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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beta不好吗 第20节

      “你弟弟?”白榆想到了什么,“说起来,你弟弟怎么样了,他的精神体还好吗?”
    琳露出一个微笑:“他很好,可精神了。对了,你不是很喜欢大海吗,今天再下去玩一趟如何?——要不要试试真正的潜水?”
    上次白榆为了不弄湿衣服和头发,加上安全防护的需要,选择了完全将海水隔绝在外的装置。但现在她们所在的这片海域被提前清理过,很安全,属于可供客人们下水游玩的场所。
    白榆想了想,秉持着“来都来了”的传统精神,决定体验一下新项目。
    反正都是免费的。
    于是白榆跟着侍从去了沙滩不远处的一座木屋里。侍从恭敬地让白榆一个人进去,自己则守在屋外。木屋里有面高高的镜子。镜子对准白榆的身体上下扫描一遍,给出精准的数据,然后展示出颜色、式样各异的泳衣。白榆试了几件,镜子立马反馈出上身效果。
    选好款式之后,没过几分钟,侍从就带着泳衣和潜水所需的一干器材敲响了木屋的门。
    列娜西家提供的潜水器材都相当轻便,重量和白榆上次潜水携带的东西差不多。她兴冲冲地回到沙滩上,却发现琳正坐在遮阳伞下噼里啪啦地敲着光脑键盘,看起来是在和谁聊天。见白榆来了,她瞬间熄灭光屏,抬头笑道:“不错嘛,小朋友,还有马甲线呢,看来平时没少锻炼啊。”
    “虽然我很高兴你夸赞我的身材,但你不打算和我一起下去玩吗?”
    “我有点急事要处理,等会儿再来。”琳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含蓄的、高深莫测的微笑,“你先去吧——对了,你是新手,最好还是找经验丰富的人带带,可别自己随便下海哦。”
    白榆觉得琳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有急事、等会儿再来”这个台词也有些耳熟——琳上次抛下她之前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她再也没回来过。
    “你这个东道主做的也太随便了。”白榆扶额,“那我先去,你记得快点来哦。”
    琳点头,优雅地翘起手指,做了个“ok”的姿势。
    看着白榆的身影逐渐往海岸走去,琳深吸一口气,目光幽深。
    她掏出光脑,开始发信息。
    “目标已经出发——往西南方45度方向前进,预计三分钟内到达一号海岸。”
    消息发出后,聊天对象的头像闪烁了一下,表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收到。”
    ……
    白榆一个人漫步在海岸线上。
    海水从她的脚趾缝流过,湿润的细沙踩上去有种微微的粗粝感。
    几分钟后,她对列娜西家族的不靠谱有了全新的认知:上次那个潜水场馆至少还有负责人看管设备,这海岸边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啊。
    新手潜水需要老手带?那为什么不给她安排个指导老师?她知道琳大约是从小在这颗星球玩儿大,绝对称得上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但琳总是迟到。
    她叹息一声,看着白茫茫的潮汐,总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预感。
    突然,她看见了一个身影。
    有人正在起起伏伏的海浪中行走。
    那是个年轻的背影,身姿挺拔,身上没有明显的肌肉,但也秾纤合度,最显眼的是他那纤细的腰部——
    那人似乎觉察到白榆的视线,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有些苍白的脸,黑色的眉眼,缱绻似风与浪花交织成的诗篇。
    他看了白榆一眼,然后微笑起来,暗红的唇瓣有种罗德斯玫瑰般刺目的艳丽。
    “……你好。”他和白榆打招呼,仿佛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那般自然,“你也来潜水吗?”
    白榆:“……啊,嗯。”她说着,视线忍不住下移。
    海浪在对方腰际的位置翻腾,时不时溅起晶莹的水滴,然后缓缓地、缓缓地,汇聚成水流,沿着紧致漂亮的腰线滑下去。
    有那么两秒钟,白榆完全没说话。但对方却毫不在意。
    他像是刚刚上岸的、纯真又美得妖异的人鱼那样,对白榆伸出手。
    “你现在想下去吗?”他的声音有种特殊的格律,温和而动听,“我来带你吧。”
    白榆眨眨眼,没有动,又认真看了眼他的脸庞。
    渐渐的,少年的耳根开始泛红。他微微侧着视线,没用直视白榆,周身的气场却渐渐软化下来,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无辜的气质。
    “好吧。”白榆选择握上他的手。
    他的体温很低。大概是海水的缘故,掌心有一丝滑腻。
    两人双手交握之后,他小心地、用力地握了一下白榆的手。
    “我叫宁迦。”
    他低声而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白榆的话让宁迦一愣,略微抬起头,“你的精神体是那只离家出走的大水母,对吧——就是那天被琳小姐捉走的那只。”
    宁迦:“……”
    “你和那只水母的气质简直一模一样嘛。说起来,那只水母还在吗?要不让它来跟我们一起潜水吧,肯定很好玩。”
    宁迦:“…………”
    好消息,白榆好像还挺喜欢他。
    坏消息,白榆似乎更喜欢他的精神体。
    ……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白榆和宁迦相携出现在了琳的视线里。
    琳被太阳晒的有些发昏,戴了个墨镜,正在喝果汁。见两人并肩走来,她会心一笑,道:“你们玩的怎么样?”
