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部分阅读
你们就敢干那不长眼睛昧心事。”
几个婆子忙作揖:“姐姐教训的是,只求姐姐大发慈悲超度我等!”
赵嬷嬷看不惯他们很久了,抓住机会还不把话说透亮了,因哂笑道:“我就奇了,大太太待人极为大方,何曾少你们几个吃穿用度赏赐了?倒要你们饿狼极了,要在小主子身上作耗刮刷谋吃喝,要知道,小主子将来好,你们才得脸,才得好。我们做奴才还求什么,再得脸,还能大过主子去。我劝你们乘早收收心,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你们合伙子斗牌耍钱也要改一改了,大老爷不管后院事,大太太也慈软,一日落到老太太手里,只怕你们落不得好,那时节一顿板子赶出去,谁脸上有光彩呢!”
几个嬷嬷心里有愧,受了赵嬷嬷一通责骂岂敢龇牙,只是作保求情,一个个赖上赵嬷嬷,只差没下跪磕头了。
贾琏奶娘赵嬷嬷虽然看不惯他们偷鸡摸狗,左不过一起当差,一起长大,谁人没有走窄的时候,有心替他们斡旋一番,也显得自己在哥儿面前的脸,遂又提点他们几句,也就顺势应下她们,答应替他们到贾琏跟前求情,却故意留个尾巴:“成不成的我可不敢保证,哥儿这今年越发大了有主见,我的面子够不够确实不敢保证。”
几个婆子千恩万谢:“只要老姐姐出面,哪有不成的,二爷那您当成亲娘一般,我们都在眼里呢。”
赵嬷嬷听着这话甚是受用,时候又憋着她们孝敬一番,替她们在贾琏讨了情,贾琏没再舌根起祸。不过,这事儿并不算完,张氏是看在贾母面上,将叫自己陪房将她们斥责一顿,以示警惕。
贾母闻之难以为情,倒以为大太太张氏处罚太过轻忽,必须对他们予以实质惩罚,否则不会警醒。张氏便乘机对迎春房中婆子,每人罚月例三月,并做训示,若再有差错一律赶出府去。
几个婆子只要不被驱赶当众出丑,已经心满意足,磕头谢恩不跌了。
这一次贾琏母子联手替迎春出了口气,也立了威,阖府奴才有了重新认识,二姑娘不是好欺负的。
自此很长时间,这些个势利眼婆子对迎春多了一份谨慎。这是嫡母嫡兄对迎春的一份爱护,迎春能否就此立起来,但看迎春自己慢慢修行了。
回头再说迎春,相较于几个惶恐不安婆子奶妈子,迎春今天可算得改头换面闪亮登场。
此刻贾母房中十分热闹,一身大红衫子的迎春,正粉嘟嘟胖乎乎笑眯眯福娃娃似的迈着不太灵便肥短退儿,跟着哥哥贾琏转着圈圈行礼作揖鹦鹉学舌:“大姐姐好,给大姐姐福安,大哥哥好,给大哥哥作揖,赖嬷嬷好,给嬷嬷作揖。”
贾琏却嫌弃迎春不够聪明,皱眉顿足嗔道:“二妹,叫你福安作揖,你照着做就是了,干嘛叨叨出口呢!”
胖乎乎迎春露齿笑眯眯:“我下此记住了,二哥哥。”
贾琏满意点头:“嗯,二妹好聪明哟!”
元春见了迎春这个小福娃只觉得喜庆可爱,抱着迎春笑微微揉捏迎春粉嘟嘟肉乎乎胖脸蛋,嘴里哂笑堂弟贾琏:“二弟,你这是作什么呢,二妹还小呢,跟着你鹦鹉学舌的这般全乎已经不错了。”
贾珠呵呵一乐,一抹贾琏脑袋毫不客气揭他短:“就是,你那会子除了呵呵傻笑会做什么。如今二弟长大了,都会教育妹妹了,像个大人了。”
贾琏假装没听见贾珠话,只跟迎春元春姐妹打粘粘。
贾母乐得笑口大开,亲热摸摸贾琏脑门儿:“嗯,是长大了,不错。等你大哥哥娶亲,就该给琏儿张罗媳妇儿了。”
贾琏一听这话甚不自在,早不能装聋作哑,顿时脑袋高昂,胸脯子拍得山响:“谁耐烦娶媳妇,麻烦精。我要学习祖爷爷,驰骋疆场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呢!”
赖嬷嬷忙帮腔:“老太太听听这话,我就说琏哥儿有志向呢,老太太还要谦逊,这话可是明证了。”
隔辈亲,说的就是祖孙情分,贾母最喜欢人家夸奖贾珠贾琏有出息了,一时乐不可支,笑得只合不拢嘴:“这当然好,可是建功立业跟娶媳妇不妨碍,娶了媳妇不仅可以照顾你,生儿子传宗接代才是顶顶重要大事呢!”
贾琏鼻子一声哼,撅高了嘴巴满不乐意:“我有玉兰绿萼他们照顾就好了,才不要娶媳妇添裹乱。”
贾母乐呵呵:“这是打哪来的话呢!”
