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第10部
(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第10部分阅读
罗方很痛快的道:“薛夫人如果有意,我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五彩缎生产之难我也是听说过的,如今皇上虽然全力支持您的生意,所求只怕不菲,薛夫人的厂子才经营了几个月,就敢保证自己有能力将这个大馅饼吞下去吗?而我们罗家几代经营,产业已遍布各地,如果我们两家合作,既可以互惠互利,又可以顺利完成皇上的任务,何乐而不为?”
金桂没想到罗方竟如此聪明锐利,也猜出了皇帝支持自己的目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正常,如果不是有所求,别说堂堂天子,就算是平民百姓,凭什么要拿出钱给你做生意啊?她的确是为罗方提出的条件心动,也知道这个时候即便自己是狮子大开口,对方也会接受,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自己一时间不可能做下决定,必须回去好好思量,还要和薛蟠薛姨妈等人商量一下,虽然这种商量基本上就等于是自己提出问题自己解决问题自己拍板结果。
想到此处,便浅浅一笑道:“既然罗公子如此诚心,且容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若有了决定,自会派人通知公子。”说完微微点头后便要转身上车,忽听身后有个声音叫道:“阿方,阿方……”
罗方听了金桂的话,心里是有些小失望的,从上一次和这个女人打交道后,他心里便知道这可绝对是个厉害角色,若容对方回去仔细思量,将来即便可以合作成功,只怕自己可以取利的余地也不大了,但是再仔细想想,这个合作主要是为了在业界产生影响,在百姓心中把自己茂源祥的牌子给坐实坐硬了,那对日后可是有不尽好处的。
因正琢磨着,忽听身后有人喊他,便转过身去,微笑看着那赶来的人道:“哥,你怎么出来了?先前我去看你,你朋友说你在闭关,还让我好笑,敢情以为自己是修仙的道士吗?我就也没让那人打扰你,便出来了,你这时候儿怎么又追出来?”说完又回身向金桂介绍道:“薛夫人,这是我哥哥罗凉。”又对他哥哥道:“这是薛家大奶奶,如今也做布匹生意,几个月时间内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堪称是巾帼中的英雄了。”
金桂忙谦虚了两句,注目打量着罗方的这位兄长,只见其相貌平平,实在没法想象他是罗方的哥哥,不过眉眼温和气度从容,倒不似罗方那般锐利精明,好比出鞘宝剑一般光华万丈,让人不敢逼视。于是彼此厮见过,那罗凉方对自家弟弟笑道:“我出来就听人说你来找我了,我就赶紧过来,幸好这位夫人拦住了你,不然这趟可见不着了。是了,上次你和我说的事,我已经琢磨的差不多了,这是图纸,来,我和你好好说说,若是用了这机器,我估摸着织一匹彩绸的时间最起码缩短一半。”
那罗凉说完,也不管金桂就在面前,便蹲到地上,将手中图纸打开,为罗方细细讲解起来。金桂本要登车而去,但见到这图纸上赫然是一架十分先进的纺车模样,便也凝神细听,只听了一半,心中便十分惊讶,看向那罗凉的目光也不由得肃然起敬。暗道若这架机器真是这罗凉研究出来的,我又何必东奔西走?以他的天才,做出我所说的那种机器也并非难事吧,不过要几天时间好好琢磨罢了。
此时罗方已经和哥哥说完了话,便站起身道:“若是真能像你说的这样,那敢情好,就麻烦哥哥替我操心这件事。别只是纸上谈兵,要真的能做出这东西才好。”说完就听罗凉笑道:“这没什么,我有几个朋友极擅长这个,实在不行,便托他们回去大不列颠的时候,帮我带一些零件过来。”
金桂更加吃惊,暗道这罗凉竟知道大不列颠,而且听上去还有些了解,那英国想必已经经过了工业革命,现在正是工业蓬勃发展的时候,若这罗凉真在大不列颠有门路,我这机器还愁什么?因想到此处,心中计议已定,暗道看来和这罗方的合作已是势不可免了。
不过嘴上却没说,刚刚她本是不在意的,现在若立刻便露出感兴趣的样子,以罗方那个精明的家伙,哪有不漫天要价的道理?因此金桂也只是假装漫不经心的夸了罗凉几句,倒把那罗凉喜的直搓手,平凡面孔上绽放出一股神采,看起来倒也有些男儿魅力了。金桂便猜测着这人很有可能是个狂热的爱发明爱科学的家伙,于是又夸了几句,只让那罗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才和宝蟾登车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泪目,一大早网络就坏了,好不容易现在才打电话通知修好了,梅子要赶着出门,等到现在已经是心急如焚,不然今天中午就不能准时发文了。现在实在是要急着出去,昨天的留言暂时就不回复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大家见谅。
第三十六章
刚回到薛府,便见香菱走过来笑道:“奶奶又出去了,一上午也找不见人影儿。姨太太府里的三姑娘一早上就派丫鬟来请,我只说立刻就回来的,偏耽搁到了这个时候,我看也不必换衣服了,赶紧就趁现在过去吧。”说完上来挽住金桂的手,悄悄儿道:“奶奶这一次可是风光,就连那府里老祖宗,都没口子的夸奖奶奶,才三姑娘的丫鬟还说,老太太念叨着奶奶怎么也不过去呢。”
金桂苦笑道:“我倒是想过去,有日子不见林姑娘二奶奶她们了,倒怪想得慌,只是也得给我点空儿不是?你们素日说琏二奶奶是那府里最忙的人,如今看看我,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是在家,不论什么时候儿,就能去老太太姨太太面前孝顺,我却还要兼顾着外边儿,哪里能那般面面俱到的。”说完到底还是进屋来,在椅子上坐定笑道:“虽说衣服不必换了,可在外面吹了一上午的风,发髻有些乱了,让宝蟾给我整一整再过去,不然不是更惹那些姑娘小姐们的笑话?”
