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想清楚。
    这还用深究吗？
    不就是关系户？
    站在最前面的一年轻女孩此刻跟刘颖对视一眼，奔着法不责众的心态，她站出来，道：“徐副导，刘颖姐姐一向都是性情温和，没跟谁急过眼。我想这事儿肯定是有误会，备不住是听错了或者什么的……”
    “是啊，而且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刘颖姐的造型怎么办。我看脸都肿成了这样，怕是不好遮掩，今天应该拍不成了。”
    谁不知道在剧组里，拍摄进度是相当重要的事。因为一个人耽搁了，那这人就得担负起责任。
    刘颖不能拍摄的原因是啥？
    还不是因为张喜凤动手没个轻重？
    有人还补充了句：“打人不打脸，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可真能下狠手。我看没个十天半个月，这脸是恢复不过来了。”
    有人引导风向，一时间，张喜凤成了众矢之的。
    她急了眼，气急败坏地要上前理论。
    宁宛拉住她的胳膊，先一步开口。
    她的目标明确，对着的人正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刘颖说话的年轻女孩子，“你妈贵姓？你长得人模狗样，就是不清楚是不是野种。”
    她又看向旁边一人，嘴巴没任何停顿，“你长得也太磕碜了，一点儿都不像是个人。”
    “还有你，长成鞋拔子脸还出来演戏，好意思的？让你露脸就是对不起广大观众同志们！”
    ……
    宁宛一顿怼，那些被她点到的都是帮着刘颖说话的。
    一个个急头白脸，争相上前要跟宁宛理论，但都被刘颖的眼神制止，随即又压力给到徐源，求徐源主持公道。
    第380章 打人是不对的
    在徐源眼里，宁宛是个明事理的人，绝对不会当众做出这些被人抓把柄的行为。
    他看向宁宛，没言语。
    宁宛双眉一挑，继续道：“怎么样？是不是想打我骂我，扯我头发都不觉得解气？”
    众人一愣，没曾想宁宛竟然说出了他们的心思。
    “她刚才就是这样对我的。甚至还坏我名声，说我跟导演还有投资人上床。”
    “胡说！我哪里说上床了？我说的是你背地里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刘颖的声音紧随着宁宛的话来，又忽然止住。
    全场安静如鸡，大家的视线也都集中在了刘颖的身上。
    看吧，真相大白。
    宁宛抿唇一笑，看向徐源，“咱们剧组选人的眼光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啊。”
    徐源狠狠瞪了刘颖一眼，赶紧又客气地对着宁宛，“之前看过她拍摄的电视剧，觉得演的不错就……”
    “哦，怪不得，演技这方面确实不错。”宁宛意有所指，脸上的笑容更是浓郁了些。
    “这样吧，徐导，我这边参演合约没签，就算了。机会留给会演戏的，我这直性子不合适。”
    啥！那哪儿成？
    别人不清楚，徐源可是清楚。宁宛一旦罢演，十方院的村民十之八九也都不会入境。
    他跟马小亮可是都看中了十方院村民那集体表演的壮观，没了那一段表演，是损失。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宁宛是投资人之一。
    刚才宁宛这话，明摆着就是生气了。
    聪明人的话，投资人跟演员站谁？傻子都清楚。
    “宁同志，你先消消气，咱这都好商量。”徐源赔笑地说着，又赶忙劝说了张喜凤一句，“婶子，你也别上火。”
    张喜凤没听懂宁宛话外音，但还是跟着附和，“是，不演了，我们不演了。看不起我们泥腿子，她又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别来我们这里拍，有本事别住我们村委。有本事别让人家那小闺女替你飞！”
    “啥玩意儿不是，还在这里对我们说三道四，我家婉儿是你这种贱蹄子能说能骂的？”
    “那啥，小徐啊，你去跟小马说，我们不演了，我们村儿的人都不演了。”
    围观人：！！！
    小徐？小马？
    这婶子身份怕是不简单那。
    刘颖也听见了，心中一慌，正想跟徐源说几句，就听徐源道：“婶子，你别急别急。这样，我把大家都叫过来，让刘颖给您还有宁同志道个歉。”
    “刘颖之前已经拍摄了一些戏份，直接让她走……我是说，万一她再犯错，直接让她走人，您看成不？”
    徐源自是不想得罪了宁宛这边，不过刘颖也不是一点儿背景没有。
    谁都不想轻易得罪了谁，徐源能这样说，算是给刘颖的介绍人一个面子，也是给刘颖争取了个留下的机会。
    但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刘颖自己了。
    刘颖自是不想道歉。