贾琏笑嘻嘻咧牙齿:“打珍大哥哪儿来的,珍大哥前几年断弦老太太对他多好啊,恁说他可怜,好吃好喝总不忘他,嘘寒问暖,笑颜以对。自从他重娶了媳妇,老太太您就偏心珍大嫂子,三天两头骂他一顿,还要低头作揖给媳妇赔情,现在人人都笑话珍大哥,孙儿才不娶媳妇不上这个当呢!”
左右婆子丫头闻言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贾母闻言笑得浑身直打颤,摁着肚子笑骂贾琏:“你们看看这小猴崽子,都成精了。”
赖嬷嬷一边奉承着,又有贾母身边得力金婆子郑婆子几个围着帮腔,说不尽的奉承话。逗乐着贾母笑不住口。
正笑得热闹,一时王夫人先到了,一发小的诸如元春贾珠贾琏迎春连忙上前行礼问安,丫头们一阵忙碌接住服侍奉茶。王夫人刚落座,张氏也到了。又是一番行礼不迭,难以赘述。
贾母不免动问几句,年夜饭,祖宗祭祀备办如何,张氏便恭顺起身一一细数,最后言道:“媳妇刚刚已经检验一遍。这会子专程来公卿老太太亲自验看提点,也就万无一失了。”
贾母点头不迭:“你是个精细人,办的不错。”
贾母张氏王氏方要起身过去查验祖宗供奉席面以及纸马金箔披红锦缎等祭祀物品。
正值小厮传话:“大老爷二老爷叫大爷二爷过去写对子联句呢!”
贾珠忙不迭跟祖母母亲姐妹辞别,贾琏还想跟着贾母腻味,想跟着祖母一道行动,却被贾珠拖着走了:“内外有别,二弟你是男儿汉就该做些男儿家该做之事,一味把这老太太太太们做什么,没得叫人笑话了去。”
贾母知道贾琏惧怕贾赦手黑,忙笑着宽慰:“琏儿放心去吧,今个谁敢打人,我这跟老拐杖绕他不得。”
贾琏这才欢喜不迭道谢去了。
剩下元春搂着粉嫩滚圆迎春疼爱不已,牵手引她到了自己闺房,元春自幼随贾母居住,由贾母亲自教养,此刻正住在贾母套房暖隔间。
只因她最近正在学习宫中礼仪,沉静秉性,以求泰山崩不动色,嬷嬷严令元春不许她再孩儿习性,小女儿嬉戏之物一概不许再沾,怕她玩物丧志,失于端庄。只叫她抄写经文沉静性格,研习临摹古贴古画,把玩古玩玉器,熏陶大家气韵。
元春想着少时许多的玩偶饰物都不能赏玩了,搁着白糟蹋逗灰尘,遂拿出来任凭迎春挑选喜爱之物,也算是给这些心爱东西找个下家。
迎春也不客气,将元春的做得玩偶兔儿爷老虎针线包挑了几个,又挑了几只柳条丝编制桐油泡的澄亮的小动物。迎春挑东西很合乎小女儿心性,把玩具看得比金银珠宝尊贵。其实,迎春很喜欢元春一副玉石围棋,这副围棋后来是给了宝玉,迎春几次想要伸手却硬是忍住了。迎春很谨慎,她不想给人,特别使这个尊贵姐姐留下贪婪印象。
却说迎春挑选物品时刻,元春看似不经意,却是一对眸光仔细瞧着,见迎春抱着一些不甚值钱的玩偶笑得花枝灿烂,心头甚喜。
所谓三岁看老,元春以为迎春金银不抓,专挑神态各异的小玩意儿乃是天性敦厚,这契合她的心意。对迎春更加亲近一份,笑微微亲自动手,把自己几件把玩的玉器小摆件赠给了迎春,又收拾若干件毛皮披肩窝窝,软缎褙子小坎肩令丫头包上递给迎春奶娘柱儿娘收藏:“替你们姑娘收着,总用的上。”
又说婆子们伺候迎春辛苦了,让丫头给了迎春所有婆子们各一吊铜钱打酒吃。
柱儿娘忙着道谢不迭,诚惶诚恐收下了。只把元春奶娘看的直了眼睛,这些东西当当可是值得不少银子呢。只是这元春虽然才十岁,已经有了威仪,她奶娘是敢想不敢说。
元春确是眼笑盈盈,拿出了自己私攒糖果亲手喂食迎春。
迎春吧嗒几下小嘴,顿时豁嘴笑眯了眼:“大姐姐好甜。”
元春抚下迎春小鼻头,笑道:“哦,瞧你说的多新鲜,这是太妃饴糖,宫中赏出来的,有价无市,能不甜呢!”
迎春黑眸闪烁,红唇撅起,只怪元春会错意,肥肥小肉手轻抚元春脸颊:“姐姐笑得好甜。”
元春笑盈盈逗迎春:“瞧瞧二妹这小嘴。莫不是大娘天天喂你吃蜜呢!”