宝蟾拿着沾了水的梳子,替金桂将发髻打散重新梳起,一边笑道:“奶奶这话说的,若说以前,奶奶这番做派或许还真不在姑娘们的眼里,奴婢实话实说,怎么着您这做派可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惹点非议也正常,只是如今,连皇上都和奶奶说了话,那三千两黄金说是赐给咱们薛家建厂子,其实追本溯源,没有奶奶,就有这厂子了?说到底现如今这份家业,还是奶奶挣下来的。单凭这些作为,还有哪位姑娘小姐太太不把奶奶放在眼里……”
不等说完,便听金桂笑道:“你这蹄子是不是自在快活了这么些日子,都忘了规矩二字怎么写的?这种轻狂话也说得出口?若让太太听见了,不立刻把你撵出去才怪。”说完又听香菱笑道:“这也不怕,太太若要撵宝蟾,奶奶就替她好好分辨求情,我就不信,您连晴雯都保的下来,何况自己身边的陪嫁丫头。”
金桂又气又笑,作势就要去打香菱,急的宝蟾直叫:“哎哟哎哟,头发梳歪了,奶奶你倒是别动啊,有什么差事吩咐奴婢一声,奴婢替你出气。”话音刚落就听金桂气道:“好好儿梳你的头去,这时候饶什么舌?”又用手指着香菱咬牙道:“好啊,现在连你也不厚道了,学会打趣我,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这些日子我忙着外面,敢情你们都忘了我的厉害,直把我这母老虎当成病猫了是不是?“说完便挽胳膊捋袖子,只逗得香菱和宝蟾笑的直不起腰来,宝蟾一边笑一边叫道:“哎哟,还让我梳头呢,这肠子笑抽筋了,直不起身子……”
好容易笑够了,宝蟾替金桂在两鬓插上红宝掐丝牡丹掩鬓钗戴了金镶宝珠羊脂玉观音挑心,又对着镜里照了照,便由衷道:“以前也不过是觉得奶奶漂亮而已,但是现在,却觉着已经不仅仅是漂亮了,只是到底多了些什么,我又拙嘴笨腮的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觉着动人的紧,慢说大爷,便是我们看着,都觉着奶奶可亲可爱呢。”
金桂便啐了一口道:“少胡说,什么叫可亲可爱,敢情以前便是避我如蛇蝎是不是?”说完想想,也是,以前香菱可不是避自己如蛇蝎呢?但看看现在,这姑娘完全把自己当成可亲可敬的当家大奶奶了,热乎的就好像好姐妹一般,再无之前的隔阂。
宝蟾和香菱显然也是想到了过去那个金桂嚣张跋扈的样子,不由得都吐吐舌头,但是两人很聪明的都没再提起来,香菱就拉着金桂道:“好了,既然都收拾完了,便快些过去,再住一会儿便是晌午了呢。”
金桂笑道:“怕什么?索性叫上太太一起去,到时候晌午了,咱们就在那府里蹭顿饭吃,好歹还给咱们家节省了一顿饭钱呢。”话音未落,让宝蟾和香菱又是笑个不住,香菱边笑边道:“人都说那府里的琏二奶奶会算计,真真到了奶奶面前,也是要甘拜下风的,挣下这么大个家业,却连一顿晌午饭都能算计去,谁能比得上奶奶。”
金桂撇了撇嘴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这个家业就叫大了?不过是刚起步而已,幸亏奶奶我没有你们那么眼皮子浅,不然这么着就自得自满,日后还怎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话音未落,另两人已经笑软了,香菱便道:“越说越喘上了,好,奶奶便好好的进步,我们等着看您到底能挣下多大家业,难道还能富有四海不成?”
