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你送给我的蛋糕店，是不是还在经营中，钱呢，都到哪里去了？”
    陆煊将他头发飞起来的毛摁下去：“你都不检查你的账号？”
    哦，是他的错。
    许照眠埋在他颈窝处笑起来。
    今天来回奔波的厉害，晚餐在楼下自助厅应付两下，晚上嘛，也没什么节目，许照眠上床前将那条裙子悄咪咪的放在床尾凳，就让他死在那吧。
    陆煊还是让他脱裤子检查，这些天几乎都在做，一对视仿佛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许照眠常常会被蒙蔽了双眼，做完后就知道后悔这两个怎么写了。
    他意识不清的趴着 ，下腰抬屁股，接着倒吸一口凉气：“哎……”
    过了几分钟。
    陆煊帮他重新穿上裤子。
    许照眠侧趴着，看见陆煊的手指上沾染了白色的药膏，灯光下还折射着反光的颜色，白的，像水一样。
    他烦死了：“你快去洗手。”
    许照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敏感，怪陆煊是个妖精，天天勾引他，是陆煊的错。
    睡了个安稳觉，换了床也不会觉得不舒服，许照眠一觉睡到天晴，洗漱间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不吵更像是白噪音，许照眠放空了一会儿，翻了个身按床头的按钮，将窗帘打开。
    这个位置的风景真好看。
    脑子里天马行空。
    冬天是什么组成的啊。
    春节、回家、烟火鞭炮和雪顶，还有一个陆煊。
    中午他们打算去菜市场逛一圈，靠近海滩的海风又湿又冷，换好衣服出门，刚下楼，老板在门外招呼着一辆车进来，许照眠站在边上，打眼一瞧，应该是跟他们一样的客人，来这里过年的。
    这时候老板娘从另外一个门走进来，手里抓着一大把韭菜，温柔的笑了笑：“种多了，都吃不完，你们要吗，晚上可以弄点韭菜鸡蛋汤，暖暖胃。”
    许照眠不爱吃的东西很少 ，韭菜算其中一个。
    果然，陆煊先是道谢，随即又笑了笑说：“我老婆不爱吃。”
    许照眠：“？？？”
    知道实情的老板娘捂嘴偷偷笑：“好的好的。”
    许照眠的眼神都要杀人了。
    陆煊用手臂勾住许照眠的肩膀走出去，他们一走，那两个客人就下来了。
    其中一个人嘟嘟囔囔的：“我都说不来了，你非要我跟着来，我真的烦死你了。”
    “来这里好过你跟那些人鬼混，赶紧的，没过完年你都别想着走了。”
    菜市场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不远不近，开车大材小用，骑车……许照眠觉得他现在不适宜骑车，感觉腚疼。
    菜市场跟普通的没什么区别 ，这个点也是热热闹闹，这些天他们要吃得健康些，土豆、番茄什么的，还有一些粗粮，结账时摊主还给他们送了几条葱。
    许照眠兴致大发，又选了一些冬菇，一边挑一边跟老板娘聊起来。
    许照眠笑眯眯的说：“嗯，我老婆喜欢吃冬菇。”
    陆煊：“……”
    他看了许照眠五秒，最后很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特别小声，但许照眠听见了。
    回去的路上，许照眠心情大好，街道被树叶照射的斑驳，冬日阳光，照在人身上，生出一丝慵懒。
    许照眠感觉身上的尸斑都淡了。
    “还有三个月。”
    许照眠回过头：“嗯？”
    “还有三个月就是你生日了。”
    许照眠一怔：“是吗，哎，我跟你都一起过了好多个生日。”
    “也不是很多。”陆煊嗓音低低的，说完后沉默了，他们中间分开过。
    许照眠没回应，他只是垂眸看着脚下映出来的影子，冷不防又听见陆煊说：“是你三十岁的生日。”
    地面的影子停下来了 ，拉得不长不短，许照眠目光微淡的看向陆煊。
    陆煊原本牵着他的手，忽然发现许照眠不动了，侧过脸看他。
    “怎么了？”
    犹如海水涨潮，一下子吞没了耳朵，咕噜咕噜的沉重的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许照眠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想到自己这么老了。”
    “三十岁很老吗？”
    “也还好？”
    他们回酒店大厅，周元白坐在沙发上，一边摁着他弟的脑袋，一边给人单手回消息，这动静不引来注目就奇怪了。
    许照眠多看了几眼，陆煊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周元白在这时候抬眼。
    双方皆是一愣。
    “陆煊？”
    周元白站起来，然后轻笑了一声，走上前拍了拍陆煊的手臂：“还真是你。”
    相比于他的激动，陆煊显得淡定多了：“你回国了？”
    “今年打算在这里过年，你们也是？”周元白这才注意到许照眠，不过没等介绍，周元白也是认识他的。
    许氏集团的小少爷，无人不知。
    周元白是b市人，跟陆煊是高中同学，但高二的时候就出国了，虽然跟陆煊联系不多，偶尔也是发发邮件，但感情还挺好的，不温不热。
    但他更奇怪的是，为什么陆煊会跟许照眠走在一起，据他所知，陆煊高中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他在澳大利亚的时候，还经常听同学提过两句。
    而陆煊的痛苦，全是陆骏跟许照眠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