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 第6节

      让堂堂一个嫡长女向自己的贴身丫鬟认错,简直就是把她的脸面往泥里头踩。
    刘氏就是要死死地压制住她,打击她的自尊,确保日后等她嫁出去,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这样的手段,前世在闺中的那几年,盛兮颜也是领教惯了的。
    当年的盛兮颜看得明白,但不屑为此浪费时间,她以为自己不会在盛家待多久,无需花费精力去经营,却没有想到,无论是盛家还是永宁侯府,全都不是她的容身之所。
    盛兮颜把玩着手上的珠花,叹声道:“母亲。这不是我的珠花。”
    芳菲忍不住了,激动地插嘴道:“胡说,明明就是!”
    “是啊。”刘氏也道,“颜姐儿,这账册上也记得明白。”
    “老爷。”
    这时,堂屋外头传来丫鬟们请安的声音,紧接着,帘子掀起,盛兴安大步走了进来。
    一见到屋里的情形,他就眉头一皱,冷声道:“怎么回事?闹哄哄的。”
    盛兴安这是刚下了朝,从衙门请假回来的,为的是一会儿永宁侯府过来退婚。
    没想到还在外面,就听到里面乱糟糟的,这让他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坏了。
    “老爷。”
    “父亲。”
    众人纷纷福了礼,刘氏露出最娴淑的笑容,主动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了。
    盛兴安在罗汉床上坐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了。
    “哎。”刘氏亲手把茶端到他手边,似有些为难地说道:“可颜姐儿说这珠花不对……”
    她用一种“盛兮颜非要闹个不休的眼神”看着盛兴安。
    盛兴安重重地放下茶盅,冷哼道:“无理取闹!”
    在他看来,就是盛兮颜在瞎胡闹,非要搅得家无宁日。
    盛兮颜仿若未觉,只问道:“母亲是说这珠花没有问题?”
    刘氏点了点头,肯定道:“当然。”
    盛兮颜就等她这句话,她眼角微挑,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看着两人:“母亲当年给我们姐妹定的是金玉斋的赤金镶玛瑙珠花。但这朵珠花上并无金玉斋的印记,而且……”
    她双手用力,“啪”一声,把珠花掰成了两半,然后便无奈地笑了笑:“它分明是黄铜的。”
    她上前几步,把半朵珠花递给了盛兴安。
    刘氏眉头一跳,心里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即将脱离掌控。
    “把油灯拿来。”盛兴安让人点了油灯,亲自把半朵珠花放在油灯上一烧,不过几息,断口处就被烧得乌黑,这的确是黄铜镀金的。
    盛兴安捏着珠花,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刘氏,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地问道:“这是你从金玉斋定的?赤金的?”
    刘氏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心绪飞转,不等盛兴安开口,喝斥道:“大胆奴婢,你连大姑娘的东西都敢偷拿!”
    芳菲傻眼了,不明白刘氏为什么突然翻脸,忍不住道:“夫人,这珠花就是大姑娘赏的!奴婢……”
    孙嬷嬷赶紧冲她使眼色,“芳菲,还不快退下。”
    芳菲不甘不愿地跪了下来,她泪盈睫上,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但是,刘氏却恨不得狠狠骂她一顿。
    赤金镶玛瑙珠花是刘氏特意让金玉斋过府来打的,府里的几个姑娘都有,账上也都记得明明白白。
    她眼下若还坚持这朵珠花就是盛兮颜赏给芳菲的,那岂不是表示,自己当初故意给她定了假货!?
    不然,珠花为什么会是黄铜的?
    第6章
    刘氏又恼又恨,芳菲就是个眼皮子浅的,连盛兮颜的珠花也敢拿。
    她当机立断,说道:“是芳菲这丫头鬼迷心窍了!”
    她一脸愧疚地向盛兴安说道,“老爷,妾身一时失察,竟然没瞧出芳菲不但偷拿了颜姐儿的珠花,还要倒打一耙,哎,都是妾身的过错。”
    她能屈能伸,认错认得爽快极了。
    盛兴安黑着脸,随手把半朵烧黑的珠花丢在案几上。
    砰。
    芳菲吓得肩膀一抖,头低得更低了,目光游移不定。
    她不算聪明,但此时也已经想明白了。
    昨天盛兮颜把这朵珠花赏给她的时候,她其实还有些自得,觉得盛兮颜也不过如此,连自己偷换了她的首饰都不知道。
    没想到,她竟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芳菲不敢抬头,顺着刘氏的话,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奴婢知错了,求夫人责罚。”一边哭一边用力磕头,没几下,额头上就泛起了一片红。
    刘氏不由面露不忍。
    孙嬷嬷是她的左膀右臂,芳菲素来忠心耿耿,她还是想尽力保上一保的。
    刘氏留意着盛兴安的脸色,试探地说道:“这样吧,颜姐儿,念在芳菲也伺候了你一场的份上,就罚芳菲半年月例。”
    盛兴安点了点头,觉得这样也差不多了。
    芳菲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全身无力地几乎快要瘫下去了。
    她赶紧又磕了个头,但立刻,盛兮颜的声音就如同催命符一样响着:“不止是珠花。”
    她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地说道:“父亲,母亲,我妆匣里,还少了点翠祥云簪子、丁香花金簪,镶芙蓉石杏花簪子……”盛兮颜一一细数,零零总总的足有六七样,“还有我院子里头的账,也不清不楚的。”
    芳菲的脸色又青又白,盛兮颜说的这些她当然记得,全都是她拿的。
    她也知晓分寸,太过贵重的没敢动,只偷拿了几件盛兮颜长年不戴的小玩意,也不值几个银子。生怕会被发现,她还专门找了工匠做了一模一样的调换了进去,盛兮颜竟然这般小气,连这些都要斤斤计较!