“那倒不敢说,但我踅摸着,怎么还不得来个家财万贯才成?”金桂这时候显然是不懂谦虚为何物了,反正吹牛又不用花钱,何况万贯家财算什么啊,要能挣上几十万两的黄金,那才叫美呢。
几个人便说说笑笑来到薛姨妈房间,先请了安,才说去贾府的话。薛姨妈还犹豫,说天晌了,不若下午再过去,香菱在一旁笑道:“太太不知道,这正合了奶奶的意,是存心要去人家府里蹭饭呢。”说的薛姨妈也笑了,摇头道:“你听她胡沁?莫说是现在,便是艰难那时候儿,也没这么不顾脸面。”
正说得热闹,就见王夫人的丫鬟银钏儿走了过来,先给薛姨妈金桂请了安,便笑道:“太太听三姑娘说,已经派了人来请奶奶,怎么这个时候儿还不过去?我却是来请姨太太的,这有些日子没过去我们府里了,太太惦念着呢。”
薛姨妈笑道:“得,这下可是你们撞上来了。才刚媳妇还撺掇着我去你们府里蹭饭,我说不去,谁知你倒来了。”一句话说的银钏儿也笑起来,对金桂道:“奶奶真爱说笑话儿,谁不知皇上赐了你三千两黄金,还用得着去蹭饭?”
金桂便笑道:“该不是我这打雁人这回要被雁啄了眼吧?怎么我听着这回不像是我去蹭饭,倒像是她们在打我这三千两黄金的主意似的。”话音刚落便听香菱笑道:“这也是,奶奶你小心些,我听林姑娘说,上次起诗社,她们没钱弄东道,便把二奶奶诓了去,说是做什么监社御史的,结果还是二奶奶明白,给了五十两银子,这御史也不用做了。”
众人又笑,便是在这欢快气氛中,薛姨妈也换了衣服头面,婆媳几个一起往荣国府而来,到了地方,先去给贾母请安,接着用了饭,贾母便留下王夫人邢夫人和薛姨妈抹骨牌,李纨则带着宝玉黛玉等退出来,熙凤拉着金桂回到自己房中说话,听见那边侍书来请,便道:“回去告诉你们三姑娘,丢不了她的人,我先用一会儿,用完了命丰儿亲自送她过去,是了,姑娘们都在秋爽斋么?”
侍书笑道:“没有,这会儿都在怡红院呢。”说完熙凤点头,命她出去,这才和金桂笑道:“真不知你怎么就招万人爱,我这些小姑们可都是眼高于顶,竟能将你这俗人给看在眼里,上赶着来请,啧啧,让我看着都眼红了。”
金桂笑道:“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那监社御史的事儿。这会子必定是她们又弄出了什么花招,打量着找冤大头花钱呢。说不准这里就有你的主意,自己舍不得花钱,便把我卖出来,偏偏宝钗宝琴都在这里,我便想脱身也不能。”
熙凤笑道:“这可是你小瞧了我,她们便是上房揭瓦,又能用几个钱?何况又不能上房,不过是弄些文绉绉的东西罢了,这点子钱我还出得起。你要怨,便怨自己和她们处的太热乎了,今儿给林妹妹送燕窝,明儿给三姑娘送笔洗,后儿给四姑娘送宣纸的,连二姑娘都是嫁出去的人了,还得你的关照,她们能不把你当知心人吗?如今你这知心人有了钱,她们但凡弄了要花钱的东西,不找你找谁去?”
金桂咬牙道:“呸,你倒推了个干净。是了,不和你说这些,咱们说正经的,这些日子我没顾上去孙府,你有没有听见什么信儿?二姑娘有没有再受欺负?”
熙凤摇头道:“你不去,还有谁敢去呢?不过也并没听说过什么,想来那孙绍祖吃一堑长一智,有你这厉害的大嫂子在一日,二姑娘也就能过一天好日子,我倒是有心去看她,偏又名不正言不顺,又没有你这份泼辣劲儿,我们那大太太,不是我说嘴,只要有钱就好,还管儿女死活?何况又不是亲生的。”
金桂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既如此,我明儿就去看看,反正也顶着这恶名儿了,怕什么?”说完忍不住看了熙凤一眼道:“是了,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还没说呢,我等下要去怡红院,你快说,别混忘了。”
熙凤看着她,忽然别开眼光,笑道:“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日子多了不见你,有些想得慌,所以叫你来说几句话,等到你去了姑娘们那里,还记得我是谁啊?”