迎春偏偏实诚得很:“没呢,刚刚娘亲喂我吃面呢!”
正文 指桑骂槐王氏逞口舌,忍辱含恨郑氏生祸心
更新时间:2012317 4:39:22 本章字数:4669
偏巧贾母一行人查验归来,迎春这话正好落在王夫人耳朵里,王氏眼眸一闪,心中记起这位妯娌张氏去年五月被迫饮了郑贵姨娘茶,还有不足月出世二丫头,分明就是先勾搭后纳聘,张氏却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恁说胖乎乎二丫头是小产不足月,事后还要吩咐厨房细心调理月母子。
这一份忍功,王氏不免勾勾嘴唇,一声嘲讽:“哟,大嫂真细心,我倒忘了,今儿可不是二丫头生辰呢!”
她说着话眼风越过张氏自郑贵姨娘脸颊轻轻飘过,丝巾掩唇抿嘴暗笑。
去年今日,进门不足八月郑贵姨娘发动了,喊的惊天动地,闹得人仰马翻,生怕人家不知道贾赦爱妾在下崽子。
幸亏最终生下个没带把儿丫头,她自己才先灭了气焰,不然真不知道她还要闹出多少花样。
张氏闻听王氏说起这事儿,心头愤懑不悦,面上云淡风轻,微微一笑,也拿着丝绢子按按嘴角,丝毫不改娴雅贞静:“瞧二婶这话说的,有什么细心不细心,这孩儿无论从谁肠子里爬出来,都是贾家骨肉,都叫我母亲,哪有做母亲不记得孩儿生辰呢,那还是个人嘛。”
王氏立时眉峰一耸,讪讪一笑不忘发酸:“大嫂可真贤惠啊!”
王氏挑衅是为讽刺张氏为了顾忌书香门第出身活受罪,也笑话她拢不住男人还要帮着擦脂抹粉遮遮掩掩。
张氏这话含意也深远,原是要回敬王氏给两位新姨娘喝补汤,喝的一个个横长肥膘不下蛋。
却说这妯娌两个打机锋,无意间却戳疼了郑姨娘心窝子,她立在张氏身后,硬是从两人话里听出了深意,嘴唇发颤,牙关紧咬却不敢龇牙,只是袖管里掐紧了粉拳,一双美眸喷着火星,睨着指桑骂槐的张氏暗暗诅咒。
对王氏出言讥讽,郑姨娘更是怀恨在心,这个硬邦邦的丑女人,不过凭着有个当官老子兄长而已,无论长相学识都不及自己,竟敢公然笑话自己先孕后娶养不下儿子,看我如何收拾你。
这也是郑姨娘自己心里有病,她与贾赦原是勾搭野合,以色迷人才攀上高枝进了贾府做小。贾赦阅女无数,岂有不知她不是青头女的道理,不过贪恋她的美貌妖媚,也迫于上官夫人压力,这才半推半就拣了她这个二手夫人回家来。这事儿他自以为机密,其实贾府众人无不知晓,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否则,贾府奴才是万不敢作践她母女的。
也正因为她自知品行有亏,为了要取信贾赦,她自进贾府从未回过表姨丈家。
今天王氏也是图嘴快活,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生生得罪苦了郑姨娘,郑姨娘甚至觉得王氏比张氏还可恶,简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大房之事要你个小婶子插嘴,没脸没皮。
思及此处,郑姨娘心头一阵冷笑:看来这个女人太清闲了,自己该给她找些事情让她操操心了。
她心里打着鬼主意,一双眼眸恨恨飞过王氏一双儿女,不免刻毒一笑:有儿子就能长成|人么?
下一刻,郑姨娘瞧见亲女迎春,顿时气歪了鼻子,这个死丫头只顾着跟贾母张氏王氏亲热,跟自己不过笑一笑,叫一声姨娘也吝啬。
回头却说元春,听了迎春小儿无心夸奖她长相甜美,她嘴上嗔怪,心里吃了蜜似甜,把自己额上一挂细米珍珠镶宝石的抹额接下来逗着迎春玩儿:“二妹妹可喜欢?好看不好看?”
元春奶娘可知道这额挂,可是太贵重了,不说那些米粒大的粉色珍珠多么难得,光是那额头镶嵌大红宝石就价值几百银子。这是王家大舅母去年送给大姑娘元春的生辰礼物,不想竟然被姑娘这样随意送人了,一时眼睛发直,心中直肉疼,想要开口提醒一二,却又不敢,只忍得腋下气疼。
这样一件让人眼睛发亮,人人惊羡的精美物件,却被迎春大煞风景,但见她笑嘻嘻把一挂价值几百金的珍珠额挂抓起就往嘴里塞,随即皱眉张大嘴罢往外吐:“呸,呸,大姐姐,咬不动,还不甜呢!”
