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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和魔尊离婚 第140节

      龙瀛的利爪轻轻一勾, 便将她勾到自己颌下,龙尾盘旋起来,将在圈在中间。
    “不放。”他说,仿佛路上捡了个宝贝,理所当然就成了他的。
    他是龙,刚出生就被镇压在镜海中,他才不管什么仁义道德,他本来就没有那种东西。
    沈朝朝也有脾气,见他态度坚决,自己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她趁着他闭上眼睛睡着之后,在水泡里手脚并用,向海面上游去。
    她不通水性,可是有这水泡在,她可以自由呼吸,只要手脚有力气,就可以游到海面上。
    她游了一会儿,隐隐看见天光近在咫尺了,只隔着一层水面,她即将看见外面的天地。
    可是,水泡忽然破了。
    四面八方的海水朝自己涌来,失去了庇护后她像一只断线的纸鸢,在海水中一边挣扎,一边坠落。
    天光再次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拼命往上抓,只是徒劳地在冰冷的海水中划过,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
    口中吐出的气泡向上涌去,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一点儿氧气都没有了。
    而此时,她的身体被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昂然的身躯从她眼前掠过,她伸出手,只碰到坚硬冰冷的鳞甲,湿滑而锋利,她根本抓不住。
    她只能下坠,而眼前,应龙转了个身,冷眼旁观着她坠入无尽深海中。
    沈朝朝张了张口,却因为耗尽了氧气,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要死了……也许会死在阿染前面吧,希望他能好好活着,老天保佑他,不再受病痛折磨……
    她的眼睛逐渐合上,本想最后看看海上的天光,可是应龙的身躯将所有的光都挡住了。
    他可怖而冰冷的身躯,在这片海域之中,是主宰一切的君王,就算神来了,也不可能把她救走。
    她不断地下坠,意识不断被剥夺……
    忽然,她如海草一样,向上无力伸着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她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眼,却看见一张如同日月般俊美耀眼的脸,世间再也寻不出比他更好看的容颜。
    龙瀛抓住他的手,将他轻轻往上一带,便将她整个人都纳入自己怀中,而后,嘴唇上贴上了一片冰凉。
    他撬开了她紧闭的齿,将氧气渡给她,她在濒死的状态中,瞬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贪婪地吸着他赐予的空气。
    不经意之间,舌-尖碰到一起,她并没有意识,可于他而言,却仿佛有什么狠狠击中了他的灵魂,他红色的眼眸渐渐睁大,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让他去掠夺。
    应龙秉性高贵,是龙之一族中最为清冷孤傲的存在。
    可无论如何,龙就是龙,龙性本淫。
    此时的她,毫无反抗之力,却意外地让他尝到了最甜美的滋味,而他在这片海域中,一向是最顶级的掠食者。
    他按住她的颈骨,让她不断地贴近自己,带着她一起下坠,下坠……
    沈朝朝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正躺在坚硬湿滑的龙身上,周身依旧有泡泡包围着,她的脸颊贴着冰冷的鳞甲。
    她睁开眼睛,便看见应龙的下颌,于她而言,那是一个太过怪异的存在。
    尤其想到她失去意识之前,他疯狂地缠着她掠夺的姿态,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许是他常年生活在深海,他的一切都是冷的,她回忆起来,抱着她颠倒缠绵的身躯像是镀了层月光一样冷,又湿又滑。
    沈朝朝动了一下,忽然感觉腰上一个湿滑的东西缠上来,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碎了一半,因此这湿滑的东西,几乎贴着她的皮肤,让她全身都起了密密的鸡皮疙瘩。
    那是应龙的尾巴。
    龙族会用尾巴缠住另一半的身体,然后交尾……这是她昏迷之前才知道的。
    如今这冰凉刺骨的龙尾再次触碰自己的身体,沈朝朝惊恐地蜷缩起身体,难过地掉下了眼泪。
    泪水穿过气泡,落在应龙的鳞甲上,他睁开了眼睛,眼眸呈现出一种满足后的慵懒。
    他用龙尾将她缠紧,哑声问:“疼么?”
    龙鳞虽然光滑,可是相对于人类细腻柔软的肌肤,还是显得过于冷硬了,尤其是那锋利的边缘,虽然他不会伤害她,可是擦过皮肤带来的战栗感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她绷紧身体,好像随时随地都处于死亡的边缘,只要这位深海的君王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被鳞甲切开血肉。
    “我有夫君了,你怎么……”
    应龙尾端的鳞甲陡然在她后背肌肤上轻轻一划,细细的血丝流出气泡外,在水底如同一片红色轻烟,随着水流缓缓消散。
    他身上有了不悦的气息。
    从前他对她没有独占欲,一开始也并不打算侵占她,可是既然她已经属于她,就不准再提起别的男性。
    “他那么弱,你应该忘了他。”他冷冷地说。
    他实在不明白,不管是深海里,还是陆地上,所有雌性都只会寻找强大的雄性作为伴侣,就算已经有伴侣,遇到更强大的雄性,都会离开那个弱小的。
    赵家那个小子,弱成那样,她为何念念不忘?
    有了他之后,她更应该知道,他和赵家那小子有着天渊之别,他在海底是君王,在陆地上也是最强的存在,她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忘了那个病怏怏的男人,从此和他在一起。
    “我能给予你一切。”应龙用利爪抬起她的下巴,“你不喜欢海底的话,我会带你去陆地上生活,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这世间的一切,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都能为你摘下来。”
    沈朝朝别开脸:“我不要。”
    他轻轻笑了一声:“我不允许你不要。”
    “那你杀了我好了!”她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奋力挣扎起来。
    他的鳞甲非常锋利,即便他小心地收着,在她挣扎下也还是会不小心割伤她细嫩的皮肤,他无奈之下,只能将尾巴收回。
    他静静地看着她在气泡里徒劳挣扎,最后蹲下来,抱着双膝哭泣。
    他是高贵的应龙,但也混杂了魔族的血脉,容易暴躁,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之后,他终于说:“你再哭,我就去杀了赵家那小子,把他脑袋割下来给你。”
    沈朝朝猛地停止哭泣,她抬起脸,双目和他一样赤红,恨恨地瞪着他:“那天,我们不应该救你!”
