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卷王穿书成反派女配(美食) 第4节

      这时他身边的村民才忍不住说道:“您还不知道?简小强和何小红两口子做的好事,收了十五两彩礼,把简嘉给卖了!”
    简仁杰感觉全身的血都冲到脑子里去了,他身形一踉跄,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砸得粉碎:“卖了?他怎么敢?!”
    他是简小强的大伯,确实存了照顾侄儿的想法。他觉得简家富裕,简小强两口子能过继到简家,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很多。可是他也是一族之长,所作所为也要服众。简小强这么一来,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简仁杰气得直喘大气,他双眼发直,眼睁睁看着简嘉骑着骏马从自己面前走过。
    这是两世以来简嘉第一次骑马,她□□的骏马比起公园里给人拍照的那些马高大,马儿一动她全身僵直不敢动弹。她这人一紧张就面色严肃,因而坐在马上的她看起来心情不好。
    农家嫁女儿一般要穿红戴绿,简嘉不想动用原主的嫁衣,只穿了一身比较新的衣衫,头上别了一根细细的银簪子。虽然未施粉黛,但是原主的底子本来就好,哪怕只是梳了最简单的发髻,看起来也分外秀丽。
    若是平日里看到这么美丽的姑娘出嫁,围观的人都会夸上几句,然而今天除了不知缘由的孩童在起哄之外,村民们格外沉默。甚至有一些大娘和婶子红了眼眶,正扯着衣角默默拭泪。
    简至善夫妻还在世时,嘉儿是整个简家村最活泼娇俏的姑娘,没想到现在竟然被继兄嫂磋磨成这样。难怪昨日她发了狠不管不顾地打了继嫂,如果换成是自己,说不定还不如嘉儿。
    骏马之后跟着十几位抬着嫁妆的村民,每一抬嫁妆上都缠了红布。颜色深浅不一的红布是三婶托人从各家找来的,每得一寸红布,简小强两口子做的事都会被提及一次。
    没有红轿,没有唢呐,只有马蹄声声。简家村建村以来,从没见过如此沉默的送嫁队伍。不长的队伍很快走出了村口,转了个弯后,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等看不到送嫁队伍,村民们才唏嘘着散开。简仁杰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急匆匆走向简家小院。还没进院子,就见简老三背着手从小院中走出。
    两人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简老三不缓不急地打了个招呼:“大哥来得早啊……”而后幸灾乐祸地摇了摇头,背着手勾着背哼着小调慢慢离开了。
    简仁杰的火气压都压不住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院子。
    送嫁的队伍走了之后,何小红终于无所顾忌,她坐在廊檐下双手拍着大腿嚎哭着:“天杀的啊——好东西都没了啊——当家的,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简嘉那个贱胚子祸害了她藏在橱柜里面的鸡蛋白面不说,连家里的白蜡烛和猪油都没放过。这也就算了,她不止带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嫁妆,还硬生生从自己手里扣出了八百个铜板的添妆啊!
    八百个铜板啊,那是她辛辛苦苦存了好几年的私房钱,就这么没了!
    简小强沉着脸挠了挠额头长长舒了一口气,今天这事虽然横生了波折,好歹算是平安无事把简嘉送出门去了。只等今晚请送嫁的人吃了饭,再把要给钱婆子的礼钱给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一想到从此之后偌大的简家就成了他的私产,何小红的哭诉已经不足以让他烦恼了。
    “你这个孽障!”
    大伯的声音猛地在他身后响起,简小强一转身,迎接他的就是大伯重重的一巴掌。
    一巴掌下来,简小强两眼直冒金星差点栽倒在地:“大,大伯?!”
    简仁杰气得语无伦次:“大伯?我没有你这样的大伯!你简直是畜生啊!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把人给卖了?!”
    简小强小声嘟囔着:“怎么能算卖呢?嫁妆不是给她了吗,还给了添妆呢。再说了,钱婆子那边已经办妥了,正经的夫妻了……”
    简仁杰脑瓜子嗡嗡的:“你还敢回嘴?老实交代,那十五两彩礼在哪里!”简家村的姑娘出嫁,有个六两八两已经算是高彩礼了。十五两彩礼,亏简小强敢要!
