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退……退……”
    他这句话实在没法说完全，以为一只鸭子一屁股坐在他嘴巴上。
    宽大脚蹼往他脸上拍。
    啪啪啪！
    积分就清空了。
    完了。
    张隽脑袋嗡嗡嗡的，后来就再没睁开眼，因为被打昏厥了。
    吴泷等人一看张隽的惨样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他们有些绝望了……有人奔溃之下直接喊，“我要退出！我退出！”
    一共退出后，接连两下，又有两个人退出了。
    现在只剩下十二个人了，剩下的人压力巨大，终于，吴泷等人也吃不消了，正要离开。
    砰！鸭子群中忽然爆炸了，一群鸭子措不及防被炸飞了。
    吴泷等人：“？？？”
    沈栖溪：“？！”
    本来就残血，这一波炸了后，直接秒掉了二三十只。
    在之前，二三十只那么难打，一层层互相攻防，一旦他们扔什么设备跟资源过去，它们要么躲开，要么攻击打爆了，让他们毫无胜算，可它们没提防自己内部啊。
    内部炸的东西，等于朝着后背来的，根本没有躲的概念。
    炸完后，沈栖溪等人还没反应过来，接下来它们内部在火光中混乱四散，但又来了一波攻击。
    鸭子不明白谁炸的，但本能朝着沈栖溪他们这么跑来。
    嘎嘎嘎喊叫着愤怒攻击。
    卧槽，不是我们啊！
    众人冤死，更急着退出，不然怕集体死在这。
    “等等，先别退。”
    那一刻，沈栖溪拦住了观自在三人，她终于看出来了。
    “那只鸭子有问题。”
    哪只，哪只？
    当然是最大的那一只。
    众人在火光跟烟灰四散中终于看清了，一个个眼镜瞪大，以为自己瞎了。
    “md，现在这鸭子还会扔手liu弹呢！”
    内部打爆了一波残血的鸭子后，其他鸭子都迷糊了，不知道该打谁，它们当然也能看到那只同类鸭子在扔手liu弹，但它们的程序审核中不包括对这一块的分析。
    此时，贝鲁克行省中心教育局的某个技术部门中，被下放的核心芯片审核小组在贝鲁克这边审查所有中考区的考试场景，针对任何考试情况，他们是不干扰的，只有鸭子本身机能出问题影响考试公平的时候，他们才会出手。
    一个技术小组看一个区域的考试，景阳区这边也有一个小组，要说也是大材小用，这些技术员每个都是变态的程序编程高手，一个小时可以写一个完整小游戏的那种，所以现在只看着程序别出错，他们是很轻松的。
    咖啡，甜品，一应俱全，这就是it人的日常生活。
    咖啡还是温热的，很香，翘着二郎腿，看着屏幕上景阳区教育中心考试去传导回来的画面。
    屏幕上，鸭子锁定了鸭子。
    “是不是有问题？”几个技术员有所怀疑。
    “正在分析，分析的结果出来了。”
    技术员正要放下咖啡，结果一看画面上的分析效果，集体呛了咖啡。
    咳咳咳。
    卧槽！
    因为画面里程序对于那只大鸭子的分析结果是刷出了三个箭头，对着三个方框，里面分别有分析文字。
    羽毛很黄，很大，很肥，非人类考生，是大哥，自己人。
    不可以打大哥，得服从大哥，大哥打谁就打谁。
    大哥手里的东西不明，但正在为我们族群浴血奋斗，我们必须狂化保护它。
    涨红脸好不容易结束呛水的技术员转头问组长，诚恳道：“组长，咱要不要联名请示下上级给这程序升级一下下，我感觉它们脑子不太好。”
    组长一板一眼说：“脑子太好的话就不是中考了，而是高考，本来就是留有破绽给这些考生去发现。”
    几个技术员恍然，那估计是考试中有其他设定或者环节是能让这些考生破局的，毕竟这群鸭子的数量跟防御以及灵气浓度环境的设定的确对于这些考生是不小的压力，尤其是单打独斗的，很难在其中混到考试结束。
    “果然，这只鸭子是一个考生拟态的，而且她还提前分析出了这些鸭子是通过判断大小确定领袖身份，再遵从对方的行为而被引导攻击。”
    这点破绽自然是从小boss身上发现的。
