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直言不讳：“没有广告能保证效果，只能参考辐射范围，粗略锁定潜在用户。”
    像是被什么一下点亮，夏遇安的眼里闪着光，“上次你说有个访谈，拒了。还能联系吗？”
    张悦回忆了半天，自从星辉被坑后她接通告慎之又慎，大部分项目在她这关就毙了，压根不会递到夏遇安眼前。拒掉的综艺采访不计其数，但似乎访谈类节目只有一个。她有些莫名：“你有兴趣？可这是个小栏目，主持人也是新人。我觉得不靠谱。”
    夏遇安摇摇头不认同：“虽然只是网络平台节目，但我看过一期关于番糖蛋糕的，很有趣。节目受众群体跟我们恰好又重合。关键它能免费帮我们宣传不是吗？当然，还会有一丢丢通告费。”
    张悦简直无语，心想，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要不要这么勤俭持家啊？！该花的不花，不该花的乱花了属于是！！
    但最终她没拗不过自家艺人，很快跟节目组取得联系。
    《台前幕后》是一档集台前现场访谈和幕后展示拍摄为一体的综艺。每周在视频平台播出一期，选材方面新颖，都是当下年轻人最感兴趣的领域。因此寻着音乐剧的热度找到张悦这里，也不奇怪。
    但节目组一开始接触的是陆闻钟这边，因为主持人江言喻是戴岳邻居，小时候一个胡同一个大院那种。
    邻居身份在百万年薪前，必然是纸老虎。秘书办里，戴岳收下江言喻亲自排队买的一杯奶茶，一口回绝：“想都不要想。我们陆总电视媒体的财经访谈都不上，更别说你们一个网络平台小综艺了。”
    江言喻被结结实实扎心了，义愤填膺给自己节目撑场面，拍着有点平坦的胸脯：“网络平台小综艺也有一百万粉丝好吗！整整一百万！”嗯嗯，当然她没挑明，官博那一百万粉丝有一半粉是买的......小综艺也要面子的好吗！
    吸管剥开包装，戴岳喝了一大口，三分糖少冰茉莉乌龙是他喜欢的，但并不喝人嘴短，直击要害地说：“那你为什么找我帮忙？找那一百万粉丝去啊。”
    “哥......”江言喻瞬间被ko，语气软下来，“你就不能看在咱俩小时候抢过你家冰箱最后一根冰条的份上，帮我想想办法？”
    “......你不提这茬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想想。”戴岳瞪了江言喻一眼，明明最后他挨了老妈揍，还好意思说。
    江言喻不贫了，不死心地问：“真的没任何可能了吗？”
    “倒也不是绝对不可能。”戴岳脑海中跳出唯一可能的可行性方案，在江言喻眼前比起一根食指。
    江言喻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啊？一百万薪酬？”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你卖了我，节目组也拿不出这么多经费。你也知道说我们小综艺......”
    戴岳哼笑一声，收起手指打断她：“想多了，一百万怎么可能请到陆总。”
    江言喻眼珠子快掉出来：“那？”
    “一个夏遇安。”戴岳说得一本正经。
    江言喻一脸懵懂，又问：“什么意思？”
    “只要他应邀，陆总就会接受的意思。”戴岳在便签纸上快速写下张悦的联系方式，撕下来大咧咧往小邻居胳膊上一贴，“这是他经纪人的号码，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看你自己造化。”
    夏遇安很火江言喻当然知道，更加知道请不来，所以节目一开始的设定也仅仅是音乐剧引进方向的。用请不来的嘉宾去对赌请来另一位嘉宾，这本身就是个逻辑bug。但初生牛犊不怕虎，江言喻也的确很虎，不就打个电话嘛。说几句话又不会少块肉！
    当然，她自己的造化是——电话接通刚表明来意，就被婉拒了。江言喻做梦都没想到，放弃挣扎后还能再接到张悦的电话，满口应下让她去工作室详细面谈的邀请。
    张悦向夏遇安扬了扬手机，表示搞定，“不过你真准备上这档综艺啊？但据我所知，这个节目最开始想请的是陆总。毕竟音乐剧的引进过程只有他最清楚。”
    “那更好，我原本还担心按照他们的往期内容做下来，舞台部分撑不起一期。”夏遇安盖上签字笔的笔帽，像是做好一个重大决定。
    张悦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你不会打算跟陆总一起上吧？”
    夏遇安问：“不合适吗？”
    “也不是不合适。”张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星辉盛典弄出ptsd，总担心会出什么岔子，“陆总他......从不接受采访。”
    “这样。”夏遇安思考了一下，“无妨，可以先问问看，我有备选方案。”
    所幸，节目是录播，到时候母带会第一时间交由张悦复审，所有采访内容也会在她的同意下撰稿。再说了，陆闻钟也有一定概率不会答应，她在v视工作十年有余，就没见过老板在除了年会以外的公众场合抛头露面过。恋爱脑应该也有一个限度吧？老板能抵御方案一和备选方案的攻略吧？思及至此，张悦终于点头。
    但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老板的恋爱脑......
    周六下午，夏遇安午睡醒来，发现身边位置已经空了，陆闻钟在书房办公。他煮了杯伯爵红茶送过去，同时还有一碟薄脆曲奇，低糖少油版对控卡人士友好，不喜甜食的陆闻钟也会给面子吃一两片。
    平日里夏遇安时常如此，但都会为了不打扰他继续工作立即离开，今天大不相同，看了书架看看装饰画，看完装饰画弄弄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