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曳见他一走，浑身卸劲，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仰着头，把课本翻开往脸上一盖。
    一点都不想搭理章天航。
    他正假寐着，宋嘉浩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边。
    宋嘉浩是他同桌，一个二世主alpha，有点地主家傻儿子的范。
    突如其来的陌生alpha的信息素让他有点不舒服，宋嘉浩刚分化成alpha不久，信息素还不能很好的收敛起来。alpha本来就是天生排斥的，彼此间更是有强烈的胜负欲，在某些时候他们有很强的领地意识。
    比如此刻的顾曳，他掀开盖在脸上的书，往旁边挪了挪，道：“别挨我这么近。”
    宋嘉浩有求于他，态度好得不行，“顾爷，那你看这个距离行不行?”
    顾曳懒懒地掀了掀眸子，准了。
    宋嘉浩连忙道：“昨晚物理那张测试卷，你写了没，江湖救急啊！”
    物理老师是个严肃的老头，资历比年级主任还深，没人敢气他，毕竟岁数在那。
    宋嘉浩想了想等会被请办公室的情形，打了个冷战，立马抱大腿，“把你的给我抄一下呗，爸爸。”
    “等会啊。”顾曳往校服口袋里掏了掏，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
    糟了！
    早上溜得太急，落沈焕书包里了！
    宋嘉浩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中性笔，在一旁等着，看着他这表情，有点慌，“怎么了，爸爸?”
    “你不会也没写吧！”宋嘉浩面如死灰。
    “说什么呢儿子，爸爸永远靠得住，等着。”说罢，顾曳掏出手机给沈焕发消息。
    顾曳：[你来厕所一趟。]
    沈焕回复得很快：[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沈焕：[要我去厕所？]
    顾曳开始套近乎：[二宝，哥哥的物理试子不是在你书包里吗？]
    几分钟后。
    沈焕：[……]
    沈焕：[别说了，互删吧。]
    顾曳捏着手机，目光如刃，透过窗户，盯着里面坐姿挺拔的男生。
    心想，老子我能屈能伸，不和你一般见识。
    顾曳：[求求了，救救孩子吧。]
    那边没反应。
    顾曳不要脸了：[哥，我喊你哥行吧。哥哥帮个忙吧！]
    那边沈焕隔了有小半分钟才回：[乖，去厕所等着。]
    顾曳再一次深刻感觉到了自己家庭地位的低下。算了，毕竟是个弟弟，看喊他一句哥哥，把他高兴的。
    啧，没见过世面。
    顾曳看着沈焕出了教室后门，往厕所方向走去，等了一两分钟，顾曳拍了拍宋嘉浩的肩膀，“爸爸先上个厕所，卷子等会给你拿。”
    宋嘉浩觉得他在装逼，“得，没写就没写呗，搞什么尿遁，小顾，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顾曳：“……”
    顾曳：“尿遁个屁，老子去私会校花！”
    “约厕所打架呢。”宋嘉浩吹了一声口哨，不正经道：“小顾，你还未成年，爸爸不允许你找刺激！”
    顾曳：“……”
    校花本人已经到达厕所了。
    上课期间，厕所十分安静，特别适合做见不得人的交易。
    顾曳摊开掌心朝沈焕面前一伸，“卷子。”
    谁知道沈焕的薄唇一碰一分，“求我。”
    第3章 是挺见不得人的
    求个狗头！
    顾曳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校服外套的口袋可装万物。
    就在顾曳“欲行不轨”之时，外面传来一阵冲刺的脚步声。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来人今早起床连牙都来不及刷，狂奔到学校还他妈迟到了。这存货都憋了一路了，实在是憋不下去了。
    顾曳眼疾手快，动作更是敏捷，一把拽住沈焕的衣领，连推带拽地，一起挤进了隔间。
    门关上后，他才反应过来，不是，我也一起进来干嘛？
    把沈焕一个人关进来就好啊。
    隔间里空间有限，顾曳和沈焕之间只隔了一拳不到的距离。
    连对方身上的热度，都能开始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感受到了。
    沈焕垂眸看着顾曳，视线在他脸上梭巡了一圈，那打量的眼神看得顾曳莫名心虚。
    沈焕眉尾挑着一抹笑意，意味深长道：“在你眼里，我们之间是有多见不得人的关系？”
    “……”
    急忙否认，不是正中他下怀吗？
    顾曳当然不能让他如愿，虚着眼皮，抓着沈焕的左手往自己右手手腕上一搭，抬到沈焕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他还挺理直气壮的，“这样就有了。”
    沈焕垂眸看了几秒，眸子微微闪动，手指动了动，指腹摩挲过对方微微凸起的，那小块手腕骨。
    顾曳因沈焕的动作，手腕突然轻颤了一下。
    他不由得腹诽道：这个男高中生怎么一点都不纯情？还tm上手摸起来了。
    顾曳很不满意沈焕游刃有余的反应，有点没面地把手抽了回去，还轻哼了一声。
    “堂而皇之的占我便宜。”沈焕看着缩回去的手，掀着眼皮看了顾曳一眼，醇厚的声线里夹着几分轻笑，“是挺见不得人的。”
    顾曳：“……”
    啊啊啊啊！！！
    为什么全校只有他知道沈焕的真实面目！
    很快，外面传来洗手的声音，顾曳只能暂时用凶狠的眼神回敬沈焕嘴边的未散的笑意，然后直接动手掏沈焕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