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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跪在地上来不及躲避的钱启文就觉得脸上突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宛如无数蚂蚁攀爬,又痒又痛。
    很快,不只是他,他的两个跟班也纷纷地惨叫起来。
    他们越是抓挠,脸上的疼痛就越是猛烈,很快不只是脸,浑身也撕裂般地疼痛了起来。
    他们狼狈地在地上翻滚着,宋念辞冷着脸居高临下道:“去戒律堂,就给你们解药。”
    钱启文咬牙道:“宋师兄,你故意对我们下毒,你以为戒律堂会不处罚你吗!”
    宋念辞腹黑地笑了笑:“请问谁看见我对你们下毒了?陆师姐你看见了吗?这位师弟你看见了吗?”
    陆妤和贺牧昱纷纷摇了摇头。他们的确没看见,就见钱启文三人痛苦地叫了起来。
    “我是见你们中毒,好心给你们治疗啊……你们怎么就这么不领情呢。”宋念辞拍拍手,摆出一副离开算了的模样,轻轻对陆妤道:“他们既然不需要我们帮忙,那我们就走吧。师兄师姐还等着我们呢,太晚回去也不好……就是……”
    他眼睛一转落在了钱启文的身上,好心提醒道:“这毒虽然不会死人,但神经痛还是挺痛的。而且注意不要抓挠,留下疤痕是很难消退的,小心别毁容了……”
    “宋师兄……”宋念辞的脚步刚刚一抬,就被倒在地上的钱启文紧紧地抱住了小腿。
    “救救我……救救我……我去戒律堂,我去戒律堂……太痛了……求求你快给我解药……”
    宋念辞故意拖长着音问道:“全——招吗?”
    “招!全招!”
    担心钱启文把他们互殴的事情也招出来会连累到贺牧昱受罚,陆妤急急插话:“那刚刚打架的事呢?”
    “不、不说……绝对不说……”
    在宋念辞给钱启文解毒时,陆妤走向了贺牧昱,就见他犹如小兽般湿漉漉的眼睛突然明亮,琥珀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她皱着眉道:“等会我们会陪你去戒律堂,若是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们也会为你作证的。以后切记不可再冲动了,若是受到欺负就……”
    她本想说若是受到欺负就收集证据告到戒律堂,但想到贺牧昱不可能没有反抗过,也不可能没有指控过,十有八九是因为半妖的身份受到了种种歧视,根本不受待见……这次若非他们亲传弟子出面,恐怕也是不了了之。
    她嘴唇抿了抿,见贺牧昱依旧目光明亮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她的下一句话。
    若他并非大反派,她还能学着二师姐的样拍拍胸脯说“受到欺负就报上师姐的名字,师姐罩着你”、“受伤了就找师姐,师姐给你出头”,然而此刻,陆妤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鼓励道:“只有变强,才不会受到欺负。早日努力晋升到内门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贺牧昱如鸡啄米地点头,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若非刚刚看见他狠厉出手的样子,若非知道他是魔尊,真的要被他老实的模样完全骗了去。
    事情在宋念辞的出面后得到了完美的解决,按照宗门戒律,钱启文和他的两个跟班分别被罚了思过崖一个月和半个月禁闭。同时因为钱启文未完成任务糟蹋了七星草种子,被罚十个中品灵石,并扣除三个月的灵石俸禄。
    由于作证耽搁了一些时间,陆妤和宋念辞一同回玉渺峰时已经是晚上,久久才等到他们归来的虞秋羽,做的晚饭都凉了,心急如焚地上前道:“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出了什么事情?”
    “有外门弟子欺负陆妤,我们刚刚从戒律堂回来。”
    “什么?!”
    陆妤自小就是个爱管闲事的热心肠,在宗门里做着好人好事。如此人美心善的小师妹竟然还有外门弟子胆大妄为地欺负?!
    虞秋羽面色严肃,横眉怒目地望向宋念辞:“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欺负小师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念辞怒气未消,在陆妤添油加醋的说辞下又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前前后后地说了一遍,虞秋羽心疼极了,紧张兮兮地左看右看,指着小师妹的脸颊上一个小小红肿的伤口:“小师妹,脸很疼吗?大师兄有美肤的玉颜膏,涂了就不疼了……”
    小师妹那么可爱的脸蛋竟然被欺负得破相!
    温瑶宁直接拔剑怒道:“一群渣滓!看我不弄死他们!”
