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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路政儿低笑出声,“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得到惩罚。”
    唐松灵不再看她,转身走之前,道:“不,那点惩罚根本抵消不了你的罪恶。”
    “什么意思?”
    “举报你的内容已经被我换成白纸了。”他转了一半的身体又停下,“你口口声声说爱池律,却利用他爸妈干那种事,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他爸爸位高权重,一旦事发,会被多少盯着的人声讨,登高跌重的道理,我相信你作为这个圈里的人比我更清楚,但你利用他爸爸干这些事的时候有想过这些吗?”
    “按说他在政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该这么草率就中了你的招,可你算准了他急于将池律从所谓的歪门邪道上拉回来,一定会铤而走险,才从背后递刀。他要是知道递刀子的人是他从小当女儿疼大的你,又不知会作何感想?反过来,你好像并没有把你口里的伯父伯母当亲人。”
    唐松灵冷笑了下,“你看,你总说爱这个爱那个,到头来,这些你爱着的人却被你各种欺瞒,你的爱,实在是,廉价至极。”
    路政儿早已愣住,不自觉得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石凳上,这么久,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其实并未后悔,却在唐松灵平静的声音里渐渐崩溃。
    普天盖地的悔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错得有多离谱。
    唐松灵不再多留,转身沿着湖边往前走。
    “等一下!”背后穿来路政儿的声音,“这个给你,是一件荧光绿的上衣。”
    唐松灵倏然回头,“什么?”
    路政儿低头看了眼来时带的纸袋子,低声道:“七年前,你和他分手后的那段时间,他没有立刻回学校,天天穿着这件绿色上衣满到处跑,我当时一直很不明白,他一向不喜欢衣服太花里胡哨,怎么突然开始穿颜色那么惹眼的衣服,后来有次他生病了,发了高烧,人还没怎么清醒,就在找这件绿衣服,说要去找你,再后来,他不找了,我偷偷把这件衣服收起来,在口袋里找到你当时高开始的准考证,才大概猜到一些原由。”
    唐松灵愣愣听着,抬手去接那件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手指抖得厉害。
    他转身继续往前走,但视线模糊,心口也痛得厉害。
    “我会去自首的。”
    他没再做任何停留,只一味地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人更少,风更冷,河滩边荒草蔓延,一个人也没有,午后化冻的泥土又重新冻了起来。
    他站在冷风里看着奔流的河水,响起九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蝉鸣不断,他跟着人流从校门出来,一眼便看到不远处树下站着的挺拔的少年,显眼的荧光绿。
    其实那时候他先看到的是池律的脸,后来才注意到那身衣服。
    “以后我们要是走散了,我找不到你了,你就穿着这件衣服,保证我老远就能看到你。”
    只简单随意的一句打趣的话,他竟记了这么久。
    第156章 因果轮回
    夕阳如金盘一般沉甸甸挂在天边,河面被染成橙红色的缎面,流动的水纹上跳跃着点点金光。
    河边荒草萋萋,入目皆是一片枯黄,唯有一抹太过张扬太过亮眼的荧光绿,隐没在一片微晃的芦苇后 。
    池律远远看见那个背影第一眼,心脏便重重跳了一下。
    河滩上尽是石子,他快步走过去,脚下响起小石子摩擦的“喀嚓”声。
    “松灵。”
    石块上坐着的人闻声回头,风撩起他额前的发,一时竟觉得他十分稚嫩,不知在这儿坐了多久,鼻头和耳尖都被冻得通红。
    “来啦,好快。”唐松灵笑开,仰头看着走过来的人,眼角本来通红一片,一笑起来,竟似春日里的桃花。
    池律快走两步,帮他挡住傍晚凌冽的冷风。
    “冷不冷?”
    唐松灵摇头,“你现在过来,是不是影响到工作了?”
    “没有。”
    唐松灵扬起脑袋,下巴抵在他腹部,定定看着池律,“是不是生气了?”
    池律伸出手,在他冰凉的脸上缓缓摩挲,他皮肤光滑,冻得久了,摸上去竟如细滑冰润的玉。
    “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松灵眨了眨眼,偏头望着奔流的河水,“我也说不清楚。”
    “这件事牵扯太多,并不仅仅是我和她的事,她怎么样,我无所谓,但是若导致你家庭离散,我做不到。”
    池律在他身边坐下,“可是不管什么原因,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唐松灵侧过身子,靠在他肩膀上,静静看着远处跳跃着光点的河面。
    “法律不外呼人情,你爸爸是做错了,但也是爱子心切,不过我到不是因为这个才换了你的举报材料。”
    “我家从小聚少离多,现在想起,纵使我千盼万盼,团圆也只是寥寥数幕,小时候和同村里的小孩一块玩,只要别人喊一句‘你妈妈回来了!’我必定连鞋都能跑飞,虽然十回有八回都是假的,可我每次都是满怀期待。”
    “就是因为经历过,家庭美满对一个人来说多么重要,我体会得最是深刻,我怎么忍心让你也经历这种痛呢?”
    “何况这世间的是非对错,并没有那么分明,恩怨纠缠,千头万绪,理不清的。”
    “可是松灵....”池律抬手将靠在他肩膀的人搂紧,声音在冷风中颤抖,“我恨他们伪善,也恨我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