贾母元春差点笑坏了,房中众人也笑个不停,直觉二姑娘憨厚可爱。
郑贵姨娘又气又恼,气汹汹瞅着迎春,这个傻东西,方才攀高枝,这会子又傻乎乎任人取笑,真是丢人现眼。
迎春却并不知道生母气恼了,她今日真是欢喜,蛰居这些日子,今日既知道嫡母心意,又跟嫡兄贾琏初次联手,更得了贵妃姐姐重视。这会子她是满心喜悦,对于她母亲所想丝毫不察,见祖母姐姐兄长们乐呵,她也跟着乐呵,直笑得合不拢嘴,活似个小小弥勒佛。
却是赖嬷嬷好眼力劲儿,甚会凑趣儿:“老奴瞅着二姑娘笑脸儿,怎么越瞧倒越像老太太模子,弥勒活佛一般呢。”
这话更引得贾母欢喜不迭,忙把迎春一张粉嘟嘟脸颊贴在自己脸上:“真的一模一样呢?”
房中个人都是人精,有谁敢不符合,一个个都说二姑娘生的却,就跟老太太一个模子。贾母最爱人家说她慈善面嫩,跟孙女一个模子还不是永葆青春,万寿无疆啊,只把个迎春楼在怀里,越看越喜欢了。
贾琏却要大煞风景,气哼哼指着迎春直皱眉:“二妹,你干什么,我刚跟祖母夸奖你聪明呢!眨眼睛就给我出丑,珍珠项链也好成吃的啦?”
贾母却把迎春搂在怀里摩挲,笑微微话白贾琏:“你妹妹这丁点孩子,知道什么呀,我看她不错了,至少比你强,你一岁时候还分不清奶娘祖母,到了祖母怀里还摸怀拱奶,如今倒像个人会说嘴了,怎么,今个你老子没揍人呢。”
元春闻言抿嘴而笑,贾珠毫不客气笑出声来。迎春也跟着乐呵,原来二哥贾琏还有这样的丑事啊。
贾琏被众人笑得只羞惭,不敢招惹别人,便撅嘴蹬足红眉绿眼睛跟自家妹妹迎春发急:“不许笑,不许笑啊,二妹,你再笑,我再不理你了。”
迎春可不想得罪哥哥贾琏,贾珠元春可是不大靠得住呢,决不能跟二哥哥生分,闻言扁扁嘴巴,小肥手忙把自己嘴巴捂住:“二哥哥,我不笑了,二哥哥最聪明了,要跟我玩啊!”
贾母见迎春这样可怜巴巴,说话见眼泪要掉下来,不由心疼得紧,搂在怀里摩挲疼爱,嘴里责骂贾琏:“小猴根子,自己做了丑事,倒来欺负妹妹,不要脸,看把妹妹吓得。还不过来哄妹妹,就说你不恼了,你是说笑的。”
贾琏不知道迎春这样不经吓,被祖母责骂倒也不恼,他早就被骂惯了,贾母喜欢谁才会责骂呢,羞红了脸慢慢挨近迎春,摸摸袖口,将一个西洋美人图案的精巧鼻烟壶递在迎春手上,油亮眼眸透出讨好的眸光,笑微微拉拢迎春:“二妹,给,这是我的宝贝哟,前个东府荣哥儿跟我要,我也没给,今儿给你了,这可是好东西,不仅漂亮,头疼了闻一闻,一个喷嚏就好了。百试百灵验,你可要收好了,别叫人骗去了。”
这种鼻烟壶是番邦贡品,不仅精美而且稀少,迎春不贪图它的精贵,却甚珍惜哥哥情分,这东西却是贾琏宝贝,一般不送人的,不由眼眸里含着泪花笑了:“二哥哥真给我呀?”
“恩呢!”
微微抽噎:“哥哥不气我?”
“恩呢!”
迎春这才将鼻烟壶藏在小小荷包里,又从荷包里摸出一块太妃饴糖塞进贾琏嘴里:“哥哥吃糖,好甜呢!”
贾琏心满意足跟贾珠白话去了,迎春复又摸出一颗糖喂到贾母嘴边:“老祖宗吃糖,可甜呢!”