    没想到事情被闹大的陆妤:“Σ(っ°Д °;)っ大师兄二师姐息怒……这是蚊子咬的包!我没受伤……肿的红印已经消下去了……”
    闻讯而来的陆春昭拍桌暴怒:“竟然只禁闭十日!岂有此理!我这就去见戒律堂堂主!残害同门,如此歹毒的弟子怎能留!”
    生怕戒律堂深入调查的陆妤紧急阻止:Σ(っ°Д °;)っ爹爹,你别凑热闹了……
    虞秋羽同仇敌忾:“师父你说得对!判得实在是太轻了!”
    温瑶宁目光森然:“他们如此胆大包天欺负同门,满口谎言,定是惯犯,应将他们逐出师门,以儆效尤!”
    宋念辞添油加醋:“应当杖责五十逐出师门!”
    【宿主,一直欺负大反派的炮灰被逐出师门的话……贺牧昱的主线剧情不就全崩了吗……】
    见他们越说越愤慨,越来越夸张,陆妤一个一个安抚道:“我真的没什么事,不要因为我就劳师动众……”
    “宗门戒律里也没有打了同门一拳就要被逐出师门的……”
    “其、其实我是被误伤,他不是故意打我的……”
    “爹爹,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他们考进玄天宗也不容易……”
    ——妤儿真是善良,被人这般欺负都要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谁再给妤儿一次机会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呢……
    【小可怜值+1】
    ——人善被人欺,对这么温柔善良的小师妹都能下如此毒手,其心可诛!
    【小可怜值+1】
    ——明明被欺负了,刚刚痛得都哭了,还要担心对方受到责罚谎称对方是误伤。怎能那么善良……
    【小可怜值+1】
    “我好饿……我们可以不谈这些,先吃饭吗……”没想到这番阻止反而让他们更加心疼自己,听着蹭蹭上涨的小可怜值,陆妤可怜巴巴地转移话题,“大师兄做的饭都冷掉了……”
    “……”
    已经辟谷的众人根本不需要吃饭,只不过是陆妤和宋念辞休沐日回来一次才抽空聚在了一起。
    唯有尚未辟谷的宋念辞,肚子跟着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就在被宿主恶令需要减肥的小橘猫日常泪流地望着自己空空的盘子,无数次地想念着楚筱的好时,它的盘子里突然多了一个肥肥美美的大鸡腿。
    怀疑自己做梦的系统连忙抬起头,就见陆妤半蹲下身,温柔地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笑着道:“今天,谢谢你啦。”
    数据错乱了一秒,系统别扭地蹭了一下她的掌心。
    “不过以后别再冲动啦,你小小的一只猫很容易受伤的。”虽然但是,系统现在的体型不能用“小小”两个词形容。
    “我不会受伤的,所谓的化形不过是虚拟的数据。”
    “如果都是虚拟的数据,那你……为什么会饿呢……”陆妤最近发现,系统比起安静地呆在她的意识海里,更喜欢化形成橘猫,尤其是前段时间被她偷偷捕捉到了楚筱投喂的场景。
    系统咯噔一声,小声反驳道:“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压倒炕。橘猫就是行走的饭桶。这些虚拟的数据才让我有了饥饿的感觉。实则,这种饥饿感是假的。”
    “那我拿走咯……我去给金金。”
    一只毛茸茸的白爪子猛地伸出阻止了陆妤端走盘子的动作。
    小橘猫抬起圆滚滚的脑袋,凶唧唧地喵喵道:“给我了,就不许给别人了!”
    在系统和鸡腿奋战时,陆妤望着它若有所思道:“系统,我感觉你变了好多……”
    “我们系统也是会与时俱进的,你看我已经更新打补丁好几回了,以后也会升级得越来越强。”
    “不是,我是指……连被设定了程序的系统都会改变,会变得人性化,为什么会觉得原著里的人不会改变……”
    “宿主指的是贺牧昱?”啪叽一下撕掉了一块肉,系统语气沉沉道,“看到他悲惨的遭遇,所以可怜他了吗?宿主,你今天的数据动摇得很厉害,不要因为这一面就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在你面前乖巧老实,不代表他就真的老实,你看他今日揍人时凶狠的神情,多吓人呢。这就是他的本性。”
    “那我……多见几面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下一秒,鸡腿还没啃完的小橘猫就被自家宿主抱了起来。
    陆妤说到做到,扛起自家小猪咪就下了山:“走!我们去看看他。”
    系统:???宿主听不懂人话,急在线等!
