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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姜留岁跟在他身后大声质问着什么,却丝毫没能换得他的停留。终于,在贺逾景走到前门时,身后的人一把扑向他,强行拦住了他的去路。
    “不要走。”姜留岁浑身发抖,苦苦哀求,“不要走,求你了……”
    尽管mv中不会有任何对话出现、拍摄时也不会收音,但好几幕都要对口型,为了不让他们因尴尬入不了戏,编剧简单写了台词。
    姜留岁抬手抚摸贺逾景的脸颊,眉目间满是爱意,渴求中隐藏着一缕被抛弃的怨气。贺逾景愣了愣,一瞬间几乎被他眼里的情绪吸进去。
    这家伙演戏……居然这么有感染力。
    细白的手臂缠了上来,如蛇一般勾住贺逾景的脖颈。他仰头靠近,用唇瓣轻轻触碰贺逾景的唇,又难分难舍地啄了一口。
    “我的天,”场外的化妆师捂着嘴,忍不住道,“姜老师好撩啊。”
    怀中人的脸颊泛着暧昧的潮红,神色渴望而引诱。贺逾景记得按照剧本,这里姜留岁该说的是对不起和别离开我,全是可怜的哀求。
    但姜留岁压着嗓音,嘴唇启合。
    “这样不够。”
    细长的手指划过贺逾景的后颈,不轻不重捏了一把,和脸上热烈的爱慕不同,姜留岁的指尖温度冰凉。
    “吻我的时候,再粗暴一点。”
    贺逾景微微眯起眼睛。
    如同礼尚往来一般,修长的手指插进姜留岁的发丝中,紧紧锢住他的后脑,逼迫他维持仰头的姿势无法逃脱。
    双唇相贴时齿尖摩挲过唇瓣,姜留岁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狠狠咬了一下。
    “唔…!”姜留岁的呼吸被迫混乱。
    和先前那个试探性的啄吻不同,贺逾景的亲吻带着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堪称粗鲁的动作侵略性十足。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充斥着姜留岁的感官,令人浑身发软。
    不是说贺逾景没拍过吻戏吗?
    在镜头前居然毫不僵硬,吻得这么不客气……姜留岁被亲得晕头转向,发自内心佩服对方的业务能力。
    ……
    现场几个年轻小姑娘看得脸红心跳,大气不敢喘一声。贺逾景手中的画具盒在纠缠中倏然坠落,颜料和画笔滚落一地。这点动静令姜留岁如梦初醒,面上逐渐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仿佛认为求吻得到了回应,自己深爱的人便会留下。
    但当这个激烈的亲吻结束,他却被一把推开。
    贺逾景头也不回摔门离去,像是在最后一吻里彻底放下了对恋人的感情。镜头调转,姜留岁背靠墙低垂着头,似被抽走了全身力气,有眼泪从通红的眼眶涌出。
    “——卡!”黄致诚喜笑颜开,“不错,不错!”
    贺逾景演戏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黄致诚已经做好了卡上十次的准备,没想到第一次竟然能拍出这么好的效果,最担心的吻戏更是出乎意料张力十足。
    不过……
    黄致诚仔细看了一遍回放,对贺逾景道:“其他地方还好,但你可能没意识到,他扑上来的时候你短暂愣了一下,表情也不够冷硬。走廊这段得补拍。”
    黄致诚见贺逾景没反应还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次,才换来他的应声。林崇很有眼力见地凑上来问:“哥,你要纸巾吗?还有漱口水和糖。”
    虽然知道他们不会舌吻,但刚才那么近,说不定沾到了口水。
    工作归工作,私底下贺逾景非常不喜欢同外人太过亲昵。林崇估计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被那个吻弄得不太舒服。
    黄致诚转头问姜留岁:“最开始那里需要重拍,你状态怎么样?”
    那一段表演姜留岁的情绪十分激烈,算是一次爆发。有些演员出戏入戏都需要时间。姜留岁的眼泪到现在还没停下,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相。
    “我没关系,那就再推一次。”姜留岁的声音沾染了些许哭腔,说话时的情绪却很稳定。
    他边说边活动了一下撞上墙的肩膀,抬头见贺逾景正神色莫测看着自己,不太好意思地问:“刚才情急之下我那样提醒,你不介意吧?”
    尽管提醒是出于好意,他也不想显得自己在教贺逾景演戏。要是遇上不识好歹的,说不定会觉得他是在装腔作势。
    “介意什么,我该谢谢你才对。”贺逾景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处,忽然问,“很疼吗?”
    “?”
    “刚才推那一下,很疼吗?”
    “不是因为这个……”姜留岁见他误会,解释道,“我哭起来本来就要哭很久,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边说边揉了下眼睛,化妆师连忙阻止:“哎哎,放着别动!我来擦我来擦!”
    姜留岁闷闷嗯了一声。化妆师用棉签棒一点一点擦掉他眼角的泪痕,而后拿着小刷子,重新为他细细补妆。
    他的口红被吻花了,眸光潋滟,脸上却没了拍戏时激烈外放的情绪。
    林崇没等到明确的回答,还在坚持不懈询问:“哥,你要不要纸巾?”