贾母笑吟吟:“乖孙女,真孝顺,祖母年纪大了,牙齿不好,这糖太粘了。”
贾母慈母善目,迎春元春娇声笑语依偎两厢,贾琏贾珠则互相打趣,惹得贾母笑不住口,真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好一幅含怡弄孙图。
一时,贾赦贾政贴好了对联,今个日子不同,老兄弟两个各自带着老婆小老婆,郑重给贾母下跪磕头请安问好,之后各就各位吃点心喝茶聊天,等待子时来临好放炮仗接新年。
贾琏便又开始显摆,牵着迎春各处叫人,迎春对着贾政夫妻二叔二婶叫得甚是清脆,一张小脸笑颜如花,众人只觉迎春乖巧可爱,无人知道她曾经多么怯懦乖张。
瞧着迎春小嘴吧嗒甜蜜,满场叫人行礼,独独懒得理会他这个亲生老子,只把贾赦一张色迷脸尴尬的要死,他第一次感受了来自自家闺女浓浓嫌弃与疏离,皱眉瞅着自家圆溜溜的女儿不知该作何表情。
郑姨娘更是暗自咬牙:这个死丫头,跟自己有仇呢,豆丁大就这般看人下菜碟,对个老奴才也奉承,独独对自己冷冰冰惜字如金。
这两人只会责怪迎春膈应人,也不相像他们够不够格做父母,这大约就是常言所说人丑不自知罢。
正文 忆往昔痴儿不堪伤,握今朝女儿拼力搏
更新时间:2012317 4:39:23 本章字数:8060
迎春对于前一世,最怀念的日子有两段,一段是奉娘娘命搬进大观园,虽然迎春不会吟诗作赋,可是迎春却很喜欢跟姐妹们相处,一起踏青赏春观看湖光山色迎接四季交替,热闹欢笑,无忧无虑。
再一段就是四岁之时跟着二婶王氏的日子。
对于贾政夫妻,无论别人怎么看,迎春都对他们心怀一份感激。那一世,记得自己生母嫡母相继去世,府里无人经管自己,丫头婆子无不消极怠慢,迎春吃穿用度种种切切都由得丫头婆子作践,饥一顿饱一顿时有发生。是王氏二婶接了她在身边教养,二叔每每下朝归家,也给自己带过纸风车,竹鸟雀等小玩意儿。
虽则府里人都说王氏二婶待自己好是因为元春姐姐选秀进宫,宝玉养在老太太跟前,二婶是在自己身上找寄托。迎春心里却甚感激,总归她曾经真心待过自己,那一段日子虽然说不上多么欢乐,却使得迎春乱糟糟生活趋于平静祥和,所以迎春虽小却记忆深刻,至今难忘。
那之前,生母嫡母争宠,家里总是闹得鸡飞狗跳,姨娘输了拿迎春出气,怪他不是儿子,否则自己也不会这般被人踩在头上去。
嫡母输了整个大房都会氛围凝重。迎春每日心惊肉跳,能躲则躲形同透明人儿。
后来,她们相继离世,倒是不吵不闹安静了,奴才们开始在迎春头上作耗。
再后来,继母邢夫人进门,迎春日子更加惶恐艰难。邢夫人又没生育过,把贾琏迎春都当作捡来孩子,根本无有疼人之心。
邢夫人进府初时,一心一意笼络贾赦,想要生下一男半女,终身有靠,除了在贾母面情有一份面子情,哪里顾得上名义上继子继女。无奈她努力几年却毫无动静,转而钻天拱地谋求生子药方,一天到晚捣鼓偏方神药,闹的大房药味熏天,银钱哗哗淌水一般流出去,却是肉包子打狗,没听见一丝回响,并未如愿养下一男半女来。
再后来,她年岁渐长,贾赦见她一朵原本就不甚鲜艳花儿恹菜了,就更加不待见她,成天在外面偷鸡摸狗,喝花酒打茶围,逛青楼绣庄茶篓子,一年也不睬她一回儿。
邢夫人遂认清形势,知道自己不可能生下一男半女了,便开始认命,成天捣鼓寻摸嫩生丫头媳妇子讨好贾赦,以免贾赦借口她无子休妻。
几年恬不知耻老鸨儿生活。使得她心性越发刻薄,整天家除了替贾赦找女人,又添了一宗毛病,钻天拱地搂银子,以为防老。
那时节,贾琏已经娶妻,凤姐很得老太太青眼,邢夫人眼红恼恨却也奈何不得,唯一发泄对象就是庶女迎春了,在迎春身上做耗就成了邢夫人彰显地位寻找平衡的途径。
只因迎春一味忍让,使得邢夫人更加肆无忌惮,有时候甚至当了下人面辱骂迎春,对迎春连面子情分也懒得维系了,就连她跟前的婆子也敢给迎春甩脸子跄跄,使迎春境况更加不堪。
邢夫人不待见,哥哥撒手不管闲,作兴得奶娘嬷嬷下人们一班伺候之人也有恃无起来,公然欺负,刻薄吃穿,偷盗钱财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荣国府二姑奶奶迎春,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羔羊鱼肉,就连下人也敢背后鄙视,称她为二木头。
话说邢夫人进门之时迎春六岁,正好是人生重要关口,她不说好生教养一天,抚育迎春成|人,反而放纵丫头婆子们作耗漠然视之。
那时节,迎春认不清形势,见娶了新母自以为有了依靠,真心实意把邢夫人当成母亲敬重亲近。
邢夫人那时初来乍到,还顾及面子,逢年过节替迎春置办一二件衣衫,她以为迎春要长个子,衣服总是做得松松垮垮不合适。迎春那时候刚从王氏跟回归,甚有些小女儿心性,喜欢漂亮,就跟邢夫人实话实说:“衣服穿着不合适,母亲能叫人改改么?”
