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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上辈子的阮语,遭遇了男友背叛、事业受挫、负债累累的连番重创,身心疲惫的她回了老家,可失败者的标签如影随形,流言蜚语更是不断。
    只有骆千珩一路追随,从未离开。
    他不会说话,但他会为她把渣男打进医院,会把全部积蓄借给她还债,会告诉她:“别怕,我陪你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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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阮语领着骆千珩奔跑穿越小城的大街小巷,吃着糖美滋滋地傻笑,是属于两人的温馨童年时光。
    骆千珩从小聪明伶俐,成绩优异,可这么好的弟弟,却不幸遭遇意外身受重伤,再一醒来,就成了聋哑人。
    在阮语的生命中,失语失聪的骆千珩,是她心底深处最无可奈何的那个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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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患难见真情后爱上这个从小就视作弟弟的人,她为自己的这份心动感到羞耻不安,以为人家拿她当姐姐,可她却想要老牛吃嫩草、拱了这颗好白菜,实在小人之心。
    更何况,他还根本听不见她的那句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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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活一世,阮语临近毕业就当机立断,回老家创业,抓住时代洪流,自媒体做的风生水起。
    此时的骆千珩,还是那个健康无损的少年。
    那个雨夜,阮语泪流满面冲进人群里紧紧抱住骆千珩,在心里暗暗发誓:放心,这一次,姐姐绝对护好你。
    后来,她逢人就说她喜欢骆千珩,趁他听得见,趁时光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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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版)
    阮语不知道的是,上辈子的骆千珩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自卑的种子疯长,他是无法告白的哑巴,内心蒙上绝望的阴翳。
    只有在阮语的面前,才装得一如曾经,笑意温柔恬静,不愿让阮语担心分毫。
    暗恋是一个人和时间的恋爱。
    海子的诗里写: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
    而他的暗恋,注定从一开始就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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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常说在大灾大难面前,小爱不值一提,但他提了。
    他说:我可以接受私了,条件是你们要帮我骗阮语,我不希望她清楚事情原委,然后带着她的满腹愧疚和菩萨心肠,每天过的跟我爸一样压抑。
    他拿命护她,但却并不希望她知道。
    所以除了她,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爱,不是什么狗屁姐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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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能重来,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知道自己的爱意,然后心无旁骛地嫁给别人,永远幸福。
    如果重活一世,他一定亲口告诉她:“阮语,我喜欢你,喜欢了你整整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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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完的那天,她在饭桌上说:“高考结束了,我们千珩马上就是大学生了,就可以谈恋爱了。”
    他闷声不说话。
    夜晚,巷子深处,骆千珩抵着她在墙边,手触上晚间吃饭时他一低头就能望见的裙子开叉处那滑嫩的肌肤。
    她推他:“你干嘛呀?”
    “方才不是你说的,高考完,可以谈恋爱。”
    阮语按住他游移的手:“谁谈恋爱……这样谈的啊?”
    “那你说怎么谈?”他垂眼,含笑,没预兆地亲上去:“这样?
    第15章 肿了
    ◎“钟婧,下次你想亲我,不用再问我意见。”◎
    年末最后一天, 沪城夜里的温度低至零下。
    钟婧在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之后,后撤回去打量他,食指轻滑过他高耸的鼻梁, 然后落到他唇边,反复摩挲着他刚被她亲过的地方, 像是看一件工艺复杂的饰品, 眼里意味不明。
    尹迦丞轻笑, 问她:“你在干嘛。”
    钟婧缩了缩脖子,正经严肃:“在牢记我老公的脸,争取下次你和星星一起出现的时候, 也认出来你。”
    她说自己眼睛里有星星, 大概率是醉的不轻。
    钟婧平生第一次和人接吻,是借酒行凶。
    而第二次,是被人反攻。
    没有经验, 没有技巧, 钟婧水嘟嘟的唇贴上来时, 尽管没有多余的动作, 尹迦丞的第一反应还是失去了所有反应。
    浓郁的酒精味道,不及奶油味甜,却麻痹人的神经。
    钟婧哄人的技术生涩却大胆,他纵使有再多委屈,也顷刻间全部瓦解。
    尹迦丞闭眼, 在一霎的迟疑过后,被钟婧轻舔过的舌尖已开始有了自主意识, 轻易就攻入城门, 像目的并不是吻她, 而是争夺她口中残存的酒香。
    钟婧突然被他伸向后背的手按住, 重心不稳直直跌进他怀里,尹迦丞闷哼一声,被她靴子撞到的膝盖轻微的痛,微张开腿把她两条腿夹住不让她动。
    腿不能动,唇齿却不甘下风,与尹迦丞一番斗智斗勇,拉他一同沉溺于这个凛冬热吻。
    冰冷与冰冷摩擦,原来也能生热。
    尹迦丞于冷风中打了个寒颤,轻咬了一口女人的下唇,放弃继续讨伐。
    终于把人按进车里,后排空间大,他将她放倒在座椅上,找了个抱枕给她垫脑袋。
    人去到前面开车,十几分钟的车程,依旧不够他平复今晚的心情。
    单元楼下的停车场,午夜依旧有车进进出出,尹迦丞将人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钟婧已经眯着睡着,等楼梯间炫目的光惹她醒来,人却不安分地开始嚷嚷着头痛。
    尹迦丞轻声哄着:“马上到家,哪里痛一会儿我给你揉揉。”
    钟婧不买账,蹬着腿就不好好给他抱,尹迦丞在电梯里把人放下来,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晰可见她白皙的一双腿,自己往她身前挡了挡,隔绝开一楼进电梯的另一个男人。
    钟婧像没骨头一样在尹迦丞怀里乱蹭,突然想起来什么,出了电梯就将尹迦丞推到墙边上手去解他内里衬衫的纽扣。
    尹迦丞一把将她手按住:“你在做什么?”