金桂只看她的表情,便觉着她是在撒谎,却又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自己疑惑了一回,暗道算了,世人也没有能精明过王熙凤的,她要不愿说,我瞎操什么心呢?因便站起来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去了,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再找我。”说完又忍不住笑道:“不过我想着你怕也不会有什么难处需要我来分担,就有了那种难处,怕我也无能为力。”
第三十七章
这话说得熙凤心里十分舒服,也便笑道:“那可不一定,如今都说你是巾帼里的英雄,哪是我们可比……”不等说完,便见金桂摆手道:“少来了,别当我不知道,这都是那起小人嘴里编排我呢。不知多少人心里奇怪,我都被编排成这样了,怎么还有脸活着?她们却不知道,我这脸皮厚着呢,长城的城砖加起来不知能不能比过我?想用言语就杀人,到我这里就没用,呸!”
熙凤忍不住笑道:“行了,说着说着又上来了,谁不知道你薛家大奶奶的厉害?不过是姨太太心好仁厚,你这样的,若摊在别家试试?早休出门去了。”说完见金桂满不在意的笑了几声,便转身出去,她就向外屋叫道:“丰儿,送宝蟾和大奶奶去怡红院。”
金桂出得门来,对赶上前的丰儿和宝蟾道:“罢了罢了,不用你们跟着,我又不是没有脚,又不是不认识路,你们正经玩儿去吧。”说完嘱咐宝蟾道:“别玩过了头,看着太太一些,若太太要回家,你就先陪着回去,我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呢。”
宝蟾答应下来,金桂这里穿花度柳,一边欣赏着大观园的春日景色,一边慢慢往怡红院而去,还不等到近前,便听见远远的一阵笑声传来,她不禁微微一笑,暗道如果按照书上所说,这个时候儿贾家应该已经败落了,大观园也早成了荒凉之地,好在穿过来的历史似乎发生了改变,贾家如今不但没败,反而因为元妃收养了前皇后的儿子而更胜往昔,但愿不要再出事,然后让十二金钗余下的几位都找着合心意的婆家,我便知足了。
一边想着,就进了怡红院的大门,晴雯正看着小丫鬟们给园子里那芭蕉海棠浇水,一见她来,忙撇了小丫鬟们上前,一面笑道:“可把奶奶盼来了,宝二爷和姑娘们都在屋里呢。奶奶喝什么茶?我亲自去泡过来”
金桂知道晴雯本是个骄傲性子,不过是因为上次自己的援手之恩才这样热情,因微微笑道:“何必劳烦你,难道姑娘们过来你们是不上茶的?我就着喝两杯也便是了。”话音未落,只见门帘一挑,宝钗探出半个身子笑道:“我说听见了嫂子的声音,她们只不信,看看,可不是来了吗?”
金桂迈步进屋,未语先笑,看着一屋子或坐或站的美人儿道:“今儿是下帖子请的不成?倒是聚的齐整。打扮的也漂亮,这些珠光宝气的,把我眼睛都晃花了。”说完搓了搓手道:“今儿风有些大,我穿这一身儿还真有点冷,有热乎的茶水吗?拿来喝两口。”
袭人连忙道:“有热茶,我这便给奶奶倒。”说完亲自提起茶壶倒了一杯,黛玉拿起递给金桂,一面笑道:“你可想好了,我们的茶不是白喝的呢,比那龙园初雪还要贵上几分,你喝下去可就不能后悔了。”
金桂先喝了两口茶,才笑道:“什么茶这么贵?还龙园初雪呢,我喝着也不过是和我们家一样的雨前茶,怎么就卖这么贵?讹人也不是这么个讹法儿。”龙园初雪乃是现今最名贵的一种茶,只有杭州孤山那边一小块茶园出产,每年最多不过是一二斤的产量,真正是贵比黄金,连皇宫里都未必能有这种茶的进贡,许多人即便得了一两半两,也是不舍得喝,而是收藏起来,虽是龙井茶,却和普洱有异曲同工之妙,俱是年数越多味道愈加浓厚香醇,向来是达官贵人巨富商贾们追逐的目标,据说拥有这块茶园的贺家,每年便是靠这龙园初雪,便能敛到几千两黄金,即便是贾府和薛家,当年最鼎盛的时候还没有见过这茶的样子。
只听黛玉笑道:“这可不一样,便是龙园初雪,也未必就能得我亲自奉上一盏香茗,如今你既就我的手里喝了茶,少不得就得奉献了。”
