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291节
别家爷们出去当差三年两载不回,家里的怕不是要泪流成河,满心怨念。只有他们家,额娘欢喜、福晋雀跃。恨不得连夜给他收拾行李,赶紧暂离这个漩涡。
快少点骚操作,别明明不群不党的,还每每凑上去被牵连。
爷孙四个,仨不拘小节,另一个就没啥政治敏感度。以至于外面闹得如何沸反盈天,汤泉行宫里也一片岁月静好。
康熙关注西方战事,但有闲暇,有点精力就不免将十四唤过来细问。
十四呢,则感谢他九哥在皇阿玛的英明领导下积极发展海贸,给朝廷挣了许许多多钱,也给西边战场补充了源源不断的军费。
“这打仗,很大一部分就是打钱,打供给。咱们万里迢迢而去,对气候之类本就不甚适应。粮饷上若再有什么差池,不用敌军打,自己就士气低迷啦。感谢皇阿玛跟九哥,让咱们从没有这方面的苦恼。”
老九嘴角微僵,虽然至今不喜老四,但也不至于冒认了他的功劳。
尤其还当着小侄子的面。
闻言忙轻咳了两声:“十四弟过奖了,皇阿玛固然英明神武,总揽权纲,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但不管是前头的盐政还是后面海事衙门,都是四哥主导。我一个帮忙打下手的,可不敢贪了他的功劳。就是后头的海贸,我这也是仗着咱们大清物华天宝,虎宵那小子的怀表天下少有……”
弘旻发誓,那一瞬间,自己清晰地看到了十四叔嫌弃的眼神与皇玛法纵容的笑。
果然。
四与十四,胤禛与胤祯不和是真的。
皇玛法也确实对十四叔颇多包容,就好像自家阿玛对他一样。喜欢见小儿子聪明活泼,乐于他建功立业,很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
但实际上,不管是他还是阿玛都知道。有大哥珠玉在前,不管是从感情还是礼法上,阿玛都不会把雍亲王府托付给他。
就算日后阿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就,希望十四叔也能早点明白。
跟他一样在亲哥护持下愉快躺平,做尽一切想做之事。只要不造反,保证能风风光光、快快乐乐到老。
康熙这回病得实在严重,在汤泉行宫调养了月余,身形也还是癯瘦极了,仅剩着点皮包骨。
脚上倒是稍微好了点,但也还是不良于行。
稍微起早些,就手颤头摇。略微急切点,便不免心跳如鼓,面色苍白。旁人骤见,不免妄起猜疑。以为这大清天下随时能换个新主子,然后各自筹谋。
为防如此,他是能不接见群臣,就不接见群臣。
明谕说知道臣子们都惦着他,但他如今身体欠佳,实在无精力查看许多无关紧要之折。底下的臣子们,折子上少些称赞之词,都是为他减轻负担。
但他乾纲独断多年,许多事情大臣与九卿等哪敢妄断?
只能具折陈奏,雪片般的折子飞向汤泉行宫。
无奈之下,他只好抓住了胤禟、胤祯跟弘旻这三个现成的苦力。让他们换班念折子给他听,按照他的意思代为批阅,然后与他过目。
这么一来,工作量就减轻了许多。
若对皇位有些想法的皇子听到这任命,怕不是要高兴得跳起来。
但这仨没有啊!
老九只心心念念回广州去搞海贸,亲自随船出海去瞧瞧。十四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皇父身体康健,皇玛嬷早日入土为安。
如此,他就能快点返回前线,跟他虎威表哥一道冲杀四方,给自己挣个铁帽子王。
弘旻更唯愿在父兄护持之下,一辈子吃喝玩乐。
自然都视这个命令如烫手山芋,谁都不想沾手。弘旻倚小卖小,揉着自家皇玛法对腿不肯撒手:“皇玛法足疾未愈,每日里都要好生按摩,舒筋活络。此等大事,交给旁人我可不放心。还是我亲自来,尽孝又尽心。其余诸事,就劳烦九叔跟十四叔啦!”
