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故作疑问道。
    前两天期中成绩出来了，陈清风作为一个重生者，还是第二次念高二，不说挤进全年级前一百名，就连班级的前三十名也排不上名字。
    陈清风备受打击，他想着怎么着都能拿个二十名吧，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
    反观那个整天上课不听课看小说打瞌睡的林羽，居然是班级第一名，年级第五名……
    成绩下来的那天，陈清风难以置信，把林羽的卷子全部拿出来重新对了一遍答案，除了作文难以判定，其他分数都无误。
    虽说林羽的成绩确实不错，但陈清风曾经也没见他拿过第一，这次着实有些意外。
    “你是文化课的第一名，我是长跑第一名，你这小瘸腿，就在这歇着吧。”陈清风踢踢林羽受伤的脚，没有使劲。
    面对陈清风的挖苦，林羽不是很在意，“瘸了正好，不用跑，一千米累死人。”
    陈清风一身夏装校服，这座小城的十一月穿着短袖短裤再加一件外套也能过得去。他将白底红字的号码牌绑在身上，脱掉身上的外套叠好放在林羽的膝上。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背影，林羽忍不住笑了。等陈清风走远后，林羽将他的外套绑在腰上，混迹在人群里，跟在陈清风后头去了跑道起点。
    陈清风身高摆在那，穿着短裤，腿更显得修长，上次的篮球事件让他在班级那一层出了名了。有认识的看见了陈清风，也挤着人群过来了，看见同班的同学也挥手着让人过来。
    林羽被挤得站不稳，被人群挤到了外围，旁边的人没注意，眼看着一只脚就要踩到他脚上，林羽缩脚躲闪，不料身后也有人，他前后为难，一时不知往哪站，眼看就要往后倒去。
    “小心！”
    一双手劳劳扶住了林羽。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羽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一秒没多待，赶紧撤回了身。头也不回地说声谢谢。
    如此避之不及，倒也没让周思逸生气。他淡淡地说了声，“小心，看着脚下。”
    “嘿！林羽！你脚好了吧！”
    蔡宇杰从林羽侧方蹦了出来。
    林羽微笑说道：“好多了，你看，都能下地了，就是还不太敢用力罢了。”
    林羽伸出脚在蔡宇杰面前晃晃。
    “没事了就好，你可得小心点，别再崴了。”
    “没事，对了，怎么没见柯乐跟你一起”
    “害，我俩说好要来看陈哥比赛的，一千米欸，陈哥也太牛了，这都跑。”蔡宇杰敬佩道，“但是柯乐说他看见林文君了，直接把我丢下就去找林文君了，拉都拉不住。”
    林羽看向跳高项目比赛场地，林文君今天是跳高项目的记录员。围观的人群里，果不其然也看见了柯乐。
    林文君忙着比赛呢，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人家都是看参赛人员跳高的，只有柯乐的视线一直跟着记录员傻乐。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知道他们要办运动会，今天的日头比前两天都要晒。
    短裤短袖，在太阳底下都止不住流汗。更何况穿了冬装校服的同学。聪明的人已经撑起了伞遮挡太阳，不聪明或者根本不在乎的，比如柯乐，顶着太阳在人群里站着。额头上的汗已经就进了肩窝，柯乐依旧乐呵呵。
    林文君看不下去，给柯乐拿了一把伞，柯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开始变成摸着太阳伞盯着林文君傻乐。
    林羽笑了笑，别有深意地对蔡宇杰说：“以后你就明白了。”
    身后的周思逸早被林羽无视掉。
    一声枪响，比赛开始了。
    陈清风开始的速度并不快，保持在队伍中间，以免后半程没了力气。
    起点的人太多，林羽决定换个位置。他扯扯蔡宇杰的衣袖，“我们到前面人少的地方看吧，这都看不见人。”
    “好。”蔡宇杰替他挡开人群带着林羽出了包围圈。
    周思逸也跟着过来了，林羽瞥了他一眼，也没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脚步快得像在避瘟神。
    蔡宇杰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林羽走，又怕他摔倒，帮他看着点脚下，生怕他又摔倒了，到时候陈清风怪他头上。
    “来，就这里吧。”林羽在一个拐弯处站定了，这边人少看得清。
    不一会儿，陈清风已经开始跑了第二圈，正巧经过林羽面前。
    林羽朝他挥手，嘴里喊着，“风哥加油！风哥最棒！风哥最强！风哥稳拿第一！”
    喊的人不觉得丢脸，被加油的人丢脸得把刚投过来的眼神挪走了。
    蔡宇杰在一旁听着，也不好意思跟着喊，只说了句加油。
    陈清风朝他笑笑。对林羽头来责备的目光。
    林羽作弄到人了，自己仰着头开怀大笑。
    不小心跟一旁的周思逸对上了眼，又收了敛神色，不再看他。
    明眼人都看出这中间的嫌恶。只有周思逸迎难而上，无论林羽如何冷眼相待，他都一直保持着他标准的微笑。
    他越是笑，林羽看着越闹心。但凡周思逸表现得像个正常人面对别人不喜欢他时应该有的态度，林羽都不会这么反感。
    但现在，周思逸就像个完美的机器人，无论别人怎么厌恶他，他都像感受不到一样，每天笑脸相迎，似乎想让你产生罪恶感，而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