金桂这时候觉着身子暖和了些,便笑道:“可见是真讹人了,姑娘便是清高若高山之雪,难道别人就没喝过你亲手奉的茶?莫要说老祖宗和姨太太太太们,便是二奶奶,我们姑娘,还有宝玉,三姑娘四姑娘,也未必就没得到,怎么偏偏到我这儿,作价就这么高了?”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起来,探春走过来道:“大奶奶就别多问了,已经是踏进了陷坑,少不得就被坑一下,究竟你是我们大嫂子,还能让你血本无归怎的?有什么不放心的?”说完却听金桂摇头道:“是有些儿不放心,你们放着现成的财神爷二奶奶不去讹,倒跑过来找我,可见是没打算放过我。不过罢了,能得林姑娘一杯茶,也值这个价儿了,这主意不肖别人,定是三姑娘闹的,之前便是你派侍书去请的我,好了,如今就直说吧,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众人都笑道:“还是嫂子明白。”因纷纷拽着金桂坐下,待金桂坐下了,却又期期艾艾扭捏起来,便连黛玉,这时候也不说卖茶的话了,最后还是三姑娘爽快,直接一拍桌子道:“也不必说什么监社御史的事儿了,只是老太太说过两日要把云妹妹接过来,我们的诗社又要兴起,想找个出东道钱的人,凤姐姐之前给的钱早花完了,这一次却又不好去烦她,只好请了嫂子来,给不给你就说个痛快话儿吧。”
金桂抚了抚胸口,一面笑道:“这是怎么说的?不过是要轮流做东道叫我出几个钱罢了,三姑娘你刚刚那一拍,倒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要打劫呢。”话音未落,众人就都笑起来,黛玉一边笑一边咳嗽,好容易拍着胸口顺了气,不依道:“你便当做打劫好了,到底是给不给?”
金桂笑道:“姑娘都说是打劫了,我敢说不给吗?万一惹了你们这帮劫匪,性子上来再把我打杀了,我哭都找不到地方儿去。”说完,众人已笑得不行,惜春坐到了地上,宝钗也指着金桂一边笑一边道:“不过是给你要几个钱,有多少拿不出来的?就让我们笑成这样,不行,不能放了你去,不但这次东道,以后的东道嫂子也就请了吧,不然也对不起我们这笑的生疼的肚子。”
金桂点头道:“明白了明白了,只是容我个空儿,回头就叫宝蟾送银子来。不过有一样,既用我的钱,可也得允许我走个后门,安排个人进你们的诗社,不然我可不当这个冤大头。”
众人止了笑,宝玉兴奋道:“莫非是嫂子要进诗社?这有何难?我们便盼还盼不来呢。若得你来,日后用钱更是心安理得了。”不等说完,就被金桂打断道:“罢罢罢,别哄我了,要钱便说要钱的事,何苦把我和你们一起相提并论?那诗是人人都会做的吗?我可不来出这个丑,到时候让你们笑话。我说的是香菱,你们既要起诗社,好歹得把她带着,我知道她羡慕你们作诗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日我和你们大哥哥还有的忙,也不能常在家,恰巧就让香菱搬来和我们姑娘一起住,也让姨太太过来住几日,我们便可安心在外面办事,不必为家里挂心了。”
宝钗道:“这个无妨,和老祖宗姨妈说一声就得。只是嫂子和哥哥又有什么事情要忙?我听宝玉说,您让哥哥找设计厂子的人,可是有信息了吗?”
金桂道:“哪里这么容易呢?你要睡觉,就正好有人送枕头?不过有那府里珍大爷和这府里琏二爷帮着,想来这事儿也不是十分为难。我只是心焦,皇上出了这么大价钱,可不是为了做冤大头的,想来他定是要那些缎子有大用处,偏偏现在生产还上不去,因此我心里焦急,左右说这些你们也不懂,若这几日想不到法子,过几日还要和你哥哥去外地看看呢。”
这些宝玉和黛玉等人的确不懂,众人也就不再多问,知道金桂心里是有主意的。惜春便好奇道:“嫂子进宫去见大姐姐,听说还见了皇上,皇上长什么样儿啊?听说皇帝都是真龙天子,难道头上还长角么?”一语未完,众人又笑起来,金桂摇头道:“真真是年纪不大的小姐,那皇上也和我们一样是人,头上哪里能长出角来?我也没敢多看,一直低着头呢,只是能感觉出皇上十分的精明严厉,虽然他和我说话挺亲切的,但是看得出来,那位华贵妃和元妃娘娘对皇上都有些敬畏,想想也真难得,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便能养出这样的威严来,要么说咱们朝怎能这样的繁荣呢?和皇上的励精图治不无关系啊。”
宝钗笑道:“那是天潢贵胄,从小就是太子,天生的威严尊贵,哪里是养出来的?是了,嫂子说看见华贵妃,那可是现今宫中最高品阶的女人,如何?长的比大姐姐还漂亮么?”
