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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读书郎 第471节

      就陆夫人那本事,啧啧啧。
    “后来我夫人说了没什么大用处,两位少夫人新婚燕尔,跟丈夫甜甜蜜蜜,打听什么呢?没成亲之前,她们俩也只是普通的闺阁女儿,能知道个屁!”陆通神医呸了一口:“被我夫人骂了,我那族兄才偃旗息鼓。”
    以前还喊一声“堂兄”,这会儿已经替换成了“族兄”。
    堂兄弟关系近,族兄弟,关系可就扯远了。
    “现在他们除了你儿子的亲事,还要干什么?”温润不由得多问了几句:“是不是逼着你们必须要答应亲事啊?”
    “他们现在唯一要求的就是亲事,可我们最不乐意的还是这门亲事,躲在你家也是因为这里他们进不来。”不然在哪儿都要被翻找出来,简直烦死了。
    “算了,此事交给我来办。”温润喝光了陆通神医的好茶:“这几日不要出门,全家人都不要出门,谁叫都不去,我找人商量一下,把这事儿给你了了。”
    “谢了!”
    “甭客气!”
    温润甩手走人了,陆通神医也不哼哼呀呀了,爬起来去续了一壶茶,继续在树下发呆,不过清幽的花香,混着茶香倒是挺好闻。
    不一会儿陆夫人就回来了:“说了?”
    “说了,还告了一状!”陆通神医雄赳赳气昂昂的道:“我就说,温润一定会想办法,给咱们家解决此事,你不用出手。”
    “现在不出手,日后保不齐,还得斩草除根。”陆夫人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此事过后,再过半年,派人把他们家解决了吧,这么悬着心,我不舒服。”
    一直都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为人母二十几年了,陆夫人没这么大杀气的时候,这次人家动脑袋,都动到了她大儿子的身上,她要是不发威,岂不是当她病猫了吗?
    “随你的便,现在别动手,温润说了,千万别流血,更不能闹出人命。”陆通神医小声的道:“你放心,咱们俩都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你不报复,我还咽不下这口气呢,等着,早晚他们家得离京,归故里去,他们老家在东北。”
    陆夫人看了丈夫一眼:“东北老家么?”
    “是啊,听说老家那里不少资产。”陆通神医很有些嫉妒。
    当年他分家,也就分了点银子,房产地产一概没有。
    跟净身出户似的,他不抱怨,就是有些心气难平,陆岑比他也强不到哪儿去,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现在还能威胁他。
    陆夫人淡淡的道:“听闻东北那边有起自辽地的不少教派,大宗的就是萨满教,小宗的可就多了,其中有几个,比较偏激?”
    陆通神医吸了吸鼻子:“是吧?我不太清楚!”
    两口子这边闲聊打机锋,温润那边就已经派人去暗地里关注,自家可不能被人拿捏了什么,而晚上吃饭之后,溜溜达达消食的时候,温润就跟王珺说了此事。
    “此事先跟亲家公说一声。”王珺道:“或许他有什么好办法,如果他也不行,就去找皇上。”
    “不至于吧?”温润觉得一件小事,惊动了圣驾,太大材小用了。
    这就跟两个年轻人的婚事,惊动了总统一样,有点小题大做的意思。
    “至于。”王珺道:“你是小看了陆通神医他们家的存在,陆通神医自己的医术,可活死人肉白骨,且祖传一套金针刺穴的法子,几乎可以续命延年。再说他那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天下间闹腾的什么魔教、神女的,那都是她们那一代人玩剩下的东西,人家才是鼻祖!谁知道他们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段啊?明目张胆的找上门去,肯定会惊动很多默默关注他们的人,只能润物细无声,嫁入他们家,学这些东西,刺探那些见不得光的存在。”
    说的温润初夏时节,愣是觉得冷,都起了鸡皮疙瘩:“不至于吧?陆通神医他们家有什么,咱们还不知道吗?”
    住在一起那么久,陆通神医家都是温润给布置的好么。
    “咱们知道,外人知道么?”王珺反问了一句。
    温润傻眼了。
    “放心,此事交给我办吧。”王珺拉着他的手往回走:“一会儿早点睡觉,我听说,皇上有意让陈旭,去看看滇南王,好歹滇南王的王位,得传承下去。”
    “不是要撤番吗?还传承个头啊?”温润瘪嘴,皇上费劲巴拉的扳倒了滇南王,为的不就是撤番吗?还传承王位?
    “不能明着撤番,只能暗地里来。”王珺拉着他进了屋里头:“好歹也得传承一代,陈旭没孩子,跟陈义在一起了,百年之后,他们俩没后人,撤番就理所当然了,还不会引起反弹。”
    哪怕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
    撤番,只能暗地里进行。
    “那陈旭去看滇南王干什么?他们俩之间,能有什么话说?”温润对滇南王,那是掐半颗眼珠子都看不上。
    更不想让陈旭去看他,当年陈旭那么惨,都是滇南王造成的!
    “滇南王虽然看似被连根拔起了,其实也就是因为朝廷出其不意,大军压境,他没办法,反抗不了。”王珺道:“谁知道他暗地里藏了什么手段?如今给他个希望,他是不行了,陈旭继承王位,他的一些东西,该交给陈旭,不然的话,在高墙大院里,憋死他吧!”
    第449章 宗人府会面
    “就像是陆岑大人,谁能知道,他们俩竟然早有勾连?你不说,我都不知道!”王珺道:“谁知道朝中还有什么人,跟他有关系?”
    这么一说,温润吓得忙不迭点头:“去去去!一定去!”
