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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彼时的拉结尔亦不过只是一个遵循着主的意,负责记载天上与地下,过去现在和未来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事情的天使而已。
    甚至于在最初始之时,天国中并没有炽天使这样的概念存在。抑或者说,炽天使之所指代的,是且仅是路西菲尔,那诸天使的长兄。
    只是随着天使的名与份订立,随着路西菲尔成为那诸天使中做王的,炽天使这一称呼开始广泛的应用开来,成为米迦勒、拉斐尔等自光与火生出的具有六翼翅羽的天使的代称。
    是炽天使,是撒拉弗,是接近光与火的、清灵且纯粹的造热者与传热者。
    制定律令编写准则做出修改,一个从无到有的天国开始完善与建立。恰如同神明之所认为与赐福的那一般,那造物似乎是完全的、是完美的,完美的将一切呈现出来,使这天国欣欣向荣,使一切都向着那完美而无可挑剔的方向发展。
    只是这一切却又似乎是不完美的,开始变得繁盛的似乎仅仅只是这天国,而世间之种种就很多方面而言,仍处在蒙昧处在野蛮与无序,并不曾散发出属于自己的生命与活力。
    “做不到的,耶和华。这蒙你的恩泽与所喜的天使,这完全的造物其实并不完全,不是吗?”
    不知何时归于沉寂的法则再度跳将出来,挑拨喧嚣与鼓噪,欲要叫神明将这造物放弃,甚至是驱逐、毁灭与抹除。全知的上帝之眼悬在天际、悬在那至高的天上、悬在虚幻与真实之间,并不为任何造物与生灵所知。
    璀璨的金眸之中似是有混乱与疯狂相蔓延,却又似是极清醒与极理智的。有笑意在那眸中生出,透过圣光与迷雾望向那金发白袍的、面容极是华美的炽天使长,神明开口,诡异且温柔十足的对着神明做出反问。
    “你在害怕什么呢,法则?”
    “抑或者说,系统。”
    神明的语调似乎是极轻极柔的,并不带有半点的冷漠与寒凉。但法则却能够很明显的感知到,那份来自于神明身上的冷冽与寒意。
    相较于世间之造物与生灵所以为的仁慈宽厚形象而言,很显然这神明更像是一个暴君,一个任性且不讲理者。
    因为于此世界中,神明本就是最大的道理。
    但,害怕吗?
    法则为之瞠目结舌,在那一瞬间丧失所有的言语。
    无言的沉寂流转,直至那许久之后法则方才恹恹的对着神明道:
    “你会后悔的,耶和华。”
    “悔?”
    神明轻笑,璀璨的金眸中所有的温柔与假象褪去,唯余一片再是冷漠与寒凉不过的真实。
    “我只是在顺乎心意而行,不是吗?”
    但神明的心意又是什么呢?
    愈是靠近神明的地方,便愈是光明,纯粹到极致的光明。纵使是那接近光与热的撒拉弗、那些炽天使,在不做防护的情况下亦无法在至高的天上、在神明的圣堂之所存在的水晶天中长存。
    只除了路西菲尔。
    因为在水晶天中、在第八重的恒星天甚至是整个天国之内,其实是没有日与夜的区别的。只是在路西菲尔似乎不知疲倦为何物,没有任何间隔的处理相关事务与公文之后,在那某一天,在整个天国之内忽然便有了日与夜的存在。
    当凡间的夜幕降临月亮升起,九层天堂之上亦开始蒙上薄雾与轻纱。
    如梦似幻的,如同月光与星芒的薄雾和轻纱。
    第4章
    “你当休息了,路西。”
    每当这个时候,当那如同月光与星芒一样的薄雾和轻纱遮蔽,散落在地面、在桌椅上、在花石草木之间,神明便会悄无声息的出现,以手握住这造物的指尖,抑或是温柔坚定且不容拒绝的抽出路西菲尔手中的笔,牵起了这造物的手,缓缓至于那床前。
    只是强大如路西菲尔,这拥有神明六分之五力量的生灵,却又似乎是不需要睡眠的。因而在那最初始时,当路西菲尔顺从的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双手交叠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放在胸前、小腹所在的位置......神明的目光似乎开始变得暗沉,却又似乎全然没有任何波动。
    “路西。”
    主的眼注视着这生灵,以指尖抚过这造物的头顶,而后开口。
    “我知道你未曾睡下。”
    于是路西菲尔睁开双眼,恰如神明之所说的那般,平静的蓝眸之中并没有任何的睡意。
    似是有叹息于悄无声息间、在那不知名处逸出,神明拉起了路西菲尔的手,使其顺着自己的力道起身,而后在下一瞬间周遭之画面与场景变幻,这造物与造主置身在那圣堂之上。
    神明高居在御座之上,面目与身形俱皆笼罩在圣光和迷雾之中,看不分明。而路西菲尔脑海中似是回忆过那一条条或是经由自己制定或是经由自己批准的清规与戒律,而后向后退开拉开半步的距离,便要对着神明半跪行礼与谢罪。
    虽然这一切种种似乎都只是神明的一厢情愿,同路西菲尔并不相干。但神明的存在本就是此世之间唯一的正确,不是吗?
    神明并没有阻止路西菲尔的动作,只是在这造物将要半跪在地的那瞬间,手上用力,叫这造物跌坐在地面。
    “吾说过的,你不必对着任何生灵而跪下。”
    外貌与身形俱皆是完美到极致的、堪称造物之极限的炽天使长于神明手中的力度之下跌坐在地面、在那御座之下的台阶间,如一只再是优美与轻盈曼妙不过的天鹅,扬起了颈,再是精巧不过的下颔被神明所捕获,以指尖轻轻抬起,仰视着那居在御座之上的、笼罩在圣光与迷雾当中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