金桂心想女人聚在一起果然是三句离不了容貌啊,嘴上却笑道:“漂亮自然是漂亮的,气质也好,只是也不觉得就比元妃娘娘好,现如今,元妃娘娘收养了二殿下,怕是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或许不日也能加封为淑妃甚至贵妃娘娘也说不定。”
探春合掌道:“这真是祖宗保佑,大姐姐出身我们家,性格难免端正一些,想来也不如其他妃嫔有那些邀宠的手段,但老天有眼,到底没白瞎了她那样的人品,可见公道自在人心。只是不知道那小殿下长的什么模样?嫂子看着,觉得他和大姐姐贴心吗?”
金桂笑道:“怪道着急叫我来,原来不光是为了出钱的,你们有这些问题,怎么不去问太太?倒来鸹噪我。”这些女孩儿们哪里会去问王夫人,便是能答她们,也万万不如在金桂面前这般随便没有顾忌的,因此便摇着她的袖子央求,却见金桂摇头道:“我和太太没见到小殿下,元妃娘娘说殿下偶感风寒,在自己的寝宫里歇息呢,后来皇上去了,也没见他出来迎接,大概是真病了吧。你们放心,元妃娘娘那么个好性格儿,小殿下便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了,殊不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正说的热闹,便见晴雯麝月带着几个小丫鬟端了几盘子点心过来,对金桂笑道:“奶奶别光顾着说话,也吃点我们园子里的点心。”
金桂拈了两块千层酥在嘴里,点头笑道:“好吃的紧,是你们自己做的?”说完听晴雯笑道:“我们便会做,这院子里也没地方儿。刚刚奶奶来了,我便亲去厨房,烦五儿做了几道拿手的糕点,奶奶仔细尝尝,她身子弱,寻常我们也吃不到她做的点心,便连妙玉那样清高的人,也对这点心赞不绝口。”
金桂也笑着又夸了几句,便站起身道:“天色也好早晚了,我这便回去,回头让宝蟾把银子送来三姑娘这里,我这就去和香菱还有太太说一声儿,让她们今儿就留下来。”说完众人忙都送她出来,一一道别后方和宝蟾一起去了。
晚上薛蟠回来,金桂便和他说起与罗方合作的事。喜的薛蟠恨不能扑上来狠狠亲金桂一口,兴奋道:“娘子真真是奇才,那罗方做生意是头一个能干的,生意一直都做到了那些洋人的地界去,多少老j巨猾的大商贾也不得不对他说一个服字,他竟然看中了咱们家的生意,主动来寻合作,这可不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来?哎哟我的亲亲娘子,你可就是我薛家的大贵人,不,不对,是大恩人,若没有你,我这会儿头还不知道被埋到哪里去了呢。”
金桂瞅了她一眼,将一瓣桔子塞进嘴里,冷笑道:“看看你这点子出息,因为人家生意大,便把这合作当成天上掉馅饼了依着你这想法,咱们家永远也别想在这一行里出头,哼,亏你还知道那罗方厉害,你怎么不想想,他既然不是傻子,就这么好心的把馅饼送给咱们?之所以肯合作,无非是咱们带给他的要比他给咱们的多得多。更何况,你说他如此厉害,和他打交道时便更要加十二万分的小心,不然就以你这脑子,骨头渣子让人啃干净了,只怕还帮人家数钱呢。”
薛蟠一听便傻了眼,期期艾艾道:“竟……竟是这样说的?难不成和他合作了之后,咱们还要对生意更加上心?不能做甩手掌柜……”话音未落,看见金桂两道细细柳眉都竖了起来,方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陪笑道:“娘子息怒,我无非是因为自己蠢笨,怕娘子打拼的生意在我手里糟蹋败落了去,因此听见有这么个精明人要求合作,心里便高兴了。如今得娘子点拨,才知这事儿不是如此容易的,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没出息的想法了。”