    好不容易,珠花的事情可以了结了,盛兮颜还要咄咄逼人,不肯放过她。
    她越想越委屈,嘴唇紧紧抿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盛兴安斜睨了刘氏一眼,面沉如水。
    堂屋里静悄悄的,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就连孙嬷嬷都不敢出声,她心里乱成一团,这大姑娘从来都是个温婉的性子,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吗,说发作就发作!
    刘氏的脸色又青又白,她可以确定,这是盛兮颜布下的局。
    盛兮颜肯定早就知道芳菲私底下偷拿了她的首饰却隐忍不发,直到今天才一口气给捅了出来。
    这心计简直太深了!
    刘氏攥紧了帕子,干笑道:“老爷,芳菲这丫头也是欺负颜姐儿性子好才敢如此放肆。”
    她的意思是盛兮颜不懂得管束下人,才会纵得丫鬟无法无天。
    这种绵里藏针的话,盛兮颜自然听得懂,也爽快地认下了:“母亲教训的是,是女儿不懂管束下人,纵容了芳菲。所以,女儿决定痛定思痛,就拿这半朵珠花去京兆府敲一敲鸣冤鼓。”
    “不可!”盛兴安赶紧打断了她,粗暴地指着刘氏的鼻子骂道,“你自己没把人调教好,还要往颜姐儿身上赖?!”
    刘氏被吓得肩膀一抖,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像是快要跳出来了。
    她嫁进盛家已有六年,自认对盛兴安的脾气也有几分了解。他表面上是时下士大夫的作派,从来不管内宅事,说得好听点就是相信她,把内宅和儿女们交给她管教,但其实就是个极度好面子的,他可以因为许家世代行医而厌恶发妻许氏,厌屋及乌到对亲女儿也没几分慈爱,也可以因为她出身书香门第,就对她颇为敬重。
    芳菲对盛兮颜不敬,甚至偷拿了朵珠花什么的,盛兴安不会太在意,自己罚了也就罢了。
    但要是让盛兮颜把府里的丑事捅到官府里去,足以让盛兴安脸上无光,这简直就是抓到了盛兴安的痛处。
    盛兮颜正拿着那半朵珠花,对上刘氏望过来的目光时,还特意笑眯眯地把珠花向她举了举。
    刘氏死死地咬着后槽牙,若非让盛兮颜拿捏住了把柄,她又岂会落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今只有弃了芳菲了。
    她差点呕出一口老血,脸上还要维持着贤淑的笑容,说道:“老爷,您说的是,是妾身没有管束好下人,才让芳菲这贱奴大胆包天,奴大欺主,妾身有错。”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芳菲连主子的东西都敢偷,罪无可赦,按家规,理当打上二十板子,再……”本来想说发卖的,但想到盛兴安肯定不会让芳菲被卖到外头乱说话,就话锋一转,说道,“赶出府去!”
    “颜姐儿那里缺损的财物,由妾身全数补上,也当是弥补了妾身的失察之过。”
    芳菲吓得一身冷汗,这大夏天的,她简直透心凉,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底。
    这“赶出府去”当然不是给了卖身契,还了自由,而是发配到庄子上,从此再无出路。
    她都快十六岁了,再过个一两年,就会被胡乱配给小厮。哪怕现在发卖了她,以她的姿容和身段,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前程呢!
    “夫人。”芳菲脸色发白,面露惊恐,眼泪鼻涕糊成了一团,额头上的红印也更加的狰狞难看,“奴婢知错了,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刘氏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您看,这样处置可行?”
    盛兴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刘氏赶紧使了个眼色,孙嬷嬷出去叫了两个粗使婆子过来,把芳菲拖了下去。孙嬷嬷也是生怕再闹下去,芳菲说不定真就要被灌上一碗热油烫哑了嗓子发卖了。
    “夫人,奴婢不敢了,不敢了……”芳菲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直到声音渐行渐远。
    刘氏抬袖擦擦自己的冷汗,恰在这时,盛兮颜又含笑着说道:“对了,母亲,您刚刚好像是说,您给女儿挑了陪房?”
    刘氏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想和她说这件事的,但当时她不是没有接口嘛!现在又提,不会又要使什么幺蛾子吧?!
    刘氏捏着帕子的指尖有些泛白,她简直怕了盛兮颜了。
    盛兮颜朱唇轻启,认真地说道:“我仔细想了想,若是母亲挑的陪房都和芳菲一样的话,我都嫁出去了,也不能总回府找您做主吧?到时候,怕是也只有告到官府去。您说是吗?”
    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家,口口声声“嫁出去”了,她还要不要点脸?!
    刘氏憋着气,假笑着说道:“怎么会呢,给你挑的那几个陪房……”
    盛兮颜似笑非笑,又拨弄起了案几上的那半朵珠花,手指白皙似玉,煞是好看。
    “够了。”盛兴安冷着声音道,“颜姐儿,陪房你自己挑。你挑中了谁,问你母亲拿卖身契便是。要是府里没有你中意的,就让你母亲叫牙婆来!”
    刘氏双目圆瞪,还没说完的话梗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