    女人猫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说:“知道老公身材好,但不知道有多好,想摸一下。”
    尹迦丞:“……”你认真的嘛?
    借酒行凶,原来是为她钟婧量身定做的词。
    尹迦丞抿唇难掩笑意,他忽然想起高中时那个和傅芮乔在课间操时,你踢我一脚我踹你一下的钟婧,她也常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和同桌一起翻一本不知道什么书,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功课和玩闹两不误,那才是记忆中钟婧的样子。
    工作以后的钟婧沉稳太多,大部分时候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都是随意不拘地与他相处。
    尹迦丞喜欢她的这种不拘,像是把他当自己人。
    但又觉得她还是收着许多脾气,不复从前的活泼和热烈。
    喝了酒暴露本性,她原来……也有偷偷观察过他。
    一门两户的房子,对面邻居应该是在聚会,这时候电梯门又打开,出来一男一女,挽手看了眼门牌,去往对面走。
    看到墙边这急不可耐的两人,以为也是一起来玩的房主的朋友,好意提醒:“对面门口装了摄像头的,二位稍微把持一下。”
    尹迦丞心一横,将人抱起,去输入密码解锁开门。
    刚才社牛的一男一女顿时不说话了,识趣地知道是自己多管了闲事,把对面的门铃按得一个劲儿地响。
    总算回到家里,入户的鞋柜足够大,尹迦丞把钟婧放着坐在换鞋的圆椅上,给她脱了那长长的筒靴,拉链拉下来,露出内里纯黑色的及膝长袜。
    钟婧还瘪着个嘴:“小气鬼,摸都不给摸。”
    给她和自己都换好拖鞋,尹迦丞把换下来的鞋子收进鞋柜,把客厅空调打开,把人放到沙发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毯子把她的腿全盖住。
    年轻要好看,老了腿先废!
    尹迦丞知道她不抗冻,自己一个人躺被窝里好半天脚都是凉的,充电热水袋一般能维持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所以基本躺在床上二十分钟没有睡着、或者晚她超过二十分钟的时间躺上床的话,尹迦丞就能感觉到她那双往他腿上拱的脚。
    男人的身体是天生的火炉,尤其他这种常年锻炼生活规律的五好青年。
    上次钟婧旅游回来,尹迦丞去钟雅茹那里接她,进了一次她的卧室,床上有只很大的粉红豹,他猜测钟婧以前睡觉的时候习惯搂着,所以他们躺在一起的时候,她睡着了搭过来的手会是那么自然。
    等室内空气暖和,尹迦丞才去脱钟婧身上的外套,她脸上酒精染上的红与毛毯颜色几乎要融为一体,尹迦丞低笑着去看她嘴唇上被吻花了的口红,一脸精致的妆容唯独被嘴巴破坏了整体性。
    尹迦丞犹豫片刻,他原本可以冲一杯蜂蜜水给她喝,等她清醒一点儿,叫她去洗澡。
    就像钟婧对待他那样。
    可他并不想那样,他想看她醉着。
    尹迦丞想起她最为在意的皮肤保养,不能让她就这样过夜,他要给她先把妆卸了。
    于是去浴室里找卸妆的东西,从前没有细细看过钟婧在洗手台上摆的那些瓶瓶罐罐,如今临时抱佛脚一瓶一瓶看过去,没有看到所谓的“卸妆水”,思虑之后决定向傅芮乔求教。
    尹迦丞拍了瓶瓶罐罐家族的照片发给傅芮乔,问她卸妆应当怎么卸。
    傅芮乔答疑解惑:【红色盖子那个卸妆水,你拿那个小片的化妆棉倒上给她擦脸,然后用那个白色的洁面慕斯给她冲洗。】
    傅芮乔原本以为春宵一刻值千金,没想到尹迦丞这厮居然大半夜研究起来这些,猜测是两个人冷战还未和好,于是又主动扮演起和事佬,问他:【明天你们都休息吧?】
    尹迦丞和傅芮乔对话不多,基本都关于钟婧,她如此问,尹迦丞直觉是有事找,诚实回:【是。】
    知世大小姐:【听婧婧说尹医生厨艺不错,明天元旦我和左修文去你们家蹭饭,顺便把婧婧的车给你们开回去,欢不欢迎?】
    对面迟疑许久,漫长的“对方正在输入……”之后,上善若水回复:【左修文?】
    知世大小姐:【今天在ktv忘了给你介绍了,你们医院的左修文,你们应该认识的吧?】
    上善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