金桂看着他,又是气又是恨,更多的是无奈,好半晌方软□子靠在榻上,摇头道:“你啊,人人都叫你呆霸王,但我和你这么多日子相处以来,却觉着你也不是呆。不过是凡事不肯用心,怕麻烦,只是一心喜欢坐享其成寻欢作乐而已。只是你不想想,你才是这个家的男人,就算我能挣下再大的家业,你这个男人守不住,又有什么用?人说七尺男儿顶天立地,便是这么个顶天立地的样子么?你也不必拿自己蠢笨做借口,你和小姑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做什么小姑冰雪聪明,你就蠢笨如牛?天下间也没个这样的道理,全都是你不肯用心罢了。如今你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难道还不肯有一点长进?若真是这样,别说生意了,怕是将来还不知道有什么祸事临头,我能救你一次,还能救你二次三次?你啊,也该有点担当了。”
一席话说的薛蟠面红过耳无地自容,有心想分辨几句,却也知道金桂的话无一不是金玉良言,竟根本反驳不了的。再想想从自己出狱后,到现在家里也只有那一个厂子,还是金桂辛辛苦苦挣下的,若没了那厂子,只怕这个家也不知道破败成什么样儿了。因一时间便被这愧疚引出了些男儿豪气,抬起头拍着胸脯道:“娘子你放心,你今儿说的这些话,无不是掏心掏肺,我若再听不进去,真真不是个男人了。从前我总想着一切有你,便是学东西,也难免存了耍滑偷懒的心,从明儿起,我再也不会了,定要用心学习。祖宗当日挣下了那么大的家业,我们做儿孙的没有个坐吃山空把家业败光的道理,就如娘子所说,你我夫妻携手,咱们将这家业更做大些,那时候祭告祖宗,定然比得了皇上赐金还要光彩荣耀。”
第三十八章
金桂眉毛挑起,暗道佛家有顿悟之说,难道今儿竟应在了这呆子身上?平日里我怎么苦口婆心恩威并立的劝说,也都当耳旁风似的,怎的今日竟能说出这样一番掷地有声的话来?正惊讶间,却见薛蟠在地上踱了个圈子,慢慢道:“既是想做大家业,只靠咱们现在是不行的,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咱们四大家以前便是互为依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才有当日的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只是如今看来,虽然元妃娘娘重获圣眷,但咱们朝中已经没什么过硬的靠山了。姨爹总是要致仕的,宝玉又那般痛恨八股文,纵然聪明怕也无用。更何况,靠人始终不如靠自己。但我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这行里的货,好在还有个兄弟,虽然是叔叔家的,可总比别人亲,况且薛科人聪明,读书又好,又肯上进,叫我说,趁早儿别让他在外面去料理那些注定没前途的产业,赶紧把他叫回来,明年是大比之年,就让他在家安心好好温习几个月功课,秋天时考个举人,明年好参加秋闱试试如何?”
金桂笑道:“我觉着这主意甚好,只是要你去和他说,我之前在家里闹的也有些不像了,所以大概兄弟也躲了出去,如今咱们既然和睦,何苦还让他在外面?就接进来,一是他能安心复习功课,二则宝琴也在贾府,他能和妹妹时常见见,咱们一家骨肉也可以团聚,何乐而不为呢?”
薛蟠喜道:“正是这个主意,我这便去写信叫他回来。”说完刚要起身去书房,却被金桂拉住,听她笑道:“这个先不必着忙,我问你一件事,你看看知不知道?”言罢见薛蟠坐下了,她才继续道:“罗方有一个哥哥,似乎和西洋人的交情很好,又精于研究纺织机器,这事儿你听没听说过?”
薛蟠一愣,接着紧锁眉头道:“从咱们家也做这生意之后,我倒时常听人提起罗家,好像是说罗方有个哥哥,不过那个人和他似乎没有血亲,乃是他后娘改嫁时带过来的,又听说他不务正业,不为罗老爷喜欢,很早便离家自己谋生了,至于和西洋人等有交情,这却是没听说过。娘子问这个做什么?”