    她捂着脸，泪眼汪汪，满心委屈。
    就刚刚徐源说话时候，刘颖已经自以为是的脑补了张喜凤跟导演的关系。
    肯定是因为这个张喜凤是村领导的家属，徐源才不想随便得罪。
    至于张喜凤对徐源以及马小亮的称呼，刘颖觉得，指定是因为农村人不懂礼貌，故意仗势着年纪大才喊的。
    宁宛眯了眯眼，徐源这人给她留下的印象还算不错。
    一般开机之后，轻易不好换演员。
    她就给徐源个面子，没有拉拽着张喜凤直接离开。
    徐源心中暗喜，知道宁宛是同意了这样的安排。
    他立即吩咐身边的场务，“小何，快去叫大家都来这边开会。刘颖，你擦擦眼泪，准备道歉。”
    场务小何立即应声离开。
    刘颖却是不可置信地看徐源，紧跟着，刘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把不甘心的话咽了回去。
    她没言语，看上去像是接受了徐源的安排。
    很快，剧组的人员全部被叫了过来。有些不明情况的人还三五成群地小声议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马小亮因为距离的比较远，得了消息过来时候，刚好听见刘颖的声音响起：“宁同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跟这位大婶是村领导的家属。刚才说的话我收回，请你们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质疑你了。”
    “宁同志想一上午拍摄完两场打戏，我一定好好配合，绝对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婶子如果还不解气，就再打我两巴掌，我绝无怨言。”
    此话一出，那些不明情况的人全都用着不善的眼光看宁宛跟张喜凤。
    马小亮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挤进人群，眸光定格在徐源身上，似是夹杂着些许埋怨。
    “什么情况？”
    徐源对着刘颖冷笑一声，心中骂了句蠢驴，倒是觉得放松不少。
    机会他给了，面子也给了，到时候即便是介绍人追问情况，他也能给出合理解释。
    “导演，是我自己做错了事，不怪徐副导。”刘颖泪眼汪汪，故意把肿胀的脸摆出来给导演看。
    马小亮跟宁宛接触的时间短，只有最初的印象。
    如果说有人仗势着身份欺负演员，他是不能容忍的。
    即便这人是投资方，马小亮也会耿直地给对的一方争个理。
    “婶子，打人是不对的。”
    马小亮的语气虽说不生硬，但这第一句话，直接引得宁宛侧目。
    “打戏不好拍摄，一上午肯定拍摄不完。你们没演过戏，自然不清楚。”
    这第二句话，更是让宁宛失望，让张喜凤炸毛。
    “你啥意思？上来就埋怨我们？”张喜凤一叉腰，“马小光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家婉儿愿意在这里听你们吆喝！是我老婆子没出息，想演戏过过瘾，我家婉儿是被我硬拉过来的！你们看不起人就直接说，别弄整那些没用的！”
    “而且我们是来演戏，不是来受欺负！咋地？被骂到头上了，我还不能还手不能还嘴？”
    “别说你来这儿，你没来这儿，那小贱蹄子再敢骂我们家婉儿一个字试试！老娘不活剥了她，算她命大！”
    马小亮傻眼，没去计较张喜凤喊错名字的事儿。他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张喜凤这样的人。他朝着徐源看了看，徐源丢给他一大白眼：不弄清楚状况就指责，长没长脑子？
    站在徐源旁边的场务小何一头冷汗，他可是真后悔，原本是他去找导演，结果有人主动站出来帮忙通知，他还感谢了感谢，觉得人家帮着节约了时间。
    现在看来，那人指定是没给导演说清楚状况，只通知了一声就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小亮问。
    张喜凤眼睛一瞪，还想说几句的时候，宁宛抓住了她胳膊，先一步道：“马同志，就我个人而言，觉得你做导演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她又看向徐源，“女三我让出，找别人吧。”
    继而她又指向刘颖，“女二换掉，不然我撤资。”
    第381章 快拍摄下来
    最后一句，像是重拳敲击在所有人心头。
    撤资！
    人家是投资人！
    刘颖踉跄两步，似乎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她跌坐在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源重重呼了口气，努力思索着补救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