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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他在思考。
    他的本体现在在干什么?
    他在这个世界需要做些什么呢?一直生长到像爸爸妈妈那样大吗?
    张景明排着队, 咽下饼干。
    张景明玩滑滑梯, 空闲或睡觉前继续思考。
    张景明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和这个乡镇哪哪都不谐和的人。
    可见到对方的那一刻, 他更加笃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个世界是为自己而生的。
    “大哥哥,带我一起去玩吧!”
    -
    我的本体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这个世界需要做些什么?为什么我如此的平庸,这个世界真的是为我而存在的吗?
    张景明蜷缩在房间角落,厚重的窗帘遮挡下一切光源。
    他神经兮兮地扫视四周,房间内衣物凌乱,门外是父母焦急的敲门声,墙上还贴着他荣获初三数学竞赛的奖状。
    少年一会冷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所有衣服棉被盖在自己身上,一会又热得把全身衣服脱光,恨不得把那层皮都扒下来。
    他的大脑不停地为他输送着不属于他的记忆,大量的无效信息与有效信息同时灌入,他的大脑几乎失去了所有判定功能,直到警察破门而入,首先看见的就是他身体上无数次自虐留下的痕迹。
    张景明流着眼泪,或许鼻涕也糊了他满脸,他机械性地用额头撞着墙壁:“他抛下我了,他抛下我了!!!”
    张景明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理,却恨自己是个分身,他恨抛弃他的主体,他恨这个该死的世界。
    他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平静地想,等他见到主体的那一天真正到来。
    他要杀死他,取代他,成为新的主体。
    -
    “一会上去之后一切听我指令。”春归抬起手,将手电筒塞入头顶清澈的一汪水潭之中,只是还未照射片刻,手电筒就因接触不良彻底报废了。青年收回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看来手电筒是彻底不能带上去使用了,他们无法判断这个许愿池到底有多深,只能春归先上去探探底,他没有系统性学习过,闭气能力算不上很好,顶多撑个一分钟。
    青年脱下冲锋衣,见张景明始终没有动弹,他挑眉道:“怕了?”
    “……不。”张景明沙哑着声音,他的眼神落在青年手中捏着的深红色试管上,那里面装着鹿可燃的血液。
    他笑道:“真好,很快就能结束了。”
    按照春归给出的最佳顺序,他们把梅花向上的硬币抛进许愿池后,再滴进三男一女指腹上的血液,那时肯定会激活什么未知的东西,最后再按照“阴魂娶人”,选出最合适的新娘,穿上红嫁衣。
    经过鹿可燃的提醒,祭品如果不是宋依,那肯定就是张景明了。女生不由得轻瞥了少年一眼,心中觉得奇怪,难道张景明一点都不好奇谁会作为祭品吗?毕竟这一路上她从未听对方提起这个疑问。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正想插话,就见春归举起双臂,双手撑在水潭两侧,随后肌肉一发力,双脚竟猛地离开地面,整个人如同一只鱼儿轻易钻进许愿池里。
    宋依都看呆了,就连这种反重力水潭都无法撼动她的心灵。春归看着身体羸弱,但这叫什么,小身板,大威力……
    没过一会,水底面的阴影逐渐放大,应该是春归折回了,他伸出一只手,湿漉漉的,离他最近的女生被甩了一脸水。宋依无奈地把水抹净,看清他比的手势,——安全。
    她和张景明相□□了点头,随即也把冲锋衣脱下。
    宋依笑道:“多谢你妈妈的款待,她的腊肉很好吃!”
    张景明顿了顿,他弯下腰,把双手交叉给宋依做踮脚的。女生见他不想搭理自己,耸了耸肩,也不缠着对方说话了,她正把脚踏上去,却突然听见身下传来一声轻笑。
    张景明柔声道:“那等回去后再一起吃吧。”
    宋依笑了笑,一口应允下来:“好!”雁善挺
    张景明用力一抬,女生顺势抓住春归方才撑过的水潭两侧,她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闭紧眼睛整颗脑袋埋入。
    她的臂力很小,所以她一会趴着的许愿池边沿需要占据更多,不然不小心掉下去,她根本没有机会和力气自救。
    不知为何,宋依突然想到高铁上她和张景明聊天。
    少年说:“你的伤……那些人一定会尝到恶果的。虽然按世俗的眼光来看,你的声音成为不了主持人,可我能听见声音之外的东西。”
    宋依歪了歪脑袋,似乎对他的话感到不解:“声音之外还有什么?声波?”
    少年被她的话逗笑了,女生这才注意到他还有一颗虎牙,“你还有小虎牙,好可爱!”
    不知道张景明是第一次被夸可爱,还是第一次被人指出有虎牙,他下意识抿紧唇,可没过多久,他又忍不住笑出来。
    他闭着眼哼出一段节奏,沉吟了一会才道:“灵魂。”
    “我听见别人的灵魂都在哀嚎,唯独你的在歌唱。”
    “特别美,特别好听。”
    宋依就快游到许愿池顶部了,显然春归也看见了她,正向她伸长手。
    她想,张景明真是一个很好的人,等出去了,她要和他做很好的朋友!
    宋依探出水面,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刺骨的寒冷,豆大的雨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疯狂砸向她的周遭与额头,她打了个哆嗦,借着不知道从哪来的黯淡微光缓缓爬上池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