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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离间成功,说服分手

      她的包包被他放在桌子上,里面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嗡嗡作响。祈安拿出她的手机,余衍给她发了上百条信息和语音电话。
    “佩佩你在哪里?”
    “你回一下我的信息好不好?”
    “我们聊聊好吗?我来接你。”
    “不要拉黑我的电话,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祁安点开通讯录发现余衍的电话确实是被拉黑了,所以他现在只能通过聊天软件来联系费洛佩。
    “如果现在不想和我聊,至少跟我报个平安好不好?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你在哪里?不要抛下我。”
    祁安饶有兴致地看着余衍不断发来的信息,能想象出屏幕对面的他是怎样一副乞求的模样。他点开键盘打下“我现在很安全。”准备发送出去的时候歪头想了想又删掉重新编辑。
    “她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
    果不其然,下一秒语音电话就打进来。
    “佩佩在哪里?”祁安还没开口,余衍就来势汹汹地质问。前一秒他收到回复的信息,以为终于等到费洛佩的回复。
    “余先生不必担心,小佩现在很安全。”祁安慢悠悠地说。
    听到是祁安的声音,还真是又气又憋屈,余衍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和,“谢谢祁先生的照拂,不麻烦你了,佩佩现在在哪里?我来接她。”
    “唔。。。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我开车接她。”
    祁安没有回答,轻轻笑出声。这个举动无疑让余衍的心一把揪起来,夜深人静的,却听不出背景有什么声响无法判断他们在哪里,是只有他们俩还是还有其他人?如果只有他们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祁安这个家伙喜欢费洛佩,会不会趁虚而入?会不会挑拨离间?
    “她在哪里?”余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问。
    “在一个她觉得安心的地方。现在很晚了,余先生还是早点休息吧,再见。”
    不给余衍问下去的机会,祁安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把他拉黑,然后把他发出去的信息删掉后才把手机放回她的包包里,如释负重叹了一口气,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倍感轻松。
    再拨过去系统弹出小红点提示对方已拒绝,明显的已经是被拉黑;现在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不知道还能怎么联系上她。余衍气得浑身发抖,把手边的玻璃杯掼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窗外的月光照映进来,折射到他脸上,玻璃碎片上的脸扭曲变形。
    一宿没睡,第二天一早余衍洗了个冷水澡就出门了。他先是去了费洛佩家里,明姨告诉他费洛佩昨晚没有回来,转而他去Saturday,刚开门于暖正在打扫卫生准备开店,而费洛佩也不在。那她是在祁安家里吗?问于暖要祁安家的地址,于暖犹犹豫豫的。
    “余先生。。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个人隐私,要不我跟祁先生打个招呼?”
    “佩佩跟我吵架抛下我一个人走掉了,我很担心她的安全。”
    “那老板现在是跟祁先生在一块吗?”
    “嗯。”
    “那就没事了,跟着祁先生不会有事的。”
    没事才怪!!跟着他才是最危险的事!于暖这边问不到,他也没别的渠道去了解祁安的住所,不得已他只能找他的诊所位置。
    “笃笃笃”门被敲响。
    “请进。”
    祁安抬起头,是今天值班的前台护士进来。
    “祁医生,有位余先生找您。他说他约了您的号,但系统上没有记录。”
    “请他回去吧,说我最近在休假不在不接诊。”
    “好。”
    祁安抬头看了看钟差不多了,便起身开门去小房间里。费洛佩还在睡,这一针镇定药让她沉睡了一晚上。
    “小佩、小佩。”祁安蹲在地下在她耳边温柔呼唤着。
    “嗯?”费洛佩翻了一个身并不理会。
    “起床吃早餐咯。”
    “唔。。。”
    “还想睡吗?”
    “嗯。”
    “好。”祁安亲了亲她的头发,帮她掖好被子便出去了。
    他料到余衍会上门,但没想到他的速度那么快,但幸好这里都是采取严格的预约制度,前台和接诊区是分开的,没有预约余衍就别想进来。
    “余先生很抱歉,祁医生不在办公室。”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太清楚,他今天休假了。”
    “休多久?你们排班不清楚吗?”