金桂淡淡道:“今儿在洋人镇偶遇罗方那个哥哥,我见他拿的那个图纸十分精妙,若真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个人很了不得。我心里有个想法,只是还需要仔细的琢磨一下,你既然有朋友知道罗凉这人,便替我好好打听打听,仔细点儿,我有大用。”
“是,娘子吩咐,敢不从命?”薛蟠没口子的答应,接着站起身,刚要转身,忽听金桂叫他道:“且先站一站。”他便停□形,憨笑道:“娘子还有什么吩咐……”话音未落,冷不防金桂倏地欺近,如蜻蜓点水般在那英俊面颊上轻轻一吻,温热感觉还未散去,便听金桂咯咯笑道:“好了,去吧。”
“娘子……娘子……”可怜薛蟠二十多的大男人,此时却如同一个得了奖励的小孩子般站在地上,脸孔涨的通红,一双星辰般的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的惊喜,呐呐道:“娘子这是……何……何意?”说完又上前一步,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双目带着渴望,只是直直的盯着金桂。
“还能有什么意思?”金桂却站起身来,将衣服拢了拢,轻声笑道:“看你今晚儿表现的还不错,最起码有了个男人样子,所以便先给点儿奖励。不过也就这么多了,若想要多一些,便好好干吧,什么时候你真能成了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再给你更多……”说到最后,伸手轻轻在薛蟠肩膀上推了一下,微笑道:“好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办正事儿吧。”
薛蟠的脸立刻耷拉的如同苦瓜一般,拉住金桂的手央求道:“娘子,不带你这样儿的,把我这火都撩拨上来了,你倒躲一边儿看热闹。如今香菱也没回来,你可叫我怎么办?难道忍心看着你夫君活活憋死?”一边说着,便腆脸凑上前来,嘻嘻笑道:“娘子放心,为夫日后定然不给娘子丢脸,不若今儿……就先把奖励一股脑儿给了吧,这样我日后学习时,也更有干劲儿不是?”
“少来。”金桂一把推开薛蟠那颗越靠越近的大头,冷笑一声道:“你当我不知道你?若是不给你,你有这一股火顶着,这股劲儿憋着,还能削尖了脑袋好好习学。真要给了你,哼,怕便是弃如敝履了,慢说成才,怕是我日后说话也没有分量了呢。你就给我好好灭灭火吧。香菱不在又如何?难道你一晚上不做这档子事,就能死不成?殊不闻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她一番长篇大论背下来,早把薛蟠的火给浇灭的连点儿火星都不剩了。
“真是的,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倒好,这学问比你丈夫我还高呢,刚刚这一大篇,我恍惚记着倒是听过,但要我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上来,究竟是要干什么呢?又是苦又是劳的,累成这样还不让吃饭,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薛蟠一边咕哝着,就出了门,心想可不能再呆下去了,听听刚刚这一串,别说吃老婆,再呆着怕是饭也不让吃觉也不让睡了呢,这到底是哪个混蛋玩意儿站着说话不腰疼,编出这些东西来?如今却害苦了我。这呆子没法和金桂温存,竟连至圣先师孟子都跟着遭了秧,金桂在屋里听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是不理会薛蟠的抱怨。
第二日艳阳高照,湛蓝的天空连一丝云彩都没有,春天里难得没有什么风的天气。金桂打扮妥当,便和宝蟾一起出门,走到前院恰好遇见薛蟠,见金桂要外出,不由得一愣,挠头道:“娘子今儿又要去哪里?不是说让我打听好罗方哥哥的事情再和他们谈吗?”
金桂笑道:“我就必得去谈判才能出门么?今儿是要去孙府看迎春妹妹,有日子没去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园子里的姑娘们也都惦念着她呢。你今儿出去,多打听少喝酒,误了事我可不饶你。”
薛蟠连忙点头答应,想了想又问道:“娘子,说到底迎春妹子又不是咱们家人,那府里人惦念她,怎么都不去看?却要娘子跑这一趟,说起来也不是很名正言顺的。”说到此处,不由得有些犹豫,金桂哼了一声,在他小腿上轻轻踹了一脚,冷笑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么吞吞吐吐的,成个什么男人?”
薛蟠这才道:“娘子许是不知道,现在满都中的人都说你是……是……是……”他说不出口,金桂却满不在乎的接口道:“说我是什么?无非悍妇,母老虎,河东狮罢了,这有什么?我早知道了,莫非你觉着丢人了?”一语未完,就见薛蟠连忙举起一只手,郑重道:“我要是有这个心思,叫我立刻让雷劈了。”说完又陪笑道:“我这不是替娘子不平吗?她们一个个躲在屋里当大家子的奶奶姑娘,却让娘子去受这份累,还于声名有碍,外边都说娘子当日把那孙二愣子给打了个不能动弹,听听听听,这简直就是诛心之言,所谓人言可畏,那造谣污蔑若兴起来,是不由人的。”
金桂微笑道:“哟,这么说还是为我着想了?”见薛蟠不住的点头,她才又冷冷一笑道:“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实话告诉了你,我……不……在……乎……”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才又冷笑道:“都说舌头能杀人,我就偏不信了,哼,说我是悍妇,河东狮,母老虎,夜叉,就让她们去说吧,我只要不往
(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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