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也不逼他，低声道：“好吧，知道了，晚安。”
    等他走进玄关，关上门，脑子里突然想起黎清语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如果你喜欢他，当然要尽早追到他。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回想起来，你们就可以说，我们十五岁情窦初开的那一瞬间就在一起了，一分一毫的时间都没有浪费掉，多浪漫是不是？”
    那时沈焕颇为自负地说，“不用，只要他喜欢我，就会发现我有多喜欢他。他会有他怦然心动的那一刻的，不用谁告诉他。”
    别人告诉他，和他自己察觉到是不一样的。
    这些美好的东西，他都想为顾曳守护住。
    -
    顾曳洗完澡躺在床上还有点不在状态。
    脑海里一会是沈焕刚刚的那个眼神，一会是沈焕问他的那句话。
    他为什么不想沈焕早恋？
    可是，没有为什么啊，就是不可以。
    沈焕怎么可以和别人谈恋爱啊！
    顾曳发现这么想下去，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无解。
    于是他反过来想了想。
    要是沈焕早恋了，那他的自行车后面坐的就是别人了，自己也不能给他拽校服衣角了。
    自己还要苦逼兮兮的一个人回家。而他会牵别人的手，送别人回家。
    好吧，也可能是别人送他回家，那他就更可怜了，只能孤零零的在后面跟着。
    顾曳越想越生气！
    他掏出手机给沈焕发了一条微信。
    【就是不可以谈恋爱，因为我会生气！！！！！！】
    发完顾曳还不解气，还发了一系列的表情包轰炸。
    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很不可理喻。
    就像小时候，明明他欺负沈焕欺负得最狠，却理所当然的觉得，只有他可以欺负沈焕，别人都不行。
    他一边被季佩佩教训，一边觉得沈焕哭起来的样子真好看，下次还要欺负狠一点。
    要他哭到没有力气告状才行。
    半分钟后，扔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顾曳立马抱着手机爬起来。
    点开手机一看。
    【你为什么要生气？】
    顾曳对着枕头一顿狂锤，觉得这个晚上不用睡觉了。
    沈焕就不能说个陈述句吗？
    还有刚刚那个“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顾曳越想越烦躁，干脆用被子把自己牢牢的裹起来。
    他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直至倦意来袭。
    沈焕怎么能和他们早恋！
    怎么能便宜他们？
    沈焕是他的。
    对，沈焕是他的，从小就是。
    顾曳突然涌出从来没有的冲动，又什么奇怪的感觉要破土而出，他立马爬起来迷迷糊糊给沈焕发了一个消息，这才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
    清晨，太阳熹微。
    “醒醒，起床了。”沈焕看着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某个球状体。
    “啊……”顾曳昨晚没睡好，起得就比较艰难，加之浑身又异常的酸酸软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扯回被子把自己盖个严实，嘟嘟囔囔威胁着：“不起不起，再叫生气了。”
    沈焕左膝跪在床上，方便他使力把顾曳从被子里刨出来。
    他握住顾曳的那截手腕，正想把人拉起来，蓦地发现顾曳身上的体温热得不太对劲。
    突然，一股汹涌的香气在他鼻尖炸裂开来。
    似雨后苔藓生机勃勃地在肆意叫嚣，期间又夹着清冷的椰香。
    它们杂糅在一起，几乎一瞬的时间，就变得越发的温热黏腻起来，在沈焕的感官面前肆虐横行。
    他好像闻到了……顾曳的信息素。
    这个意识让沈焕怔愣了一下，顾曳已经习惯性搭着他的手使力了。沈焕猝不及防地就被顾曳拉进了怀里，掉进了充满危险的气味陷阱里。
    两人摔做一团。
    顾曳仿佛也感觉到了异样，他不安地呓语着，“二宝你的身上好香啊，好好闻。”
    顾曳闻着闻着，愣了一瞬，突然难以控制地把脑袋埋进了沈焕的脖子里。
    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
    无法控制，欲罢不能。
    沈焕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顾曳他发.情了！
    自己受到他的影响直接分化了，顶级omega的信息素是没有人能拒绝的。
    他现在四肢酸痛，信息素横冲直撞，浑身像是要爆炸了。
    更糟糕的是，这个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omega发情时甜蜜的味道。
    他才刚分化就受到了这个刺激，本就难以维系的理智，被绷紧到了极致，随时都可能断开。
    他的大脑和他的本能，都在驱使他，要他标记眼前这个omega。
    标记他！
    咬破他的腺体！
    此刻顾曳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发-情热来得迅猛，似拥堵的河流被拦截，水越蓄越多，只能一遍遍冲击着拦截在前面的堤坝，水势渐狂，却也只能积蓄其中，无法疏通。
    他搂着沈焕的脖子，往沈焕的腺体处磨蹭过去，眼睛的氤出水了，却久久不得其法。
    怎么还不行，要怎么做才可以，要样才行！
    顾曳又急又燥，他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沈焕只能感受到了身边omega的哀求和低啜。
    顾曳正在央求自己，给予他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