    更大，更肥，而且每次小boss出手后，其余小怪才开始攻击，攻击方向也全部锁定boss的攻击目标。
    “既然不是程序问题，那就与我们无关了……但我还是想说下一届考试能不能让我们升级一下系统。”
    对于他们这种挑剔怪来说，这种傻瓜程序逻辑实在难以忍受。
    大哥大哥，鸭子们，你们大哥是大哥，但不是duck啊！
    混乱中。
    “打其他鸭子，快！”
    沈栖溪终究是聪明的，瞥了一个地方，错愕后又了悟，立即喊道，其他人反应过来，开始打那些混乱的鸭子。
    终于，过了一会后，场面安静了。
    鸭子躺了一地。
    最后只剩下那只大黄鸭子。
    它踩着其他鸭子的脑袋，看向他们。
    “别动手，他是……”沈栖溪及时呼喊。
    吴泷还很戒备，目光闪烁着，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结果这大鸭子一屁股坐在了其他鸭尸上，瞥着吴泷。
    “怎么，想装糊涂趁机来打我？”
    “有没有想过你们精神力都耗竭了，为什么我不趁机废掉你们，就好像你们要废掉我？”
    “不用回答，因为我知道答案那是因为你们对我还有用。”
    “现在你可以问有什么用了。”
    她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掌握主动权。
    吴泷最不喜欢别人牵着鼻子走，脸色微僵，“不好意思，你这只鸭子是谁？够厉害的，拟态这么强，利用我们……”
    这话还没说完，砰！！
    一颗飞弹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吴泷堪堪躲开了一些些，但额角还是血水流淌。
    他捂着血红的脑袋怒瞪。
    “联考21也不怎么聪明，像她应该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对吧。”
    扶川看向沈栖溪。
    后者嘴角微微一扯，不咸不淡说：“排行榜第42名，火箭般的速度，名字是谢克戾。”
    “不然我真以为是一只反水的大鸭子精。”
    沈栖溪人矮声线低，脆生生的，是纯粹的小少女模样，但随着她说完话，那只大鸭子精解开了拟态。
    一般般的长相，混不吝的气质，两腿曲伸，双手交握，就那么坐着，以堆积鸭尸的高度略俯视他们。
    “火箭就过奖了，其实你们也很努力。”
    怎么朴实无华损人利己，人渣少爷是专业的。
    众人顿时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
    艹！
    彼时，诸家长们内心也有点操蛋。
    还能这么玩？
    腾家的长老皮笑肉不笑看向谢家的长老，“好手段啊！真是不同凡响。”
    谢家长老也是脸皮厚，淡淡道：“家族教育得当，这孩子也是个天分不错的，如此而已。”
    几分钟前在家族群骂最凶最不愿意谢克戾享有三小时基因池使用权的也有他。
    虽然他现在内心是狐疑憋屈的，但面子上还端着，只是怼完腾家人后，马上在群里问了谢安。
    “族长，你是否给了谢克戾什么拟态的宝物？”
    谢安：“？”
    扶川觉得这个小阿七好像在骂自己。
    什么叫鸭子精？
    但这小姑娘果然很敏锐聪明，选了最简单的方法看排行榜排名的变动锁定她的身份。
    扶川端详了沈栖溪两眼，不太客气问：“那你这么聪明，知不知道接下来为什么我要留着你们？”
    吴泷其实的确聪明，他知道眼前人是谢克戾后，虽然第一时间有些惊疑，但还是很快接受了。
    考试么，总有黑马。
    吴泷：“你想按这样再来一波？我们合作？”
    扶川皱眉：“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吴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