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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见他要下床,江温辞不高兴了,皱眉问:“去哪儿?”
    余苏南转身坐回床沿。
    江温辞声线还有些哑,脆弱又渴求的样子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征服欲。
    他抬手覆在江温辞额前,抚开他洇湿的额发:“去拿水给你喝,你流太多汗了。”
    江温辞放松了警惕,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蹭两下他掌心,嗓音也软了下来:“哦,那你快去快回。”
    余苏南微微一怔,随即失笑:“我不出房间。”
    “我知道。”
    等江温辞睡着后,余苏南拿过放在床边的手机,思忖半晌,联系了宁泽市这边以前负责过他紊乱症的陈医生。
    把江温辞基本情况全部告诉了陈医生,余苏南打算等江温辞发热期结束,带他去医院周密检查一番。
    这两天余苏南都没怎么闭过眼,打完电话,把江温辞抱到身上,搂住准备睡觉。
    半夜时分,江温辞翻身的动静吵醒了浅眠的余苏南,他才入睡不到两个小时,睁眼时并不清醒。
    下意识低头去吻江温辞,旋即猛然惊醒。
    他飞快爬起,伸手试了试江温辞额头,滚烫的体温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赶紧下床,随手拿了两件衣服往江温辞身上套。
    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昏睡中的江温辞忽然发出几声疼痛的呻吟,皱眉推了推他:“疼......”
    余苏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小心抱住他,穿衣的动作全部跟着停住:“哪儿疼?”
    江温辞迷迷糊糊:“脖子。”
    第116章 咱俩给干到医院来了?
    余苏南翻过江温辞身体,让他伏在自己肩上,低头看了眼。
    江温辞腺体很红,隐隐还有些肿。
    像是无感症发作的样子。
    可是没道理,这里除了余苏南,没有第二个alpha,即使有其他alpha的信息素,江温辞也理应不会受到干扰才对。
    余苏南不敢耽搁,避开腺体给他穿好衣服,连夜赶去医院。
    深夜的医院灯火通明。
    办公室内。
    偌大的房间十分安静,除了余苏南翻阅病历报告的动静外,没有其他声音,空气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余苏南合上报告,放回桌面,抬眼看向坐在办公桌里的陈医生:“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医生从电脑后冒头,扶了扶厚重眼镜:“腺体情况不太好。”
    余苏南面沉如水,下颌绷得有些紧,停了几秒,他覆在桌前的手指轻点了两下病历本:“具体怎么说?”
    “我看过他刚分化时的身体数据,其实是有问题在里面的,omega激素水平不正常,大部分患上信息素无感症的omega,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都能得到痊愈,但也有一小部分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不过相对来说占比很小,听说你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有关无感症的一些专业问题,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很清楚。”
    余苏南没说话,只神情凝重地颔了下首。
    陈医生见他点头,便继续说:“你的这位omega,他情况比较特殊,按道理来说,有完美契合度的alpha安抚,他的无感症到现在差不多该好了才对。”
    说到这里,他身体微微前倾,握住鼠标的手指轻轻动了两下,快速浏览了一遍电脑里的信息:
    “可是通过刚刚检查的结果来看......不太理想,主要原因是他分化太迟缓,腺体本身发育不成熟,又受到过几次强烈刺激,所以才埋下了隐患。”
    “嗯,”余苏南后悔当时没多留心,导致如今这种局面,又想到腺体摘除的风险,隐隐生出忧虑,“如何治疗?”
    “没到那种程度,不需要特别治疗,”陈医生挥了挥手,语气轻松不少,“只是接下来的一年内,最好不要进行任何标记行为,临时标记也不行。”
    余苏南略松口气。
    “等腺体发育成熟,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也就在这一两年,这期间无感症发作,只能让他去隔离病房,或者你腾出时间全程帮他度过。”
    见余苏南还蹙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陈医生宽慰道:
    “不用太担心,他身体素质很不错,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是因为进行了临时标记,发热期提前又接触过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腺体太脆弱承受不住,稍微有点发烧和红肿,不是很严重,以后注意一下就行了。”
    聊到最后,余苏南起身离开,陈医生视线掠过他背影,忽然叫住他:“咦?你的信息素监控仪什么时候摘的?紊乱症已经好了吗?”
    余苏南停下脚步,摸了摸手腕:“三个月前在京安摘的,差不多痊愈。”
    陈医生由衷笑了,往后靠进椅背,摘下眼镜,松了松疲惫的眉心:
    “难怪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你来隔离,这下你家里人也都安心了,记得你刚来宁泽市那半年,你母亲还总操心你易感期的事......”
    江温辞醒来后外面天色大亮。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房间,屋内各种摆设和布局依稀有些眼熟。
    足足愣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想起,他曾经在这里住过几天,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同款的隔离病房啊。
    他怎么跑这地儿来了?
    不是还在发热期吗?
    正坐床头疑惑,余苏南进来了。
    手上拎着早饭,走过来就把手伸到他脸上摸了圈,低头对上他清澈又迷茫的眼睛,疏冷的眉宇蓦然间像是破冰暖化,笑了声:“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