    关键是卖了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大张旗鼓搞得全村人都知道了。简仁杰恨不得生吞了简小强,“这钱你敢要?你就不怕简至善两口子晚上来找你们?!拿出来!”
    简小强本来不想拿,但是见简仁强动怒了,这才吱吱呜呜道:“只有五两了……”
    这下不止简仁杰惊讶了,何小红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五两?!怎么会只剩五两?”
    面对大伯和妻子要吃人的目光,简小强心虚地低下头:“还有十两在万隆赌坊……”
    何小红面部肌肉剧烈抽搐,爆出了尖锐的哭嚎声:“我不活了啊——”本想着用简嘉的彩礼钱补贴家用,结果家里的死鬼竟然又去赌!
    何小红嚎哭着冲出了院门,简小强本想去追,可是他见大伯面色青白像是快要撅过去的样子,只能先顾着简仁杰这边:“大伯,你怎么样了?”
    简仁杰拍着胸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他抖着手狠声道:“钱拿出来!”
    简小强心不甘情不愿,却只能慢吞吞摸向了胸口的位置:“大伯,你也要这彩礼钱吗?”
    简仁杰冷笑一声:“别叫我大伯,我没你这种蠢货侄子!记住,简嘉今天是嫁出去的,你要是以后还想在村里生活,就咬死了自己只收了十两银子,还有五两给简嘉返回到夫家去了。记住了吗?!”
    简小强捏着钱袋子的手顿住了,愣愣问道:“啊?大伯,你的意思是这五两银子给简嘉?”
    简仁杰恨恨瞪了一眼简小强,一把抢过了钱袋子:“不然呢?不然让所有人戳着我们叔侄的脊梁骨,全村人骂我们霸占简家产业,磋磨孤女?!”
    钱袋子到手之后,简仁杰甩袖便要离开。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对了,简老三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怎么会为简嘉出头?”
    简小强也正为这事疑惑:“是啊,侄儿做事挺隐蔽的,他怎会知道?”
    *
    简仁杰叔侄如何盘算,简嘉并不知情。她只知道路过几个村子之后,自己控马的能力越发熟练了。现在她的身体已经不像刚上马时那般僵硬,也有精力环视四周了。
    当然,她的进步和牵着马的秦易密不可分。村道难行,秦易却能牵着马避开每一个沟坎,这让坐在马上的她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秦易是个沉默的人,简嘉看着他笔直的背影陷入沉思。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原主一系列作死之后,还愿意第二次散尽家产只为了背原主残破的尸身回家安葬。如此重情重义一个人,若不是遇到了原主,怎么都能过上好日子吧?
    正当简嘉陷入沉思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呼唤声:“嘉儿——等等——”
    简嘉循声看去,只见村道上有个人正骑着驴子狂奔而来。从原主的记忆中,简嘉得知追来的这人叫简大岳,是族长简仁强的大儿子,原主得唤他一声大哥。
    没多久简大岳便追了上来,他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红绸,尴尬地笑着,不敢对视简嘉眼睛:“嘉儿,你走得太着急,有些东西落下了。我爹让我送给你,并且告诉你,简家村永远都是你的娘家,有空常回来看看。”
    简嘉收下红绸,淡淡说道:“谢谢大哥,也替我谢谢族长。”红绸中的东西有些硌手,倒是有些分量,虽然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但是能让简大岳单独跑这一趟,应当有些价值。
    第6章 第六章
    ◎十里八乡最靓的仔◎
    出了简家村之后,队伍向着西北方向前行。晴空下,西北方向有一片起伏的青黑色的影子,那里就是山区,也是秦易家的方向。
    在简嘉穿越的这个世界里,平原比山区富裕。往日里只见周围各村镇娶不起媳妇的年轻人去山里找一个媳妇,极少见到年轻姑娘嫁到山里。
    没有唢呐喧哗,送嫁队伍走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庄也没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有偶尔遇到的路人会停下脚步,看看简嘉的脸后又盯着缠着红布的嫁妆流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简嘉没有将那些怜悯或讥讽的眼神放在心上,离开简家村后,她觉得天宽地广,心情都舒畅了起来。
