人不长眼,只重生男轻女儿,要我说,这女儿哪里就比儿子差了!”

    张氏笑得欣慰极了:“嗯,我这个丫头确乎比琏儿贴心多了。”

    贾琏听见故意委屈:“我看不是孩儿不贴心,是母亲偏心呢!”

    贾母怀里抱着宝玉,握着宝玉肥嘟嘟手儿在脸颊上比划:“宝玉说,琏二哥不知羞,堂堂男儿汉倒跟妹妹争宠,羞羞羞!”

    宝玉原本喜欢女孩儿,刚刚正在逗趣探春吐泡泡玩儿。闻听贾母教导,习惯性鹦鹉学舌一遍,他奶声奶气,煞有介事,唱做俱佳,原本有趣儿可乐,兼之众人要捧贾母场,齐齐凑趣给脸,一个个大笑不止。

    宝玉这小子自小就是人来疯,见众人笑的热闹,他便来劲儿,丢了探春这个活宝贝,手舞足蹈耍宝凑趣,只把‘羞,羞,羞’颠来倒去说了三五遍,惹得大家大笑不止,他却摇头晃脑学着探春直吐泡泡得意上了。

    贾母怀里搂了宝玉,左边依偎着元春,右边靠着迎春,李纨王氏尤氏一溜在旁边服侍,贾赦贾政贾珍一个个上前磕头,红男绿女,油光粉脂相貌堂堂。贾母置身金堂玉马,儿孙满堂环伺,直乐得合不拢嘴,心中欢喜鲜花朵朵绽放脸颊,笑意甜蜜化不开,只跟吃了蜜糖一般。道不尽的心满意足,言语难以尽数。

    寿诞余庆未消,中秋佳节又至,正是阖家欢庆。

    贾母因为府中大小姐元春满十四,来年要进宫选秀,不留牌子就要议亲。二少贾琏也到了拉出去溜溜年岁。在贾母授意下,贾府有王氏出面张罗,光撒请柬,邀请四王八公,亲朋故旧,张灯结彩,举办了大型秋叶宴。

    一时间,贾府车马喧嚣,高朋满座,热闹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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