胤禟摇头:“若可以,我何尝不想长留皇阿玛身侧,当他老人家的眼耳口鼻?可你也听你十四叔说了,打仗就是打钱。西边战事一日不停,就一日需要源源不绝的金银。那厄鲁特蒙古虎视眈眈,屡次犯我大清。不趁着他们仓皇四顾的时候彻底剿灭,就容易养虎贻患。”
“为免日后百年之忧,我觉得我还是回到广州去。继续抓银子支援前线不说,有我这个皇子镇着,一众官员们多少有些顾忌。为啥?怕我见贤思齐,学你阿玛那样,也篦梳似的把两广官场也梳理一遍啊!你小子别看这点顾忌不大,但也足够让他们谨言慎行。让刚刚成立没多久的海事衙门能好生发展,海贸能越做越好……”
提起这些相关,胤禟简直滔滔不绝。
满眼都是连康熙都没见过的熠熠华光,让他那桃花眼都分外有神。
再者就是自打这小子到了广州后,国库就源源不断的往回运银子。让康熙不止有底气能跟策妄阿拉布坦斗到底,直至把整个厄鲁特蒙古都纳入大清版图。
还惦着那货一旦败走投降沙俄,他就派自家冠勇侯直接率军打过去。
将之前签订的条约悉数撕毁,再从沙俄那边咬下块肉来。
除了打仗之外,抚恤将士、八旗生计、河道漕运等,哪样不是需要海量银子的?
这些年与蒙古各部合作加深,又有嘉禾土豆。国库倒是不像康熙初年那样,还得抠抠搜搜、四处省俭。但有钱花跟随便花,那从来就是两个概念。
为了源源不断的银子,康熙还真点头让九儿子跪安了:“行行行,难得你小子有这么份孝心。那这就收拾收拾,回府上与你福晋小聚几日,往宫中给你额娘请请安。等过些日子奉你们皇玛嬷梓宫入了地宫后,你就再回广州吧。”
“那您这……”
“朕这边有十四、弘旻,还有许多宫女太监伺候着、恨不得整个太医院的国手陪着,又有什么大碍?你小子只管踏踏实实,做好你自己的事。他日西边战事毕,朕论功行赏,未必不能给你个郡王,甚至亲王当当。”
这算是承诺了吧?
是吧是吧!
主力如他只升了一级,从可怜兮兮的贝子变成平平无奇的贝勒。倒是实力那个憨憨,因为先他一步,竟然还就误打误撞得了个首功,因此而成功晋级为敦亲王。
连外人提起来,都得说一声九阿哥可怜。
九阿哥本人岂不是更唏嘘?
得知自己还能有迎头赶上的机会之后,胤禟那叫一个欢喜雀跃。忙不迭跪地谢恩:“皇阿玛,您就瞧好吧,儿子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话落人跑,那叫一个争分夺秒。
十四慢一步跪下,就已经慢了整个世界。他家刚刚还万分和蔼,满是期许的皇阿玛瞬间冷了脸色:“怎么着,广州那边非老九不可,西边战事也离了你就不行吗?”
这话十四就算敢说,那也没人敢信啊。
毕竟自从大军出征以来,一直都是虎威这个抚远大将军指挥若定。就算被策妄阿拉布坦这家伙兵分两路,偷取了藏地。那也不是他这个主帅之过,而是敌人过于狡猾又大胆。到了穷途末路时候,竟然没有往沙俄方向逃跑,而是铤而走险,强取藏地。
不过这么一来,一旦朝廷全面胜利,对藏地的实际掌控力也能空前增加。
到时候,虎威表哥这‘过’也能顺势转为滔天大功。
算算打下来的疆土面积,他这功劳就是比起其祖额亦都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全国上下的眼睛都盯着,皇阿玛也耳聪目明,他完全赖不了。
就算能,也不敢。
一则兄弟情深,二也怕表哥发怒,一个控制不住力道直接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届时皇阿玛若在,也最多狠狠训斥他一顿,顺势卸了他的兵权。
若皇阿玛……
换了狗老四上位,没准爱重表弟胜过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明里训斥、暗里安抚甚至夸他干得漂亮。轻飘飘责令虎威表哥道歉,就以情有可原四字把一切都给略过了。
越想越怕的他直接把头摇成拨浪鼓:“瞧,瞧皇阿玛这话说的。有您的英明领导,冠勇侯指挥若定。儿子这个副将也就只有尽己所能、拼命冲杀的份了。最多,最多帮着表哥压制那些个出身高贵的八旗子弟,监管好粮食运输,跟地方贵族打好关系等。”
功劳还是有许多功劳的,但绝称不上不可替代。
见他不贪不枉,老老实实,康熙才满意点头,真心实意里又夸了虎威一顿。言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实在是大清的一员福将。
这才多久呢?
