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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弥生小和尚垫着脚尖,趴在厨房的台子边上,亮晶晶的乌黑眼珠子紧紧地盯着禧妈妈的手。
    禧妈妈将油锅烧热,放入一小把花椒陈皮,慢慢煸出花椒的麻香味儿。弥生的小鼻子被飘过来的花椒味儿一熏,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禧妈妈闷声笑着,又接着放入葱粒、姜片、蒜片,爆出香味来。洛昱辰在灶炉后面添了两把柴火,把火势加旺。随后就在锅里放入腌制好了的虾肉,快速翻炒至虾肉变成诱人的红色。放入少许松子,翻炒均匀。倒入调味汁后,继续快速翻炒,待料汁变得黏稠,并且包裹在虾肉上。最后一步倒入花生米,翻炒一下,即可出锅了。
    弥生吞咽了口水好几次,摸了摸自己浑圆的小肚子,只觉得馋得不行了,于是央求着禧妈妈:“禧妈妈,快点儿!快点儿盛盘!”
    连洛昱辰都笑眯眯地揉揉他的脑袋,打趣道:“哎哟我们小弥真是一只喂不饱的小馋猫!”
    弥生嘟起水润的小嘴巴怒道:“人家不叫小弥!人家叫洛—弥生!”
    洛九衣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欢笑声,嘴角轻轻扬起,对于家里充满了烟火气颇感欣慰。
    他将一本书册盖在脸上,再次静静地躺了下去。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他们众人已经离开蜀地峨眉山半年多。
    去年刚认识的朋友以及故友们都各奔东西,不再见面。幸好青城山普照寺的弥生小和尚死皮赖脸地要粘着他跟着他回苏州城,他才没有觉得太孤单。
    回来之后,连续一个月夜夜都是噩梦。他心里知道,是自己心里过于郁结了。后来还是在枕头下放了岳慎远送给他的龙凤玉佩,才算有所好转。
    只不过恢复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想起很多令他心口发苦的画面。
    豫南邵康节传人、卜门邵程颐遇害,西南陆军总司令赵斯年的独子、西南地区鄂、湘、赣三省巡阅使赵沐秋从而性情大变,带着邵程颐的骨灰盒回到了豫南,花重金为她操持了风光的葬礼,亲自写了三千字的祭文进行祭拜。
    三苗族蛊女仡楼遇害,尸骨未寒。只是在九老洞内的尸体化成了一团黑物,赵沐秋派人守在洞口,数日之后,仡楼的双胞胎妹妹仡云来取走了姐姐的尸体。据说,仡云拿出一个玉净瓶,从里面倒出散着花香的液体,尸体当即化成了一团烟雾,烟雾中飞出一只斑斓的彩蝶,颤颤巍巍地扇着翅膀停在仡云的手心里,仡云便将那彩蝶带走了。
    湘西赶尸匠曾元禾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后,仍是一条腿瘫痪、辞去了护卫职务独自返乡。
    老华山派掌门人陈书贤因与藏传密教上师钦莫·加措打斗时受了重伤,匆匆回华山闭关了。
    这一桩桩遭遇,都让涉世未深的洛九衣郁郁寡欢、甚是悲切。
    最让他备受煎熬的便是,与他相认还不久的岳慎远竟辞别离去了,这半年多来,一次都没回苏州城来看望他。而且岳慎远行踪不定,近况都难以知晓。偶尔只能在时政新闻报纸的版面上看到他的名字。
    他一闭上双眼,眼前即是对方的音容笑貌—他英挺的剑眉在捉弄洛九衣的时候会微微挑高、狭长的凤眼在任何时候都波澜不惊、淡薄的双唇笑起来会有好看的弧线,尽管他很少笑,总是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杀气重重的“鬼门将军”脸。
    暮霭沉沉,山衔落日。天际的流云一片一片五彩斑斓,殷红的、粉橙的、金黄的……如天女罗裙的绸缎。
    洛九衣伸手抹了抹腮边的泪痕,听到了穿过垂花门、穿过抄手游廊、穿过亭台的一阵脚步声,熟悉的、有力的、怀念的脚步声。
    第四十五章 国之气运
    三书六礼的传统婚俗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西周。西周时期的婚姻六礼,对其后各朝代婚姻的形式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三书”是指结婚过程的三种重要文书,即聘书、礼书、迎书。“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当鹤发童颜的师父云游子坐在高堂上,郑重其事地跟洛九衣解释什么叫三书六礼的时候,洛九衣眨了眨眼,一脸迷茫地问道:“怎么了师父?莫非,秦师兄要娶亲了?”
    昨日洛九衣在葡萄藤架听到的脚步声,正是许久未归的师父—云游子。
    云游子摇摇头,笑眯眯地捋了捋白胡子,伸出手指朝他点了点。
    洛九衣心头一惊,磕磕绊绊地开口问道:“什……什么?我该娶亲了?可是秦师兄还没呢。”
    云游子看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呆楞模样,只觉得好笑,便直接告诉他道:“前些日子,师父在金陵城落脚的时候,岳夫人来访,她千里迢迢寻到我,竟是亲自向我家提亲来了!”
    “岳……夫人?啊!是慎远哥哥的娘亲!”洛九衣一把捂住了嘴,脸腾地就红了—他居然!居然还记得!
    云游子继续谆谆善诱地给他说明流程,说先是男方的家人向女方家提亲、俗称纳采,等女方家人接受男方的提亲后,女方家会将女儿的生辰八字告知男方家、俗称问名。
    洛九衣忍不住面红耳赤地打断云游子的侃侃而谈,问道:“师父,您是认真的么?我和少帅皆为男子,不合伦理纲常,不合阴阳平衡,您就……任由我们瞎闹嘛?”
    云游子一听,抬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也不再是一副调侃的神情,而是正色直言道:“小九儿,师父与你外祖父是忘年交,如今你家里也没什么长辈,只有师父腆着脸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