    不过她的心情没畅快多久,胸口突然莫名地酸胀了起来。环视四周后,她知道了原因——前方就是许家庄了。
    许家庄是附近最大的一个庄子,也是许氏家族扎根之处。许氏家族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祖上出过好些秀才举人。许家人深知学识的重要性,因而在很久之前举全族之力建了堪比官学的许氏家学。
    说是家学,可方圆数里的学子缴纳一定的束脩后也能到此求学。原主曾经在许氏家族的女学中求了几年学,在这里她遇到了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许灵生。
    为了追求许灵生,原主没少做傻事,以至于后来被夫子劝退回家。哪怕原主的神魂已经消散,故地重游,简嘉还是感觉到了胸腔中那一股无处宣泄的酸涩感。
    送嫁队伍路过许家庄时,正是学子们休息的时间。女学子们在内院休息,男学子们则可以到家学门口的花圃中休息。
    花圃中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凉亭,凉亭中聚着四五名学子,他们或坐或站,正兴致勃勃的谈笑。简嘉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背对着她的一个学子身上,这学子身着藏青色的衣衫,头戴儒巾,他脊背后靠,修长的脖颈展露无疑。
    只是一个背影,简嘉便笃定这人是原主魂牵梦绕的心上人许灵生。
    许灵生是许氏一族重点培养的学子,还未弱冠便已经是秀才了。原著中并未描写许灵生的外貌,只着重描述了他气质儒雅举止端庄,对女主柳思瑶爱得深沉克制又专一。
    原主刚入许氏家学时遇到一场急雨,无法回家的她在躲雨时偶遇许灵生。许灵生将手中的油纸伞借给了她,而后自己冒雨回了家。就是这柄带着许灵生体温的油纸伞叩开了原主的心门,将原主迷得五迷三道。
    简嘉面无表情挪开了视线,不管原主为许灵生曾经疯狂成什么样,如今她只想离这个人远一点。她虽然不记得小说中的大部分剧情,却还清楚地记得原主的下场。原主疯狂和女主作对,最终惹恼了许灵生,许灵生借着男主的手搞死了原主。
    如今她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不会再成为许灵生和女主柳思瑶之间的阻碍,更不想荒唐地祭天。
    花圃就在送嫁的必经之路上,送嫁的队伍如此特殊,早已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哪怕简嘉偏过了头,也依然被熟人认了出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那不是简嘉吗?她这是怎么了?”
    更有看热闹的直接点了许灵生的名字:“灵生你看,那是不是简嘉?”
    听到同窗提起了简嘉,许灵生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了,眼底透出了一丝不耐。简嘉痴缠他已经好几年了,无论他是软言相拒还是恶语相加,她就像听不懂似的我行我素,这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她可以不要脸面,可自己还要体面。
    听见学子们说话的声音,秦易放慢了脚步,唇角绷直:“要停下说几句话吗?”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眼睛盯在简嘉身上,这些眼神或是担忧或是幸灾乐祸,都想看看简嘉是什么反应。
    简嘉眼神平静:“不认识,不熟悉,不用停。”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在此刻掷地有声,清楚地传到所有看着她的人的耳朵里。
    三个不字,不止将竖着耳朵等着看简嘉笑话的学子们砸懵了,还将那十几个抬着嫁妆的村民给惊到了。许灵生一愣,忍不住回头看了简嘉一眼。
    当下有人抽了一口气:“好家伙……”
    简家村和许家庄的人谁不知道简嘉有多喜欢许灵生?简嘉双亲老来得女,对于她这个独女极尽宠爱,因而养成了她说一不二娇蛮随意的性子。简家二老没出事之前,简嘉隔三差五就往许家庄跑,拿着家里的钱财物件硬塞给许灵生。为了能见许灵生一面,她可以在学堂外一站好几个时辰……
    许灵生就在面前,只要简嘉一声呼唤,他就没办法当做听不到。听说秦猎户家在深山里,简嘉嫁过去之后,再想见许灵生一面就难了。
    就这么一个对许灵生情根深种,没他不行的人,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凉亭中的一个学子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什么情况?简嘉转性了?”