就已经打下吐鲁番、占了策妄阿拉布坦的老巢伊犁,再光复藏地,整个大清的版图都要随之一变。
十四跟弘旻两个都连连点头,赞叹不已。
虎威表哥/表叔能耐,冠勇侯之名实至名归,确实勇冠三军。皇阿玛/皇玛法太有识人之明,太知人善用。
有了您们这样的明主名臣,实在是大清之福,天下之福,也是百姓之福。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更何况康熙自己也时常得意对虎威一路以来的破格任用,亲手打造出来这么一个震古烁今的将星呢?
好一阵吹嘘与被吹嘘之后,康熙才又把话头转回来:“既然如此,十四你就多留些时日,多帮朕分些忧。你这孩子素来孝顺,再不忍看着为父带病坚持,不得休养吧?”
这话一出,弘旻心里就暗叫了声糟。
仿佛看到了十四叔的沦陷。
果不其然,十四叔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皇玛法一卖可怜,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帮帮帮,皇阿玛您怎么说,儿子就怎么帮!民间还有话说养儿防老呢,更何况儿子生在皇家自小就锦衣玉食,受您万般疼爱。如今有些微报答你,为您效力的机会,儿子自是粉身碎骨亦不辞。”
康熙满意点头。
接着十四就开始忙活起来,每天口干舌燥地为皇帝老子诵读奏章。战战兢兢地用蓝笔在上头写上批注,然后交给皇阿玛御览。
多了这么一个大帮手,康熙批阅奏折的速度明显加快。
可是也很快,就被诸臣跟诸皇子看出不对来。
臣子们只知这并不是皇上手书,曾一起上学,对彼此都有深刻了解的皇子阿哥们却直接认出了十四的笔迹。
好家伙,直接一个好家伙。
连奏章都批上了?
这还能不是皇阿玛对老十四刮目相看,甚至有委以重任意?
等皇上终于移驾畅春园,老十四可算有机会回家看看时。就发现自家福晋空前欢喜与……恭敬?那感觉,就跟虎威表哥打下了伊犁时一样,大写的胜利在望。
十四皱眉,他都二三年没回来了,福晋难道还能再给他添个麟儿不成?
完颜氏眉眼含笑,万分恭敬。
亲自伺候他洗漱,连说自己再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着滔天福分。天可怜见儿的,毕竟自家爷非嫡非长。可谁料想,西边战事建大功,皇阿玛龙心大悦。
不但将龙袍赏给她们爷穿,还让他插手批阅只有天子才能批阅的奏折呢?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前头被婆婆折腾着抄佛经,拣佛豆,又苦兮兮给皇太后守了多少日陵的闷屈都彻底消散,只剩满心期待。
第230章 十四甩锅皇阿玛诶,您可把儿子坑苦了……
什么东西?
十四万般惊愣,拉着完颜氏的手就欲质问。结果只听她娇嗔一声:“爷轻着点,都拉疼妾身了。”
这个时候,十四哪儿还有啥旖旎心思?
他只冷着一张脸,目光如鹰隼般盯住完颜氏:“你最好老实给爷交代,到底哪听来这些个荒唐言的?”
完颜氏茫茫然:“如今满京城都传遍了呀!说爷您征程仆仆归来,皇阿玛万分心疼。不但赐浴汤泉,还赏了您件龙袍。更让您代为批阅奏折,其中之意不已经很明显了吗?”
明显个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