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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第33节

      “红罗愿为年少卿奉盘。”红罗主动开口。
    她拎了拎裙裾,正欲起身,年深却直接拒绝了她,“刀剑无眼,恐怕伤了都知。”
    年深长眉微动,目光随即扫向‘挂件’席。
    察觉到不对,杜泠和萧云铠立刻垂下眼皮,唯有等着看热闹做吃瓜群众的顾念不明所以,昂着脑袋眼神明亮一脸期待地‘接’住了年深的目光。
    “不如还是让顾司直过来帮年某奉盘吧。”年深眼底浮现淡淡地笑意,抬手指向‘跃跃欲试’的顾念。
    全场焦点‘唰’地落在顾念的身上。
    顾念:?????
    作者有话说:
    顾念[无辜脸]:到底发生了什么?
    备注:1、论语玉烛:唐代文物,1982年出土于江苏省丹徒丁卯桥唐代银器窖藏出土。现藏镇江博物馆。老规矩,图片放微博了,有兴趣的可以去看~文中酒令内容来自陆九皋、刘兴《论语·烛考略》以及季国平《从论语玉烛说到唐人酒令》。
    2、砍脍:吃鱼脍最早的记载见于周朝,《诗经·小雅·六月》:“饮御诸友,炰鳖脍鲤”,说的就是周宣王五年,周师于彭衙(今陕西白水县之内)迎击猃狁,凯旋而归。大将尹吉甫私宴张仲及其他友人,主菜是烧甲鱼加生鲤鱼片。汉代的时候,在《七设》记载称:“三牲之供,鲤鲂之脍,飞刀徽整,叠似蚋羽。”而到了唐朝,食用鱼脍之风大作,砍脍更是带上了表演性质,甚至有人写了专门介绍刀工技巧的《砍脍书》,不但讲解砧板选择、原料选取,还详细列举了做鱼脍的刀法,每一种刀法都起了名字,有“大晃白”、“小晃白”、“舞梨花”、“柳叶缕”、“千丈线”等等。
    第30章
    水榭内响起起哄式的掌声,顾念被杜泠推着站起身走向年深的时候,还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接着年深干脆利落拎起他的衣领,一起一落间,两人已经双双落到对面的画舫上。
    水波轻荡,一个梳着双环髻的侍女莞尔而笑,轻轻将捧着的金盘放在了顾念的手上,然后将他又往年深那边推了推,“辛苦司直奉盘。”
    顾念:…………
    等等,端盘子就端盘子,为什么要站这么近?
    另有一个侍卫提着尾肥鱼站到了另一边。
    “有劳司直了。”年深剑眉微扬,执刀朝捧起金盘的顾念做了个谢礼。
    刀光闪过眼睛,顾念的腹部就开始幻痛,他忍不住后悔,甚至考虑着直接丢下盘子逃跑的可能性。
    然而,年深没有给他机会,用刀背那条鲫鱼拍到空中,电光石火间便劈出了第一刀。
    琵琶声起,年深手中横刀翩若惊鸿,迅速弥漫成漂亮的光影,将顾念笼罩其中。
    刀锋疾来若霹雳闪电,雷霆万钧,叱咤风云,缓时若流风回雪,风舞梨花,轻逸飘摇,去势若大江东去,银辉奔泄,气势磅礴,回挽若游龙踏日,翻江倒海,驭风破空。
    年深那边挥洒自如,意气风发,顾念却心跳加速,四肢僵硬,额头都沁出了汗,生怕纷飞的刀光刃影一不小心就劈在自己身上,发生血案。
    不是,站在这个位置看虽然帅气,但同样也更吓人吧?说好的刀剑无眼呢?你就不能挑萧云铠杜泠或者旁边那些穿着护甲的侍卫吗?
    好歹他们会武功,万一你劈歪了他们也懂得怎么躲不是?
    顾念一紧张,心里便疯狂的发起弹幕。
    比起他如临大敌的模样,观众席’那边的氛围就轻松惬意多了,有人甚至连连感叹,“风流俊雅,五年了,我第一次看到比对翻蛱蝶更漂亮的刀法。”
    “舞梨花!节奏随风就势,运刃斗转如花,这个刀法是舞梨花!”另一人激动地拍动桌案。
    “那岂不是砍脍第一刀法?”