    贺逾景不经意地舔了舔唇,尝到了残留的口红味。他收回视线,声音拖得懒洋洋:
    “不用,放回去吧。”
    化妆师擦了半天,都没见姜留岁止住眼泪,打趣道:“哎呀,您这眼泪怎么还止不住了,看来被贺老师伤得很深啊。”
    生理反应,当事人自己也很无奈:“要不等一会儿再弄吧,不然补了妆又要花掉。”
    看得出来,姜留岁的性格并不如外表那么柔软。
    但他的样貌太有欺骗性,这样红着眼睛连黄致诚看了都有几分不忍心。想着贺逾景似乎和这小孩儿关系不错,黄致诚招呼他:“赶紧的,哄哄人家,不然没法拍。”
    姜留岁被搞得哭笑不得:“不用,我真没事,一会儿就好——”
    本以为贺逾景不会掺和,却没想到,一道目光转了过来,落在他泛红的眼角处。
    “我这个角色好糟糕,推开你之前还要吻一下占便宜。”贺逾景煞有其事地自我反省,“真烂。”
    他自己说自己坏话,周围人都被逗笑,姜留岁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可爱的办法哄人,也不由得笑起来。
    “是啊,挺糟糕的。”
    贺逾景唇角挑起弧度。明明是讨饶的话语,却被他说得无比撩拨:“嗯,我的错,不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太双标了,兄弟
    第9章 好哥哥
    本以为走廊那一幕的补拍不会有多困难,黄致诚却重拍了好几次,连同贺逾景推开姜留岁摔门离去的戏份也被要求重新拍摄。
    黄致诚看起来和蔼可亲,要求却到了严苛的地步,小细节更是精益求精,虽说最重要的吻戏一遍过了,其他地方却不甚满意。跟有些暴脾气的导演动不动将人骂个狗血喷头不同,黄致诚拍摄时是鼓励式的,但一样磨人。
    “还不错。不过逾景你表情不太对,不用从头到尾面无表情那么端着,你推开他情绪可以再外放一点。”
    “推人时用的力气不够!还有小姜,疼也得忍着!你最后不小心皱了一下眉。”末了,黄致诚鼓励道,“再来一次一定更好。”
    贺逾景都不记得自己听了多少遍再来一次一定更好。最后一次拍摄,他将人推开时没收住力气,实打实地听见姜留岁重重撞上了墙。他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姜留岁的表情失魂落魄,仿佛没感觉到疼痛般仍沉浸在情绪之中。
    黄致诚欣喜道:“过了!”
    “辛苦,休息休息,准备拍摄下一场。”
    贺逾景松了口气,跑上来的林崇给他递水,他低声嘱咐:“去找点药油。”
    林崇急忙问:“您伤到了?”
    “不是我。”贺逾景见他还想再问,轻声打断他,“让你去就去,赶紧的。”
    稍后还要再拍另外一场,姜留岁回了化妆间等待重新做妆造,丁言连忙关切地问:“肩膀怎么样?需要上药吗?”
    今天这段被推开的戏反复拍了好几次,丁言在旁边看着都替他担心。
    场务在这时叩开门,提着医药箱进来:“姜老师,这边有药油,您先简单处理一下,免得有淤青了。”
    “好,谢谢,放在那就行。”
    等场务一走,丁言急忙道:“我看看怎么样。”
    姜留岁脱掉外套,解开了衬衫上面的几粒扣子。他皮肤薄,稍微磕磕碰碰一下就特别明显,丁言下意识嘶了一声:“完了!好痛。”
    姜留岁:“?”
    姜留岁:“伤的是我,你喊什么痛。”
    丁言一脸不忍再看:“不行不行这都青了,明天肯定更严重!”
    姜留岁活动了一下肩膀,撞到的地方传来阵阵酸疼,不过也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他侧身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肩背,青青紫紫的一片,是有些吓人,但远不及丁言表现得夸张。
    他正想笑话丁言这么大一个人,胆子却这么小,化妆间的门被象征性叩了两下,有人推门而入。
    贺逾景一进来便看见姜留岁拉低衬衫露出大片雪白脊背,目光一顿,旋即皱眉问:“怎么这么严重?”
    “和我的体质有关。”姜留岁没想到他会来,边拉衣服边说,“其实还好,看着厉害而已。”
    贺逾景将手里的药油放在化妆桌上,注意到还有一瓶:“已经有了?”
    丁言没想到这尊大佛会亲自给姜留岁送药,意外的同时,忙不迭道谢:“场务刚才送过来的。谢谢贺老师。”
    “去跟黄导说,问问能不能把原本要拍的争执戏放到后面,今晚拍别的戏份。”贺逾景嘱咐跟在身后的林崇,“就说是我拍得有些费劲,想换一场轻松些的。”
    “哎,好的好的。”
    为了方便姜留岁引导贺逾景入戏,整场离别,黄致诚是倒着拍摄的。
    在画家踏上走廊离去之前,他们先是爆发了一场争执,而后才有之前拍摄的那一幕。争执戏也有几个比较激烈的动作,姜留岁饰演的角色在争执中连着撞倒了好几幅画架。
    贺逾景明显是在照顾他肩膀上的伤,反应过来,姜留岁感激道:“谢谢逾哥。”
    “刚才推你那几下,我知道有多重。”贺逾景眉头蹙起,“你真不要紧吗?这么瘦,撞墙上都没多少肉缓冲。”
    “真没事,现在几乎不疼了。”见他还是不太相信,姜留岁随口开了个玩笑,“要不你帮我上药看看?”
    大概也知道这么问有些越界,他说话时笑脸盈盈,显然不是真的在提要求。
    比起诚惶诚恐、客客气气的道谢,贺逾景倒是更吃这一套。
    “棉签在哪?”
    姜留岁愣了一下,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一旁的丁言很有眼力见地忙把没拆的棉签和药油递过去。
    贺逾景见他还杵在原地,好心提醒:“你要穿着衣服上药吗?”
    “啊……哦。”姜留岁回过神,解开了衬衫纽扣,“谢谢。”
    为了方便贺逾景,他稍微俯低了上半身,实在没想到能劳烦这位动手上药,心里不由得开起了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