    “真的很抱歉,排班是另外的同事负责的,我没有这个权限查看。”
    孰真孰假不知道,憋了一肚子气倒是真真实实。余衍有气没地方发泄,他又不能怎样,大吵大闹吗?无奈之下只能离开,他绕着诊所一圈,这里的防窥措施做得还不错,结结实实的围墙和藤蔓都把整个诊所包围起来看不到里面,二楼所有窗户都用百叶窗拉上看不见里面。费洛佩的电话、信息依然是小红点状态,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种无力的感觉就像回到预科那时候,知道她退学的消息,他连忙逃课追去宿舍、教室、办公室找她,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最后倒是看到他家的车从学校大门开走,也不知道她在不在车里,而这一别就多年以后在伟达的春茶宴上再遇到她。
    费洛佩没有回家,跟于暖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这几天都不会去店里,一直躲在祁安的诊所里哪里都不去,祁安去她家拿了几套家居服来诊所里给她换洗。
    “我。。爸爸妈妈没问什么吧?”费洛佩接过袋子担心问道。
    “我跟他们说了没事,你和余衍吵架了想一个人静静。余衍好像也去过你家找你,他们也大概知道。”
    “好。”
    本来费洛佩是可以不缩在诊所的小房间去祁安家里的,但她不想去,她喜欢呆在这里,味道很好闻、也很安静、叫外卖也很方便,主要是她不是一个人待着,知道祁安就在外面能够给她开安眠药,她可以没有负担地睡着。她也知道逃避不是解决办法,但她就是不想去思考跟余衍的关系,下一步要怎么办?她不想去考虑。已经过去四天,也没有收到他的信息,可能他也在思考着和她的关系了吧又或是他很生气不想和她联系了吧。费洛佩叹了一口气,翻个身裹紧身上的被子闭上眼睛。
    看来费洛佩还不知他帮她拉黑了余衍,祁安听到叹气声看了她一眼并不做声,这样就很不错,让他们之间产生不联系是因为对方想分手的误会,但这毕竟不是一个解决根源的办法,还是要逼迫一下费洛佩尽快下定决心。
    “小佩要喝点什么吗?给你做个橘子气泡水好不好?”祁安放下书走到她身边问道。
    “不用。”费洛佩摇摇头。
    祁安也不作声,坐在椅子边缘看着她,费洛佩感受到视线关注着她转过头来和祁安的目光对上。
    “小佩还是放不下余衍吗?”
    “。。。。。。”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思绪很乱很多问题,她觉得不是那么简单通过“放下”或是“放不下”能解决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费洛佩垂下眼睛不敢看祁安。
    “你是遇到什么烦恼的地方想不通吗?”
    “嗯,很多地方想不通。要不我还是跟他聊聊听听他怎么说?”
    “什么地方想不通的呢?”
    “我。。。”
    “不着急,我们一件一件来解决~”祁安好脾气地哄着。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费洛佩在犹豫意味着她还不想和余衍分开。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心里好难受。”
    “嗯,都很正常的,毕竟你也是投入过感情去维护这段关系。”
    “祁安,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上余衍了所以才那么难受?”
    “你确定是因为喜欢上他才难受而不是因为对他有愧疚吗?”
    “啊?”
    “你一开始答应余衍和他交往是为了让家里的生意变好吧?”
    “。。。嗯。是吧。”
    祁安停顿了一下,看着她并没有立即回答。
    不着急,不能着急,祁安你可以的,慢慢来。
    想着自己都等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要有足够的耐性。现在的祈安就像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等待着最佳时机。
    “所以在这段关系的一开始你对他就不是纯粹的爱慕关系了。”祁安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可能你会说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他对你很好你们相处得很愉快所以让你改变了感情。可是你认真想想,是因为你真的是喜欢他还是因为他能够给你带来帮助呢?你说过他帮了你很多忙吧?给Saturday换了冰箱烤箱、介绍客源给你、还资助你加盟开奶茶店。你感激他对你的帮助,但也是不是把这份感谢误以为是喜欢?如果他不帮助你呢?拿掉这些设备人脉,Saturday还是跟以前一样运转,余衍并没有给你的生意带来任何的帮助,而你还要为讨好他迎合他的喜好,不去面具听live不跟阿蓝们玩不吃辣不看喜剧片而是跟他听你听不懂的音乐剧、看文艺片,不想晒太阳却要在烈日下徒步爬山骑行,明明很累了还要陪他去游泳,那你还会喜欢他吗?”祁安在赌,他不知道这番洗脑对她有没有用,要趁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扭转她的想法。
    费洛佩哑口无言,她没想过这一层。像祁安说的那样,如果余衍不帮助Saturday她会是真心喜欢他的吗?是把感激当成喜欢了吧。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睡太多了脑子变迟钝,她想不来那么深刻的事情好像呆滞了一样对思考、逻辑的反应慢一拍。
    “小佩,你怎么看?”祁安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她。
    “好像。。你好像说得对。我可能真的是混淆了对他的感情。”
    “没关系的,感情是一种很强烈的能量有时候它会蒙蔽掉人的视线。”祁安握住她的手循循善诱。“你现在感到痛苦是因为你把感激和喜欢混在了一起,所以要分开了你觉得对不起他,因为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他才接近他的,然后他又帮了你许多忙,让你觉得愧疚觉得自己很自私,小佩其实你很善良所以你才觉得煎熬。”
    “真的吗?我是个善良的人吗?可是我、我不该利用他的。他对我、真的。。他对我很好。”想起过去种种,为她挺身而出的时候帮她缓解生意压力的时候毫不犹豫支持她的时候,费洛佩还是红了眼圈。
    “对,你是善良的姑娘,所以你才觉得愧疚的呀。不然你也不会痛苦纠结了是不是?”祁安抬起手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我。。。我对不起他。”
    “现在停下来也不晚,分开对他对你来说都是好事来的。你还有机会改正错误,不要再加深对余衍的伤害了。”
    “。。。。。。”费洛佩低头不语。好难,真的好难。她意识到是自己不对了,这段感情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利用了他。
    郁墨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吸血鬼、一条水蛭逮着余衍吸血,我怎么还有脸反驳啊,我怎么敢的呀。想到在生日会上和郁墨对峙的那个画面,费洛佩羞得无地自容捂着脸哭出声。
    祁安揽过她的肩膀拥入怀里给她依靠着。不作声,也不需要作声;因为他知道他的目的快达到了。看来那个药还是有用的,用来配合引导能够更轻松控制人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