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病秧相公冲喜,我腰疼了 第11节
总之,姐妹俩的关系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这不,柳云杏又回娘家闹起来了。
果然,柳云杏缓过气来,当着众人的面,指着柳云眠的鼻子痛骂道:“爹娘把你生出来,养那么大,什么好东西不是紧着你先来?是,当初是把你卖了,可是有什么其他法子,要眼睁睁地看着娘去死?”
“……你说我们对不起你,好,对不起你。可是后来拿银子去赎你,是不是你自己昧良心,把银子收下,却舍不得离开?”
“你不舍得走,你说句话也行。不,你非要让爹和大哥,在府外等你两天两夜,以为你出事了,又累又怕,回来爹就大病一场!”
“柳云眠,你丧良心!你的良心都喂了狗!”
柳云杏说着,气得浑身都发抖,眼圈里两行泪不由滚滚而下。
“你要是能好好过日子,还怕嫁不出去?村里光棍这么多,就没有嫁不出去的女人!”
“你非作,非要把这个家作散了才罢休是不是!”
“你看看,你买了个什么东西!”柳云杏哭得更大声,手指着病秧子男人道,“非但你得让爹娘养着,还得拖拉这个废物!柳云眠啊柳云眠,柳家上辈子怎么欠了你的,你要这样来报复柳家!”
高氏扶着墙走出门,看着痛哭失声的大女儿,忍不住哭出声来。
“杏儿,不怪眠眠,是娘,都是娘拖累了你们……”
“娘,您最大的错,就是生了她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当初就应该把她溺死在尿桶里!”
陆辞对于她的痛骂并不在意,只略带担心地看向柳云眠。
几日相处下来,他知道柳云眠性子也要强,不知道她要如何应对。
——他纠结的是,他没见过女人动手,回头怎么拉呢?
别回头帮了柳云眠,回头姐妹俩一起来挠他……
结果犹豫的工夫,柳云杏又把矛头对向他,一叠声地喊着:“退了!把人给我退回去!”
柳明义显然在这个泼辣的长姐面前也发怵,嗫嚅着道:“退,退不了。”
刚才都说过了,可是大姐可能被气糊涂了。
柳云杏气得直哆嗦,“退不了就撵出去!家里还要添张嘴不成?死了之后你还得给买棺材?你媳妇要不要了!”
柳明义不敢说话。
柳云眠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姐姐,买都买了,要不先把人留下吧。”
虽然她也想,但是臣妾做不到啊!
陆辞在侯府到底是什么角色,这个侯府到底能不能起复?
陆辞肯定是个记仇的,不弄清楚这些,敢把人随便撵出去?
“留下?你还想着留下?”柳云杏气急败坏地指着大门道,“今日你要留下他,就跟他一起滚!滚出柳家!”
“杏儿,”高氏哭着开口,“别那样说你妹妹,你就这么一个妹妹,你不心疼她了吗?”
“我不心疼,我没有这样的妹妹!”柳云杏怒气冲冲地道。
高氏大哭。
柳云眠尝试着解释:“姐姐,你听我说。我……”
她想说,她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不会再拖累家里。
可是柳云杏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不由分说地打断她的话。
“滚,你给我滚出柳家!”
“我可以走。”柳云眠深吸一口气,不闪不避地看着她,目光清亮。
前身欠下的债,她既然顶了这身子,她认,她还。
柳厚哪里舍得,拉下脸道:“不许走。杏儿,你太过了,你要逼死你妹妹吗?”
“我逼死她?”柳云杏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就炸了,“那我去死行不行?”
“砰——”的一声,柳云杏撞到了墙,白净的额头上鲜血如注。
第12章 搬家
幸亏柳明仁及时拉了一把,所以柳云杏总算没什么大碍。
柳云眠非常震惊。
因为她刚才清楚地感觉到,柳云杏是存了死志的。
为什么要这么决绝?
想要把自己撵走,吓唬吓唬家里人,还需要这般逼真地搭上一条命?
柳云眠觉得一定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家里人一顿手忙脚乱。
柳云眠见状道:“我原本也是要搬出去的,只是之前成亲的银子,要还给家里。”
说话间,她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家里所有人,包括柳云杏都被桌上闪亮的两个银锭子镇住了。
“眠眠,你哪里来的银子啊!”高氏慌了,抓得柳云眠手都疼,“好孩子,相公给你留着不退,这不正当的事情,我们不能做啊!”
柳云眠:“……娘放心,这钱来得很正当。”
她当着全家人的面把事情始末说了。
结果又惊掉了一地眼珠子。
“你会看事?”柳云杏一脸不信,“你分明是骗钱。爹,娘,你们等着,人家很快会找上门的!”
“那咱就把银子还回去,不会还抓眠眠吧。”高氏慌乱地道。
“不会的。”柳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安慰,“咱们这就把银子还回去行不行?”
柳云眠简直哭笑不得:“爹,娘,你们放心吧,那王老板的孩子确实好了,也是提前说好的。虽然这银子来的偶然,却真是我赚来的。”
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哦,不对,有个证人。
“不信你们问相公。”柳云眠指着陆辞道。
陆辞淡淡道:“娘子没撒谎。”
一家人还是不信。
柳云眠道:“大哥,拿着银子,去把大嫂接回来吧。我本来也想说,成亲以后,不好赖在家里,我和相公搬出去住。家里先借我点锅碗瓢盆,借点被褥,暂时让我在老屋住着就行。”
柳云杏一脸狐疑:“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觉得妹妹一定憋着坏招。
“姐姐觉得呢?”柳云眠反问,“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姐姐觉得我搬出去还不够的话,想要我怎么办?”
柳云杏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她隐约感觉,妹妹,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两人积怨已深,她也没说出挽留的话来。
家里其他人自然不让她走,但是柳云眠进去抱了包子,坚持要走。
至于家里的东西,她没动,等着看看家里愿意匀出来什么给她。
“我先和相公过去收拾院子。”
柳云眠把包子塞给陆辞,又找了抹布,提了半桶水,这才离开,留下柳家人面面相觑。
“别难过。”陆辞低声道。
柳云眠笑了笑,“没有难过。”
会难过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把东西放下,撩起裙子。
陆辞:“……”
女人受了刺激,就会变得豪放起来?
柳云眠把裙角掖在裤子里,搓搓手,对着院子里的桑树,蹭蹭蹭地往上爬。
陆辞:“娘子?”
“我看看房顶的情况。”柳云眠道,“咱们明日得尽快找人来把房顶给修修,或者自己修。”
她先估算一下工作量,心里有数。
陆辞:“哦。”
看起来,刚才的事情对她没什么影响?
她是如何能做到,对于别人的攻击谩骂无动于衷的?
陆辞扪心自问,觉得自己做不到。
每次那些御史在朝堂上叨逼叨逼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的冲动。
看起来,他还得继续修行。
“娘子,你小心些。”
过了一会儿,柳家的人过来,见到柳云眠坐在高高的桑树枝杈之间,吓得魂飞魄散。
“眠眠,你可不要想不开啊!”柳明仁道。
“眠眠,你下来,我们不撵你走。”柳明义也赶紧道。
只有柳明礼没心没肺:“二姐,你怎么上去的?”
这树他爬起来都费劲呢。
柳云眠无语,指着房顶道:“打算修修屋顶。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大姐走了?”