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季倩倩在医院失踪了，没回季家。
    季母估计也不会去找她，在网上如此身败名裂了，圈子里名声都臭了，还有谁会娶？
    在季母季父眼底，毫无价值。
    程诗诗做的那些事，虽然她把大部分责任推到季倩倩身上，但程老爷子不会管那么多。
    就她做了这个行为，就已经引起程老爷子的厌恶。
    什么别墅更是不可能。
    程母慌了，最近总想带着程诗诗来见程老爷子，祈求原谅。
    程老爷子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不见任何人。
    明显就是放弃她了。而放弃的下场，就是什么都得不得，而她这些年早已养成奢侈的习惯。
    由奢入俭难，无疑是要了她的命。
    名义上，程老爷子没有合法妻子，程父严格来算都是私生子，而且是在他不知情下生的私生子。
    程诗诗获得的宠爱，不过是这一辈很少有女孩，她又嘴甜爱往程老爷子身边凑。
    白手起家，拼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没见过。
    唯一能让程老爷子心生动容的，也就只有程颐，其余人，在他面前，合起来都不及一分。
    时间转瞬即逝，总决赛的日子到了。
    该赛事被安排在市内最大的体育馆，整整能容下四万多人，除了一开始听众和评委，节目组又从网上邀请了网友前来参加。
    就像一个小型的演唱会。
    这一次，在评委里会添加上网友的支持比例，受关注度空前之高，也激起大家的热情。
    季倩倩此时就在南方某个十八线小镇。
    她戴着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走路也含胸驼背，生怕被人认出来。
    “快点回去啊，我赶时间。”
    “要做什么吗？”
    “《歌手大赛》今天晚上总决赛，我要回去支持季凝啊。”
    “我也超喜欢她诶，今天晚上决赛了吗？快快快，快回去。”
    ……
    季倩倩看着两个小女孩的背影，她拿着买来的饭菜，回到了狭窄的出租屋内。
    她甚至都不敢打开任何社交软件。
    无论是评论还是私信，全都是谩骂和诅咒。
    她点开视频播放软件，看到第一条推送，没有犹豫就点了进去。
    “欢迎大家来到《歌手大赛》总决赛，今天在这里，将展开最激烈的争斗，四位学员三位导师，谁，会成为这一季的冠军呢？”
    “在场的现场观众和屏幕前的你，都是这一场冠军的见证者。”
    “下面，由我介绍这场比赛的规则——”
    ……
    主持人在上面说着话，殊不知弹幕已经被刷满了，网友在弹幕里疯狂得很。
    “程颐，我看到前排坐着程颐。”
    “镜头大哥多给程少一些镜头！！！可恶！！！”
    “有朋友前天在私房菜馆看到两人了，程颐去哪都牵着凝宝的手，她跟我转述的时候我就甜死了。”
    “楼上，给你个机会转述出来甜死我，快，等不及了。”
    ……
    镜头里，程颐的画面一闪而过，还是被眼尖的网友抓住了，疯狂磕糖中。
    “比赛分为两轮，第一轮将在四名学员中，淘汰一名学员，剩下的三名学员，将进入终极战。”
    “第二轮将选出我们的冠亚军。”
    “在此之前，请欣赏导师和学员给我们一起带来的歌曲。首先出场的，是林嘉导师和他的两名学员。”
    ……
    三位导师，将一一上台，和学员一起现场献唱歌曲热场，之后才是比赛。
    三位都是乐坛上的巨星，相聚在一起，也是难得的机会。
    林嘉选了一首说唱乐的歌曲，他激情四射，在舞台上又唱又跳，场下的观众纷纷欢呼呐喊。
    巨星就是巨星，学员明显有些跟不上节奏，气场又不强，差距一下就出来了。
    这是林嘉的主场。
    赵金良是摇滚出身，这一次选的歌曲也是摇滚乐，现场更加燃了，观众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大家一起合唱，氛围感十足。
    赵金良也很久没有这么激情了，他提高声调，不断呐喊着，想找回当年的气势。
    一曲结束，他大汗淋漓。
    “非常感谢赵金良老师和他的学员金辉的演唱，下面，有请的是我们最后一组，莫可和她的学员季凝——”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现场一片欢呼和掌声，比之前两组还要高，有些还在歇斯底里喊着：“凝宝，凝宝——”
    舞台上的霓虹灯亮起，莫可缓缓走出来，她拿着话筒：“给你给我的——”
    她一开口，悠长轻快的曲调，有些熟悉。
    仔细一看——
    歌曲：《喧闹人间》
    作词：季凝
    作曲：季凝
    编曲：臣页
    这首曲子，还真是季凝的风格。
    一闪而过的弹幕，编曲上的两个字，并没有引起太多人在意。
    偶尔闪过一条弹幕：臣页复出了吗？他很久没出新曲了。
    这样的评论，也很快就被刷下去了。
    大家都在关注季凝新写的这首歌，认真听她唱得好不好听。
    莫可唱了两句后，季凝在另一边的角落走出来，清脆舒缓的歌声透过话筒传出来。
    这首歌延续了一开始前两首幽默风趣的风格，轻快又朗朗上口。
    唱到中间段的时候，旋律加快，节奏鲜明，和弦更是简单易记。
    莫可和季凝的演唱完毕，现场除了呐喊声，还响起一片热烈掌声。
    弹幕上的观众不断刷着：
    “初次听朗朗上口，感觉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诉说人间闹剧。”
    “她总是不在意，却有更深的体会，好心疼凝宝啊。”
    “轻快中带着淡淡的忧伤，直击心灵。”
    “绝了，这才华。”
    “程少，程少又出现了！！！”
    ……
    镜头大哥是懂收视率的，季凝演唱的时候，镜头又划过程颐，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更加久。
    程颐身穿规整的衬衫黑裤，坐姿笔挺，那一张脸棱角分明，此时黑眸正直勾勾看着台上人的身影，眼底蓄满了温柔溺爱的光。
    这眼神，绝了。
    让网友兴奋激动直呼好家伙。
    人在家中坐，狗粮天上来。
    镜头又回到台上，比赛还在继续。
    “接下来，将进行正式的比赛，每位歌手按顺序上台演唱，而后将由现场观众，评委团，网上投票决定最后的得分，得分的一位学员，将离开这个舞台，无缘进行三强之争。”
    “第一位演唱的学员，是来自赵金良老师战队的金辉”
    “有请金辉——”
    ……
    季凝抽到的顺序是第三位，此时她正在后台，整个休息室就她一个人。
    她旋开了一瓶矿泉水，连喝了好几口。
    此时的心情不受控制紧张，虽然歌曲已经熟透了，但还是避免不了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那么大的舞台，还是现场直播，是她离想要的位置最近的一次。
    “嗡嗡嗡——”
    手机响起。
    季凝快速拿起来，看到备注的那一刻，糟乱的心情像是被瞬间安抚，她接起了视频。
    另一边，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不断在传来，很嘈杂很乱。
    程颐没有拿着手机，他将手机放在腿上，带着无线耳机，轻缓低润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到她那边：“多喝点水。”
    他也没刻意说什么，只是在陪她聊天。
    季凝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心情逐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