    “难怪小世子说咱们有眼福了。”众人纷纷离开了坐席,站到最前面去围观。
    四弦一声如裂帛,鱼骨坠地,琵琶曲调戛然而止。水榭内外一片寂静,年深潇洒收势,还刀入鞘。
    “快看托盘!”有人惊呼出声。
    顾念光顾着紧张,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托盘,这会儿才发现,盘子上的鱼脍,堆叠得如同一树梨花,漂亮雅致,疏密有序,鱼肉白若新雪,薄似轻纱,仿佛来阵风就能一下吹散。
    “含霜卧雪,风动梨花,这分明直接就是道看菜。”
    “刀法奇绝。”
    “神乎其技!”
    众人议论纷纷,叹为观止,将回到水榭的年深和顾念团团围住,四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把托盘交给别人之后,顾念腿还在发软,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刚走出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有人伸手扶了他一把。
    “谢谢。”顾念连忙道谢,却意外地发现扶他的人居然是陆溪。
    见他站稳,陆溪便温文有礼地松开了扶着他上臂的手,
    “顾司直脸色发白,可是身体不适?”陆溪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语调平和,半点没有正四品官高高在上的感觉。
    但想到这人的真正面孔,顾念就后背发寒,忍不住的想要远离对方,“没事,谢谢陆侍郎。”
    他又道了遍谢,匆匆走回自己的坐席。
    顾念坐下的时候,脸色煞白,双腿还在发软,全场都在惊叹年深出神入化的刀法,只有他是惊吓,年深的刀锋但凡偏一点,盘子上放的可能就不是鱼肉了。
    杜泠安抚性的给他倒了杯饮子,顾念接连喝了两杯,才逐渐缓过神。
    “吓到了?”
    “没。”顾念觉得有些丢脸,强撑着面子,言不由衷。
    本来也不会紧张得这么厉害,主要是上辈子捅在腹部的那刀,让他对刀有了些阴影。再加上他本来就畏惧年深,刀尖又离得太近,负面buff全叠一块儿了。
    “萧云铠第一次被麾下拎去练刀的时候,差点吓到尿裤子,你表现得比他好多了。”杜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出乎顾念意料的,萧云铠不但没有反驳,反而用手上的杯子碰了碰顾念杯子,给了他一个‘兄弟,我都懂’的眼神,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练刀?”
    “麾下罚人分为两级,不太生气的,就罚你加练,特别生气的就让你陪他练刀。看起来似乎陪他练刀很容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就好了,实际上,刀尖在你全身上下的命门旁边招呼,稍不留神可能就切下点什么来,换谁不害怕?”
    顾念:…………
    太狠了,心理凌迟啊!
    酒令结束过后,再次到了表演时间,伶人百戏轮番上场,顾念又喝了大半杯酒,心神才完全放松下来。
    右边那几位看着表演,忍不住开始发实时弹幕,不停感叹节目精彩,菜色精美,侍女们的服务到位,长安难有望其项背的。顾念听了半晌,不禁有些失望,他本想借机再多听点这些长安城里世家子弟的八卦的。
    宴席临近结束,到了众人给叶九思送礼物的时间,这种露脸的时刻,各位年轻显贵自然不会放过。
    比如那位徐宰相家的四郎,送的据说是从西域胡商那里购得的一对百宝枕,不但外面缝满珍宝,内里更是填充了无数珍奇药材和西域奇香,号称有安魂凝神,补气益血的奇效,整个长安城也仅有这么两只。
    嗯,按摩枕?顾念看着那个五彩斑斓的枕头摸了摸脖颈,一看就很硌脖子。
    陆溪送的是套家藏白玉书简,光看书简光润通透的色泽,就知道选用的是上好白玉,单单材料已是价值不菲。再加上这个年代的书是稀缺资源,这套书简据说已经有六百年的历史。六百年前的绝版古董书,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陆溪这套礼物,既有文人雅气,又有独一无二,堪称稀世之珍,颇显世家大族的历史底蕴。
    珊瑚玉树,夜明珠,七宝榻,前朝大家字画,冬日可单衣御寒的火蚕衣,防水消暑的紫离帐,西域寻来的玲珑斗……
    各式宝贝琳琅满目争奇斗艳,顾念好奇的用胳膊肘撞了撞杜泠,“少卿送的什么?”