这一下可谓摸了老虎屁股了,邢夫人当面冷笑,背后就拿着衣衫到贾赦跟前做药,说二姑娘不好伺候,挑三拣四,继母难做。
贾赦彼时新娶了夫人,虽然不甚美貌却也鲜活青嫩,正在蜜里调油,原本对迎春也没好脸色,倒把迎春叫去教训一顿,要她尊敬母亲,不许违拗忤逆。
那时候,邢夫人面子上还顾着,只在背后使坏。
迎春不明就里,有几次被奴才轻慢。就到母亲跟前哭诉寻求支持,却被邢夫人当着奶娘婆子指责迎春不良善,不善待丫头婆子。
有几次迎春性子发了,一派天真把事情通道贾母面前,贾母因此责骂邢夫人,乘机压制了新媳妇气焰,迎春境况却丝毫没有改观。邢夫人被迎春连累挨了几次骂,邢夫人当时痛哭流涕推卸责任,只说丫头婆子不好,自己没有尽到责任等等云云,说的甚好。
背过人便不时找机会斥责迎春,说她白眼狼不敬亲长,忤逆不孝。后来屡屡故意当着下人辱没迎春,给迎春没脸。更别提经年漠视,不闻不问。
迎春一个六岁孩子,那是邢夫人这个破落户家里养出女儿对手,不到一年,迎春就被磋磨得整日战战兢兢,受了委屈不敢言语,挨了责骂更不敢到外面吱声,因为传扬出去,只会遭受更大的辱骂。迎春为了苟安,只得一味忍耐。
到后来,邢夫人又羡慕探春能干,又反头责骂迎春懦弱没脾性立不起,没有公侯小姐体面,不如迎春有担待,在老太太面前不给自己争脸面。
她也不想想,探春吃穿用度一一比照元春,王氏再骂赵姨娘从来不当奴才下探春面子,宝玉又时时摆出维护姿态,在老太太面前替探春抱不平,那一个奴才还敢磋磨探春,一个个高看她一眼。
迎春是满腹委屈无处诉,只有独自饮泣的份,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邢夫人才满意。
如今死后重生,再想过往,迎春时时忍不住摇头喟叹,自己那时候何等天真,何等宽厚,这些奴才竟然没有一个良心发现,从不感恩自己替他们隐瞒了多少陋习,担待了多少责罚。却一味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餍足,一个个欺人上脸,惟恐从自己身上榨取的少了。
想着自己因为这些奴才作兴所受的委屈痛楚,迎春心头发闷,眸光闪一闪,看来自己那世真是太慈软,才纵容的奴才们一个个成了精,骑在自己头上作践。
突兀的,迎春想起那两个反水陪嫁丫头,迎春眸子一片清幽,记得她们一个叫做善姐儿,是凤姐做人情送给自己。一个叫做馨儿,是继母邢夫人补给自己凑数丫头。
这两个丫头,过门不到三月,就敢瞒住主子怕床,固然有孙绍祖下作无耻,未必没有丫头本身无良有心攀附。可见陪送丫头的主子如何不经心,才会将那种吃里扒外的下贱玩意儿塞到出嫁女儿身边作耗。
想起这两个破败玩意儿,迎春不由记起秀橘的好,所有人都抛弃自己,唯有秀橘不离不弃,背着孙绍祖,背着做耗的姨娘反叛的丫头,偷偷给自己偷吃偷喝,帮着自己洗衣扫地收拾房间,替自己挡皮鞭,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骂,受了多少气。
记得秀橘是家生子,跟自己同岁,他要等五年后才会选拔入府,一年后才会与司棋一起分派到自己身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正跟着二婶过日子。秀橘司棋都是二婶选给自己丫头,这两个丫头在所有丫头中算是最靠谱了。当然,这得剔除司棋出府之丑闻。
所以说,无论别人对王夫人如何评价,迎春临死也对她有一份感激之情。
如今重见二婶王氏,迎春不等贾琏提醒教导,对着二叔二婶行了大礼问了安,手脚并用爬进王氏怀里。
王氏自从生了元春也是多年不开怀,虽然不待见迎春生母郑贵姨娘,见到迎春这样亲热自己,甚是高兴,笑嘻嘻搂在怀里,摩挲着迎春额头脸颊,嘴里朝着张氏笑眼:“哎哟,大嫂,您瞧这个丫头,平日没嘴似的,今日倒这般乖巧呢!”
这话触动了张氏心底柔软,一双眼眸锁着迎春,暖暖笑着,想着迎春对贾赦郑家的冷漠,独独对自己亲热,张氏弯了嘴角,盈盈一笑:“是啊,这个丫头一直以来不开口,今日满岁一开口,就口齿伶俐叫了老太太,这是跟老太太祖孙情深呢!”
贾母瞅着二个媳妇满脸喜气,嘴里笑言凑趣儿:“嗯,得了懵懂小人儿喜欢是喜兆呢!”