    更多的人则嗤笑出声:“你懂什么?这叫欲拒还迎欲擒故纵!”他们曾经亲眼目睹过简嘉疯狂追求许灵生的场面,才不信她会转性。不得不说,简嘉这一手倒是有点新意,早拿出这种手段来,大家或许会高看她一眼。
    听见学子们的议论声,简嘉缓声对秦易道:“走吧。”
    秦易深深看了一眼简嘉,也干脆利落地转身继续牵着马带路离开。
    眼看简嘉一行要走远,许灵生的一个同窗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凑到许灵生耳边小声道:“你不是说有东西要还给她吗?”
    简嘉追求许灵生的手段简单粗暴,那就是不断的送东西。从吃的到用的,细致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若是普通学子,早就拜倒在她的强烈攻势之下了,可惜许灵生是十里八乡最靓的崽,他目光远大志在朝堂,简嘉送来的东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上次见面时,简嘉趁许灵生不备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巨大的包裹。许灵生连拆都没拆开,就塞在了学堂的柜子里。若不是同窗提醒,他都快忘记那个正在吃灰中的包裹了。
    许灵生皱了皱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冷淡地道:“简姑娘,请留步。您有东西落在了学堂里,还请一并带走。”
    换作平时,许灵生只要一开口,原主早已兴奋地回头满眼憧憬地看着许灵生。而今天许灵生只看见了简嘉俊秀的背影和盘起的发髻,发髻上的素簪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银光。
    看清送嫁队伍后,许灵生眉头微皱:简嘉这是成婚了吗?这倒是突然,先前并未听说此事。
    骏马终究停下了脚步,只是马上的简嘉并未转身,“好。”原主送给心上人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就算她现在用不着,以后说不定也能用上。她现在一穷二白,哪怕是一文钱也想收好。
    简嘉嫁不嫁人与许灵生并没有什么关系,见简嘉应下了此事,许灵生彬彬有礼道:“劳烦姑娘稍候,许某去去就来。”说罢他径直朝着院门的方向走去,脚步比往日轻快了几分。
    等许灵生提着大包裹回来时,就见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站在亭子外对着自己伸手:“东西给我。”
    许灵生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双手捧着包裹递了过去:“姑娘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还请姑娘仔细查看,看看是否有遗漏?”
    秦易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包袱,包袱上有一朵花苞刺绣,虽算不上太精致,但能看出一针一线的用心。看样子如传闻般的一样,他的“妻子”简嘉曾痴恋过面前这个书生。
    秦易淡淡抬起头,额角黑发在锋利的眉间微晃,他的目光扫过许灵生。明明身着一身粗布衣衫,气势却丝毫不落。秦易和许灵生完全是不同的两种类型,如果说许灵生是包容的水,那秦易就是杀人的刀。
    许灵生本能地感到一种被压制的不适,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就见这个猎户很平静地伸手接过了包裹,说了一声“多谢”后便走回了简嘉身边。
    简嘉随手接了包裹,不在意地将包裹摁在了马鞍旁的布兜里:“走吧。”
    “哒哒”的马蹄再度响起,不长的队伍沿着村道向西走去。
    “恭喜啊!”
    突然间,许灵生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贺喜声。他狐疑地回头,就见凉亭中的学子们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许灵生眉头微皱:“喜从何来?”
    学子们七嘴八舌道:“那简嘉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她成婚啦。”“方才接你包裹的那个就是她的相公!”“我们灵生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方才看到送嫁队伍时,许灵生就已经知道了简嘉嫁人这事。只是他没想到接包裹那个男人就是简嘉的相公,看起来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简嘉那般跳脱,能和他好好相处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许灵生摁下去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简嘉成婚已经是定局,现在想这个问题已经没有用了。更何况,他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担忧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