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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他提高声调:“我怕个毛,打就打。”
    拿着拍子,丘平走进了线内。他第一次打比赛,感觉几千双眼睛都在看着他。实际上压根儿没人关注他,即使目光落在他身上,也只是奇怪这人打球还戴着帽子。丘平的手心出汗,对手把球打过来时,他还愣着发呆。糟了,他抱歉地看着雷狗,一来就丢分。
    雷狗摸摸他的脑袋,“放松点,在热身呢,还没开始。”“一会儿球来了我就躲,别给你制造障碍对吗?“不对,球来了你必须认真接,对手厉害,我一个人打不赢。”“有我岂不是更打不赢?”雷狗看着他,“我们必须赢,输了整个队很难翻盘,不能输。”丘平心一震,“是,老板!”
    丘平定下心来,把目光放眼全场。对手、裁判、身旁的队友、板凳的队友、观众,跟自己拍苍蝇玩完全不同,每个球都会牵连很多人。他看向雷狗,雷狗对他点点头,眼里闪着斗志。
    球飞过来的时候,丘平还是吓了一跳,速度太快了,他勉强横拍接过去,但落点不好,被对方网前一拍杀球,丢了第一分。他们的对手球风暴烈,一来就强势进攻,杀球一个接一个,丘平感觉对面万弩齐发似的,左右就是个死。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雷子会打男双。大果的球技也很强,他们俩会联手,因为对方的第一男双也是队里实力超卓的,其他人很难应付。开头五分钟,他们频频失分,打出了8比3的分差。
    丘平开始慌张,打得更是犹豫。还好对方出了个小事故,其中一人的拍网线打坏了,比赛暂停。
    领队急躁道:“你的腿怎么回事?跑动积极点啊。”
    雷狗道:“他的左腿是假肢。”
    大家静了下来。丘平抱歉道:“我会跑起来的。”领队嚅嚅道:“也……也别勉强,量力而为吧。”实际上脚残疾者直立打羽毛球很罕见,毕竟需要大量跨步、弯曲膝盖和跳跃。领队只能在心里苛责雷狗草率,嘴上却与其他队员给他们鼓劲:“你能恢复到这个状态,很厉害了,加油!”
    第47章 惩罚我
    丘平回到场上,心平静了下来。雷狗在他耳边说:“对手可不知道你残疾。”丘平点点头,明白雷狗的意思是不要把自己当瘸子,对手可不会手下留情。“嗯,我一只脚就能弄死他们!”
    雷狗又说:“我们一起打了三年比赛,记住我们是怎样赢球的。”丘平又“嗯”了一声,心里对自己说,我是嘎乐,我跟雷狗打了几百场比赛,给学校赢过很多荣誉。今天我们为自己打,不要慌,嘎乐在场上从来不慌!
    度过最初的紧张忐忑,丘平越打越顺畅。雷狗一贯的稳定冷静,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失误很少。丘平虽然没跟他“打过几百场”的真实记忆,但在场边看多了,很熟悉他的球路,而且身体的感觉渐渐复苏——对手越迫得紧,身体反而能自然反应。打到最后几球,他感觉自己跟雷狗真的配合过无数次,能准确猜出他是要杀球还是吊球,会给他制造进攻机会,会流畅地转换位置、变换节奏。
    一局打完,他们还是输了,输得不太多,两人的信心和默契都回来了。丘平又累又兴奋,看雷狗,却见他比往常还沉默。他用拍子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背,“我们下一局能赢吗?”雷狗回答:“能。”
    第二局开始,战况愈加激烈。丘平的状态让对手很惊异,从第一局开首到此刻不到二十分钟,此人从初学者一下进化到老手,技术娴熟,进退从容。这两人必定是一起练过很长时间,才有这么流畅的配合。
    对手毕竟也雇来打球的,没经过长期磨合,优势转移到了雷狗和丘平这一方。第二局很艰辛地打到了26:24,雷狗丘平扳回一局。
    第三局的大家的心都悬起来,尤其都盯着丘平看。体力消耗巨大,丘平的真腿疲累不堪,肌肉叫嚣着疼痛。对手从第一局就看出这人步伐别扭,现在更觉得这人身体肯定受了伤。可是双方都没空隙去琢磨,比赛节奏快了起来,丘平也越发地拼命,站着接不到球就趴着接,大家只见他在场上频频做波比跳,下跪很顺滑,爬起来也很快。队友都站起来为他欢呼,为他每次接到球喝彩。
    丘平自己却什么都听不见,他压根儿不敢停下来,实力本来就跟场上所有人有差距,就像身在激流里千辛万苦抓到快船的船尾,不能放手,一放手就会永远被遗弃在水中。他又一次扑倒在地,腿过电般酸疼,即使这样雷狗的神情也没多大波澜。他没让丘平小心保护自己,在这里他们各司其职,自己管自己,管好自己那摊子才不会拖对方后腿。
    丘平记起雷狗说过,球场最重要是赢和输,不想赢打球干嘛,去跳舞好了。此时他站在嘎乐的位子上理解了这句话,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球大力钉在对方的地板上,让他们死得其所。
    球飞向后场,雷狗此时正在网前,丘平在他身后,退到后场线直接起跳,奋力向前一挥!他本来不太敢跳跃,尤其从这么远的距离起跳。雷狗想都不想,自然地弯下身,给丘平的球让路。
    球干脆地落到对方的场地,与此同时,丘平两脚落地,膝盖承受不了巨大的冲力,向前扑去。他和球一起,重重摔倒在地面。
    浴室里热气迷蒙,丘平一瘸一拐地走进隔间。拧开水龙头,花洒里喷出的水柱落在了他汗水粘湿的身体上。体育馆的浴室人来人往,抢着不多的七八个隔间,丘平享受了特别待遇,大家把最里面的隔间让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