王氏闻言喜滋滋起身行礼:“承老太太吉言,倘若果真迎春给媳妇沾了喜,她就是我的亲闺女了。”
大家闻言一笑了之。
迎春一愣之下,心里顿时吃了蜜样甜了,眼眸闪烁发亮,这可是捡了便宜功劳了,宝玉可不是马上要来了。
稍后八中秋,王氏果然就被诊出有了两月喜脉,一家子喜滋滋的,王氏后来果真待迎春自有不同,这是后话不提了。
要说贾母对待几个孙女,也没有刻意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一样的孙女,他一样的疼爱。只不过,相比之下,贾母更喜欢聪明灵巧女儿孩子,无论这个女儿是什么身份地位,她就是喜欢聪明标志姑娘。贾母其人并不会有意刻薄谁,更遑论是自己孙女,只要这个孙女不是惊世骇俗,出丑败行,贾母绝不会摈弃谁。
前一世,迎春自己畏畏缩缩,不出挑,贾母对她也就只是一份普通祖孙之情。就是婚姻之事,也是父母做主,主动权在贾赦邢夫人手里,其时,贾政与贾母都是劝过的,无奈贾赦被五千银子打瞎眼,最终迎春一命相抵了。
如今探春黛玉宝钗湘云这些灵巧人儿尚未出现,迎春就占了先机,她又跟贾琏关系融洽,没事儿贾琏就抱着这个很乖巧老实的妹妹到贾母跟前遛一遛,迎春也跟贾琏这个花言巧语的哥哥学些奉承话儿。
比如贾母夸奖他兄妹聪明灵慧,前生的迎春只会腼腆笑笑。似乎别人夸赞她喜欢她是应该,她不用回报,那做耍子嘴上工夫,她也没做过。她只教条按照大家闺秀训行事,谨遵长者赐不敢辞,谨言慎行,笑不露齿。
这样木讷之人如何会招人喜欢呢。且她更不会撒娇,她四岁之前亲生母亲嫡母相继去世,丫头婆子也敢怠慢,奶娘更是欺负她没商量,她跟谁撒娇去。
纵然当时王夫人照应他一二,错不该张氏一死,王氏就开始弄权,成天忙得不照影儿,哪里有许多时间看顾她。她又是个闷葫芦,受了委屈也不敢声张,越发纵得一般奴才蹬鼻子上脸欺负人,她也越发郁闷不做声了。
别人只看见她沉默寡言木脸木色不讨喜,哪里知道这个幼年失沽的稚子睡梦里流泪惨伤呢。
待她长大了,有了权利了,她已经养成了万事随意人云亦云的懦弱性格,木头已经造成船,没法子改正了。
如今就不同,她可以跟着哥哥贾琏做小尾巴,嘴巴抹蜜把着嫡母嫡兄,跟着贾琏这个甜言蜜语高手,学会了说些什么诸如‘老祖宗才是这个世上最聪明之人’之类话儿哄贾母开心。
比如贾母一日摸着迎春耳垂说迎春耳朵厚实。伺候妈妈就奉承:“二姑娘是个有福气人儿。”
迎春受了哥哥引导,马上依偎在祖母怀里搓来揉去:“这都是托了老祖宗福气呢。”
或者大清早就跟着贾琏去给老祖宗请安,因为贾琏要上宗学,已经回归大房居住,迎春如今却被张氏养在跟前,贾琏每天过来跟母亲请安之时,迎春已经早早候着了,兄妹一起来跟老祖宗请安,十一岁的贾琏与十四岁贾珠兄弟一起上学去了。十岁元春则与迎春就陪着贾母用餐闲磕牙。
刚开始贾母逗趣迎春:“这个丫头,怎的这样大清早起来,也不多睡一会儿。”
“孙女儿想老祖宗呢,谁也睡不着,索性起来陪老祖宗了。”
迎春奶声奶气,不经思索脱口而出的奉承话,听在贾母耳中,浑不觉刻意奉承,倒像是稚嫩儒慕之情自然地流露。
如今的元春正在进行进宫前的全面训练,家里请了专门师傅教导她诗书书画,还请了两位退宫老嬷嬷规范她的行为举止,元春功课繁忙,成天忙碌,教养嬷嬷要求她行为举止时刻端方肃正,走路头不晃,腰不扭,脊背挺直,能动的手臂腿杆子摆幅也大有讲究,手臂不能摆得太高,步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缩手缩脚。弄得元春成天紧张兮兮,很少在贾母跟前撒娇卖痴了。
这个空挡正好叫贾琏携带迎春填不上了。
迎春原本也有顾虑,自己方才一岁多不足两岁的孩子,太早慧会不会惹人猜忌,可是沉默是金实在不适合迎春,迎春必须在宝玉、黛玉、宝钗,湘云这些天赋异禀人精倒来之前,拿下老祖宗,得到老祖宗另眼看待,占据有利地位。
再者,迎春若等到五六岁再讨好老祖宗,已经为时已晚。那时候,宝玉已成气候,迎春或许已经痛失双母,幼儿失母又不得祖母怜惜,在这个势利贾府里,哪里还有她这个孤女立足之处!她铁定会走到孙绍祖这条死路上去。
这样的结果,迎春再不能容忍,所以,迎春现在必须争分夺秒,跟时间比赛,跟命运角力。