    宁迦先到桌边,递给白榆一杯果汁。
    白榆接过果汁,喝了一口:“是挺好玩的,下次再来。”
    准确的说是一人一水母在海里玩得不亦乐乎。而宁迦负责在边上指导白榆潜水,顺便负责感知海底有没有危险生物。
    但宁迦没有任何不满,相反,他的眉间轻轻一松,说:“你开心就好。”
    琳看着两人的互动,问:“你们这算是交上朋友了?”
    “你说呢?放了我两次鸽子的琳小姐。”白榆把杯子轻轻一扣,“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我就再也不信你的承诺了。”
    “好嘛,对不起。”琳果断选择道歉,“晚上请你吃饭,补偿你怎么样?”
    白榆说这还差不多。
    一顿晚餐吃的宾主尽欢。
    吃完晚餐之后,白榆毫无留恋地告辞,光速坐上自家的悬浮车。
    回程的路上,管家看着白榆像是轻轻松了口气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宁希小姐,您现在还是不适应和列娜西家族的人交往吗?”
    “我是不适应和omega交往。”白榆咬着字眼,说道,“omega太恐怖了。”说着,她突然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脸。
    管家忍不住笑了一声:“之前我看您那么受omega欢迎,还以为您是擅长应付omega的类型。”虽然他们上次逃跑了,但那单纯是因为人太多,跟明星躲避记者是一样的道理。
    “算了。硬要说的话,比起omega,还是alpha好应付一些。”
    至少alpha不会有九曲回肠的心思,也不会点亮什么魅惑技能。
    天晓得,她这个beta今天差点就被宁迦的腰给煞到了。
    真可怕,难怪那么多alpha整天嗷嗷叫着想娶omega。弄个漂亮大美人摆在家里,可不得高兴地每顿多吃三碗饭吗?
    “说起来,琳小姐的婚礼马上要到了,到时候老公爵和厄尔西少爷之间必定有一个会出席。至于您和阿诺德少爷,就看你们的意愿了。您打算去吗?”
    “去吧。”白榆说道,“毕竟他们算是我在帝都为数不多的朋友。”
    “那就再好不过了。”管家欣慰地点点头,“自从宁迦少爷被匹配对象拒绝之后,列娜西家族一直受流言困扰,想必他们一定会更加隆重地对待这次的婚礼……”
    “什么?”白榆不可置信,“什么叫被匹配对象拒绝?”
    是哪个没品的家伙?!
    然后白榆就听说了因为宁迦的精神力等级过高、拥有特异的精神体,以致于失去匹配权的事情。
    现在流言已经传遍满帝都星。
    白榆哑然。
    她突然回想起宁迦苍白脆弱的脸,想起他无数次期期艾艾望向她的眼神。她本来以为omega的天性如此,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是实在找不到朋友倾诉,所以才想跟她做朋友吧?她是beta,自然不会像a和o那样思考,不会觉得宁迦就是“低人一等”的存在。宁迦和她往来也能获取一丝喘息之机。
    所以他才一直粘着她?
    思考间,白榆的光脑恰好收到了一条来自琳的信息:
    “今天谢谢你,宁希。宁迦已经很久没这么和朋友交谈过了。”
    “不过,我看他整天闷闷不乐,也不是个事儿。不知道你最近在全息网络上玩些什么,能不能带他一个?就当解解闷了。”
    “这算是我的委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作为报酬,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最新的市场消息。无论是你或是你的其他朋友,抓住这个机会,多少都能赚些零花钱玩玩。”
    白榆:“……”她对琳小姐概念里的“零花钱”数额表示怀疑。
    白榆沉默片刻,开始天人交战。
    回家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爬上线,和大白鹅与匣里金刀讨论这事。
    最近他们经常在一起玩,也算半个固定团队。黑水杯开赛在即,白榆可能会没空照顾宁迦,有时候就得托大白鹅和匣里金刀照看。
    大白鹅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说话:“多带个萌新来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们把你教的多好!”
    白榆:“他是omega。”
    大白鹅被整不会了:“啊?”
    白榆接着说道:“也不用大家做什么。如果他不适应这里的氛围,那也没办法,他自然会离开的。”
    大白鹅:“也、也行吧。”
    匣里金刀则只有一个问题:那些市场信息保真吗?真的能赚到钱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匣里金刀表示,就算那个omega进来后哭着喊着要离开,她也会尽力把人留下来——随着这几天接触的深入,白榆知道了匣里金刀是个女alpha,大白鹅说她“面冷心硬”,想必威逼omega这种事她也是说到做到——于是白榆只能急忙打补丁,说就算宁迦来了之后不适应,那些投资信息还是会给的,让匣里金刀不要太紧张。
    就这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宁迦上了线。
    他的初始登录地点在广场上。
    刚刚上线,他就被黑压压的、拥挤的人群淹没。到处都是人。他们交谈、吵闹、大笑,不少人手里还拿着颜色鲜艳的饮料。
    宁迦略感迷茫。他第一次身处人潮之中,觉得自己的存在被无限缩小,紧张感却被无限放大了。
    逐渐的,他开始听不到周围的声音,所有人的面孔就像蒙上一层灰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