    他倨傲地说:“我是龙,本就不需要你们这些凡人来救。”
    她只能低下头,背过她坐着。
    他带着她来到更深的海域,栖息在一片白色礁石组成的宫殿里,和人界的宫殿不一样,没有楼阁殿宇,只有一片又一片巨大的礁石和珊瑚,点缀着海底的明珠,他庞大的龙身盘绕在其中,显得更加巨大可怖。
    他在海底,鲜少变成人类的样子,用应龙的形象,会显得更自在。
    片刻之后,沈朝朝腹中传来‘咕咕’的声音,她窘迫地捂住自己的肚子,不想让他听见。
    但她无论如何都躲不开应龙的耳目,他抬起利爪,忽然一群水族从远处滚滚而至,没有人拘束,他们却低眉垂首,瑟瑟发抖,在深海的君主面前,任由宰割。
    “喜欢吃哪个?”应龙问她。
    沈朝朝看了一眼,知道在深海里,不可能把这些水族烹饪成可口的美味给她吃,只能吃生的。
    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都不喜欢吃。”
    应龙有些不悦:“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就任性,他们都是水族里最好吃的。”
    “那是你觉得好吃,我又不是龙。”
    他愣了一下,一挥爪子,所有水族仿佛捡了条命一般,飞快地逃了。
    他将她按在礁石里,施了一个术法让她不能离开,随后庞大的身躯卷着轰轰烈烈的水柱游上了海面。
    他离开之后,深海里安静得仿佛坟墓,四周虽有明珠照明,可是那种亘古般的幽深和寂静,以及明珠照不到的远处黑暗中,不知道潜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让她害怕得只能蜷缩在礁石里。
    他在的时候,她觉得他是最恐怖的存在,可是他一离开,她才知道,在这深海之中,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他的强大,让深海中所有危险都不敢靠近。
    而他离开之后,只剩下她一个脆弱渺小的人类,随便什么都可以杀死她,甚至只要这气泡破了,她就会死。
    不要说她害怕,连鹿朝都有些不太适应,她和海族一向没什么交集,也就不常到深海,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在海皇的宫殿中,那里和人族的宫殿没有什么区别,海族也都以人类的形象出现,她并不觉得和外面有什么不同。
    而在这里,真正的深海中,黑暗里,时不时有巨大的阴影游过,还有一种不似人类的,诡异的声波在海底隐隐回荡着。
    沈朝朝会害怕,那再正常不过了。
    好在应龙没有离开太久,他回来的时候,沈朝朝立刻从礁石里爬出来,自动游到他颌下,仿佛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他把摘来的野果,以及一袋清水扔在气泡里。
    “凡间是深夜,没有卖吃的,明天再给你买。”
    沈朝朝拿起野果啃,刚刚因为害怕,也因为深海的冰冷,她的身子还有些颤抖。
    他看出了她的害怕,倨傲地开口:“放心,这里是我的地盘,没有任何东西敢靠近。”
    她没有说话,他就静静地看着她。
    一人一龙静默无语,等她吃完之后,他用爪子将她勾过来,让她贴着自己颌下最柔软的部位睡觉。
    他全身上下,这里最柔软,也只有这里,稍微有些温度。
    鹿朝的脸颊贴在上面,能清晰地听到应龙的心跳声。
    他垂下头,小心地舔舐着她背上被鳞甲割开的伤口,龙涎很快便将伤口恢复如初。
    第二天,他果然又去了一趟凡间,给她买了遂州城最好吃的食物,甚至还给她买了几套漂亮衣服和首饰。
    可是,她在深海里,根本无心打扮,只把新衣服换上,被撕碎的衣服就扔到海里。
    应龙心情好的时候,会化成人类的样子,一身雪白干净的长袍,和乌黑的发丝,俊美如神,悠悠然坐在礁石上,再把她扯过去,抱着她看水中的游鱼。
    或是他化成应龙,让她坐在她坚硬高贵的龙角上,带着她在深海中遨游。
    沈朝朝渐渐的明白了,应龙不会伤害她,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在海底陪伴着她,做他的妻子,因此,对他的畏惧也渐渐减少,她开始试图和他讲道理,希望他能带着她回遂州,她已经成婚,不能丢下丈夫不管。
    可是,每当这种时候,她都会被他强硬地按着在海底交尾,颠鸾倒凤,他摒弃了平时对她的温柔,粗暴而狠厉,一直要听到她哭出来,才会放过她。
    在龙的本性里,掠夺是他的本能,不管是掠夺食物,还是掠夺心仪的异性,只要他胜过对方,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一切。
    而他自出生以来,没有任何东西是他掠夺不来的,除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掠夺的异性。
    “朝朝,你和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和我才是真正的夫妻,你想着他究竟有什么意义?”这是他不解的,也是最让他愤怒的。
    他怎么会不如一个病得快死的凡人?
    “我和你并非自愿!”沈朝朝从来没有想过要妥协,她只是被迫屈从,她根本不可能反抗这样强大恐怖的应龙。
    “你嫁给他,也并非自愿。”应龙掐着她纤细的腰,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他拯救了落魄的你,我也从海盗手下救了你,我不明白,你为何心心念念都是他,却只想离开我?!”
    沈朝朝眼中泪水滑落:“你是龙,你永远不会懂。”
    “不懂什么?”他茫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