正所谓真心换真心,迎春不懈的努力,春风化雨一般,点点滴滴润泽着贾府各人。不仅嫡母张氏待迎春一如亲生,贾母对这个依恋自己小孙女更加喜欢一份。
嫡兄贾琏对迎春这个妹妹也贴心贴肺了。
迎春不仅积极亲近嫡母,也曾经几次在贾琏被罚打板子之时,嚎啕大哭直至小脸茄紫晕厥,她几乎自残似的救场,使得贾琏成功逃脱几次恶父毒打。
对的,就是恶父,在迎春心里,贾赦就是实实在在恶父,是只知道疼小老婆,卖了女儿换银子享乐最终连累全家遭殃门墙尽毁害死老祖宗之恶父。
为了讨好老祖宗,逗祖母开心,迎春如今努力回想凤姐的妙语,虽不及凤姐那样火辣辣,俏生生,能够引领众人的情绪,却也能时时逗得贾母眉开眼笑。如今贾母对迎春这个孙女越发惦记喜欢起来,没有还吃好喝的,总要想起迎春来。
“把这个碧玉粥给二姑娘留一碗。”
“把那个史家送来的荔枝给二丫头送一篮子去,那丫头稀罕。”
“把那个江南金桔给二姑娘一篮子。”
“把园子里摘得青枣给二姑娘留一些,别抢光了啊。”
等等云云,难以赘述。
总之,老祖宗有好东西总落不下迎春一份,如今迎春在贾母跟前待遇跟元春这个二房嫡女一般无二了。
却说开始时候迎春觉得这些奉承话儿太肉麻了,觉得这些都是前世凤姐姐哄骗人的话儿,生恐老祖宗不高兴,结果却发觉老祖宗闻听毫不膈应,十分欢喜。
后来迎春学的多了,逐渐无师自通,越说越顺溜了,一张小嘴巴也越来越利索,常常一句说完不带喘气儿,不过一岁半的孩子,上下嘴皮一碰,说出的话儿嘎嘣脆生,拖着糍糯糯的奶腔,叫人怎能不欢喜。
重生迎春慢慢的也悟出一个道理,老祖宗喜欢热闹有趣人儿,这人不一定要是凤姐姐。
今世,贾母待迎春有了一份不自觉牵挂,虽不及前世对宝玉黛玉,却也今非昔比了。
正文 糍糯糯迎春女透天机,喜滋滋史太君应梦兆
更新时间:2012317 4:39:23 本章字数:4389
当然,这一切都胜在迎春心智成熟先知先觉,加上如今迎春会察言观色读心术,能够准确掌握说话时机,说一句看祖母脸色,高兴就继续说,不高兴就以小卖娇,跟祖母装乖巧懵懂。即便不能取悦祖母也不会惹恼祖母。不仅对贾母如此,对所有人迎春都不敢掉以轻心,要么不言不语,开口必然引人高兴。
迎春之所以会这般积极进取,努力生活,也是逼不得已,退无可退所致,虎视眈眈的阎罗判官盯着呢,不到岁数,且别想早死图疏懒。所以,迎春现在生活目标就是讨好祖母,讨好嫡母,讨好嫡兄,当然也讨好自己生母。这样子母亲在世靠母亲,即便将来依然双母皆逝,有个感情好的嫡兄撑腰,总胜过一无所依。
对于贾琏这个兄长人品,迎春还是信任的,至少他比自己亲爹贾赦,二叔贾政,二弟宝玉都要靠谱些。当初贾赦卖自己,贾琏也曾反对,只是胳膊拗不过大腿。
迎春自从接受重生之后就已经想好了,如果能够保住嫡母生母任何一个幸存,对自己都有利无害。嫡母若存,就算不待自己若亲生,也不至于跟破落户邢夫人一般刻薄自己。
生母若存,以她的手腕个性,对抗邢夫人绰绰有余。即便不幸二母辞世,迎春也想好了,要尽量巴结老太太,兄嫂,让她们给自己做主,最好在十七岁之前将婚事说定,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不做孙家妇。
当然,这一切能够成功,都要取决于自己是否值得别人帮助付出,所以,迎春现在第一步,就是让大家喜欢自己,不能忽视自己存在。
这一步,迎春做得很好,眼下已经有了好的开端,只要持之以恒,迎春有信心做得更好。若到了最后,依然不能对抗命运,最起码,迎春自己改变了,不再是那个锥子也扎不出血来二木头了。
重生迎春甚为清醒,眼下情势只是个好的开端,要立于不败之地,任重道远。
她常常会在夜晚握紧了拳头给信心不足的自己鼓气:不要灰心,不要放弃,这一世,纵然不及林妹妹宝姐姐才高八斗,凤姐姐一般杀伐决断,最坏也要跟探春妹子一样,做一个堂堂正正侯门千金,叫人不敢等闲轻视,随意欺凌。
迎春知道自己绵软心慈,在获得祖母喜欢之时,她给自己定下了第二个目标,跟着祖母嫡母,学会如何果决狠心,如何调|教奴才,驾驭奴才。
那一世,林妹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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