    可不是一定去么!
    第二天,一大早,陈旭来了。
    “你不是要去宗人府,看滇南王么?”温润看他来了,还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跑家里来了?”
    还这么早?
    差一点儿,就堵了他跟王珺的被窝了。
    这不是天气渐热,俩人起的也早了点儿。
    早饭才端上桌子,陈旭就拉着陈义蹿了进来。
    “早上没地儿吃饭,跑过来吃口早饭。”陈旭一看早饭就乐了:“片儿川啊,给我来两碗,陈义的要大碗的,还有鸡蛋灌饼,那个也来俩!”
    他倒是不客气,还点上菜了。
    “厨院那边还有新的早点,要不你去看看?”张三儿道:“看什么好就拿什么回来吃,我也不太知道那边现在都出了什么。”
    “那我去看看!”陈旭一溜烟儿的拉着张三儿跑去了厨院。
    陈义倒是没有,他跟王珺坐对面,王珺看了看他,他才开口:“小旭有点矛盾,皇上的口谕是让他去宗人府见一见滇南王,可是牛公公说,可能要见的不止一次,总得让滇南王,将知道的吐出来才行。”
    可是滇南王身份特殊,宗人府那边也不是刑部大牢,总不能上刑吧?
    别说刑部,天牢了,就是刘老妖,也不行!
    所以只能来软的,滇南王的软肋就是陈旭。
    他现在困在那四方天地里,女人多的吵闹不休,怎么生孩子啊?
    女人吵,孩子哭,别提多热闹了。
    这个时候,滇南王也是迫切的想要见到陈旭,因为他在宗人府里头,没发现陈旭。
    “这个过程可不简单。”王珺想了想:“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他们这里不知道里头的情况,说什么都是徒劳,不如先去刺探一番。
    刚说完,那边温润就进来了:“陈旭跑得太快了,我都忘了跟他说,给我带两个油炸糕回来。”
    厨院那边早饭五花八门,江南塞北的风味都有。
    不过家里从江南跟来的人,还是爱吃片儿川,爱吃清粥小菜。
    北边当地的就爱吃油炸糕,油条,豆腐脑儿都要咸口的那种。
    “那我给你拿去?”王珺就要下炕。
    “不用了,我朝他喊了一嗓子,他听见了。”温润按住他:“吃你的早饭吧。”
    温润的早饭就是片儿川一碗,一个咸鸭蛋,一个素馅包子,他还没吃呢,陈旭就来了。
    王珺的早饭就好多了,一碗片儿川,一碟四个大肉包子。
    果然,不一会儿陈旭就回来了,他的早饭跟温润一样,但是给陈义带的就是油条,油炸糕,豆腐脑儿。
    张三儿给他们带了两大盘子的凉拌牛肉:“一大早的吃点好的,一会儿好有劲儿。”
    “唉,还是张三大哥对我好。”陈旭赶紧扒拉两口凉拌牛肉。
    几个人吃饭跟打仗似的,稀里哗啦的吃饱了,一抹嘴儿,全都跑了,剩下温润还在慢条斯理的吃,他是最早动筷子的人,却是最后吃完的那个。
    陈旭拉着陈义,从大将军府出来,跳上了他的专属马车。
    这次去宗人府,摆开了世子仪仗,全副武装的样子,在大将军府吃了早饭,他仿佛有了点底气。
    陈义握紧了他的手:“别怕,我陪着你。”
    “我不怕!”陈旭回握住他的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跟他,早晚要聊一聊。”
    “嗯。”陈义点头。
    什么都没说,车子动了起来。
    宗人府
    “宗人府”是个官署名,但不是一个对外的衙门,是封建时期管理皇家宗室事务的机构。
    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
    职责:宗室陈述的请求向皇帝报告;引进贤才能人;记录宗室罪责过失等。
    权力不大但是占地极广,因为在宗人府后衙那里,居住的不是什么宗人令的亲眷内宅,而是几个宽阔却十分封闭的大院子,这是用来“圈禁”的地方。
    相当于是皇室宗亲的“圈禁”之地了。
    在陈旭来之前,这里已经严阵以待。
    来了之后,接待他们的不是小人物,乃是宗人令,而且宗人府这个时候,十分僻静,好像所有人都避开了似的,一大早的连个鸟叫都听的清清楚楚。
    可见这里有多安静了。
    宗人令是个严肃的中年男人,乃是皇室里一位郡王,名为平郡王。
    他为人公证,处事严肃认真,被皇上给予厚望,认了宗人令的官职。
    “世子,跟本王走吧,滇南王被安排在最好最大的一座院子里,放心,吃喝不愁。”平郡王道:“有专门的人伺候,且带来的各位内眷也能做点什么。”
    “她们还能做点什么?”陈旭嗤之以鼻:“平王爷别说的那么好听,那些女人最大的作用就是给他生儿育女,结果现在只有女儿没儿子!还是我母妃争气。那些女人能不吵架都是阿弥陀佛了,说不定还会打起来。对了,多预备点红伤药,可能用得上。”
    “世子说的太对了,这几天,红伤药是给了几瓶。”平郡王一听陈旭这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传言不虚啊,父子俩跟仇人似的。
    平郡王带着人走了一条十分僻静的道路,这道路两边古树参天,这么说吧,大晴天的还能看到点阳光,稍微阳光不足,都穿不透这密密麻麻的树冠,照在大地上。
    这地方搞得十分阴沉。
    “这里就是了。”宗人令领人进来,其实跟着陈旭的只有陈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