    杜泠扬了扬下巴,“来了。”
    顾念转过头,一个华服小厮正牵着匹小白马走上前来。
    那匹马但脖颈高昂,四腿修长,身形曲线饱满优美,紧致有力,步伐轻盈优雅,白色的被毛在阳光下泛出粼粼金光,仿若马中贵胄,神骏非凡。
    顾念怔了怔,眼前的这匹马虽然还未成年,但应该是血统更为纯正的关系,明显比年深自己骑的那匹还要漂亮,与后世他在俱乐部曾经见过的阿尔捷金马有六七分相似,它在这个时代还有另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汗血宝马。
    不光顾念,其它人的眼睛也都直了。这可是传说中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价值何止连城!!!
    “这是前两年缴获的战利品生的小马,麾下原本打算等小世子冠礼前全都训练好了再送他的,不过眼下乱局不定,麾下就改了主意,决定提前送给小世子,让他自己亲手来训练。”杜泠边吃菜,边跟顾念聊着这匹小马的来历。
    所以年深已经意识到了两三年后可能会起战火,天下大乱,才突然改变主意的吗?顾念忍不住抬眼看向前排那个昂藏挺拔的背影。
    果然,即便是自幼见惯奇珍异宝的叶九思,看到那匹马也不禁喜形于色,他翻身上马小跑了两圈,依旧意犹未尽。要不是顾忌着还有诸多宾客,估计小世子就直接纵马奔着别院后的草场去了。
    不用说,送礼物这一茬儿,年深肯定送得是最得小世子心的。
    众人交口称赞之际,顾念暗戳戳地看了陆溪一眼,对方眸色温润,气度从容,唇角带着清浅的笑意,完全看不出任何不满之色。
    人人都是奥斯卡影帝,演技一流。顾念默默叹了口气,提醒自己以后尽量离这些人远点,不然估计会被吃得渣子都不剩。
    生日宴结束,叶九思原本想留年深在别院过夜,被年深以还要查案为由拒绝了。
    杀死楚娘的凶手,脸上疤痕轻微,他们不抓紧时间的话,等到过几天对方伤痕恢复,想再找对方就难了。
    小世子明显有些失望,但年深要忙正事,他也没办法,只得抱着新到手的宝马跟年深依依惜别。
    跟叶九思恰恰相反,顾念是极为开心的,他的休息日就在美好的蹭吃蹭喝贵族体验卡里面结束了。
    离开松涛别院后,年深、萧云铠和杜泠兵分几路,去打听那位裁缝和楚娘的客人名单的事情。顾念因为骑术太差,惨遭‘抛弃’,只得自行回家。
    另外一个好消息就是顾念明天不用去大理寺,年深准他明天上午休息半天,午后未初时分,等年深下了朝,在西市西门碰头,直接去墨家拜访。
    顾念心情愉悦的进了义宁坊,却发现药肆门户紧闭。
    考虑到坊内偶尔还会有人来抓药,即便打烊后,药肆一般也都会开着半扇门,今天这个状况明显有些不对。顾念不禁有些奇怪,敲开门之后才发现,除了后院的几个杂役,家里人这会儿几乎全都挤在了外堂。
    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杯子,屋内飘荡的气息纷杂中又带着丝花香和甜气。
    药肆的柜台像酒具大展示似的,摆了一长溜各式各样的执壶,到后面甚至连药罐都用上了。
    “阿满,你可算回来了,快来试试这些饮子的味道,都是你阿舅调的。”顾夫人笑意盈盈的往顾念手里塞了个青瓷杯,随手拎起个银执壶给他倒了半杯。
    这么说的话,眼前这些就是秦染开发出的第一批饮子?顾念以为至少也要几天的,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而且还真听他的意见办了试饮会。
    “药材家里都有,不过就是列几个方子再熬出来而已。”秦染猜到他在想什么,淡然地解释了句,又将另一个黑瓷杯塞到他手里,“尝尝这个。”
    顾夫人给顾念倒的那杯滋味清淡,带着点花香,入口不甜,但有回甘,有点像后世的花茶。
    秦染那杯则酸甜适中,口感微厚,回味是果香,比西市的那种饮子还像酸梅汤。
    “再尝尝这个。”顾夫人拿走他手上空的青瓷杯,换了个银杯。
    “还有这个。”秦染也又给他倒了一杯。
    顾念分别尝了尝,顾夫人的那杯仍旧是花香打底,只是口感更为绵软,味道也甜了些。
    秦染新倒的那杯也还是酸甜味的,但入口的感觉清爽阳光,更像柠檬茶。
    “怎么样?”顾夫人和秦染站在两边,殷切地齐声发问,“哪个更好喝?”
    顾念:…………
    一瞬间有了先救谁的幻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