    第38章 他竟是小熊猫
    ◎贺牧昱:喵~>▽<(假装自己是陆妤喜爱的小猫咪!)◎
    在乔玉昀成为亲传弟子离开杂役殿后, 贺牧昱就被重新安排了舍友。但那些舍友不是莫须有地指责他身上有怪味,就是对他肆无忌惮地拳打脚踢。
    乔玉昀只好给管事们交钱,管事们嫌再闹出事情, 就给他安排了单独的房间。在晋升为外门弟子后,喜欢独来独往的贺牧昱依旧选择交灵石住单人间。
    只不过这一年里在住所上花费了太多灵石,贺牧昱被安排的单人间比之前和乔玉昀的双人间还要简陋和破旧。
    毫无采光的房屋冬冷夏热,唯一一张通风的窗户已经破破烂烂, 前几天他刚刚用白纸重新糊了窗户, 此刻也被人恶意捅破, 冰飕飕地往屋里灌着冷风。
    望着房间里满地狼藉, 所有东西都被翻乱地扔到地上,贺牧昱已经猜到犯人是谁, 他叹息一声,默默地将房间重新收拾干净。
    钱启文被处罚了十日禁闭, 不知道十日后会不会对他更加变本加厉……
    但此刻贺牧昱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重新用剩余的白纸勉强地糊了窗户。
    他没有多余的灵石购买暖炉, 也没有足够的灵力亦或者也不愿意浪费灵力在御寒上面。
    将桌上冷得发硬的馒头胡乱地塞进嘴里, 饿得饥肠辘辘的贺牧昱狼吞虎咽完后, 才掏出一支快使用完的药膏开始给自己身上新添的伤口涂抹药膏。
    望着速度挤完的药膏,贺牧昱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又有些舍不得服用陆妤临走前赠予他的一品补气丸。于是, 从怀里拿出一块缝得皱皱巴巴却烫得干净平整的锦帕, 将这枚来之不易的一瓶补气丸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
    ——等子珠发作熬不过去时再服用。
    又喝了一点冷水润了润干噎的喉咙后, 贺牧昱将满是泥雪的外袍脱下放在了一个干净的木盆里, 就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抱着木盆独自地前往了溪边。
    刚来就见他抱着一个裂了口子的木盆出门, 似乎是要去洗衣服, 偷偷使用隐身符跟随的陆妤想不明白:“外门弟子应该都教过清洁术了吧, 为何在这么酷寒的大冬天,他还要用冰冷的溪水亲手洗衣……”
    而陆妤见他只穿了一件里衣,还以为他用火灵气给自己取暖御寒才不怕寒气,谁知就见他一路抱着木盆在寒风中瑟瑟颤抖地来到了溪边。
    因为前不久刚下过一场雪,此刻溪面结了一块厚厚的冰,倒映出清冷的月辉。
    外门弟子大多会使用清洁术所以使用溪水洗衣的少之又少,更别说在如此酷寒的凛冬。
    贺牧昱的确会清洁术,但他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储存的灵力浪费在这种小事上面。
    在用石头艰难地敲碎冰面后,半蹲着的贺牧昱盛出了满是寒气的溪水。
    寒风吹得他面色苍白,他嘴唇冻得苍白,双手满是老茧也冻得发白,手指上结痂的伤口经过水的浸泡又被撕裂开来,他艰难地搓洗着衣服上污垢。本就单薄的里衣令他瘦弱的身体更加单薄得犹如一片白纸,毫无血色。
    他的心也仿若被泡进了冰冷的溪水里,冷得刺骨。
    “他浑身都在抖,既然不会用灵气取暖,为什么不穿得厚一点再出来呢……为什么不白天暖和一点再洗衣服,难道没有其他衣服穿了吗……万一感染了风寒发烧了怎么办,他是在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吗……”
    陆妤几乎成为了十万个为什么,直到贺牧昱抬起手时露出了爬满伤痕的手臂。
    有刀伤,有鞭伤,有烫伤,有抓挠的痕迹,也有着一块一块大大小小的青紫淤青,深深浅浅、像暗红的蚯蚓一样纵横交错着爬满着他苍白瘦弱的手臂。
    陆妤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即因这触目惊心的伤痕,满满正义地愤慨道:“他身上怎么那么多伤!看来禁闭十日的确是罚得太轻了……怎么能这么欺凌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