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碎成一地，求你了，我看着心疼。我喘不过气，真的好难受。你又流了好多血，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容哥，我想给你报仇，我好想给你复仇……”
    掐住岑笙脖颈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
    浓郁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岑笙靠在容冶肩头，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抱歉小笙，我本来没打算在你面前用，只是刚刚脑子不清醒。别难过，我是死后才被分尸的，一点都不痛。”
    “没什么可心疼的，蛛网多有趣，我们还可以尝试捆绑和各种特别的姿势。普通厉鬼，哪有机会玩这么多花样。”
    双眼中的血丝褪去，重新变成幽深的蓝色。容冶捧起岑笙的脸，落下一枚绵长又热切的吻。
    岑笙搂住他的脖颈，缓缓闭上眼睛。
    五年间，他们形影不离，彼此十分熟悉。他一眼就能看出，容冶在说谎。
    不是死后分尸，他是被房东一点点折磨死的。
    容哥受过的苦，他会让房东加倍偿还。
    【叮——】
    【检测到伙伴·容冶，获得新技能——血色蛛网、缠绕、绞杀】
    【检测到伙伴·容冶，遗忘了一个技能——碎尸万段】
    ————
    岑笙给王警官打了个电话，挨了好友一顿骂后，将食人男的家庭地址告诉王警官，让他快去救被食人男囚禁的女人。
    给何俊业和萧洁洁报了个平安，让两人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早点睡不用担心他。
    安排好身边的人，岑笙开始和容冶一起审讯女鬼。
    双头鬼被鬼男人吃得干干净净，食人男知道的又不多。岑笙将全部希望，都放在这只女鬼身上。
    女鬼被容冶搞出了心理阴影，他一靠近，立刻开始打哆嗦。问什么说什么，只求他们能让她一条生路。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玉镯子吸引，但我记得我是怎么死的！我叫裴月，是市第三中学的高一三班的学生。”
    容冶像个鬼一样，趴在岑笙背上。
    他上下打量着女鬼，觉得她实在不像是高中生，长得太过成熟。
    岑笙有些诧异，“第三中学？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一个姓云的校医，三十左右，戴着黑框眼镜，样貌很出众。”
    “你也知道云校医？他在学校很受欢迎。”
    “挺巧的，我的房东也是他，他杀的你？”
    “不是，他救了我，云校医是个很好的人。”
    岑笙样貌俊美，眼神又温柔，女鬼被他盯着有点害羞。
    “你们也看到了，我长得很丑。明明只有十五岁，却像是中年女人。我生前比现在还丑，脸上有很多痘，长着龅牙。再加上我发育的比其他女孩好，初中的男生都喜欢叫我龅牙奶牛。”
    “虽然上了高中后，很少再有人这么叫我。但我还是很自卑，总觉得自己很丑很恶心。别人看着我笑，我会怀疑他们时不时在嘲笑我的龅牙。在我附近说话，我会觉得他们在讨论我的胸。”
    “我没有经历过校园霸凌，从没有人打过我骂过我，班里的女生还会陪我吃饭上厕所，但我还是很压抑。”
    升级后，容冶能出现的时间更长了。岑笙攥着他的手，静静倾听着裴月的讲述。
    他不断打断食人男的话，还用暴力手段逼他配合。但面对裴月，他很有耐心。
    即使她讲的东西，和他的问题不沾边，岑笙也听得很认真。
    女鬼是在宣泄自己的痛苦，食人男是在炫耀自己做过的暴行，他们不一样。
    裴月分不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
    她先是喜欢上对她很友善的女同桌，之后又爱上陪自己玩的男学生。
    裴月太过缺爱，会爱上每一个对她好的人。连只给她处理过一次伤口的云校医，她都会怦然心动。
    班里很多人都在谈恋爱，裴月也想找个对象。男女都行，只要有人爱她，她就很开心。
    经人介绍，她在校外认识一个男混混。
    混混长得不好看，她朋友都不喜欢他，裴月却觉得他很帅。
    因为心理原因，裴月很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和混混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她就被领上了床。
    岑笙听得直皱眉，“你死前几岁，那个不良少年几岁？”
    “十五岁，他不是少年，他二十九了。”
    “啧，他叫什么？”
    女鬼避开岑笙的目光，没有回答，“他对我很好，给我买了很多礼物，还请我吃大餐。我家条件不好，那是我第一次吃三百多块钱的火锅。除了说话不好听，他没有任何缺点。”
    “他总是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不嫌弃我丑。他想跟我结婚，让我把满脸的痘治好，矫正好牙齿，学会打扮化妆。只有这样拍出的婚纱照才好看，我们的婚姻才会幸福。可变美真的需要很多钱，我们都没钱。”
    岑笙听的直皱眉。
    这段不合法的爱情，没有给裴月带来她渴望的幸福，她的人生变得更糟了。
    ————
    迷迷糊糊和混混睡过几次，裴月开始考虑两人的未来。她误以为只要变美，他们的爱情就会长久。
    为了赚钱，裴月在混混的介绍下，找到一份兼职，叫转运师助理。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转运师这个职业。
    混混也想要这个工作，两人周末结伴去了面试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