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见。”
    “嘟—嘟—嘟——”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商黎面色阴沉。
    同事们都机灵得很，看打这通电话的时候，商黎的表情不对，就知道出了点儿问题。
    电话结束之后，他们围上来问商黎：“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商黎叹了一口气说：“男主档期出了问题，我们可能要重新选一个男演员。”
    他对着大家把刚才的事情都重复了一遍。
    副导演钟爱金想了想，说：“可是目前这个人已经是最合适的了，要不咱们就等他两周？”
    “等他？”商黎不理解的看着钟爱金。
    “等他两周，其他演员怎么办，大家都已经把档期空出来协调确定好了，场地的租赁时间也是有限的，咱们之后还有别的剧组要用。等他两周，这些怎么办？”商黎非常不赞成等陈文承两周，他觉得对方的经纪人，不太讲信用。
    他摇了摇头：“不能让全剧组就等他一个人吧，如果真等他，我们很有可能面对拍不完场地就到期的情况。”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商黎对陈文承印象还不错，发生这档子事情之后，商黎对他的印象算是跌到了谷底。
    他甚至觉得不如改剧本，男主的年龄大几岁，cp感弱一点也没关系，干脆给其他演员一个机会发挥演技。
    副导演钟爱金也无奈，但是他告诉商黎：“其实这种情况很正常，现在别说是三线四线，就是十八线突然爆火的那种明星，都会趁着有名气有流量拼命轧戏接gg。就算他们本人没那个想法，他们背后的经纪公司也会帮他们安排。”
    “商黎，我知道你这个人做事认真，但现在的市场就这么个情况，没办法。”
    “这种有点名气爆火的演员，轧戏是很常见的。李谦凌那种不轧戏，一部作品一部作品慢慢来的，反而是少见的可怜。”
    商黎听到钟爱金的话，发现自己内心有些可笑的惋惜。
    他竟然想着，如果二十三岁的李谦凌是他合作的男主就好了。
    李谦凌演戏那么认真，能拍就拍，不能拍就推掉，绝不会反复无常的捉弄剧组人员。
    可惜，这个想法也只能在脑子里随便想一想。
    现在的李谦凌，早已经超过了二十三岁。
    他和商黎的关系冷成这样，也没有好到能拍一部电影的地步。
    商黎觉得自己无意间冒出的想法，非常无厘头，可能是时间太紧，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第11章 换掉他
    商黎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出乎预料的接到了李谦凌打来的电话。
    电话打来之前时候，商黎正在和副导演编剧一起讨论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他打算在七天之内重新挑选一位演员，如果实在选不出来，就把原剧本中的男主年龄改大一些。
    钟爱金觉得就算重新选一个演员，那也需要多花几天时间，就算选出来合适的人，那人家也不一定有档期。说不定轧戏的情况比这个陈文承更严重。
    商黎看着合作伙伴：“你是什么打算？”
    钟爱金犹豫半晌，说：“咱们再追加点投资，不行就再拉一个人入伙，重新租赁一个场地，和剧组的其他演员协调时间，追加一点片酬也行，让他们把时间空出来等一等。”
    可能是想到了要花租赁场地的钱，他露出有点肉疼的表情。
    被出尔反尔的人摆了一道，反而还要那么多人去等他？商黎是真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他建议重新选一个男主演：“我们也不是非他不可，完全可以把剧本改了，用之前选的那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男演员，他演技还不错。”
    “但是他名气没有陈文承大！”钟爱金打断了商黎的话，指出这个事实。
    商黎皱着眉头，对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名气不代表一切，我们把电影拍好就行。”
    “商导，不要意气用事。现在很多观众就爱看明星的脸，如果咱们全剧组都是不出名的演员，那太冒险了。”
    钟爱金看出来他还在气头上，用心的劝了劝。
    “商黎，你说女演员要有演技的喜剧演员，我听你的了。但是男主得要一个观众脸熟的面孔，这个你必须听我的！”
    “咱们请不起价位更高的，陈文承这种咖位对我们来说真的就挺合适。”
    其他工作人员倒也赞成钟爱金的说法，七嘴八舌的讨论：“现在就是一个流量为王的时代，要不是一线明星爱豆价钱高，我恨不得把一线明星都请来拍这部电影，肯定能火。”
    有人想起最近电影没拍完已经火的巩导演新作，“你看看隔壁剧组的巩导演，电影没拍完就隔三差五上热搜，全剧组都是一线明星，就连客串的演员都是李谦凌这样的超一线大牌。”
    钟爱金羡慕极了，“咱们要是能和巩导演一样，蹭到李谦凌这种超一线明星演员的热度，还愁票房问题吗？”
    听他说到李谦凌，商黎的眼睫毛不易察觉的闪了闪。
    沉默的片刻里，他想了很多，商黎知道合作伙伴们的劝说也有几分道理，但最后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商黎看着钟爱金，语气低落，但还有一点坚持：“就算要找知名演员，也不一定非得是陈文承，他真的不值得我们等。他是名气大，但是他不讲诚信，哪有说好了进组时间突然反悔、吊着剧组让大家等这么久的？这种行为真的很让我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