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19章

      脸色好不精彩啊。恶棍心想。
    的确,朴素质脸色开染坊都是屈就。锁住这狂徒以后掐死他喉颈:“啪啪啪啪——!”正正反反连扇了四个耳光!
    他手劲非常大,正常人估计脑袋都能被抽飞,徐念恩血都咳出来了,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他有什么事那么能笑。
    朴素质几乎能掐断他颈骨,但是发现此人的脉搏在这种死亡威胁下半分不快。
    于是他只是骂了一句:“畜牲!”
    “谢谢!”徐念恩大喜过望,“狗日的!”
    朴素质这个人盛怒到了极点,表现是很冷静的。和明韫冰那种沉默许久的爆发截然不同,他用招都很阴损,讲究算计人心,循序渐进。
    当意识到言语并不能回击,反倒让这疯狗更兴奋的时候,他便调整了策略。
    他拍了拍徐念恩淤青的脸,笑里藏刀道:“行。你敢这么做,我就陪你玩到底。”
    徐念恩无知极了,惊愕万分:“你在说什么呀哥哥?”
    对这种装傻的贱人,只有冷笑。朴素质当即抽刀,寒芒反射在徐念恩眼底,他像第一次见到武器的小孩一样:“这是什么?你要杀我吗哥哥?可是,杀了我,要是以后你又想要,该找谁好呢?”
    “这个么,不劳你挂心。”朴素质一刀刺进心口,喝了一句召令!
    那是芈族的语言,古老而拗口。徐念恩只能听懂几个字符,但也能推测出这是在起阵!但时机未到——他要提前开宗祠!?
    徐倏虽然比较狼心狗肺,但是又会时不时抽风想标记自己的东西。从很多年后他对凤凰那种敌我难分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于是他第一反应就是引动那个才结不久的契约,两人的心口顿时在风浪里感应起清光,那感觉太凶猛了,几乎令徐念恩没拦住冲出口的低喘。
    就见平地蓦地铺开一整片刻着杀鬼印的地板,前头展开崇山峻岭似的灵牌,字字如血,瞪着自己控诉。
    四方八极锁松开,“咚!咚!”两下,一股巨力拽着徐念恩膝盖狠砸在地上,又按住肩膀。
    群鬼从灵位钻出,无数双小小的眼睛盯着他。一眼看过去极其悚然。
    “……”徐念恩动弹不得,从牙缝里飞出一句:“你故意的?”
    朴素质冷哼:“我允许你开口了?”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就像昨晚,你一个字没说,我不还是很卖力吗?怎么样,满意吧?”
    朴素质轻描淡写地一弹指,徐倏的哑穴就被点中了。
    灵位前的群鬼碎语起来,那种鬼鬼祟祟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令人不舒服,从头到脚都像被蚂蚁一个劲地爬,徐念恩一边起鸡皮疙瘩,一边仔细辨别,忽然从交错的乱语里听见了很不同寻常的内容。
    那竟然是传承的唱诵。
    不是错觉,并且越来越大,那些小鬼飘转起来,在偌大空寂的半空,就像一大片悬落的鸦羽,十分诡异。又怨毒又崇敬地望下来——
    徐念恩只是热爱装傻,但又不是真傻,这仪式一起他就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阻止:“……等等——啊!”
    那几乎是一声惨叫,跟着一把雪白长剑就直接从天灵盖钉进了他的头颅!
    那种疼痛简直不是人能忍的,徐倏一向觉得自己铁骨铮铮,谁知道这会连惨叫的声音都按不住,好像全身的经络正在被一点点割开,又胡乱地拼凑,再次割开。
    这种程度的极刑,恐怕只有平天才能与之相媲美了。
    极大痛感之下视野都恍惚了,徐倏出了一身冷汗,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执剑的人。像要把他的五官都用眼睛嚼碎了吃下去。
    他跪在朴素质脚边,剧痛中只能感觉对方轻轻拂拭自己的额头,带着一点奇怪的意味,被碰过的地方知觉都远离了。
    “……嗯?”朴素质好像看见他嘴唇微动,似有话要说。便附身倾耳去听。
    但仇人送上门岂有不出口之理,于是他的耳垂便被这疯狗咬住了。
    他听见对方在极刑下嘶哑的嗓音,被激出了所有的凶性,半点遮掩都没有:“等……老子……一定要干|死你!”
    朴素质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掰住他的下颌,把自己的耳朵拯救出来。
    “哎,”他摇头,“等你有力气了,传承就完成了。徒弟怎么可以欺师呢?”
    芈族无耻,什么都无耻,偏偏只尊一条师门传承,所有人都可以乱配。只有师徒刚纯,必守清白。僭越此律的人,一定会死。
    “这就是送给你的大礼。”徐倏只能看见他眼底醒目的笑意。
    这两人的师徒关系,就是在那时建立起来的。
    那是在徐念恩追杀游丝之后发生的事。
    如果说刚判出流渡的时候,徐倏还有半点人性,多管闲事的朴素质跑过来这一通操作,就让他彻底不正常了。
    很难说他这个人有没有感情,他自己也没办法弄明白七情六欲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随性的很,从某种意义上,他信奉的原则跟朴素质赏的那个“疯狗”很像。
    谁给他骨头和水,他就对谁摇尾巴;谁追着他打过,一有机会他就要把那人活吞了。
    不过前一条规则总是发挥失常,因为对他眷顾过的人,总是死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